血火之冠[西幻] 第168章 大战前夕

红地林初战意味着图耿与拜索的战争正式打响，斥候回报图耿的整支军队将于明日正午左右抵达西部边境。斥候还报，敌人除了三万弯刀骑士，还有三百多个裂土巨人紧随其后。

扎克亚斯与将臣们听完这消息全都沉下脸色，巨人的数量与他们预估的要多出一半。那些巨人个个以一敌百，着上盔甲后更是难以攻破，铁狮营的亨弗里斯.伯顿将军甚至为对抗巨人制作了十座巨.弩。

“我们要将战场控制在王城以外，根据他们的行军路线推测，明天午时他们会抵达赫尔区。”维格森.亚尔曼在地图上指出一处。

那是西部边境以诺河水量较小的流断，并有将近百米的浅水滩，是敌军登陆的绝佳地点。

“好！我们明日黎明出发迎战。”扎克亚斯严肃地说。

这命令意味着拜索的主要兵力都会前往赫尔区，在那里将有一场大战，布阵是首要重题。

“他们一定会让巨人打头阵。”蓝狮营将军拉杰.曼丁顿说。

“陛下，我的一千板甲骑士准备好了。”铁狮营将军亨弗里斯.伯顿说。

“与巨人正面冲撞绝不是个好主意，陛下，我有四千重骑兵，可以派出两千攻破巨人。”火狮营将军哈仕.勃利格说:“我敢保证能以最少的牺牲破开敌人防线。”

“无论你们谁负责冲锋，别忘了我还有一百头战象可以派上用场。”伊斯顿.肯登举手说道。

将士们如此跃跃欲试，积极应战，扎克亚斯深感欣慰。经过一个多钟头的商议，他们终于确定好了作战方案。

扎克亚斯命铁狮营伯顿将军为总指挥，火狮营勃利格将军为副将来指挥这场战役。

由一千板甲骑士和八十头战象组成头军负责破阵突击，四千重骑兵从两侧迂回包围，火狮营三千步兵负责持盾防守，与蓝狮营的四千矛兵、铁狮营的两千钢骑枪前线作战，蓝狮营的千人弩|弓兵也是大战的关键。

这些已经是国王金狮卫兵队一半多的兵力，银狮骑士团和赫尔南德斯骑兵不需出战，守在城内以防敌人偷袭。

维格森.亚尔曼会亲自带领他的两千名精锐剑士与伊斯顿.肯登的五千高岩石兵绕到敌人后方实行奔袭，届时图耿军队将被拜索军队全面包围。

夜里，维格森.亚尔曼卸下一身盔甲交给他的侍童清洗，自己则沐浴净身，这是拜索士兵出战前的传统。

谁也不知道自己能否从战争中存活下来，所以如果心中有未尽之事，比起彻夜难眠，不如勇敢些去完成。

维格森.亚尔曼换上灰白色的亚麻衬衣和羊毛外套，披了件深灰色斗篷便出门了，他几乎从没有在不穿盔甲的情况下到兵营以外的地方活动。

遇上巡逻的卫兵队时所有人还愣了下，向将军行礼问好后那些卫兵走出老远才敢悄声议论。

维格森.亚尔曼也没想做些什么，只是溜达到城堡花园，找了个能看清月厅窗户的位置站着。他聚精会神地仰望着落地窗台，玻璃窗紧闭，只能透过烛光瞄见晃动的人影，而那人影甚至不是索菲亚的。

“殿下！下面有人。”准备拉上窗帘伺候公主沐浴的斯温被站在花园里的人影吓了一跳。

索菲亚来到窗边只是一眼便认出了那人是谁。

“斯温，把我的斗篷拿来。”索菲亚抿嘴浅笑。

“为什么？你要去见那个人吗？他是谁啊？”

“是将军。”

斯温又贴着玻璃窗仔细看了几眼，“亚尔曼将军？不穿金甲我还真没认出来，那个子也确实像他。”

索菲亚的红色斗篷末过脚踝，来到一楼门厅时她让斯温在这儿等候，外面很冷，她不想让斯温挨冻。

索菲亚踏着薄雪缓缓走近维格森.亚尔曼，月光与雪地相互映照，花园各处的火架烧得不算旺盛，夜雾蒙蒙。

维格森.亚尔曼僵硬笔直地站在那里，就和穿着盔甲时一样绷着身体。索菲亚走向他时带着微笑，她太高兴能看到将军脱下盔甲的样子了，将军总是时时刻刻小心戒备，那一定很累很苦。

维格森.亚尔曼单膝跪地向公主行礼，公主也提起裙摆欠身回礼。

“抱歉殿下，我不是有意打扰，我……”维格森.亚尔曼低着头一脸自责，墨色的眼睛不敢与公主对视。

“你什么？”索菲亚好奇得很。

“你交给我的任务我铭记在心，但如果我明天……请原谅我。”维格森.亚尔曼说，显然他把公主的命令放在了自己的生命之上，他怕公主失望。

索菲亚颇受触动，她捧起将军的右手，将军却下意识地将手抽了回去，不穿盔甲与公主肢体接触可是犯了大忌。

索菲亚仰视着这个比自己高出两头平常威风神气却在她面前尽显怯懦的男人，近些日子亚尔曼将军在不知不觉中成了唯一一个她能依靠与信任的人。

“我不能原谅你。”索菲亚说，将军惊讶地抬眼。

“如果你战死，把我扔下，我会恨你，所以你必须活着回来，必须守护着我，必须完成我给你的每一个任务。”索菲亚又说，“我从没想过，只是失去一个人，我的整个世界都会坍塌。”

望着因想起安东尼满眼哀切的索菲亚，维格森.亚尔曼感到胸口隐隐作痛，难以想起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发现自己会被公主的喜悦与悲伤影响。

当她笑时，维格森.亚尔曼无法控制自己内心雀跃的悸动，他认为索菲亚公主的笑容是世上最珍贵的东西，而他愿意用自己的剑与生命去捍卫这个笑容。

“我们能赢对吗？”索菲亚试探着问，她希冀着将军会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维格森.亚尔曼使劲点头，索菲亚听完笑了，这对维格森.亚尔曼来说是最重要的。

“希望我的问题不会让你感到很蠢，你明天……作战时的位置，危险吗？”

“我和伊斯顿王子领兵绕后。”

索菲亚听见那家伙的名字立刻蹙眉:“这是谁安排的？他讨厌你，比起敌人，你更要小心他。”

“即使我死，也一定会先解决他。”维格森.亚尔曼终于直视索菲亚的眼睛淡淡地说:“我不会给他伤害你的机会。”

亚尔曼将军能给索菲亚她想要的安全感与忠诚，这是索菲亚最需要的。她上下打量着穿了日常服装的将军，竟还有些不习惯。

“我好像还没见过你笑。”索菲亚说，维格森.亚尔曼无动于衷，索菲亚拉着脸问:“是城堡生活沉闷无趣吗？”

维格森.亚尔曼摇头，他哪会因为生活在国王城堡不开心，要不是他太久留在城堡里总不回家也不会导致妻子背叛了他。

“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会强迫你笑的。”索菲亚正色说道，等维格森.亚尔曼放松下来，索菲亚突然伸手戳弄他的腰侧。

维格森.亚尔曼堂皇地盯着索菲亚，她笑得未免太开心了些，维格森.亚尔曼攥紧拳头忍耐着，可没多久还是抿嘴笑了。

“投降！殿下，求你停下！”维格森.亚尔曼轻声求饶。

索菲亚停手之后还在傻笑，将军虽恢复严肃却比刚才柔和了许多。

这一切都被前来寻找索菲亚的伊斯顿.肯登目睹，他还琢磨着从公主这里讨要几句并不真心的鼓励激发自己明日的斗志呢。他的斗志倒是被激发了，可并不是针对图耿军队。

日出时分，拜索大军完成整备离开国王城堡，铁蹄与踏步声响彻长街，道路两侧为战士送行的平民熙熙攘攘。

领头四位将军，三位昂首挺胸，目不斜视，保持着器宇不凡的大将风采。维格森.亚尔曼回头望向远处的城垛，城垛上穿着白色长裙的公主离他越来越远。

孩子们涌到人群前排寻找自己的兄长或父亲，很多小孩因为一直望不见亲人嗷嗷大哭起来。

巴泽尔.赫德也在寻找莱拉，不巧的是，走在队伍最左侧的他没能看见道路右方也在找他的姑娘。

赫尔南德斯的马车上，卢卡斯漫不经心地靠着车窗，马车外是想为汤姆.霍尔布鲁克送别的柯安娜和陪同她的克拉伦斯。

卢卡斯听克拉伦斯对他说了小汤姆与小柯安娜的故事，他未曾想过事情竟会巧合成这样，他还对克拉伦斯自嘲这是他“坏心办好事”。

“嘿汤姆！这边！”克拉伦斯知道妹妹不好意思开口，在汤姆骑马将近时大喊起来。

“柯安娜……”汤姆直接无视了克拉伦斯摘下头盔冲柯安娜一个人咧着嘴笑。

自从柯安娜红着脸极其小声的告诉他，她喜欢他的笑容，汤姆就经常突然盯着她憨笑，可爱的不像话。

柯安娜目送着汤姆远去，那小子不停转身挥手，直到他消失在城门口。

浩浩荡荡的金色队伍向着西部边境行进，与此同时，图耿大军也正朝着相同的位置移动，那些弯刀骑士穿着黑灰色皮甲与钢铁护铠，戴着只露出双眼和鼻孔的铁头盔，如诡异的骷髅兵一般。

以诺河赫尔区附近的树林中，比双方军队更早抵达的是杰森和女巫们。

“说实话我并不想帮助人类。”塞西尔说。

“就当为了我，好吗？”杰森恳求道，塞西尔无奈点头。

杰森穿着兜帽宽大的黑色斗篷，脖子上还系着黑色围巾，等他不得不出手时，必须遮住自己的头发与脸，避免被人们发现他是男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