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 第669章 124 拉满弦箭出弩

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第669章 124 拉满弦箭出弩

作者:Ann泠善然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08 18:47:24 来源:文学城

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久居离太阳神殿火宫殿万里之遥的南极冰岛偏殿,那寒沁阁深处沁寒殿连缀孤茗宫、广寒宫直至冷宫的寂寥之地,历无数年轮沧海更迭后,苒苒终是难忍禁宫孤寂,离了广寒禁宫外出散心,行至旧梦山畔天崖边时,却见太阳神帝俊与天后羲和乘太阳车并坐其上,甜蜜说笑、恩爱缠绵如胶似漆,这一幕如利刃剜心,终是惹得雪玥星小公主苒苒怒意翻涌,那极致的爱恋与刻骨的妒忌交织,竟让她心碎晕厥;待苒苒悠悠转醒,满心皆是惩戒虚伪负心人之念,遂御起雪缇仙剑(又名天琊剑)飞升半空,闭眸垂首诵念术咒,抬手拉满诛神弓,将那淬满怨怒的金色术箭直指帝俊与羲和,彼时夜空女神望舒恰见此惊心动魄之景,今时回想起来,心中仍兀自余悸难平。

宇宙纪年的星轨在天幕上织出银亮的弧光,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白昼被太阳神帝俊的金乌图腾燃得炽烈,可这份灼热却穿不透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这里是寒沁阁的领地,沁寒殿的玉阶覆着千年不化的冰棱,孤茗宫的窗棂结着薄霜,广寒宫的飞檐垂着冰锥,一路连缀到冷宫的朱红宫门,风掠过便卷起细碎的冰碴,像谁藏在袖底的叹息。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正坐在沁寒殿的冰玉床沿。她身上的白裙如雪锻裁就,裙摆垂落时扫过床脚的冰晶,漾开细碎的银光,发间未簪金饰,只别着一支素银月簪,簪头的月轮坠着三颗小如星子的珍珠,随她垂眸的动作轻轻晃动。她本真本源的白鼠图腾隐在袖口绣纹里,若不细看,只觉这位月神周身萦绕着雪玥星特有的清冽气质,眉梢轻蹙时,连殿内跳动的冰蓝烛火都似要暗几分。

“公主,今日冰湖上的冰莲开了,奴婢去采些来插瓶?”贴身丫环朴水闵捧着一件熹黄色的暖裘走进来,她的裙摆绣着淡金色的水纹,说话时声音放得极轻——她跟着苒苒在这冰岛偏殿住了百年,最清楚自家公主看似温和的性子下,藏着多少被孤寂磨出的敏感。

苒苒抬手拂开落在膝头的一缕发丝,指尖触到冰凉的鬓角,声音轻得像殿外的寒风:“不必了,开得再好,过几日不也还是要谢。”她望向窗外,广寒宫的庭院里积着齐踝的雪,十二月亮女中的腊梅正守在廊下,素白的衣裙与雪色几乎融在一起,却连脚步声都轻得怕扰了这死寂。百年了,帝俊只在她初嫁来时踏过一次这寒沁阁的门槛,留下一句“冰岛清净,适合月神修养”,便再没回头,如今想来,那哪里是修养,分明是放逐。

朴水闵将暖裘搭在苒苒臂弯,眼眶有些发红:“公主,您别总闷在殿里,不如出去走走?旧梦山的崖边近日开了星雾草,听说夜里会发蓝光,像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了似的。”

苒苒指尖攥紧了暖裘的绒毛,白鼠图腾在袖口微微发烫——那是心底深处对“热闹”的渴望在作祟。她终是点了点头,起身时白裙扫过冰玉床,带起一阵极淡的冷香:“也好,总比在这殿里数冰棱度日强。”

两人踏着冰阶走出沁寒殿,冰岛的风裹着雪沫子打在脸上,苒苒拢了拢暖裘,却仍觉得寒意从心口往外渗。一路穿过孤茗宫的碑林(碑上刻着早已无人记得的古老文字),绕过广寒宫的月桂树(树叶落满了雪,连香气都冻得发脆),再走过冷宫朱红宫门前那道断裂的石狮子,终于踏上了通往旧梦山的路。

越往南走,空气里的暖意便多一分,到了旧梦山脚下时,连雪都变成了湿润的雨丝。苒苒摘下暖裘,露出里面绣着银丝月纹的白裙,朴水闵跟在她身后,看着自家公主眼底渐渐亮起的光,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许久没见公主这样鲜活的模样了。

沿着青石路往上走,崖边的星雾草果然如朴水闵所说,一丛丛地长在岩石缝里,夜色渐深时,草叶上的露珠开始发蓝光,细碎的光点顺着草茎往下淌,落在地上连成一片浅浅的光海。苒苒走到崖边,手扶着冰冷的岩石往下望,能看见远处太阳神殿的方向,正有一道金色的光轨划破夜空——那是太阳车的光芒,帝俊的金乌图腾在光轨里格外显眼。

她的心猛地一紧,白鼠图腾在袖口剧烈发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那道金轨便越来越近,太阳车的轮廓渐渐清晰:车架由六只金乌牵引,车身镶嵌着无数红宝石,像把整个太阳的光都揉了进去。而车座上,正并坐着两个人。

左边的男子穿着紫金玄衣,衣摆处绣着展翅的金乌,玄色布料衬得他肩宽腰窄,麒麟长臂搭在车辕上,指节分明的手正握着身边女子的手。他的褐金深瞳里盛着笑意,霸道的樱唇微微上扬,连鬓角的发丝被风吹起时,都透着一股万物之主的威严——正是太阳神帝俊。

而他身边的女子,穿着一身正红色的宫装,裙摆绣着烈焰独角兽的图腾,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带起一阵灼热的风。她头戴金冠,凤眼里盛着笑意,方唇微微张合,正凑在帝俊耳边说着什么,说完后还抬手拨了拨鬓边的流苏,火媚术的微光在她眼底一闪而过,连风都似被她的笑容染得发烫——是火羲公主天后羲和,易阳欣儿。

“俊,你看那旧梦山的星雾草,倒比咱们神殿的火焰花有趣些。”易阳欣儿的声音顺着风飘过来,带着几分娇嗔,她抬手挽住帝俊的胳膊,将头轻轻靠在他肩上,“下次咱们再来,好不好?”

帝俊低头看向她,褐金深瞳里的笑意更浓,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是苒苒从未听过的温柔:“好,你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易阳欣儿的手背,金乌图腾在他掌心微微发光,“只要你喜欢,这宇宙里的星星,我都摘给你。”

易阳欣儿笑得更甜,抬手点了点他的唇:“谁要星星,我只要你陪着我就够了。”

这一幕像一把淬了冰的利刃,狠狠剜进苒苒的心里。她站在崖边,白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指尖攥得发白,连指甲嵌进掌心都没察觉。她想起自己初嫁帝俊时,他也曾在雪玥星的冰湖上,牵着她的手说“月神的眼睛,比星星还亮”;想起她为了学他喜欢的雷电系魔法,偷偷在广寒宫练了半夜,结果被雷劈中手臂,至今还留着淡淡的疤痕;想起她无数次在沁寒殿等他,从日出等到日落,从月圆等到月缺,等来的只有“天后身子不适,帝俊需在火宫殿陪伴”的消息。

原来那些“忙碌”,那些“身不由己”,都只是她一个人的自欺欺人。他不是没时间,只是他的时间,从来都不属于她。

极致的爱恋与刻骨的妒忌在心底翻涌,像雪玥星的冰火山突然喷发,滚烫的岩浆裹着冰冷的雪块,将她的心脏搅得粉碎。苒苒只觉得眼前一黑,耳边的风声、易阳欣儿的笑声、帝俊的温柔话语,全都变成了模糊的嗡鸣,她踉跄着后退一步,朴水闵连忙扶住她,却见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得像崖边的雪,竟直直地晕了过去。

“公主!公主!”朴水闵急得声音发颤,伸手探向苒苒的鼻息,还好气息尚稳,只是身子烫得吓人——那是情绪激动到极致,连本真图腾的力量都开始紊乱了。

不知过了多久,苒苒在一阵刺骨的寒意中醒来。她躺在崖边的星雾草里,蓝光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朴水闵正焦急地给她擦汗。她睁开眼,眼底没有了往日的清冽,只剩下一片冰冷的怒意,白鼠图腾在袖口剧烈跳动,连周身的空气都开始凝结成冰。

“水闵,扶我起来。”她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朴水闵连忙扶她坐起身,却见苒苒抬手往空中一召,一道雪白的剑光突然从云层里劈下,雪缇仙剑(又名天琊剑)稳稳地落在她手中。剑身通体雪白,剑刃上缠着淡淡的冰雾,剑柄处镶嵌着一颗蓝色的月晶石,随着她的动作,剑身上的冰雾越来越浓。

“公主,您要做什么?”朴水闵看着她眼底的寒意,心里慌得厉害。

苒苒没有回答,只是御着仙剑缓缓飞升,白裙在夜风中展开,像一只展翅的雪蝶。她闭眸垂首,双手结印,唇瓣轻启,诵念起术咒:“以月神之名,召太阴之力,引诛神之箭,破虚妄之心——”

随着咒音落下,夜空突然暗了下来,一道银色的光轨从云层里落下,诛神弓凭空出现在苒苒手中。弓身由千年寒铁打造,弓弦是月桂树的枝干拧成,弓臂上刻着繁复的月纹,随着苒苒的动作,弓弦自动绷紧,一支淬着金色咒力的箭凭空出现,箭尖直指远处的太阳车。

金色的箭身上,缠绕着苒苒的怨怒与不甘,白鼠图腾的力量与月神的太阴之力交织在一起,让箭尖的光芒越来越盛——她要射穿那虚伪的恩爱,要让帝俊看看,他放逐的“月神妹妹”,到底有多少被压抑的恨意。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云层里,夜空女神望舒正裹着星纱驻足。她看着半空中那个白裙如霜的身影,看着那拉满的诛神弓,看着箭尖直指的太阳车,心脏猛地缩紧。望舒见过无数次天界的纷争,却从未见过如此惊心动魄的场景——那是被爱与恨逼到绝境的模样,是连神都要破釜沉舟的决绝。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星纱,连呼吸都放得极轻,只觉得那支金色的箭,不仅指着帝俊与羲和,更指着这宇宙里所有“看似圆满”的假象。

风还在吹,星雾草的蓝光还在闪,苒苒的白裙在夜空中猎猎作响,诛神弓的弓弦绷得更紧,箭尖的金光几乎要将夜空戳破。而太阳车上的帝俊与易阳欣儿,还沉浸在彼此的温柔里,丝毫没察觉,一场由爱生恨的风暴,正朝着他们袭来。

金色箭尖的光芒刺破夜空时,太阳车上的火翅突然剧烈震颤——易阳欣儿鬓边的金饰叮当作响,她下意识抬头,凤眼骤然眯起,火媚术的微光在眼底瞬间熄灭:“俊,有危险!”

帝俊握着她的手猛地收紧,褐金深瞳扫向半空,紫金玄衣下的麒麟长臂瞬间抬起,掌心凝聚起雷电之力,雷鸣掌的轰鸣声在夜空中炸响:“何人在此放肆?”他话音未落,便见那道金色箭影已至眼前,箭身上缠绕的太阴之力与白鼠图腾的寒气,竟让他掌心的雷电都泛起一丝滞涩——这是苒苒的力量,他再熟悉不过。

“是月神妹妹?”易阳欣儿的声音带着几分诧异,随即转为冷笑,她身后的火翅猛地展开,烈焰独角兽的图腾在衣摆处亮起,周身燃起带电的火焰,“妹妹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见不得我与俊恩爱,便要痛下杀手?”

半空中的苒苒听到这话,眼底的寒意更甚,她松开一只手,指尖凝聚起冰雾,对着太阳车的方向厉声开口:“恩爱?帝俊,你忘了在雪玥星冰湖前说过的话?忘了我为你练雷电术被劈伤的手臂?你将我困在冰岛百年,转头却与她在太阳车上浓情蜜意,这就是你说的‘万物之主的责任’?”她的声音带着颤抖,不是害怕,是被背叛的痛楚在喉咙里翻涌。

帝俊的褐金深瞳微微一缩,握着易阳欣儿的手松了半分。他确实记得雪玥星的冰湖,记得苒苒手臂上的疤痕,只是这些年被易阳欣儿的火媚术与日常的繁杂琐事缠绕,竟渐渐将那份初遇的温柔压在了心底。此刻被苒苒当众点破,他心底竟泛起一丝愧疚,可话到嘴边,却成了硬邦邦的质问:“苒苒,冰岛是我为你选的清净之地,你为何非要出来搅扰?欣儿是天后,我与她同行本就天经地义。”

“天经地义?”苒苒笑得凄厉,白裙上的银丝月纹因情绪激动而亮起,“那我呢?我是你的妻子,是月神嫦曦,不是你随手丢在冷宫里的摆设!”她猛地拉紧诛神弓,箭尖的金光又盛了几分,“今日我便要让你看看,被你放逐的‘摆设’,如何讨回你欠我的百年孤寂!”

就在箭即将射出的瞬间,一道银色的身影突然从云层中冲出——夜空女神望舒展开星纱,挡在了太阳车与苒苒之间。她周身萦绕着细碎的星光,声音带着急切:“月神殿下,不可!帝俊陛下是万物之主,若你真伤了他,不仅雪玥星会受牵连,整个宇宙的星轨都会紊乱!”

苒苒的手顿了顿,眼底的怒意稍缓,却仍不肯放下诛神弓:“望舒,你看他这般模样,何曾念过半分夫妻情分?我若今日不惩戒他,他日他只会更肆无忌惮!”

“妹妹这话就错了。”易阳欣儿从太阳车上站起身,火翅扇动着灼热的风,她走到车辕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苒苒,“俊待你已是宽容,若换做旁人,敢对天后与陛下举箭,早已被打入轮回。你该知足,安安稳稳回你的冰岛,别再出来丢人现眼。”她说着,指尖凝聚起一缕火焰,火媚术的微光在眼底流转——她想迷惑苒苒,让她放下弓箭。

可苒苒早已识破她的伎俩,白鼠图腾在袖口猛地发烫,周身的寒气瞬间将火媚术的微光驱散:“易阳欣儿,收起你那下三滥的手段!我虽久居冰岛,却也没忘了如何破你的火媚术!”她看向帝俊,声音里带着最后一丝期待,“帝俊,你今日若肯跟我回冰岛,给我一个解释,我便放下弓箭。若你不肯——”

帝俊皱紧眉头,褐金深瞳里闪过挣扎,一边是苒苒眼底的痛楚与百年的愧疚,一边是易阳欣儿的娇嗔与天后的颜面。最终,他还是握紧了易阳欣儿的手,沉声道:“苒苒,别闹了。回冰岛去,我会让弄玉给你送些火焰晶石,暖一暖殿里的寒气。”

这句话,彻底击碎了苒苒心底最后一丝期待。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一片冰封的冷寂:“好,好一个‘别闹了’。帝俊,易阳欣儿,今日这箭,我便替这百年孤寂,替我自己,射出去!”

她猛地松开弓弦,金色的箭带着太阴之力与白鼠图腾的寒气,如一道流星般射向太阳车。望舒惊呼一声,连忙展开星纱阻挡,可箭上的力量太过强劲,星纱瞬间被撕裂一道口子,箭身擦着望舒的肩,直直地射向帝俊与易阳欣儿之间的空隙——没有伤人,却精准地射断了帝俊握着易阳欣儿的那只手的袖口。

紫金玄衣的布料落在太阳车上,帝俊与易阳欣儿皆是一怔。苒苒握着诛神弓,悬在半空中,白裙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今日我不伤人,只断你二人此刻的‘恩爱’。帝俊,你记住,这百年孤寂,我记下了。他日若有机会,我必让你尝尝,被人弃之如敝履的滋味!”

说完,她御着雪缇仙剑,转身便向冰岛的方向飞去。白裙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一道冰冷的寒气,与太阳车上僵住的两人,还有握着破碎星纱、满心余悸的望舒。

易阳欣儿回过神,伸手抚上帝俊被射断的袖口,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却还是装作委屈的模样:“俊,你看妹妹这般凶,若不是你反应快,咱们今日怕是……”

帝俊没有说话,只是望着苒苒消失的方向,褐金深瞳里情绪复杂——有愧疚,有恼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对那个白裙身影的在意。他抬手捡起落在车上的玄衣布料,指尖触到布料上残留的寒气,竟觉得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刺了一下,隐隐作痛。

而远在冰岛的寒沁阁,苒苒刚回到沁寒殿,便将雪缇仙剑与诛神弓掷在地上。她坐在冰玉床沿,白裙上还沾着星雾草的蓝光,眼底的怒意渐渐褪去,只剩下浓重的疲惫与悲伤。朴水闵连忙上前,却见自家公主抬手捂住脸,肩膀微微颤抖,细碎的哭声从指缝里漏出来——那是压抑了百年的委屈,终于在无人的殿里,悄悄释放。

窗外的冰棱还在凝结,广寒宫的月桂树又落下一片叶子,冷宫的朱红宫门依旧紧闭。只是这一次,苒苒眼底的清冽里,多了一丝决绝——她知道,从今日起,她不再是那个只会在冰岛等帝俊回头的月神,她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一切,哪怕与整个太阳焰星为敌。

苒苒的哭声在沁寒殿里低低盘旋,冰玉床沿的冰晶被泪水滴落在地,瞬间融成一小滩水,又很快冻成细碎的冰粒——就像她此刻的心,刚被情绪烫得发软,又立刻被现实冻得坚硬。朴水闵递上温热的雪莲茶,却见苒苒抬手推开,指尖还残留着握诛神弓时留下的勒痕,白裙上星雾草的蓝光早已褪去,只余一身化不开的寒气。

“公主,您别太伤心了,陛下他……或许只是被天后蒙了心。”朴水闵嗫嚅着安慰,可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百年的放逐,岂是一句“蒙心”就能解释的?

苒苒缓缓放下手,眼底的泪痕还未干,却已没了方才的脆弱,白鼠图腾在袖口轻轻跳动,带着一丝不甘的暖意:“水闵,你错了,他不是被蒙了心,是他本就没把我放在心上。”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广寒宫庭院里那棵落满雪的月桂树,“以前我总盼着他能来看看我,哪怕只是说一句话,可今日我才明白,盼来盼去,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抬手抚上窗棂的薄霜,指尖划过霜花的纹路:“从今日起,我不再等他了。我是曦言公主,是月神嫦曦,是雪玥星的小公主,不是他太阳神帝俊的附属品。这冰岛虽冷,却也困不住我;他虽强,却也管不了我想做什么。”

话音刚落,殿外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十二月亮女中的兰花捧着一卷锦帛走进来,素白的衣裙上沾了雪,脸色有些凝重:“公主,太阳神殿派人来了,说是天后娘娘让送些火焰晶石来,还附了这封手信。”

苒苒接过锦帛,展开一看,上面是易阳欣儿娟秀却带着傲气的字迹:“月神妹妹,前日之事,念你初犯,不予追究。此乃火焰晶石,可暖冰岛之寒,望妹妹安分守己,勿再扰我与陛下清净。”末尾还画了一朵小小的烈焰独角兽图腾,透着几分示威的意味。

苒苒看着信上的字,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随手将锦帛扔在冰玉床上:“安分守己?她倒会说。”她转头看向兰花,“把火焰晶石给冷宫的守卫送去,就说……天后娘娘体恤他们守夜辛苦,让他们取暖用。”

兰花一愣,随即明白了苒苒的意思,躬身应道:“是,公主。”

待兰花走后,朴水闵忍不住问道:“公主,您这是……不想领天后的情?”

“领她的情?”苒苒走到雪缇仙剑旁,弯腰拾起剑,剑身的冰雾在她指尖流转,“她送这些晶石,不过是想让我知道,她能随意施舍我,能随意拿捏我的处境。可我苒苒,不需要这种带着羞辱的‘体恤’。”她抬手挥动仙剑,剑刃划过空气,带起一阵冰风,将殿内的烛火吹得摇曳,“我要靠自己的力量,让这冰岛暖起来,让这太阳焰星的人都知道,月神嫦曦,不是好欺负的。”

接下来的日子,苒苒开始潜心修炼。她不再对着月桂树发呆,也不再数冰棱度日,每日清晨便带着朴水闵与十二月亮女去冰岛的深处,寻找太阴之力浓郁的地方。她的白鼠图腾擅长感知能量,总能在冰缝里找到藏着的月晶石,将其嵌入沁寒殿的墙壁,让殿内的寒气渐渐散去;她还教十二月亮女修炼月系法术,让她们用星雾草的汁液制作能抵御火焰的药膏——她知道,易阳欣儿不会善罢甘休,迟早还会来找麻烦,她必须做好准备。

这日,苒苒正在广寒宫的庭院里练剑,雪缇仙剑的冰雾在她周身织成一道屏障,剑招凌厉却不失优雅,白鼠图腾在她袖口闪烁,与太阴之力交织在一起。突然,远处的天空传来一阵灼热的风,伴随着火翅扇动的声音——易阳欣儿来了。

苒苒收剑而立,抬头望去,只见易阳欣儿穿着一身更艳丽的红裙,身后跟着弄玉和端怀,正御着一团火焰飞来。她落在庭院的雪地上,火翅收起时,将周围的雪都融化了一片,凤眼扫过苒苒,带着几分嘲讽:“妹妹倒是清闲,还有心思练剑。只是不知,妹妹这剑,是练来防身,还是练来再对我与陛下举箭?”

苒苒握着剑柄,白裙在风中轻轻晃动,眼底没有了往日的慌乱,只有一片平静:“天后娘娘今日来,不是为了看我练剑吧?若是为了前日的事,我无话可说;若是为了火焰晶石,我已给了该给的人。”

“你倒是牙尖嘴利。”易阳欣儿往前走了两步,火媚术的微光在眼底流转,“我今日来,是想提醒妹妹,俊近日要举办太阳祭,邀请了三界的王公贵族,妹妹身为月神,也该去参加才是。只是……”她上下打量着苒苒的白裙,“妹妹这身衣服,怕是不太合时宜,毕竟太阳祭是喜庆的场合,总不能穿得像办丧事一样。”

这话明显是在羞辱苒苒,朴水闵气得脸色发白,刚要开口,却被苒苒拦住了。苒苒微微一笑,白鼠图腾在袖口轻轻发烫:“多谢天后娘娘提醒,太阳祭我自然会去。至于衣服……我月神的服饰,自有月神的格调,就不劳天后娘娘费心了。”她顿了顿,目光落在易阳欣儿的红裙上,“倒是天后娘娘,总穿红色,不怕日子久了,被这火焰烧得没了分寸?”

易阳欣儿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火翅又微微展开,带着几分怒意:“苒苒,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有没有脸,轮不到天后娘娘评判。”苒苒往前一步,雪缇仙剑的冰雾又浓了几分,“若是天后娘娘今日来,只是为了说这些废话,那便请回吧。我还要练剑,没空陪你闲聊。”

易阳欣儿没想到苒苒如今这般强硬,气得指尖都在发抖,弄玉连忙上前扶住她:“娘娘,别跟月神公主置气,免得伤了身子。”

易阳欣儿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火,凤眼死死盯着苒苒:“好,好得很。我倒要看看,你在太阳祭上,能有什么能耐。”说完,她转身御着火焰,带着弄玉和端怀离开了冰岛,火翅留下的灼热轨迹,在天空中久久不散。

待易阳欣儿走后,朴水闵才松了口气:“公主,您刚才太勇敢了!只是……太阳祭上,天后会不会对您不利啊?”

苒苒收起仙剑,眼底闪过一丝坚定:“她若想不利我,我便接招就是。”她看向十二月亮女,她们正围在一旁,眼底满是担忧,“你们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也不会让你们受委屈。太阳祭,会是我们让太阳焰星重新认识月神的开始。”

说着,她抬手望向天空,太阳神殿的方向正泛着金色的光,可她的眼底,却没有了往日的羡慕,只有一片属于月神的清冽与锋芒——她知道,太阳祭上,必有一场风波,而她,早已做好了准备。

太阳祭的前一夜,冰岛的夜空格外清亮,月晶石嵌满的沁寒殿里,终于没了往日刺骨的寒意。苒苒坐在镜前,朴水闵正为她梳理长发,十二月亮女围在殿中,手里捧着早已备好的服饰与配饰——那是用雪玥星特产的冰蚕丝织成的白裙,裙摆绣着银色的月轮与星轨,领口缀着细小的月晶石,在烛火下泛着柔和的光;发间要簪的,是用星雾草汁液凝铸的月簪,簪头垂着三枚会随月光流转的珍珠,正是苒苒初嫁时,雪玥星女王亲手为她打造的嫁妆。

“公主,这裙子真好看,比天后的红裙雅致多了。”腊梅忍不住夸赞,指尖轻轻碰了碰裙摆的月纹,冰蚕丝带着微凉的触感,却不刺骨。

苒苒望着镜中的自己,眼底已没了往日的怯懦,白鼠图腾在袖口若隐若现,透着几分沉静的力量:“这不是为了比谁好看,是为了告诉所有人,月神的格调,从不是靠艳丽的颜色撑起来的。”

朴水闵将最后一缕发丝绾成发髻,插上月簪,笑道:“公主说得是,明日您去了太阳祭,定能让那些只知天后的人,好好看看咱们月神的风采。”

苒苒抬手抚上发间的月簪,指尖触到冰凉的珍珠,心里却很安稳:“明日去了太阳神殿,你们跟在我身边,若易阳欣儿发难,不必怕,有我在。”

第二日清晨,太阳刚跃出地平线,太阳神殿的方向便传来阵阵钟声,金色的光芒笼罩着整个伽诺城,卧龙大殿前的广场上,早已摆满了各国王公贵族的席位,火焰晶石垒成的祭台在广场中央,散发着灼热的光芒。

苒苒带着朴水闵与十二月亮女,御着雪缇仙剑缓缓飞来。白裙在金色的阳光下泛着银光,月簪上的珍珠随风吹动,叮当作响,远远望去,竟像一轮行走的月亮,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就是月神嫦曦?听说她久居冰岛,竟生得这般清雅。”

“比天后的艳丽多了几分仙气,难怪能被陛下封为月神。”

“可我听说前日她还对陛下与天后举箭,今日怎敢来太阳祭?”

议论声顺着风飘到苒苒耳中,她却恍若未闻,径直落在广场边缘的月神席位上。刚坐下,便见易阳欣儿挽着帝俊的手,从卧龙大殿里走出来——易阳欣儿穿了一身正红色的祭服,裙摆绣着展翅的浴火凤凰,金冠上的宝石闪得人睁不开眼;帝俊依旧是紫金玄衣,褐金深瞳扫过广场,在落到苒苒身上时,微微顿了顿,随即又移开了目光。

太阳祭的仪式很快开始,帝俊站在祭台上,念诵着古老的祭文,雷电系魔法的力量在他掌心凝聚,金色的雷纹顺着祭台蔓延,与火焰晶石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易阳欣儿站在他身边,火翅轻轻扇动,时不时转头对帝俊露出笑容,模样亲昵。

苒苒坐在席位上,指尖攥着裙摆,白鼠图腾在袖口微微发烫——她努力压下心底的情绪,只专注地看着祭台上的仪式,可眼角的余光,还是忍不住追随着帝俊的身影。

仪式进行到一半,需要各国王公贵族向帝俊与易阳欣儿敬献贺礼。轮到苒苒时,她起身走到祭台前,手里捧着一个冰玉盒子——里面是用太阴之力凝结的月露,能滋养万物,是雪玥星最珍贵的宝物。

“陛下,天后,此乃雪玥星的月露,祝太阳祭顺利。”苒苒垂眸开口,声音平静无波。

易阳欣儿接过盒子,打开看了一眼,却突然冷笑一声,将盒子扔在地上:“月露?苒苒妹妹这是在打发谁?太阳祭这般重要的场合,你就拿这种冷冰冰的东西来敷衍?”

盒子摔在地上,月露洒出来,落在灼热的祭台上,瞬间蒸发成一团白雾。周围的王公贵族都愣住了,议论声瞬间大了起来。

苒苒抬起头,眼底没有怒意,只有一片清冷:“天后娘娘此言差矣。月露是雪玥星的至宝,能滋养万物,比那些华而不实的金银珠宝珍贵得多。娘娘觉得它‘冷’,不过是因为娘娘的心,被火焰烧得太烫,容不下半分清凉罢了。”

“你敢顶嘴?”易阳欣儿气得火翅展开,指尖凝聚起火焰,“我看你是在冰岛待久了,连尊卑都忘了!”

就在火焰即将碰到苒苒时,帝俊突然抬手拦住了易阳欣儿:“欣儿,住手。太阳祭是喜庆场合,别伤了和气。”他看向苒苒,褐金深瞳里情绪复杂,“苒苒,今日之事,就算了,你回席位吧。”

苒苒看着帝俊,心底最后一丝期待也渐渐淡去——他终究还是护着易阳欣儿,哪怕她明显在刁难自己。她微微躬身,没有再说一句话,转身走回了席位。

可易阳欣儿却不肯罢休,她挣脱帝俊的手,走到苒苒面前,火媚术的微光在眼底流转:“妹妹别急着走啊,我还没问你,前日你对陛下举箭之事,该如何解释?难不成,你是想谋逆?”

这话一出,全场哗然。朴水闵与十二月亮女都站了起来,挡在苒苒身前,却被苒苒轻轻推开。她直视着易阳欣儿的眼睛,白鼠图腾在袖口剧烈发烫,周身的太阴之力开始凝聚:“天后娘娘可别血口喷人。前日我举箭,不过是一时激动,并未伤任何人。倒是娘娘,今日在太阳祭上故意刁难我,还诬陷我谋逆,不知是何居心?”

易阳欣儿没想到苒苒敢当众反驳,火媚术的力量瞬间加强,试图迷惑苒苒:“你还敢狡辩?在场这么多人都看着,你若不是谋逆,为何要对陛下举箭?”

苒苒的眼神却依旧清明——这些日子的修炼,让她的意志越发坚定,早已能轻易抵御火媚术。她抬手一挥,雪缇仙剑瞬间出现在手中,剑身上的冰雾在阳光下泛着寒光:“天后娘娘若再胡言乱语,休怪我不客气。太阳祭虽喜庆,却也容不得人随意诬陷。”

剑刃的寒光映在易阳欣儿脸上,她下意识后退一步,随即又想起自己的身份,强撑着怒意:“你敢在太阳祭上拔剑?苒苒,你真以为陛下会护着你?”

她转头看向帝俊,眼底满是期待。可帝俊却站在祭台上,没有说话,褐金深瞳紧紧盯着苒苒,不知在想些什么。广场上的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看着这一幕,连风都似停了下来。

苒苒握着剑柄,指尖微微泛白——她知道,今日若退了,往后只会更受易阳欣儿的欺负;可若真在太阳祭上与易阳欣儿动手,又会落人口实。就在她犹豫之际,远处的天空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十二只金乌从云层里飞出来,盘旋在祭台上空,发出阵阵啼鸣——那是帝俊的本真图腾在示警,似乎有什么危险正在靠近。

金乌的啼鸣尖锐刺耳,十二道金色羽翼在祭台上空盘旋,翅膀扫过的地方,空气都泛起灼热的涟漪。帝俊脸色骤变,褐金深瞳里的犹豫瞬间被凝重取代,他抬手召出雷锋剑,紫金玄衣在风中猎猎作响:“何方妖孽,敢在太阳祭上作乱?”

话音未落,广场西侧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深缝,黑色的雾气从缝中涌出,伴随着阵阵嘶吼声。一只通体漆黑的巨兽从雾中钻出来,它长着蝙蝠般的翅膀,獠牙外露,爪子上还缠着锁链,每走一步,地面都会被灼烧出黑色的印记——是冥界的噬魂兽,专以生灵的魂魄为食,寻常神仙都难以抵挡。

“不好!是噬魂兽!它怎么会跑到太阳焰星来?”有王公贵族惊呼出声,纷纷起身往后退,广场上瞬间乱作一团。

易阳欣儿脸色发白,火翅紧紧贴在身后,下意识躲到帝俊身边:“俊,怎么办?这噬魂兽的力量好强!”她平日虽嚣张,可面对这种冥界凶兽,却也没了往日的底气。

帝俊握着雷锋剑,挡在易阳欣儿身前,雷电之力在剑身上凝聚,金色的雷纹顺着剑身蔓延:“大家别慌!待我斩了这孽畜!”他纵身跃起,朝着噬魂兽挥剑,金色的雷电劈在噬魂兽身上,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痕迹——这噬魂兽的外皮异常坚硬,寻常攻击根本伤不了它。

噬魂兽嘶吼一声,挥动翅膀朝着帝俊扑来,爪子上的锁链带着黑气,直逼帝俊的面门。帝俊连忙侧身躲开,却还是被锁链擦到了手臂,紫金玄衣被划开一道口子,手臂上渗出鲜血。

“陛下!”弄玉和端怀惊呼出声,想要上前帮忙,却被噬魂兽的黑气逼了回来。

就在这时,一道雪白的剑光突然从人群中冲出,雪缇仙剑带着冰雾,直直地刺向噬魂兽的眼睛——是苒苒。她纵身跃起,白裙在风中展开,白鼠图腾在袖口剧烈发烫,太阴之力与月神之力在剑身上交织,形成一道银色的光刃。

“苒苒!”帝俊愣了一下,没想到她会主动出手。

苒苒没有回头,剑刃精准地刺中噬魂兽的眼睛。噬魂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黑色的血液从眼眶中涌出,它疯狂地挥动翅膀,想要将苒苒甩开。苒苒却紧紧握着剑柄,另一只手召出诛神弓,将一支淬着月神之力的箭搭在弦上,对准噬魂兽的心脏:“帝俊,快用雷电之力攻击它的心脏!它的眼睛是弱点,心脏肯定也脆弱!”

帝俊反应过来,立刻凝聚雷电之力,朝着噬魂兽的心脏挥剑。金色的雷电与银色的剑光交织在一起,同时击中噬魂兽的心脏。噬魂兽发出一声震天的嘶吼,身体渐渐化为黑色的雾气,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地上那道深缝,还在冒着淡淡的黑气。

广场上恢复了平静,所有人都看着半空中的苒苒,眼神里满是震惊与敬佩——谁也没想到,这位久居冰岛、看似柔弱的月神,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苒苒收起剑,缓缓落在地上,白裙上沾了些许黑气,却依旧难掩她的清雅。朴水闵连忙上前,递上一块手帕:“公主,您没事吧?刚才真是太危险了!”

苒苒接过手帕,擦了擦脸上的灰尘,摇了摇头:“我没事。”她看向帝俊,发现他正盯着自己的手臂,眼神复杂——刚才她出手时,袖口滑落,露出了当年练雷电术被劈伤的疤痕,那道疤痕在阳光下格外显眼。

易阳欣儿看着苒苒,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既恨苒苒抢了自己的风头,又不得不承认,刚才若不是苒苒,帝俊恐怕已经受伤了。她走到帝俊身边,拉了拉他的衣袖,语气带着几分不甘:“俊,咱们继续举行太阳祭吧,别让这点小事扫了兴。”

帝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走到苒苒面前,褐金深瞳里满是愧疚:“苒苒,刚才……谢谢你。还有,你手臂上的疤痕……”

“陛下不必多言。”苒苒打断他的话,眼底没有了往日的波澜,“我出手,不是为了帮你,是为了太阳焰星的百姓,也是为了不让太阳祭被破坏。至于这疤痕,不过是陈年旧伤,早就不疼了。”

说完,她转身走向自己的席位,白裙扫过地面,留下一道淡淡的冷香。十二月亮女连忙跟上去,朴水闵看着帝俊,眼神里带着几分不满——早知道现在愧疚,当初何必把公主放逐到冰岛?

太阳祭继续举行,可气氛却与之前不同。王公贵族们看向苒苒的眼神里满是敬佩,偶尔还会有人主动上前向她道谢。而易阳欣儿坐在席位上,脸色阴沉,时不时看向苒苒,眼底闪过一丝怨毒——她绝不会让苒苒就这样抢走自己的风头,更不会让帝俊对苒苒重新产生好感。

仪式结束后,帝俊叫住了正要离开的苒苒:“苒苒,等一下。”

苒苒停下脚步,没有回头:“陛下还有事吗?”

“我……”帝俊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看着苒苒的背影,想起刚才她出手时的坚定,想起她手臂上的疤痕,想起这百年来她在冰岛的孤寂,心底的愧疚越来越深,“冰岛的寒气重,我让人为你多送些月晶石过去,再派几个医术高明的神仙去帮你调理身体。”

苒苒轻笑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嘲讽:“陛下不必费心了。冰岛的寒气,我早已习惯;我的身体,也不需要别人调理。”她转身看向帝俊,眼底满是清冷,“陛下还是多关心关心天后娘娘吧,别让她再为了些小事动怒,伤了身子。”

说完,她不再停留,带着朴水闵与十二月亮女,御着雪缇仙剑,朝着冰岛的方向飞去。白裙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天空中,只留下帝俊站在原地,握着雷锋剑的手微微收紧,褐金深瞳里满是复杂的情绪。

易阳欣儿走到帝俊身边,看着苒苒消失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俊,你看她这副样子,分明就是在跟你置气。你别被她的表象骗了,她心里指不定在想什么呢。”

帝俊没有说话,只是望着冰岛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目光。他知道,苒苒对自己的怨恨,不是几句关心就能化解的;而这百年来他对苒苒的亏欠,也不是送些月晶石就能弥补的。

回到冰岛后,朴水闵忍不住问道:“公主,陛下刚才都主动关心您了,您为什么不接受啊?说不定他以后会经常来看您呢。”

苒苒坐在冰玉床沿,抬手抚上发间的月簪,眼底满是平静:“水闵,我要的不是他偶尔的关心,更不是他带着愧疚的补偿。”她看向窗外的月桂树,月光洒在树上,泛着淡淡的银光,“我要的,是平等的尊重,是真心的对待。如果他给不了,那我宁愿继续待在冰岛,守着这一片清净,也不要那些虚假的温暖。”

朴水闵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她知道,自家公主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只会默默等待的月神了,现在的她,有自己的骄傲,有自己的坚持,更有保护自己和身边人的力量。

而此时的太阳神殿,易阳欣儿坐在火宫殿里,听着弄玉的汇报,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你说,冥界最近有异动,噬魂兽不止一只?”

“是的,娘娘。”弄玉躬身应道,“听说冥界的冥王最近在修炼一种邪术,需要大量的魂魄,所以才会派噬魂兽到各个星球去抓捕生灵。”

易阳欣儿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笑容:“很好。既然如此,那咱们就给苒苒妹妹送一份‘大礼’,让她知道,在这太阳焰星,到底谁说了算。”

易阳欣儿指尖绕着发间的金饰,火翅在身后轻轻扇动,将殿内的火焰晶石烘得更烫。她看向弄玉,凤眼眯起,火媚术的微光在眼底一闪而过:“你去联系冥界的使者,就说我愿意用十颗火焰晶石,换一只最强的噬魂兽。记住,要让那噬魂兽……只盯着冰岛的方向去。”

弄玉心头一凛,却不敢多问,躬身应道:“是,娘娘。只是……若被陛下知道了,怕是会怪罪。”

“怪罪?”易阳欣儿冷笑一声,抬手拿起桌上的琉璃盏,盏中盛着滚烫的火焰酒,“俊现在心里对苒苒满是愧疚,可他终究是太阳焰星的王,最在意的还是这星球的安危。只要苒苒那边出了乱子,他只会觉得是苒苒惹来了灾祸,哪里还会怪我?”她将酒一饮而尽,眼底的阴狠更甚,“我要让苒苒知道,就算她能打败一只噬魂兽,也挡不住源源不断的危险;我要让她乖乖退回冰岛的冷宫里,再也不敢出来抢我的风头!”

三日后,冰岛的上空突然被黑色的雾气笼罩,比上次更强的嘶吼声从雾中传来——一只比之前大了三倍的噬魂兽,正拍着蝙蝠翅膀,朝着沁寒殿的方向飞来。它的爪子上缠着更粗的锁链,锁链上还滴着黑色的毒液,落在地上便将冰面灼出一个个黑洞。

“公主!不好了!又有噬魂兽来了!”腊梅慌慌张张地冲进沁寒殿,素白的衣裙上沾了黑色的雾气,脸色苍白。

苒苒正在梳理雪缇仙剑,听到这话,立刻起身走到窗边。她望着空中的噬魂兽,白鼠图腾在袖口剧烈发烫——这只噬魂兽的力量,比上次那只强了数倍,显然是被人刻意培养过的。她瞬间便想到了易阳欣儿,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看来,天后娘娘是不肯放过我了。”

朴水闵握紧了手中的匕首,脸色紧张:“公主,这噬魂兽太强大了,咱们要不要向太阳神殿求救?”

“求救?”苒苒摇了摇头,抬手召出诛神弓,“上次我帮了帝俊,他也不过是几句虚情假意的关心。这次就算我求救,他恐怕也不会真心帮我,说不定还会觉得是我惹来了麻烦。”她看向十二月亮女,声音坚定,“你们听着,等会儿我去引开噬魂兽,你们带着冰岛的守卫,去保护孤茗宫和广寒宫的百姓,别让他们受伤。”

“公主,我们要跟您一起去!”兰花上前一步,眼底满是坚定,“我们是您的月亮女,要与您共进退!”

其他月亮女也纷纷点头,举起手中的月系法杖,杖尖泛着银色的光芒。朴水闵也握紧了匕首:“公主,奴婢也跟您一起去!”

苒苒看着她们,眼底闪过一丝暖意。她知道,在这冰冷的冰岛,这些人是她唯一的依靠。她点了点头,握紧雪缇仙剑:“好,那咱们就一起,再打一次这孽畜!”

众人跟着苒苒走出沁寒殿,噬魂兽已经飞到了殿门前。它看到苒苒,嘶吼一声便扑了过来,爪子上的锁链带着毒液,直逼苒苒的面门。苒苒纵身跃起,雪缇仙剑带着冰雾,朝着噬魂兽的眼睛刺去——上次的经验告诉她,眼睛是噬魂兽的弱点。

可这只噬魂兽显然更狡猾,它猛地偏头躲开,翅膀一挥,黑色的雾气便朝着苒苒袭来。苒苒连忙用剑挡住,雾气落在剑身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剑身上的冰雾竟被雾气消融了几分。

“小心!这雾气有毒!”苒苒大喊一声,提醒身后的月亮女。

十二月亮女立刻举起法杖,凝聚起月系之力,在身前形成一道银色的屏障,挡住了黑色的雾气。朴水闵则绕到噬魂兽的身后,趁着它注意力在苒苒身上,用匕首狠狠刺向它的翅膀。匕首刺入翅膀,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噬魂兽嘶吼一声,转身便朝着朴水闵扑去。

“水闵!小心!”苒苒心中一紧,立刻挥剑朝着噬魂兽的心脏刺去。噬魂兽被迫转身躲开,朴水闵趁机退到苒苒身边,手臂上被锁链擦到,渗出了鲜血,鲜血一碰到空气,便泛起黑色的泡沫——毒液已经侵入了她的身体。

“奴婢没事,公主您别担心!”朴水闵咬着牙,强忍着疼痛说道。

苒苒看着她手臂上的伤口,眼底的怒意更甚。她抬手召出诛神弓,将一支淬满月神之力的箭搭在弦上,对准噬魂兽的眼睛:“今日,我定要斩了你这孽畜!”

她松开弓弦,银色的箭带着冰雾,直直地刺向噬魂兽的眼睛。与此同时,十二月亮女也凝聚起所有的月系之力,朝着噬魂兽的心脏攻去。银色的光芒与冰雾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强大的攻击,瞬间击中了噬魂兽。

噬魂兽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眼睛和心脏同时受伤,黑色的血液喷涌而出。它挣扎着想要飞走,却被苒苒追上,雪缇仙剑狠狠刺入它的心脏。噬魂兽的身体渐渐化为黑色的雾气,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地上的毒液,还在灼着冰面。

苒苒收起剑,连忙走到朴水闵身边,查看她的伤口。她从袖中取出一瓶月露,倒在朴水闵的伤口上,月露接触到毒液,发出“滋滋”的声响,黑色的泡沫渐渐消失。

“还好有月露,不然这毒液怕是会侵入你的五脏六腑。”苒苒松了口气,声音里带着一丝后怕。

朴水闵笑了笑:“有公主在,奴婢肯定没事。”

就在这时,远处的天空传来一阵金色的光轨——帝俊带着四大守护者,朝着冰岛的方向飞来。他看到地上的毒液和消散的黑雾,脸色凝重,立刻飞到苒苒身边:“苒苒,你没事吧?又有噬魂兽来捣乱?”

苒苒站起身,看着帝俊,眼底没有了往日的情绪,只有一片平静:“多谢陛下关心,我没事。只是水闵被毒液伤了,还需要好好调理。”

帝俊看向朴水闵的伤口,又看向地上的毒液,褐金深瞳里闪过一丝疑惑:“这噬魂兽的力量比上次强了很多,而且只盯着冰岛来,恐怕是有人在背后捣鬼。”他转头看向四大守护者,“秦弘基,你去查一下,看看这噬魂兽是不是来自冥界,是谁把它引到冰岛来的。”

“是,陛下。”鹰族首领秦弘基躬身应道,立刻展开翅膀,朝着冥界的方向飞去。

易阳欣儿也跟着帝俊来了,她看到地上的毒液,眼底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装作担忧的模样:“妹妹,你没事吧?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听说又有噬魂兽来,我立刻让俊过来帮忙。”

苒苒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多谢天后娘娘关心。只是不知,这噬魂兽为何偏偏盯着冰岛来,而不是去太阳神殿?毕竟,太阳神殿的火焰晶石,可比冰岛的月晶石珍贵多了。”

易阳欣儿的脸色瞬间白了几分,眼神有些闪躲:“妹妹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是我引来的噬魂兽?”

“我可没这么说。”苒苒淡淡开口,“只是觉得奇怪罢了。希望秦首领能早日查出真相,免得下次还有噬魂兽来捣乱,伤了冰岛的百姓。”

帝俊看着易阳欣儿的反应,又看了看苒苒,眼底闪过一丝怀疑。他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对苒苒道:“苒苒,这段时间你多加小心,若是再有危险,立刻派人去太阳神殿通知我。”

“多谢陛下提醒,我会的。”苒苒微微躬身,没有再多言。

待帝俊与易阳欣儿离开后,朴水闵忍不住说道:“公主,您刚才为什么不直接揭穿天后?明明就是她引来的噬魂兽!”

苒苒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睿智:“现在没有证据,就算我揭穿她,帝俊也未必会信。而且,我要让她自己露出马脚,让帝俊亲眼看到她的真面目。”她抬手抚上袖口的白鼠图腾,“易阳欣儿以为这样就能打垮我,可她不知道,我苒苒,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

接下来的日子,苒苒一边照顾朴水闵,一边加强冰岛的防御。她让十二月亮女在冰岛的四周布下月系结界,又用月晶石打造了许多防御工事,确保下次再遇到危险,能及时应对。

而秦弘基那边,也查到了一些线索——他在冥界的边界,发现了火焰晶石的碎片,而这种火焰晶石,只有太阳神殿才有。他立刻将线索带回了太阳神殿,交给了帝俊。

帝俊拿着火焰晶石的碎片,脸色凝重。他看着碎片,又想起易阳欣儿近日的反常,心底的怀疑越来越深。他知道,这件事,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