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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第704章 159 命运的转角

作者:Ann泠善然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08 18:47:24 来源:文学城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大家都爱叫她苒苒,她的亲生丈夫便是那执掌日光的太阳神帝俊;而帝俊身边,还有一位身为火羲公主且位居天后的妻子羲和,小字易阳欣儿,平日里易阳欣儿总含笑唤苒苒一声“月神妹妹”,只是谁也不知,命运的转角已在不远处静静等候。

宇宙纪年的风,裹挟着太阳焰星独有的灼热气息,拂过伽诺城高耸的鎏金城墙。卧龙大殿的玉阶上,鎏金纹路在日光下流转着熔浆般的光泽,殿顶的琉璃瓦折射出七彩光晕,将整个皇都映照得如同熔铸的宝器。

帝俊正立于殿门处,紫金玄衣的下摆随着他抬手的动作微微扬起,麒麟臂上的玄纹在光线下泛着暗金。他褐金的深瞳望向天际,那里正有一抹绯红掠过——易阳欣儿踏着赤云而来,朱红长裙如燃着的火焰,裙摆绣着的烈焰独角兽图腾似要挣脱布料,化作真身在殿宇间奔腾。她身后的弄玉端着鎏金托盘,盘里盛着刚从焰山采来的火芝,蒸腾的热气让她鬓角的碎发微微卷曲。

“陛下今日倒有闲情看云。”易阳欣儿的声音带着火羽拂过玉璧的温润,凤眼弯成月牙,方唇上的朱砂亮得像淬了火。她抬手摘下金冠上的赤羽,鬓边的火翅轻轻颤动,几缕碎发落在颈间,沾了点殿外飘来的金乌羽毛。

帝俊的目光从天际收回,落在她肩头:“欣儿的火翅又亮了些,看来《焚天诀》又进了一层。”他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袖间的雷锋剑穗,霸道的眉宇间染了些柔和。

这时,殿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朴水闵扶着苒苒的衣袖,一步一缓地踏上玉阶。苒苒的白裙似用月光织就,裙摆绣着的白鼠图腾在阳光下泛着银辉,行走时裙角扬起的弧度,像极了广寒宫前飘落的雪片。她鬓边插着枝寒玉簪,簪头的冰花映得她脸颊愈发莹白,十二月亮女中的兰花正捧着暖炉紧随其后,炉烟袅袅,带着极淡的雪桂香。

“月神妹妹今日倒舍得从寒沁阁出来了。”易阳欣儿率先开口,语气里的笑意像融了蜜,只是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光,快得让人抓不住。她伸手去牵苒苒的手,指尖刚触到对方的衣袖,便觉一股凉意顺着经脉往上窜——苒苒的体温,总比常人低些,像揣着块冰玉。

苒苒微微侧身,避开了她的触碰,指尖拢了拢袖角:“听闻殿外的金乌花开了,想来采些回去酿酒。”她的声音轻得像落雪,目光落在殿角那盆金乌花上,花瓣边缘的赤纹在日光下跳动,竟让她想起曜雪玥星的极光。

帝俊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抬手召来秦弘基:“去把殿后的金乌花折些来,送回寒沁阁。”他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褐金的瞳仁里映着苒苒的白裙,像烈日里落了片雪花。

易阳欣儿的指尖在袖中蜷了蜷,随即又展开,方唇勾起更深的弧度:“还是陛下疼妹妹。”她转头对弄玉道,“去取我那坛‘赤霞酿’,妹妹既然要酿酒,这酒曲倒是用得上。”

苒苒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多谢姐姐。”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间的冰玉镯,那是从幻雪帝国带来的旧物,触手生凉,能让她在这灼热的太阳焰星里,寻到一丝安稳。

朴水闵悄悄抬眼,望了望帝俊紧绷的下颌,又看了看易阳欣儿鬓边颤动的火翅,终究是低下头,将苒苒的衣袖扶得更紧了些。殿外的金乌花还在开着,赤艳的花瓣沾着日光,像要把这宇宙纪年的时光,都染成滚烫的颜色。

金乌花的香气还在卧龙大殿的梁柱间萦绕,殿外忽然传来沉稳的脚步声。易阳洛身披一袭朱红长袍,袍角绣着展翅的金乌图腾,行走时布料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衬得他186厘米的身影愈发挺拔。他身侧的颜予瑛着一身橙裙,裙摆如熟透的橘子皮般鲜亮,抬手拂过鬓角时,耳坠上的鸡形玉佩轻轻晃动——那是她本真图腾的缩影。

“陛下,天后,”易阳洛抬手作揖,声音像打磨过的玉石,“听闻月神妹妹也在,特意带予瑛来见礼。”颜予瑛紧随其后屈膝,裙摆上的暗纹在光下流转:“见过陛下,见过天后,月神妹妹安好。”

易阳欣儿笑着迎上去,火翅在肩头轻颤:“大哥和大嫂倒是稀客。”她目光落在颜予瑛腰间的香囊上,“这橘子香倒是特别,想来是大嫂亲手做的?”颜予瑛脸颊微红,点头道:“前几日在御园摘了些金橘,试着做了些,若天后不嫌弃,回头让侍女送些去火宫殿。”

苒苒坐在玉凳上,白裙的裙摆垂落在地,像积了层薄雪。她抬眼看向易阳洛,对方朱红长袍上的金乌图腾,让她莫名想起帝俊的本源形态。“大哥今日看着气色不错。”她轻声道,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凳沿的冰纹。

帝俊正把玩着雷锋杖上的穗子,闻言抬眼:“洛近日在处理焰星边境的事?”易阳洛颔首:“北边的冰原族有些异动,不过已派秦弘基带鹰族去探查了。”他说着看向苒苒,“听说妹妹前些日子回了趟曜雪玥星?那里的雪桂开了吗?”

苒苒的睫毛颤了颤,想起寒沁阁外永远开不谢的人造雪桂,轻声道:“开得正好,就是比不得这里的金乌花热闹。”这话落地时,殿内忽然静了静。易阳欣儿端起侍女递来的热茶,指尖在杯沿划了圈,笑道:“妹妹惯爱清静,不像我,离了这烟火气便觉得闷。”

颜予瑛见状,忙岔开话头:“前几日我在御花园见着十二月亮女中的牡丹,她新学的酿花蜜,倒是清甜。”苒苒闻言微微笑了:“牡丹手巧,等过几日,让她送些去大嫂的寝殿。”

帝俊看着苒苒鬓边的寒玉簪,忽然开口:“寒沁阁的暖炉够不够?若是缺了,让西烨送些冰火麒麟的内丹过去。”苒苒愣了愣,随即摇头:“够用的,朴水闵每日都添炭火。”

易阳洛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端起茶杯抿了口,朱红的袍袖遮住了眼底的神色。颜予瑛悄悄碰了碰他的胳膊,低声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了。”

两人告辞时,易阳欣儿亲自送到殿门口。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玉阶尽头,她转身时,火翅上的光晕暗了暗。帝俊正望着苒苒的方向,见她低头拨弄着衣袖上的白鼠绣纹,眼神深了深。

朴水闵站在苒苒身后,望着殿外渐渐西斜的日光,忽然觉得这太阳焰星的光,有时也会让人觉得晃眼。

第二日午后,伽诺城的日光被一层薄云滤过,落在卧龙大殿的玉石地砖上,映出淡淡的暖光。易阳洛携着颜予瑛再次前来,这次他朱红长袍外罩了件同色纱衣,金乌图腾在纱下若隐若现,颜予瑛的橙色裙摆上则绣了圈金线,走在殿中时,裙摆扫过地砖,像团滚动的暖阳。

“陛下,昨日听闻月神妹妹喜欢雪桂,”颜予瑛刚落座,便让侍女捧来个锦盒,“我寻了些曜雪玥星的雪桂种子,据说在焰星用晨露浇灌,也能开出半分家乡的模样。”她说话时,耳坠上的鸡形玉佩随着动作轻晃,眼底带着恳切的笑意。

苒苒正由朴水闵替她整理袖摆,闻言抬头,白裙上的白鼠绣纹仿佛被日光染了层浅金。“大嫂费心了。”她伸手接过锦盒,指尖触到盒面的微凉,心里竟泛起丝暖意——在这终年灼热的焰星,鲜少有人记得她故土的草木。

易阳洛坐在帝俊身侧,目光扫过殿角那盆金乌花:“前日秦弘基传回消息,冰原族只是迁徙,并无异动。倒是焰山东麓的雷纹石又活跃了,陛下的雷霆决或许能用得上。”帝俊握着雷锋杖的手指动了动,褐金深瞳里闪过丝雷光:“雷纹石的灵力最合雷霆决,明日去看看。”

易阳欣儿端着盏赤玉杯,火翅在肩头轻轻扇动,带起缕暖风:“大哥倒是时刻记挂着焰星的事。”她看向颜予瑛,“大嫂这几日没去御花园?新开的赤菊正艳,配你的橙裙正好。”颜予瑛笑着应道:“昨日想去,却被内务府的事绊住了,改日定去瞧瞧。”

苒苒将锦盒递给身后的兰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玉镯。她瞥见帝俊袖口的麒麟纹,忽然想起昨夜寒沁阁的月光——那时她凭栏而立,朴水闵说,焰星的月亮总比曜雪玥星的淡些。此刻殿内的暖意融融,可她袖间的凉意,却像融不化的雪。

“妹妹在想什么?”易阳欣儿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只见对方正含笑望着她,凤眼弯成了月牙。“在想雪桂该种在寒沁阁的哪处。”苒苒轻声道,目光落在殿外的日光里,“或许种在窗下,夜里能借着月光发芽。”

帝俊闻言,褐金的瞳仁里掠过丝复杂的光。他抬手召来西烨:“让冰火麒麟族送些温玉土到寒沁阁,雪桂喜凉,普通的焰星土怕是养不活。”西烨躬身应下,转身时,冰火交织的鳞片在光下闪了闪。

易阳洛看着这一幕,端起茶杯的手顿了顿。颜予瑛悄悄碰了碰他的膝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月神妹妹在这儿,终究是孤单的。”易阳洛没说话,只是望着殿外那片被日光染成金红的天空,朱红的袍角在椅边轻轻垂着。

殿内的金乌花香与雪桂的冷香渐渐缠在一起,朴水闵替苒苒拢了拢被风吹起的鬓发,心里默默想着:或许过些日子,寒沁阁的窗下,真能开出曜雪玥星的模样。

寒沁阁窗下的雪桂种子发了芽,嫩绿色的叶尖顶着晨露,在焰星的日光里透着点怯生生的白。苒苒正蹲在花畦边,指尖刚要触到叶片,朴水闵便递来一方素帕:“公主仔细沾了露水,仔细着凉。”白裙的裙摆落在沾着湿气的青石上,像落了片云。

殿外忽然传来脚步声,颜予瑛的橙色身影先探了进来,裙摆上的金线在晨光里闪着亮:“我就说妹妹定在这儿。”她身后的易阳洛披着朱红长袍,袍角的金乌图腾被日光镀得滚烫,“陛下让大哥来送这个。”他递过个乌木匣子,打开时,里面铺着层冰蚕丝,放着枚月牙形的玉佩,玉上沁着淡淡的凉意。

“这是……”苒苒指尖刚碰到玉佩,便觉一股熟悉的寒气顺着经脉漫开,像回到了曜雪玥星的冰湖旁。“是从南极冰岛的寒玉矿里采的,”易阳洛的声音沉稳,“陛下说寒沁阁的地气还是燥,这玉能养着些凉意。”

颜予瑛蹲在苒苒身边,看着花畦里的嫩芽笑:“果然活了,前日我还怕焰星的土太烫,特意让侍女掺了些冰原族的雪泥。”她耳坠上的鸡形玉佩垂下来,差点碰到叶尖,“等开花了,我来跟妹妹学酿雪桂酒。”

苒苒的睫毛颤了颤,把玉佩拢进袖中,那里的冰玉镯正和新玉佩碰出细碎的响。“大嫂若是不嫌弃,寒沁阁的酒窖里,还有去年从幻雪帝国带来的陈酿。”她抬头时,晨光落在她鬓边的寒玉簪上,折射出细碎的光。

正说着,弄玉从殿外匆匆走来,见了易阳洛和颜予瑛,先屈膝行礼,才对苒苒道:“月神娘娘,天后请您去火宫殿品新酿的赤霞露。”她说话时,眼角的余光扫过花畦里的嫩芽,又飞快地收了回去。

颜予瑛起身拍了拍裙摆:“既是天后相邀,妹妹快去。雪桂这儿有我看着,定不会让晨露晒蔫了。”易阳洛也颔首:“我陪大嫂在这儿等妹妹回来。”

苒苒跟着弄玉走出寒沁阁,白裙的裙摆扫过阶前的碎石。远远望见火宫殿的朱红宫墙时,她忽然回头,看见颜予瑛正蹲在花畦边,用指尖轻轻拂去叶尖的露珠,易阳洛站在她身后,朱红的袍角垂在青石上,像一团温暖的火,护着那片刚冒芽的绿。

朴水闵跟在苒苒身后,轻声道:“公主,颜夫人倒是个细心人。”苒苒没说话,只是拢了拢袖中的玉佩,那里的凉意,似乎比刚才更清透了些。

火宫殿的朱漆殿门推开时,赤金色的光从殿内漫出来,将苒苒的白裙镀上一层暖边。易阳欣儿正坐在殿中铺着赤霞绒毯的玉座上,朱红长裙的裙摆垂落,与地毯的颜色融在一起,唯有肩头颤动的火翅泛着亮泽。见苒苒进来,她端起桌上的赤玉杯,凤眼弯成新月:“妹妹可算来了,这赤霞露得趁温喝。”

苒苒在对面的玉凳坐下,朴水闵替她拂了拂裙摆上的微尘。殿角的青铜炉里燃着焰星特有的赤檀香,烟气袅袅,带着灼热的甜香。“劳姐姐等了。”苒苒指尖碰到杯壁,暖意顺着指尖漫开,她却下意识拢了拢袖——那里的寒玉佩还沁着微凉。

易阳欣儿啜了口酒,目光落在她鬓边的寒玉簪上:“妹妹这簪子倒是别致,想来是曜雪玥星的旧物?”她说话时,方唇上的朱砂亮得像燃着的火,“前日我让端怀去寻了些焰星的赤玉,想给妹妹打对耳坠,不知妹妹喜不喜欢那样热闹的颜色。”

“姐姐费心了。”苒苒的声音轻得像落雪,“我性子冷,怕是衬不上赤玉的艳。”她低头抿了口赤霞露,酒液入喉时带着灼人的暖意,让她想起昨夜寒沁阁窗下的雪桂芽——颜予瑛说,雪桂要经些寒,开的花才香。

正说着,殿外传来脚步声,端怀进来回话:“天后,易阳大人和颜夫人来了,说在殿外候着。”易阳欣儿挑眉笑了:“倒是巧,让他们进来。”

易阳洛的朱红身影先跨进殿门,袍角的金乌图腾在光下闪了闪,颜予瑛的橙色裙摆紧随其后,耳坠上的鸡形玉佩轻轻晃动。“听闻天后和月神妹妹在品酒,”颜予瑛手里提着个竹篮,篮沿露出几枝嫩绿的芽,“我刚去寒沁阁瞧了雪桂,竟又冒了些新芽,特意采了枝来给妹妹瞧瞧。”

苒苒起身时,白裙的裙摆轻扫过玉凳,她接过那枝雪桂芽,指尖触到嫩生生的叶尖,心里竟泛起丝软意。“竟长得这样快。”她抬眼看向颜予瑛,对方的橙裙在赤金色的殿光里,像团温和的暖阳。

易阳洛站在妻子身侧,目光扫过桌上的赤霞露,又落在苒苒拢着的袖口:“寒沁阁的地气还是凉,妹妹若觉得冷,我那有件金乌羽织的披风,倒是暖和。”苒苒摇摇头:“多谢大哥,我惯了的。”

易阳欣儿看着那枝雪桂芽,忽然笑了:“倒是我疏忽了,火宫殿的暖气太盛,怕是要烤着这嫩芽。”她对端怀道,“去取个青瓷瓶来,插了放在妹妹跟前,也添些清气。”端怀应声去了,殿内的赤檀香与雪桂的冷香渐渐缠在一起。

苒苒望着青瓷瓶里的嫩芽,忽然觉得这火宫殿的灼热里,似乎也掺了点不一样的气息。朴水闵站在她身后,悄悄抬眼,看见易阳洛正低声对颜予瑛说着什么,颜予瑛的脸颊泛起微红,像熟透的橘子,而易阳欣儿端着赤玉杯,目光落在窗外的日光里,火翅上的光晕明明灭灭。

青瓷瓶里的雪桂芽又抽出了半寸新绿,易阳欣儿指尖捻着赤玉杯的杯耳,目光在那抹嫩色上停了停,随即转向颜予瑛:“大嫂倒是会侍弄这些,我宫里的火芝换了三回土,还是蔫蔫的。”

颜予瑛正帮苒苒理了理被炉烟熏得微卷的鬓发,闻言笑起来,橙色裙摆随动作漾开细纹:“火芝喜燥,得用焰山脚下的红土才好。前几日我让侍女送了些去内务府,许是还没到火宫殿?”她耳坠上的鸡形玉佩轻轻晃,“回头我亲自挑些送来,保准比御花园的长得旺。”

易阳洛站在殿柱旁,朱红袍角垂在金砖上,金乌图腾的金线在光下闪着暗芒。他望着殿外掠过的金乌鸟影,忽然开口:“再过三日是焰星的‘焚天节’,按例要在卧龙大殿设宴。陛下让我问问,寒沁阁要不要添些暖炉?那日人多,怕妹妹觉得闹。”

苒苒正用指尖轻触青瓷瓶的冰纹,闻言抬头,白裙上的白鼠绣纹在光下泛着浅银:“不必麻烦大哥,朴水闵已备了足够的炭火。”她顿了顿,看向易阳洛,“倒是大哥要多费心,焚天节的仪仗调度,想来是忙的。”

易阳欣儿忽然笑出声,火翅在肩头颤出细碎的光:“妹妹倒是细心。不过洛大哥向来稳妥,去年冰原族来朝,也是他把仪仗安排得滴水不漏。”她转向易阳洛,凤眼含着笑意,“说起来,去年焚天节,洛大哥还陪陛下在焰山祭了三天太阳神呢。”

颜予瑛接口道:“可不是,那几日他回寝殿时,袍角都带着焰山的火星子。”她从袖中取出个锦袋,递给苒苒,“这是我做的安神香,焚天节夜里要燃篝火,怕吵着妹妹休息。里面掺了点雪桂粉,是从寒沁阁那畦芽上采的——放心,只采了最外层的老叶。”

苒苒接过锦袋,指尖触到袋里的干燥叶片,心里像被什么暖了暖。她刚要道谢,殿外忽然传来秦弘基的声音,带着鹰族特有的清亮:“陛下请易阳大人去卧龙大殿议事!”

易阳洛颔首应道:“知道了。”他转向颜予瑛,朱红袍袖轻摆,“你陪天后和妹妹再坐会儿,我去去就回。”颜予瑛点头,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外,才收回目光,对苒苒笑道:“他就是这样,一沾公务就脚不沾地。”

易阳欣儿端起赤玉杯,指尖在杯沿划了个圈:“洛大哥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自然忙。不像我们,只管着宫里的花草,倒也清闲。”她的目光落在苒苒鬓边的寒玉簪上,“对了妹妹,焚天节那日,我让弄玉给你备了身赤金纹的裙衫,总穿白的,倒显得素净了。”

苒苒轻抚着袖中的寒玉佩,轻声道:“多谢姐姐,只是我还是爱穿白的,自在些。”朴水闵在她身后低低应和:“公主穿白裙最好看,像曜雪玥星的雪光。”

颜予瑛笑着打圆场:“妹妹穿白裙确实清雅,像月辉落了满身。倒是我这橙裙,太热闹了些。”她伸手碰了碰青瓷瓶里的雪桂芽,“等这芽开了花,妹妹插在鬓边,定比赤金纹好看。”

殿外的日光斜斜照进来,落在三人身上,朱红、橙亮、雪白,三种颜色在赤檀香的烟气里,融成了一团温温的光。

焚天节的前一日,伽诺城的空气里都飘着焰星特有的炽烈香气。寒沁阁窗下的雪桂已抽了半尺高,嫩绿的枝叶在风中轻轻晃,颜予瑛提着个竹篮来的时候,正看见苒苒蹲在花畦边,用银剪小心地剪掉旁生的杂枝。

“妹妹倒成了花农。”颜予瑛的声音带着笑意,橙色裙摆扫过青石路,留下淡淡的橘子香。她把竹篮放在石桌上,里面铺着层锦缎,放着件叠得整齐的披风——朱红底色,上面用金线绣着展翅的金乌,正是易阳洛前日说的那件。“洛大哥让我送来的,说焚天节夜里风大,篝火旁虽暖,殿外的石阶怕是凉。”

苒苒直起身,白裙上沾了点草屑。她看着那件披风,金乌的眼睛用赤玉缀成,在日光下闪着亮:“大哥太费心了。”指尖刚触到布料,便觉一股暖意顺着指尖漫开,像是握住了一小团日光。

“他呀,就是嘴笨,心里却细。”颜予瑛替她拂去裙角的草屑,耳坠上的鸡形玉佩垂下来,蹭到苒苒的手背,“昨日他去卧龙大殿议事,还特意问了陛下,寒沁阁的暖炉够不够。”

正说着,朴水闵从殿内出来,手里捧着个白瓷瓶:“公主,这是兰花姐姐新酿的雪桂露,说给颜夫人尝尝。”瓶身上还沾着晨露,透着淡淡的清冽香气。

颜予瑛接过瓷瓶,拔开塞子闻了闻,眼睛亮起来:“这香气倒比赤霞露清爽。”她倒了小半盏递给苒苒,“妹妹也尝尝,比我前日酿的蜜水好闻多了。”

两人正站在花畦边说话,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易阳洛骑着匹赤鬃马从玉路上过来,朱红长袍在风中扬起,金乌图腾的金线闪着光。他在阁前勒住马,翻身下马时,袍角扫过马蹄扬起的细尘:“陛下让我去焰山查看祭台,顺路来看看。”他目光落在石桌上的披风上,“予瑛把披风送来了?”

“刚送来,妹妹正谢你呢。”颜予瑛把瓷瓶递给他,“你也尝尝,寒沁阁的雪桂露,比火宫殿的酒清爽。”

易阳洛接过瓷瓶,仰头喝了一口,喉结动了动:“是不错,比曜雪玥星的冰酒暖些。”他看向苒苒,“祭台旁的石阶铺了暖玉,妹妹那日若是觉得闷,也可以去焰山脚下走走,那里的金乌花正开得艳。”

苒苒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寒玉佩。阳光落在三人身上,朱红的袍、橙色的裙、雪白的衣,映着花畦里的新绿,倒比殿内的赤檀香更让人觉得暖。

“时候不早了,我得去焰山了。”易阳洛把瓷瓶还给颜予瑛,翻身上马,赤鬃马嘶鸣一声,蹄声渐远。颜予瑛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朱红的身影消失在玉路尽头,才转头对苒苒笑道:“他就是这样,办起事来比谁都急。”

苒苒低头看着花畦里的雪桂,忽然觉得,这灼人的太阳焰星上,似乎也有了些像曜雪玥星的雪光一样,温温柔柔的东西。

焚天节当日的晨光刚漫过伽诺城的鎏金城墙,寒沁阁的石阶上便落了层薄薄的金辉。朴水闵正替苒苒系上白裙的腰带,殿外忽然传来颜予瑛的声音:“妹妹醒了吗?我带了些新蒸的桂花糕。”

苒苒推开门时,正见颜予瑛站在廊下,橙色裙摆上绣的金线在光下闪着细亮的芒,手里提着个描金食盒。“大嫂倒来得早。”苒苒侧身让她进来,白裙的裙摆扫过门槛,带起缕清晨的凉风。

“焚天节的糕得趁热吃。”颜予瑛把食盒放在桌上,打开时,甜香混着热气漫出来——糕上撒的桂花碎里,竟掺着些雪桂的嫩黄花瓣。“昨日采了些寒沁阁的雪桂花蕊,试着混在里面,你尝尝合不合口。”

苒苒拈起一块,指尖触到温热的糕体。甜香里裹着丝清冽的凉,像把焰星的暖与曜雪玥星的寒揉在了一起。“比御膳房的更合口。”她轻声道,抬眼时,望见颜予瑛耳坠上的鸡形玉佩,正随着对方低头的动作轻轻晃动。

这时,殿外传来马蹄声,比昨日更显急促。易阳洛的朱红身影出现在阁外,袍角的金乌图腾沾了些焰山的赤土,显然是刚从祭台那边回来。“陛下让我来接妹妹,祭典快开始了。”他的声音带着些赶路的微喘,目光落在桌上的食盒上,“予瑛又做了糕?”

“刚给妹妹送来。”颜予瑛把剩下的桂花糕包好,塞进苒苒的袖袋里,“祭典要待许久,饿了可以垫垫。”她又从另一个袋里取出那件朱红披风,亲自替苒苒披上,“焰山的风硬,别着凉。”

披风上的金乌绣纹贴着后背,暖意一点点渗进白裙里。苒苒拢了拢袖袋,那里的桂花糕还温着,与寒玉佩的凉意隔着布料相触,倒生出种奇异的安稳。

三人往卧龙大殿走时,玉路上已热闹起来。侍从们捧着祭器往来穿梭,金乌鸟在殿顶盘旋,翅尖扫过琉璃瓦,落下点点金光。易阳洛走在最外侧,朱红袍角不时拂过路边的金乌花丛,颜予瑛牵着苒苒的手,橙色裙摆与白裙的裙角偶尔相碰,像一团暖火挨着片月光。

“祭典上要喝庆功酒,”颜予瑛低声道,“若是觉得烈,就偷偷吐在袖袋里,我给你缝了暗层。”苒苒笑着点头,忽然看见不远处的火宫殿门口,易阳欣儿正倚着朱漆柱,朱红长裙的裙摆垂在青石上,火翅在晨光里泛着赤亮的光。

“月神妹妹倒是姗姗来迟。”易阳欣儿的声音带着笑意,目光落在苒苒的披风上,“洛大哥的金乌披风,穿在妹妹身上倒也合适。”她伸手挽住苒苒的另一只 arm,指尖带着火羽的暖,“走吧,陛下在殿内等着了。”

易阳洛与颜予瑛跟在身后,朱红与橙色的身影,像两道温厚的墙,护着中间那片被金辉与暖意包裹的白。苒苒走在中间,左手握着颜予瑛带温的手,右手被易阳欣儿的暖簇拥着,袖袋里的桂花糕还温着,后背的披风暖得像贴着小太阳——她忽然觉得,这焚天节的热闹,似乎也没那么难挨了。

卧龙大殿的鎏金殿门在身后缓缓合上,殿内早已燃起十二盏青铜巨灯,火光将四壁的金乌图腾映得如同活物。帝俊端坐于殿首的紫金王座上,紫金玄衣的袖口垂落,麒麟臂上的玄纹在光下流转。见众人进来,他褐金深瞳微微一动,目光先落在苒苒身上——那件朱红披风衬得她白裙愈发如雪,倒像日光里落了片不融的月辉。

“倒是齐了。”帝俊的声音带着雷霆般的沉稳,抬手示意众人落座。易阳欣儿牵着苒苒走到右侧玉座,自己先坐下时,朱红裙摆扫过玉凳,火翅在肩头轻轻扇动,带起缕灼热的风。颜予瑛则扶着苒苒的披风下摆,待她坐定,才在易阳洛身侧的橙玉凳坐下,橙色裙摆上的金线与殿内火光交映,像团滚动的暖橘。

祭典的乐声从殿外传来,编钟与骨笛相和,带着上古的苍茫。易阳洛起身走到殿中,朱红袍角在金砖上拖出长影:“启禀陛下,焰山祭台已备妥,冰原族使者亦在殿外候着。”帝俊颔首:“宣。”话音刚落,殿门再次推开,冰原族使者身披雪白狐裘,带着股寒气走进来,与殿内的暖意撞出层白雾。

苒苒下意识拢了拢披风,指尖触到袖袋里的桂花糕——颜予瑛缝的暗层硌得手心微痒。这时,易阳欣儿忽然侧头对她笑道:“妹妹瞧,冰原族的狐裘倒比你这披风暖和。”她说话时,凤眼扫过苒苒鬓边的寒玉簪,“不过妹妹这簪子亮得很,倒像把殿里的光都收进去了。”

“姐姐说笑了。”苒苒轻声回应,目光却被殿外的景象牵走——冰原族使者身后跟着个小童子,手里捧着个冰晶盒,盒中似乎盛着什么,在火光下闪着冷光。颜予瑛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悄悄用肘碰了碰易阳洛,低声道:“那盒子倒像去年你从冰原带回来的寒玉髓。”易阳洛微微颔首,朱红袍袖下的手不自觉握紧了些。

乐声渐止时,帝俊起身走向殿外,紫金玄衣的下摆扫过王座台阶,金乌图腾的虚影在他身后一闪而逝。众人紧随其后,苒苒走在中间,左手被易阳欣儿牵着,右手却被颜予瑛悄悄塞了颗暖玉——那玉是她方才从鬓边摘下的,还带着体温。“焰山风大,攥着暖些。”颜予瑛的声音轻得像耳语,耳坠上的鸡形玉佩蹭过苒苒的手背。

殿外的日光正烈,金乌鸟在天际盘旋,翅尖洒下金辉。苒苒抬头时,望见易阳洛的朱红身影走在最前,与帝俊的紫金玄衣并肩,像两团最烈的光;颜予瑛的橙色裙摆紧随其后,而自己的白裙被朱红披风裹着,倒像这灼热天地间,片被暖意护着的月痕。她攥紧手心的暖玉,袖袋里的桂花糕还温着,忽然觉得,这焚天节的风,似乎真的没那么冷了。

焰山祭台的白玉阶被日光晒得发烫,每一级都刻着金乌衔日的纹样。帝俊站在祭台顶端,紫金玄衣的下摆被山风掀起,麒麟臂上的玄纹与祭台的光晕交缠,褐金深瞳望向天际时,云层里竟真的掠过三只金乌鸟影——那是他本源图腾的显灵。易阳洛侍立在侧,朱红袍角紧贴着玉阶,金乌图腾的金线被晒得滚烫,却依旧挺直着脊背,像株守在日光里的红松。

苒苒站在祭台中段,朱红披风的领口被风掀起,露出里面白裙的领口。颜予瑛站在她身侧,橙色裙摆被风灌得鼓起,像只振翅欲飞的橘色蝶。“你看陛下的金乌虚影。”颜予瑛悄悄偏头,指尖指向天际,耳坠上的鸡形玉佩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听说只有祭典时诚心,才会有金乌显灵呢。”

苒苒顺着她的指尖望去,金乌鸟影正掠过太阳,翅尖洒下的金辉落在她的白裙上,竟让裙摆的白鼠绣纹泛起了浅银。她下意识拢了拢披风,袖袋里的桂花糕被压得有些变形,却依旧透着甜香。这时,易阳欣儿从祭台另一侧走来,朱红长裙在玉阶上拖出迤逦的影,火翅在肩头扇动,带起的暖风拂过苒苒的鬓发:“妹妹在看什么这样入神?”

“在看金乌显灵。”颜予瑛抢先开口,笑着拉住易阳欣儿的手,“姐姐快看,那第三只鸟的翅尖,竟带了点赤金呢。”易阳欣儿的目光掠过天际,凤眼弯了弯:“倒是奇景,想来今年焰星定是风调雨顺。”她说着,指尖不经意般拂过苒苒的披风领口,“洛大哥这披风,倒是把妹妹衬得更白了,像广寒宫的雪。”

祭典的鼓声忽然响起,沉闷的声响从山底传上来,震得玉阶都微微发颤。帝俊抬手示意,殿外的乐声随即止住。易阳洛上前一步,朱红袍袖在身侧展开:“请陛下祭天。”他的声音顺着山风传开,竟盖过了鼓点。帝俊颔首,从西烨手中接过雷锋杖,杖尖的雷光与日光相撞,迸出刺眼的亮。

苒苒下意识眯起眼,颜予瑛立刻用手替她挡了挡光,掌心的暖玉硌得她手背微痒。“别怕,是祭天的雷光。”颜予瑛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带着橘子香的热气,“去年祭典也这样,雷声过了,就该撒金乌花籽了。”

果然,雷光渐歇时,侍从们捧着金乌花籽走上祭台,一把把撒向空中。赤红的花籽在日光里划出弧线,像场流动的雨。苒苒伸手接住一粒,花籽的壳有些烫,却在掌心慢慢凉了下来。她低头看着花籽,忽然觉得,这灼热的焰山玉阶上,掌心的暖玉、袖袋的甜香,还有身侧那道橙色的身影,竟比金乌显灵的奇景,更让人心安。

金乌花籽落尽时,祭台两侧忽然腾起两簇火焰,赤金色的光焰直窜天际,将云层染成熔金的颜色。帝俊握着雷锋杖的手微微一抬,殿下山洞里传来冰原族使者的吟唱——那歌声带着极北之地的清冽,与焰山的灼热撞出奇异的和谐。易阳洛站在祭台边缘,朱红袍角被火风吹得猎猎作响,却依旧稳稳按着腰间的佩剑,目光扫过台下的仪仗,像只警惕的金乌守着巢穴。

苒苒的披风领口被火舌燎得微卷,颜予瑛伸手替她理了理,指尖触到布料下微凉的肩颈:“这火风太烈,我们往内侧站些。”说着便拉着苒苒往祭台中段挪了挪,自己的橙色裙摆却故意挡在外侧,像片厚实的橘叶护着雪芽。易阳欣儿正看着帝俊祭天的背影,闻言回头笑道:“大嫂倒是疼妹妹,想当年我初来焰星,祭典上被火风燎了裙角,还是洛大哥替我挡了挡呢。”

她这话落地时,易阳洛恰好回头,朱红袍袖下的耳根微微泛红。颜予瑛却笑得坦荡:“妹妹本就畏寒,自然要多顾着些。”她从袖中摸出个小小的银质熏球,拧开盖子,里面的雪桂香立刻漫出来,“这香能压一压火味,妹妹闻着舒服些。”

苒苒握着熏球,冰凉的银面贴着掌心,香气温温的,竟让她想起寒沁阁窗下的雪桂畦。祭台顶端的帝俊恰好完成祭天仪式,雷锋杖往玉阶上一顿,整座焰山都微微震颤。他转身时,褐金深瞳先落在苒苒身上,望见她握着熏球的手,又扫过颜予瑛挡在外侧的橙色裙摆,嘴角的弧度柔和了些:“祭典毕,回殿设宴。”

众人往回走时,易阳洛刻意落后两步,与颜予瑛并肩。朱红袍角与橙色裙摆不时相碰,他低声道:“方才风大,你裙摆都沾火星了。”颜予瑛低头看了看,果然有个小小的焦痕,却笑着摆手:“不打紧,总比燎着妹妹的白裙好。”

苒苒走在前面,听见身后的低语,握着熏球的手紧了紧。易阳欣儿正跟她说着殿内宴席的菜式,忽然停了话头,凤眼扫过苒苒的披风:“妹妹这披风,倒像是……”她话没说完,却见帝俊放慢脚步,自然地走在苒苒身侧,紫金玄衣的袖子轻轻蹭过朱红披风的边缘:“披风合身便好。”

夕阳把众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朱红、橙亮、雪白、紫金,四道身影在玉路上缓缓移动,像把灼热与清凉、炽烈与温柔,都织进了这焚天节的余晖里。朴水闵跟在最后,望着前面交叠的影子,悄悄笑了——寒沁阁的雪桂还没开花,可这焰星的暖意,倒先漫进了公主的袖间。

卧龙大殿的宴席已摆开,十二盏青铜灯的火光映着满桌珍馐。帝俊坐于主位,紫金玄衣的袖口搭在桌沿,麒麟臂上的玄纹与盏中酒液的波光交缠。易阳洛挨着他坐下,朱红袍角垂在椅边,与帝俊的衣摆相触时,像两团交融的光。

苒苒的席位在帝俊左侧,白裙的裙摆刚挨着玉凳,颜予瑛便从自己座上探过身,将一小碟雪桂蜜饯推到她面前:“这是用你寒沁阁的雪桂做的,甜而不腻。”橙色裙摆随着动作漾开,耳坠上的鸡形玉佩险些碰到碟沿。易阳欣儿正端着酒杯与弄玉低语,见状笑道:“大嫂倒比我们这些当姐姐的还细心,苒苒妹妹可要多吃些。”

苒苒拈起一块蜜饯,舌尖刚触到甜意,殿外忽然传来鹰族侍卫的通报:“启禀陛下,冰原族使者献上冰晶盒中的礼。”帝俊颔首,褐金深瞳望向殿门。只见那小童子捧着冰晶盒进来,盒盖打开时,里面竟卧着枚月牙形的冰玉,与苒苒袖中的寒玉佩材质相似,只是更显剔透。

“这是冰原族的‘凝月玉’,”易阳洛起身解释,朱红袍袖在身侧展开,“据说能聚月辉,最合月神妹妹的气息。”颜予瑛眼睛一亮,拉着苒苒的手道:“快收下,配你那寒玉佩正好。”

苒苒刚要起身谢恩,易阳欣儿却先笑出声,火翅在肩头轻颤:“妹妹这可真是好福气,陛下赐的寒玉佩还没戴热,又得冰原族的凝月玉。”她端起酒杯向帝俊示意,“想来是陛下的神威,连极北之地都感念。”

帝俊呷了口酒,目光落在苒苒鬓边的寒玉簪上:“既然是赠月神的礼,便收下吧。”他顿了顿,又对易阳洛道,“洛,你明日带使者去焰山赏金乌花,尽尽地主之谊。”易阳洛躬身应下,朱红袍角扫过地砖,带起缕细微的风。

宴席过半时,颜予瑛悄悄对苒苒道:“寒沁阁的雪桂怕是要开了,我让侍女备了新酿的酒曲,等花开了我们一起酿雪桂酒。”苒苒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中的寒玉佩,那里的凉意似乎与桌上凝月玉的光气隐隐相和。

易阳欣儿正与端怀说着火宫殿的花事,忽然望向窗外:“今夜的月色倒亮,想来广寒宫的桂树也该香了。”苒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一轮圆月悬在天际,清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她的白裙上,与裙摆的白鼠绣纹交映成一片银白。

帝俊放下酒杯,褐金深瞳里映着月色:“苒苒,你久居寒沁阁,今夜月色正好,可愿随我去殿外走走?”苒苒愣了愣,抬头时撞见他眼底的柔光,竟比殿内的火光更显温和。

颜予瑛推了推她的手,轻声道:“去吧,月色难得这样好。”易阳洛也颔首:“陛下许久未这样有兴致了。”

苒苒随帝俊走出殿门时,月光正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紫金玄衣与白裙的衣摆偶尔相触,像日光与月辉在夜色里悄悄相拥。殿内,颜予瑛望着窗外的月色,对易阳洛笑道:“你看,连月亮都替妹妹高兴呢。”易阳洛望着帝俊与苒苒远去的背影,朱红袍袖下的手轻轻握住了她的,眼底的笑意温得像杯陈年的雪桂酒。

帝俊与苒苒沿着玉阶缓步而行,月光将紫金玄衣的纹路染得柔和,也让白裙裙摆的白鼠绣纹泛着银亮。“寒沁阁的雪桂快开了?”帝俊忽然开口,褐金深瞳映着月色,“明日让西烨送些冰火麒麟的温玉土过去,莫让焰星的燥气伤了花。”

苒苒脚步微顿,指尖触到袖中颜予瑛塞的雪桂蜜饯,温温的甜意漫上心头。“多谢陛下。”她轻声应着,抬眼时,望见广寒宫的方向正浮着几缕云,月光穿过云层,落在两人相并的身影上,像给这段路铺了层碎银。

殿内,颜予瑛正将剩下的雪桂蜜饯装进瓷瓶,易阳洛替她拢了拢被夜风吹乱的鬓发,朱红袍袖扫过她的橙色裙摆:“妹妹这几日笑得多了。”颜予瑛把瓷瓶放进袖袋,抬头时,眼里的笑意比桌上的灯火还亮:“雪桂要开了,日子总会暖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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