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 第734章 189 我想去的路口远过你身后远在天空下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小名苒苒,她的亲生丈夫是太阳神帝俊。帝俊尚有一位妻子,乃是火羲公主天后羲和,名唤易阳欣儿,欣儿平日里都称苒苒为“月神妹妹”。这日晚风轻拂,苒苒望着天边流动的云,心中自有一番思量:此生若能常与自己为伴,便已足够。过往爱过的人,皆是生命里的好风景,却非缺一不可。风还在吹,想来好运也正在路上,幸福本就该是自己给的,又何须旁人时时陪伴?看那沿途晚霞,倒像远方特意送来的花。无论晴雨,路总要往前走,既然决定了向前,便该坦然放手。这路啊,既能奔跑着赶,也能跳着舞走,她想去的那个路口,远在帝俊身后之外,更在广阔的天空之下呢!

晚风像极了揉碎的月光,带着南极冰岛特有的清冽,拂过寒沁阁的玉阶。苒苒立在沁寒殿的雕花廊下,白裙的裙摆在风里漾开细碎的涟漪,裙角绣着的银线月光草随着动作,仿佛真有清辉在上面流转。她抬手将被风吹乱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的耳垂上悬着的珍珠耳坠,是幻雪帝国特有的凝冰珠,在渐暗的天色里泛着温润的光。

廊外的孤茗宫方向,几株被冰封的琼花还保持着盛放的姿态,冰晶包裹着花瓣,折射出晚霞最后的金红。苒苒望着天边那片流动的云,云絮被夕阳染成橘粉,像极了她在人鱼帝国时见过的珊瑚礁。她的睫毛很长,垂落时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褐黑色的瞳孔里映着云影,倒比天上的晚霞更添了几分沉静。

“公主,风凉了。”朴水闵捧着件月白披风从殿内走出,熹黄色的裙摆随着脚步轻晃,她将披风轻轻搭在苒苒肩上,指尖触到布料时微微一顿,“方才弄玉姐姐遣小婢来问,晚膳是在寒沁阁用,还是去卧龙大殿陪陛下和欣儿主子?”

苒苒抬手拢了拢披风,披风上绣着银色的桂树纹样,是她亲手绣的。“就在这儿吧。”她的声音很轻,像落在雪上的羽毛,“去跟弄玉说,不必惊动陛下了。”

朴水闵应了声“是”,却没立刻退下,只垂手站在一旁。苒苒知道她想说什么,这几日帝俊都在火宫殿留宿,寒沁阁的琉璃灯,夜夜只亮她这一盏。可她并不觉得委屈,指尖划过廊柱上雕刻的冰纹,心里反倒像被晚风拂过般清爽——此生若能常与自己为伴,看云卷云舒,听冰裂雪融,便已足够。过往那些与帝俊并肩看日出的清晨,那些他用雷灵力为她暖手的冬夜,皆是生命里的好风景,却非缺一不可。

风又起了,吹得廊下的铜铃叮当作响。那铜铃是帝俊送的,说是用太阳焰星的火铜铸的,能驱寒。苒苒仰头看了眼铜铃,铃身映着晚霞,倒像个小小的太阳。她忽然笑了,唇角弯起的弧度很浅,却让眼底的沉静里多了些暖意。想来好运也正在路上,或许明日会有南迁的候鸟经过,或许寒沁阁的梅树会提前开花,幸福本就该是自己给的,又何须旁人时时陪伴?

“你看那晚霞。”苒苒侧头对朴水闵说,手指向天边,“像不像远方特意送来的花?”

朴水闵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晚霞正慢慢褪成淡紫,确实像极了幻雪帝国的紫阳花。她点了点头:“公主说得是。”

苒苒收回目光,转身往殿内走,白裙扫过玉阶,没留下一点痕迹。“无论晴雨,路总要往前走。”她轻声说着,像是在对朴水闵说,又像是在对自己说,“既然决定了向前,便该坦然放手。”她的步伐很稳,裙摆摆动的幅度不大,却透着股从容的劲。

殿内的琉璃灯已经亮了,暖黄的光透过灯罩洒在地上,映出她的影子。苒苒走到窗边,推开一扇窗,晚风带着南极冰岛的寒气涌进来,却让她觉得格外清醒。这路啊,既能奔跑着赶,也能跳着舞走。她想起在人鱼帝国时,她曾跟着族里的长老学过踏浪舞,那时她还不是月神,只是个能在浪花里翻跃的小美人鱼。

窗外的云彻底暗了下来,第一颗星子在天际亮了起来。苒苒望着那颗星,眼底的光渐渐亮了——她想去的那个路口,远在帝俊身后之外,更在广阔的天空之下呢。或许是曜雪玥星的冰原,或许是北斗七星的星宫,又或许,只是某个能让她自在看云的檐下。

朴水闵端着温好的雪酿走进来,见苒苒正望着窗外笑,便将玉碗放在桌上,轻声道:“公主,雪酿温好了。”

苒苒回过头,接过玉碗,指尖触到碗壁的暖意,心里也跟着暖了。她喝了一口雪酿,清甜的滋味在舌尖散开,像极了年少时在幻雪帝国尝过的雪晶糖。

远处的卧龙大殿方向,隐约传来雷灵力波动的气息,想来帝俊正在练雷鸣掌。苒苒听着那隐约的雷声,却没像从前那样心颤,只轻轻晃了晃碗里的雪酿,眼底的星子,比天上的更亮了些。

寒沁阁的雪酿刚见了底,廊外忽然响起羽翼振翅的声音。朴水闵撩开竹帘一看,只见一只青羽信鸽正停在廊下的冰棱上,脚上系着枚碧玉管。她取下碧玉管进来时,苒苒正用银簪挑亮灯芯,琉璃灯的光晕里,白裙上的月光草纹样仿佛活了过来。

“是唐霄京来的信。”朴水闵将碧玉管递过去。苒苒旋开管塞,抽出一卷染着曼陀罗花香的帛书,字迹是茜茜公主特有的圆润笔锋:“欣儿姐姐遣青鸟来告,三日后唐霄京栖凰阁有百花宴,邀你我同去看新培育的冰魄莲。”

帛书末角画着只歪头的玉兔,旁边用朱砂点了个小太阳——那是茜茜公主的标记,象征她与盘古大帝的宇宙心脏与血脉之说。苒苒指尖抚过那只玉兔,想起去年在紫唐都焕唐宫,茜茜穿着翠色衣裙追着蝴蝶跑,裙摆扫过盛放的曼陀罗,惊得盘古大帝立刻放出身侧的鬼藤蓝银草,生怕藤蔓上的尖刺勾破她的裙角。

“公主要去吗?”朴水闵见她出神,轻声问道。

苒苒将帛书卷好放回碧玉管:“去看看也好。”她望向窗外,南极冰岛的夜空已缀满星辰,“正好问问茜茜,她那能开在冰上的莲,能不能在寒沁阁的池子里种活。”

三日后的晨光刚漫过太阳神殿的金顶,苒苒已乘着月轮车出发。白裙在风里展开时,十二月亮女化作的金花在车辕两侧随行,栀子花瓣上的晨露落下来,在半空凝成细碎的冰晶。行至半途,忽见前方霞光万丈,一辆由浴火凤凰牵引的朱红车驾正缓缓驶来,车帘掀开,易阳欣儿的火翅在晨光里泛着流光,她探出头笑道:“月神妹妹,等等我。”

两车并行时,欣儿的火翅偶尔扫过苒苒的月轮车,留下几缕带着暖意的星火。“盘古大哥和茜茜妹妹早几日就去了唐霄京,说要在栖龙阁摆下雷火宴,”欣儿拨着腕间的赤炼蛇形手镯,凤眼弯成了月牙,“昨日青鸟传回消息,说盘古大哥新炼了柄雷神锤,正缠着帝俊要比试过招呢。”

苒苒指尖拂过车栏上凝结的冰花,轻声道:“帝俊的雷锋剑刚温养完毕,怕是也手痒了。”话音未落,前方忽然传来雷鸣般的笑声,只见唐霄京的城墙已在视线里,城楼上立着两道身影——青帝盘古穿着青色龙袍,左手蓝银草如瀑布般垂落,右手握着柄闪着电光的巨锤;他身侧的茜茜公主穿着绿裙,正踮脚往远处望,看见月轮车便挥起手,腕间的玉兔玉佩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点。

车驾刚落地,茜茜就提着裙摆跑过来,身后跟着的盘古大帝无奈地摇摇头,蓝银草自动散开,在她脚边织成片柔软的草垫。“苒苒姐姐!”茜茜拉住苒苒的手,绿裙上的百花纹样随着动作微微晃动,“我新酿了蜜酒,用的是生命之树的花蜜,还有……”她忽然压低声音,凑到苒苒耳边,“盘古大哥偷偷用血脉灵力催开了冰魄莲,说要给你当贺礼呢。”

欣儿走过来,火翅轻轻一振,将飘到茜茜发间的柳絮拂开:“你呀,什么事都藏不住。”她转向苒苒,方唇弯起温和的弧度,“栖凰阁的莲池都备好了,就等你我来赏。”

远处的栖龙阁传来兵器碰撞的脆响,伴着帝俊霸道的笑声和盘古沉稳的回应。苒苒望着那方飞檐,白裙在唐霄京的风里轻轻摆动,眼底映着城墙上的朝阳与身边人的笑靥,忽然觉得,这路无论是与谁同行,只要眼底有光,处处皆是风景。

栖凰阁的莲池边早已架起了玉色凉棚,棚下的石桌上摆着茜茜公主带来的蜜酒,琥珀色的酒液在玉杯里晃出细碎的光。盘古大帝和帝俊还在栖龙阁比试,偶尔有雷灵力与蓝银草的气息飘过来,惊得池里的锦鲤跃出水面,溅起的水珠落在初生的冰魄莲上,凝成颗颗剔透的水珠。

易阳欣儿正用指尖逗着池边的赤炼蛇——那是她真源的一缕分身,此刻化作小指粗细的红蛇,吐着信子蹭她的指尖。见苒苒走近,她抬眼笑道:“月神妹妹来得正好,你看这冰魄莲,花瓣边缘泛着月光似的银辉,倒像从你广寒宫移来的。”

苒苒俯身细看,冰魄莲的花瓣层层叠叠,白得近乎透明,花心却藏着抹淡金,像被揉碎的日光。她指尖轻轻拂过花瓣,一丝清凉的灵力顺着指尖漫开,竟与她体内的月神之力隐隐共鸣。“确实难得。”她轻声道,“这般兼具日月灵气的花,怕是只有盘古大帝用血脉灵力能催得出来。”

“可不是嘛。”茜茜公主端着蜜酒凑过来,绿裙扫过池边的青草,带起一阵花香,“昨日他炼完雷神锤,就蹲在莲池边捣鼓了半夜,蓝银草缠得池子都冒绿光了,吓得弄玉姐姐还以为池子里闹了精怪。”她说着便笑,眼角弯成了月牙,腕间的玉兔玉佩随着动作叮咚作响。

正说着,栖龙阁方向忽然传来声朗笑,紧接着两道身影并肩走来。帝俊的紫金玄衣上沾了些草叶,想来是被盘古的蓝银草缠住时蹭的,他随手拂去草叶,褐金深瞳里带着未散的战意。盘古大帝跟在身侧,青色龙袍下摆绣的曼陀罗蛇图腾在阳光下闪着微光,左手的蓝银草正慢悠悠地收卷,将沾在帝俊衣上的最后一片草叶卷了下来。

“你们倒好,在这儿赏莲饮酒,”帝俊走到凉棚下,目光先落在苒苒身上,见她白裙整洁,指尖还沾着莲瓣上的露水,眼底的锐色淡了些,“倒让我和盘古兄较量得一身汗。”

“谁让陛下技不如人,”易阳欣儿斜睨他一眼,火翅轻轻扇动,带起阵暖风,将帝俊发间的汗珠吹干,“方才是谁被蓝银草捆在柱子上,还嘴硬说‘故意让着’?”

帝俊轻咳一声,没接话,却顺手拿起桌上的蜜酒喝了一口。盘古大帝已走到茜茜身边,见她嘴角沾着酒渍,便抬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动作自然得仿佛做过千百遍。茜茜眨眨眼,把自己的酒杯递到他唇边:“大哥也尝尝,甜不甜?”

苒苒看着这一幕,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玉杯的杯壁。朴水闵站在她身后,悄悄将一件备用的薄披风往她手边挪了挪——她知道公主虽不惧寒,但唐霄京的风里带着暖意,怕她一时不适应。苒苒察觉到她的动作,回头对她微微笑了笑,目光再投向池中的冰魄莲时,心里像被蜜酒浸过似的,又甜又暖。

远处的焕唐宫传来钟鸣,想来是晚宴要开始了。帝俊放下酒杯,对众人道:“走吧,别让宴食凉了。”他走在最前,紫金玄衣的衣摆在石板路上拖出淡淡的光影,易阳欣儿紧随其后,火翅偶尔扫过他的肩,像在无声地说笑。盘古大帝牵着茜茜的手,蓝银草在两人脚边织出条繁花小径,茜茜的绿裙与他的青袍交映,倒比池中的莲还要夺目。

苒苒走在最后,朴水闵亦步亦趋地跟着。晚风从莲池上吹过,带来满鼻的莲香与酒香,她抬头望向天边,夕阳正把云层染成橘色,像极了那日在寒沁阁看到的晚霞。只是今日身边有笑语,有酒香,还有远处传来的钟鸣,倒比那日的晚霞更热闹些。她轻轻提了提裙摆,跟上前面的人,白裙扫过石板路上的花瓣,没留下痕迹,却把那点暖意,悄悄收进了心底。

焕唐宫的晚宴设在临水的露台上,十二盏琉璃宫灯悬在檐下,暖光映得水面波光粼粼。帝俊居于主位,左手边是易阳欣儿,她今日换了件石榴红的广袖裙,裙摆上用金线绣着浴火凤凰,抬手夹菜时,火翅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红光。盘古大帝与茜茜公主坐在右侧,青袍绿裙相依,桌下的蓝银草悄悄缠上茜茜的脚踝,像怕她坐不稳似的。

苒苒的位置在帝俊对面,白裙与周遭的暖光相映,倒显出几分清透。朴水闵站在她身后,不时为她添些雪酿——那是从寒沁阁带来的,与茜茜的蜜酒不同,入口带着冰泉的甘冽。她正低头用银勺舀着碗里的莲子羹,忽听帝俊开口:“苒苒,白日里盘古兄说你月神之力愈发精纯,改日倒可切磋一二。”

苒苒抬眸,见帝俊的褐金深瞳里映着宫灯的光,少了些平日的霸道,多了几分温和。她轻轻颔首:“陛下若有兴致,自然可以。只是我的灵力偏于清冷,怕是会冻着陛下的雷火之力。”

“你倒会说笑。”易阳欣儿笑着插话,夹了块水晶糕放到苒苒碟中,“月神妹妹的灵力最是剔透,那日在广寒宫看你引月华酿酒,连天边的星子都要凑过来沾些灵气呢。”她方唇弯起,眼底的笑意真切,“不像我,浑身是火,连侍弄花草都怕烧着了。”

茜茜正啃着块桂花糕,闻言含糊道:“欣儿姐姐的火才好呢,上次我在生命之树冻着了,你用指尖的火暖我,比大哥的蓝银草还舒服。”她说着往盘古大帝身边靠了靠,绿裙的袖子扫过他的手,“不过大哥的蓝银草也好看,能开星星点点的白花。”

盘古大帝闻言,左手微微一动,桌角忽然冒出几株蓝银草,顶端绽出细碎的白色小花,恰好落在茜茜的碟边。“喜欢便多看看。”他声音低沉,指尖拂过茜茜沾着糕屑的唇角,“慢点吃,没人抢。”

苒苒看着这一幕,指尖的银勺轻轻碰了碰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她想起昨夜在唐霄京的庭院里,见月光透过梧桐叶洒在地上,像铺了层碎银。那时她便想,这宇宙之大,有人爱烈火燎原,有人喜寒潭映月,有人愿以血脉缠缚,有人甘为清辉相伴,原不必强求同路。

正出神时,茜茜忽然凑过来,绿裙带起一阵花香:“苒苒姐姐,明日我带你去珏唐城的花市好不好?那里有会唱歌的铃兰,还有能映出人影的镜花,可好玩了。”她的兔眸亮晶晶的,像藏了两颗小月亮,“大哥说要去紫唐都看兵器坊,欣儿姐姐和帝俊哥哥定是要去卧龙殿议事的,我们自己玩。”

苒苒还未答话,易阳欣儿已笑道:“你们只管去,我和帝俊哪有那么多事。倒是你,别又把花市的兔子灯都买回来,上次艾尔缪拉城的寝宫都快堆不下了。”

“才不会呢。”茜茜吐了吐舌头,又坐回盘古大帝身边,小声跟他嘀咕着什么,绿裙的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像只振翅的蝴蝶。

晚宴过半,帝俊与盘古大帝起身去了唐翊殿,说是要论些灵力心法。易阳欣儿拉着苒苒到露台边看水,水面上的宫灯倒影随波晃动,她忽然轻声道:“月神妹妹,其实帝俊常说,你性子太静,怕你在寒沁阁孤单。”

苒苒望着水中的倒影,白裙的影子与灯影交叠:“不孤单的。”她转头看向易阳欣儿,眼底映着水光,“寒沁阁有雪,有月,有朴水闵陪着,偶尔来唐霄京看看你们,便很好。”

易阳欣儿点点头,火翅轻轻拢了拢,似是怕她冷。“也是,”她笑道,“你本就该是自在的月,不必困在一处。”

远处的唐翊殿传来雷灵力的嗡鸣,想来两人又在比试了。苒苒抬头望向夜空,北斗七星已悄然升起,像嵌在墨色绸缎上的宝石。她知道,明日珏唐城的花市定有热闹,而寒沁阁的雪,也定在月光下等着她回去。这宇宙的路,原就该这样,有同行的暖意,也有独往的清欢。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珏唐城的花市已飘起花香。茜茜公主拽着苒苒的手穿过人群,绿裙裙摆扫过摆满铃兰的竹筐,引得一串银铃似的花音。"你听你听,"她踮脚指着筐里的花,兔眸亮晶晶的,"它们在唱'早安'呢。"

苒苒顺着她的指尖望去,铃兰花瓣上还沾着晨露,风一吹,细碎的声响果然像极了童声。朴水闵跟在身后,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已放了茜茜挑的两盏兔子灯——一盏白绒绒的,一盏粉扑扑的,耳朵上还系着红绳。

"前面有镜花!"茜茜忽然拽着苒苒往前跑,绿裙在人群里划出道轻快的弧线。摊位上摆着的镜花正开得热闹,花瓣像面小镜子,映着来往行人的脸。苒苒俯身细看,花瓣里竟映出寒沁阁的雪檐,她微微一怔,指尖刚触到花瓣,倒影又变成了唐霄京的宫灯。

"这花能映出心里最念的地方。"摊主是个白发老人,笑着解释,"姑娘心里定有个极美的去处。"

苒苒轻轻颔首,正欲说话,忽听身后传来熟悉的笑声。转头一看,竟是盘古大帝站在不远处,青色龙袍的下摆沾了些草叶,想来是从紫唐都的兵器坊直接过来的。他身边跟着帝俊,紫金玄衣在人群里格外惹眼,手里还提着个木盒。

"大哥!你怎么来了?"茜茜扑过去,绿裙扫过盘古大帝的手。

"怕你把花市搬空。"盘古大帝顺势握住她的手,指尖拂去她发间的花瓣,"帝俊兄说,苒苒姑娘许会喜欢这个。"

帝俊走上前,将木盒递给苒苒。打开一看,里面是枚玉佩,雕着只衔月的金乌,月光部分是用曜雪玥星的冰晶玉琢的,触手生凉。"前日在兵器坊见这玉质地特别,"他声音低沉,褐金深瞳里映着镜花的光,"便想着刻成这样。"

苒苒指尖抚过玉佩上的纹路,冰晶玉的凉意里,竟透着丝细微的雷火暖意——想来是他刻玉时,不自觉将灵力渡了进去。她抬头道:"多谢陛下。"

"都是自家人,客气什么。"易阳欣儿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她今日换了件杏色衣裙,火翅收在袖中,手里提着串刚买的糖画,"我就说你们定在这儿,果然没猜错。"

几人正站着说话,忽听茜茜"呀"了一声,指着不远处的戏台:"那里在唱《广寒月》呢!"众人望去,戏台上的嫦娥正水袖轻扬,台下围满了看客。

"去看看?"易阳欣儿挽住苒苒的胳膊,杏色裙摆随着脚步轻晃。

苒苒点头,目光扫过身边的人——帝俊的紫金玄衣在阳光下泛着光,易阳欣儿的发间别着朵刚买的石榴花,盘古大帝正低头听茜茜说着什么,绿裙的袖子与青袍的下摆轻轻相触。她握紧了手中的玉佩,冰晶玉的凉意与掌心的暖意交融,像极了这宇宙里的日与月,火与冰,原本各有轨迹,却在这一刻,同映在珏唐城的晨光里。

朴水闵提着竹篮跟上,看着自家公主白裙上沾的几片花瓣,悄悄弯了弯唇角。花市的铃兰还在唱,镜花映着往来的人影,戏台上传来婉转的唱腔,风里满是花香与糖甜,连空气都变得软软的。

戏台前的人越聚越多,茜茜索性拉着苒苒挤到最前排。绿裙裙摆扫过地上的落花,她却毫不在意,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台上——戏里的嫦娥正对着玉兔垂泪,她忽然拽了拽苒苒的袖子:“苒苒姐姐,你才不会这样哭呢。”

苒苒正看着戏台上的水袖翻飞,闻言轻笑:“哦?那我该是怎样的?”

“像寒沁阁的雪,”茜茜歪着头想了想,绿裙的领口露出段白皙的脖颈,“就算落下来,也是轻轻的,不会弄湿衣裳。”她说着往盘古大帝身边靠了靠,他适时伸出手,挡住挤过来的孩童,青袍袖子上的曼陀罗蛇图腾在阳光下若隐若现。

易阳欣儿站在苒苒身侧,手里的糖画快化了,黏在指尖亮晶晶的。她望着台上的嫦娥,忽然道:“这戏文写得小气了。月神妹妹的广寒宫,该有十二月亮女起舞,有冰泉酿酒,哪会只有一只玉兔陪着哭?”

“欣儿姐姐说得是。”苒苒点头,目光掠过戏台旁的老槐树。树影里,朴水闵正踮着脚张望,熹黄色的身影在人群里格外显眼。她忽然想起昨日在栖凰阁,朴水闵偷偷把暖手的汤婆子塞给她,说“公主的手总比别人凉些”。原来这世间的暖意,从不是只有一种模样——有帝俊玉佩里的雷火,有易阳欣儿指尖的火温,也有朴水闵汤婆子的温吞。

“陛下,你看那戏里的后羿,倒有几分像你。”易阳欣儿忽然转向帝俊,凤眼弯成了月牙。戏台上的后羿正弯弓射日,金红色的戏服与帝俊的紫金玄衣竟有几分神似。

帝俊轻哼一声,褐金深瞳里却带了笑意:“他哪有我万分之一的神力。”话虽如此,目光却不由自主地飘向苒苒,见她正望着老槐树笑,指尖的玉佩在阳光下泛着清辉,竟比戏台上的月华还要剔透。

忽然,茜茜“呀”了一声,指着戏台角:“那里有只真的玉兔!”众人望去,只见一只雪白的兔子正从后台窜出来,竖着长耳朵往人群里跑。茜茜立刻追了过去,绿裙在石板路上划出轻快的弧线:“小团子!等等我!”

盘古大帝无奈地摇摇头,左手的蓝银草悄然后延,像条青色的丝带,轻轻缠上茜茜的腰——怕她跑得太急摔着。帝俊见状,指尖微动,一道细微的雷光落在兔子前方,吓得兔子原地打了个转,正好被追上来的茜茜抱个满怀。

“你看你,毛都乱了。”茜茜抱着兔子,用指尖梳理它的绒毛,绿裙上沾了些草屑。盘古大帝走上前,弯腰替她拍去裙摆上的草屑,动作自然得仿佛做了千百遍。“该回唐霄京了,”他轻声道,“晚些要落雨。”

果然,天边已聚起了淡淡的云。易阳欣儿抬头望了望天色,拽了拽苒苒的手:“月神妹妹,我们乘凤凰车回去吧,快些。”

众人往城外走时,珏唐城的花市还在热闹。铃兰的歌声混着戏文的唱腔,镜花映着来往的人影,茜茜怀里的玉兔探出头,耳朵上还沾着片粉色的花瓣。苒苒走在最后,白裙的裙摆扫过石板路上的落花,忽然觉得,这宇宙的风景,原不必刻意去追——有时是寒沁阁的雪,有时是唐霄京的花,有时是身边人的笑语,只要脚步不停,处处都是好时节。

朴水闵跟在她身后,手里的竹篮晃了晃,里面的兔子灯轻轻碰撞,发出细碎的声响。远处,帝俊的紫金玄衣与盘古大帝的青袍并肩而行,易阳欣儿的杏色裙摆偶尔扫过两人的衣袖,茜茜抱着玉兔,绿裙上的百花纹样在云影里轻轻晃动。风里的花香渐渐淡了,却多了些湿润的气息,想来是雨要来了。苒苒抬手拢了拢鬓发,指尖的玉佩贴着掌心,暖得正好。

刚回到唐霄京焕唐宫,豆大的雨珠就砸了下来。易阳欣儿抬手召来浴火凤凰,朱红车驾悬在殿前,她回头笑道:“月神妹妹先随我回寝殿避雨,看这雨势,怕是要下到入夜。”

苒苒望着殿外的雨帘,白裙裙摆还沾着珏唐城的花瓣,被风一吹,微微颤动。“也好。”她轻声应着,随易阳欣儿踏上凤凰车驾。车帘放下时,见盘古大帝正用蓝银草在茜茜头顶织了片伞状的叶棚,绿裙少女抱着玉兔,踮脚在青袍人耳边说着什么,雨珠落在叶棚上,溅起细碎的水花,却沾不到她半分。

帝俊的紫金玄衣在廊下一晃,已踏入主殿。他回头望了眼车驾方向,褐金深瞳里映着雨光,指尖微动,一道细微的雷光掠过檐角,将欲漏进殿的雨丝挡了回去。

寝殿内暖意融融,易阳欣儿换下杏色衣裙,又披了件绣着火纹的披肩。弄玉端来姜茶,她接过一杯递给苒苒:“这雨来得巧,正好能歇口气。昨日盘古兄还说,紫唐都兵器坊新铸了面望月镜,能映出千里外的月色,改日倒可借来,让妹妹看看寒沁阁的雪夜。”

苒苒捧着姜茶,指尖的暖意慢慢散开。“寒沁阁的雪夜没什么看头,”她浅笑道,“倒是曜雪玥星的冰原,此刻该有极光了。”

正说着,殿外传来茜茜的笑声。推门一看,少女绿裙上沾了些泥点,怀里的玉兔却被蓝银草裹得严严实实。“苒苒姐姐,你看大哥给我编的草笼!”她举起手里的绿藤笼,里面放着几颗刚从雨中摘的紫茉莉,“雨里开的花,比平日里香呢。”

盘古大帝随后走进来,青袍下摆微湿,却毫不在意。他抬手拂去茜茜发间的雨珠,指尖无意间触到她的耳廓,见她瑟缩了一下,便将自己的手拢在她耳旁:“说了别淋雨,偏不听。”

“谁让花开得好看嘛。”茜茜往他身边靠了靠,绿裙袖子蹭着青袍,“大哥,你不是说望月镜能映月色?今晚若雨停了,我们去栖凰阁看好不好?”

“好。”盘古大帝应得干脆,左手蓝银草悄悄探到茜茜脚边,织出双草叶鞋,换下她沾泥的绣鞋。

苒苒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朴水闵方才在殿外整理竹篮,把珏唐城买的兔子灯小心挂在廊下避雨。那熹黄色的身影在雨帘里忙碌,像株安静的萱草。她低头抿了口姜茶,暖意从喉头一直漫到心底——原来这宇宙的温情,从不是只有炽烈的雷火与耀眼的光,有时是蓝银草织的叶棚,是绿藤编的花笼,是侍女悄悄整理的灯笼,是递来的一杯姜茶,细碎如雨中的花,却能在心上落得安稳。

帝俊不知何时立在殿门口,紫金玄衣上的水珠已干。他望着殿内的景象,褐金深瞳里的锐色渐渐柔了。“雨势渐小了,”他开口道,“晚膳在栖龙阁设,正好试试盘古兄带来的曼陀罗酒。”

茜茜眼睛一亮:“有酒?那我要尝一小杯!”

“你还是喝蜜酒吧。”盘古大帝轻弹她的额头,指尖却带着笑意,“曼陀罗酒烈,怕你醉了。”

易阳欣儿笑着起身:“我去看看膳房的菜。月神妹妹,你陪茜茜坐会儿,等雨停了,我们去檐下看雨珠串成的帘子。”

苒苒点头应着,目光望向殿外。雨丝渐渐细了,透过湿漉漉的窗棂,能看见焕唐宫的琉璃瓦在暮色里泛着光。朴水闵正站在廊下,小心擦拭着那两盏兔子灯,熹黄色的身影与雨帘相映,像幅安静的画。她忽然觉得,这唐霄京的雨天,竟比珏唐城的花市,多了些让人安心的滋味。

栖龙阁的晚膳比往日热闹些。盘古大帝带来的曼陀罗酒盛在夜光杯里,酒液泛着淡淡的紫,像淬了星子的光。帝俊执杯与他对饮,紫金玄衣的袖口扬起时,带起的风竟让杯沿的酒沫都凝了层细碎的冰晶——想来是两人席间又论起灵力,无意间动了真力。

易阳欣儿坐在帝俊身侧,正用银签挑着碟里的蜜饯喂茜茜。绿裙少女嘴里含着蜜饯,含糊道:“欣儿姐姐,这酒闻着好香,我真的不能尝吗?”她眼尾扫向盘古大帝,见他正垂眸饮酒,便悄悄伸出指尖,想去碰盘古大帝的酒杯。

“别闹。”盘古大帝似有察觉,指尖轻轻叩了下她的手背,声音低沉却带着笑意,“曼陀罗酒性烈,你沾一口,怕是要睡到大天亮。”他说着,将自己面前的蜜酒推到她面前,“这个甜,适合你。”

茜茜撇撇嘴,却还是端起了蜜酒杯。绿裙的袖子滑到肘间,露出腕上的玉兔玉佩,与盘古大帝青袍上的曼陀罗蛇图腾遥遥相对——一个是宇宙的心脏,一个是宇宙的血脉,倒像这酒液里的紫与蜜酒的甜,各有各的滋味,却又奇异地相融。

苒苒坐在对面,正用小勺舀着碗里的雪藕汤。汤是朴水闵特意让膳房做的,说“公主近日在唐霄京,怕是吃不惯太燥的东西”。她抬眼时,恰好对上帝俊望过来的目光。他褐金深瞳里还带着些酒意,见她碗里的汤快空了,便抬手示意侍立的宫人添汤。

“月神妹妹,”易阳欣儿忽然开口,火翅在烛光下泛着暖光,“明日雨该停了,紫唐都的兵器坊新铸了面望月镜,盘古兄说能映出千里外的月色,我们去看看好不好?正好让你瞧瞧寒沁阁的雪,此刻是不是正映着月光。”

苒苒微微颔首,指尖拂过腕间的玉佩——那枚帝俊送的金乌衔月佩,冰晶玉的部分在烛光下泛着清辉。“好啊。”她轻声道,“也想看看曜雪玥星的冰原,是否已有极光掠过。”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鸟鸣。朴水闵从殿外走进来,手里捧着个竹笼,里面是只羽毛湿漉漉的青鸟。“公主,”她轻声道,“这是从广寒宫飞来的信鸟,怕是有急事。”

苒苒起身走到殿外,接过竹笼。青鸟抖了抖羽毛,从喙里吐出片带着露水的桂花瓣——那是广寒宫特有的月桂,花瓣上还沾着她亲手酿的月华露。她指尖抚过花瓣,忽然明白过来:是十二月亮女在催她回去了。

“要走了吗?”帝俊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紫金玄衣在夜色里泛着微光,褐金深瞳里的酒意淡了些。

苒苒回头,白裙在晚风里轻轻摆动:“嗯,广寒宫的月桂该收了。”她顿了顿,又道,“多谢陛下与欣儿姐姐款待,珏唐城的花市,很好看。”

“我送你回去。”帝俊抬手召来金乌车驾,车辕两侧的金乌雕像在夜色里亮起红光。

“不必了。”苒苒轻轻摇头,指尖微动,天边忽然升起一轮满月,月光在殿前凝成一道银桥,“月轮车已在宫外候着了。”她望向殿内,易阳欣儿正拉着茜茜的手说些什么,绿裙少女频频回头望她,眼里满是不舍。盘古大帝站在一旁,青袍的袖子轻轻搭在茜茜肩上,目光却望向这边,带着几分了然的温和。

“那……”帝俊欲言又止,褐金深瞳里映着月光,“改日我去广寒宫看你。”

苒苒微微一笑,白裙的裙摆踏上银桥:“陛下若来,寒沁阁的雪酿,定管够。”她说着,转身往银桥尽头走去,朴水闵提着竹篮紧随其后,熹黄色的身影在月光里,像颗安静的星子。

银桥渐渐消散时,殿内的茜茜忽然跑出来,绿裙在夜色里划出道弧线:“苒苒姐姐!下次带雪酿来唐霄京呀!”

苒苒回头挥手,白裙在月光里化作一道流光。远处的广寒宫方向,十二月亮女化作的金花正遥遥相迎,寒沁阁的雪檐在月色下泛着光,像在等她回家。

殿内,易阳欣儿走到帝俊身边,火翅轻轻拢了拢他的肩:“她本就是自在的月,这样挺好。”

帝俊望着天边的满月,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杯沿的曼陀罗酒渍。盘古大帝走过来,将一杯蜜酒递给他:“尝尝这个,比曼陀罗酒暖些。”他目光望向满月,青袍的袖子在晚风里轻轻摆动,“宇宙的路,本就不是只有一条,能同看一段风景,便很好。”

茜茜抱着玉兔,绿裙的袖子蹭着盘古大帝的手:“大哥,明日我们去看望月镜好不好?我想看看广寒宫的月桂,是不是真的像苒苒姐姐说的那样,能开出银色的花。”

“好。”盘古大帝轻声应着,指尖拂去她发间的月光,“明日,我们一起看。”

夜色渐深,唐霄京的雨彻底停了。栖龙阁的烛光映着殿内的笑语,远处的月轮车已化作天边的一颗星,而寒沁阁的雪檐下,正有新酿的雪酿,在月光里泛着清辉。这宇宙的风景,原就是这样——有人远去,有人停留,有人在月下酿酒,有人在殿内言笑,而每一段路,都有它该有的模样。

苒离开后的第三日,唐霄京的天彻底放晴了。茜茜抱着那只从珏唐城带回的玉兔,拉着盘古大帝往紫唐都兵器坊去。绿裙裙摆扫过焕唐宫的石板路,沾了些晨露,她却浑然不觉,嘴里念叨着:“大哥快些呀,欣儿姐姐说望月镜在正午时最亮,能映到最远的地方呢。”

盘古大帝无奈地加快脚步,左手的蓝银草悄悄伸展开,像层薄纱似的护在茜茜头顶,挡住过于刺眼的阳光。“慢些跑,”他低声道,“望月镜又不会长腿跑了。”青袍的袖子随着动作轻轻摆动,袖口绣的曼陀罗蛇图腾在阳光下闪着微光,与茜茜腕间的玉兔玉佩遥遥相对——一个是宇宙的血脉,一个是宇宙的心脏,倒像这晨光里的影,始终相依。

两人刚到兵器坊门口,就见易阳欣儿正站在台阶上等着。她今日穿了件杏色的常服,火翅收在袖中,手里提着个食盒。“你们可算来了,”她笑着迎上来,将食盒递给盘古大帝,“这是今早刚做的桂花糕,茜茜爱吃的。”

茜茜立刻凑过去,绿裙的袖子蹭过易阳欣儿的手:“欣儿姐姐也来啦?帝俊哥哥呢?”

“他在里面调试望月镜,”易阳欣儿抬手拂去茜茜发间的草叶,“说要让镜子能同时映出广寒宫和曜雪玥星,正跟工匠们较劲呢。”

三人走进兵器坊的主殿,只见帝俊正站在一面巨大的铜镜前。那镜子约莫一人高,边框是用紫金玄铁铸的,刻着繁复的雷纹。他穿着常日里的紫金玄衣,正抬手按在镜面上,指尖溢出淡淡的雷光。见众人进来,他回头道:“正好,你们来试试。”

茜茜第一个凑到镜前,绿裙的裙摆几乎要贴到镜面。镜中先是映出她的脸,接着光影流转,渐渐显出一片冰天雪地——广寒宫的寒沁阁正沐浴在阳光下,朴水闵正站在廊下晒雪酿,熹黄色的身影在白雪里格外显眼。“是苒苒姐姐的住处!”茜茜拍手道,“你看那雪,白得像糖霜!”

易阳欣儿也凑过去看,镜中的景象又变了,这次是曜雪玥星的冰原,极光像条彩色的绸带挂在天边,苒苒的白裙身影正站在冰崖上,似在抬手摘星。“月神妹妹倒是自在,”她轻声笑道,“这极光我只在古籍里见过,竟这般好看。”

盘古大帝站在帝俊身侧,目光落在镜中。镜里的苒苒正转身,白裙裙摆扫过冰面,带起细碎的冰晶。他忽然道:“她的月神之力又精进了,竟能引极光为引。”左手的蓝银草微微颤动,似在感知镜中传来的灵力波动。

帝俊没说话,只是指尖的雷光收得更缓了些。镜中的苒苒似有察觉,忽然抬头望向天空,白裙在极光下泛着清辉。虽隔着千万里,众人却仿佛能看见她眼底的光——那是独属于月神的从容,像寒沁阁的雪,虽清冷,却自有力量。

茜茜看了半晌,忽然回头拽住盘古大帝的手:“大哥,我们什么时候去广寒宫看苒苒姐姐呀?我想喝她酿的雪酿了。”

“等你把这盒桂花糕吃完,”盘古大帝弯腰,指尖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雪酿要等雪落时才最香,到时我们邀上欣儿姐姐和帝俊哥哥,一起去。”

易阳欣儿笑着点头:“好啊,正好我也想看看广寒宫的月桂,是不是真的能开三个月不谢。”

帝俊抬手将望月镜的灵力收了,紫金玄衣的袖口落下,遮住了指尖的雷光。他望着镜中渐渐淡去的极光,忽然道:“下月初三是寒沁阁的雪节,那时去正好。”

茜茜立刻欢呼起来,绿裙的裙摆在空中划出个轻快的弧度。兵器坊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照在望月镜的边框上,雷纹与镜中残留的光影交映,像把宇宙的风景都收进了这方寸之间。

盘古大帝低头看了眼茜茜,见她正抱着玉兔数桂花糕,绿裙的领口露出段白皙的脖颈,便顺手将食盒盖好:“先别吃太多,留着些下午吃。”

“知道啦,”茜茜嘟囔着,却还是乖乖把桂花糕放回盒里,“那我们现在去栖凰阁看冰魄莲好不好?欣儿姐姐说昨日又开了两朵呢。”

“好。”易阳欣儿挽住她的手,杏色的裙摆与绿裙交映,“去看看那些莲,有没有被前几日的雨打坏。”

帝俊跟在众人身后,紫金玄衣的衣摆在石板路上拖出淡淡的影。他抬头望向天空,阳光正好,云影悠悠,忽然觉得,这唐霄京的日子,倒比往日多了些盼头——盼着下月的雪节,盼着寒沁阁的雪酿,盼着能再看一眼,那抹在极光下从容的白裙身影。

兵器坊外的槐树上,几只青鸟正叽叽喳喳地叫着,似在传递远方的消息。而千里之外的广寒宫,苒苒正站在寒沁阁的廊下,望着天边的云,指尖的月华露轻轻滴落在雪酿坛里,发出细碎的声响。朴水闵走过来,轻声道:“公主,方才青鸟传回消息,说唐霄京的朋友们,在等下月的雪节呢。”

苒苒回头,白裙在风里轻轻摆动,眼底映着雪光:“嗯,我知道。”她抬手拂过坛口的雪沫,“那我们的雪酿,可得酿得更香醇些才好。”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