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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 第632章 87 我知道你给的诺言其实都是谎言

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孤居南极冰岛的偏殿群落,自寒沁阁入沁寒殿,穿孤茗宫直达广寒冷宫,此地距帝俊主殿太阳神殿的火宫殿远隔数万里冰疆,连风都带着刺骨寒意。她裹着素白狐裘立于殿阶,望着黄昏时分漫天翻飞的枯叶落在结冰的宫砖上,指尖冰凉,心底满是酸楚:我既已强撑着将寂寞藏进眼底眉弯,为何心口仍像被寒针扎着般隐隐作痛?当日太阳哥哥明明笑着揉她发顶,说“去去就回”,可如今朝朝暮暮,她等来的只有每日黄昏的落叶与无尽冷清,原来那些曾让她满心欢喜的诺言,不过是一场骗她苦等的虚妄。

宇宙纪年的黄昏总是带着一种跨越星河的迟缓,夕阳的金芒勉强穿透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大气层,却在抵达南极冰原时被凛冽的寒风撕碎,化作细碎的光点散落在连绵的冰峰上。寒沁阁的朱红廊柱早被冻得覆上一层薄霜,檐角悬挂的冰晶风铃在风中发出细碎的叮当声,每一声都像是冰棱在敲打着人心。

苒苒裹着一件雪白的狐裘站在沁寒殿的白玉阶上,狐裘的毛领蓬松地围在她颈间,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盈着水光的眼眸。她今日未施粉黛,原本就白皙的肌肤在冰原的映衬下更显剔透,几缕被风吹乱的发丝贴在颊边,如同上好的丝绸拂过寒玉。白裙的裙摆垂落在结冰的宫砖上,裙角绣着的银色月纹在昏暗光线下若隐若现,那是曜雪玥星幻雪帝国公主的象征,如今却只能在这冰天雪地里蒙尘。

“公主,风太烈了,您的指尖都冻红了。”朴水闵捧着一件熹黄色的暖手炉快步上前,她的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熹黄色宫装的袖口绣着细小的水纹,衬得她眉眼间多了几分温婉。她将暖手炉塞进苒苒冰凉的掌心,目光落在自家公主望着远方的侧脸,心底忍不住泛起酸涩,“要不咱们回殿内吧?广寒宫的地龙已经烧好了,总比在这儿吹冷风强。”

苒苒没有立刻动,只是将暖手炉紧紧抱在怀里,掌心的暖意却怎么也传不到心口。她望着远处孤茗宫的飞檐,那里的琉璃瓦早已被冰雪覆盖,原本该是流光溢彩的颜色,此刻只剩下一片单调的白。几片枯黄的叶子被风卷着飘过,落在结冰的宫砖上,发出轻微的碎裂声,像是某种东西在她心底慢慢裂开。

“水闵,你说……太阳哥哥还记得这里吗?”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目光依旧望着太阳神殿的方向,仿佛能穿透数万里的冰疆,看到那座金碧辉煌的火宫殿。记忆里的帝俊总是穿着紫金玄衣,玄衣上绣着金色的金乌图腾,阳光洒在他身上时,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他的麒麟长臂总是很温暖,揉着她发顶时力道刚好,褐金的眼眸里盛着她从未见过的温柔,“他当时笑着说‘苒苒乖,哥哥去处理完火焰帝国的事就回来陪你’,你也听到了对不对?”

朴水闵抿了抿唇,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她当然记得,那日帝俊来寒沁阁接苒苒,却被匆匆赶来的侍女告知易阳欣儿突发心悸,需要他立刻回主殿。临走前,帝俊确实说了那样的话,可这一去,便是整整三个宇宙纪年。她看着苒苒眼底藏不住的失落,只能轻声安慰:“陛下定是记挂着公主的,只是火羲公主那边……毕竟是天后,事务繁多,陛下或许是被绊住了。”

“天后……”苒苒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指尖微微收紧,暖手炉的温度让她指尖的冰凉稍缓,心口的寒意却更甚。她想起上次在卧龙大殿远远见到易阳欣儿的模样,那人身着正红色宫装,金冠上的火玉在阳光下耀眼夺目,身后的火翅展开时,连空气都仿佛被点燃。那双凤眼流转间,带着天生的贵气与魅惑,方唇轻启时,一句“月神妹妹”说得亲昵,眼底却藏着不易察觉的疏离。

风又大了些,卷起地上的碎冰碴,打在狐裘上发出沙沙的声响。苒苒拢了拢衣领,将脸埋得更深了些,试图遮住眼底的酸涩。她曾无数次告诉自己,要做那个从容优雅的月神,要将所有的寂寞与等待都藏进眉弯,可每当黄昏来临,看到这漫天翻飞的落叶与空旷的宫殿,心口还是会像被寒针扎着般隐隐作痛。

“我曾以为,他说的‘去去就回’是真的。”苒苒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没有落下,“我等了一个又一个黄昏,从寒沁阁等到沁寒殿,又从孤茗宫走到广寒宫,可他始终没有来。那些让我满心欢喜的诺言,原来只是一场骗我苦等的虚妄。”

朴水闵看着自家公主强撑着的模样,心里又疼又急,却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公主,您别这么想。陛下是万物之主,要管的事太多了,或许他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来看您。再说,您还有我们十二月亮女呢,我们都会陪着您的。”

苒苒没有说话,只是抬起头,望着渐渐暗下来的天空。夕阳的最后一丝光芒也消失了,夜空开始浮现出细碎的星辰,那是属于她的曜雪玥星的方向。她伸出手,想要触碰那些星星,指尖却只抓到一片冰凉的空气。远处的冰峰在夜色中勾勒出冷峻的轮廓,广寒宫的灯火一盏盏亮起,却照不亮这数万里的冰疆,也照不亮她心底的冷清。

夜风卷着冰粒掠过广寒宫的飞檐,檐角冰晶风铃的叮当声忽然被一阵轻柔的花香打断。苒苒循声回头,只见远处冰道上走来两道身影,素兰色衣裙在皑皑白雪中像一丛悄然绽放的兰花,旁边的白色锦衣则如月光般清透,与这冰原的清冷竟莫名契合。

“苒苒!”兰花仙子缤若的声音带着她特有的温柔,隔着数十步远便传了过来。她快步走上白玉阶,素兰色衣裙的裙摆扫过冰面,留下浅浅的痕迹,裙摆上绣着的兰花草图腾在宫灯微光下轻轻晃动。走近时,苒苒才看清她发间别着一支白玉兰发簪,眉眼弯弯,嘴角噙着的笑意像春日里融化的冰雪,瞬间驱散了几分殿阶上的寒意。

“缤若姐姐。”苒苒眼底的失落稍稍褪去,勉强牵起一丝笑容。朴水闵见状,连忙上前见礼,又转身去殿内准备热茶。

白帝白雍跟在缤若身后,白色锦衣的领口绣着精致的白猫图腾,腰间系着一条银带,身姿挺拔如松。他走上前,褐眸中带着温和的关切,声音沉稳:“听闻你近日总在殿外吹风,今日特地与缤若过来看看。”他身高187厘米,比苒苒高出一个头,说话时微微垂眸,目光落在她冻得泛红的鼻尖上,眉头微蹙,“怎么不多穿些?这南极冰原的风,比曜雪玥星的还烈。”

缤若伸手握住苒苒的手,指尖的暖意让苒苒一怔。“你呀,总是把心事藏着。”缤若轻轻摇了摇头,素兰色衣袖滑落,露出手腕上一串兰草形状的玉镯,“前日我去卧龙大殿向易阳欣儿禀报花界事宜,见帝俊陛下正与西烨商议雷电魔法的修习,眉宇间满是焦色,想来是真的被事务绊住了,并非有意冷落你。”

苒苒垂眸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心口的寒意似乎被缤若的温柔驱散了些许,却仍忍不住轻声道:“可我等了三个宇宙纪年,从最初的期待,到如今的……茫然。他说‘去去就回’,我便日日在这儿等,看着落叶飘了又落,冰峰冻了又融,却始终没等到他的身影。”

白雍走到一旁,抬手拂去殿阶上的碎冰,声音平静却带着力量:“我与帝俊相识数万年,他虽霸道,却从不是食言之人。只是他身兼万物之主与火焰帝国王者的职责,易阳欣儿那边又总以天后身份牵扯他精力——你也知道,欣儿的火媚术虽不常用,却总爱用在帝俊身上,让他在处理事务时多了几分牵绊。”

缤若轻轻拍了拍苒苒的手背,补充道:“再说,你并非孤身一人。十二月亮女日日为你打理广寒宫,我与白雍也会常来看你。前日花界新酿了兰露酒,待明日我让侍女送来,咱们在殿内小酌,总好过在这儿吹冷风伤了身子。”

苒苒抬眸看向缤若温柔的眉眼,又看向白雍沉稳的神情,心底的酸涩渐渐淡了些。她想起往日在曜雪玥星时,缤若总陪着她在雪地里赏梅,白雍则会带着热腾腾的点心赶来,三人围着火炉说笑的场景。那些温暖的记忆,此刻像一束光,照进了她被冷清填满的心。

“多谢你们。”苒苒的声音轻了些,眼底终于有了几分光彩,“只是……我还是想再等等他。”她望着太阳神殿的方向,夜色中,数万里外的火宫殿该是灯火通明,帝俊或许正在处理政务,或许正被易阳欣儿缠着,可她还是想再等等,等那个曾经揉着她发顶说“去去就回”的人。

缤若见状,笑着点头:“好,我们陪你等。只是不许再在这寒风里站着了,快随我进殿,我带了花界的暖香饼,趁热吃才好。”她说着,便拉着苒苒往殿内走,白雍跟在两人身后,目光扫过广寒宫空旷的庭院,眼底闪过一丝若有所思,随即又恢复了温和的神情,快步跟上了她们的脚步。殿外的风依旧凛冽,殿内的灯火却渐渐暖了起来,将三人的身影拉得很长,也为这冷清的广寒宫添了几分人气。

广寒宫殿内的地龙烧得正旺,暖融融的气息裹着朴水闵刚泡好的兰雪茶香气,漫过雕花窗棂。缤若拉着苒苒在铺着白狐绒垫的圆桌旁坐下,素兰色衣袖轻扬,从随身的锦囊里取出一碟暖香饼——饼皮上印着细碎的兰花草纹,咬一口便有清甜的花露在舌尖散开,瞬间驱散了苒苒心口残留的寒意。

“这是花界新收的晨露和着兰花粉做的,你尝尝,比上次的更软些。”缤若笑着递过一块,眼底的温柔像浸了蜜,“我特意让侍女多烤了两炉,剩下的让水闵收着,你夜里若是饿了,热一热就能吃。”

苒苒咬着饼,鼻尖忽然一酸。她想起从前在幻雪帝国,母后也总这样把最好的点心留给她,可自从来了太阳焰星,这样妥帖的关怀,便只有缤若和十二月亮女会给。白雍坐在对面,指尖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白色锦衣上的白猫图腾在灯光下若隐若现,他忽然开口:“昨日我去鹰族领地巡查,遇见了秦弘基。他说帝俊最近在练‘雷霆决’的第九重,雷元素过于狂暴,好几次伤了自己的手,易阳欣儿为此找了兀神医好几次,却总不许他把消息告诉你。”

苒苒握着茶盏的手猛地一顿,温热的茶水溅在指尖,她却浑然不觉:“他……伤得重吗?”褐金深瞳、霸道樱唇的模样瞬间浮现在眼前——那个总把强大挂在脸上的人,竟也会因为修炼受伤?

缤若连忙握住她的手,轻声道:“你别担心,兀神医的医术你是知道的,有他在,帝俊不会有事。只是秦弘基说,帝俊练这一重,是为了稳固火焰帝国与北斗七星域的盟约——你不是一直想回曜雪玥星看看吗?等他练成就会陪你回去,只是欣儿总在旁说‘天后职责为重’,才拖到现在。”

“她又拦着……”苒苒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浅影。她不是不懂易阳欣儿的心思,那位火羲公主总以“天后”自居,见不得帝俊对她多一分在意,可她没想到,连自己回故乡的心愿,也要被这样阻挠。

白雍忽然起身,走到窗边望向夜空——远处的冰原上,不知何时飘起了细雪,落在结冰的宫砖上,簌簌作响。“其实帝俊心里一直记着你。”他的声音带着几分沉稳,“前日我在卧龙大殿外,听见他跟西烨说,等忙完这阵,就把广寒宫的地龙都换成最好的火晶石,还说要在殿外种上你喜欢的腊梅,让你冬天也能看见花。”

苒苒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光亮:“真的?”

“当然是真的。”缤若笑着点头,伸手替她拂去肩上的碎发,“白雍从不说假话。你呀,就是太容易钻牛角尖,总把心事憋在心里。下次若是想帝俊了,便跟我说,我带你去主殿附近的梅林走走——说不定就能遇见他呢?”

正说着,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是十二月亮女中的腊梅提着一盏宫灯走来,灯笼上绣着的腊梅图案在风中轻轻晃动:“公主,缤若仙子,白帝陛下,外面雪下大了,兰花仙子的侍女说,怕路上结冰,催着仙子早些回去呢。”

缤若起身,理了理素兰色衣裙,又叮嘱苒苒:“夜里别再靠窗坐了,盖好被子。我明日再来看你,给你带花界新采的兰草,咱们在殿内插瓶,也添些生气。”白雍也跟着起身,目光落在苒苒身上,语气温和:“若有急事,便让水闵去猎户王座找我,我随叫随到。”

苒苒送两人到殿门口,看着那道素兰色与白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风雪中,心口的暖意却久久不散。朴水闵捧着剩下的暖香饼走过来:“公主,您笑了。”苒苒摸了摸自己的嘴角,才发现不知何时,脸上已经有了真切的笑意。她望着夜空里渐渐清晰的星辰,想起白雍说的“种腊梅”,想起帝俊受伤仍在坚持修炼的模样,忽然觉得,那些漫长的等待,或许并不是虚妄。

雪还在下,落在广寒宫的琉璃瓦上,积起薄薄一层白。苒苒转身回殿,指尖还留着暖香饼的甜味,她轻声对自己说:“再等等,他会来的。”殿内的灯火依旧明亮,映着她眼底重新燃起的期待,像雪地里悄然萌发的春芽,带着细碎却坚定的希望。

第二日清晨,广寒宫的雪停了。朴水闵推开殿门时,晨光正透过冰晶,在雪地上洒下细碎的光斑,她刚要唤苒苒起床,却见自家公主早已坐在窗边,白裙下摆垂落在狐绒毯上,手里捧着一只素白瓷瓶——正是昨日缤若留下的兰草,此刻已被修剪得整齐,斜斜插在瓶中,嫩绿色的叶片衬着素白的瓷,透着几分清新。

“公主今日倒起得早。”朴水闵笑着走上前,递过温热的帕子,“方才腊梅姐姐来说,缤若仙子派人送了东西来,就在殿外。”

苒苒接过帕子擦了擦手,眼底带着几分期待:“快请她们进来。”

话音刚落,两名身着素兰色衣裙的侍女便提着食盒走进来,为首的侍女屈膝行礼:“见过月神公主,我家仙子说,今日风小,让小的给您送些花界的晨露羹,还说若是公主得空,午后可去主殿附近的映月湖,那里的冰面今日会融开一角,能看见湖里的星鳞鱼。”

苒苒捧着侍女递来的晨露羹,瓷碗的暖意透过指尖传来,羹汤里飘着几片兰花瓣,入口清甜。她想起缤若昨日的话,心里微动:“替我谢过你家仙子,我午后便过去。”

待侍女走后,朴水闵帮苒苒换上一件绣着银月纹的白裙,又在她发间别了一支珍珠簪。刚收拾妥当,便见白雍的身影出现在殿外,白色锦衣在晨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他手里提着一个竹篮,走近时才看清里面装着几只毛茸茸的白猫崽——正是他本真本源图腾的模样,小奶猫缩在篮里,发出细细的叫声。

“昨日见你总望着窗外发呆,想着这些小家伙或许能陪你解闷。”白雍将竹篮放在桌上,看着苒苒眼底亮起的光,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它们性子温顺,平日里只会睡觉打滚,不会吵到你。”

苒苒小心翼翼地抱起一只白猫崽,小家伙软乎乎的身子贴在掌心,温热的呼吸拂过指尖,让她忍不住笑出声:“它们好可爱,谢谢你,白雍哥哥。”

正逗着猫,缤若的声音便从殿外传来:“看来我来的正是时候,没错过热闹。”她身着素兰色衣裙,裙摆上沾了些雪粒,显然是刚从花界赶来,“映月湖的冰已经融得差不多了,咱们现在过去,还能赶上看星鳞鱼跃出水面的模样——那鱼身上的鳞片会发光,在阳光下可好看了。”

苒苒抱着白猫崽,跟着缤若和白雍往映月湖走。雪后的冰原格外清净,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偶尔有风吹过,却不再像往日那般刺骨。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忽然出现一片波光——映月湖的冰面果然融开了大半,湖水清澈见底,几尾带着银色鳞片的鱼在水中游动,阳光洒在水面上,鳞片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撒了一把星星。

“你看,那就是星鳞鱼。”缤若指着湖里,眼底满是笑意,“传说这鱼能映出人心底最想看见的景象,你盯着看试试?”

苒苒依言俯身,望着水中游动的星鳞鱼。忽然,鱼群游动的轨迹变了,竟在水中映出一道熟悉的身影——紫金玄衣,褐金深瞳,正是帝俊。他站在一片梅林里,手里拿着一枝绽放的腊梅,似乎在往某个方向眺望,嘴角还带着浅浅的笑意。

“他……”苒苒的心跳骤然加快,指尖微微颤抖。

白雍站在一旁,轻声道:“这鱼映出的,都是心底最真切的念想。帝俊若是不想你,怎会在鱼影里出现?”

缤若握住她的手,温柔道:“我早就说过,他心里一直记着你。你看,他手里的腊梅,不就是你最喜欢的品种吗?说不定他此刻正在梅林里,想着什么时候把腊梅种到广寒宫呢。”

苒苒望着水中的身影,眼眶渐渐湿润。风吹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鱼影渐渐散去,可那道紫金玄衣的模样,却深深印在了她心里。她抬起头,望着太阳神殿的方向,嘴角慢慢扬起一抹真切的笑容:“我信了,我再等等他,一定能等到。”

阳光洒在三人身上,映得湖面波光粼粼,白猫崽在苒苒怀里打了个哈欠,一切都显得那么温暖。远处的梅林里,似乎有一道紫金身影正望着映月湖的方向,只是隔着数里风雪,无人知晓那道身影何时会真正踏上通往广寒宫的路。

映月湖的风带着水汽,拂在脸上暖融融的。苒苒抱着白猫崽,看着水中渐渐散去的鱼影,指尖仍残留着小家伙软乎乎的触感。缤若蹲下身,轻轻拨弄着湖边的积雪,素兰色衣裙的裙摆沾了些湿痕,却丝毫不在意:“再过几日便是花界的‘兰祭’,到时候整个花界都会开满兰花,连风里都是香的。我已经让人给你留了最好的位置,就在兰神殿的第一排,到时候咱们一起去,好不好?”

“兰祭……”苒苒重复着这两个字,眼底泛起期待。她只在缤若的描述里听过这场盛会——漫山遍野的兰花同时绽放,花仙们提着绘有兰草纹的宫灯起舞,还有用晨露和花蜜酿的兰酒,光是想想,就让人心里发痒。

白雍站在一旁,白色锦衣被风轻轻吹动,衣上的白猫图腾仿佛活了过来。他忽然指向湖对岸的梅林:“你们看,那边的梅花开了。”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见一片嫣红在雪地里格外显眼——那是早梅,在寒冬里率先绽放,花瓣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透着几分傲骨。

“不如我们去梅林走走?”缤若提议,拉着苒苒便往对岸走,“听说帝俊昨日还去了梅林,说不定还能找到他留下的痕迹。”

几人踩着积雪往梅林走,白猫崽在苒苒怀里不安分地动了动,小脑袋探出来,好奇地望着周围的梅花。刚走进梅林,苒苒便闻到一股清雅的梅香,混合着雪的寒气,格外提神。忽然,她的目光被一枝梅枝吸引——那枝上的梅花开得最盛,枝桠间还系着一根紫金绳,绳上挂着一枚小小的玉坠,玉坠的形状,正是她从前最喜欢的白鼠图腾。

“这是……”苒苒快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取下玉坠。玉坠还带着一丝温热,显然是刚留下不久。她握紧玉坠,心口忽然涌起一阵暖流——这是帝俊的东西,他果然来过这里!

“我就说他心里记着你。”缤若笑着走上前,看着苒苒眼底的光亮,比湖边的星鳞鱼还要耀眼,“这紫金绳是帝俊常用的,他定是特意留下的,想让你知道他来过。”

白雍走上前,指尖拂过梅枝上的雪粒,轻声道:“秦弘基说,帝俊昨日练完‘雷霆决’,便独自来了梅林,站在这里望了广寒宫的方向很久。他还让西烨准备火晶石,说要尽快给广寒宫换地龙,只是易阳欣儿那边又派人来催,他才不得不回去。”

苒苒握着玉坠,贴在胸口,仿佛能感受到帝俊留下的温度。她抬头望着梅林深处,似乎能想象出帝俊站在这里的模样——紫金玄衣在梅林中格外显眼,褐金深瞳望着远方,手里或许还握着这枝梅花,心里念着的,是数万里外的她。

“我知道了。”苒苒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满是坚定,“我不怪他了,也不着急了。他在为我们的以后努力,我只要安安心心等他就好。”

风又吹过梅林,花瓣纷纷扬扬落下,落在苒苒的白裙上,像撒了一把粉色的雪。白猫崽在她怀里蹭了蹭,发出细细的叫声,仿佛在附和她的话。缤若笑着拉起苒苒的手,往梅林外走:“这就对了!咱们回去吧,我让侍女把兰祭的礼服送来,给你挑一件最漂亮的素兰色衣裙,到时候你戴着这玉坠去,定是最亮眼的。”

白雍跟在两人身后,看着她们的身影在梅林中渐行渐远,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梅林里的梅香伴着风,飘向广寒宫的方向,仿佛在传递着一份跨越数万里的思念。苒苒握着胸口的玉坠,脚步轻快了许多,她知道,这场等待或许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但她的心,已经不再像从前那般冷清——因为她知道,那个说“去去就回”的人,从未忘记过她。

兰祭前一日,广寒宫的殿门刚被推开,便有一阵清甜的兰香涌了进来。苒苒正坐在窗边逗弄白猫崽,见缤若提着一个描金漆盒走进来,素兰色衣裙上沾着细碎的兰花瓣,像是从花海里走出来的一般。

“快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缤若将漆盒放在桌上,打开的瞬间,满殿都飘起了兰香——盒里放着一件素兰色礼服,裙摆绣着层层叠叠的兰花草纹,领口和袖口缀着细小的珍珠,在灯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这是花界最好的绣娘赶制的,用了晨露浸泡过的丝线,穿在身上会带着淡淡的兰香,连风都会变温柔。”

苒苒伸手抚摸着礼服的面料,细腻得像云朵,眼底满是欢喜:“缤若姐姐,这太好看了,我都舍不得穿了。”

“傻丫头,兰祭就是要穿最漂亮的衣服。”缤若笑着帮她比量了一下,刚好合身,“明日清晨我来接你,咱们先去兰神殿祭拜花神,再去看花仙起舞,保管让你忘了广寒宫的冷清。”

正说着,白雍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他手里提着一个竹笼,里面装着几只刚采的兰花——有素白的、淡紫的,还有罕见的金边兰,每一朵都开得娇艳。“听闻你明日要去兰祭,特意去花田挑了些新鲜的兰花,让水闵插在殿里,回来时也能闻到香味。”他走进来,白色锦衣上的白猫图腾在灯光下格外清晰,“对了,秦弘基今日来猎户王座找我,说帝俊已经把‘雷霆决’第九重练成功了,近日就会处理完火焰帝国的事务,说不定……兰祭那天他会去花界。”

苒苒握着礼服的手猛地一顿,心跳骤然加快:“他……真的会去吗?”

“秦弘基从不传假消息。”白雍将竹笼递给朴水闵,语气温和,“你明日穿这件礼服去,再戴上那枚白鼠玉坠,他若是看见,定会很高兴。”

缤若也跟着点头,眼底满是笑意:“就是要让他看看,我们苒苒如今过得很好,也很漂亮。到时候他要是敢再冷落你,我们就帮你‘教训’他。”

苒苒被逗得笑出声,白猫崽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喜悦,在她怀里蹭了蹭,发出细细的叫声。夜里,朴水闵将白雍带来的兰花插在各个殿角,素白的瓷瓶配着娇艳的兰花,让冷清的广寒宫瞬间多了几分生机。苒苒躺在床上,手里握着那枚白鼠玉坠,脑海里一遍遍想象着兰祭时的场景——若是真能见到帝俊,她该说些什么?是抱怨他的迟到,还是告诉他,她很想他?

第二日清晨,缤若准时来接苒苒。朴水闵帮她换上素兰色礼服,又将白鼠玉坠系在她颈间,珍珠与玉坠相互映衬,衬得她肌肤愈发剔透。走出广寒宫时,雪已经停了,阳光洒在冰原上,泛着耀眼的光芒。白雍早已备好飞辇,飞辇的车帘绣着兰草纹,坐上去格外安稳。

飞辇朝着花界的方向飞去,途中经过映月湖,湖面的冰已经全部融化,星鳞鱼在水中游动,鳞片折射出的光芒像撒了一把星星。苒苒掀开帘角,望着窗外的景色,心里满是期待。忽然,缤若指着前方:“你看,那是花界的方向!”

苒苒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一片花海——漫山遍野的兰花同时绽放,素白的、淡紫的、浅蓝的,像一片彩色的海洋。飞辇渐渐靠近,兰香越来越浓,还能听到花仙们欢快的歌声。刚落地,花界的侍女便迎了上来,恭敬地行礼:“见过月神公主,缤若仙子,白帝陛下。兰神殿的祭拜仪式即将开始,请随我们来。”

跟着侍女往兰神殿走,路上遇到不少花仙,她们纷纷朝苒苒行礼,目光里满是好奇与友善。忽然,苒苒的目光被前方一道身影吸引——那人身着紫金玄衣,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阳光下格外耀眼,褐金深瞳正望着她的方向,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是帝俊!

苒苒的脚步顿住,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帝俊也看到了她,快步朝她走来,麒麟长臂微微抬起,似乎想牵她的手,却又有些犹豫。缤若和白雍见状,悄悄退到一旁,给两人留出空间。

“苒苒……”帝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目光落在她颈间的白鼠玉坠上,眼底满是温柔,“我来晚了。”

苒苒望着他,眼眶渐渐湿润,却笑着摇了摇头:“不晚,你来了就好。”

阳光洒在两人身上,兰香伴着风,吹过花海。远处,缤若和白雍相视一笑,白猫崽在苒苒的裙摆旁蹭了蹭,一切都显得那么温暖。这场跨越了三个宇宙纪年的等待,终于在兰祭这一天,迎来了最好的开始。

兰神殿前的兰花开得正盛,淡紫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晨露,风一吹便簌簌落下,落在苒苒的素兰色礼服裙摆上。帝俊站在她面前,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在阳光下泛着光泽,褐金深瞳里满是她的身影,方才还带着犹豫的麒麟长臂,此刻终于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比暖手炉更甚,瞬间驱散了她多年来心口的寒意。

“我本该早来的。”帝俊的声音带着一丝歉意,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练‘雷霆决’时雷元素反噬,又被欣儿以天后职责为由绊了些时日,让你等了这么久。”

苒苒摇摇头,眼底的湿润渐渐褪去,只剩下真切的笑意:“我知道你在为我们的以后努力,白雍哥哥和缤若姐姐都跟我说了,你还让西烨准备火晶石,想给广寒宫换地龙。”她说着,抬手摸了摸颈间的白鼠玉坠,“还有这玉坠,我在梅林里找到的,我就知道你没忘。”

帝俊望着她眼底的光亮,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些,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还是从前的力道,温柔得让人心安:“当然没忘,你喜欢的腊梅,我已经让人在广寒宫殿外种了,等回去就能看见。还有你想回曜雪玥星,我也跟北斗七星域的使者谈好了,过些时日便陪你回去。”

不远处,缤若拉着白雍的手,看着两人相握的身影,素兰色衣裙在风中轻轻晃动,眼底满是欣慰。白雍身着白色锦衣,指尖轻轻拂过身边一朵金边兰的花瓣,声音温和:“这下好了,苒苒总算不用再在广寒宫守着黄昏等了。”

“可不是嘛。”缤若笑着点头,目光转向帝俊,“陛下以后可不能再让苒苒受委屈了,不然我们十二月亮女和花界的仙子们,第一个不答应。”

帝俊闻言,转头朝两人拱手,语气带着几分玩笑,却满是真诚:“多谢两位这些时日照顾苒苒,日后定当重谢。”说罢,他重新看向苒苒,眼底的温柔更甚,“走,我陪你去兰神殿祭拜花神,缤若说今日有花仙起舞,还有你喜欢的兰露酒,咱们一起尝尝。”

苒苒被他牵着往前走,脚步轻快得像踩在云端。路过映月湖时,星鳞鱼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喜悦,纷纷跃出水面,银色的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像是在为他们庆贺。白猫崽从朴水闵怀里跳下来,跟在两人脚边,小爪子踩在花瓣上,发出细细的声响。

兰神殿内,花神雕像前摆放着各色兰花,侍女们提着绘有兰草纹的宫灯,将殿内照得明亮。祭拜仪式开始后,帝俊始终牵着苒苒的手,陪她一起向花神行礼。仪式结束后,花仙们身着各色花裙,在殿外的空地上起舞,腰间的银铃随着动作发出清脆的声响,与兰香交织在一起,格外动人。

缤若拉着苒苒坐在观礼席的第一排,白雍和帝俊坐在旁边。侍女端来兰露酒,透明的酒液里飘着一片兰花瓣,入口清甜,带着淡淡的花香。苒苒抿了一口,转头看向帝俊,发现他正望着自己,眼底满是宠溺——原来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竟是这般温暖。

“对了,”帝俊忽然开口,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递给苒苒,“这个给你。”

苒苒打开锦盒,里面躺着一对白鼠形状的玉镯,玉质通透,上面还雕刻着细碎的月纹。“这是……”

“我让兀神医找了曜雪玥星的暖玉做的,戴着能驱寒。”帝俊拿起一只玉镯,轻轻戴在她的手腕上,“以后不管是在广寒宫,还是回曜雪玥星,都不会再冻着了。”

玉镯的温度贴合着手腕,苒苒望着帝俊认真的模样,心口像是被填满了蜜糖。她抬起头,望着殿外漫天飞舞的兰花花瓣,又看了看身边温柔的帝俊,以及不远处相视而笑的缤若和白雍,忽然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风又吹过兰花海,带来清甜的香气,也带来了属于他们的、充满希望的未来。苒苒轻轻靠在帝俊肩上,听着他低声说着日后的计划,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嘴角的笑意始终未曾落下——她知道,往后的黄昏,她再也不用独自守着结冰的宫砖,等着漫天落叶了。

兰祭的歌舞还在继续,花仙们旋转的裙摆扬起细碎的兰花瓣,落在观礼席的案几上。苒苒手腕上的白鼠玉镯泛着温润的光,帝俊的手始终轻轻握着她的手,掌心的暖意让她想起从前在幻雪帝国的雪夜里,两人并肩看流星的模样。

“听说花界的兰泉池今日会显‘同心影’,”缤若端着一杯兰露酒走过来,素兰色衣裙扫过案几,带起一阵兰香,“相传相爱的人一起去看,池水里会映出两人的本真图腾,往后便会永无分离。苒苒,你要不要和帝俊去试试?”

苒苒眼睛一亮,转头看向帝俊。帝俊笑着点头,起身牵起她:“正好带你去看看,我也是第一次见这‘同心影’。”白雍跟在两人身后,白色锦衣上的白猫图腾在阳光下格外显眼,他打趣道:“若是映不出,可得罚你再给苒苒种十片梅林。”

兰泉池藏在花界深处,池水清澈得像一块无瑕的玉,池边围着一圈金边兰,风一吹便轻轻摇曳。帝俊牵着苒苒走到池边,两人同时俯身——池水里的倒影渐渐变化,先是苒苒的白鼠图腾,雪白的小身子蜷着,眼里满是温顺;紧接着,帝俊的金乌太阳鸟图腾也浮现出来,金色的羽翼展开,轻轻护在白鼠身旁,两种图腾相依相偎,在水中泛着柔和的光。

“真的映出来了!”苒苒惊喜地轻呼,指尖轻轻点了点水面,倒影泛起涟漪,却始终没有分开。帝俊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以后不管是火焰帝国的政务,还是北斗七星域的盟约,我都会安排好,再也不会让你独自等我。”

缤若站在不远处,看着池水中的同心影,素兰色衣裙的裙摆轻轻晃动,眼底满是笑意。白雍走到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咱们当年在兰泉池,映出的白猫和兰花草,不也这般亲密?”缤若脸颊微红,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都多少年了,还提这个。”

正说着,朴水闵抱着白猫崽匆匆赶来,熹黄色宫装沾了些花瓣:“公主,陛下,广寒宫的腊梅开了!腊梅姐姐派人来说,殿外的腊梅一夜之间全开了,雪落在花瓣上,可好看了!”

苒苒闻言,转头看向帝俊,眼里满是期待:“我们现在回去好不好?我想看看腊梅。”

“好,现在就回。”帝俊笑着点头,牵起她的手,又朝缤若和白雍拱手,“今日多谢两位,改日定在太阳神殿设宴,好好答谢。”

缤若摆了摆手,眼底满是温和:“都是朋友,谢什么。你们快回去吧,别让腊梅等急了。”白雍也跟着笑道:“记得替我们看看腊梅,若是开得好,我们明日也去广寒宫赏梅。”

飞辇朝着广寒宫的方向飞去,苒苒靠在帝俊怀里,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从花界的兰花海,到映月湖的星鳞鱼,再到南极冰原的皑皑白雪,每一处都让她心生欢喜。帝俊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顶,低声说着日后的计划:“等过些时日,我陪你回曜雪玥星,看看你母后。再去人鱼帝国,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十七公主有人疼了。”

苒苒笑着点头,指尖轻轻划过他紫金玄衣上的金乌图腾:“我还想和你一起去看白猫崽长大,去花界看兰祭,去映月湖看星鳞鱼。”

“都依你。”帝俊低头,在她额头印下一个轻柔的吻,“以后你的每一个心愿,我都会帮你实现。”

飞辇落在广寒宫前时,苒苒一眼便看到了殿外的腊梅——数十株腊梅同时绽放,嫣红的花瓣上落着一层薄雪,在阳光下泛着耀眼的光。十二月亮女中的腊梅正站在花旁,见他们回来,连忙上前行礼:“公主,陛下,这腊梅是陛下让人连夜种的,说要给您一个惊喜。”

苒苒走到腊梅旁,伸手轻轻触碰花瓣,冰凉的雪粒沾在指尖,心里却满是温暖。帝俊站在她身边,伸手将她揽入怀中:“喜欢吗?以后每年冬天,广寒宫都会有腊梅开。”

不远处,白猫崽从朴水闵怀里跳下来,跑到腊梅旁,对着一朵盛开的腊梅喵喵叫着。风一吹,腊梅的香气飘满整个宫殿,与广寒宫的清冷交织在一起,竟生出一种别样的温馨。

苒苒靠在帝俊怀里,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和嫣红的腊梅,又看了看远处渐渐走来的缤若和白雍的身影,忽然觉得,原来幸福可以这样简单——有喜欢的人在身边,有好朋友的陪伴,有满殿的腊梅香,便足够了。

雪还在下,却再也冻不住人心。广寒宫的灯火渐渐亮起,映着两人相握的身影,也映着属于他们的、温暖而漫长的未来。

腊梅香裹着雪气漫进广寒宫时,缤若和白雍也到了。白雍手里提着一篮刚温好的兰露酒,白色锦衣沾了些雪粒,却丝毫不减清雅;缤若则捧着个瓷盆,里面是花界新培育的“雪兰”——花瓣雪白,花心泛着淡紫,恰好衬这冰天雪地。

“刚在半路遇见兀神医,他说这兰露酒配腊梅最是解寒。”缤若将瓷盆递给朴水闵,笑着走到苒苒身边,目光落在她腕间的白鼠玉镯上,“这镯子衬你,比花界的玉饰还好看。”

白雍打开酒篮,给众人斟上酒:“陛下既已陪苒苒回来,往后可别再让我们当‘传声筒’了。”帝俊闻言轻笑,揽着苒苒的肩,褐金深瞳里满是温柔:“不会了,往后凡事都陪她一起。”

苒苒捧着酒杯,望着殿外的腊梅、身边的帝俊,还有笑意盈盈的缤若与白雍,指尖的暖意顺着酒杯漫到心口。白猫崽蹭到她脚边,对着腊梅枝上的雪粒好奇地扒拉着,惹得众人轻笑。

雪还轻轻落着,却再无半分寒意。广寒宫的灯火映着满殿人影,腊梅香混着酒香,成了这宇宙纪年里最暖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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