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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第706章 161 虚假世界的尽头

作者:Ann泠善然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08 18:47:24 来源:文学城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大家更爱叫她苒苒,她的夫君是太阳神帝俊,而帝俊还有一位妻子,便是火羲公主兼天后羲和,人们也叫她易阳欣儿,这位天后见了苒苒,总带着笑意唤一声“月神妹妹”。只是苒苒望着身边帝俊与易阳欣儿谈笑的模样,望着天边流转的云霞,心中却悄然泛起一丝疑惑:这看似真切的世界,若本就是虚假的,那它的尽头,又会是什么模样呢?若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虚假的幻境,那这虚假世界的尽头,到底会是什么呢?

紫金色的霞光正沿着太阳神殿卧龙大殿的雕花穹顶缓缓流淌,将殿内每一根盘龙柱都镀上了层暖熔熔的金边。帝俊斜倚在嵌着日光晶石的宝座上,紫金玄衣的广袖垂落时,袖摆上绣着的金乌图腾似要振翅飞出。他左手把玩着雷峰杖顶端的雷纹玉珠,褐金深瞳里映着殿中跳跃的烛火,忽然抬眼看向身侧:“欣儿方才说的南极冰原异动,倒是值得去探探。”

易阳欣儿正用鎏金剪修剪案上的火焰兰,闻言便将剪刀递给侍女弄玉。她今日穿了件赤凤朝阳纹的红裙,裙摆扫过地面时带起细碎的火星,金冠上的火羽珠钗随动作轻颤。“陛下忘了?苒苒妹妹的广寒宫便在南极冰岛。”她转向立于殿角的白影,凤眼弯出柔和的弧度,“月神妹妹久居寒地,想必对冰原的异动更清楚些。”

苒苒的白裙在殿内暖光中泛着莹白的光泽,裙摆上绣着的银丝月光草仿佛沾着晨露。她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听到呼唤才轻轻抬眸:“寒沁阁外的冰棱确是比往常更剔透些,昨夜还见冰下有蓝光流动。”话音刚落,袖中忽然钻出只通体雪白的小鼠,顺着她的手腕溜到肩头——那是她的本源图腾所化,此刻正用黑豆似的眼睛瞅着殿中众人。

“妹妹的白鼠倒是灵慧。”易阳欣儿的指尖凝起一缕小火苗,那火苗在空中绕了个圈,化作只迷你火烈鸟,“若是冰原有异,让弄玉带些暖玉过去吧,免得妹妹受冻。”她说话时,双瞳中似有星火流转,殿外的霞光恰好落在她眼尾,竟让人一时分不清是光的幻影,还是她火媚术的余韵。

帝俊忽然站起身,麒麟长臂轻抬,殿外的日光便被引了一缕进来,恰好落在苒苒肩头的白鼠身上。白鼠抖了抖耳朵,竟不怕那灼热的光线,反倒蹭了蹭那缕光。“朕明日亲自去看看。”他的声音带着雷霆般的厚重,却在看向苒苒时放缓了语调,“你那广寒宫的桂树该修了,朕带雷峰剑去,正好劈些枯枝。”

苒苒指尖的寒意悄悄散了些。她望着帝俊玄衣上随动作闪烁的紫金纹路,又瞥了眼易阳欣儿鬓边那朵永不凋谢的火焰花,忽然想起昨夜在广寒宫所见的景象:南极冰岛的冰面下,蓝光正沿着某种奇异的轨迹流动,竟与卧龙大殿穹顶的星图隐隐相合。

“朴水闵。”她轻声唤道。穿熹黄色衣裙的侍女立刻上前,手中捧着个冰晶盒。“这是昨夜从冰下取的蓝光结晶。”苒苒将盒子递向帝俊,白裙的袖口滑落,露出皓腕上串着的月光石手链,“或许与冰原异动有关。”

冰晶盒打开的瞬间,殿内忽然飘起细碎的冰花。易阳欣儿身侧的端怀下意识地护主,却被她抬手按住。“好纯净的寒气。”易阳欣儿的火翅在身后微展,带起的热风将冰花烘成了雾气,“妹妹果然心细。”

帝俊拿起一块蓝光结晶,指尖的雷电之力轻轻触上,结晶竟发出细碎的嗡鸣。他褐金的瞳孔微微收缩:“这波动……倒像极了创世时的混沌之气。”

苒苒望着那块在帝俊掌心流转光芒的结晶,忽然觉得殿外的霞光似乎凝固了。她想起广寒宫孤茗宫外那片永远不会融化的冰湖,想起冰湖底隐约可见的、与自己手链纹路相同的刻痕。若这太阳神殿的暖光、帝俊玄衣上的金乌、易阳欣儿眼尾的星火,都与冰下的蓝光一样,是某种被设定好的景象——那当她走到南极冰岛的尽头,穿过那片蓝光流动的冰原时,会看到什么呢?

白裙上的月光草仿佛感应到她的思绪,忽然泛起微光。苒苒垂下眼,将那丝疑惑藏进心底,指尖轻轻抚过肩头白鼠的绒毛:“若是混沌之气,或许该让兀神医来看看。”

帝俊颔首,将结晶放回盒中:“让秦弘基去请兀神医。”他的目光扫过殿外,霞光正渐渐染上绯色,“今日晚些时候,朕陪你回广寒宫看冰棱。”

易阳欣儿笑着起身,火裙的裙摆扫过地面,留下一串转瞬即逝的火星:“那臣妾便不扰陛下和妹妹了。弄玉,我们去看看新酿的火焰酒。”她走至殿门时,忽然回头,凤眼望向苒苒,笑意温和依旧:“妹妹记得多穿些,寒地的风,终究是烈的。”

苒苒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又看向身侧帝俊玄衣上那只仿佛要冲破布料的金乌图腾。殿外的霞光正一点点沉入地平线,将天空染成深浅不一的橘红,像极了易阳欣儿裙上的火焰纹路。她轻轻握住袖中的月光石手链,冰凉的触感让她清醒了些——或许这世界的真假并不重要,至少此刻,帝俊掌心的温度是真的,易阳欣儿眼尾的笑意是真的,就连肩头白鼠蹭着她脖颈的痒意,也是真的。

只是当夜色渐深,广寒宫的桂树开始落下细碎的花瓣时,苒苒还是让朴水闵取来了望远镜。她站在寒沁阁的露台上,望着数万里外卧龙大殿的方向,望远镜的镜片将那片灯火璀璨的宫殿缩成小小的光斑。而在更远处,南极冰岛的冰原上,蓝光正沿着某种神秘的轨迹,缓缓流动。

夜色刚漫过广寒宫的玉阶,朴水闵捧着件银狐裘进来时,正见苒苒望着窗外的冰湖发怔。湖面下的蓝光比昨夜更亮了,像有无数条光带在冰层里蜿蜒。“公主,刚收到卧龙大殿的传讯,”朴水闵将裘衣搭在椅背上,“三殿下和三殿下来了,此刻正在主殿陪陛下和天后说话呢。”

苒苒指尖的月光石手链轻轻一颤。她起身理了理白裙上的银丝纹路,那上面绣着的月光草沾了点冰湖的寒气,在烛火下泛着微光。“三哥和妘儿姐姐怎么突然来了?”她记得易阳炘向来守着南边的炎山封地,除非是帝俊召集,否则很少来皇都。

“听说是炎山的赤晶矿出了些异象,”朴水闵跟着她往殿外走,熹黄色的裙摆在冰面上留下浅浅的脚印,“三殿下带了些赤晶样本,想请陛下过目。”

两人刚走到广寒宫的玉桥,就见两道身影从霞光里走来。前头的男子穿一身赤红锦袍,袍角绣着金乌展翅的纹样,正是易阳炘——他比帝俊稍矮些,却同样带着皇室子弟的挺拔,眉眼间和易阳欣儿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些天后的威严,多了点爽朗。他身边的女子穿素白长裙,裙摆上绣着团簇的白兔纹,正是谢妘儿,她走得略慢些,手里还牵着只雪团似的兔子,那兔子的耳朵尖泛着粉,正是她的本源图腾所化。

“苒苒妹妹。”谢妘儿先笑了,声音像浸了温水,她抬手将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腕上的玉镯轻轻碰撞,“许久不见,你这广寒宫的冰梅又开得好了。”

易阳炘也跟着点头,目光扫过苒苒单薄的裙衫,眉头微蹙:“怎么还穿这么少?虽说你是月神,也该顾着些身子。”说着便解下自己的外袍,不由分说地搭在苒苒肩上——那袍子还带着炎山的暖意,上面绣着的金乌图腾似在微微发烫。

苒苒拢了拢外袍,指尖触到布料上的针脚,忽然想起小时候。那时她刚从人鱼帝国来到太阳焰星,总怕冷,易阳炘就常把自己的暖炉塞给她,说“我们易阳家的人,体温都比旁人高些”。如今他身侧站着谢妘儿,那只雪兔正蹭着谢妘儿的裙摆,温顺得很。

“三哥和妘儿姐姐先进殿吧,”苒苒侧身让开路,“陛下和欣儿姐姐应该还在等。”

穿过覆着薄冰的回廊,卧龙大殿的暖意便扑面而来。帝俊正坐在主位上,手里把玩着块赤晶,那晶石在他掌心泛着红光,隐隐有雷电纹路流转。易阳欣儿坐在他身侧,火裙的裙摆与易阳炘的红袍相映,她正用银签挑着块蜜饯,见他们进来,便笑着招手:“妘儿快来,我这儿新得了些冰岛蜜,你定然喜欢。”

谢妘儿刚走到她身边,那只雪兔就从她怀里跳下来,蹦蹦跳跳地跑到苒苒脚边,用鼻尖蹭她的裙角。苒苒弯腰抱起它,指尖触到它温热的绒毛,忽然觉得袖中的白鼠动了动——那小家伙从她袖口探出头,黑豆似的眼睛瞅着雪兔,竟也不怕生。

“这赤晶里的能量有些杂。”帝俊忽然开口,将手中的晶石放回案上,褐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雷光,“不止有炎山的火气,还有些……像极了苒苒你那冰湖下的蓝光。”

易阳炘上前一步,赤红锦袍的广袖随动作扬起:“臣弟也是发现这点才来的。炎山的矿脉突然往外冒寒气,矿工们都不敢靠近。”他顿了顿,看向苒苒,“妹妹的广寒宫离南极冰原近,可有察觉异常?”

苒苒抱着雪兔的手紧了紧。她想起昨夜望远镜里的景象,冰原下的蓝光轨迹,竟与帝俊案上赤晶的纹路隐隐相合。“昨夜见冰湖下的蓝光比往常亮些,”她轻声道,“只是没料到会和炎山的矿脉有关。”

“这就奇了。”谢妘儿托着腮,素白的裙摆垂落在地毯上,像朵盛开的白莲,“南极冰原属阴,炎山属阳,本是水火不相容的地方,怎么会有一样的能量?”

易阳欣儿指尖的小火苗在空中绕了个圈,化作只迷你火烈鸟:“或许不是巧合。”她的凤眼望向殿外,霞光正渐渐被夜色吞没,“三界的能量向来是互通的,只是我们以前没察觉罢了。”

帝俊忽然站起身,紫金玄衣的袍角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风:“明日朕亲自去炎山看看。欣儿,你陪苒苒守着皇都,若冰湖再有异动,立刻传讯。”他看向易阳炘,“你也准备下,随朕同去。”

易阳炘拱手应下,赤红锦袍上的金乌图腾似在发光。谢妘儿走到他身边,轻轻牵住他的手,雪兔从苒苒怀里跳下来,蹦到他们中间,用身子蹭着两人的衣角。

苒苒望着他们相握的手,忽然觉得肩上易阳炘的外袍更暖了些。她低头看向袖中的白鼠,小家伙正蜷在她手腕上,眼睛闭成了条缝。殿外的夜色越来越浓,广寒宫的方向传来桂树开花的簌簌声,而她知道,无论冰湖下的蓝光藏着什么秘密,至少此刻,这殿里的暖意,是真的。

第二日天未亮,炎山方向便传来赤晶矿脉异动的消息。帝俊带着易阳炘赶往封地时,卧龙大殿的晨露还凝在雕花栏杆上。易阳欣儿站在殿门口送他们,火裙被晨风掀起边角,金冠上的火羽珠钗轻轻晃动:“陛下记得带些清心丹,炎山的火气今日格外盛。”

苒苒陪在她身侧,白裙上沾了点殿外的霜气。谢妘儿正蹲在廊下,给那只雪兔梳理绒毛——兔子的耳朵尖沾了晨露,她便用指尖轻轻拭去,素白的袖口垂落在青石板上,沾了点苍苔的绿。“三哥总说炎山的赤晶是活物,”她抬头时眼尾带笑,“今日倒要看看,到底是哪块晶石在闹脾气。”

易阳欣儿转身牵住苒苒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料传过来,带着她特有的火属性能量:“妹妹昨夜没睡好?眼底有青影呢。”她指尖凝起一缕极淡的火光,那光芒在苒苒眼下轻轻一晃,暖意便漫进了肌肤里。

“许是冰湖的蓝光闹的。”苒苒轻声道,目光望向南极的方向。昨夜她又去了寒沁阁的露台,冰面下的光带竟连成了片,像张巨大的网,将整个冰岛都罩在了里面。“那蓝光的纹路,倒像极了古籍里记载的‘混沌阵’。”

谢妘儿恰好站起身,雪兔顺势跳上她的肩头,耳朵蹭着她的下颌:“混沌阵?就是创世时用来稳固三界的那个?”她素白的裙摆扫过地面,将晨露沾成了细碎的水珠,“我在娘家的藏书阁里见过图,说是阵眼需用阴阳两极的能量才能启动。”

正说着,朴水闵捧着个冰晶盘匆匆进来,盘里放着块巴掌大的冰棱,棱心里嵌着缕蓝光——正是昨夜从冰湖下取的样本。“公主,兀神医来了,说想看看这蓝光结晶。”

三人刚走进偏殿,就见刺猬家族的兀神医正蹲在案前,手里拿着根银针,小心翼翼地探向块赤晶——那赤晶是易阳炘留下的样本,此刻正泛着与冰棱里相似的蓝光。兀神医的刺甲上沾着些药草碎屑,他抬头时鼻尖的银针晃了晃:“月神殿下请看,这赤晶里的能量,与冰棱里的竟是同源。”

易阳欣儿指尖的火光轻轻触上赤晶,赤晶立刻发出嗡鸣,蓝光与火光缠在一起,竟凝成了道淡淡的彩虹。“果然是阴阳两极。”她凤眼微亮,“炎山的赤晶属阳,冰岛的冰棱属阴,两者相汇,倒真能启动混沌阵。”

苒苒望着那道彩虹,忽然想起昨夜冰湖下的蓝光轨迹——若赤晶和冰棱是阵眼,那整个太阳焰星与曜雪玥星,岂不是都成了阵盘?她正欲开口,殿外忽然传来秦弘基的声音:“天后娘娘,月神殿下,陛下传回讯了。”

三人走出殿外,只见鹰族首领秦弘基正单膝跪地,手中捧着块传讯玉牌。玉牌上的光影里,帝俊的声音带着雷霆般的厚重:“炎山矿脉下有座古阵,与冰岛的冰湖相连,速带妘儿来炎山,她懂古籍,或许能解阵。”

谢妘儿闻言立刻上前,雪兔从她肩头跳下,在她脚边蹭了蹭,似在催促。她素白的裙摆随动作扬起,露出腕上的玉镯——那玉镯是她的本命法器,据说能感应古籍中的阵法纹路。“我这就去准备。”

易阳欣儿握住苒苒的手,火翅在身后微微展开,带起的热风将晨雾吹散:“妹妹留在这里,守好冰岛的阵眼。若有异动,让十二月亮女启动广寒宫的防御阵。”她顿了顿,眼尾的笑意温柔依旧,“放心,陛下和三哥会护好妘儿的。”

苒苒望着谢妘儿跟着秦弘基离去的背影,又看向南极冰岛的方向。晨光正漫过冰湖,将蓝光染成了淡淡的金色,像有无数条光带在冰层下缓缓流动。她轻轻握住袖中的月光石手链,指尖触到冰凉的石面——或许这混沌阵的启动并非偶然,而那所谓“虚假世界的尽头”,说不定就藏在这阴阳两极的能量交汇处。

朴水闵忽然轻唤:“公主,十二月亮女来了,说广寒宫的桂树开花了,想请您去看看。”

苒苒回头,只见十二月亮女正站在廊下,兰花捧着束刚摘的桂花,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她微微一笑,白裙在晨光中泛着莹白的光泽:“好,去看看。”

毕竟无论阵眼藏着什么秘密,此刻桂花香里的晨光,是真的;易阳欣儿掌心的暖意,是真的;就连脚边那只雪兔留下的爪印,也是真的。

广寒宫的桂花开得正盛,细碎的金瓣落了苒苒一身。她抬手接住一片花瓣,指尖刚触到那微凉的质地,寒沁阁方向忽然传来冰层碎裂的轻响。十二月亮女中的杏花立刻警觉地望去:“公主,冰湖那边好像有动静。”

苒苒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南极冰岛的天际泛起一层淡紫色的光晕,冰湖下的蓝光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亮,那些蜿蜒的光带竟开始缓缓旋转,像极了谢妘儿提过的混沌阵图谱。朴水闵握紧了手中的冰晶盒,熹黄色的裙摆微微发颤:“要不要现在启动防御阵?”

“再等等。”苒苒的声音很轻,目光却锁着冰湖的方向。她知道谢妘儿此刻正在炎山,帝俊和易阳炘一定在陪着她解读阵眼——那只雪兔向来灵慧,说不定能感应到冰岛的异动。果然,没过片刻,袖中的月光石手链忽然发烫,一串细碎的符文在石面上亮起,是谢妘儿的传讯术。

“妹妹,炎山矿脉下的阵眼与冰岛相连,需以‘月华引’稳住冰湖蓝光,切勿让两极能量失衡。”符文里的声音带着些许急促,还夹杂着赤晶碰撞的脆响,“三哥正用金乌真火温养赤晶,陛下在布雷网护阵,你那边……”

传讯到这里忽然断了。苒苒指尖的月光石骤然变冷,抬头时,只见冰湖中央的冰层已经裂开一道缝隙,蓝光从缝隙里喷涌而出,在半空凝成一只巨大的白鼠虚影——竟是她的本源图腾。白鼠仰头发出一声轻啸,周身的蓝光立刻与冰湖下的光带呼应,旋转的速度更快了。

“兰花,取月华镜来。”苒苒转身走向寒沁阁,白裙在风里扬起,像一片被吹起的雪。十二月亮女立刻跟上,兰花捧着面银镜快步上前,镜面上雕刻的玉兔纹在蓝光下泛着柔光。苒苒握住镜柄,将镜面对准冰湖,口中轻轻念起“月华引”的口诀,镜中立刻射出一道莹白的光束,恰好落在白鼠虚影的眉心。

蓝光旋转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苒苒正松了口气,忽然瞥见冰湖裂缝里浮出一块赤红色的晶石,晶石上刻着的纹路与易阳炘留下的样本一模一样——想来是炎山矿脉那边的赤晶被阵力引到了冰岛。她刚要伸手去接,那赤晶忽然迸出一串火星,竟化作了只巴掌大的金乌,扑棱着翅膀落在她的肩头。

“是三哥的本命金乌。”朴水闵低呼出声。那小金乌歪着头蹭了蹭苒苒的脸颊,嘴里叼着的一缕赤光忽然散开,化作易阳炘的声音:“妹妹,欣儿姐姐已带火属性能量赶来,你再撑片刻,我们马上……”

话音未落,天际忽然掠过一道火红的身影,易阳欣儿的火翅在阳光下泛着金芒,她身后跟着弄玉和端怀,两人手里各捧着个鎏金炉,炉中燃烧的烈焰独角兽毛正散着灼热的气息。“妹妹辛苦了。”易阳欣儿落在苒苒身边,火裙的裙摆扫过地面,将散落的桂花都烘成了暖香,“妘儿那边已找到阵眼的枢纽,只需我们这边以‘日月同辉’之术稳住能量即可。”

苒苒望着她掌心跳动的火光,又看了看肩头小金乌身上的赤芒,忽然明白过来。她举起月华镜,易阳欣儿便将掌心的火光引向镜面,莹白的月光与赤红的火光在镜中交融,化作一道金紫相间的光束,再次射向冰湖中央的白鼠虚影。

这一次,蓝光与赤光彻底缠在了一起。冰湖裂缝缓缓合上,白鼠虚影低头蹭了蹭湖面,化作点点光屑落回冰里。苒苒收回月华镜时,指尖还留着暖意,抬头便见天际飞来一只雄鹰,秦弘基正立在鹰背上,手里捧着个玉盒:“月神殿下,天后娘娘,陛下让属下送赤晶样本回来,说妘儿夫人解读出阵眼是上古‘界门’,但暂时不会有异动。”

易阳欣儿打开玉盒,里面的赤晶正泛着温和的红光,与苒苒冰晶盒里的蓝光结晶遥遥相对。她凤眼弯起,伸手拂去苒苒发梢的桂花:“看来这混沌阵并非要作乱,倒是给我们指了条新路。”

苒苒低头看着盒中的蓝光结晶,忽然觉得袖中的白鼠动了动。那小家伙探出脑袋,鼻尖蹭了蹭她的手腕,黑豆似的眼睛里映着冰湖的光。远处的桂花香还在飘,易阳欣儿掌心的火光还未散,秦弘基带来的玉盒里,赤晶与蓝光正悄悄呼应——或许这世界的尽头藏着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身边有他们,有这真实的暖意。

炎山的赤晶与冰岛的蓝光刚稳定三日,卧龙大殿的传讯玉牌便又亮了。这次是谢妘儿的字迹,用银朱写在玉牌上:“妹妹,炎山矿脉下的界门旁,发现了块刻着‘混沌纪年’的石碑,上面的纹路与你广寒宫桂树的年轮竟有些像。”

苒苒正坐在寒沁阁的窗边梳理白鼠的绒毛,闻言指尖一顿。窗外出了几日晴,冰湖的蓝光淡了些,却在冰层下织成更细密的网,与桂树的影子交叠在窗纸上。“朴水闵,”她将白鼠放回袖中,白裙的裙摆随动作轻晃,“取我那本《星野古记》来,再备些暖玉,我们去炎山。”

十二月亮女中的牡丹立刻上前:“公主,天后娘娘昨夜还传讯说,界门附近能量未稳,让您暂勿离冰岛。”苒苒却已起身,月光石手链在腕间流转微光:“妘儿姐姐既发现了石碑,定是需要人对照古籍。况且……”她望向炎山的方向,天际正飘着一缕赤云,“三哥的金乌真火虽烈,终究不如月华能柔化碑文里的戾气。”

行至炎山脚下时,赤晶矿脉的热气扑面而来。谢妘儿正蹲在矿洞口,素白的裙摆沾了些赤砂,那只雪兔趴在她脚边,耳朵警惕地竖着——矿洞里不时传出金乌的啼鸣,是易阳炘在用法力温养石碑。“妹妹可算来了。”谢妘儿抬头时眼尾带笑,指尖沾着些未干的朱砂,“你看这石碑上的‘月’字,是不是和你月华镜上的纹路一样?”

苒苒俯身细看,石碑上的刻痕果然带着月华的清冷之气,只是被赤晶的火气熏得有些模糊。她指尖的月光石轻轻触碰碑面,碑上立刻泛起一层莹白的光,将“混沌纪年·七千三百年”的字迹映得清晰。“这年份……”她微微蹙眉,“比太阳焰星的创世史还要早。”

“所以才觉得奇。”易阳炘的声音从矿洞里传来,伴着金乌翅膀的扑棱声。他走出来时,赤红锦袍的袖口沾了些矿灰,却丝毫不减挺拔——他手里捧着块剥落的碑角,上面刻着半只白鼠的图案,与苒苒的本源图腾分毫不差。“方才还发现这图案,倒像特意为妹妹留的。”

谢妘儿忽然轻“呀”一声,指着石碑底部的凹槽:“这里有个卡槽,大小正好能放……”她话未说完,苒苒已取出袖中的月光石手链,将最中间的那颗月光石嵌入凹槽。刹那间,石碑通体亮起,蓝光与赤光在碑面上流转,竟凝成一幅星图——图上北斗七星的位置,正对着曜雪玥星的方向,而太阳的位置旁,刻着两只交颈的金乌,一只羽翼带火,一只却泛着月光。

“这是……”易阳炘的指尖触上金乌图案,碑面立刻传出一声轻鸣,“像是在说,太阳与月亮本是同源。”谢妘儿的雪兔忽然跳上石碑,用爪子轻拍星图上的冰岛位置,那里竟浮出一行小字:“阴阳相生,界门非界,乃归处。”

苒苒望着那行字,忽然想起初见帝俊时的情景。那时她刚从人鱼帝国来到太阳焰星,总怕自己的寒气冲撞了他的火气,可他却将雷峰杖上的暖玉摘下来给她,说“万物虽分阴阳,终究是一体”。此刻碑上的星图流转,蓝光与赤光缠成的光晕落在她白裙上,竟与易阳欣儿火裙的颜色渐渐相融。

“看来这界门不是要隔开什么,倒是在提醒我们。”谢妘儿轻轻抚摸雪兔的耳朵,素白的裙摆与苒苒的白裙挨在一起,像两朵并蒂的莲,“或许所谓‘虚假世界的尽头’,本就是我们没看懂的真实。”

易阳炘将碑角放回原处,赤红锦袍上的金乌图腾与碑上的图案遥遥相对:“不管是什么,先告诉陛下和欣儿姐姐。”他望向天际,恰好看见一只火烈鸟正往这边飞——是弄玉来传讯,想必易阳欣儿已察觉这边的能量异动。

苒苒抬手摘下凹槽里的月光石,石碑的光芒渐渐暗了下去,却在碑面留下一层温润的光泽。她望着矿洞口飘出的赤雾,忽然觉得袖中的白鼠蹭了蹭她的手腕,而谢妘儿的雪兔正用鼻尖轻触她的裙摆。远处传来金乌的啼鸣,近处有赤晶的暖光,或许这世界的真假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身边的人,和这握得住的暖意。

弄玉带来的不仅是易阳欣儿的关切,还有帝俊从卧龙大殿发来的讯息——他已命冰火麒麟王子西烨带着上古阵盘赶来炎山,想结合石碑星图,再探界门深处的动静。

“西烨殿下的冰火之力,正好能中和界门的阴阳气。”谢妘儿将雪兔抱进怀里,素白的裙摆沾着的赤砂被风轻轻吹落,“我昨夜翻古籍,见上面提过‘混沌界门’需‘四象之力’才能完全开启,如今太阳(帝俊)、太阴(苒苒)、金乌(易阳炘)都在,就差‘玄武’之力了。”

易阳炘正用金乌真火烘干石碑上的水汽,闻言回头笑了:“你这书倒是没白读。不过玄武之力……难道要去无尽海找龟族?”他赤红锦袍的袖子一扬,带起的热风让碑面的纹路更清晰了些,“苒苒妹妹不是人鱼帝国的公主吗?或许无尽海有线索。”

苒苒指尖的月光石还留着石碑的余温,听到“无尽海”三个字,袖中的白鼠忽然探出脑袋,黑豆似的眼睛望向南方——那里是无尽海的方向。“人鱼帝国的古籍里提过‘玄武镇守归墟’,”她轻声道,“归墟在无尽海最深处,或许那里藏着玄武之力的线索。”

正说着,天际传来一阵冰裂般的声响,西烨骑着冰火麒麟落在矿洞口。他银白的长袍上半绣火焰、半缀寒冰,身后的麒麟兽吐着白气,鼻息里既有火星又有冰碴。“陛下让我带了‘四象阵盘’。”西烨将一个青铜盘递给苒苒,盘上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的纹样,“陛下说,若能集齐四象之力,界门后的景象或许能看得更清。”

谢妘儿立刻凑过去,雪兔从她怀里跳下来,用爪子扒拉着阵盘上的玄武纹。“你看这纹路,和石碑底部的卡槽正好能对上!”她素白的手指点在阵盘中心,“只要将对应之力注入四象位,阵盘就能引动界门的能量。”

易阳炘率先将手掌按在朱雀位上,赤红锦袍上的金乌图腾亮起,阵盘立刻燃起一簇火焰。苒苒跟着将月光石按在太阴位,莹白的光芒与火焰交映,阵盘上的白虎位随即亮起——竟是西烨的冰火麒麟之力自发呼应。只剩下玄武位还暗着,青铜纹路上蒙着一层薄雾。

“看来真得去无尽海。”易阳炘收回手,指尖还带着阵盘的余温,“我去跟陛下说,我们几个去趟无尽海。”

苒苒望着阵盘上暗着的玄武位,忽然想起人鱼帝国的母亲曾给她的一枚海螺——据说吹起海螺,能引归墟的玄武现身。她从袖中取出海螺,螺身泛着珍珠般的光泽,上面刻着与阵盘相似的玄武纹。“或许不用去太远。”她将海螺放在阵盘的玄武位旁,轻轻吹了一口。

海螺发出一阵低沉的嗡鸣,矿洞深处忽然传来水流声。众人回头,只见界门的缝隙里竟涌出一片海水,海水中央浮着一只巨大的玄龟,龟甲上的纹路与阵盘完全重合——正是玄武的虚影。玄武仰头喷出一道水柱,落在阵盘的玄武位上,青铜盘瞬间通体发亮,四象纹与石碑的星图遥相呼应,界门的缝隙里不再是蓝光或赤光,而是一片温润的白光,像极了初生的朝阳。

“这是……”谢妘儿的雪兔跳到她肩头,耳朵竖得笔直,“界门后面,好像是片花海?”

苒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白光里隐约能看见成片的月光草和火焰兰,还有桂树的影子在风中摇晃。她忽然觉得袖中的白鼠蹭了蹭她的手腕,而易阳炘的金乌图腾在赤红锦袍上轻轻颤动,西烨的冰火麒麟低低地吼了一声,像是在回应什么。

远处传来火烈鸟的啼鸣,想来是易阳欣儿和帝俊收到了消息。苒苒望着界门里的白光,忽然笑了——或许这就是“归处”,不是某个遥远的地方,而是所有熟悉的暖意汇聚的地方。无论是太阳焰星的赤光,还是曜雪玥星的蓝光,无论是金乌的火,还是白鼠的暖,终究都在这片光里,融成了最真实的模样。

界门的白光未散,矿洞外已传来帝俊的雷霆之音,伴着易阳欣儿火翅振起的热风。众人回头时,正见帝俊踏着雷光落在洞口,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与阵盘的朱雀纹交相辉映;易阳欣儿紧随其后,火裙扫过赤砂地,留下一串星火,她身侧的弄玉捧着个鎏金盒,盒中隐约有冰晶闪烁。

“看来你们倒先一步凑齐了四象之力。”帝俊的褐金深瞳扫过阵盘,麒麟长臂轻抬,指尖雷纹与玄武虚影的水柱相融,界门的白光顿时亮得更盛,“欣儿说,寒沁阁的冰湖底也浮出了同样的阵盘,想来这界门本就是双生的。”

易阳欣儿走到苒苒身边,火翅微敛时带起暖香:“妹妹的海螺倒是灵验。”她打开弄玉手中的鎏金盒,里面铺着层冰岛寒玉,玉上卧着只巴掌大的冰兔,竟是谢妘儿本源图腾的虚影,“妘儿的雪兔昨夜在广寒宫的桂树下打盹,醒来就多了这小家伙,想来是界门的灵力引的。”

谢妘儿怀里的雪兔立刻凑过去,两只兔子鼻尖相抵,竟化作一道白芒融入阵盘的玄武位。阵盘上的四象纹同时亮起,界门的白光中渐渐浮现出具体的景象:不是想象中的混沌虚无,而是片被日月同时照耀的谷地——谷地东侧种着炎山的赤晶花,西侧开着冰岛的月光草,中央那棵桂树竟比广寒宫的还要粗壮,枝桠上挂着金乌形状的风铃,风吹过时,铃音里混着白鼠的轻啸。

“这地方……”易阳炘的赤红锦袍被谷地里飘来的暖风吹得扬起,“倒像把我们熟悉的地方都揉在了一起。”他伸手触碰界门的白光,指尖竟能穿过那层光幕,触到谷地里带着花香的空气。

苒苒的白裙也被风掀起一角,袖中的白鼠跳到她肩头,顺着她的目光望向谷地深处——那里有座半冰半火的宫殿,殿门的匾额上刻着“归墟殿”三个字,字迹与石碑上的“混沌纪年”如出一辙。“归墟……”她轻声念着,忽然想起人鱼帝国的传说,“母亲说归墟是万物的起点,原来不是指地方,是指这样的地方。”

谢妘儿忽然轻拍她的肩,素白的手指指向归墟殿的窗棂:“你看那窗上的剪影——像不像十二月亮女在摘桂花?还有那边,好像是弄玉在给火烈鸟喂食。”

众人细看,果然见殿外的空地上,有许多熟悉的身影在晃动:刺猬家族的兀神医正蹲在赤晶花丛里采药,大犬王座的商士奥主在给金乌风铃上油,甚至连广寒宫的朴水闵,都像是在殿门旁晾晒熹黄色的衣裙。那些身影模糊却温暖,像极了记忆里最安稳的模样。

帝俊忽然握住苒苒和易阳欣儿的手,紫金玄衣的广袖将三人的手拢在中间:“不管这是真实还是幻境,能看到这些,便够了。”他的褐金深瞳里映着界门后的谷地,也映着身侧两人的脸,“三界七界的主位算什么,比得上此刻这缕带着桂花香的风?”

易阳欣儿的火翅轻轻覆在三人交握的手上,火光照亮了她方唇上的笑意:“陛下说得是。以前总想着守护太阳焰星,倒忘了最该守的,是身边这些人。”

易阳炘走到谢妘儿身边,赤红锦袍的袖子与她的白裙相碰,两人的手也轻轻交握:“那我们要不要进去看看?说不定归墟殿的案上,还放着你没读完的古籍。”

谢妘儿笑着点头,雪兔从她怀里跳下,率先朝着界门的白光跑去,小小的身影穿过光幕时,竟没引起半点波澜。苒苒望着那只兔子的背影,又看了看身侧帝俊和易阳欣儿的手,袖中的白鼠蹭了蹭她的下颌,像是在催促。

风从界门里吹出来,带着赤晶花的暖香和月光草的清凉,归墟殿的风铃还在响,那些模糊的身影依旧在空地上忙碌。苒苒深吸一口气,跟着雪兔的方向,轻轻迈出了一步。

白光漫过她的白裙,没有冰冷的隔阂,只有一片温润的暖意,像被整个世界的阳光和月光,轻轻拥住了。

穿过界门的白光时,并没有想象中撕裂般的触感,反倒像穿过一层温凉的水雾。苒苒落脚时,裙摆沾到了些带着花香的露珠——脚下并非想象中的土地,而是铺着一层厚厚的月光草,草叶间夹杂着赤晶花的花瓣,踩上去软绵绵的,像踩在云朵上。

谢妘儿的雪兔正蹲在不远处的桂树下,用前爪扒拉着一只金乌风铃。那风铃是用炎山的赤铜做的,被兔子一碰,发出“叮铃”一声脆响,竟从铃身掉落下一片金箔,金箔飘到半空,化作一只迷你金乌,绕着易阳炘的赤红锦袍飞了两圈,才落在他的肩头。“这地方的灵力倒是能化虚为实。”易阳炘抬手逗了逗肩头的小金乌,指尖的金乌真火与小金乌的羽毛一碰,竟迸出一串细碎的火星,落在地上,瞬间长出一株赤晶花。

苒苒顺着桂树的枝桠望去,只见归墟殿的窗棂后,果然有十二月亮女的身影。兰花正踮着脚摘桂花,裙摆上的兰花纹路在光里泛着浅紫;杏花蹲在窗台上,手里拿着根银线,似乎在串刚摘的花瓣。她们的动作比记忆里更柔和,连发丝飘动的弧度都带着暖意。“她们好像……不知道我们来了。”苒苒轻声道,指尖的月光石手链忽然发烫,十二月亮女的身影竟变得清晰了些,兰花摘桂花的手顿了顿,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界门后的景象,或许是按我们的记忆织的。”谢妘儿走到她身边,素白的裙摆扫过月光草,草叶上的露珠滚落在她的鞋尖,“你看那归墟殿的台阶,和广寒宫的玉阶纹路一样;还有殿角的铜鹤,和卧龙大殿的那对是一对。”她伸手触碰殿门的朱漆,指尖竟能感受到木头的温润,“但又比记忆里更完满——你看桂树的枝桠,没有一片枯叶;赤晶花的颜色,比炎山的更鲜亮。”

帝俊和易阳欣儿正站在归墟殿的匾额下,帝俊的紫金玄衣被风掀起,袖摆上的金乌图腾与殿门两侧的金乌浮雕遥遥相对。“这匾额上的字,是朕的笔迹。”帝俊的褐金深瞳里带着些讶异,“但朕从未在这里写过字。”易阳欣儿的火翅轻轻拂过匾额,火光照亮了字缝里的金粉:“是妹妹的月华引混着我的火灵力。”她转头看向苒苒,凤眼弯出笑意,“看来这‘归处’,是我们几人的灵力一起织出来的。”

易阳炘忽然低呼一声,指着归墟殿的偏院:“妘儿,你看那是不是你娘家的藏书阁?”谢妘儿望去,果然见偏院里立着座熟悉的阁楼,阁窗敞开着,里面的书架上摆满了古籍,最顶层的那本《混沌阵谱》,正是她前日在炎山矿洞翻的那本。雪兔立刻蹦蹦跳跳地往偏院跑,谢妘儿笑着跟上,素白的裙摆与易阳炘的红袍在花间交叠,像一道流动的彩虹。

苒苒走到桂树下,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桂花。花瓣落在掌心,带着真实的微凉和香气。她抬头时,恰好看见帝俊朝她走来,紫金玄衣的广袖在花间扫过,带起一阵混合着赤晶花香的风。“在想什么?”帝俊的声音比往常更温和,麒麟长臂轻轻拂去她发梢的花瓣,“还在疑这世界是真是假?”

苒苒摇摇头,指尖的月光石手链与帝俊指尖的雷纹轻轻相碰,发出细碎的嗡鸣:“不管是真是假,能在这里看见这些,就够了。”她望向偏院的方向,谢妘儿正踮着脚从藏书阁的窗里拿书,易阳炘站在她身后,伸手替她稳住晃动的梯子;易阳欣儿坐在殿门的台阶上,火翅收起一半,正用指尖逗着那只从风铃里化出的小金乌。阳光透过桂树的枝桠洒下来,在他们身上织成金色的光斑,连风里的花香,都带着安稳的味道。

袖中的白鼠忽然钻出来,顺着她的手腕爬到桂树枝上,对着远处的赤晶花丛叫了一声。花丛里立刻窜出一只刺猬,背上驮着个药箱,竟是兀神医的模样——只是比记忆里更年轻些,刺甲上还沾着没褪尽的稚气。刺猬蹦蹦跳跳地跑到帝俊脚边,用鼻尖蹭他的靴尖,像是在求食。

帝俊低笑一声,从袖中取出块暖玉,放在刺猬的药箱上。暖玉落地的瞬间,归墟殿的钟忽然响了,钟声穿透云层,在谷地里回荡。偏院的谢妘儿抬起头,易阳炘扶着她的肩;殿门的易阳欣儿站起身,火翅在光里泛着金芒;连桂树上的十二月亮女虚影,都朝着钟声的方向望去。

苒苒望着眼前的景象,忽然觉得心里的疑惑像被钟声敲散了。或许这世界的真假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此刻掌心的桂花,是帝俊拂过她发梢的手,是远处谢妘儿的笑声,是易阳欣儿眼尾的火光。这些真实的暖意织在一起,无论在哪个世界,都是最安稳的归处。

风又起,桂树的枝叶轻轻摇晃,金乌风铃再次响起,这一次,铃音里混着白鼠的轻啸,和远处雪兔的蹦跳声,像一首永远不会结束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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