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第649章 104 秋天漫山的红叶

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自居于南极冰岛的偏殿群落，寒沁阁统摄着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与冷宫，这片冰宫寒宇距主殿太阳神殿的火宫殿足有数万里之遥，每到秋日，殿外漫山红叶如霞铺展，却终究暖不透这常年凝霜的孤寂宫闱。

宇宙纪年的秋风，裹着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特有的灼热余温，却在掠过南极冰岛的冰原时，被硬生生滤去了所有暖意。寒沁阁的琉璃瓦上凝着一层薄霜，日光洒在上面，只反射出冷得发脆的光，几万里外太阳神殿火宫殿的烈焰红光，在这里不过是天边一抹模糊的橘色虚影，连殿檐下悬着的冰晶风铃，都只肯发出细碎而孤清的声响。

沁寒殿前的玉阶上，霜花凝结成六角形的模样，踩上去会发出轻微的“咯吱”声。苒苒正站在阶前，白裙如雪般垂落在地，裙摆绣着几簇银线勾勒的月桂，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像是月光落在雪地上的痕迹。她的长发松松挽着，仅用一支白玉簪固定，几缕碎发垂在颊边，被风拂动时，露出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耳垂。她的眼眸是极浅的琉璃色，此刻正望着殿外漫山的红叶，那红叶生得极盛，从山脚一直铺到半山腰，像燃了一片晚霞，可她的目光里没有半分暖意，只有一种近乎沉寂的平静，仿佛眼前这热烈的红，与她隔着一层永远化不开的冰。

“公主，风大了，您的手都凉了。”朴水闵捧着一件素白的披风走过来，她穿的熹黄色衣裙在这片冰天雪地里格外显眼，裙摆上绣着细小的水纹图案，衬得她眉眼间多了几分柔和。她将披风轻轻搭在苒苒肩上，指尖触到苒苒的手背时，忍不住皱了皱眉——那温度，比殿外的霜还要冷。

苒苒抬手拢了拢披风，指尖划过披风边缘的兔毛镶边，声音轻得像落在雪上的羽毛：“水闵，你看这红叶，每年秋天都这样红，可这殿里的霜，从来没少过半分。”

朴水闵顺着她的目光望去，红叶在风中簌簌作响，可再红的叶，也暖不透这片被寒气笼罩的宫闱。她知道自家公主心里的孤寂，从住进这寒沁阁起，太阳神殿的人只来过三次，每次都是送些御寒的衣物，连太阳神帝俊的影子都没见过。她抿了抿唇，轻声道：“公主，奴婢让小厨房炖了您爱喝的雪莲羹，等会儿喝上一碗，身子就能暖和些了。再说，十二月亮女姐姐们还在殿里等着陪您描眉呢，兰花姐姐新得了一盒螺子黛，说是最衬您的肤色。”

苒苒听到“描眉”二字，嘴角才微微牵起一丝极淡的笑意，那笑意像冰面上化开的一点水，转瞬又被寒气裹住。“她们有心了。”她顿了顿，目光转向远处的广寒宫，那座宫殿的檐角翘得极高，顶端嵌着一颗巨大的月晶石，在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只是这螺子黛再好看，描在眉上，又能给谁看呢？”

朴水闵的心头一酸，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强笑着转移话题：“公主说的哪里话，您是月神，是普贤菩萨，是白雪姬雪圣女，就算不描眉，也是这宇宙间最尊贵的存在。再说，等过几日，北极星的星辉会洒到这寒沁阁来，到时候奴婢陪您去孤茗宫的露台上看星辉，听说那星辉能映出人的本真本源图腾呢，说不定能看到您的白鼠图腾在星辉里跑呢。”

苒苒听到“白鼠图腾”，眼眸里终于闪过一丝微光。她的本真本源图腾是白鼠，不像帝俊的金乌太阳鸟那样霸气，也不像易阳欣儿的烈焰独角兽那样耀眼，可那小小的白鼠，却带着她独有的温顺与坚韧。她轻轻点了点头，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披风上的兔毛：“好啊，到时候我们一起去看。”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是十二月亮女中的兰花来了。她穿着一身淡蓝色的衣裙，裙摆绣着兰花纹样，手里捧着一个描金的锦盒，走到苒苒面前屈膝行礼：“公主，奴婢把螺子黛带来了，您现在要不要试试？这螺子黛是从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带来的，沾了冰雪的灵气，描出来的眉毛又细又软，还带着淡淡的光泽。”

苒苒看着兰花眼中的关切，心中微动，轻轻“嗯”了一声。朴水闵立刻上前，扶着苒苒转身往沁寒殿里走。殿内的地面铺着厚厚的白狐裘地毯，踩上去软绵绵的，暖炉里燃着上好的银霜炭，却依旧驱不散殿内深处的寒意。苒苒在窗边的软榻上坐下，看着兰花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支墨色的螺子黛，在暖炉的光线下泛着细腻的光泽。

“公主，您别动，奴婢给您描。”兰花拿起螺子黛，又取来一面菱花镜，放在苒苒面前。苒苒看着镜中的自己，白裙如雪，眉眼清淡，琉璃色的眼眸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孤寂。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这寒沁阁，到底要住多久呢？”

镜中的影像轻轻晃动了一下，兰花的手顿了顿，却依旧笑着说：“公主，您别多想，太阳神陛下心里肯定是有您的，只是他是万物之主，是三界之王，七界之主，有太多的事情要忙。等他忙完了，肯定会来看您的。”

苒苒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窗外的红叶还在风中簌簌作响，暖炉里的银霜炭还在静静燃烧，可她知道，这殿内的暖意，这窗外的红叶，都暖不透她心里的那片冰。她只是月神，是住在南极冰岛偏殿的曦言公主，是那个被遗忘在几万里之外的苒苒。

暖炉里的银霜炭噼啪响了一声，火星溅在炉壁上，转瞬即逝。就在兰花的螺子黛即将触到苒苒眉梢时，殿外忽然传来朴水闵惊喜的声音：“萧炎大人！纳兰嫣然娘娘！您们怎么来了？”

苒苒握着披风的手指猛地一顿，琉璃色的眼眸里泛起细碎的光——神农炎帝萧炎，嫣后纳兰嫣然，这两位可是她在这宇宙间为数不多的挚友。她立刻起身，白裙裙摆扫过软榻边的绒垫，快步往殿门口走。

刚到殿门，就见两道身影立在廊下。走在前头的是萧炎，他身着一袭鎏金长袍，袍角绣着繁复的龙纹图腾，金线在冷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衬得他身姿挺拔。他的眉眼间带着药师特有的温和，嘴角噙着浅淡的笑意，见苒苒出来，便拱手行礼：“月神妹妹，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跟在他身后的纳兰嫣然，一袭红色长裙如烈火般明艳，裙摆绣着蛟龙戏珠的纹样，腰间系着赤金镶红宝石的腰带，将她的身姿勾勒得玲珑有致。她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苒苒的手，指尖带着恰到好处的暖意：“苒苒！我和萧炎听说你总待在这寒沁阁，心里惦记得紧，今日特意从药王星赶过来，给你带了些好东西！”

苒苒被她掌心的暖意烘得心头一热，眼眶微微发潮，却还是强忍着笑意：“你们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好让水闵准备些你们爱吃的点心。”

“还不是怕你又说我们麻烦。”纳兰嫣然笑着捏了捏苒苒的手，目光扫过她身上的素白披风，眉头轻轻一皱，“你看看你，穿得这样薄，这寒沁阁的风多冷啊，萧炎特意给你带了用暖玉髓织成的披肩，你快披上。”说着，她从萧炎手中接过一个锦盒，打开来，里面是一条淡粉色的披肩，绣着细密的龙纹，触手温润，还带着淡淡的药香。

萧炎走上前，解释道：“这暖玉髓是从药王星的地心深处采来的，织成披肩后能自发热气，抵御寒气最是有效。我还带了些雪莲蜜酿，用雪莲和蜂蜜熬了三个月，你每日喝一小盏，能补气血，也能驱散体内的寒气。”他说着，又递过来一个白玉瓶，瓶身上刻着精致的龙纹。

苒苒接过披肩和玉瓶，指尖触到暖玉髓披肩时，立刻感觉到一股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驱散了些许身上的寒意。她轻声道：“你们总是这样费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们了。”

“跟我们还客气什么？”纳兰嫣然拉着苒苒往殿里走，目光扫过殿内的暖炉，又看了看窗外的冰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寒沁阁也太冷清了，比我们药王星的冰窖还冷。帝俊那家伙，怎么就让你住在这里？下次我见到他，非得好好说他几句不可！”

萧炎连忙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别多说，又转向苒苒，温和地说：“月神妹妹，你也别太委屈自己。我这次来，还带了些‘暖魂草’，种在殿外的花盆里，能吸收周围的寒气，释放暖意，过几日就能发芽。等暖魂草长起来，这寒沁阁的寒意就能少些了。”

苒苒走到软榻边坐下，看着萧炎和纳兰嫣然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心里满是暖意。朴水闵已经端来了热茶，给两人各倒了一杯。纳兰嫣然喝了口茶，又看向苒苒，眼神里满是关切：“苒苒，我听说易阳欣儿最近总在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陪着帝俊，还总以‘天后’的身份处理事务，她没为难你吧？”

提到易阳欣儿，苒苒的眼神暗了暗，却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她没有为难我，只是偶尔会派人来送些东西，称呼我‘月神妹妹’，语气倒也客气。”

“客气有什么用？”纳兰嫣然放下茶杯，声音提高了些，“她是火羲公主，是毁灭神，可你也是月神，是普贤菩萨，是幻雪帝国的公主，凭什么要住在这几万里外的偏殿？帝俊他就是太偏心了！”

萧炎轻轻咳嗽了一声，打断了纳兰嫣然的话：“嫣然，别这么说。帝俊身为万物之主，有他的难处。再说，月神妹妹心思细腻，不愿与人争执，我们还是多陪陪她，让她开心些才是。”他说着，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玉盒，递给苒苒，“这是我炼制的‘凝神丹’，你若是夜里睡不着，就吃一颗，能让你睡得安稳些。”

苒苒接过玉盒，指尖轻轻摩挲着盒面的纹路，心里暖暖的。她看着萧炎温和的眉眼，又看了看纳兰嫣然带着怒意却满是关切的脸庞，嘴角终于牵起一抹真切的笑意：“有你们这样的朋友，真好。”

纳兰嫣然见她笑了，心里的气也消了些，她凑到苒苒身边，拉着她的手：“那是自然！以后我们会常来看你的。对了，萧炎最近炼了一种‘映星露’，涂在眼睛上，能在夜里看到天上的星辰轨迹，等晚上我们一起去孤茗宫的露台，用映星露看星星好不好？听说今晚的北斗七星会特别亮，说不定能看到你作为北斗紫光夫人的星象呢！”

苒苒看着纳兰嫣然眼中的期待，又看了看萧炎温和的笑容，轻轻点了点头：“好啊，今晚我们一起看星星。”

窗外的红叶还在风中簌簌作响，暖炉里的银霜炭依旧燃烧着，沁寒殿内的寒意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热闹驱散了不少。苒苒握着手中的暖玉髓披肩，看着眼前的挚友，琉璃色的眼眸里，终于褪去了些许孤寂，染上了温暖的光。

暮色渐沉时，寒沁阁的檐角最先笼上一层淡紫的暮色，暖炉里的银霜炭添了新的，烟气裹着暖意漫过殿内，将白狐裘地毯烘得愈发柔软。纳兰嫣然正蹲在窗边，小心翼翼地将萧炎带来的“暖魂草”种进青釉花盆里，那草芽嫩得像翡翠，沾着药王星特有的湿润气息，她指尖捏着小巧的玉铲，轻声道：“苒苒你看，这暖魂草的根须里还裹着药王星的土，沾了灵气，过不了三日就能抽叶，到时候摆上你的窗台，连风都会暖三分。”

苒苒坐在软榻上，手里摩挲着萧炎送的“映星露”玉瓶，瓶身刻着细碎的星纹，在暖光下泛着淡蓝的光泽。她望着纳兰嫣然认真的侧脸，红色长裙裙摆垂落在地毯上，像一捧燃得温柔的火，忍不住弯了弯唇：“有你们在，连这寒沁阁都不似从前那般冷了。”

萧炎正站在殿中打量墙上挂着的《广寒宫夜月图》，闻言回头笑道：“你本就该待在星辉萦绕的地方，而非困在这冰天雪地里。再过些时日，药王星的‘暖玉藤’会开花，到时候我折几枝送来，让朴水闵编成帘子挂在殿门，既能挡寒，又能闻着花香。”

朴水闵端着刚炖好的雪莲羹进来，听到这话连忙接话：“萧炎大人想得真周到！公主最喜花香，只是这寒沁阁太冷，寻常花草都活不了，若是有暖玉藤，公主定能天天开心。”她将玉碗递到苒苒面前，碗里的雪莲羹泛着乳白的光泽，飘着一朵完整的雪莲，热气裹着清甜的香气散开。

纳兰嫣然种完最后一盆暖魂草，拍了拍手上的土，凑到桌前拿起自己的玉碗，舀了一勺羹笑道：“要说贴心，还是水闵最懂苒苒。不像某些人，当了万物之主，连自家妻子的住处都顾不上。”她说着瞥了一眼窗外，似是想起了太阳神殿的方向，语气里带着几分不满。

萧炎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肘，示意她别再多说，转而对苒苒道：“夜里露重，一会儿去孤茗宫露台看星，我让人备了‘暖星毯’，裹着它坐再久也不会冷。那映星露我已经试过了，涂在眼睫上，能看见星辰里流转的灵气，说不定还能看到你白鼠图腾与北斗星芒相契的景象。”

苒苒舀了一勺雪莲羹送进嘴里，清甜的暖意顺着喉咙滑进心里，她点了点头：“我还没见过图腾与星辉相融的样子，倒有些期待。”

待几人吃完雪莲羹，夜色已浓得化不开，寒沁阁外的冰原上，星星开始一颗接一颗地亮起来，像撒在黑丝绒上的碎钻。朴水闵抱着暖星毯，萧炎提着一盏缀着星纹的宫灯，纳兰嫣然挽着苒苒的手臂，几人踩着玉阶往孤茗宫走。路上的霜花被宫灯的光映得发亮，脚步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偶尔有风吹过，带着远处红叶的清香，竟不似白日那般冷。

孤茗宫的露台铺着汉白玉地面，萧炎将暖星毯铺在露台中央的石桌上，那毯子是淡紫色的，绣着漫天星子，一展开便有淡淡的暖意散开。纳兰嫣然先取了映星露，用指尖沾了些，轻轻涂在苒苒的眼睫上：“你闭会儿眼，等它吸收了再睁开，保管能看到不一样的星星。”

苒苒依言闭眼，指尖能感受到暖星毯的柔软，耳边是纳兰嫣然和萧炎低声说话的声音，还有朴水闵偶尔插一句的笑谈，心里的孤寂像被温水慢慢化开。等她再睁开眼时，眼前的星空忽然变了模样——原本遥远的星星仿佛近在咫尺，北斗七星的光尤其亮，像七颗缀着金边的宝石，星芒里还流转着淡淡的银蓝色灵气，顺着星轨慢慢流淌。

“你看北斗七星的中央！”纳兰嫣然指着星空，语气里满是惊喜。苒苒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北斗七星的中央，忽然浮现出一只小小的白鼠虚影，那白鼠通体雪白，眼睛像两颗红宝石，正顺着星轨慢慢跑着，每跑一步，星芒里就会落下一点细碎的光，与她的本真本源图腾一模一样。

“是我的白鼠图腾！”苒苒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琉璃色的眼眸里映着漫天星光和白鼠的虚影，亮得像落了星子。

萧炎站在一旁，看着苒苒眼中的光亮，嘴角噙着温和的笑：“你的图腾本就与星辰相契，如今借映星露的灵气，便能与星辉相融。以后若是想它了，随时用映星露来看便是。”

朴水闵也凑过来看，忍不住感叹：“公主的图腾真好看，像小仙子一样。”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是十二月亮女中的杏花提着一盏宫灯走来，她走到几人面前屈膝行礼：“公主，萧炎大人，纳兰嫣然娘娘，奴婢刚在寒沁殿外看到一只金翅鸟，好像是从太阳神殿方向来的，落在了广寒宫的檐角上，不知道是不是来给您送消息的。”

苒苒听到“太阳神殿”四个字，眼中的光亮微微顿了顿，随即轻轻摇了摇头：“许是路过的吧，不用管它。”她重新将目光投向星空，白鼠图腾还在星轨上跑着，星芒落在她的白裙上，像撒了一层碎银。

纳兰嫣然握住她的手，指尖带着暖意：“不管是谁来，咱们先看星星。你看那猎户座，星芒里好像有龙的影子，说不定是我和萧炎的龙图腾在和你的白鼠图腾打招呼呢！”

苒苒顺着她的话看去，果然见猎户座的星芒里，有两条小小的龙虚影在游动，正朝着白鼠图腾的方向慢慢靠近。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一次的笑容比之前更真切，像冰雪初融时的阳光，暖得能化开霜花。

宫灯的光映着几人的身影，暖星毯的暖意裹着周身，远处的红叶在夜色里变成了模糊的红影，孤茗宫的露台上，只有星光、图腾和几人的笑声，在寂静的南极冰岛夜空里，轻轻回荡。

星子渐渐爬至中天时，孤茗宫露台的汉白玉栏杆上凝了层薄霜，被星辉映得像裹了层碎钻。苒苒裹着暖星毯，指尖轻轻碰了碰栏杆上的霜花，凉意顺着指尖漫开，却没让她觉得冷——纳兰嫣然正靠在她身侧，红色长裙的裙摆与她的白裙交叠，两人肩头挨着肩头，一起望着星空里游动的图腾虚影。

“你看，我的龙图腾正跟着你的白鼠跑呢！”纳兰嫣然指着北斗七星下方，两条小小的赤金龙影正慢悠悠地跟在白鼠身后，龙鳞在星辉下泛着暖光，“萧炎说图腾能映出人心意，你说它们是不是知道我们是好朋友，才这么亲近？”

苒苒弯着唇点头，琉璃色的眼眸里盛着星光：“定是这样的。从前在曜雪玥星，我常一个人看雪，那时总觉得星空很远，如今有你们在，倒觉得星星都近了许多。”

萧炎站在两人身后，手里提着那盏星纹宫灯，暖黄的光落在他的金色长袍上，龙纹图腾仿佛活了过来。他看着苒苒眼中真切的笑意，轻声道：“以后我们常来陪你看星。等下个月药王星的‘星祭节’，我接你去药王星，那里的星空比这里更亮，还能看到流星拖着七彩的尾巴划过天际，到时候我们一起许心愿。”

“真的吗？”苒苒眼中闪过惊喜，她虽身份尊贵，去过宇宙不少地方，却从未参加过药王星的星祭节，“听说药王星的星祭节会摆上百种灵药酿的酒，还有能发光的‘星花糕’，是不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纳兰嫣然立刻接话，手舞足蹈地描述起来，“那星花糕是用星花的花瓣做的，咬一口能尝到星辉的甜味，还会在嘴里冒小小的光！还有灵药酒，喝了能让人浑身暖洋洋的，连本真图腾都会变得更亮呢！”

朴水闵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听着几人的对话，忍不住笑着补充：“公主若是去了药王星，奴婢也跟着去，到时候帮您把星花糕的方子记下来，回来咱们在寒沁阁也做，让十二月亮女姐姐们也尝尝。”

就在这时，一阵轻微的风从广寒宫方向吹过来，带着一缕极淡的香气——不是红叶的香，也不是寒沁阁的梅香，而是一种带着暖意的、像火焰燃烧的香气。纳兰嫣然皱了皱眉，抽了抽鼻子：“这是什么味道？怎么有点像易阳欣儿的‘火莲香’？”

苒苒的笑意微微一顿，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暖星毯的边缘。她认得这香气，是易阳欣儿常用的熏香，听说那火莲香是用烈焰独角兽的鬃毛混合火莲花瓣制成的，只有太阳神殿才有。

萧炎也闻出了香气，眉头轻轻蹙起，目光望向广寒宫的方向：“这香气是从广寒宫飘来的，许是有人往这边来了。”

话音刚落，就见远处的玉道上出现了两个身影，提着两盏红色宫灯，正朝着孤茗宫走来。走在前头的是个侍女，穿着淡红色的衣裙，后面跟着的人……苒苒看清那人的模样时，心里轻轻一动——是易阳欣儿身边的侍女弄玉。

弄玉很快走到露台边，对着几人屈膝行礼，声音恭敬却带着几分疏离：“见过月神公主，见过萧炎大人，见过纳兰嫣然娘娘。奴婢是奉天后娘娘之命，来给月神公主送些东西。”她说着，从随身的锦盒里取出一个赤金镶红宝石的小盒子，递到苒苒面前，“这是天后娘娘亲手做的‘火暖糕’，用烈焰独角兽的火焰烘焙的，能驱寒暖身，娘娘说近日天气转凉，让公主多吃些。”

苒苒看着那赤金盒子，指尖悬在半空，没立刻去接。她知道易阳欣儿的性子，虽总是称呼她“月神妹妹”，语气客气，却从未真正对她热络过，今日突然送糕点来，倒让她有些意外。

纳兰嫣然看出了苒苒的犹豫，上前一步，接过锦盒，语气淡淡：“有劳弄玉姑娘跑一趟，我们会转告月神公主的。只是这寒沁阁离太阳神殿几万里，天后娘娘有心了。”她刻意加重了“几万里”三个字，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既然有心，为何不亲自来，反而派个侍女送东西？

弄玉脸上的神色不变，依旧恭敬地回话：“天后娘娘近日在卧龙大殿协助太阳神陛下处理七界事务，实在抽不开身，还请娘娘莫怪。奴婢送完东西，还要回太阳神殿复命，就先告辞了。”说完，她又行了一礼，转身提着宫灯往回走。

看着弄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纳兰嫣然把锦盒递给朴水闵，撇了撇嘴：“什么火暖糕，说不定是她自己吃不完才送来的。苒苒，你别吃，免得不舒服，咱们有萧炎带来的雪莲羹和星花糕，比她的火暖糕好多了！”

萧炎轻轻拍了拍纳兰嫣然的肩，示意她别激动，转而对苒苒道：“先收下吧，若是不放心，我明日帮你看看糕点里的成分，若是没问题，你再吃也不迟。”

苒苒点了点头，目光重新投向星空。此时，白鼠图腾已经停在了北斗七星的中央，两条赤金龙影也停在它身边，三颗图腾虚影相互挨着，像三个亲密的伙伴。她轻轻叹了口气，声音轻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或许……她也没有恶意吧。”

“有没有恶意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开心。”纳兰嫣然重新靠回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胳膊，“不管她送什么，咱们都不管，继续看星！你看，那颗最亮的星是不是在眨眼睛？说不定是你的北斗紫光夫人身份在和你打招呼呢！”

苒苒被她逗笑，暂时放下了心里的思绪，重新望向星空。星辉落在她的白裙上，像撒了层银粉，纳兰嫣然的红色长裙在星光下泛着暖光，萧炎的金色长袍则映着宫灯的光，三人的身影被暖光和星辉包裹着，连同那游动的图腾虚影，一起定格在这寂静却温暖的夜空中。远处广寒宫的檐角下，那只之前停在那里的金翅鸟轻轻叫了一声，展开翅膀，朝着太阳神殿的方向飞去，却没打乱露台上的温馨。

金翅鸟的鸣叫声渐渐消失在夜空里，孤茗宫的露台重新落回寂静，只剩星辉落在汉白玉地面上的细碎声响。苒苒望着金翅鸟飞去的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暖星毯的边缘，那赤金镶红宝石的锦盒还放在石桌上，盒盖没打开，却仿佛能透出一丝来自太阳神殿的暖意——只是那暖意，隔着几万里的冰原，终究显得有些遥远。

“别想啦，不管那火暖糕是什么意思，咱们先把眼前的星星看够！”纳兰嫣然伸手在苒苒眼前晃了晃，红色的衣袖带起一阵微风，拂过她的脸颊，“你看，你的白鼠图腾停在北斗星的斗柄上了，好像在和星子玩呢！”

苒苒回过神，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那只雪白的白鼠虚影正趴在北斗星的斗柄上，小爪子轻轻拨弄着流转的星芒，每拨一下，就有细碎的光屑落在它身上，像给它裹了层银纱。而纳兰嫣然和萧炎的赤金龙影，则一左一右守在斗柄两侧，像在护着白鼠，模样格外温顺。

“萧炎，你快来看！”纳兰嫣然朝着身后喊了一声，“咱们的龙图腾好像在给苒苒的白鼠挡风呢！”

萧炎走过来，顺着她的目光望向星空，金色长袍的衣角被夜风吹起，龙纹图腾在星辉下泛着淡金的光。他笑了笑，声音温和：“图腾本就与主人心意相通，嫣然你心里想着护着苒苒，龙图腾自然也会跟着做。”他顿了顿，又道，“这火暖糕我刚才用灵气探过了，没有问题，里面加了‘暖焰果’，确实能驱寒，易阳欣儿这次倒是真心的。”

苒苒听到“真心”二字，轻轻点了点头，伸手拿起石桌上的锦盒。盒盖打开的瞬间，一股暖意扑面而来，里面躺着四块菱形的糕点，外皮呈淡红色，上面印着烈焰独角兽的纹样，还冒着淡淡的热气，香气里带着火莲花的甜香，并不灼人。

“公主，您尝尝？”朴水闵凑过来，眼神里满是好奇，“这火暖糕看着就好吃，说不定比雪莲羹还暖呢！”

苒苒拿起一块火暖糕，递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糕点入口即化，先是尝到火莲花的清甜，接着是暖焰果的暖意，顺着喉咙滑进胃里，浑身都泛起淡淡的暖意，连之前留在指尖的凉意都消散了。她眼睛亮了亮，对着几人笑道：“真的很好吃，你们也尝尝？”

纳兰嫣然立刻拿起一块，咬了一大口，满足地眯起眼睛：“唔，真的不错！比我上次在太阳神殿吃的糕点还好吃，易阳欣儿的手艺倒是挺好的。”她一边吃，一边含糊地说，“要是她平时也这么和气，咱们也不用总担心她欺负你了。”

萧炎也拿起一块，慢慢品尝着，点了点头：“暖焰果是难得的暖性灵药，她肯用来做糕点，确实花了心思。或许她也不是故意疏远你，只是身为天后，要处理的事务太多，难免顾不上。”

苒苒看着几人吃得开心，心里也暖暖的。她又咬了一口火暖糕，目光望向远处的广寒宫，檐角的月晶石在星辉下泛着冷光，却好像也没之前那么孤寂了。她轻声道：“或许吧，以后若是有机会，我也想和她好好聊聊，就像现在和你们一样。”

“会有机会的！”纳兰嫣然拍了拍她的肩膀，脸上满是自信，“等下次帝俊在卧龙大殿设宴，我拉着你一起去，到时候咱们和易阳欣儿一起吃糕点、聊星空，说不定还能让她教咱们做火暖糕呢！”

萧炎笑着点头：“嗯，到时候我也去，若是帝俊有空，还能让他看看咱们的图腾在星空里玩耍的样子，让他知道你在这里并不孤单。”

夜风吹过露台，带着红叶的清香和火暖糕的甜香，星空里的图腾虚影还在慢慢游动，白鼠在前，赤金龙在后，像一串流动的星光，在寂静的夜空里格外显眼。苒苒裹着暖星毯，手里拿着吃了一半的火暖糕，身边是亲近的挚友，心里的孤寂像被这暖意和星光慢慢融化，她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寒沁阁，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朴水闵看着几人的笑容，忍不住拿出帕子，把剩下的火暖糕包好，笑着说：“剩下的咱们带回去，明天给十二月亮女姐姐们尝尝，让她们也知道，天后娘娘送的火暖糕有多好吃。”

苒苒点了点头，目光重新投向星空。北斗七星的光依旧明亮，白鼠图腾还趴在斗柄上，拨弄着星芒，两条赤金龙影则安静地守在一旁。她轻轻笑了笑，心里想着：或许这宇宙间的关系，就像这星空里的图腾一样，只要多一点理解和包容，就能变得亲近起来。而有萧炎和纳兰嫣然这样的好朋友在身边，无论住在何处，都不会觉得孤单。

夜露渐重时，孤茗宫露台的暖星毯上落了层极细的星尘，苒苒伸手拂过，星尘在指尖化作细碎的光屑，轻轻落在她的白裙上，像撒了把会发光的糖。纳兰嫣然靠在她肩头，手里还捏着半块没吃完的火暖糕，红色裙摆被夜风吹得轻轻晃动，与苒苒的白裙缠在一起，像两团揉碎的云霞。

“你说，易阳欣儿要是知道咱们在这儿吃她做的糕点、看她没看过的图腾，会不会吃醋啊？”纳兰嫣然咬了口火暖糕，含糊地笑道，“下次见到她，我得跟她说，她的火暖糕配着星辉吃才最好吃，让她也来这寒沁阁看看星空。”

苒苒弯着唇点头，琉璃色的眼眸里映着星空里的白鼠图腾：“她若是肯来，我让朴水闵备上曜雪玥星的冰雪茶，那茶凉而不寒，配着火暖糕正好。”

萧炎坐在两人对面的石凳上，手里把玩着那盏星纹宫灯，暖黄的光透过灯壁上的星纹，在地面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看着两人亲昵的模样，轻声道：“等过几日，我去太阳神殿给帝俊送些新药，顺便提一句寒沁阁的星空。他身为太阳神，虽整日忙着处理七界事务，却也该多来看看你——毕竟你的白鼠图腾，和他的金乌太阳鸟，本就是宇宙间最契合的图腾。”

“真的契合吗？”苒苒轻声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我总觉得，他的金乌太耀眼，我的白鼠太温顺，好像不是一个世界的。”

“怎么不契合？”纳兰嫣然立刻坐直身子，反驳道，“金乌是太阳，白鼠是月神身边的灵物，太阳照亮白天，月亮温柔夜晚，本就是相辅相成的！再说，图腾契合不契合，看的是心意，不是模样。你看我和萧炎的龙图腾，一赤一金，不也照样亲近？”

萧炎笑着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块晶莹的玉佩，递到苒苒面前：“这是‘星契玉’，能映出两人图腾的契合度。你把指尖的灵气注入进去，再想想帝俊的金乌图腾，就能看到你们的契合之光了。”

苒苒接过玉佩，玉佩触手温润，上面刻着复杂的星纹。她按照萧炎说的，将指尖的灵气缓缓注入玉佩，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帝俊的金乌太阳鸟——那只浑身燃着烈焰的金乌，翅膀展开时能遮住半边天空，眼神里满是霸道与威严，却在看向她时，曾有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等她睁开眼时，玉佩忽然发出淡淡的金光，光里浮现出一只小小的金乌虚影，正朝着她之前映在星空里的白鼠图腾飞去。金乌的火焰落在白鼠身上，却没有灼痛感，反而像一层暖光，将白鼠裹了起来，两者的虚影交叠在一起，竟化作了一道金白相间的光带，在玉佩里缓缓流转。

“你看！是最高的契合度！”纳兰嫣然凑过来看，惊喜地喊道，“金乌护着白鼠，白鼠伴着金乌，这就是天生一对的图腾啊！”

苒苒看着玉佩里流转的光带，心里忽然泛起一阵暖意。原来她和帝俊的图腾，真的是契合的。之前那些以为自己被遗忘的委屈，好像都被这道金白光带驱散了些。

朴水闵站在一旁，也忍不住笑道：“公主，您看，连玉佩都证明您和太阳神陛下是契合的！以后您再也不用觉得孤单了，等陛下知道了，肯定会常来寒沁阁看您的。”

就在这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是之前落在广寒宫檐角的那只金翅鸟又飞了回来。它盘旋在露台上方，嘴里还叼着一根红色的羽毛——那羽毛泛着淡淡的火光，是烈焰独角兽的羽毛，苒苒认得，是易阳欣儿的本真图腾身上的。

金翅鸟落在苒苒面前的石桌上，放下羽毛，对着她轻轻叫了两声，像是在传递什么消息。萧炎走上前，捡起羽毛，指尖拂过羽毛上的火光，轻声道：“这羽毛上有易阳欣儿的灵气，她应该是想告诉你，下次若是想吃火暖糕，随时让金翅鸟给她传信，她会让人送来。”

苒苒拿起羽毛，羽毛上的火光暖而不灼，像易阳欣儿那句客气却带着温度的“月神妹妹”。她轻轻抚摸着羽毛，心里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寒沁阁，好像不再是一座孤寂的冷宫了——有萧炎和纳兰嫣然这样的挚友，有朴水闵和十二月亮女的陪伴，甚至连易阳欣儿，也在用她的方式传递着善意。

夜风吹过，星空里的白鼠图腾和赤金龙影还在慢慢游动，金乌的虚影从玉佩里飘出，也加入了它们的行列。三条图腾虚影在星辉下相互追逐，像三个无忧无虑的孩子。苒苒裹着暖星毯，手里捏着烈焰独角兽的羽毛，身边是亲近的人，耳边是轻柔的笑声，她忽然觉得，这宇宙间最温暖的，从来不是太阳神殿的烈焰，而是身边这些细碎的、带着心意的温暖。

“等明天天亮，我让朴水闵把暖魂草摆在窗台，再把易阳欣儿送的火暖糕分给十二月亮女。”苒苒轻声说，语气里满是期待，“以后的寒沁阁，会越来越热闹的。”

“肯定会的！”纳兰嫣然笑着点头，伸手揽住她的胳膊，“以后我们常来，易阳欣儿说不定也会来，到时候咱们一起在这露台上摆上糕点、煮上茶，看星空、聊图腾，比在太阳神殿还热闹！”

萧炎看着两人眼中的光亮，嘴角噙着温和的笑。夜空中的星子依旧明亮，图腾虚影还在游动，孤茗宫的露台上，暖意融融，笑声轻轻，在这寂静的南极冰岛夜空里，绘出了一幅最温暖的画面。

晨光刺破夜雾时，寒沁阁的冰原上泛起一层淡金色的光晕，檐角的冰晶风铃被晨风拂动，发出清脆的声响。苒苒裹着暖星毯坐在露台边，看着远处的红叶被晨光染成金红色，指尖还捏着那根烈焰独角兽的羽毛——昨晚金翅鸟留下羽毛后便飞走了，羽毛上的火光虽已淡去，却仍留着一丝暖意。

“公主，萧炎大人和纳兰嫣然娘娘醒了吗？”朴水闵端着一盆温水走来，熹黄色的衣裙在晨光里格外鲜亮，“奴婢按您的吩咐，把曜雪玥星的冰雪茶取出来醒着了，还热了剩下的火暖糕，等会儿就能吃早餐了。”

苒苒点头，目光转向沁寒殿的方向：“应该快醒了，昨晚他们陪我看星到很晚，让他们多睡会儿也好。”话音刚落，就见纳兰嫣然披着一件红色的披风从殿内走出来，头发还松松地挽着，眼角带着一丝睡意，却依旧精神十足。

“苒苒，你起得好早！”纳兰嫣然快步走到她身边，弯腰捡起地上的烈焰独角兽羽毛，放在眼前看了看，“这羽毛还留着呢？我看易阳欣儿也是个嘴硬心软的，嘴上不说，却用金翅鸟给你送羽毛传信，以后咱们可以常跟她要火暖糕吃了！”

苒苒笑着接过羽毛，小心翼翼地放进随身的锦袋里：“等下次她再送糕点来，我也回赠她曜雪玥星的冰雪晶，那冰晶能让火焰独角兽的鬃毛更亮，她肯定喜欢。”

就在这时，萧炎也从殿内走出来，金色长袍在晨光里泛着温润的光泽，龙纹图腾仿佛被晨光唤醒，在袍角轻轻游动。他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木盒，走到两人面前：“我今早起来炼了些‘暖星丹’，含在嘴里能抵御寒气，还能让看星空时更清晰地看到图腾。你们每人拿几颗，以后看星时用。”

苒苒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几颗圆润的丹丸，泛着淡淡的星光，闻起来有股清甜的香气。她取出一颗含在嘴里，立刻觉得一股暖意从舌尖蔓延开来，连呼吸都变得温暖了。

“好吃！像星花糕的味道！”纳兰嫣然也拿了一颗含着，眼睛亮了起来，“萧炎，你这手艺越来越好了，以后星祭节的星花糕，不如你也来做？肯定比药王星的糕点师傅做得好吃！”

萧炎笑着点头：“好啊，到时候咱们一起做，苒苒也来帮忙，人多热闹。”

几人正说着话，远处忽然传来一阵熟悉的鸟鸣——是那只金翅鸟又飞回来了！它盘旋在露台上方，嘴里叼着一张卷起来的红色丝帕，轻轻落在苒苒面前的石桌上。

苒苒拿起丝帕展开，上面用金线绣着几行字，是易阳欣儿的字迹：“月神妹妹，闻寒沁阁星空甚美，三日后我备了太阳神殿的‘焰果酒’，想赴寒沁阁与妹妹共赏星空，不知妹妹是否愿意见我？”

“她要来！”纳兰嫣然凑过来看完丝帕，惊喜地喊道，“我就说她会来的！你看，她还备了焰果酒，肯定是想跟你好好聊聊！”

苒苒看着丝帕上的字迹，琉璃色的眼眸里满是笑意。她轻轻抚摸着丝帕上的金线，轻声道：“我当然愿意见她。三日后，我让十二月亮女把寒沁阁的露台收拾干净，再备上曜雪玥星的冰雪茶和你做的暖星丹，咱们一起陪她看星空。”

萧炎看着苒苒眼中真切的笑意，心里也替她开心：“这就对了，宇宙间的情谊，从来不是等来的，而是靠彼此的心意慢慢靠近的。你看，你用善意对待易阳欣儿，她也用善意回应你，以后你们定会成为好朋友的。”

朴水闵也笑着说：“公主，三日后奴婢再做些曜雪玥星的‘雪媚娘’，那点心软糯香甜，配着焰果酒和冰雪茶正好，让天后娘娘也尝尝咱们寒沁阁的美食。”

晨光渐渐爬高，照在寒沁阁的琉璃瓦上，反射出温暖的光。金翅鸟在露台上方轻轻叫了两声，像是在为几人的约定欢喜。苒苒握着手中的红色丝帕，看着身边的挚友，心里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寒沁阁，再也不是之前那座孤寂的宫闱了——它有星光，有暖意，有挚友，还有即将到来的、属于她和易阳欣儿的第一次真正的相聚。

三日后的星空，定会比今夜更亮吧。苒苒在心里想着，嘴角的笑意愈发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