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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第763章 11 风之子北极紫薇大帝

作者:Ann泠善然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08 18:47:24 来源:文学城

凌霄宝殿的金柱上还凝着昨夜的霜,玉阶下的仙娥们垂着袖,连呼吸都轻得像云絮。天帝刚捻起案上的封神册,殿外忽然卷来一阵长风,青灰色的云气里,有人踏风而立。

那人身着嵌着星纹的白袍,发带被风卷得猎猎作响,指尖过处,殿角的铜铃竟自行鸣了三声。太白金星捋着胡须低叹:“三百年前北海冰裂,是他驭风镇了七日惊涛;去年昆仑仙树遭雷劈,也是他引风聚灵,才保住了千年仙根。”

天帝翻册的手指顿了顿,抬眼时,殿外的风忽然静了。那人缓步上前,袍角扫过玉阶,竟带起细碎的光。“天地众神荟萃,今日当册封神位。”天帝的声音落定,金光自册上腾起,“风之子护三界无虞,今封北极紫薇大帝,掌四时风序。”

白袍人躬身接印时,殿外的风又起了,只是这一次,风里竟带了桃花香。

封神那日的风,后来缠了凌霄宝殿整整三日。

北极紫薇大帝的印玺是用昆仑山顶的玄冰玉琢的,印台刻着二十八星宿,印文落时自带风鸣。风之子接印的刹那,殿外忽然有流萤般的光点从四面八方聚来——是他过去三百年里救过的精怪:北海冰下的鲛人捧着珍珠串成的帘,昆仑仙树的树灵化了青衣小童,连当年被他引风送回巢穴的青鸟,都衔着半枝带露的柏叶,在殿檐上绕了三圈。

“帝君既掌风序,该有座属宫才是。”天帝指尖一点,殿外的云气忽然翻涌,转瞬凝成一座玉宫。宫檐挑着十二只风铃,每只都映着不同的风象:有的藏着江南杏花雨,有的裹着塞北卷沙风,风一吹,十二种风声缠在一起,倒比仙乐还动听。

风之子刚谢恩,却见太白金星颤巍巍上前,手里托着个乌木匣子:“帝君,这是三百年前您留在北海的东西。”匣子打开时,里面躺着片半枯的海草,草叶上还凝着点冰碴。

他指尖刚触到海草,一段往事就顺着风漫了上来。

那时他还不是风之子,只是个能驭风的散仙,常裹着件灰扑扑的旧袍在三界游荡。那年北海冰裂得邪乎,万年不化的冰盖炸出丈宽的口子,黑浪卷着冰棱拍向岸边的渔村,连巡海的夜叉都被掀翻了三艘船。他驭着风赶到时,正见个红衣小童抱着块浮冰漂在浪里,手里还死死攥着半筐刚拾的贝壳。

“莫怕。”他御风掠过去,将小童护在怀里。浪头砸下来的瞬间,他周身忽然腾起青灰色的风墙,风刃劈得浪珠碎成雾,却半点没伤着怀里的孩子。就这么撑了七日七夜,直到北海龙王带着虾兵蟹将加固好冰盖,他才栽倒在岸边的雪堆里,怀里的小童早睡着了,脸蛋冻得通红,手里还攥着片他掉落的衣角。

“后来那小童……”他话没说完,就见殿外的云影里飘来个红衣仙官,眉眼间还带着当年那点倔强:“弟子北海龙太子敖红,奉父命前来侍奉帝君。”说着就跪下行礼,发间的珊瑚珠串叮当作响。

风之子扶他起来时,才发现敖红的手腕上,还戴着串用当年那筐贝壳磨的珠链。

属宫的风铃响到第七日,忽然有阵腥风撞得殿门吱呀作响。守在宫外的仙娥刚要喝问,就见个浑身是血的水精滚了进来:“帝君救命!南海……南海出了怪事!”

他驭风赶到南海时,心先沉了半截。往日碧蓝的海面浮着层墨色的瘴气,浪头卷着死鱼往岸边堆,连最耐活的珊瑚都褪成了灰白。更怪的是,这里的风竟成了死的——他挥袖想引风散瘴气,风到了瘴气跟前,竟像撞进了棉花里,软绵绵地没了力气。

“是黑风老妖搞的鬼。”随他同来的敖红指着瘴气深处,“这老妖修了千年,能吞风噬气,三日前他占了南海的风眼,还说要把三界的风都吸进他的黑风袋里。”

话音刚落,瘴气里忽然传来狂笑:“风之子?如今你成了紫薇大帝,倒敢管起我的闲事?”黑风老妖现了形,竟是个青面獠牙的壮汉,手里拎着个鼓囊囊的黑袋,袋口时不时漏出几缕被绞碎的风。

风之子没答话,只是缓缓抬起玄冰玉印。印玺刚离手,属宫的十二只风铃忽然在半空显了形,风铃里的风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杏花雨风缠成软绳,卷沙风聚成利刃,连最温柔的柳丝风,都变得锐不可当。

“就这点风?”黑风老妖嗤笑着撑开黑袋,那些风刚近袋口,果然被吸得直打转。可他没瞧见,风之子的指尖正凝着点微光——那是三百年前镇北海时,冰下鲛人赠他的“定风珠”。

“敖红,引潮!”风之子忽然喝令。敖红应声跃入海中,龙族的本命神通催得浪头直往天上涌。就在黑风老妖分神看浪的刹那,风之子将定风珠掷向黑风袋的袋口。珠光乍现的瞬间,袋里被吞噬的风忽然疯了似的往外冲,与十二风铃的风撞在一处,竟凝成道青金色的风龙。

“不可能!”黑风老妖的黑袋瞬间被撑破,碎成漫天黑气。风龙却没停,径直撞向他心口,他惨叫着化作缕青烟,倒在海里时,竟连点水花都没溅起。

瘴气散了,南海的风又活了。浪里的鱼群跃出水面,珊瑚重新染上绯红,连岸边的椰子树都晃着叶子,像是在道谢。敖红抹着脸上的水珠笑:“帝君,您这招可真妙。”

风之子却望着海面出神。刚才黑风袋破时,他分明瞧见袋底藏着片眼熟的柏叶——正是当年青鸟衔过的那半枝。

回属宫的路上,风忽然慢了。他低头,见衣襟上落了片柏叶,叶尖还带着点金光。顺着光望去,天边有只青鸟正盘旋,嘴里衔着张字条。

字条是昆仑仙树的树灵写的:“黑风老妖原是昆仑山下的怪藤,三百年前偷了树心要逃,是您引风追了三日,才逼他吐了树心。如今他虽伏法,却留了句怪话——说三界的风,迟早要换个活法。”

风之子捏着柏叶,忽然觉得玄冰玉印有点烫。他抬头望向三界:东海水晶宫的风正送着商船归港,西王母的蟠桃园里,风卷着花瓣铺了满地,南瞻部洲的农夫正迎着风晒谷,北俱芦洲的雪,被风拂得像撒了把碎银。

“换活法?”他轻声笑了,将柏叶夹进袖中,“只要这风还护着三界,怎么活,都是好的。”

属宫的风铃又响了,这次风里带了桂花香。敖红正好奇地抬头,却见风之子已驭风掠出宫门:“走,去看看北俱芦洲的雪,是不是该添点风了。”

风卷着两人的衣袍往北边去,路过南瞻部洲时,有个放牛的小童仰着脖子喊:“快看!是风神仙子!”

风之子闻言,忽然让风慢了些。他低头,见小童的竹筐里装着刚摘的野菊,筐沿还插着根迎风摇晃的狗尾巴草。

“这风,倒是越来越暖了。”他轻声说。风里忽然飘来片野菊瓣,落在玄冰玉印上,竟没被冻住,反而凝出颗小小的露珠。

北俱芦洲的雪,是三界出了名的硬。风之子驭风落地时,靴底刚沾着雪面,就被冻得“滋啦”响。敖红缩着脖子搓手:“帝君,这里的风都带着冰碴子,难怪雪积得比昆仑还厚。”

话音未落,远处忽然传来“咔啦”声。风之子抬眼,见百丈外的冰崖正往下掉碎冰,崖下的雪地里,竟埋着半截青灰色的船。船板上刻着歪歪扭扭的字,像是凡人商船的记号。

“是上个月失踪的‘归雁号’。”敖红凑过去扒开积雪,“听说船上载着三十个要去北海寻亲的凡人,怎么会漂到这来?”风之子指尖拂过船板,风顺着木纹往里钻——他瞧见三日前的景象:黑沉沉的夜里,船被股怪风卷离了航线,浪头砸穿了船底,凡人抱着木板往冰崖漂,可刚要爬上岸,雪地里忽然窜出些银灰色的影子,将人拖进了深雪。

“是雪貘。”风之子凝眉。这精怪专在北俱芦洲的深雪里藏着,以生灵的暖意充饥,寻常仙力竟探不到它们的踪迹。他正想引风掀开积雪,袖中的柏叶忽然颤了颤,叶尖的金光映得雪地亮了亮——雪层下,竟有微弱的心跳声。

“还有活的。”风之子御风掠向冰崖,玄冰玉印在掌心转了个圈,十二风铃的虚影在半空散开。这次他没唤那些烈风,只引了江南最软的杏花雨风,让风丝像梳齿似的插进积雪里。风丝触到硬物就绕着走,遇到活物便轻轻托着——不多时,雪地里浮出七个裹着破棉絮的凡人,个个冻得嘴唇发紫,却还攥着彼此的手。

“帝君,雪貘来了!”敖红忽然拔剑。只见雪坡后窜出十几只银灰色的兽,长着猪嘴獠牙,眼睛是浑浊的白。它们刚要扑过来,风之子忽然抬手,袖中的柏叶飞了出去,在雪地上旋出个金光圈。雪貘一沾金光就惨叫着后退,爪子在雪地上烙出焦痕。

“这柏叶……”敖红愣了愣。风之子却弯腰扶起个老妇,她怀里还护着个熟睡的孩童,孩子的脸蛋冻得通红,手里攥着块半融的糖。“三百年前青鸟衔柏叶时,柏树上正好落了点太上老君的丹火。”风之子轻声道,“雪貘怕的不是柏叶,是丹火的暖意。”

他正想找些枯枝生火,冰崖后忽然传来鹤唳。抬头时,见只丹顶鹤正往下落,鹤背上坐着个穿青衫的小童,手里捧着个竹篮。“树灵爷爷让我送暖炉来。”小童跳下鹤背,掀开篮盖——里面是十二只陶制的小暖炉,炉里烧着昆仑仙树的枯枝,火光明明灭灭,却暖得连周围的积雪都开始化了。

凡人围着暖炉取暖时,风之子忽然望向冰崖顶。那里的风不对劲,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闷得让人发慌。他驭风上去,见崖顶立着块丈高的黑石,石上刻着密密麻麻的符,符纹里还渗着黑血。“是黑风老妖的余党。”风之子指尖按在石上,风刃劈得符纹“滋滋”冒黑烟,“他们用这石头镇住了北俱芦洲的风眼,难怪雪貘敢这么猖獗。”

黑石裂开的刹那,崖下忽然刮起阵暖风。敖红仰着脖子喊:“帝君快看!雪化了!”风之子低头,见融化的雪水顺着冰缝往下淌,竟在崖底汇成了条小溪。溪水里飘着些淡紫色的花,像是从南边流过来的。

“归雁号”的船主是个络腮胡的汉子,此刻正抹着眼泪给风之子磕头:“神仙老爷,我们船上有个小娘子,怀了身孕,被雪貘拖进雪洞时,还喊着要保孩子……”话没说完,就见暖炉边的老妇忽然指着冰崖下:“那不是阿翠吗?”

众人望去,见溪对岸的雪地里,坐着个红衣女子,怀里抱着个襁褓,正低头哼着歌。她身上的红衣早被雪水浸得半湿,却把襁褓护得严严实实。风之子御风过去,见襁褓里的婴儿正吮着手指,脸蛋红扑扑的,竟半点没冻着。

“我抱着孩子往雪洞里钻时,忽然有阵暖风裹着我们。”红衣女子抬头笑,眼里闪着泪,“风里还有桂花香,像极了我老家院儿里的桂树。”风之子摸了摸襁褓,指尖沾到点细碎的金光——是他属宫风铃上的金粉,想来是刚才引风时,被暖炉的火气卷了过来。

丹顶鹤载着凡人往南海方向去时,敖红忽然拽了拽风之子的袍角:“帝君,你看那溪水里的花。”风之子低头,见溪水里的紫花越飘越多,顺着水流往南去,花茎上还缠着点青灰色的风丝——是他刚才劈开黑石时,从风眼里漏出的风。

“这花叫‘归程’,凡人说见了它,就能找到回家的路。”敖红挠了挠头,“可北俱芦洲从来没长过这花。”风之子望着溪水尽头,那里的天空正泛着鱼肚白。他忽然想起昆仑树灵的字条,想起黑风老妖说的“三界的风要换个活法”。

或许风本就不该只按四时流转。南海的风该带着归程花送凡人回家,北俱芦洲的风该裹着丹火暖雪地里的生灵,江南的风该卷着杏花雨润新苗,塞北的风该驮着归雁号的船帆——风活了,三界的生灵,自然也就活了。

属宫的风铃又响了,这次风里带了溪水解冻的清冽气。风之子驭风往南去,路过西王母的蟠桃园时,见园里的桃树正抽新芽,风卷着花瓣落在他的印玺上,玄冰玉印的棱角竟软了些,像是要融进这春风里。

“帝君要去哪?”敖红追上来时,发带被风卷得直往后飘。风之子指了指东海水晶宫的方向:“听说东海的鲛人要织新的珍珠帘,缺阵能让珍珠发亮的风。”

风越刮越暖,路过南瞻部洲的渔村时,见个红衣小童正坐在礁石上放风筝。风筝是用竹篾扎的风鸟,翅尖沾着点柏叶的金光,顺着风往天上飞,竟真像只活的青鸟。

“这风,倒是比从前更热闹了。”风之子轻声笑。袖中的柏叶忽然飞了出去,落在风筝的翅尖上。红衣小童仰着脖子喊:“快看!我的风筝会发光啦!”

风卷着风筝往更高的地方去,穿过云层时,撞响了凌霄宝殿的铜铃。殿里的天帝正翻着新的封神册,闻言抬头笑了笑:“这风,终于是找到自己的活法了。”

东海的珍珠帘,织得比云霞还软。风之子驭风落在水晶宫的珊瑚阶上时,鲛人族群正围着巨大的蚌壳织帘——蚌壳里盛着数不清的珍珠,大的如鸽卵,小的似米粒,被银丝串着,却总缺几分灵气。

“帝君来得正好。”老鲛人捧着串珍珠迎上来,珠串在他手心里沉甸甸的,“往年织帘,都有南海的暖风吹过,珍珠会映出霞光。可今年不知怎的,风到了东海就沉在水里,珠串总像蒙着层雾。”

风之子指尖拂过珠串,风顺着银丝往里钻。他瞧见半月前的景象:东海深处的“定海珠”忽然黯淡了——那珠子是东海风眼的核心,三百年前他帮鲛人加固风眼时,曾将一缕本命风注入珠内。如今珠上的风纹淡了大半,周围的海水竟开始发沉,连带着过往的风都被吸进了海底。

“定海珠在哭呢。”敖红忽然蹲下身,耳朵贴在珊瑚阶上听,“我龙族能听见水里的动静,它在说‘闷得慌’。”

风之子驭风往深海去。越往下,海水越冷,连带着风都变得滞涩。到了风眼处,果然见那丈大的定海珠蒙着层灰,珠身上的风纹像冻住的河,半点不转。珠下的海沙里,还埋着些细碎的黑鳞——是黑风老妖的余党留下的。

“他们用‘锁风鳞’镇住了珠底的风脉。”风之子指尖凝起风刃,往海沙里一挑,挑出片巴掌大的黑鳞。鳞上刻着倒转的风符,风一靠近就被吸得打旋。“这鳞是用老妖的脊骨炼的,寻常风破不了。”

敖红忽然摸出个海螺吹了声。不多时,十几条青鳞鱼从珊瑚丛里游出来,鱼背上坐着些梳双髻的小鲛人,手里都捧着个贝壳。“这是我们鲛人炼的‘引风露’。”小鲛人把贝壳递过来,露水里浮着些金色的光点,“树灵爷爷说,若遇着锁风的邪物,用这露水泡着风刃,能破邪符。”

风之子蘸了点引风露,风刃瞬间染上金光。他挥刃劈向黑鳞,鳞上的符纹“滋啦”冒起黑烟,竟真裂开道缝。可就在这时,定海珠忽然剧烈地晃了晃,珠下的海沙里竟钻出条丈长的黑蛇,蛇眼是浑浊的绿,嘴里衔着颗发黑的珠——竟是颗假的定海珠。

“是黑风老妖的师弟,墨鳞蛇。”敖红拔剑挡在风之子身前,“这妖怪最擅偷换灵物,定是他用假珠换了真珠,才让风眼失了灵气!”

墨鳞蛇吐着信子笑:“风之子,你以为破了锁风鳞就完了?这假珠里藏着我的毒涎,再过一个时辰,真珠就会被毒化,到时候整个东海的风都会变成毒风!”

风之子没答话,只是缓缓抬起玄冰玉印。印玺刚离手,十二风铃的虚影就在水里散开,风铃里的风争先恐后地涌出来——这次他唤的是塞北的卷沙风,风裹着引风露的金光,在水里凝成道旋转的风柱。墨鳞蛇刚要躲,风柱忽然炸开,无数风刃像箭似的射向蛇身,黑鳞被劈得纷纷脱落。

“不可能!”墨鳞蛇惨叫着甩尾,却被敖红一剑刺中七寸。它挣扎着吐出假珠,假珠落在水里,瞬间化成滩黑水。风之子趁机驭风钻进海沙,果然在深处摸到了真的定海珠——珠身虽蒙着层灰,却依旧透着暖光。

他把真珠放回风眼,又用引风露擦去珠上的灰。定海珠瞬间亮了起来,珠身上的风纹开始旋转,周围的海水里忽然冒出无数气泡,气泡里都裹着风,往海面飘去。“风活了!”小鲛人拍手笑,气泡里的风钻出水面,竟在水晶宫的檐角凝成道彩虹。

老鲛人捧着刚织好的珍珠帘过来,珠串上果然映着霞光,连帘角的银铃都自己响了起来。“这帘就送给帝君吧。”老鲛人把帘递过来,“帘上的珍珠都吸了风眼的灵气,挂在属宫的檐下,风一吹,能映出三界的风象。”

风之子谢过鲛人,刚要起身,袖中的柏叶忽然颤了颤。他抬头望向海面,见天上飘着片熟悉的紫花——是北俱芦洲的归程花。花茎上缠着张字条,是昆仑树灵写的:“西王母的蟠桃园里,桃枝忽然都弯了,风一吹就掉果子,似有邪物扰了花神。”

“看来又有地方要借风了。”敖红笑着拽了拽风之子的袍角。风之子把珍珠帘系在腰间,珠串随风吹动,竟真的映出蟠桃园的景象——园里的桃树都歪着枝,花瓣落了满地,花神正蹲在树下抹眼泪。

“走。”风之子驭风往西游去,珍珠帘上的霞光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影。路过南海时,见归雁号的船正挂着新帆往回驶,船主站在船头挥手,怀里还抱着个裹红布的婴儿——正是北俱芦洲雪地里救下的那个孩子。

“这风,倒是越来越忙了。”风之子轻声笑。袖中的柏叶忽然飞了出去,落在归雁号的帆上,帆瞬间鼓得满满的,船行得更快了。船主仰头喊:“多谢帝君送风!”

风卷着两人往蟠桃园去,路过南瞻部洲的稻田时,见个老农正迎着风插秧,稻苗被风吹得直点头。老农眯着眼睛笑:“今年的风真好,秧苗定能长得壮!”

风之子闻言,忽然让风慢了些。他低头,见稻田里的水映着自己的影子,玄冰玉印的棱角上,竟沾着片归程花的花瓣。花瓣随风吹动,在印上凝成个小小的风纹——像是在说,这风,本就是为护着三界的生灵而活的。

属宫的风铃在远处响了,这次风里带了蟠桃园的花香。风之子加快速度,远远望见西王母正站在园门口等,手里还捧着个装着仙桃的玉盘。“帝君可算来了。”西王母笑着把玉盘递过来,“这桃刚熟,沾了些风露,吃了能安神。”

风之子接过仙桃,咬了口,甜汁里竟带着点引风露的清香。他抬头望向园里的桃树,见十二风铃的风正绕着桃枝转,枝头的花苞竟开始慢慢绽放。花神抹着眼泪笑:“帝君的风里,有归程花的暖,有珍珠帘的光,竟连枯萎的枝都能救活。”

风之子望着满园的花,忽然觉得玄冰玉印变得温温的。他知道,这风还会继续吹下去——吹过东海的珍珠帘,吹过北俱芦洲的雪,吹过南瞻部洲的稻田,吹过三界每一个需要它的角落。因为这风,本就是三界生灵的心跳,活在每一寸土地,每一缕炊烟里。

蟠桃园的桃花刚落尽,枝头就坠满了青桃。风之子帮花神理顺了园里的风,正打算回属宫,西王母却拽住他的袍角:“帝君且留步,老身这几日总觉瑶池的水不对劲。”

两人走到瑶池边,果然见往日碧透的池水竟泛着层灰雾,池底的莲影歪歪扭扭,连最耐活的水芝都蔫了叶。风之子指尖拂过水面,风顺着波纹往里钻——他瞧见池底的“定水玉”蒙着层黑垢,玉上的水纹像冻住的河,半点不转。

“是墨鳞蛇的余毒。”敖红蹲下身,指尖蘸了点池水,指腹立刻泛起层灰。“那妖怪的毒涎没散尽,竟顺着地下水渗到了瑶池。定水玉被毒染了,瑶池的风脉就堵了——难怪连池边的柳都不发芽。”

正说着,池对岸忽然传来“扑通”声。众人望去,见个穿绿裙的仙娥掉在水里,正扑腾着喊救命。风之子刚要驭风去救,却见仙娥忽然翻了个身,水里竟钻出张青灰色的脸,脸上的眼睛是两个黑洞——竟是只水鬼。

“是‘噬水灵’。”西王母皱起眉,“这精怪专附在落水者身上,吸食生灵的精气,定是被定水玉的毒气引来的。”

噬水灵附在仙娥身上笑:“风之子,你以为救了东海就完了?这瑶池的水连着三界的灵脉,定水玉一枯,三界的水都会变成毒水!”

风之子没答话,只是缓缓抬起玄冰玉印。印玺刚离手,腰间的珍珠帘忽然晃了晃,帘上的珍珠映出无数光点,竟在池面上凝成道光网。噬水灵刚要钻进水底,光网忽然收紧,将它牢牢罩住。

“这珍珠帘……”西王母惊讶地睁了眼。风之子轻声道:“鲛人说这帘吸了风眼的灵气,能映三界风象,想来也能镇邪物。”

他正想引风驱散毒垢,袖中的柏叶忽然飞了出去,落在定水玉上。柏叶上的金光顺着玉纹蔓延,竟将黑垢一点点逼了出来。池底忽然冒起无数气泡,气泡里飘着些淡绿色的光点——是昆仑仙树的树灵来了。

“这些是‘清灵露’。”树灵的声音顺着气泡飘上来,“用瑶池的水调了柏叶的金光,能解墨鳞蛇的毒。”

风之子蘸了点清灵露,风刃瞬间染上绿光。他挥刃劈向定水玉上的黑垢,黑垢“滋啦”冒起黑烟,竟真化成了滩黑水。可就在这时,池底忽然传来阵巨响,定水玉下的泥土里竟钻出条丈长的蜈蚣,蜈蚣的每只脚都带着倒钩,钩上还缠着黑丝——是黑风老妖的余党留下的“锁水灵”。

“是墨鳞蛇的师兄,玄钩蜈蚣。”敖红拔剑挡在风之子身前,“这妖怪最擅钻地,定是他在池底布了锁水灵,才让毒垢散不去!”

玄钩蜈蚣吐着信子笑:“风之子,你以为破了毒垢就完了?这锁水灵里藏着我的毒液,再过一个时辰,定水玉就会被毒化,到时候整个三界的水都会变成毒水!”

风之子没答话,只是缓缓抬起玄冰玉印。印玺刚离手,十二风铃的虚影就在池面上散开,风铃里的风争先恐后地涌出来——这次他唤的是江南的杏花雨风,风裹着清灵露的绿光,在池面上凝成道旋转的风柱。玄钩蜈蚣刚要躲,风柱忽然炸开,无数风刃像箭似的射向蜈蚣身,黑丝被劈得纷纷脱落。

“不可能!”玄钩蜈蚣惨叫着甩尾,却被敖红一剑刺中七寸。它挣扎着吐出锁水灵,锁水灵落在水里,瞬间化成滩黑水。风之子趁机驭风钻进池底,果然在深处摸到了定水玉——玉身虽蒙着层灰,却依旧透着暖光。

他把定水玉放回原处,又用清灵露擦去玉上的灰。定水玉瞬间亮了起来,玉身上的水纹开始旋转,周围的池水里忽然冒出无数气泡,气泡里都裹着风,往池面飘去。“水活了!”仙娥们拍手笑,气泡里的风钻出水面,竟在瑶池的檐角凝成道彩虹。

西王母捧着刚摘的仙桃过来,桃身上果然映着霞光,连桃叶上的露珠都自己滚了起来。“这桃就送给帝君吧。”西王母把桃递过来,“桃上的露水都吸了定水玉的灵气,吃了能安神。”

风之子谢过西王母,刚要起身,袖中的柏叶忽然颤了颤。他抬头望向天空,见天上飘着片熟悉的紫花——是北俱芦洲的归程花。花茎上缠着张字条,是昆仑树灵写的:“南瞻部洲的稻田里,稻苗忽然都黄了,风一吹就倒,似有邪物扰了土地神。”

“看来又有地方要借风了。”敖红笑着拽了拽风之子的袍角。风之子把仙桃揣进袖里,珍珠帘上的霞光在身后拖出长长的影。路过东海时,见鲛人族群正坐在蚌壳里织新的珍珠帘,帘上的珍珠映着海底的霞光,连帘角的银铃都自己响了起来。

“这风,倒是越来越忙了。”风之子轻声笑。袖中的柏叶忽然飞了出去,落在鲛人织的帘上,帘瞬间亮了起来,珍珠里竟映出三界的风象——东海水晶宫的风正送着商船归港,西王母的蟠桃园里,风卷着花瓣铺了满地,南瞻部洲的农夫正迎着风晒谷,北俱芦洲的雪,被风拂得像撒了把碎银。

风卷着两人往南瞻部洲去,路过南海时,见归雁号的船正挂着新帆往回驶,船主站在船头挥手,怀里还抱着个裹红布的婴儿——正是北俱芦洲雪地里救下的那个孩子。孩子的手里攥着片柏叶,柏叶上的金光映得孩子的脸蛋通红。

“这风,倒是比从前更暖了。”风之子轻声笑。风里忽然飘来片稻叶,落在玄冰玉印上,竟没被冻住,反而凝出颗小小的露珠。露珠里映着南瞻部洲的稻田,稻田里的稻苗正迎着风直起腰,土地神站在田埂上笑,手里还捧着个装着稻种的布包。

南瞻部洲的稻田黄得蹊跷。风之子驭风落在田埂上时,土地神正蹲在地里叹气,指尖捻起的稻叶一捏就碎,叶尖还沾着点黑灰。“帝君您看,”土地神扒开稻根,土下竟埋着些细小的黑虫,“这是‘噬根虫’,专啃稻根的精气。往日里它们怕风,可今年不知怎的,风一吹,它们反倒钻得更深了。”

风之子指尖拂过稻穗,风顺着稻秆往下钻——他瞧见土下的景象:噬根虫的背上都覆着层灰壳,壳上刻着歪歪扭扭的符,竟是黑风老妖的余孽用妖力炼化的“锁风壳”。更怪的是,稻田深处的风眼竟被块黑石堵着,石上渗着黑血,风一靠近就被吸得打旋。

“是墨鳞蛇和玄钩蜈蚣的同门,灰袍道人。”敖红忽然压低声音,指了指远处的破庙,“我刚才看见他在庙里烧符,符灰飘到田里,噬根虫就更疯了。”

两人刚绕到庙后,就听见灰袍道人在念咒:“锁风壳,锁风脉,三界风死,我当王……”他身前的供桌上摆着个黑陶坛,坛口冒着黑烟,烟里裹着无数细小的黑影——竟是刚炼化的噬根虫。

“你这妖道,竟敢扰凡人农事!”敖红拔剑就冲,却被风之子拽住。“他坛里的黑烟有问题。”风之子凝眉细看,黑烟里竟缠着些青灰色的风丝,“是黑风老妖的残魂,他在借噬根虫的精气重塑肉身。”

话音未落,灰袍道人忽然转头,脸上爬满了黑纹:“风之子,你坏我师兄师弟的事,今日定要你偿命!”他抬手掀翻供桌,黑陶坛摔在地上,黑烟瞬间炸开,化成无数带壳的噬根虫,往风之子扑来。

风之子没动,只是缓缓抬起玄冰玉印。印玺离手的刹那,腰间的珍珠帘忽然亮起霞光,帘上的珍珠映出十二风铃的虚影,风铃里的风争先恐后地涌出来——这次他唤的是南瞻部洲的麦浪风,风裹着稻田的麦香,在地上凝成道金色的风墙。噬根虫撞在墙上,壳子“咔嚓”碎裂,竟化成了滩灰。

“不可能!”灰袍道人急得扯下道袍,露出背上的黑鳞——他竟是半人半妖的体质。“我借黑风老妖的残魂炼了‘锁风咒’,风根本伤不了我!”他双手结印,地上的黑石忽然炸开,黑血溅得满地都是,稻田里的噬根虫竟开始啃食彼此,精气顺着黑血往他身上涌。

风之子忽然笑了。他抬手摘下袖中的柏叶,柏叶上的金光在风里晕开,竟化成只青鸟的虚影。“三百年前,你偷了昆仑仙树的树心,是我引风追了你三日。”风之子的声音顺着风传开,“那时你说,妖就该吃生灵,可你忘了,当年你被天雷劈伤,是个农夫给你送了碗热粥。”

灰袍道人的印法忽然乱了。他愣在原地,脸上的黑纹褪了又显:“你……你怎么知道……”

“那农夫就是这片稻田的主人。”风之子指了指田埂上的老妇,她正抱着个竹筐捡稻穗,筐沿还插着根狗尾巴草——正是当年农夫常插的。“他临终前还说,当年救的‘灰衣先生’若是还在,定要劝他向善。”

灰袍道人的手抖了抖,背上的黑鳞竟开始脱落。这时,破庙的梁上忽然落下片柏叶,叶尖沾着点金光——是昆仑树灵的气息。“树灵爷爷说,你本是昆仑山下的竹精,修了五百年才化形,不该被妖力迷了心。”敖红轻声道,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个竹编的小筐,“这是那老妇给你的,她说‘灰衣先生’若回来,尝尝新收的米。”

灰袍道人望着竹筐里的白米,忽然捂着脸哭了。他身上的黑纹渐渐褪去,竟化成个青衫道人,只是鬓角已染了霜。“我……我被黑风老妖的残魂缠了百年,身不由己……”他从袖里摸出个布包,里面是半块啃过的麦饼,“这是当年那农夫给我的,我一直留着。”

风之子抬手挥出阵暖风,暖风裹着麦香吹过稻田。土下的噬根虫失去妖力,竟化成了肥土,稻根上立刻冒出新的白须。堵着风眼的黑石被风吹开,风眼瞬间涌出暖光,稻田里的稻穗竟慢慢直起了腰,黄蔫的叶尖染上了青绿。

老妇见稻子活了,颤巍巍地给风之子磕头:“神仙老爷,您真是活菩萨……”风之子扶她起来时,见她筐里的稻穗上竟沾着点金光——是珍珠帘的霞光,想来是刚才风涌时,被麦浪卷了过来。

灰袍道人跟着土地神去清理妖迹时,忽然回头:“帝君,黑风老妖的残魂说……他在北俱芦洲的冰下藏了个‘灭风阵’,要毁三界风脉……”话没说完,就被风之子打断:“我知道。”他摸了摸玄冰玉印,印玺上的二十八星宿纹正隐隐发亮,“那阵眼,该是三百年前我留在北海的那片海草。”

敖红忽然想起封神那日太白金星递的乌木匣,匣里的半枯海草还凝着冰碴。“难怪您一直带在身边。”他挠了挠头,“原来您早知道有今日。”

风之子望着稻田尽头的炊烟,忽然笑了:“不是早知道,是风告诉我的。”他指尖捻起片新抽的稻叶,叶尖还沾着露水,“三界的风从来不是我一个人在护,东海的鲛人、昆仑的树灵、北海的龙太子……连这稻田里的风,都在替凡人守着生机。”

归程花的花瓣顺着风飘来,落在玄冰玉印上,竟凝成个小小的风纹。风之子驭风往北去,路过西王母的蟠桃园时,见园里的桃枝上挂着个竹编的小筐,筐里装着新摘的桃,桃叶上还沾着点麦香——想来是灰袍道人托树灵送来的。

“帝君,我们这是去北俱芦洲破阵?”敖红追上来时,发带被风卷得直往后飘。风之子点头,指尖拂过珍珠帘,帘上的珍珠映出北俱芦洲的冰景:冰下有个巨大的黑阵,阵眼处插着片半枯的海草,草叶上缠着黑风老妖的残魂。

“那海草是您三百年前镇北海时落下的,沾着您的本命风。”敖红忽然明白,“黑风老妖想用您的风脉引动灭风阵,好让三界风脉同归于尽!”

风之子没说话,只是加快了速度。风卷着两人穿过云层时,北极紫薇大帝的属宫忽然亮起金光,宫檐的十二只风铃竟自行鸣响,声音穿过三界,落在东海的珍珠帘上,落在南瞻部洲的稻田里,落在昆仑的仙树枝头——所有被风护过的地方,都飘起了带光的风丝,往北俱芦洲聚去。

“您看!”敖红指着下方,见无数光点从三界各处升起,有鲛人捧的珍珠光,有树灵散的叶影光,有凡人插的稻穗光,还有北俱芦洲归程花的紫光……所有光都缠在风丝上,竟在风之子身后凝成了条五彩的风龙。

风龙过处,北俱芦洲的冰面开始融化,露出下面的黑阵。灰袍道人说得没错,阵眼正是那片海草,草叶上的黑风残魂正狞笑着念咒:“风脉断,三界亡……”

风之子抬手,玄冰玉印与风龙相融,印上的二十八星宿纹亮起,竟与风龙身上的光点对应。“三界风脉,护三界生灵,岂容你这妖邪妄动!”他声音落定,风龙猛地冲下,撞在黑阵上。

“不——!”黑风残魂惨叫着消散,海草上的黑纹褪去,竟重新抽出了绿芽。灭风阵随着妖力瓦解,冰下涌出暖光,北俱芦洲的雪开始化了,露出下面的青草,草叶上还沾着归程花的花瓣。

风之子落在冰面上,见那片海草的嫩芽上竟结了颗露珠,露珠里映着三界的景象:东海的商船归了港,南瞻部洲的稻子黄了穗,西王母的蟠桃熟了果,北海的鲛人织着新帘……所有被风拂过的地方,都透着生生不息的暖意。

敖红忽然拽了拽他的袍角,指着天上:“帝君您看,属宫的风铃!”风之子抬头,见十二只风铃正从天上飘来,风铃里的风缠着五彩的光,落在他的属宫檐上。风一吹,十二种风声缠在一起,竟比仙乐还动听。

“原来这风,从来都不是我一个人的。”风之子轻声笑,玄冰玉印在掌心微微发烫。他知道,只要三界还有生灵需要风,这北极紫薇大帝的印玺,就会一直带着暖意——因为这风里,藏着三界的心跳。

灭风阵破后,北俱芦洲的冰原上竟生出了第一丛青草。风之子蹲下身,指尖刚触到草叶,就见草尖凝出颗露珠,露珠里映着个熟悉的身影——是三百年前被他救过的红衣小童,如今已是北海龙宫的红衣仙官敖红,正拎着个食盒往属宫跑。

“帝君!您在这儿呢!”敖红的声音顺着风飘来,食盒里的香气也跟着漫开——是鲛人用珍珠粉做的糕,昆仑树灵送的柏叶茶,还有南瞻部洲老妇烙的麦饼。“天帝说您这阵子累坏了,让我给您送些吃食补补。”

风之子刚接过食盒,属宫方向忽然传来风铃乱响。两人驭风赶回时,正见十二只风铃在宫檐上剧烈摇晃,铃身映出的风象竟全是乱的:有的风铃裹着黄沙,有的坠着冰碴,还有的竟淌着黑水——分明是三界各处的风脉在示警。

“是灭风阵的余波。”风之子抚着铃身,指尖传来细碎的震动,“黑风老妖的残魂虽散,可他布下的妖力还在扰风脉。若不彻底清剿,过不了多久,三界的风又会乱套。”

敖红忽然从袖里摸出张地图,是太白金星托他转交的,上面用朱砂标着七处红点:“金星爷爷说,这是黑风老妖当年炼妖的巢穴,每处都藏着他的‘风毒’,得用帝君的本命风才能净化。”

第一处巢穴在西昆仑的断崖下。两人赶到时,正见崖底的石缝里冒着黑风,风过处,连千年的古松都褪了绿。风之子引动玄冰玉印,印上的星纹亮起,十二风铃的风顺着印玺凝成道青金色的风柱,往石缝里钻。黑风遇着金光,竟“滋滋”冒起白烟,石缝深处传来几声惨叫,几只长着翅膀的黑鼠窜出来,落地就化成了灰。

“是‘风毒鼠’。”敖红用剑挑开块碎石,下面藏着个黑陶罐,罐里装着半罐黑油,“这是用风毒炼的‘腐风油’,风一沾就会变成毒风。”风之子挥袖引风,将陶罐卷到半空,金光裹着陶罐炸开,黑油瞬间被风净化,化成了漫天金粉。

第二处巢穴在东海水晶宫的暗礁下。鲛人引路时,手里的珍珠串都在发抖:“那暗礁里的风是死的,我们的引风露都不管用。”风之子潜入水下,见暗礁上覆着层灰膜,膜上刻着锁风符。他指尖蘸了点鲛人送的引风露,风刃带着金光劈向灰膜,膜裂开的刹那,暗礁里竟钻出条丈长的黑鳝,鳝嘴里吐着黑丝——是玄钩蜈蚣的同类,被风毒炼化后成了“锁风鳝”。

“这妖物能缠断风脉。”敖红拔剑刺向黑鳝七寸,却被黑丝缠住了剑。风之子见状,引动腰间的珍珠帘,帘上的霞光在水里散开,黑丝遇着霞光竟寸寸断裂。黑鳝惨叫着往深海钻,却被风之子的风刃劈中,化成滩黑水。暗礁下的风眼重见天日,海水里立刻冒起无数气泡,气泡里的风裹着珍珠光,往海面飘去。

第三处巢穴在南瞻部洲的乱葬岗。这里的风带着腐气,地上的白骨都在发抖。风之子刚落地,就见坟堆里爬出些青灰色的影子,竟是被风毒迷了心窍的孤魂。“他们不是恶鬼,是被风毒缠了。”风之子引动柏叶上的金光,金光落在孤魂身上,腐气渐渐散去,孤魂们竟对着风之子躬身行礼,随后化作光点消散——想来是去投胎了。

清理到第七处巢穴时,已过了半月。这处巢穴在北俱芦洲的冰洞深处,洞壁上刻满了黑风老妖的妖咒,正中央的冰台上,摆着个黑木匣子。风之子刚要打开,匣子忽然自己弹开,里面竟躺着片半枯的柏叶——是三百年前青鸟衔过的那半枝,只是叶尖沾着黑风老妖的血。

“这是他的本命叶。”风之子指尖拂过柏叶,风里忽然传来黑风老妖的声音,不是狞笑,竟是叹息:“三百年前,我也是昆仑山下的柏精,见凡人砍树烧山,才入了魔道……若有来生,想做株不沾妖力的柏。”

柏叶在风里化成了灰,冰洞的妖咒瞬间褪去,洞外传来敖红的喊声:“帝君!您看天上!”风之子抬头,见三界各处都飘来带光的风丝,东海水晶宫的珍珠光,西昆仑的柏叶光,南瞻部洲的麦浪光,北俱芦洲的归程花光……所有光都聚在属宫的上空,凝成了颗巨大的风珠,珠上刻着二十八星宿纹,竟与玄冰玉印隐隐相合。

“是三界生灵在谢您呢。”敖红笑着抹了把脸,脸上还沾着南瞻部洲的麦灰,“刚才我路过渔村,见凡人都在给您立牌位,说您是‘护风帝君’。”

风之子望着风珠,忽然觉得玄冰玉印轻了些。他抬手将印玺抛向风珠,印玺与风珠相融的刹那,十二只风铃忽然从属宫檐上飞起,绕着风珠转了三圈,随后化作十二道风纹,刻在了风珠上。风珠缓缓升空,悬在三界正中,珠上的光洒向各处:东海上的商船帆更鼓了,南瞻部洲的稻穗更黄了,西昆仑的柏叶更绿了,北俱芦洲的冰原上,竟开出了第一朵归程花。

回到属宫时,风里带着柏叶茶的香气。敖红正蹲在宫门口煮茶,火上的陶罐咕嘟作响,里面除了柏叶,还放了鲛人送的珍珠粉,南瞻部洲的麦仁。“天帝刚派人送了旨。”敖红递过茶碗,“说您护三界风脉有功,许您在属宫种一片归程花,每年花开时,可休沐三日。”

风之子接过茶碗,指尖触到碗沿的暖意,忽然想起三百年前在北海岸边,那个红衣小童攥着他的衣角,脸蛋冻得通红。那时他还不是北极紫薇大帝,只是个能驭风的散仙,却已懂得,风不仅是四时的序,更是生灵的暖。

属宫的风铃又响了,这次风里带了归程花的香。风之子望着宫外的冰原,那里的青草正一节节往上长,草叶上的露珠映着风珠的光,亮得像撒了把碎星。他知道,只要这风还在吹,这北极紫薇大帝的印玺,就永远不会冷——因为印玺里藏着的,从来不是权柄,是三界生灵的心跳,是三百年里,被风记住的每一份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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