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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 第732章 187 晴雨都往前走我要往前走所以放开手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小名苒苒,她的亲生丈夫是太阳神帝俊。帝俊尚有一位妻子,乃是火羲公主天后羲和,闺名易阳欣儿,欣儿平日里都唤苒苒为“月神妹妹”。这日晚风轻拂,苒苒凭栏而立,望着天边渐沉的落日,心中暗自思忖:此生若能常与自己为伴,自在游走,便是好的。过往爱过的人,皆是生命中珍贵的馈赠,却并非缺一不可的归宿。你看那风不曾停歇,想来好运也正在路上吧!幸福本就该是自己给予的,又何须旁人时时陪伴在侧?沿途的晚霞绚烂,倒像是远方特意送来的花束。无论晴空万里还是风雨交加,路总要往前走,既然心已向着前方,便该坦然放开手才是。

晚风像揉碎的银纱,轻轻拂过寒沁阁的飞檐翘角,檐下悬着的冰棱风铃叮当作响,碎光在青石板上跳着细碎的舞。苒苒凭栏而立,白裙如融雪的月光,裙摆上用银线绣的桂花瓣在暮色里泛着微光。她垂着眼,纤长的睫毛像蝶翼轻颤,落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那双眼曾映过无尽海的粼粼波光,此刻却盛满了天边渐沉的落日。

远处的太阳神殿正被最后一缕金辉镀得发亮,主殿的琉璃瓦流着熔金般的光,而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寒雾已开始漫上阶前的玉兰花。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栏杆上雕刻的冰纹,那冰纹是她亲手刻的,每一道都藏着曜雪玥星的雪色。

“月神妹妹又在看落日?”

清脆的声音带着暖意飘来,苒苒回头时,正见易阳欣儿踏着晚风走来。火羲公主今日穿了件石榴红的广袖裙,裙摆绣着浴火凤凰,行走间裙摆翻飞,像有火焰在流动。她鬓边金冠嵌着红宝石,火翅轻轻扇动,带起一缕微烫的风,连周遭的寒雾都退开了些。

“欣儿姐姐。”苒苒浅浅一笑,眼尾的月光痣更显柔和,“只是觉得这晚霞好看,像极了人鱼帝国海边的珊瑚花。”

易阳欣儿走到她身侧,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天边。落日正把云层染成橘红、绯红,最后晕出一片温柔的紫,像打翻了天帝的胭脂盒。“确实好看,”她抬手拢了拢鬓发,凤眼里映着霞光,“只是这落日再美,明日升起的,依旧是帝俊的金乌。”

苒苒的指尖顿了顿,白裙的衣角被风掀起一角。她想起昨夜帝俊来寒沁阁时的模样,他穿着紫金玄衣,麒麟长臂上的鳞片在烛火下泛着微光,褐金深瞳里盛着星辰,却也藏着她读不懂的深邃。他说寒沁阁太冷,要把她迁回主殿,她只摇了摇头,说这里的月光最干净。

“姐姐说得是。”苒苒望着晚霞深处,那里有金乌的影子正在消散,“就像这风,从来不会只停在一处。”她想起幼时在无尽海,人鱼族的长老说,风是自由的信使,带着好运走遍宇宙。此刻晚风正拂过她的发梢,带着远处卧龙大殿的烟火气,也带着寒沁阁的冰雪味。

易阳欣儿侧头看她,见她虽望着落日,眉梢却没有半分愁绪,反而像覆着一层月光的清辉。她知道这位月神妹妹看似柔弱,骨子里却藏着冰雪的坚韧——就像她本真图腾里的白鼠,看似小巧,却能在极寒中寻到生机。

“妹妹倒是看得开。”易阳欣儿轻笑,抬手拂去落在苒苒肩头的一片碎雪,指尖的温度让那片雪瞬间化了,“换作是我,怕是要把这落日锁起来,日日看才好。”

苒苒摇摇头,目光转向远处的广寒宫,那里的桂树正开得热闹,十二月亮女的歌声顺着风飘来,轻得像梦。“锁不住的。”她轻声说,声音像落在雪地的月光,“就像幸福,若要靠旁人锁住,那便不是真的幸福了。”她想起自己身为北斗紫光夫人时,曾见无数星辰循着轨迹运行,没有一颗是为谁停留,却都自有光芒。

这时,朴水闵端着一盏热茶走来,熹黄色的裙摆在石板上轻扫,留下淡淡的暖意。“公主,您的雪顶含翠。”她把茶盏递到苒苒手中,又对着易阳欣儿福了福身,“火羲公主安好。”

易阳欣儿点点头,目光落在苒苒捧着的茶盏上。那茶盏是冰玉做的,里面的茶汤泛着浅绿色,浮着一朵完整的雪莲花。“还是妹妹会享清福。”她笑着说,凤眼里的光柔和了些,“不像我,殿里总少不了烟火气。”

苒苒捧着茶盏,指尖触到微凉的冰玉,心里却暖融融的。她望着天边最后一缕霞光融进夜色,寒沁阁的宫灯一盏盏亮了起来,像散落在雪地里的星辰。“烟火气有烟火气的好,”她轻声道,“就像这寒夜有热茶,各有各的自在。”

晚风依旧在吹,带着月光的清辉,也带着远处火焰的暖意。苒苒仰头喝了口茶,雪莲花的清香在舌尖散开,她想,或许幸福本就不是谁陪在身边,而是无论身在何处,都能闻到风里的花香,看到天边的晚霞——就像此刻,哪怕落日已沉,月光却正悄悄爬上来,把寒沁阁的每一寸角落,都镀上了温柔的光。

茶烟袅袅间,寒沁阁外忽然传来龙啸隐隐,那声音不似金乌图腾的炽烈,倒带着深海玄冰般的沉厚。朴水闵挑开冰纹窗纱望了眼,回头时眼尾沾着点惊惶的亮:“公主,是…是杨曦都的仪仗,黑龙旗在云层里翻着呢。”

苒苒指尖的茶盏微顿,白裙上的银桂绣纹在宫灯下流转。她记得帝俊提过,杨家那位玄龙大帝应龙近来在整顿星际航道,怎么会突然驾临寒沁阁?正思忖着,殿外已响起秦弘基的通报声,带着几分鹰族特有的锐气:“月神殿下,杨君应龙携龙母娘娘到访。”

话音未落,玄色龙袍已先入了殿门。杨君应龙身姿挺拔如苍梧古木,玄袍上绣着的黑龙图腾在烛光下似要腾跃,褐玉腰带上悬着的龙鳞佩碰撞出清响。他身后跟着的青瑶夫人步青瑶,青色衣裙曳地如流泉,裙摆绣着的青蛇纹在走动时若隐若现,鬓边银簪挑着颗南海珠,映得她眉眼间既有观音娘娘的悲悯,又藏着青瑶夫人的娇俏。

“应龙兄倒是稀客。”易阳欣儿先站起身,火翅在肩后轻展,带起的暖光融了殿角的寒气,“怎么不先去卧龙大殿,倒来我这偏殿了?”

杨君应龙抬手拂去袍角沾染的星尘,褐眸扫过殿内冰柱上凝结的霜花,声音如敲玄玉:“听闻月神妹妹在此静养,特来送些杨曦都的暖玉。”他示意身后侍从呈上锦盒,盒中暖玉泛着橘光,竟是用杨辉殿地底的地心火玉打磨而成,“这玉能聚温,总比冰棱子看着暖和。”

步青瑶已走到苒苒身边,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白裙袖口,青裙上的蛇纹似有感应般微微发亮:“妹妹这身裙衫太薄了。”她从袖中取出串菩提子,每颗都透着温润的青光,“这是苍梧京的千年菩提,戴在腕上能驱寒。”她说话时眼尾微弯,既有观音娘娘的慈和,又带着几分女儿家的亲昵,“前几日在凌霄阁观星,见北斗七星格外亮,便知妹妹近日心绪定是敞亮的。”

苒苒接过菩提子,腕间顿时涌上暖意。她望着步青瑶鬓边的南海珠,忽然想起自己身为北斗紫光夫人时,曾与这位龙母在星河有过一面之缘——那时她正以普贤菩萨的法相渡化星辰,而步青瑶则化身为青蛇,在银河边衔来仙草救治受伤的星鸟。

“多谢姐姐惦记。”苒苒指尖摩挲着菩提子,“杨曦都的暖玉和菩提,倒是比寒雾贴心。”

易阳欣儿在一旁笑起来,火媚术未施,眼尾却已染上霞色:“还是青青心细。不像某些人,只知道用雷电术劈冰棱子取乐。”她说着斜睨了杨君应龙一眼,见他正盯着殿外渐升的月亮,玄袍上的黑龙图腾似在吸收月华,“应龙兄莫不是在打广寒宫桂树的主意?”

杨君应龙收回目光,指尖轻叩腰间龙鳞佩:“帝俊兄的金乌守着桂树,我哪敢动。”他话锋一转,褐眸看向苒苒,“只是听闻月神妹妹近日在悟‘自在’之道,倒想起杨曦都栖杨宫的那棵千年杨木——它根扎地心火脉,枝探寒冰云层,倒与妹妹此刻心境有些像。”

苒苒望向窗外,月光已漫过寒沁阁的飞檐,将南极冰岛的冰原照得如碎玉铺地。她忽然明白,无论是杨君应龙带来的暖玉,还是步青瑶的菩提子,亦或是易阳欣儿眼底的暖意,都不是要将她囿于某处,而是像这月光,看似清冷,却悄悄为寒夜添了几分温柔的光亮。

朴水闵这时端来新沏的雪顶含翠,熹黄色的身影在殿中轻转:“杨君,龙母娘娘,尝尝我们寒沁阁的茶。”

步青瑶接过茶盏,青裙与白瓷茶盏相映,竟生出几分冰雪消融的温润。她望着窗外流转的月光,轻声道:“其实这寒沁阁的月色,倒比杨曦都的宫灯更耐看呢。”

杨君应龙闻言轻笑,玄袍上的黑龙图腾在月光下泛着柔光:“那是自然,毕竟这里的月亮,是有主人的。”

晚风穿过殿门,带着远处广寒宫的桂花香,轻轻拂过每个人的衣袂。苒苒低头看着腕间的菩提子,青光与月光交织,在她白裙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原来所谓自在,并非孤身一人,而是无论身在何处,都能在他人的暖意里,依旧守着自己的那片月光。

寒沁阁的宫灯映着暖玉的光晕,将玄黑龙袍与青色裙裾上的纹路都染得柔和了些。步青瑶指尖划过茶盏边缘,忽然笑出声:“说起来,前日在凌霄阁观星,见西方星轨有些异动,倒像是……”她眼尾扫过窗外渐浓的月色,“像是有人在冰原上种了片月见草。”

苒苒闻言微怔,白裙下的指尖轻轻蜷缩。她确实让十二月亮女在寒沁阁外的冰坡上播了月见草的种子——那是从曜雪玥星带来的,只在月光最盛时开花。没想到竟被凌霄阁的星轨映了去。

“月见草?”杨君应龙抬手捻了颗桌上的冰晶糖,糖屑在指尖化作细雾,“倒是合衬月神妹妹的性子。不像我们杨曦都,栖杨宫的杨木开了花,都带着股火脉的燥气。”他说着眼角余光瞥向易阳欣儿,“欣儿公主殿里的烈焰独角兽,前日竟把我那株千年杨木的花苞燎了半片。”

易阳欣儿凤眼一挑,火翅在肩后扇起缕热风:“那是你家杨木太娇弱。我家欣儿的独角兽不过打了个喷嚏,怎就成燎花苞了?”她转向步青瑶,语气软了些,“青青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步青瑶忍着笑点头,青裙上的青蛇纹似在随着她的动作游动:“独角兽的火气本就旺,杨木又喜寒,原是不相衬的。”她话锋一转,看向苒苒,“不过月见草好,吸着月光就能活,倒省了费心照看。”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桂花香混着冰雪气的风,朴水闵掀帘进来时,手里捧着个白玉盘,盘里盛着十二朵半开的月见草,每瓣花瓣都凝着颗露珠,在灯下闪着月光似的亮。“公主,月亮女姐姐们刚采的,说这会子开得正好。”

苒苒望着盘中的花,忽然想起幼时在无尽海,人鱼族的姐姐们也是这样,总把刚开的珍珠贝捧到她面前。她抬手拈起一朵,花瓣上的露珠顺着指尖滑落,在青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倒是巧。”杨君应龙的目光落在花瓣上,玄袍上的黑龙图腾似被月光引动,鳞片边缘泛着微光,“我栖杨宫的杨木花开时,也这般热闹。只是杨花是金的,不如这月见草,白得像能映出星子。”

步青瑶接过朴水闵递来的花,别在鬓边南海珠旁,青色衣裙衬着白花,竟生出几分冰雪消融的温润。“这样看来,寒沁阁的月色,倒比杨曦都的宫灯更懂惜花。”

易阳欣儿看着她鬓边的花,忽然抬手拢了拢自己的火翅:“罢了,明日我让弄玉把独角兽牵去南极冰岛的火山口待着,省得它再扰了谁的花草。”她说着看向苒苒,凤眼弯成月牙,“月神妹妹可别嫌我麻烦才好。”

苒苒摇摇头,指尖的月见草在月光下慢慢舒展了些。她望着殿内流转的暖光——玄黑的龙袍衣角沾着月光,青色的裙裾拂过带起花香,红色的广袖偶尔扫过冰柱,溅起细碎的霜花。原来所谓的自在,不是孤身看晚霞,而是当月光漫进殿时,有人会为你带来暖玉,有人会给你别上月见草,有人虽带着火气,却愿为你牵走独角兽。

晚风又起时,广寒宫的桂花香更浓了,混着杨曦都的杨木气,还有火宫殿的烟火味,在寒沁阁的檐下绕了个圈,然后顺着月光,飘向了更远的星河。

檐角的冰棱风铃又响了几声,这次却混着些不同的动静——像是龙鳞擦过玉石的轻响。杨君应龙抬手推开半扇窗,玄色龙袍的袖口被晚风掀起,露出腕间缠着的黑龙鳞链。“苍梧京的星船该到了。”他望着远处天际掠过的流光,褐眸里映着星子,“我让他们捎了些栖杨宫的杨花酿。”

步青瑶正帮苒苒将月见草插进冰玉瓶,闻言笑着回头,青裙上的蛇纹在灯下泛着浅光:“亏你还记得,前几日还说杨花酿太淡,不如火宫殿的烈酒。”她指尖拂过瓶身的冰纹,“苒苒妹妹怕是不爱烈酒,这杨花酿倒合宜,带着些木气的清甘。”

易阳欣儿正把玩着杨君应龙带来的暖玉,闻言挑眉:“烈酒才够味。不过杨花酿也好,等会子帝俊来了,让他尝尝——省得他总说杨家的东西只剩龙威,没点软和气。”她说着朝窗外瞥了眼,火翅在肩后轻颤,“说曹操曹操到,那不是雷泽殿的雷云吗?”

众人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西北方的云层里翻着紫金电光,几道雷弧劈过,竟在半空织成张光网。朴水闵踮脚看了看,小声道:“是帝俊陛下的雷纹……还有刺猬家族的兀神医,他的药囊在雷光里闪着呢。”

话音未落,殿门已被雷风推开。太阳神帝俊一身紫金玄衣,麒麟长臂上的鳞片沾着星尘,褐金深瞳扫过殿内,最后落在苒苒身上时,眸色软了几分。“倒是热闹。”他随手将雷锋剑靠在殿柱上,剑鞘上的雷纹与暖玉的光晕撞在一起,“应龙携了家眷,怎不提前说声?”

“怕扰了陛下与月神妹妹的清净。”杨君应龙起身相迎,玄龙袍与紫金玄衣相碰,竟带起阵龙吟与雷鸣的共鸣,“况且寒沁阁的月色好,比卧龙大殿的火烛顺眼。”

步青瑶已让朴水闵添了茶盏,青裙曳地走到帝俊面前,微微屈膝:“陛下万安。这是苍梧京的杨花酿,您尝尝?”她抬手斟酒时,鬓边的月见草轻轻颤动,与她本真图腾的青蛇纹相映,竟生出种奇异的柔和。

帝俊接过酒盏,指尖触到微凉的瓷壁,目光却落在苒苒腕间的菩提子上。那串青光流转的菩提,正与她白裙上的银桂绣纹相衬,像把月光揉进了青光里。“倒是衬你。”他轻声道,语气里的霸道淡了些,“比广寒宫的玉镯好看。”

苒苒垂眸浅笑,指尖摩挲着菩提子:“是青青姐姐送的,说能驱寒。”她抬眼时,正撞见帝俊眸中的暖意,忽然想起傍晚时自己的思忖——原来所谓自在,不是孤身看晚霞,而是当你望向远方时,回头便能看见有人为你留着灯,连雷光里都藏着怕你着凉的心思。

这时兀神医从殿外探进头,刺猬刺上还沾着药草汁:“陛下,月神殿下,杨君与龙母娘娘——小的把暖体丹带来了,寒沁阁的地气凉,这丹药能聚火脉……”话未说完,就被易阳欣儿笑着打断:“知道你贴心。先把药囊放下,过来喝杯杨花酿——你那药味,快把月见草的香盖过了。”

殿外的月光越发明亮,透过冰纹窗纱,在地上织出张碎玉似的网。杨君应龙与帝俊在殿角谈着星际航道的事,雷纹与龙鳞的光时不时闪过;步青瑶正教苒苒辨认菩提子上的星纹,青裙与白裙的衣角缠在一起;易阳欣儿则和兀神医争论着烈酒与丹药的优劣,火翅偶尔扫过暖玉,带起阵热气。

朴水闵端着新沏的雪顶含翠走过,熹黄色的身影在光影里轻转,忽然小声道:“公主,您看檐下的风铃——冰棱上结了层薄霜,却被殿里的暖气烘得慢慢化了。”

苒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冰棱上的霜花正一点点消融,化作水珠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小水痕。而殿内的暖玉、菩提、杨花酿,还有雷纹与龙鸣的共鸣,正像这暖气,一点点将寒夜的凉,酿成了带着烟火气的温。

晚风穿过殿门时,携来的已不是南极冰岛的寒雾,而是广寒宫的桂香、杨曦都的杨木气,还有火宫殿的烟火味。苒苒抬手接住片飘落的杨花瓣,花瓣上还沾着些杨花酿的清甘——原来幸福从不是谁为谁停留,而是当风带着所有暖意吹来的时候,你正好在灯下,有人为你斟着酒,有人为你留着花。

杨花酿的清甘还在舌尖萦绕,殿外忽然传来阵清脆的环佩声,混着青蛇吐信般的细碎响动。步青瑶指尖一顿,青裙上的蛇纹猛地亮了亮:“是凌霄阁的星使。”她起身走到窗边,果然见个穿星纹袍的小仙侍捧着玉盘站在阶下,盘里卧着枚鸽子蛋大的珠子,泛着七彩光晕。

“龙母娘娘,这是苍梧京送来的‘聚星珠’。”小仙侍的声音被寒风吹得发颤,“杨辉殿的占星官说,今夜南极星与北斗星同辉,这珠子能聚两星灵气,最宜……最宜月神殿下佩戴。”

苒苒望着那枚珠子,白裙上的银桂绣纹似被珠光引动,竟泛起层月华。朴水闵刚要去接,却见帝俊抬手一拂,紫金玄衣的袖摆带起道雷光,珠子便稳稳落在他掌心。“聚星珠?”他指尖摩挲着珠面的星纹,褐金深瞳里映着七彩光,“倒是比雷泽殿的雷晶温润。”

杨君应龙这时也走了过来,玄龙袍上的黑龙图腾与珠光相碰,龙鳞纹竟泛起层墨色光晕:“这珠子是用栖杨宫千年杨木的树心嵌的星核,原是给青青做簪子的。”他看向步青瑶,褐眸里带了些笑意,“占星官说与月神妹妹的北斗命格合契,便送来试试。”

步青瑶已取过珠子,亲手为苒苒簪在发间。青裙与白裙相擦,带起阵花香:“你本是北斗紫光夫人,这珠子倒像为你量身做的。”她指尖拂过珠面,“夜里走在冰原上,珠子会发光,省得朴水闵总提着宫灯照路。”

苒苒抬手摸了摸发间的珠子,果然有股暖意顺着发丝蔓延,连指尖的凉意都散了些。她望向殿外,月光正透过聚星珠,在地上投下片七彩的星纹,与广寒宫方向飘来的桂花瓣缠在一起。

“说起冰原,”易阳欣儿忽然拍了下手,火翅在肩后扇起阵热风,“前日弄玉说,南极冰岛的冰下开了种‘火心莲’,花瓣是白的,花心却像团小火苗。不如明日我们去采?”她看向帝俊,凤眼弯成月牙,“陛下也去,正好用你的雷鸣掌破冰——总比待在殿里看星图有趣。”

帝俊刚要应,却被杨君应龙打断:“破冰何须雷鸣掌?”他玄袍一振,腕间的黑龙鳞链发出声轻鸣,“我让栖杨宫的地龙来,吐口热气就能融了半片冰原。”

“地龙太燥,会把火心莲的寒气吓跑的。”步青瑶笑着摇头,青裙上的蛇纹似在随着她的动作游动,“还是用我的青蛇藤吧,藤丝能顺着冰缝钻进去,轻轻把莲花托上来。”

苒苒听着他们的争论,忽然觉得发间的聚星珠更暖了。她望向殿内——穿玄龙袍的正与穿紫金玄衣的比划着地龙与雷鸣掌的威力,穿青裙的正跟穿红衣的讨论青蛇藤与火心莲的习性,朴水闵在一旁偷偷往暖玉盘里加冰棱,连檐角的风铃都响得比往常热闹。

晚风再次吹进殿时,带来的已不是孤寒的月色,而是带着杨花酿的甘、火心莲的香,还有龙鳞与雷纹碰撞的暖。苒苒抬手接住片被风卷进来的桂花瓣,花瓣落在聚星珠的光晕里,竟像是被镀上了层七彩的光。她想,或许所谓的归宿,从来不是某个人或某个地方,而是当你抬头时,总有星光为你而亮,当你转身时,总有人与你同看一片月色——就像此刻,寒沁阁的灯还亮着,杯里的酒还温着,窗外的月光,正等着陪他们去采明日的火心莲。

第二日天未亮,寒沁阁外已腾起团墨色云气。杨君应龙站在阶前,玄黑色龙袍被晨风掀起,腕间黑龙鳞链发出低沉龙吟,转瞬之间,一条鳞爪分明的黑龙虚影自他身后升起,盘旋两圈后俯冲而下,竟在冰原上踏出条泛着暖意的路径。“地龙已在冰下候着,”他转身看向殿内,褐眸里映着晨光,“虽不及雷鸣掌迅猛,却能护着冰下草木不伤。”

苒苒正由朴水闵为她系上白狐裘,发间聚星珠在晨光里流转着七彩光晕。“杨君费心了。”她抬手拂去袖上沾的霜花,白裙下摆扫过阶前时,竟有细小的冰晶随着动作簌簌落下,“只是火心莲喜寒,若地龙气太盛……”

“妹妹放心。”步青瑶的声音从廊下传来,青色衣裙曳地如流泉,裙摆青蛇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她指尖缠绕着几缕碧色藤丝,藤尖还沾着些晶莹的露水,“我已让青蛇藤在冰缝里布了寒雾,地龙气过处,只会融冰,不伤花根。”说罢,她将一缕藤丝递向苒苒,“这藤丝能引着方向,若找不见火心莲,它会发光。”

易阳欣儿这时也携着弄玉走来,一身红衣在冰原上似团跳动的火焰,火翅轻展间,竟将周遭寒气逼退三尺。“还是青青想得周全。”她笑着拢了拢鬓边金冠,凤眼扫过远处天际,“帝俊那家伙怕是又被雷泽殿的事绊住了,我们先去——左右有地龙和青蛇藤,还怕采不到几朵莲花?”

几人顺着黑龙踏出的路径往冰原深处走,朴水闵提着个冰玉篮,熹黄色身影在白皑皑的冰原上格外显眼。走至半途,步青瑶忽然停步,指尖藤丝猛地亮起来:“就在这附近。”她抬手轻挥,碧色藤丝如灵蛇般钻入冰缝,转瞬之间,冰面竟裂开道细密的缝隙,缕缕白气从缝中溢出,隐约能看见冰层下泛着的白光。

杨君应龙上前一步,玄袍上黑龙图腾亮起,掌心凝出团墨色气劲按在冰面。只听“咔嚓”轻响,冰层竟如莲花般缓缓绽开,露出底下丛生的火心莲——白花绿萼,花心处果然燃着点点橘红,似将碎火藏在了雪瓣里。“果然奇特。”他收回手,黑龙气劲在掌心凝成颗墨珠,“这花性烈,离了冰面怕是会谢。”

“我早备着这个。”易阳欣儿从袖中取出个红瓷瓶,倒出些金色粉末撒在花上,“这是火宫殿的锁灵砂,能锁住花中灵气。”她俯身时,火翅在冰面投下暖影,“月神妹妹,你看这朵开得最盛,配你发间的聚星珠正好。”

苒苒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火心莲的花瓣,冰凉的触感里藏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她想起昨夜殿内的热闹,想起杨君的黑龙鳞链、步青瑶的青蛇藤,还有易阳欣儿眼底的笑意,忽然觉得这冰原上的花,竟与寒沁阁的灯、杯里的酒一样,都是藏在清冷里的暖。

正待采摘,远处忽然传来雷鸣声,紫金色雷光在云层里翻涌,转眼便到了近前。帝俊落在冰原上,紫金玄衣上沾着些星尘,褐金深瞳扫过众人,最后落在苒苒身上时,语气带了些不易察觉的急切:“怎么不等我?”他抬手将一枚雷纹玉佩放在她掌心,“这玉佩能聚热,握在手里,省得冻着。”

步青瑶在一旁轻笑:“陛下来得正好,我们正说这花离了冰面难养,或许雷泽殿的暖玉能护着。”

杨君应龙也颔首:“寒沁阁的地气凉,若用我的黑龙鳞铺个花台,再衬着陛下的雷纹暖玉,定能让这花常开不谢。”

苒苒握着掌心的雷纹玉佩,看着眼前的人——穿玄龙袍的正与穿紫金玄衣的商议着花台样式,穿青裙的正用藤丝小心拢着花茎,穿红衣的正往篮里铺着锁灵砂,连朴水闵都在一旁数着采了多少朵。晨光漫过冰原,将众人的身影拉得很长,火心莲的白瓣映着聚星珠的彩光,竟在冰面上织出片温软的光。

她忽然明白,所谓的自在,从不是独自看遍晚霞,而是当你走向冰原时,总有人为你破冰引路,当你俯身看花时,总有人为你备好暖玉——就像这火心莲,看似藏在寒冰里,却早被周遭的暖意,烘得有了活气。

采完火心莲回寒沁阁时,日头已升到中天。杨君应龙让侍从取来栖杨宫的玄玉砖,在殿外辟出片花台,黑龙鳞铺底,雷纹暖玉嵌边,竟真造出片水火相济的小天地。步青瑶用青蛇藤将花茎缠好,藤丝泛着碧光,与花心的橘红相映,倒像给白花系了层翡翠腰带。

“这样养着,到下月望月,定能再开一茬。”她拍了拍手,青裙上的蛇纹沾了些冰屑,在日头下闪着亮,“苍梧京的占星官说,这几日北斗星格外亮,花气能顺着星轨飘到曜雪玥星去。”

苒苒正由朴水闵为她卸下发间聚星珠,闻言指尖一顿:“能飘到曜雪玥星?”她想起冰雪大陆的幻雪宫,宫门前那株千年雪桂,不知此刻是否开满了花。

“何止。”易阳欣儿端着杯热茶走来,火翅在肩后轻扇,将茶烟卷成个小圈,“前日我让端怀去无尽海送些火晶,回来她说,人鱼帝国的珊瑚礁上,竟开了朵带火纹的白珊瑚——定是你这月神的气息飘过去了。”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阵龙啸,比先前的黑龙啸更显悠长。杨君应龙走到廊下望去,玄袍一角被风掀起:“是苍梧京的信使,看阵仗,怕是有要事。”

果然,片刻后侍从便引着个穿星纹袍的仙官进来,仙官手里捧着个玉匣,匣上刻着杨家的黑龙图腾。“君上,龙母娘娘,”仙官躬身行礼,“凌霄阁观测到西方星轨异动,似有陨星群要撞向杨曦都结界,占星官请您回去主持防御。”

步青瑶闻言,青裙上的蛇纹瞬间绷紧:“陨星群?规模如何?”

“约莫百余颗,最大的那颗,堪比半个栖杨宫。”仙官垂首道,“不过占星官说,陨星上裹着冰气,若能引到南极冰岛,或许能化为甘霖,只是怕冲击力太大,伤了寒沁阁的结界。”

帝俊这时正靠在殿柱上擦拭雷锋剑,闻言抬眼,褐金深瞳里闪过道雷光:“引到此处便可。”他指尖轻叩剑鞘,雷纹亮起,“我用雷鸣掌劈散陨星核,应龙你以黑龙气托住碎冰,再让青青的青蛇藤织个网,既能化了陨星,又能让冰屑落在火心莲的花台上——倒是省了去南极冰岛取水。”

杨君应龙颔首:“此法可行。只是需得月神妹妹以月华稳住寒沁阁的结界,免得震碎了檐下的冰棱。”他看向苒苒,褐眸里带了些郑重,“你的月华之力最是柔和,能托住星气。”

苒苒望着殿外的日头,忽然想起昨夜的月光。她抬手接过朴水闵递来的白裙,指尖抚过裙上的银桂绣纹:“好。”她轻声道,“正好让曜雪玥星的雪气,也沾沾这陨星的光。”

众人各自准备时,苒苒独自走到花台前。火心莲的花瓣在日头下微微舒展,花心的橘红像团小小的太阳。她抬手轻抚花瓣,月华之力顺着指尖流出,在花台周围织成层薄光——那光里有广寒宫的桂香,有曜雪玥星的雪气,还有无尽海的咸涩,竟将周遭的雷气、龙气、火气都拢在了一起。

远处,陨星群已在天际显出轮廓,像串黑色的珠子。杨君应龙化出黑龙真身,玄色龙影在云层里盘旋,龙鳞反射着日头的光;步青瑶的青蛇藤顺着殿檐蔓延,织成张巨大的碧色网;易阳欣儿站在殿顶,火翅展开如垂天之云,将火气聚成个红色的光罩;帝俊则提着雷锋剑站在冰原上,紫金玄衣在风里猎猎作响,雷纹自他脚下蔓延,在冰面上织出张光网。

苒苒站在花台边,望着天际越来越近的陨星群,忽然觉得掌心的聚星珠变得滚烫。她想起这几日的种种——寒沁阁的暖玉,腕间的菩提子,冰原上的火心莲,还有此刻身边的人。原来所谓的归宿,从不是某片固定的土地,而是当风雨来时,总有人与你并肩,用雷、用龙、用藤、用火,为你撑起一片天,而你只需以自己的方式,守住那片小小的花台,守住心里的月光。

陨星群越来越近,带着呼啸的风声,撞向众人织成的结界。刹那间,雷光、龙气、藤影、火光交织在一起,映得整个南极冰岛都亮如白昼。苒苒站在光里,白裙翻飞如蝶,月华之力顺着星轨蔓延,竟在天际织出片银色的云——云里飘着桂香,混着陨星的冰气,缓缓落下,化作点点甘霖,落在火心莲的花台上,落在寒沁阁的青石板上,也落在每个人的衣袂上。

陨星群带来的甘霖还在淅淅沥沥地落,寒沁阁的青石板上积了层薄薄的水,映着天际渐散的雷光。杨君应龙收了黑龙真身,玄黑色龙袍上还沾着些陨星碎屑,他抬手拂去,指尖竟凝出颗莹白的冰珠:“这陨星冰倒干净,比苍梧京的雪水甜。”

步青瑶正用青蛇藤将散落的冰屑拢到花台边,青裙下摆沾了些水珠,像缀了串碎玉。“正好给火心莲当养料。”她指尖划过藤丝上的水珠,“你看这藤上的露水,竟带着星子的光。”

苒苒蹲在花台边,看着甘霖落在火心莲的花瓣上,顺着花茎渗进玄玉砖的缝隙里。朴水闵递来块干净的帕子,熹黄色的身影在水光里晃:“公主,您发梢都湿了。”苒苒接过帕子,指尖触到帕子上绣的小月亮,忽然想起昨夜聚星珠的光——原来那些看似遥远的星子,真的能顺着某种轨迹,将暖意送到身边。

易阳欣儿站在殿檐下,火翅轻轻扇动,将发间的水珠抖落。她望着远处天际重新露出的日头,凤眼弯成了月牙:“亏得我们来得及时,不然这寒沁阁的冰棱怕是要被陨星震碎了。”她转头看向帝俊,见他正用雷纹烘干雷锋剑上的水汽,紫金玄衣上的麒麟鳞在日头下泛着光,“说起来,你那雷鸣掌劈得真准,正好把最大的陨星核劈成了两半,一半化了雨,一半竟落在广寒宫的桂树上——方才弄玉来报,说桂树开花开得更盛了。”

帝俊收了剑,走到苒苒身边,褐金深瞳里映着花台上的水光:“广寒宫的桂树本就有月华滋养,沾些星气也好。”他抬手拂去她发梢的一片碎冰,指尖的温度让冰屑瞬间化了,“方才结界震动时,你竟没躲。”

“有你们在,何须躲?”苒苒抬头时,日头正好穿过云层,落在她白裙上,银桂绣纹泛着暖光,“况且这陨星雨落在身上,倒像曜雪玥星的雪,不冷,反而暖。”

杨君应龙这时忽然笑出声,玄袍上的黑龙图腾在水光里似要游动:“月神妹妹这话说得好。想当年我在杨曦都抵御暗黑星潮,青青以青蛇藤织网,我以黑龙气托举,也是这样——有彼此在,便什么都不怕。”

步青瑶轻轻撞了撞他的胳膊,青裙与玄袍相擦,带起阵清响:“就你会说。”她转向苒苒,眼尾带着笑意,“其实这宇宙间的事,大抵都是这样。陨星也好,星潮也罢,只要有人并肩,再大的风雨,也能化作甘霖。”

正说着,朴水闵忽然指着远处广寒宫的方向:“公主,您看!十二月亮女姐姐们在桂树下跳舞呢!”众人望去,只见广寒宫的桂树间飘着十二道彩色身影,像十二朵盛开的花,舞姿随着风飘来,连寒沁阁的风铃都跟着叮当作响。

苒苒望着那片舞动的光影,忽然觉得心里的某个角落被填满了。她想起自己身为北斗紫光夫人时独自守望的星河,想起在无尽海时人鱼姐姐们为她梳发的模样,想起此刻身边的人——穿玄龙袍的、穿青裙的、穿红衣的、穿紫金玄衣的,还有熹黄色的身影,每个人都像一颗星,独自时发光,聚在一起时,便照亮了整片寒夜。

甘霖渐渐停了,日头重新变得暖和。杨君应龙抬手看了看天色,玄袍上的黑龙鳞链发出轻鸣:“苍梧京的事还没了,我们得回去了。”他从袖中取出个小玉瓶递给苒苒,“这里面是栖杨宫的杨花蜜,兑水喝,能安神。”

步青瑶也取出串新的菩提子,比先前那串多了颗南海珠:“这串能聚星气,夜里若觉得冷,就握在手里。”她顿了顿,又道,“等处理完苍梧京的事,我们再来看你和这火心莲。”

易阳欣儿笑着摆手:“去吧去吧,等你们回来,我让端怀做火宫殿的桂花糕,配着杨花酿吃。”

杨君应龙与步青瑶转身离去时,玄黑色龙影与青色裙摆在天际化作两道光,很快便消失在云层里。帝俊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忽然道:“明日我让秦弘基送些雷泽殿的暖玉来,把寒沁阁的地砖都换了,省得你总说凉。”

苒苒摇摇头,指尖轻抚过火心莲的花瓣:“不用。”她抬头望着日头,白裙在风里轻轻摆动,“这样就很好。有花,有月,有风,还有……你们。”

远处,广寒宫的桂花香顺着风飘来,混着杨花蜜的甜、菩提子的清,还有火心莲的暖,在寒沁阁的檐下绕了个圈,然后顺着渐渐西斜的日头,飘向了更远、更亮的地方。

杨君应龙与步青瑶离开后第三日,寒沁阁的火心莲果然抽出了新的花苞。苒苒正蹲在花台边数着花苞数量,朴水闵忽然捧着个玄色锦盒跑来,熹黄色裙摆沾了些草屑:“公主,杨曦都派人送东西来了,说是龙母娘娘亲手做的。”

锦盒打开时,一股清甘的木气扑面而来——里面是十二块雕花的杨木牌,每块牌上都刻着不同的星图,牌沿缠着细巧的青蛇藤,藤尖缀着颗小小的南海珠。最底下压着张素笺,字迹温润如流水:“寒夜观星,见北斗第七星偏了半分,恐你挂念曜雪玥星。木牌刻了归星咒,若想家,便握在手里念三声,星轨会替你传信。”

苒苒指尖抚过木牌上的星纹,忽然想起步青瑶鬓边的月见草。她将木牌递给朴水闵:“挂在檐下吧,正好和风铃作伴。”

刚挂好木牌,殿外便传来雷风卷动的声音。帝俊提着个紫金匣子走进来,麒麟长臂上沾着些火星:“应龙那家伙倒会笼络人心。”他打开匣子,里面是十二颗雷纹暖玉,每颗都透着橘色的光,“这是雷泽殿新炼的,比先前的更聚热,垫在花台底下,冬天也能让火心莲开花。”

正说着,易阳欣儿的笑声从廊下传来:“我就说谁在寒沁阁撒狗粮呢。”她身后跟着弄玉,端着个红漆托盘,上面放着几碟点心,“刚从火宫殿烤的桂花糕,还热着呢。”她拿起块桂花糕递给苒苒,火翅在肩后轻扇,“对了,青青托我带话,说苍梧京的陨星碎冰里,竟养出了带月纹的鱼,等开春了,让我们去杨曦都看。”

苒苒咬了口桂花糕,甜香里混着淡淡的火气。她望向檐下的杨木牌,南海珠在日头下闪着光,青蛇藤缠着风铃,风一吹,木牌与风铃相撞,竟发出像极了曜雪玥星雪桂开花的声音。

“对了,”易阳欣儿忽然拍了下手,“端怀去无尽海时,见人鱼帝国的珊瑚礁上多了座小小的月神祠,说是十七公主的信徒建的。”她看向苒苒,凤眼弯成月牙,“你看,不管在哪,总有人记着你。”

苒苒抬头时,日头正好落在檐下的木牌上,星纹里的光与雷泽殿暖玉的光晕交织在一起。她忽然明白,所谓的归宿,从来不是某片固定的土地——是杨曦都檐下的归星木牌,是雷泽殿掌心的暖玉,是火宫殿热乎的桂花糕,是无尽海珊瑚礁上的小小祠庙,是每个人眼底藏着的、怕你孤单的温柔。

晚风起来时,广寒宫的桂花香顺着星轨飘来,与杨木牌的清甘、雷暖玉的火气、桂花糕的甜香缠在一起,在寒沁阁的檐下绕了个圈,然后顺着渐渐西斜的日头,往更远的星河去了。檐下的木牌轻轻晃动,南海珠的光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一地的碎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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