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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 第748章 203 可能终于有一天刚好遇见爱情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小名苒苒,她的亲生丈夫正是那执掌烈日的太阳神帝俊。帝俊座下尚有一位妻子,乃是火羲公主,被尊为天后的羲和,闺名唤作易阳欣儿。易阳欣儿向来温和,见了苒苒,总以“月神妹妹”相称,语气里满是亲近。

这日傍晚,苒苒刚收了月华,正立于桂树之下梳理衣袂,忽见帝俊与易阳欣儿并肩从云霞中走来。帝俊手中提着一盏流光盏,易阳欣儿则捧着一束燃着微光的扶桑花,两人低声说着话,步履间皆是默契。苒苒望着他们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袖间因吸纳月华而凝结的清露,指尖轻轻捻着花瓣,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这漫长的岁月里,并非只有职责与星辰为伴,总有一天,她也能像这样,刚好遇见一份属于自己的、温热的爱情。

暮色像一匹巨大的墨色绸缎,从宇宙的边际缓缓铺展开来,将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轮廓晕染得朦胧而温柔。离卧龙大殿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寒沁阁旁的广寒宫此刻正被一层淡淡的月华笼罩,如同披上了一层易碎的琉璃纱。殿前那棵千年桂树的枝桠上,还挂着未散尽的月雾,每一片叶子都像是被月光吻过,泛着清冷的银辉,偶尔有几片被晚风拂动,簌簌落下,在地面铺成一片细碎的光影。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正静立于桂树之下。她身着一袭白裙,裙摆在夜风中微微摇曳,宛如雪后初融的溪流般轻盈。裙摆上用银线绣着的星辰图案,在月光下流转着细碎的光芒,与她周身散发的月华气息融为一体。她的发丝乌黑如瀑,仅用一支白玉簪松松挽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被月光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她的眉眼清丽,宛如远山含黛,肌肤白皙剔透,仿佛能映出身后的桂影。此刻,她正微微垂着眼,纤细的手指轻轻梳理着被风吹乱的衣袂,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袖间因白日吸纳月华而凝结的清露,一丝微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开来。

“公主,这广寒宫的月色虽美,可夜里风凉,仔细伤了身子。”贴身丫环朴水闵从殿内走出,她身着熹黄色的衣裙,裙摆上绣着简单的水纹图案,显得朴素而妥帖。她手中捧着一件素白的披风,轻轻走上前,低声说道。

苒苒抬起眼,唇边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那笑意如同月光下的涟漪,温柔而宁静。“无妨,我刚收了月华,身子还暖着。”她的声音轻柔,像是风中飘落的桂花瓣,“你看这月色,洒在桂树上,倒像是给每一片叶子都镀上了一层银霜,多好看。”

朴水闵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点了点头:“确实好看,只是这南极冰岛的月色,总带着些清冷。不像太阳神殿那边,连夜里的风都带着暖意。”

苒苒没有说话,只是再次垂下眼,指尖轻轻捻起一片落在肩头的桂花瓣。花瓣小巧而完整,带着淡淡的香气。她心里忽然有些恍惚,这漫长的岁月里,她似乎总是与这清冷的月色为伴,守着广寒宫的孤寂,履行着月神的职责。那些关于温暖的记忆,似乎都隔着一层朦胧的雾,看不真切。

就在这时,一阵细微的光晕从天际传来,打破了广寒宫的宁静。苒苒抬起头,只见两道身影并肩从云霞中缓缓走来。走在左侧的是太阳神帝俊,他身着紫金玄衣,衣袍上用金线绣着的麒麟图案在光晕中栩栩如生,彰显着他身为太阳焰星第一王者的威严。他身高八尺有余,身姿挺拔如松,麒麟长臂自然垂在身侧,褐金的深瞳在夜色中闪烁着霸道而深邃的光芒,唇线分明,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他手中提着一盏流光盏,盏内的光芒温暖而明亮,将他周身的轮廓勾勒得愈发清晰。

走在他身侧的是火羲公主易阳欣儿,她身着一袭红衣,裙摆如烈火般燃烧,在夜风中翻卷出动人的弧度。她的凤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方唇微抿,唇角边有两个浅浅的梨涡。她的身后,一对火翅收拢在肩后,泛着淡淡的红光,头顶的金冠上镶嵌着一颗红色的宝石,在流光盏的光芒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她手中捧着一束扶桑花,花瓣上燃着微弱的光芒,如同跳动的火焰,将她的脸庞映照得愈发娇艳。

两人并肩而行,步履间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帝俊微微侧着头,似乎在对易阳欣儿说着什么,他的语气中少了平日的霸道,多了几分温和。易阳欣儿则微微仰着脸,认真地听着,偶尔点一点头,唇边的笑意愈发柔和。他们的身影在月光和流光盏的光芒交织下,显得格外温暖。

“那是……太阳神陛下和火羲公主。”朴水闵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敬畏。

苒苒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久久没有移开。她看着帝俊手中的流光盏,那光芒温暖而明亮,似乎能驱散世间所有的寒冷。她又看了看易阳欣儿手中的扶桑花,那微弱的火焰般的光芒,带着一种鲜活的生命力。他们低声交谈的话语随风飘来几句,虽然模糊不清,但那语气中的亲近与默契,却清晰地传入苒苒的耳中。

她忽然想起,易阳欣儿每次见到她,都会笑着唤她“月神妹妹”,语气里满是亲近。可她总觉得,自己与他们之间,隔着一层无形的屏障。那屏障,或许是广寒宫的清冷,或许是她身为月神的孤寂,又或许,是她心中那说不清道不明的距离感。

指尖的桂花瓣渐渐失去了温度,苒苒轻轻将它放下,看着它落在地上,与其他的花瓣融为一体。她的心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或许这漫长的岁月里,并非只有职责与星辰为伴。就像此刻,帝俊与易阳欣儿并肩走在云霞中,他们的身影被光芒笼罩,那般温暖而真切。或许总有一天,她也能像这样,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刚好遇见一份属于自己的、温热的爱情。那份爱情,不必像太阳般炽热,也不必像火焰般耀眼,只要能像这月光下的桂香,淡淡的,却能萦绕在心头,带来一丝温暖与慰藉。

夜风再次吹过,桂树发出簌簌的声响,像是在回应她的思绪。苒苒抬起眼,望向天际的星辰,唇边的笑意又深了几分。

广寒宫的桂香还在晚风里打着旋,苒苒指尖的清露却似有了温度。朴水闵刚要替她披上披风,天边忽然掠过两道流光,一金一蓝,像把暮色裁开了两道口子。

“是凤凰公主和冥皇殿下!”朴水闵踮脚望着,熹黄色裙摆被风掀起一角。

金橙色的身影先落下来,百褶长裙上的金线在月光下流转,像有无数只萤火虫栖在裙褶里。凤凰公主婉婷湘抬手拂去发间的金羽,凤眼弯成月牙:“月神妹妹这广寒宫,倒比蓬莱的紫莲池还清幽。”她本就生得明艳,笑起来时,连桂树上的月华都似被染上了暖调。

紧随其后的孔雀明王羽冥王子落地时,蓝色龙袍的下摆扫过地面,绣着的金龙仿佛要从布帛里腾跃而出。他身形挺拔,眉宇间却带着几分温润,目光落在苒苒身上时,微微颔首:“月神殿下。”他袖口的孔雀羽纹路在光线下变幻着色彩,与婉婷湘裙上的金凰图腾遥遥相对。

苒苒拢了拢白裙,指尖的桂花瓣轻轻落在袖间:“凤凰姐姐、冥皇殿下怎会来这冰岛?”

婉婷湘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掌心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还不是帝俊兄派人传信,说火羲妹妹新酿了扶桑蜜酒,邀我们来卧龙大殿小聚。路过广寒宫,见月色正好,便想来看看你。”她说话时,鬓边的金凤凰步摇轻轻晃动,流苏扫过苒苒的手腕,像一阵暖风吹过。

羽冥王子站在一旁,目光掠过殿前的桂树:“听闻月神殿下的月华之力能滋养万物,这桂树能在极寒之地长得这般繁茂,想必是得了殿下的照料。”他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与帝俊的霸道截然不同。

正说着,寒沁阁方向忽然传来环佩叮当的声响。易阳欣儿提着流光盏快步走来,红色裙摆扫过雪地,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我就猜你们会来这儿找苒苒妹妹。”她身后的弄玉捧着食盒,端怀提着酒壶,“帝俊在卧龙大殿等着呢,说这蜜酒要配着广寒宫的桂花才好喝。”

易阳欣儿走到苒苒身边,自然地替她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发丝:“妹妹别总站在风口,欣儿特意让御膳房做了暖身子的雪莲糕。”她的指尖带着扶桑花的香气,触到苒苒脸颊时,竟比袖间的清露更让人心安。

苒苒望着她眼中的真切,忽然想起昨夜整理星象时,看到火羲星旁总有一颗小星相伴——那是易阳欣儿的本命星。原来有些温暖,并非刻意疏远就能隔绝。

“既然是帝俊兄的邀约,我们也该动身了。”羽冥王子抬手一挥,蓝色龙袍上的金龙似被唤醒,周身泛起淡淡的光晕,“我已让秦弘基备好星车,从月宫到卧龙大殿,不过半盏茶的功夫。”

婉婷湘拉着苒苒的手往星车方向走,金橙色裙摆与白裙交叠,像落日与月光在雪地上织锦:“妹妹可知,你这广寒宫的桂花,是全宇宙最特别的。火羲妹妹的蜜酒烈,配上这桂花香,才叫刚柔相济。”

星车是由星辰凝结而成的,车壁上镶嵌着无数细碎的星子,坐在里面,仿佛置身于银河之中。易阳欣儿将一盏温热的蜜酒递给苒苒,酒液里浮着几粒桂花:“这是今早刚摘的扶桑花酿的,你尝尝,比去年的甜些。”

苒苒浅啜一口,暖意从舌尖蔓延到四肢百骸。透过星车的窗棂,她看见婉婷湘正和羽冥王子说着什么,金凤凰图腾与孔雀羽纹路在光线下交相辉映,像一幅流动的画。易阳欣儿靠在车壁上,火翅偶尔轻轻颤动,映得她的侧脸愈发柔和。

忽然,星车微微一晃,窗外掠过一道紫金身影。帝俊立在云端,紫金玄衣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的流光盏照亮了他的褐金深瞳:“怎么不等我便先走了?”他的语气带着惯有的霸道,却在看到苒苒手中的酒盏时,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易阳欣儿笑着扬手:“怕你在卧龙大殿等急了嘛。”她转头对苒苒眨眨眼,“你看他,明明是自己想早些见我们,偏要找借口。”

苒苒望着云端的帝俊,又看了看身边的易阳欣儿,忽然觉得,这漫长的岁月或许从来都不孤寂。有月华相伴,有朋友在侧,或许某天,当她再次立于桂树下时,心中的那点期待,会像这盏蜜酒里的桂花一样,慢慢沉淀出最温柔的味道。

星车继续向前行驶,将南极冰岛的清冷抛在身后。卧龙大殿的灯火在前方闪烁,像一颗温暖的太阳,等待着他们的到来。而广寒宫的桂树,仍在月色里静静伫立,等待着下一次花开,也等待着某一天,它的主人能真正拥抱那份属于自己的温热。

星车驶入卧龙大殿的那一刻,暖意便如潮水般涌来。殿内的火晶柱散发着橘红色的光,将四壁上雕刻的烈焰独角兽图腾映得栩栩如生。帝俊已端坐于主位,紫金玄衣的衣摆垂落在白玉阶上,与殿中燃烧的扶桑花灯影交叠。见众人进来,他褐金的深瞳扫过苒苒,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雷锋剑穗。

“可算来了。”易阳欣儿拉着苒苒坐到右侧的玉凳上,弄玉立刻上前布菜,青瓷盘里的雪莲糕还冒着丝丝白气。婉婷湘则挨着羽冥王子坐下,金橙色裙摆扫过椅边的火盆,溅起几点火星,她却毫不在意,笑着从袖中取出一个紫晶瓶:“这是蓬莱的鲛人泪酿,配火羲妹妹的蜜酒最好。”

羽冥王子抬手轻叩桌面,蓝色龙袍上的金龙纹路随动作流转金光:“听闻帝俊兄近日修炼《雷霆诀》到了关键处,这鲛人泪能安神定魂。”他说话时,目光掠过殿外——那里,四大守护者正侍立着,冰火麒麟王子西烨的鬃毛泛着冷光,与鹰族首领秦弘基的金羽形成鲜明对比。

帝俊接过紫晶瓶,指尖的雷电之力让瓶身泛起微光:“还是羽冥懂我。”他倒了一杯递给苒苒,“月神妹妹的月华之力虽清冽,却也需些暖意调和。”酒液在杯中晃出金色的涟漪,苒苒握着杯壁,忽然想起广寒宫的清露——原来有些温暖,不必刻意索求,自会顺着指尖蔓延。

席间,婉婷湘说起蓬莱的趣事:“前日潮汐时,我见一群小鲛人在紫莲池边唱歌,他们的鳞片能映出七种光,倒比这火晶柱还好看。”她边说边展开水袖,金凤凰图腾在光下化作虚影,绕着殿梁飞了一圈,引得弄玉和端怀低呼出声。

易阳欣儿笑着抚掌:“凤凰姐姐的幻术又精进了。”她抬手轻挥,火翅上的羽毛化作点点火星,在空中凝成一朵扶桑花,“苒苒妹妹看,这花像不像你袖间的桂花?”火星落在苒苒的白裙上,竟不烫人,只留下淡淡的暖香。

苒苒指尖轻触火星,月华之力让花瓣化作银色:“火羲姐姐的心意,比花还暖。”她忽然想起朴水闵曾说,南极冰岛的雪从不会落在火宫殿的瓦上——原来有些界限,早已被悄然打破。

酒过三巡,羽冥王子忽然望向殿外的星空:“今夜北斗七星格外亮,想来是月神妹妹的神力所致。”他起身走到窗边,蓝色龙袍的下摆扫过地面的光斑,“再过三日便是星河节,届时三界的星辰会连成桥,传说在桥上许愿,便能得偿所愿。”

帝俊的目光落在苒苒的发簪上:“星河节那日,我陪你去广寒宫看星桥。”他的语气依旧霸道,却让苒苒想起星车窗外,他立在云端的身影——原来有些守护,从不是轰轰烈烈,而是藏在不经意的话语里。

婉婷湘拍了拍苒苒的肩:“到时候我带蓬莱的星砂来,撒在星桥上,能映出前世今生呢。”她的金橙色裙摆与苒苒的白裙相碰,像两团温柔的光依偎在一起。

夜深时,星车送苒苒回广寒宫。朴水闵正守在桂树下,熹黄色的衣裙上落了些桂花:“公主,我腌了桂花蜜,配雪莲糕正好。”苒苒接过瓷罐,忽然发现桂树的枝桠上,竟多了一盏流光盏——是帝俊留下的,暖光透过花叶,在地上织出细碎的金纹。

她靠在桂树下,望着远处卧龙大殿的灯火。夜风带来扶桑花的香气,夹杂着蓬莱的咸湿,还有帝俊指尖的雷电味、易阳欣儿的火暖、婉婷湘的金凰香、羽冥王子的孔雀羽息。原来这宇宙的暖意,从不是单一的光,而是无数星辰相互映照,才织出了这无边的温柔。

三日后的星河节,苒苒站在广寒宫的玉阶上,看着帝俊从星桥走来。他的紫金玄衣上沾着星砂,褐金的深瞳里映着星桥的光:“我带了雷锋杖,能让星桥多留一个时辰。”不远处,婉婷湘正和羽冥王子撒星砂,金凤凰与孔雀的虚影在星桥上飞舞,易阳欣儿的火翅照亮了桥的尽头。

苒苒忽然笑了——原来她期待的爱情,从不是独属于谁的温热,而是这三界的暖意,都能顺着星桥,流淌到她的指尖。桂树上的流光盏还亮着,清露与蜜酒的香气交织在一起,在漫长的岁月里,酿成了最温柔的时光。

星河节的余温还未散尽,广寒宫的桂树便结出了细碎的青果。苒苒正倚在窗边翻看星象图,朴水闵捧着个紫木托盘进来,熹黄色的衣袖扫过案上的玉瓶,瓶中插着的扶桑花是三日前易阳欣儿留下的,此刻仍开得热烈。“公主,凤凰公主遣人送了蓬莱的星砂蜜来。”托盘里的白瓷罐冒着甜香,罐沿还沾着几粒银闪闪的星砂。

苒苒揭开罐盖,指尖刚捻起一颗星砂,窗外忽然掠过两道流光。金橙色的身影先落在殿前,婉婷湘今日换了件紫色纱络长裙,裙摆上绣着的紫莲在月光下泛着水光,她抬手摘下发间的金凤凰步摇,笑道:“猜你定在看星象,特意带了羽冥新得的‘窥星镜’来。”

羽冥王子随后落地,蓝色龙袍上的金龙纹路在桂树的阴影里流转,他手中托着面水晶镜,镜面映着漫天星辰:“这镜能照见三界的星辰轨迹,前日见你整理星象图时蹙眉,或许用得上。”镜面转向案上的星象图,图中模糊的北斗七星轨迹忽然变得清晰,连每颗星的光晕都看得分明。

苒苒指尖轻抚镜面,月华之力让镜中星辰泛起银辉:“多谢冥皇殿下。”她忽然想起三日前星河节上,羽冥王子用孔雀翎为星桥加固,那些翎羽在星河里化作了闪烁的光带,竟与此刻镜中的星辰有些相似。

婉婷湘挨着她坐下,紫裙与白裙交叠处,金凤凰与白鼠的图腾虚影悄然浮现:“说起来,昨日去火宫殿时,见易阳妹妹在酿新酒。”她拿起案上的扶桑花,指尖轻点,花瓣竟化作了只小火鸟,绕着镜沿飞了一圈,“她还说,要等你广寒宫的桂果熟了,用桂蜜来调酒。”

正说着,殿外传来火翅煽动的声响。易阳欣儿落在桂树枝上,红色裙摆扫落几片青叶,她手中提着个竹篮,里面盛着些泛红的果实:“刚从焰星摘的赤浆果,听说月神妹妹的月华能让果实更甜。”她跃下树枝时,火翅在夜空中划出两道红光,像给广寒宫系了条暖丝带。

苒苒接过竹篮,赤浆果的暖意透过竹篾传来。易阳欣儿凑到窥星镜前,凤眼弯成月牙:“这镜竟能照见火羲星的轨迹?”镜中那颗燃烧的星辰旁,果然有颗小星紧紧相随,正是她的本命星,“帝俊说,等下月雷雨季过了,要带我们去无尽海看鲛人舞。”

提到帝俊,苒苒指尖的星砂忽然亮了亮。三日前星河节上,他用雷锋杖撑起星桥时,褐金的深瞳里映着她的身影,那一刻,袖间的清露似乎都变得滚烫。她正出神,殿外忽然响起秦弘基的鹰唳,四大守护者的身影出现在云端——刺猬家族的兀神医提着药箱,大犬王座的商士奥主扛着个木箱,冰火麒麟王子西烨的鬃毛泛着水汽,显然是刚从水里出来。

“帝俊兄在卧龙大殿翻箱倒柜,说要找雷霆诀的补遗卷。”商士奥主把木箱放在殿中,箱盖打开,里面竟是些亮晶晶的贝壳,“他还说,要是月神殿下有空,去帮着找找?”

易阳欣儿笑着推了推苒苒:“定是他自己找不到,又拉不下脸来请。”她火翅轻扬,将赤浆果撒在贝壳里,“我们正好去看看,顺便把桂果酿的事和他说。”

婉婷湘提起窥星镜,紫裙在风中扬起:“我倒要看看,什么补遗卷能让万物之主犯愁。”羽冥王子紧随其后,蓝色龙袍的下摆扫过桂树,青果上忽然凝结出颗颗露珠,竟是被他的神力催得快熟了些。

卧龙大殿的火晶柱今日格外亮,帝俊正蹲在书架前翻找,紫金玄衣的衣摆拖在地上,沾了些灰尘。见众人进来,他褐金的深瞳闪了闪,故作镇定地起身:“你们怎么来了?”指尖却下意识地把散落的书卷往身后藏。

“找雷霆诀补遗卷?”易阳欣儿挑眉,火翅轻拍他的肩,“我前日见兀神医拿去晒了,就在殿外的石台上。”帝俊的耳尖微微泛红,转身时撞翻了案上的酒壶,扶桑蜜酒洒在书页上,竟显出些隐去的字迹——原来补遗卷早被他找到,只是在上面批注了些关于月华与雷电之力相融的口诀。

苒苒拾起书页,指尖的月华让字迹愈发清晰。帝俊的批注里,竟有半句“月露调雷泽,清辉融紫电”,与她昨夜在星象图上批注的句子不谋而合。她抬头时,正撞上帝俊的目光,褐金的深瞳里没有了平日的霸道,只有些微的局促,像个藏了心事的少年。

婉婷湘捂着嘴笑,紫裙上的紫莲虚影晃了晃:“原来帝俊兄不是找卷,是在研究怎么让月华和雷电之力相融啊。”羽冥王子也颔首,蓝色龙袍上的孔雀羽纹路泛起微光:“月神殿下的月华清冽,帝俊兄的雷电刚猛,二者相融,或许能生出新的力量。”

殿外忽然传来桂香,朴水闵提着个竹篮进来,熹黄色的衣裙上沾着桂果的香气:“公主,广寒宫的桂果熟了些,我摘了些来。”篮中的桂果泛着淡金,竟比往年熟得早了些——想来是羽冥王子方才催熟的缘故。

帝俊忽然拿起案上的雷锋杖,杖尖的雷电之力化作细线,轻轻绕住一颗桂果:“用这个试试。”雷电与月华在桂果表面交织,竟凝成了颗晶莹的珠子,既带着雷电的暖,又有月华的清。

易阳欣儿拍手:“正好用这个调新酒!”她火翅一扬,殿中的赤浆果与桂果纷纷飞起,在半空化作了甜香的酒液,“等无尽海的鲛人舞开始,我们就用这酒待客。”

苒苒望着半空的酒液,忽然觉得,这漫长的岁月里,所谓的爱情,或许从不是独占的温热,而是像这月华与雷电,像这桂果与赤浆果,在彼此的光芒里,生出更温柔的模样。殿外的火晶柱映着众人的身影,金凤凰与孔雀的虚影在梁上飞舞,雷电与月华的光晕交织在书页上,而广寒宫的桂香,正顺着殿门的缝隙,漫进了这满是暖意的时光里。

桂果与赤浆果酿出的酒液在玉壶中泛着金紫交辉的光,苒苒正用银勺轻轻搅动,殿外忽然传来鹰隼振翅的声响。秦弘基的身影落在桂树梢头,金羽上还沾着无尽海的水汽:“月神殿下,帝俊陛下让属下前来相告,三日后便是鲛人祭海之日,无尽海的潮汐会映出三界星辰,他已在火宫殿备好了星船。”

朴水闵刚将晒好的桂花收进瓷罐,闻言便笑着帮苒苒整理裙摆:“公主前些日子还说想看鲛人珠,这下可巧了。”熹黄色的衣袖拂过案上的窥星镜,镜面映出无尽海的轮廓——碧蓝的海面下,无数鲛人正衔着珍珠编织珊瑚床,床畔的紫莲与金凰图腾虚影交叠,想来是婉婷湘提前去打点过了。

三日后清晨,星船从太阳神殿的虹桥驶出。船身由星辰砂熔铸而成,船舷雕刻着金乌与白鼠的图腾,行至半途时,两道流光从船尾追来。婉婷湘立在船舷边,紫色纱络长裙被海风掀起,裙摆上的紫莲似要化作真花坠入海中,她手中提着个描金漆盒:“猜猜这里面是什么?”打开盒盖,里面是十二支鲛绡帕,每支帕角都绣着不同的花——兰花、杏花、桃花……竟与苒苒身边十二月亮女的本命花一一对应。

“昨日见你殿里的妹妹们还在用素帕,”婉婷湘将帕子递过去,指尖的金凤凰图腾与帕上的花枝相触,帕子忽然泛起微光,“这鲛绡能引月华,夜里盖在琴弦上,弹奏时会有桂香随音符散开。”

羽冥王子正凭栏眺望海面,蓝色龙袍上的金龙纹路在阳光下流转,他忽然抬手指向船舷:“看那里。”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只见无数鲛人正列成方阵在海中游行,为首的鲛人王捧着颗拳头大的珍珠,珍珠里映着火宫殿的景象——易阳欣儿正指挥侍女往酒坛里投放赤浆果,火翅偶尔轻振,将落在坛口的花瓣吹开。

“欣儿妹妹定是在酿新酒。”苒苒指尖轻触船舷的白鼠图腾,星船忽然加速,溅起的浪花在船尾凝成串银链。行至正午,星船驶入无尽海最深处的紫莲湾,湾底的珊瑚床已铺好,婉婷湘跃入海中,紫色长裙化作金橙色百褶裙,周身泛起金凰虚影,无数海鸟从四面八方飞来,在海面组成“祭海”二字。

帝俊的星船随后抵达,他立在船头,紫金玄衣的衣摆被海风拂起,褐金深瞳扫过珊瑚床时,指尖的雷电之力悄然散开,将几只误闯的鲨鱼引向远处。易阳欣儿提着酒坛跃到苒苒身边,火翅上的火星落在海面,竟凝成串火莲花:“这坛‘星月酿’是用你上次凝的珠儿调的。”倒出酒液时,酒中竟浮着颗迷你星船,船帆上的金乌与白鼠图腾随酒液晃动,煞是可爱。

祭海仪式开始时,鲛人王将珍珠投入海中。珍珠沉入海底的刹那,海面忽然裂开道缝隙,缝隙中涌出无数星砂,砂粒在半空组成星图——北斗七星的光晕格外明亮,星图旁还浮现出两道虚影:一金一蓝,正是婉婷湘与羽冥王子的本真图腾。

“传说祭海时出现双图腾,代表三界会有新的守护之力诞生。”羽冥王子的孔雀图腾从龙袍上飞出,与海面的金凰虚影交叠,两道光芒融入星图,星图忽然化作无数光带,缠绕在众人手腕上。苒苒的光带泛着月华白,触到帝俊的雷电金光时,光带竟生出朵桂花,而易阳欣儿的火红色光带与婉婷湘的金橙色光带相触,生出了朵扶桑花。

暮色降临时,众人坐在珊瑚床上饮酒。婉婷湘正讲着蓬莱的趣闻,说有只小鲛人误把火烈鸟当成凤凰,衔着珍珠追了三千里,引得羽冥王子轻笑出声,蓝色龙袍上的金龙似被笑声惊动,竟在海面游出串涟漪。易阳欣儿靠在帝俊肩头,火翅轻轻搭在他的紫金玄衣上,像团温暖的火焰依偎着太阳。

苒苒望着海面的星砂倒影,忽然觉得手腕的光带有些发烫。低头时,只见光带上的桂花正缓缓绽放,花瓣上凝结的露珠滴落海面,竟化作只小白鼠,白鼠衔着颗星砂,蹦跳着跑向帝俊脚边。帝俊俯身拾起星砂,指尖的雷电之力让星砂泛起金光,他将星砂递到苒苒面前,褐金深瞳里映着海面的星光:“广寒宫的桂树,明年该多结些果了。”

海风拂过珊瑚床,带来桂香与酒香。远处的紫莲湾底,鲛人仍在编织珊瑚床,床畔的图腾虚影里,白鼠与金乌依偎在一起,金凰与孔雀并肩而立,而火烈鸟的虚影正落在扶桑花丛中,将花瓣染成温暖的橘红色。星船的灯火在海面摇曳,映着众人的身影,在漫长的岁月里,酿成了一坛名为“时光”的酒,坛口溢出的香气,比月华更清,比日光更暖。

无尽海的潮汐还未退尽,广寒宫的桂树已缀满了金黄的果实。苒苒正坐在桂树下翻晒星砂,朴水闵提着个竹篮从殿内走出,熹黄色的裙摆扫过满地的桂花,篮中是刚蒸好的桂糕:“公主,方才火宫殿的端怀姐姐送来消息,说凤凰公主在紫莲湾发现了会发光的珊瑚,邀我们去看呢。”

苒苒指尖的星砂忽然亮了亮,她想起前日祭海时,婉婷湘的金凰虚影掠过海面,珊瑚丛中确实有微光闪烁。起身时,袖间的白鼠图腾悄然浮现,竟与篮中桂糕的香气相融,化作只小小的白鼠虚影,绕着竹篮转了一圈。

星船行至紫莲湾时,婉婷湘正坐在块巨大的紫珊瑚上,今日她换了金橙色百褶及踝长裙,裙摆垂入水中,与游动的金鳞鱼相映成趣。见苒苒到来,她笑着扬手,指尖的金凤凰图腾化作道金光,将一串珊瑚珠抛了过来:“这珠子能映出人心底的念想,你看。”

苒苒接住珊瑚珠,珠子里竟映出广寒宫的景象——桂树下,帝俊正站在星象图前,指尖的雷电之力轻轻勾勒着北斗七星的轨迹,身旁的案上放着个玉瓶,瓶中插着的扶桑花是易阳欣儿的手笔。她正出神,羽冥王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珊瑚是上古神物,能照见三界的温情事。”他身着蓝色绣金龙袍,袍角沾着些海草,手中托着个海螺,海螺里正传出鲛人哼唱的歌谣。

“欣儿妹妹呢?”苒苒四处张望,却不见易阳欣儿的身影。婉婷湘笑着指了指不远处的火山岛:“她听说那里的赤浆果熟了,拉着帝俊兄去采摘,说要酿一坛‘山海酿’。”话音刚落,两道身影从火山岛方向飞来,易阳欣儿提着满篮的赤浆果,火翅上沾着点点火星,帝俊紧随其后,紫金玄衣的衣摆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手中还捧着株开得正盛的扶桑花。

“苒苒妹妹快看!”易阳欣儿跃到珊瑚上,将赤浆果倒在玉盘里,果实的红光与珊瑚的紫光交映,竟化作道彩虹,“这浆果比上次的更甜,配上你广寒宫的桂蜜,定能酿出最好的酒。”帝俊将扶桑花递到苒苒面前,褐金深瞳里映着珊瑚的光:“方才在火山岛见这花开得好,便摘了来。”花茎上还带着些微的雷电之力,触到指尖时,竟有暖意顺着血管蔓延。

暮色降临时,众人围坐在珊瑚丛中饮酒。婉婷湘取出个紫晶杯,杯中盛着蓬莱的星砂酒,酒液里浮着颗小小的金凰虚影:“前日祭海时,羽冥用孔雀翎护住了些幼鲛,那些小家伙今日还托人送了珍珠来。”羽冥王子闻言,蓝色龙袍上的孔雀图腾轻轻颤动,海面忽然泛起涟漪,无数鲛人从水中探出头来,手中捧着珍珠编织的花环,将花环抛向众人。

苒苒接住个缀着紫莲的花环,戴在腕上时,花环忽然化作道光带,与之前祭海时的光带相融。她望向帝俊,只见他腕上的光带正泛着金光,光带交汇处,金乌与白鼠的图腾虚影悄然相拥。易阳欣儿靠在帝俊肩头,火翅轻轻搭在他的臂弯,笑道:“你看这光带,倒像是把我们的心意都系在了一起。”

夜深时,星船载着众人返回。苒苒立于船舷,望着无尽海的海面,腕上的光带仍在闪烁。朴水闵递来件披风,熹黄色的衣袖拂过光带,光带竟生出朵桂花,花瓣落在海面,化作只小白鼠,白鼠衔着颗珍珠,蹦跳着跑向船尾——那里,帝俊正凭栏眺望,紫金玄衣的衣摆在夜风中轻轻摇曳,褐金深瞳里映着漫天星辰,与她腕上的光带遥遥相对。

船行至中途,婉婷湘忽然指着夜空笑道:“看那北斗七星,竟连成了只白鼠的模样。”众人抬头望去,只见北斗七星的光晕格外明亮,星与星之间的连线,确实像只白鼠在夜空中奔跑。羽冥王子的孔雀图腾从龙袍上飞出,与金凰虚影一同飞向夜空,两道光芒绕着北斗七星盘旋,将星辰的光晕染成了金紫交辉的颜色。

苒苒指尖轻触船舷的白鼠图腾,星船忽然加速,溅起的浪花在船尾凝成串银链。她知道,这漫长的岁月里,所谓的温情,或许从不是刻意的相守,而是像这星辰与大海,像这光带与图腾,在彼此的目光里,生出最温柔的牵挂。船舷的金乌与白鼠图腾在月光下交辉,远处的火山岛仍在散发着暖意,而无尽海的海面,正映着漫天星辰,将这满船的温情,都揉进了岁月的涟漪里。

星船刚驶入太阳神殿的虹桥,朴水闵便捧着个碧玉盘匆匆从广寒宫方向赶来,熹黄色裙摆上还沾着桂花瓣。“公主,这是今早桂树下落的第一捧晨露,兀神医说混着星砂能安神。”盘里的露珠映着虹桥的金光,颗颗剔透得像碎掉的月亮。

苒苒正用指尖拨弄盘里的露珠,身后忽然传来火翅振翅的轻响。易阳欣儿提着个朱漆食盒落在虹桥边,红色裙摆扫过桥面的白玉栏杆,盒盖缝隙里飘出赤浆果的甜香:“猜你定是刚从无尽海回来,特意让弄玉做了赤浆糕。”打开食盒,糕上点缀的金箔在阳光下闪着光,竟与她火翅上的火星有些相似。

“对了,”易阳欣儿忽然凑近,火色的眼睫轻轻颤动,“昨夜帝俊翻雷霆诀时,在卷尾发现了段关于‘月华融雷’的旧注,说下月初三是日月同辉的吉日,若在太阳神殿的观星台引月华入雷泽,能凝出‘星月髓’。”她指尖在半空画了个圆,火光凝成的星图里,太阳与月亮的光晕正缓缓交叠。

正说着,两道流光从天际坠向虹桥。婉婷湘今日穿了紫色纱络长裙,裙摆上的紫莲图腾在阳光下泛着水光,她手中提着串珍珠帘,珠串碰撞的声响像鲛人在浅滩唱歌:“羽冥在紫莲湾寻到这个,说挂在你广寒宫的窗上,月华穿过时会映出莲影。”羽冥王子紧随其后,蓝色龙袍上的金龙纹路在虹桥的阴影里流转,他手中托着个水晶匣,匣中铺着鲛绡,上面放着枚孔雀翎——翎羽上的眼斑竟能随目光转动,映出观星台的轮廓。

“观星台的玉阶该修缮了,”羽冥王子的指尖轻触水晶匣,匣中翎羽忽然飞出,在虹桥上空化作道蓝光,“昨日让秦弘基带人去加固,顺便铺了层星砂,这样引月华时更顺畅。”蓝光掠过之处,虹桥的白玉栏杆上竟生出些细碎的银纹,与苒苒裙上的星辰图案遥相呼应。

初三那日清晨,观星台已被星砂铺成银色。帝俊立于台中央,紫金玄衣的衣摆垂在星砂上,褐金深瞳望着东方的天际,指尖的雷电之力在掌心凝成光球。易阳欣儿站在台侧,火翅轻轻展开,将晨风里的寒气驱散,弄玉和端怀正往玉案上摆放祭品——赤浆果、桂蜜、扶桑花,还有婉婷湘送来的蓬莱紫莲。

苒苒刚踏上星砂铺就的玉阶,腕上的光带忽然发烫。抬头时,只见婉婷湘和羽冥王子正从云端走来,婉婷湘的紫色纱裙在风中扬起,裙摆上的紫莲似要化作真花落在星砂上,羽冥王子的蓝色龙袍下摆扫过玉阶,金龙纹路与星砂的银辉交叠,竟在地上织出幅龙凤呈祥的图案。

“时辰快到了。”帝俊的声音带着雷电的嗡鸣,他抬手将掌心的光球推向天际。光球升至半空时炸开,化作无数道金线,将初升的太阳与渐落的月亮连在一起。苒苒指尖轻抬,月华之力顺着金线缓缓流淌,与雷电之力在半空交织——起初是金与银的纠缠,渐渐化作淡紫色的光晕,光晕中心凝结出颗晶莹的珠子,珠子里既有太阳的炽烈,又有月亮的清冽。

“成了!”易阳欣儿的火翅骤然展开,观星台的祭品忽然飞起,在珠子周围绕成圈。赤浆果的红光、桂蜜的金光、紫莲的紫光,还有孔雀翎的蓝光,纷纷融入珠子,珠子表面竟浮现出图腾虚影:金乌、白鼠、烈焰独角兽、金凤凰、孔雀,五只图腾首尾相接,在光晕里缓缓旋转。

婉婷湘忽然轻笑出声,她抬手摘下发间的金凤凰步摇,步摇化作道金光融入珠子:“这星月髓能映出三界的念想,你们看。”珠子在空中转动,表面的图腾虚影渐渐消散,映出广寒宫的桂树——桂树下,十二月亮女正用婉婷湘送的鲛绡帕擦拭琴弦,帕上的花枝在月华里泛着光;又映出火宫殿的酒窖,易阳欣儿酿的山海酿正在坛中冒泡,酒液里浮着金乌与白鼠的虚影;最后映出紫莲湾的珊瑚床,羽冥王子的孔雀翎正插在床畔,翎羽的眼斑里映着婉婷湘的笑脸。

帝俊的指尖轻触星月髓,珠子忽然化作道流光,分成五缕钻进众人眉心。苒苒只觉眉心一暖,脑海里竟浮现出星船在无尽海航行的画面——她靠在船舷,婉婷湘正指着海面的鲛人笑,羽冥王子在整理被风吹乱的星图,易阳欣儿的火翅偶尔扫过帝俊的紫金玄衣,而帝俊的目光,正落在她腕上的光带上。

“这珠子能让心意相通。”羽冥王子的声音带着笑意,他抬手轻叩玉案,观星台的星砂忽然飞起,在半空组成行字:“岁月漫长,星河滚烫。”婉婷湘的指尖轻触那些星砂,字忽然化作无数光点,落在众人的发间、衣上,像撒了把会发光的尘埃。

暮色降临时,众人坐在观星台的玉阶上饮酒。帝俊的雷电之力在酒盏里凝成金纹,易阳欣儿的火翅偶尔轻振,将落在酒盏上的星砂吹开,婉婷湘正用鲛绡帕接住羽冥王子递来的桂蜜,而苒苒的指尖轻触眉心,还能感受到星月髓留下的暖意。

远处的太阳神殿灯火通明,广寒宫的桂香顺着风飘来,与观星台的酒香、星砂的甜香缠在一起。苒苒望着天边的星辰,忽然觉得,所谓的圆满,或许从不是独占某束光,而是像这星月髓,把太阳的暖、月亮的清、凤凰的炽、孔雀的柔,还有独角兽的烈,都揉进岁月里,酿成不会褪色的念想。

星砂在玉阶上闪烁,像撒了满地的星辰。腕上的光带仍在发烫,光带交汇处,五只图腾的虚影悄然相拥,在漫长的时光里,守着这方观星台,守着满台的酒香与花香,也守着彼此眼中,永不熄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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