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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第662章 117 夜空女神望舒

作者:Ann泠善然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08 18:47:24 来源:文学城

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长居离太阳神殿火宫殿万里之遥的南极冰岛偏殿,那寒沁阁深处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与冷宫层层环绕之地,不知历经了多少年轮海更迭,苒苒终是难耐禁宫孤寂,悄然出宫散心,行至旧梦山旁天崖边时,却见太阳神帝俊驾着太阳车,与天后羲和并肩其上,二人言笑晏晏、恩爱缱绻,那浓情蜜意如针般刺得苒苒心口剧疼,满腔爱念与妒火交织,竟让她心碎晕厥在地,而这一幕,恰好被途经的夜空女神望舒尽收眼底。

宇宙纪年的星轨在天幕上织出银亮的纹路时,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昼夜仍由太阳神帝俊的金乌车驾掌控。南极冰岛的寒风已不知卷过多少个年轮海的潮汐,寒沁阁的冰棱垂在沁寒殿的飞檐下,如同一串凝固的月光,再往外是孤茗宫半掩的冰窗、广寒宫覆雪的玉阶,最外层的冷宫墙垣上,连星子的光都似要被冻住。

苒苒立于沁寒殿的琉璃窗前,白裙如落雪般垂至脚踝,裙摆上用银线绣的玉兔图腾在冰光中若隐若现。她抬手抚过窗棂上凝结的霜花,指尖传来的凉意顺着血脉漫到心口——这偏殿的孤寂,早已不是十二月亮女每日奉上的暖炉能驱散的。兰花捧着新烹的雪顶茶进来时,见她望着窗外冰岛的雪原出神,轻声道:“公主,今日帝俊陛下仍在主殿与天后议事,要不……奴婢陪您去孤茗宫的梅园走走?”

苒苒摇摇头,耳后的珍珠耳坠轻轻晃动。她的眼尾微微上挑,本是带着月华般温柔的神态,此刻却笼着一层淡淡的倦意:“不必了,你们守着殿吧,我想自己出去走走。”说罢,她取下头上的白玉发簪,将及腰的乌发松松挽起,又让朴水闵取来一件素色披风裹在身上——朴水闵总说熹黄色衬得她气色好,可苒苒今日只想藏在不惹眼的颜色里。

“公主,冰岛外围的风烈,您带着这个吧。”朴水闵递来一只暖手的玉炉,炉身刻着缠枝莲纹,“若是走得远了,记得喊奴婢,奴婢就在寒沁阁外等着。”她屈膝行礼时,熹黄色的裙摆扫过地面的冰粒,发出细碎的声响。

苒苒接过玉炉,指尖触到朴水闵掌心的温度,心中微暖:“我就去旧梦山那边,很快回来。”

旧梦山在冰岛与主殿之间,山脚下的崖边能望见远处太阳神殿的金顶。苒苒踩着没过脚踝的积雪往前走,披风的下摆沾了雪沫,却浑然不觉。她想起初见帝俊时的情景——那时她还是曜雪玥星的幻雪公主,在星轨祭典上,他穿着紫金玄衣,麒麟纹的袖口随着抬手的动作展开,褐金深瞳里盛着整个宇宙的光,一句“苒苒如月华”,让她甘愿放下冰雪帝国的荣耀,随他来到这太阳焰星。可如今,那双眼眸里的光,似乎只映着另一个人的身影。

正出神时,天际突然传来金乌的鸣啼。苒苒抬头,只见一辆由六只金乌牵引的太阳车划破云层,车辕上缠绕的火焰纹路将周围的雪雾都烤得消融。帝俊立于车首,紫金玄衣在风中猎猎作响,腰间的雷锋剑剑柄闪着雷光,他微微侧头,正对着身侧的易阳欣儿笑——那笑容是苒苒从未见过的柔和,连他唇线的弧度都似染了暖意。

易阳欣儿穿着正红色的宫装,裙摆绣着烈焰独角兽的图腾,金冠上的火羽随着车身的晃动轻颤。她抬手拂开颊边的碎发,凤眼流转间,火翅的虚影在身后一闪而过:“俊,你看旧梦山的梅花开了,往年这个时候,苒苒妹妹总爱来这里折枝呢。”她的声音带着火媚术特有的柔媚,哪怕隔着遥远的距离,都让苒苒心口一紧。

帝俊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山崖下的梅林,指尖漫不经心地敲着车辕:“她性子喜静,待在寒沁阁也挺好。”语气里没有半分牵挂,仿佛那个住在万里之外的妻子,只是他疆域里一件无关紧要的摆设。

“妹妹毕竟是月神,总待在冷宫里,旁人该说我这个天后容不下她了。”易阳欣儿轻笑出声,方唇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下次星祭,我让弄玉送些暖炉去,也算全了我们姐妹的情分。”

这话像一根细针,猝不及防地扎进苒苒的心里。她攥紧了手中的玉炉,炉身的温度烫得掌心发疼。什么姐妹情分?什么喜静?不过是他不愿见她,不过是她碍了他们的眼!那些年他为她写的星诗、为她折的冰晶花、在星轨下说过的“此生唯你”,难道都成了被火焰烧尽的灰烬?

心口的疼意越来越烈,像是有无数根冰针在扎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苒苒眼前阵阵发黑,金乌车的火焰、易阳欣儿的笑容、帝俊的侧脸,在她视线里渐渐模糊。她想抬手抓住些什么,却只摸到一片冰冷的空气,身体一软,便朝着崖边的积雪倒了下去。

就在她即将撞上崖下的冰岩时,一道银蓝色的光突然裹住了她的身体。夜空女神望舒踏着星尘而来,她的裙摆上缀着细碎的星光,手中的月轮法杖泛着柔和的光晕。望舒扶起昏迷的苒苒,看着天际渐渐远去的太阳车,又低头望向苒苒苍白的脸颊——她眉头紧蹙,唇瓣泛着青紫色,连眼角都挂着未干的泪痕,显然是承受了极大的委屈。

“月神殿下,何苦如此?”望舒轻声叹息,将一道月华之力注入苒苒体内,“这太阳焰星的火,本就不适合你这轮清月啊。”

而此刻,昏迷中的苒苒仍在呓语,指尖无意识地蜷缩着,像是还在抓着那早已消散的、属于帝俊的温度。崖边的梅花被风吹落,一片花瓣飘落在她的披风上,很快便被寒意冻成了透明的冰晶。

望舒将苒苒轻轻放在崖边背风处的雪堆上,月轮法杖在她周身划出一道淡蓝色的光罩,隔绝了冰岛凛冽的寒风。她指尖掠过苒苒蹙起的眉尖,目光落在那枚从苒苒发间滑落、滚到雪地里的白玉发簪上——簪头雕刻的白鼠图腾,正是苒苒的本真本源印记,此刻沾了雪沫,倒像是蒙尘的月光。

“公主!公主您在哪儿?”不远处突然传来朴水闵焦急的呼喊,熹黄色的身影在雪地里格外显眼。她提着裙摆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过来,看见被光罩护着的苒苒时,脸色瞬间煞白,扑到光罩前屈膝行礼:“多谢望舒女神相救,奴婢……奴婢这就带公主回寒沁阁。”

望舒收回法杖,光罩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她是心口郁结引发的晕厥,回去后用月华草煮水喂她喝下,莫要再让她受刺激。”说罢,她抬头望向太阳车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太阳神的偏爱太过灼热,倒是委屈了这轮清月。”

朴水闵小心翼翼地扶起苒苒,将自己的熹黄色披风解下来裹在她身上,又把暖手的玉炉重新塞进她冰凉的掌心:“公主,咱们回家了,回沁寒阁就不冷了。”她的声音带着哽咽,看着苒苒苍白的侧脸,心里又疼又气——帝俊陛下明明是公主的亲生丈夫,却让她在这冷宫里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今日还让她撞见那样刺眼的场景。

两人刚走回寒沁阁外,就见十二月亮女守在门口,兰花手里捧着刚温好的汤药,杏花握着厚厚的狐裘,见她们回来,连忙围了上来。“公主怎么了?”牡丹上前帮忙扶着苒苒的胳膊,语气急切,“方才远远望见望舒女神的星光,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别提了,”朴水闵眼眶泛红,将苒苒扶进沁寒殿的内室,小心翼翼地让她躺在铺着白狐绒的软榻上,“公主去了旧梦山崖边,撞见陛下和天后娘娘同乘太阳车,回来就晕过去了。”

这话一出,十二月亮女都沉默了。栀子咬着唇,语气愤愤不平:“天后娘娘也太过分了,明知道公主在这冷宫里受苦,还故意在公主面前和陛下秀恩爱!”金菊轻轻叹了口气,拿起帕子帮苒苒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公主就是太善良了,要是换了旁人,早就闹到主殿去了。”

正说着,苒苒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缓缓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还有些迷茫,望着头顶绣着玉兔的帐幔,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到了沁寒殿。“水闵……”她的声音沙哑,伸手抓住朴水闵的衣袖,“我刚才……是不是看错了?”

朴水闵连忙握住她的手,柔声安慰:“公主,您没看错,但那有什么要紧的?您是月神,是幻雪帝国的公主,何必为了陛下的一时偏爱伤了自己的身子?”

苒苒闭上眼睛,一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滴在枕头上。她想起帝俊当年在曜雪玥星的冰湖上,握着她的手说“苒苒,我会让你成为全宇宙最幸福的人”,想起他为她引来星辰之力,在她的宫殿外种满了永不凋谢的冰晶花,可如今,那些美好都成了泡影。“他说过……会陪我看每一次星轨更迭的。”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可现在,他连来看我一眼都不愿意。”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侍女的通报声:“公主,天后娘娘身边的弄玉姑娘来了,说给您送暖炉和新做的衣物。”

苒苒猛地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委屈,有不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倔强。她坐起身,接过兰花递来的汤药,一口饮尽,苦涩的药味让她的精神清醒了几分。“让她进来吧。”她理了理身上的披风,语气平静得让人看不出情绪。

弄玉提着一个描金的食盒走进来,身上穿着与易阳欣儿同款的红色宫装,行过礼后,笑着打开食盒:“月神妹妹,天后娘娘听说冰岛天冷,特意让奴婢给您送些暖炉和新做的锦缎,还有您爱吃的桂花糕。”她的目光扫过苒苒苍白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却又很快掩饰过去。

苒苒看着食盒里精致的锦缎和糕点,指尖微微泛白。她知道,易阳欣儿这哪里是送东西,分明是在向她炫耀帝俊的宠爱。“替我多谢天后娘娘。”她语气淡淡,没有去看那些东西,“水闵,替我送弄玉姑娘出去。”

弄玉见她不接,也不尴尬,笑着说道:“那奴婢就不打扰妹妹休息了,天后娘娘还在主殿等着奴婢回去复命呢。”说罢,她提着食盒转身离开,走到殿门口时,还故意顿了顿,声音不大不小:“对了,妹妹,明日主殿要举办星祭宴,陛下让奴婢转告您,若是身子不适,便不必来了。”

殿内的气氛瞬间降到了冰点。朴水闵气得发抖:“公主,您看她那副得意的样子!陛下也太过分了,星祭宴是多么重要的场合,怎么能不让您去?”

苒苒却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里满是凄凉。她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太阳神殿的方向,眼底渐渐燃起一丝微光。“她不让我去,我偏要去。”她轻声说道,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我是月神嫦曦,是帝俊的妻子,这太阳焰星的星祭宴,还轮不到旁人替我决定去不去。”

十二月亮女都愣住了,牡丹最先反应过来,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公主,您想通了?”

苒苒回头,白裙在风中轻轻飘动,脸上的倦意消散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冷的坚定:“这些年,我一味退让,换来的却是无尽的孤寂和轻视。从明日起,我不会再任人摆布了。”她抬手抚上发间的白鼠图腾,指尖传来熟悉的力量——那是属于她自己的本源之力,是她身为月神、幻雪公主、人鱼公主的力量,她不该让这力量被委屈和不甘掩埋。

朴水闵看着苒苒眼中的光芒,终于放下心来,连忙说道:“公主放心,明日奴婢一定帮您梳妆打扮,让您在星祭宴上,比天后娘娘还要耀眼!”

夜色渐深,寒沁殿的灯火一直亮到深夜。苒苒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缓缓取下头上的白玉发簪,换上了一支缀着珍珠的银钗——那是她当年从曜雪玥星带来的,是母亲送给她的成人礼。镜中的少女,眉眼间虽仍有一丝柔弱,却多了几分坚韧,就像那生长在冰岛的寒梅,哪怕在凛冽的寒风中,也能绽放出属于自己的芬芳。

星祭宴当日,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被鎏金灯火照得如同白昼,殿外的广场上,六只金乌雕塑吐着烈焰,将周围的积雪融成水汽,氤氲出暖融融的雾霭。殿内,火羲公主易阳欣儿端坐在帝俊身侧的天后宝座上,正红色宫装裙摆铺开,烈焰独角兽图腾在灯火下泛着光泽,金冠上的火羽随着她的笑意轻轻颤动,弄玉和端怀侍立在她身后,不时为她添上杯中佳酿。

帝俊穿着紫金玄衣,麒麟长臂搭在椅扶上,褐金深瞳扫过殿内宾客——有来自东方琉璃世界的使者,有冰火麒麟王子西烨率领的族中长老,还有鹰族首领秦弘基带来的贺礼。他指尖敲着桌面,目光却时不时飘向殿外,像是在等着什么,又像是在确认什么。

“俊,在看什么呢?”易阳欣儿握住他的手,指尖带着火媚术的暖意,“今日星祭宴这么热闹,难道还有比这更有趣的事?”她凤眼微挑,语气带着娇嗔,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殿门,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她料定苒苒不敢来,毕竟昨日弄玉已经“传了话”,那冷宫里的月神,早就没了争宠的底气。

帝俊收回目光,反手握住她的手,却没说话,只是端起酒杯饮了一口。不知为何,他想起昨日在旧梦山崖边,似乎瞥见一抹白色的身影,当时被易阳欣儿的话打断,没来得及细想,此刻想来,那身影倒有些像苒苒。他皱了皱眉,心里竟生出一丝莫名的烦躁——那丫头在寒沁阁待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不安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轻微的骚动,紧接着,殿门被缓缓推开。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过去,只见苒苒缓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穿着熹黄色宫装的朴水闵,十二月亮女紧随其后,兰花捧着月形玉佩,牡丹提着白裙裙摆,一行人走得从容又端庄。

苒苒今日换了一身月白色的宫装,裙摆上用银线绣着流转的星轨,领口和袖口缀着细小的珍珠,走动时发出细碎的声响。她头上戴着那支曜雪玥星带来的珍珠银钗,耳坠换成了人鱼帝国特有的海珠,在灯火下泛着淡淡的蓝光。她的乌发松松挽起,露出纤细的脖颈,脸上未施粉黛,却因肌肤白皙如雪,更显清丽脱俗,那双曾笼着倦意的眼眸,此刻清亮如月下寒泉,带着淡淡的疏离,却又透着不容忽视的气场。

殿内瞬间安静下来,连金乌雕塑的火焰声都似变得微弱。易阳欣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握着帝俊的手不自觉地收紧——她没想到苒苒真的来了,而且还打扮得如此耀眼,那股清冷的气质,竟压过了她身上的烈焰锋芒。

“妹妹怎么来了?”易阳欣儿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带着故作关切的惊讶,“昨日弄玉不是说了,若是身子不适,便不必勉强来赴宴吗?”她起身想要上前,却被帝俊轻轻拉住了手腕。

帝俊的目光落在苒苒身上,褐金深瞳里闪过一丝错愕。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苒苒——以往她在他面前,总是带着几分羞怯和依赖,像只受惊的白鼠,可今日的她,白裙如雪,身姿挺拔,眼底没有了往日的委屈,只剩下平静和疏离,竟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苒苒没有理会易阳欣儿的话,径直走到殿中,对着帝俊屈膝行礼,动作标准又不失优雅:“臣妾参见陛下。今日星祭宴,乃太阳焰星盛典,臣妾身为月神,理当前来为陛下贺寿,为帝国祈福。”她的声音清亮,不卑不亢,传遍了整个大殿。

“妹妹这话就见外了。”易阳欣儿走到她身边,伸手想要扶她,却被苒苒不着痕迹地避开。她脸上闪过一丝尴尬,随即又笑道:“妹妹能来,姐姐自然高兴。快,赐座,就坐在姐姐身边吧。”

苒苒抬眼看向易阳欣儿身侧的空位,那里紧挨着帝俊,显然是易阳欣儿故意安排的——既想显示自己的大度,又想让她在众人面前难堪,若是她坐过去,反倒像是在依附他们。她轻轻摇了摇头,目光扫过殿内另一侧的空位,那里靠着窗边,能望见外面的星空:“多谢天后娘娘好意,臣妾性子喜静,坐那边就好。”

说罢,她不等易阳欣儿反应,便带着朴水闵和十二月亮女走向窗边的空位。路过冰火麒麟王子西烨身边时,西烨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对着她微微颔首——他早就听说月神在冷宫里受委屈,今日见她这般从容不迫,倒生出几分敬佩。

帝俊看着苒苒的背影,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椅扶上的纹路。他发现,苒苒今日走路的姿态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微微低着头,而是抬头挺胸,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像一轮缓缓升起的明月,自带光芒。他心里那丝烦躁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莫名的好奇——这几年在寒沁阁,她到底经历了什么,竟有了这么大的变化?

易阳欣儿回到座位上,脸色有些难看。弄玉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娘娘,月神妹妹今日倒是胆子大了,竟敢驳您的面子。”易阳欣儿端起酒杯,一口饮尽,眼底闪过一丝冷意:“没关系,好戏还在后头呢。”

宴席过半,按照惯例,各部首领要向帝俊和天后献上贺礼。轮到鹰族首领秦弘基时,他走上前,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陛下,天后娘娘,臣今日带来的贺礼,是来自无尽海的‘定情珠’,此珠需一对真心相爱的人共同佩戴,方能发出七彩光芒,象征着永结同心。”

易阳欣儿眼睛一亮,看向帝俊,语气带着期待:“俊,这定情珠倒是别致,不如我们试试?”她不等帝俊说话,便伸手想去拿木盒里的珠子。

就在这时,苒苒突然站起身,声音清亮:“陛下,天后娘娘,臣妾有一事想问。”

众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她身上。帝俊看着她,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纵容:“你说。”

苒苒走到殿中,目光落在秦弘基手中的木盒上,缓缓说道:“秦首领说,定情珠需真心相爱的人共同佩戴方能发光。可臣妾记得,这定情珠还有一个传说——若是佩戴者心中有二心,珠子便会化作寒冰,冻伤佩戴者的肌肤。不知秦首领所言是否属实?”

秦弘基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月神娘娘所言极是,确有此传说。”

易阳欣儿的脸色瞬间变了,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她没想到苒苒竟知道这个传说,若是她真的和帝俊佩戴这珠子,万一……她不敢再想下去,连忙收回手,强笑道:“原来还有这样的说法,那这珠子倒是有些危险,还是算了吧。”

帝俊看着易阳欣儿略显慌乱的神色,又看向苒苒平静的侧脸,褐金深瞳里闪过一丝探究。他放下酒杯,站起身,走到苒苒身边,目光落在她身上:“你怎么知道定情珠的传说?”

苒苒抬眼看向他,眼底没有了往日的羞怯,只有平静的坦然:“臣妾乃宇宙无尽海人鱼帝国的十七公主,无尽海的传说,臣妾自小便知晓。”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况且,这定情珠的传说,陛下当年在曜雪玥星给臣妾讲过,陛下莫非忘了?”

帝俊一愣,脑海中闪过模糊的记忆——似乎真的有那么一次,他在冰湖上抱着苒苒,给她讲过无尽海的传说,只是后来事情太多,竟渐渐淡忘了。他看着苒苒清亮的眼眸,心里突然生出一丝愧疚,语气也软了下来:“朕……记起来了。”

易阳欣儿坐在座位上,看着殿中并肩而立的两人,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她没想到苒苒不仅敢来赴宴,还敢当众拆她的台,甚至还勾起了帝俊的回忆。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脸上重新堆起笑容:“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倒是臣妾孤陋寡闻了。既然如此,这定情珠便先收起来吧,免得伤了人。”

苒苒没有再说话,只是对着帝俊微微屈膝,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朴水闵看着她,眼中满是骄傲——今日的公主,终于找回了属于自己的光芒。十二月亮女也松了口气,牡丹悄悄对着苒苒比了个手势,眼中满是赞许。

宴席继续进行,可气氛却悄然发生了变化。众人看苒苒的眼神,不再是以往的同情或轻视,而是多了几分敬畏。帝俊的目光,也时不时飘向窗边的空位,看着那个安静坐着的白色身影,心里第一次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或许,他从未真正了解过他的这位月神妻子。

夜深时,星祭宴渐渐接近尾声。苒苒起身向帝俊和易阳欣儿告辞,语气依旧平静:“陛下,天后娘娘,臣妾身子有些乏了,先行告退。”

帝俊看着她,竟鬼使神差地说了一句:“让西烨送你回去吧,冰岛夜路难走。”

这话一出,不仅易阳欣儿愣住了,连苒苒自己也有些惊讶。她抬头看向帝俊,见他褐金深瞳里没有了往日的疏离,反而带着一丝复杂的情绪。她沉默了片刻,轻轻点头:“多谢陛下。”

易阳欣儿握紧了拳头,脸上却依旧带着笑容:“还是俊想得周到,妹妹路上小心。”

苒苒没有再看她,转身跟着西烨走出了卧龙大殿。殿外的夜风带着凉意,却吹不散她心中的平静。朴水闵和十二月亮女跟在她身后,脚步轻快——她们知道,从今日起,沁寒阁的日子,或许要不一样了。

而殿内,易阳欣儿看着帝俊仍望着殿门的背影,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浓。弄玉走到她身边,低声道:“娘娘,您别生气,月神妹妹就算再折腾,也抢不走陛下对您的宠爱。”

易阳欣儿冷笑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抢不抢得走,可不是她说了算。下次,我不会再让她这么得意了。”

帝俊收回目光,看着易阳欣儿难看的脸色,心里却没有了往日的安抚之意。他想起苒苒方才在殿中坦然的模样,想起她眼底的清亮和疏离,竟觉得那轮在冷宫里沉寂了多年的明月,终于要重新升起了。

西烨陪着苒苒走在回寒沁阁的路上,冰火麒麟族特有的火焰气息在他周身萦绕,将沿途的寒风都烘得暖了几分。他偶尔侧头看向身侧的苒苒,见她目光落在脚下的积雪上,白裙裙摆扫过雪面,留下浅浅的痕迹,便轻声开口:“月神殿下今日在殿中的模样,倒是让不少人刮目相看。”

苒苒抬头,看向西烨——他穿着银白相间的族服,胸前绣着冰火麒麟的图腾,眉眼间带着几分爽朗。她轻轻笑了笑,语气平静:“不过是不想再任人摆布罢了。”

“殿下早该如此。”西烨停下脚步,转身面对她,“陛下他……其实并非全然不在意您,只是这些年被天后的火媚术迷了眼,又习惯了您的退让。今日您的出现,已经让他心里起了波澜。”

苒苒垂眸,指尖拂过袖口的珍珠:“在意与否,于我而言,已不似从前那般重要了。”她想起在寒沁阁的日日夜夜,那些独自看雪、独自等星轨的时光,早已磨平了她对帝俊的执念,“我如今只想守着寒沁阁,守着我的月亮女们,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西烨看着她眼底的坦然,不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若是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殿下尽管开口,冰火麒麟族永远站在您这边。”

两人一路无话,快到寒沁阁时,远远便看见朴水闵和十二月亮女守在门口。见她们回来,兰花连忙迎上前:“公主,您可算回来了,奴婢们都担心坏了。”

苒苒对着西烨屈膝行礼:“今日多谢西烨王子相送。”西烨颔首示意,转身化作一道冰火交织的光芒,消失在夜色中。

回到沁寒殿,朴水闵连忙为苒苒卸下头上的珍珠银钗,又端来温好的月华草茶:“公主,您今日在殿中真是太厉害了,没看见天后娘娘那脸色,都快能滴出水来了!”她越说越兴奋,“还有陛下,他居然让西烨王子送您回来,这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您的!”

苒苒接过茶盏,轻轻喝了一口,暖意顺着喉咙滑进心口:“水闵,别多想了。”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星空,“明日起,我们还是像往常一样过日子,莫要再提殿中的事了。”

十二月亮女面面相觑,却也知道苒苒的性子,便不再多言,各自退下准备晚膳。朴水闵收拾着桌上的东西,看着苒苒的背影,心里却总觉得事情不会就这么结束——天后娘娘那样的人,绝不会甘心今日的失利。

果不其然,第二日清晨,弄玉便再次来到了寒沁阁。她站在沁寒殿的殿门口,脸上带着假笑,手里捧着一个红色的锦盒:“月神妹妹,天后娘娘说昨日星祭宴上,妹妹的海珠耳坠甚是别致,想来妹妹定是喜欢珠宝,特意让奴婢送些首饰过来,给妹妹添些风采。”

苒苒坐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记载星轨的古籍,头也没抬:“替我多谢天后娘娘的好意,不过我素来不喜这些华贵之物,你还是拿回去吧。”

弄玉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却依旧不肯走:“妹妹这就见外了,这些首饰都是陛下亲自挑选的,娘娘特意让奴婢送来,妹妹若是不收,岂不是辜负了陛下和娘娘的一片心意?”她故意加重了“陛下亲自挑选”几个字,眼神里满是挑衅。

苒苒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弄玉手中的锦盒上,眼底闪过一丝冷意:“陛下若是真有这份心意,便不会让我在这寒沁阁住这么多年。”她顿了顿,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天后娘娘若是真心想送我东西,便不会让你带着这些‘好意’,来我这冷宫里耀武扬威。”

弄玉被她说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却又不敢发作,只能强撑着笑容:“妹妹说笑了,奴婢只是奉命行事。既然妹妹不肯收,那奴婢便回去复命了。”说罢,她狠狠瞪了朴水闵一眼,转身快步离开。

朴水闵气得跺脚:“公主,您看她那嚣张的样子!天后娘娘肯定是故意的,知道您不收,还让她来羞辱您!”

苒苒放下古籍,轻轻叹了口气:“她越是这样,我们越要沉住气。”她看向窗外,见寒沁阁的梅花开得正艳,便起身说道,“走,水闵,陪我去梅园走走。”

两人刚走到梅园,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喧哗声。只见一群穿着红色宫装的侍女,正拿着工具在寒沁阁的门口铲雪,为首的正是端怀。朴水闵连忙上前阻拦:“你们干什么?这是寒沁阁的地界,谁让你们来铲雪的?”

端怀双手叉腰,语气傲慢:“是天后娘娘吩咐的,说寒沁阁的雪积得太厚,怕冻着月神妹妹,特意让我们来铲雪。怎么,妹妹还不领情?”

朴水闵气得脸都白了:“你们这哪里是铲雪,分明是想拆了寒沁阁的门!”她回头看向苒苒,眼中满是委屈。

苒苒走到端怀面前,目光平静地看着她:“天后娘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寒沁阁的雪,我自己会处理,就不劳烦各位了。”

端怀却像是没听见一样,对着身后的侍女喊道:“还愣着干什么?继续铲!要是冻着了月神妹妹,你们担待得起吗?”

侍女们不敢违抗,拿起铲子继续铲雪,积雪飞溅,甚至溅到了苒苒的白裙上。朴水闵想要上前理论,却被苒苒拉住了。苒苒看着端怀,眼底的冷意越来越浓:“你若是再敢动一下,我便让十二月亮女去主殿,问问陛下,天后娘娘就是这样‘关心’我的?”

端怀的动作顿住了,她想起昨日星祭宴上苒苒的表现,又想起帝俊让西烨送她回来的事,心里竟有些发怵。她咬了咬牙,对着身后的侍女说道:“行了,我们走!”说罢,便带着人悻悻地离开了。

看着她们的背影,朴水闵委屈地说道:“公主,天后娘娘太过分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苒苒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坚定:“放心,她越是挑衅,我便越要稳住。总有一天,她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她抬头望向远处的太阳神殿,眼底闪过一丝微光——她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而此刻,主殿的卧龙大殿里,帝俊正听着西烨的汇报。西烨将寒沁阁发生的事一一告知,语气带着几分不满:“陛下,天后娘娘这样咄咄逼人,怕是会逼得月神殿下彻底心寒。”

帝俊皱着眉,手指敲击着桌面,褐金深瞳里满是复杂。他想起昨日苒苒在殿中的坦然,想起她眼底的疏离,心里竟有些烦躁:“朕知道了。”他顿了顿,又说道,“你去告诉易阳欣儿,让她安分些,别再去招惹苒苒。”

西烨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陛下。”他转身离开时,心里松了口气——看来,帝俊心里,终究还是有月神殿下的。

而易阳欣儿在得知帝俊的吩咐后,气得将桌上的茶杯摔在地上。弄玉和端怀跪在地上,大气不敢出。易阳欣儿看着地上的碎片,眼底满是怒火:“帝俊居然为了那个贱人,来警告我!”她深吸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阴狠,“好,很好,既然他护着她,那我便让她永远消失在这太阳焰星!”

易阳欣儿摔碎茶杯的声响在殿内回荡,赤色瓷片混着温热的茶水溅落在金砖上,如同一朵朵破碎的火焰。她俯身捡起一片锋利的瓷片,指尖被划破也浑然不觉,鲜血滴在裙摆的烈焰独角兽图腾上,反倒添了几分诡异的戾气。

“娘娘,您息怒啊!”弄玉连忙膝行上前,想要夺下她手中的瓷片,“若是让陛下知道您伤了自己,定会怪罪我们的!”

易阳欣儿猛地甩开她的手,凤眼瞪得通红:“怪罪?他现在心里只有那个冷宫里的贱人,哪里还会管我!”她将瓷片狠狠掷在地上,声音里满是不甘,“昨日星祭宴她出尽了风头,今日我不过是让端怀去试探一下,他竟就派人来警告我!再这样下去,这太阳焰星的天后之位,怕是要换成她的了!”

端怀趴在地上,小声说道:“娘娘,不如我们……想个办法,让月神殿下永远无法再出现在陛下面前?”她抬起头,眼底闪过一丝阴狠,“寒沁阁地处南极冰岛,常年风雪不断,若是……若是月神殿下‘意外’坠入冰裂缝,或是‘误食’了有毒的食物,谁又会怀疑到娘娘头上呢?”

易阳欣儿的眼睛亮了一下,指尖轻轻摩挲着袖口的火羽刺绣。她想起苒苒的本真本源是白鼠,畏寒又怕毒,若是真能制造一场“意外”,既能除去这个心腹大患,又不会让帝俊怀疑到自己头上,简直是两全其美。

“你说得有道理。”她缓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裙摆,脸上的怒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笑意,“不过此事需得周密计划,不能留下任何痕迹。弄玉,你去库房取些‘寒雾散’来——此药无色无味,服下后会让人四肢无力、意识模糊,最适合用来制造意外。”

弄玉心中一紧,“寒雾散”是宫中禁药,若是被发现私用,后果不堪设想。可她看着易阳欣儿冰冷的眼神,不敢拒绝,只能低声应道:“是,娘娘。”

端怀也连忙起身,脸上满是兴奋:“娘娘放心,奴婢这就去查探寒沁阁附近的冰裂缝,找一处最隐蔽的地方,保证让月神殿下‘有去无回’!”

易阳欣儿满意地点点头,走到窗边,望着远处寒沁阁的方向,眼底满是杀意:“苒苒,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挡了我的路。这太阳焰星,只能有我一个天后!”

而此刻的寒沁阁,苒苒正和朴水闵、十二月亮女在梅园里赏梅。今日的阳光格外好,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梅花在雪中绽放,粉色的花瓣沾着雪沫,美得如同幻境。

“公主,您看这株红梅,开得多艳啊!”杏花伸手想要折下一枝,却被苒苒拦住了。

“别折,让它长在枝头,才能看得更久。”苒苒轻轻抚摸着花瓣,语气温柔,“就像有些东西,若是强行占有,反而会失去它原本的美好。”

朴水闵看着她,心里总觉得不安:“公主,今日天后娘娘那边没动静,会不会是在憋什么坏招?”

苒苒抬头望向太阳神殿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警惕。她知道易阳欣儿不会善罢甘休,昨日的挑衅不过是开胃小菜,真正的阴谋或许还在后面。“我们多加小心便是。”她转身对着十二月亮女说道,“从今日起,寒沁阁的饮食、饮水都要仔细检查,任何人送来的东西,都不能轻易食用。另外,你们轮流在寒沁阁四周巡逻,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回报。”

十二月亮女齐声应道:“是,公主!”

傍晚时分,弄玉果然又来了。她提着一个食盒,脸上带着虚伪的笑容,走进沁寒殿:“月神妹妹,娘娘说今日天气好,特意让御膳房做了些你爱吃的桂花糕和莲子羹,让奴婢送来给你尝尝。”

朴水闵立刻挡在苒苒面前,语气警惕:“不必了,我们公主已经用过晚膳了,这些东西你还是拿回去吧!”

弄玉却不依不饶,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里面的桂花糕散发着香甜的气息,莲子羹冒着热气,看起来诱人极了。“妹妹这是不相信奴婢吗?”她故作委屈地说道,“这些都是娘娘亲手看着御膳房做的,绝对没有问题。若是妹妹不收,奴婢回去后,娘娘定会怪罪奴婢办事不力的。”

苒苒走到桌前,目光落在桂花糕上。她能闻到糕点里除了桂花的香气,还有一丝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冷意——那是“寒雾散”特有的气息,她在人鱼帝国时,曾见过这种毒药。

她不动声色地拿起一块桂花糕,放在鼻尖轻嗅,随即又放下,语气平淡:“多谢天后娘娘的好意,只是我今日胃口不佳,实在吃不下。水闵,替我送弄玉姑娘出去。”

弄玉见她不上当,心里有些着急,却又不敢强逼,只能强笑道:“既然妹妹吃不下,那奴婢便先回去了。这些糕点您留着,想吃的时候再热一热。”说罢,她转身离开了沁寒殿,只是走到殿门口时,眼底闪过一丝不甘。

弄玉走后,朴水闵立刻将食盒盖好,语气愤怒:“公主,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天后娘娘也太歹毒了,竟然想在食物里下毒!”

苒苒点了点头,对着牡丹说道:“牡丹,你把这些糕点和莲子羹拿去给冰岛的雪狐吃,看看会有什么反应。”牡丹应了一声,提着食盒快步离开。

没过多久,牡丹便回来了,脸色凝重:“公主,那些雪狐吃了糕点后,没多久就倒在地上,四肢抽搐,意识模糊,看样子是中了毒!”

十二月亮女都愤怒不已,栀子握紧了拳头:“天后娘娘太过分了,竟然敢对公主下毒手!我们现在就去主殿,告诉陛下这件事!”

苒苒却摇了摇头,眼底闪过一丝冷意:“现在还不是时候。我们没有证据,就算告诉陛下,易阳欣儿也会矢口否认,说不定还会反咬我们一口。”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她既然已经开始动手,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水闵,你去请西烨王子来一趟,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朴水闵立刻点头,转身化作一道熹黄色的光芒,消失在夜色中。苒苒看着桌上的食盒,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上没有了往日的平静,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的神色——易阳欣儿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她也不必再退让了。这场战争,她必须赢。

而此时的主殿,帝俊正坐在椅上,看着手中的星轨图。他总觉得心里不安,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就在这时,西烨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陛下,月神殿下派人来请我,说有要事相商,看样子情况紧急。”

帝俊猛地抬起头,褐金深瞳里满是担忧:“要事?难道是易阳欣儿又去找她麻烦了?”他站起身,抓起椅背上的紫金玄衣,“走,朕和你一起去寒沁阁!”

西烨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是,陛下。”他看着帝俊焦急的背影,心里松了口气——看来,帝俊对月神殿下的在意,比他想象中还要深。

两人很快便来到了寒沁阁。苒苒正站在沁寒殿的门口等候,见帝俊来了,她微微屈膝行礼:“臣妾参见陛下。”

帝俊看着她,见她脸色平静,不似有危险的样子,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却还是问道:“你找西烨何事?是不是易阳欣儿又对你做了什么?”

苒苒侧身让他们走进殿内,指着桌上的食盒,语气平静:“陛下,天后娘娘今日派人送来糕点和莲子羹,臣妾怀疑里面下了毒,便让牡丹拿去喂了雪狐,结果雪狐中了毒,昏迷不醒。”

帝俊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走到桌前,打开食盒,鼻尖萦绕着桂花的香气,却也察觉到了那一丝极淡的冷意。他猛地握紧了拳头,褐金深瞳里满是怒火:“易阳欣儿!她竟然敢这么做!”

西烨也凑上前,闻了闻糕点,脸色凝重:“这是‘寒雾散’的气息,是宫中禁药,服下后会让人四肢无力、意识模糊,若是剂量大,甚至会危及性命!”

帝俊的怒火更盛,他转身看向苒苒,语气带着一丝愧疚:“是朕不好,没有看好她,让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苒苒看着他,眼底没有了往日的委屈,只有平静的坦然:“陛下,臣妾今日请西烨王子来,并非是想向陛下告状,只是想让陛下知道,天后娘娘已经开始对臣妾下毒手了。臣妾不求陛下偏袒臣妾,只求陛下能还臣妾一个公道。”

帝俊看着她清亮的眼眸,心里的愧疚更深。他郑重地说道:“你放心,朕定会查明此事,给你一个交代。”说罢,他转身对着西烨说道,“西烨,你立刻带人去天后的宫殿,搜查‘寒雾散’,若是找到,立刻带回主殿!”

西烨应道:“是,陛下!”转身快步离开。

帝俊看着苒苒,语气温柔了许多:“你这几日受了惊吓,好好休息,朕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苒苒轻轻点头:“多谢陛下。”

帝俊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沁寒殿里待了一会儿,看着苒苒安静地坐在窗边看书,白裙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芒,心里竟生出一丝想要留下来的冲动。可他知道,他还有要事要处理,只能起身告辞:“朕先回去了,有什么事,随时派人去主殿找朕。”

苒苒起身送他到殿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帝俊这次会不会真的为她做主,也不知道这场战争何时才能结束。但她知道,她不能再退缩了,为了自己,为了朴水闵,为了十二月亮女,她必须坚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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