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 第709章 164 我珍爱的物品

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第709章 164 我珍爱的物品

作者:Ann泠善然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08 18:47:24 来源:文学城

圣界司掌清辉月色的曦言公主,便是月神嫦曦,小名苒苒,她的夫君正是那执掌烈日、光耀寰宇的太阳神帝俊。帝俊身侧尚有一位妻子,乃是火羲公主,亦为天后,名唤羲和,小字易阳欣儿。这位天后待苒苒素来亲厚,见了面总含笑唤一声“月神妹妹”。

这宇宙天地间,万物皆是有灵的。无论是山林间奔跑的飞禽走兽、田埂上摇曳的花草树木,还是案头那方用了多年的砚台、窗前悬挂的旧风铃,都同人类一般,藏着各自的灵魂。就连那些器物的灵魂,在法界中也有个名号,唤作“器灵”。正因如此,世人更该存着一份敬畏心,好好爱惜这世间每一样生灵与物件才是。

宇宙纪年的风,总带着太阳焰星特有的灼热气息,拂过伽诺城高耸的鎏金城墙时,会被卧龙大殿的琉璃瓦折射出七道彩光。这日午后,殿外的凤凰木正开得如火如荼,细碎的金红色花瓣落在丹墀上,被往来侍女的绣鞋碾出淡淡的香。

帝俊正斜倚在嵌着日光晶石的宝座上,紫金玄衣的广袖垂落,露出半截绣着金乌图腾的麒麟臂。他指尖捻着雷锋杖的流苏,褐金的瞳仁里映着殿中跳跃的烛火,忽然抬眼望向阶下:“苒苒今日怎的没来?”话音落时,唇线抿成一道略显霸道的弧度,却没带半分怒意。

侍立一旁的弄玉刚要回话,殿门处已飘进一片雪白。苒苒提着裙摆跨过门槛,白裙上绣的银丝月华纹在光线下流转,仿佛把广寒宫的清辉都裁了进来。她身侧的朴水闵捧着个描金漆盒,熹黄色的裙裾随着脚步轻晃,低声道:“公主清晨去寒沁阁看了新植的月桂,怕误了殿中事,紧赶慢赶才回来。”

苒苒抬手拢了拢鬓边的珍珠钗,眼尾的淡蓝眼影像淬了晨露的月晕:“九哥莫怪,寒沁阁的桂树抽了新芽,我想着……”话未说完,就被一道暖融融的声音打断。

“月神妹妹定是又替那片冰地添了灵气。”易阳欣儿从侧殿走出,红裙上的火纹随着步伐绽开,身后的端怀捧着个赤铜炉,炉中燃着凤凰木的香。她走到苒苒身边,伸手拂去她肩头沾的一片桂花瓣,凤眼弯成了月牙:“前日我让弄玉送的火绒锦,妹妹可曾给寒沁阁的窗棱换了?”

苒苒点头时,耳坠上的珍珠轻轻晃动:“欣儿姐姐费心了,换上后,偏殿里果然暖了些。”她指尖划过漆盒的纹路,“这是从幻雪帝国带来的冰魄蜜,泡在热茶里能解燥,姐姐和九哥都尝尝。”

帝俊已站起身,紫金玄衣的衣摆扫过铺着红毯的地面,带起一阵微风。他接过朴水闵递来的蜜罐,褐金的瞳仁在看到苒苒冻得微红的指尖时,眉头微蹙:“寒沁阁的地龙还是不够暖?”不等苒苒回答,便对秦弘基道,“让西烨把冰火麒麟的内丹借去,给寒沁阁的暖炉充些灵力。”

易阳欣儿笑着拍了拍苒苒的手:“妹妹就是性子太静,寒沁阁离主殿万里,有事该让十二月亮女来报。”她说着,指尖凝起一缕淡红的火焰,在苒苒手背上轻轻一拂,暖意便顺着血脉漫开。“你看你,手凉得像块冰玉,仔细九哥又要罚那些守殿的仙娥。”

苒苒垂眸看着自己的手背,那里还留着淡淡的暖意,轻声道:“我喜欢寒沁阁的清静,月桂花开时,能听见冰下鱼群吐泡泡的声音。”她抬眼望向帝俊,目光像撒在雪上的月光,“九哥的雷灵力太烈,若用了西烨的内丹,怕是会扰了那些冬眠的冰虫。”

帝俊把蜜罐放回漆盒,指尖在苒苒发顶轻轻一敲,力道却轻得像羽毛:“你啊,总替这些小生灵着想。”他转向易阳欣儿,语气里带了些无奈的笑意,“昨日西烨还说,苒苒给南极冰岛的雪狐织了银毛垫,倒比我这太阳神更像万物之主。”

易阳欣儿掩唇轻笑,红裙上的火翅纹仿佛真的要振翅飞起:“月神妹妹本就是心尖上带了软的,不像我,满心想的都是如何让太阳焰星的谷子再熟得快些。”她提起裙摆,“时辰不早了,卧龙殿的晚宴该备着了,妹妹陪我去看看菜色?听说今日有幻雪帝国的冰湖鱼。”

苒苒应了声好,跟着易阳欣儿向外走时,回头望了眼帝俊。他正站在殿中,紫金玄衣的背影映在日光晶石上,像把整个宇宙的光都拢在了身上。朴水闵提着漆盒跟上,低声道:“公主,方才帝俊殿下看您的眼神,比寒沁阁的暖阳还热呢。”

苒苒的脸颊泛起薄红,抬手按住鬓边的珍珠钗,白裙的裙摆在门廊处扫过一片落英。远处的广寒宫方向,正有一轮新月缓缓升起,清辉越过万里冰原,落在卧龙大殿的琉璃瓦上,与殿内的火光交融成一片温柔的光晕。

刚走到卧龙大殿的回廊,就见两个身影从丹陛那头过来。走在前头的男子穿一身绯红锦袍,腰间束着嵌玉的金带,正是六哥易阳炳。他身量比帝俊略矮些,却也挺拔如松,见了她们,朗声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欣儿妹妹和月神妹妹。”

他身侧的王星意随即福身行礼,素白的裙裾随着动作漾开,像朵初绽的白梅。她比苒苒略高些,眉眼间带着温婉的笑意,发髻上只插了支羊脂玉簪,衬得脖颈愈发纤长:“妹妹们这是要往哪儿去?”

易阳欣儿上前拉住王星意的手,红裙与白裙相衬,倒像一团火映着一片雪:“正要去后厨看晚宴的菜,六嫂来得正好,听说今日有冰湖鱼,咱们一起去瞧瞧怎么个做法才好。”

易阳炳走到帝俊身边,拍了拍他的肩,绯色锦袍上的金乌图腾与帝俊玄衣上的纹路遥遥相对:“方才在殿外见西烨急匆匆往寒沁阁去,说是你要他给暖炉充灵力?”

帝俊挑眉,指尖摩挲着雷锋杖的杖首:“苒苒总往那冰地里跑,手凉得像块玉。”他瞥了眼不远处正和欣儿说话的苒苒,褐金的瞳仁里添了些暖意,“你那弟媳,心细得很,连冰岛下的冰虫都怕惊扰了。”

易阳炳朗声笑起来:“倒是和星意有些像。前日星意还在园子里种了片苜蓿,说要给那些衔泥的燕子当食。”他回头望了眼王星意,语气里满是温柔,“她啊,见了带毛的、带翅的,都要多顾着三分。”

那边苒苒正听王星意说幻雪帝国的趣事。“去年我随炳哥去曜雪玥星,见那冰湖下的鱼都是半透明的,吐的泡泡在水里结成小冰晶,”王星意抬手比划着,指尖带着淡淡的灵气,“妹妹常去寒沁阁,定是见过更奇的景致吧?”

苒苒点头,眼尾的蓝影愈发柔和:“上个月寒沁阁的冰面裂了道缝,我看见里头有群银鱼,鳞片上带着月光纹,游动时像串会动的星子。”她顿了顿,轻声道,“我让朴水闵在冰缝边放了些碎玉,怕来往的仙娥不小心踩着。”

易阳欣儿笑着插话:“你俩这性子,倒该一起去打理那片南极冰岛。”她抬手看了看天色,红裙上的火纹在夕阳下泛着暖光,“时辰不早了,再不去后厨,怕是御厨要把冰湖鱼炖老了。”

几人结伴往御膳房去,易阳炳走在最前,绯色的衣袍扫过回廊的栏杆,惊起几只栖息的金丝雀。王星意和苒苒并肩走在中间,素白与莹白的裙裾偶尔碰在一起,像两朵云在移动。帝俊和易阳欣儿走在最后,玄衣与红裙的影子交叠在地上,被落日拉得很长。

朴水闵和端怀、弄玉远远跟着,熹黄色的裙裾在石板路上轻晃。朴水闵低声道:“六殿下和六王妃倒般配,一个像团火,一个像片雪。”

端怀笑着点头:“咱们殿下和月神公主不也一样?一个是烈日,一个是清月,倒把这宇宙的光都占全了。”

前方的笑语声顺着风飘过来,夹杂着易阳炳爽朗的笑和王星意温柔的语调。御膳房的方向飘来阵阵香气,有凤凰木的甜,有冰湖鱼的鲜,还有些说不清的暖意,像要把这宇宙纪年的黄昏,都烘得软乎乎的。

御膳房的铜炉正沸着,蒸腾的热气裹着冰湖鱼的鲜气漫出来。易阳炳探头往炉里看,绯色袖口扫过案上的青瓷碟,碟里盛着刚切好的月牙形姜片。“这鱼得用幻雪帝国的冰泉炖才够味,”他回头冲王星意笑,“去年在曜雪玥星喝的那碗,你连汤都舔干净了。”

王星意正帮苒苒理着被热气拂乱的鬓发,指尖触到她耳后微凉的肌肤,轻声道:“那回是妹妹你采的雪莲子衬得好。”她转向掌勺的御厨,素白的裙角在灶台边轻摆,“多放些南极冰岛的冰笋,苒苒妹妹喜欢那股清甜味。”

易阳欣儿倚在雕花门框上,红裙被灶间的热气烘得微微发亮。“还是星意细心,”她眼尾扫过正帮着递调料的帝俊,见他紫金玄衣的袖口沾了点水渍,便走上前用帕子轻轻拭去,“某些人只知道盯着锅,倒把妹妹们的口味忘在脑后了。”

帝俊握住她正拭擦的手,褐金的瞳仁映着灶火:“方才见苒苒看冰笋的眼神亮了三分,早让御厨备着了。”他抬眼望向苒苒,见她正和王星意低头说着什么,白裙上的月华纹在热气里若隐若现,“寒沁阁的冰窖里还藏着去年的雪酿,等鱼炖好,正好温来配。”

苒苒闻言抬头,眼尾的蓝影像落了星子:“九哥竟还记得?那雪酿是我去年亲手封的,本想等月桂全开了再启。”朴水闵在她身侧笑道:“公主上个月还念叨,说雪酿的封口该换层新蜡了。”

易阳炳已拎起酒坛,绯色衣袍随着动作扬起,露出腰间金带上的金乌纹:“正好我带了西域的暖玉杯,用那杯子盛雪酿,既不冰手,又能衬出酒里的花香。”他往殿外唤了声,守在外头的侍从很快捧来个锦盒,打开时,十二只羊脂玉杯在灯下泛着暖光。

王星意拿起一只玉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这杯子的纹路倒像极了冰岛下的冰纹,”她递给苒苒,“妹妹你看,这弧度像不像你说的那群银鱼吐的泡泡?”

苒苒接过玉杯,指尖刚触到杯壁,就觉一股暖意顺着掌心漫开。她低头轻嗅,杯身上似乎还留着易阳炳衣上的烟火气,和王星意袖间的苜蓿香。这时御厨已把炖好的鱼端上桌,白瓷盆里浮着嫩黄的笋片,汤面上飘着几点殷红的枸杞,像落了几颗小太阳。

易阳欣儿先给苒苒盛了碗汤,红釉汤匙碰到碗沿,发出清脆的响:“快尝尝,看合不合妹妹的口味。”苒苒抿了一口,暖意从舌尖一直漫到心口,抬眼时正撞上帝俊望过来的目光,他褐金的瞳仁里,映着她白裙上的光,像把整个广寒宫的清辉,都拢进了这一方灶台边的暖光里。

汤碗里的热气还没散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扑棱棱的声响。几只羽翼带金的雀鸟落在回廊栏杆上,嘴里衔着嫩黄的苜蓿花。王星意最先看见,素白的裙裾轻晃着走到廊下,抬手时,一只雀鸟竟不怕生地落在她指尖。“这是园子里的金丝雀,”她指尖抚过雀鸟的羽尖,眼底漾着笑意,“定是闻着香味来的。”

易阳炳跟出来时,绯色衣袍扫过阶下的草叶:“前日你撒在园里的苜蓿籽,倒真引来了不少鸟儿。”他伸手逗了逗那雀鸟,指尖刚碰到鸟喙,就被啄了下,惹得王星意轻笑出声。

苒苒站在殿门口,白裙上的月华纹被夕阳染成淡金。她看着廊下相视而笑的两人,眼尾的蓝影软了几分。朴水闵在她身侧低声道:“六王妃待这些小生灵,倒比春日的暖阳还温柔。”苒苒点头时,忽见一只雀鸟衔着花飞向自己,她抬手接住,花瓣上还沾着点露水,凉丝丝的。

“妹妹瞧着喜欢,”易阳欣儿从殿内走出,红裙上的火纹在暮色里泛着暖光,“星意园子里的苜蓿开得正好,明日让端怀采些来,给你寒沁阁的窗棂也挂几串。”她走到苒苒身边,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远处的广寒宫方向,“再过几日便是月桂花期,到时候咱们去寒沁阁小聚,让帝俊把他那雷灵力收着些,别惊了满园的香气。”

帝俊这时也走了出来,紫金玄衣的广袖在风中轻摆。他听见易阳欣儿的话,褐金的瞳仁里浮起笑意:“那日我只用风灵力,给你们吹落些桂花雨便是。”他看向苒苒,见她指尖还捏着那朵苜蓿花,便伸手替她别在鬓边,“这花色衬你。”

王星意恰好回头,见了这情景,轻声道:“九哥倒是比我们细心。”她拉着易阳炳的手往殿内走,“天色晚了,汤该凉了,咱们进去吧。”

几人重回殿内时,御厨已温好了雪酿。易阳炳拿起暖玉杯,给每人斟了一杯,酒液在玉杯里泛着浅金的光,像盛了半杯月光。苒苒抿了一口,清甜的酒香里混着雪桂的气息,暖得喉咙发痒。

“这酒比去年更醇了,”易阳欣儿晃着杯中的酒液,红裙的影子落在杯壁上,像团跳动的火,“妹妹明年封酒时,我让弄玉给你送些火焰果的蜜,掺在里头,冬日喝着更暖。”

苒苒刚要说话,殿外忽然传来秦弘基的声音:“殿下,西烨殿下遣人来报,南极冰岛的冰笋又长了三寸。”帝俊应了声“知道了”,目光却落在苒苒微亮的眼瞳上:“明日我陪你去寒沁阁,看看那些冰笋。”

苒苒抬眼望他,白裙的裙摆在灯下轻轻晃动,像片被风拂动的云。远处的广寒宫方向,新月已悄悄爬上夜空,清辉越过万里冰原,落在卧龙大殿的窗纸上,与殿内的烛火交融成一片温柔的光晕,把满殿的笑语都浸得软软的。

第二日天刚蒙蒙亮,寒沁阁的月桂树还沾着晨露,苒苒便被窗棂外的雀鸣吵醒了。朴水闵正替她梳发,透过菱花镜望见帝俊的身影立在廊下,紫金玄衣的一角被晨风掀起,与阶下的白梅相映。“殿下倒比雀鸟还早。”苒苒轻声道,指尖抚过镜中自己鬓边的苜蓿花——那是昨日帝俊替她别上的,竟还带着淡淡的灵气。

帝俊听见动静,转身时褐金的瞳仁映着晨光:“西烨说冰笋在晨光里会泛紫光,带你去瞧瞧。”他走到镜前,伸手拂去苒苒发梢的一片落梅,“六哥和六嫂也随后就到,星意说要采些冰下的月光草,给你编个护膝。”

说话间,远处已传来易阳炳的朗笑。他一身绯色锦袍走在雪地上,像团移动的火,身侧的王星意提着个竹篮,素白的裙裾沾了些碎雪,却丝毫不觉冷。“妹妹的寒沁阁倒比去年更雅致了,”王星意走到近前,竹篮里的月光草泛着银辉,“这草在冰下埋了三百年,编护膝最能驱寒。”

易阳欣儿随后赶来,红裙扫过雪地时,竟融开一片薄冰。“你们倒好,瞒着我偷跑,”她笑着拍了拍苒苒的肩,指尖凝起一缕暖光,替她烘去发间的寒气,“方才路过广寒宫,见十二月亮女在酿桂花蜜,说要给你腌渍冰笋。”

几人往冰岛深处走,脚下的冰层发出清脆的声响,透过冰面能看见游弋的银鱼。苒苒蹲下身时,白裙沾了些冰屑,帝俊伸手将她扶起,掌心的暖意顺着指尖漫开。“你看那处,”他指向冰缝里一簇泛着紫光的笋尖,“西烨说这是万年冰髓养出来的,尝着有月华的味道。”

王星意正用玉铲挖月光草,忽然轻呼一声。众人望去,见她指尖停着只通体雪白的小兽,长着羊角,正是她的本源图腾所化。“这是冰岛的雪羊,”王星意温柔地抚摸着小兽的背,“许是闻着我身上的气息来的。”

易阳炳凑过去看,绯色衣袖差点扫到小兽,被王星意轻拍了下手:“仔细吓着它。”他笑着退开,却悄悄凝起一缕金乌真火,在她脚边融出一片干燥的土地。

苒苒望着这情景,眼尾的蓝影愈发柔和。忽见冰面下的银鱼聚成一团,鳞片反射的光在冰上织成网,竟与她白裙上的月华纹隐隐呼应。帝俊站在她身侧,紫金玄衣的影子与她的白裙交叠在冰上,像一幅流动的画。

“该回去了,”易阳欣儿抬手看了看天色,红裙上的火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十二月亮女的桂花蜜该酿好了,咱们用新采的冰笋配着吃。”

往回走时,王星意的竹篮里多了那只雪羊,正蜷在月光草上打盹。易阳炳走在最后,替众人挡着迎面的寒风,绯色的衣袍在风中猎猎作响,像要把整个冰岛的暖意都拢在这一方天地里。寒沁阁的月桂树在风中轻摇,落下的花瓣沾在众人的衣上,带着清冽的香。

回到寒沁阁时,十二月亮女已将桂花蜜温在银壶里。兰花正用玉勺舀出蜜浆,见众人进来,忙迎上前:“公主,这蜜里掺了晨露,配冰笋正好。”腊梅则端着个水晶盘,盘中冰笋被切成薄片,泛着淡淡的紫光。

王星意把竹篮放在案上,那只雪羊探出脑袋,鼻尖嗅了嗅,竟蹦到盘边啃起冰笋。苒苒笑着取了片冰笋,蘸了点桂花蜜递到雪羊嘴边:“慢些吃,还有很多。”雪羊歪着头蹭了蹭她的指尖,羊角上的冰晶蹭得她手心里凉丝丝的。

易阳炳凑到案边,绯色衣袖扫过银壶,惹得热气腾腾的蜜浆晃了晃:“我倒要尝尝这万年冰笋是什么滋味。”他夹起一片刚要送进嘴里,被王星意轻轻拍了下手背:“刚从冰里取出来,仔细冰着胃。”说着便取过银壶,往他碟里淋了些热蜜,“蘸透了再吃。”

易阳欣儿倚在窗边,看着雪地里那丛被帝俊用灵力催开的红梅,红裙与红梅相映,像要燃成一团火。“妹妹这寒沁阁,倒比卧龙殿多了几分意趣,”她回头时凤眼弯起,“方才路过广寒宫,见朴水闵在晒你的白裙,月光纹在太阳底下,竟泛着七彩的光。”

帝俊正帮苒苒整理被风吹乱的鬓发,闻言指尖顿了顿,褐金的瞳仁里映着她白裙上的纹路:“明日我让秦弘基把雷灵珠嵌在你窗棂上,既能挡风雪,又能让月光纹常亮着。”苒苒轻摇头:“不用麻烦,这月华纹遇着月光自会发光,像……像冰下的银鱼,本就该顺着自然的时序亮起来。”

王星意正用月光草编护膝,听见这话抬头笑:“妹妹这话倒像极了我那园子里的苜蓿,不用催,到了时节自然开花。”她指尖的草叶泛着银辉,编出的纹路竟与苒苒裙上的月华纹有几分相似,“这样编,既能护住膝盖,又不妨碍你屈膝行礼。”

易阳炳忽然拍了下手,绯色衣袍随之一振:“我倒忘了,去年在西域得的暖玉毯,正好铺在你这寒沁阁的榻上。”他说着便要起身,被王星意拉住:“急什么,等吃过晚饭,让侍从送去便是。”

说话间,朴水闵端来刚沏好的雪酿,熹黄色的裙裾在案边轻晃:“公主,这是用今早新摘的月桂泡的,比昨日的更添了些花香。”苒苒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抬眼时望见窗外的雪又下了起来,落在月桂树上,把枝头的花苞衬得愈发莹白。

帝俊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伸手替她拢了拢衣襟:“雪大了,再坐会儿便回寝殿吧。”易阳欣儿也站起身,红裙扫过地面时带起一阵暖意:“正好我那火宫殿的地龙刚烧起来,去我那坐坐,让弄玉给你们煮些火焰果羹。”

众人起身往外走,雪羊蹦回王星意的竹篮里,嘴里还叼着半片冰笋。朴水闵提着茶盘跟在苒苒身后,见她白裙的裙摆沾了些雪粒,便悄悄用灵力化去,熹黄色的袖角在雪地里轻摆,像朵迎着寒风开的小黄花。寒沁阁的月桂树在雪中静静立着,花苞上的雪粒被殿内透出的暖光映着,泛着细碎的亮,像撒了满树的星子。

往火宫殿去的路上,雪势渐小,风里却多了些暖意。易阳炳走在最前,绯色衣袍扫过积雪的石板路,竟留下一串浅浅的温痕——他悄悄引了金乌真火在靴底,怕王星意素白的裙裾沾了湿雪。王星意察觉了,侧头看他时,眼底漾着笑意,伸手挽住他的臂弯:“六哥的火灵力,倒成了踏雪的好法子。”

苒苒跟在帝俊身侧,白裙上的月华纹在透过云层的微光里流转。她瞥见易阳炳袖口绣的金乌纹,正与帝俊玄衣上的图腾遥遥呼应,便轻声道:“九哥和六哥的本源图腾都是金乌,连衣上的纹样都像一个匠人绣的。”帝俊低头看她,褐金的瞳仁里映着她鬓边的苜蓿花:“当年母后为我们缝制及冠礼服时,特意让绣娘用了同批金线。”他指尖拂过她发梢的雪粒,“你看六哥护着星意的模样,倒和我护着你时一般。”

易阳欣儿走在另一边,红裙上的火纹被风掀起,像极了展翅的火烈鸟。她听见帝俊的话,笑着插话:“你们兄弟俩,一个护着月神妹妹的清寒,一个护着星意的温润,倒把这宇宙的温柔都占了。”她抬手指向远处的火宫殿,“你看那殿顶的琉璃瓦,被雪一衬,倒像嵌了满地的红宝石。”

到了火宫殿,弄玉正守在殿门口,见众人来,忙掀开门帘:“殿下们可算来了,殿里的地龙烧得正暖,火焰果羹刚炖上。”殿内果然暖意融融,墙角的赤铜炉里燃着凤凰木,香气混着果羹的甜气漫在空气里。

王星意刚坐下,竹篮里的雪羊便蹦了出来,绕着她的裙角打转。易阳欣儿见了,指尖凝起一缕淡红火光,在半空凝成个小小的火环:“小家伙,来玩?”雪羊却歪着头躲到王星意身后,惹得众人都笑了。

端怀端来果羹时,易阳炳先给王星意盛了一碗,又给苒苒递了一碗:“这果羹里放了星意带来的苜蓿蜜,甜而不腻。”苒苒舀了一勺,暖意从舌尖漫到心口,抬眼时正见帝俊望着自己,他面前的碗还没动,褐金的瞳仁里映着她白裙上的光:“慢点吃,没人和你抢。”

易阳欣儿忽然拍了下手:“对了,下月是星意的生辰,咱们在广寒宫办个小宴如何?让十二月亮女酿些新的桂花酒,再请西烨从冰火岛带些奇果来。”王星意笑着点头:“好啊,到时候我把园子里新开的苜蓿花摘些来,给妹妹们编花环。”

苒苒轻声道:“寒沁阁的月桂那时该全开了,我让朴水闵提前腌些桂花酱,配着果羹吃。”帝俊伸手替她擦去嘴角的一点果渍,语气里带了些笑意:“还要不要冰笋?我让秦弘基去南极冰岛再采些。”

雪羊在殿内蹦跳着,撞翻了案上的蜜罐,金色的蜜浆洒在地上,竟凝成了一串小小的羊角纹样。王星意笑着起身去收拾,易阳炳忙跟过去帮忙,绯色的衣袍与素白的裙裾在暖光里交叠,像一幅被揉碎的晚霞。殿外的雪又开始下了,落在火宫殿的琉璃瓦上,悄无声息,却把殿内的笑语和暖意,都捂得更浓了。

火宫殿的暖光漫到窗纸上时,雪羊正蜷在王星意膝头打盹,鼻尖还沾着点果羹的甜渍。王星意指尖轻轻梳着它的绒毛,素白的袖口蹭过羊耳,惹得小家伙颤了颤,往她怀里缩得更紧了。

“这小东西倒会享福。”易阳炳端着茶盏凑过来,绯色衣袍的下摆扫过凳脚,带起一阵暖香。他看着王星意垂眸的模样,眼底的笑意像融了金乌真火,“方才在冰岛,它还怯生生的,这会儿倒成了你的小尾巴。”

王星意抬眼瞪他:“还不是你方才用灵力逗它,吓得它直往冰缝里钻。”话虽嗔怪,指尖却替他拢了拢敞开的衣襟,“殿里暖,也别敞着怀,仔细受了风。”

苒苒坐在窗边,手里捻着片月桂叶——是方才从寒沁阁带来的,叶尖还凝着点冰晶。她看着廊下被雪压弯的红梅枝,忽然轻声道:“这雪要是下到明日,广寒宫的月桂该覆上一层白了。”朴水闵正替她续茶,熹黄色的裙角在凳边轻晃:“公主若是喜欢,奴婢明日去折两枝来插瓶。”

“不必了。”帝俊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褐金的瞳仁映着窗外的雪光,“月桂在雪中开得最精神,折下来反倒失了意趣。等雪停了,我陪你去广寒宫看。”他指尖划过她手心里的月桂叶,叶上的冰晶便化作一缕水汽,氤氲出淡淡的香。

易阳欣儿正和端怀说生辰宴的细节,红裙上的火纹在暖光里泛着亮:“星意生辰那日,让十二月亮女在广寒宫的回廊挂些琉璃灯吧,月光透过灯盏,定像撒了满地的星子。”她转头看向王星意,凤眼弯成了月牙,“再让弄玉做些你爱吃的苜蓿糕,用你园子里新收的苜蓿粉。”

王星意笑着应了,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取出个锦袋:“差点忘了,这是我用月光草编的香囊,给妹妹们的。”她先递给苒苒一个,袋上绣着羊角纹样,“里头装了冰岛的雪绒花,能安神。”又给易阳欣儿递了一个,“这个掺了些火焰果的籽,和姐姐的火灵力最配。”

苒苒捏着香囊凑到鼻尖轻嗅,清冽的香气里混着王星意指尖的暖意。她抬头时,见帝俊正看着自己,眼底的光比殿里的赤铜炉还暖。窗外的雪还在下,落在火宫殿的飞檐上,积成一道弯弯的白边,像给这满殿的暖意,镶了圈温柔的框。

雪光透过火宫殿的菱花窗,在地上织出细碎的银纹。王星意膝头的雪羊醒了,蹭着她的手要吃的,她便从案上取了块苜蓿糕,掰成小块喂它。糕屑落在素白的裙裾上,像撒了些碎玉。

“这糕倒比去年的更软些。”易阳炳也拿起一块,绯色衣袖扫过盘沿,“星意的手艺又精进了。”王星意嗔他一眼:“明明是弄玉帮着磨的粉,你倒往我身上揽。”话虽如此,指尖却替他掸去袖口沾的一点糕屑。

苒苒看着他们相视而笑的模样,眼尾的蓝影像浸了温水的墨。朴水闵在她身侧轻声道:“六王妃和六殿下待在一处,倒像园子里的苜蓿和阳光,少了谁都不成。”苒苒点头时,忽见帝俊正往她碟里放了块冰笋蜜饯——是早上从寒沁阁带来的,还带着清冽的甜。

“尝尝这个。”帝俊的指尖碰到碟沿,褐金的瞳仁里映着她白裙上的月华纹,“寒沁阁的冰笋比别处的更嫩,配着蜜饯正好解腻。”苒苒咬了一口,冰甜的气息从舌尖漫开,抬眼时正撞进他的目光里,像落进了一片温暖的日光海。

易阳欣儿正翻看着弄玉送来的锦缎,红裙上的火纹在光线下流转:“星意生辰那日,就用这织金的料子做桌布吧,月光照在上头,定像铺了层碎金。”她挑出一匹银白的,“苒苒妹妹,这个给你做件新裙,配你鬓边的苜蓿花正好。”

王星意接过锦缎摸了摸:“这料子软,做里衣最舒服。”她转向苒苒,“寒沁阁的夜里还是凉,做件夹袄吧,我让绣娘在里头绣些暖玉纹。”

正说着,殿外传来秦弘基的声音:“殿下,西烨殿下送来了冰火岛的奇果。”众人望去,见秦弘基捧着个水晶盘进来,盘中果子一半泛着冰蓝,一半燃着浅红。“西烨说这叫‘同心果’,需两人分食才甜。”秦弘基说着,将盘子递到帝俊面前。

易阳炳先拿起一个,掰成两半递给王星意:“那咱们也沾沾喜气。”王星意咬了一口,眉眼弯起:“果然甜,还带着点冰火岛的灵气。”苒苒看着帝俊递来的半颗果子,指尖刚碰到,就觉一股暖意混着清凉漫开,像同时握住了日光和月光。

雪羊在殿内蹦跳着,把同心果的果核衔到王星意脚边,竟用蹄子扒出个小坑埋了起来。易阳欣儿笑着拍手:“这小家伙倒懂得留种,明年说不定能长出棵同心果树。”

窗外的雪渐渐小了,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给火宫殿的琉璃瓦镀上了层金。殿内的笑语混着果香和花香,漫在暖融融的空气里,像要把这宇宙纪年的冬日,都酿得甜甜的。

同心果的甜香还没散尽,弄玉端着新沏的花茶进来,壶嘴刚要倾,就见窗外掠进一道金影——是易阳炳豢养的金乌信使,嘴里衔着片染了霜的红叶。

“是西域传来的信。”易阳炳解开红叶上的细绳,绯色衣袖随动作轻扬,露出腕间刻着金乌纹的玉镯。他扫了眼信笺,忽然朗声笑:“西域的汗王说,听闻星意生辰,特意备了匹‘流霞骢’,说是踏雪不沾泥的神驹。”

王星意正逗着雪羊,闻言抬眼,素白的裙裾在凳上轻晃:“汗王太客气了,我哪用得上神驹。”话虽如此,指尖却不自觉捻了捻袖口——她去年曾提过一句,说想看看西域的草原落日。

苒苒捧着茶盏轻笑:“六嫂若是去西域,我让十二月亮女摘些广寒宫的月桂,给你做副香鞍垫。”朴水闵在旁补充:“寒沁阁的冰丝也软,缝在垫子里,夏日骑着也不热。”

帝俊伸手替苒苒拢了拢被茶气拂乱的鬓发,褐金的瞳仁里映着她白裙上的月华纹:“要去便开春去,那时西域的苜蓿正开,星意定喜欢。”他转向易阳炳,“让秦弘基带着鹰族护卫,路上也稳妥。”

易阳欣儿正用指尖拨弄着案上的同心果核,红裙上的火纹在光下泛着暖光:“我倒想去看看那‘流霞骢’长什么样,听说马鬃在月光下会泛粉光,像落了片晚霞。”她忽然拍手,“对了!生辰宴那日,让神驹也来广寒宫,咱们骑着它绕着月桂树转三圈,讨个吉兆。”

王星意被说得心动,低头轻戳雪羊的耳朵:“到时候带你一起去,让你也瞧瞧西域的羊是什么模样。”雪羊似懂非懂,用头蹭着她的手心,羊角上的冰晶蹭得她指尖发痒。

这时端怀匆匆进来,手里捧着个锦盒:“殿下,这是寒沁阁的十二月亮女送来的,说是给月神公主的。”苒苒打开盒盖,见里面是十二支玉簪,每支簪头都雕着不同的花——兰花、杏花、桃花……正好配着十二月亮女的名号。

“她们倒细心。”苒苒拿起那支雕月桂的,簪头的露珠纹里还凝着点清辉。帝俊替她簪在鬓边,指尖划过簪身的纹路:“这玉是南极冰岛的暖玉,戴着不冰。”

窗外的雪彻底停了,阳光透过琉璃瓦照进来,在地上织出五彩的光。雪羊蹦到窗台上,对着远处广寒宫的方向咩咩叫,仿佛已在盼着生辰宴那日的热闹。殿内的花茶还冒着热气,同心果的甜香混着玉簪的清辉,漫在暖融融的空气里,把日子都浸得软软的。

阳光透过火宫殿的窗棂,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只金乌信使还在殿梁上盘旋,不时发出清脆的啼鸣。易阳炳伸手召它下来,指尖在它羽翼上轻拂,绯色衣袖扫过信使带霜的羽尖,将那点寒意悄然化去。“替我回禀汗王,多谢他的厚礼,生辰宴后定当登门道谢。”信使似懂非懂地啄了啄他的指尖,振翅飞向窗外,金影很快消失在天际。

王星意正将十二月亮女送的玉簪一一摆在案上,素白的指尖拂过簪头的雕花:“这桃花簪的纹路真细,倒像刚从枝头摘下来的。”她拿起那支杏花簪,转身递给易阳欣儿,“姐姐戴这支正好,衬得你眉眼像春日的朝阳。”易阳欣儿笑着接过来,簪在鬓边,对着菱花镜照了照:“还是星意眼光好,这簪子一戴,倒觉得浑身都暖了。”

苒苒坐在窗边,手里摩挲着那支月桂簪,白裙上的月华纹在光下流转。朴水闵端来一碟新腌的桂花糖,熹黄色的裙裾在凳边轻晃:“公主,这是用今早刚开的月桂腌的,您尝尝。”苒苒拿起一块放进嘴里,清甜的香气在舌尖散开,抬眼时望见帝俊正望着自己,褐金的瞳仁里映着她鬓边的玉簪:“这簪子配你,比广寒宫的月光还好看。”

易阳炳忽然拍了下手,绯色衣袍随之一振:“说起生辰宴,我倒忘了件事。去年在冰火岛,西烨曾说有株千年冰火莲,开花时一半冰蓝一半火红,正好在星意生辰前后绽放。我让秦弘基去请西烨,生辰宴那日把冰火莲移到广寒宫,添些景致。”王星意闻言,眼尾泛起笑意:“六哥竟还记得这些,我都快忘了。”

易阳欣儿走到苒苒身边,伸手替她理了理鬓发:“妹妹,生辰宴那日,你便穿那件银白锦缎做的新裙吧,再配上这支月桂簪,定是整个广寒宫最亮的光。”她顿了顿,又道,“我让弄玉给你做个百花冠,用星意园里的苜蓿花、寒沁阁的月桂花,再掺些西域的火绒草,既有清辉又有暖意。”

苒苒轻声道谢,指尖划过案上的玉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寒沁阁的冰窖里还藏着些冰魄蜜,生辰宴那日,咱们用它来蘸冰火莲的花瓣吃,定是绝妙的滋味。”帝俊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暖意顺着指尖漫开:“好,都听你的。”

雪羊在殿内蹦跳着,不小心撞翻了案上的花茶盏,茶水洒在地上,竟在青砖上晕出一朵小小的羊角花。王星意笑着起身去收拾,易阳炳忙跟过去帮忙,绯色的衣袍与素白的裙裾在暖光里交叠,像一幅流动的画。殿外的阳光正好,照得火宫殿的琉璃瓦熠熠生辉,仿佛连空气里都飘着甜丝丝的暖意。

火宫殿的暖炉上正温着西域贡来的奶酒,酒香混着殿角凤凰木的香气,漫得满殿都是。王星意把雪羊抱在膝头,指尖顺着它的羊角轻轻摩挲——那羊角上沾了点上午的果羹甜渍,被体温烘得微微发亮。

“这小家伙倒是越长越机灵了。”易阳炳端着奶酒凑过来,绯色衣袍的下摆扫过凳腿,带起一阵暖香。他伸手想去摸雪羊的耳朵,却被小家伙歪头躲开,还往王星意怀里缩了缩,惹得王星意轻笑:“你昨日用灵力逗它,这会儿倒记仇了。”

苒苒坐在窗边,手里正绣着块月白色的帕子,帕角绣了半朵未开的月桂。朴水闵在她身侧替她理着丝线,熹黄色的裙角在凳边轻晃:“公主绣得真快,昨日才起针,这会子都快绣好了。”苒苒抬眼时,见帝俊正望着自己,褐金的瞳仁里映着她指尖的银针:“仔细伤着眼睛,累了便歇歇。”

易阳欣儿从侧殿走出来,红裙上的火纹在暖光里泛着亮,手里还提着个赤铜小炉:“你们闻闻,这是弄玉新酿的桂花露,掺了些火焰果的汁,抹在帕子上能留香半月。”她走到苒苒身边,用指尖蘸了点露汁,轻抹在她绣的月桂花瓣上,“这样一来,帕子上的花倒像真的开了。”

王星意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个小小的锦囊:“对了,前日在园子里采苜蓿时,拾到些带灵气的羊脂玉碎,我让绣娘嵌在荷包上了。”她先递给苒苒一个,荷包上绣着只蜷卧的雪羊,“妹妹带在身边,寒沁阁的夜里能暖些。”又给易阳欣儿递了一个,“这个绣了火烈鸟,和姐姐的火灵力最配。”

易阳炳看着王星意分发荷包的模样,眼底的笑意像融了金乌真火:“我方才让侍从去御膳房说了,今晚做些西域的烤饼,就着你酿的苜蓿蜜吃。”王星意嗔他一眼:“就知道吃,方才还说要去看西烨送来的冰火莲呢。”

正说着,殿外传来秦弘基的声音:“殿下,西烨殿下带着冰火莲来了。”众人望去,见西烨捧着个水晶花盆走进来,盆里的冰火莲果然一半冰蓝一半火红,花瓣上还凝着些细碎的露珠。“这莲得用月光和日光交替滋养才开得旺,”西烨笑着说,“生辰宴那日,放在广寒宫的月桂树下,定能开得更艳。”

雪羊从王星意膝头跳下来,围着水晶盆转了两圈,用鼻尖轻轻蹭了蹭冰蓝的花瓣,惹得花瓣上的露珠滚落,在地上砸出个小小的湿痕。易阳欣儿笑着拍手:“你看它也知道这花好。”

窗外的夕阳正慢慢沉下去,金色的光透过窗棂洒进来,给殿内的人影镀上了层暖边。苒苒收起绣帕时,见帝俊正替她拢了拢鬓边的碎发,指尖还带着桂花露的甜香。殿内的奶酒还在温着,酒香混着花香,漫在暖融融的空气里,像要把这寻常的日子,都酿得又甜又长。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