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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第619章 74 凭栏远望长相依

作者:Ann泠善然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08 18:47:24 来源:文学城

太阳神帝俊之妻月神嫦曦,乳名苒苒,居处远在主殿太阳神殿火宫殿数万里外的南极冰岛,偏殿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广寒宫、冷宫层层相绕,更显孤寂。每至夜阑人静,苒苒常孤枕难眠,独步观星台,望着彗星划破夜幕留下的璀璨光尾,终是闭上双眼,默默向苍冥祈愿:“哥哥曦风王子,世人皆称你银玥公子,昔日你我约定一朝一夕相伴,如今我凭栏远望盼君归,日夜思君不见君,泪水早已决堤,却此生不悔,甘为你发妻,等你归来。”

宇宙纪年的寒夜总是漫长得没有尽头,南极冰岛的风雪裹挟着冰晶,在广寒宫的琉璃瓦上撞出细碎的脆响,像极了苒苒心底压抑许久的叹息。这座被寒沁阁、沁寒殿、孤茗宫层层环绕的冷宫,远在太阳神殿火宫殿数万里之外,连星子的光都似被冻得迟缓,唯有殿檐下悬挂的冰棱,在极夜微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弧光,将整座宫殿衬得像浮在冰原上的孤舟。

苒苒裹紧了身上那件雪色长裙,裙角绣着的银线玉兔在走动时轻轻晃动,却暖不透她指尖的凉意。她身姿纤细,167厘米的身高立在空旷的观星台上,白裙如雪般垂落,与周遭的冰雪几乎融为一体,唯有发间斜插的一支珍珠簪,随着她的步伐偶尔闪过一点温润的光。她的眉眼清丽,睫毛纤长,此刻却凝着一层化不开的愁绪,褐玉般的眼眸望向夜幕时,像蒙着一层薄雪的湖面,连彗星划过天际的璀璨光尾,都没能让那片湖面泛起半分涟漪。

“公主,夜露重,您已经在这儿站了半个时辰了。”身后传来轻柔的声音,朴水闵捧着一件熹黄色的披风快步走来,她的发髻梳得整齐,熹黄色衣裙在冰雪中格外显眼,袖口绣着的兰草纹样透着几分生机。她将披风小心地搭在苒苒肩上,指尖触到公主微凉的肩头时,忍不住放轻了语气,“要不咱们回殿吧?炭盆还烧着,总比在这儿挨冻强。”

苒苒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目光依旧追着那道渐渐消散的彗星轨迹。风掀起她的裙角,露出裙裾下绣着的细小白鼠图腾——那是她的本真本源印记,此刻在夜色中若隐若现,像在无声诉说着她与哥哥的羁绊。“水闵,你说……彗星是不是也在找它的归宿?”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就像我,总在等哥哥回来。”

朴水闵垂了垂眼,没敢接话。她跟着苒苒多年,自然知道那位远在曜雪玥星的曦风王子——那位身着白袍、被世人称作银玥公子的殿下,是公主心底最柔软也最沉重的牵挂。她曾远远见过曦风王子的画像,画中的少年身着月白长袍,衣襟绣着极鼠图腾,眉眼间与苒苒有七分相似,却多了几分清冷矜贵,传闻他身侧常伴着三位鹤羽仙人,连走路时都似有风雪相随。

苒苒抬手抚上观星台的汉白玉栏杆,栏杆上结着的薄冰沾湿了她的指尖,寒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她想起幼时在曜雪玥星的日子,那时她还叫“嫦曦”,哥哥总牵着她的手在茉莉花田丘上跑,白袍与白裙在风中翻飞,像两只结伴的蝶。哥哥说:“苒苒,等我成了幻雪帝国的王,就天天陪你看星星,再也不分开。”那时的风是暖的,茉莉花香裹着海风,连星星都比现在亮上许多。

可如今,她成了太阳神帝俊的妻子,住进了这座富丽却冰冷的广寒宫,哥哥却成了北方净土世界的主王,被尊为太皇北极无量天尊,隔着无尽的宇宙星河,连一面都难见。她知道帝俊是万物之主,紫金玄衣加身时何等霸道,褐金深瞳里藏着三界七界的威严,可那份霸道从未暖过她的心——他有四大守护者随侍左右,有雷锋剑与雷锋杖护持,却独独给不了她想要的“朝夕相伴”。

“哥哥,世人都叫你银玥公子了。”苒苒闭上眼,睫毛上沾了一点细碎的冰晶,像未落的泪,“你说过一朝一夕都要陪我,可现在,我只能凭栏等你,连你的消息都要靠星象推测。”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压抑的哽咽,“他们都说我傻,说我不该等,可我不悔啊……就算泪水早就把枕巾打湿,就算这广寒宫的夜再冷,我也想等你回来。”

风又起了,卷起地上的碎雪,打在她的裙角。朴水闵站在她身后,悄悄红了眼眶,却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远处的孤茗宫传来更夫敲梆的声音,沉闷的声响在冰原上回荡,惊飞了檐角栖息的寒鸟。苒苒睁开眼,望向北极星的方向——那是哥哥的图腾所在,星光微弱却坚定,像哥哥当年承诺时的眼神。她抬手拭去眼角的湿意,指尖残留着一丝冰凉,却在心底默念:哥哥,我等你,多久都等。

寒风卷着碎冰掠过观星台的汉白玉栏杆时,苒苒指尖的凉意正顺着血脉往心口钻,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伴着冰晶被踏碎的轻响。她回头望去,只见两道身影正从寒沁阁的方向走来,月色落在为首男子的蓝色锦袍上,将袍角绣着的混沌兽图腾映得格外清晰——是冰帝风涧澈。

“苒苒,这么晚还在吹风?”风涧澈的声音温润,185厘米的身形立在雪地里,蓝色锦袍衬得他眉眼愈发清俊,他身后跟着的叶萦提着一盏琉璃灯,墨绿色长裙拖过雪地,留下一道浅痕,裙上暗纹在灯光下若隐若现,正是她的蓝皮鼠图腾。叶萦走上前,将琉璃灯递到苒苒面前,暖黄的光瞬间驱散了周遭几分寒意:“广寒宫的夜比曜雪玥星还冷,你身子本就偏寒,哪禁得住这么冻?”

苒苒接过琉璃灯,指尖触到灯壁的暖意,眼眶微微发热:“涧澈哥哥,叶萦姐姐,你们怎么来了?”她知道这两人是哥哥曦风最要好的朋友,当年在曜雪玥星,风涧澈常带着她和哥哥去玫瑰森林放风筝,叶萦则会摘下茉莉花田里的花,编花冠给她戴。后来她嫁去太阳焰星,这两人也成了唯一会跨越星河来看她的人。

风涧澈抬手拂去她发间的碎雪,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角,语气里满是疼惜:“刚从幻雪帝国过来,顺路绕去了归渔居,徐谦说你近来总在观星台待到深夜,便过来看看。”他顿了顿,看向北极星的方向,“还在想曦风?”

苒苒握着琉璃灯的手紧了紧,灯芯的光在她眼底跳动,映出几分脆弱:“我总觉得,只要我看着北极星,就能离他近一点。”她想起前几日帝俊来广寒宫,紫金玄衣上的麒麟纹路在烛火下闪着冷光,他说:“你是太阳神的妻子,该守太阳神殿的规矩,别总想着曜雪玥星的人和事。”可她做不到——那些与哥哥相伴的日子,是她在这座冷宫里唯一的光。

叶萦轻轻挽住她的胳膊,墨绿色长裙与她的白裙相衬,像冰雪里开出的墨色花:“傻丫头,曦风也在想你。”她从袖中取出一枚冰晶玉佩,玉佩上刻着极鼠的纹样,“前几日去純玥楼,他让我把这个带给你,说看到玉佩,就像他在你身边一样。”

苒苒接过玉佩,指尖触到冰凉的玉面,却似有暖流顺着指尖漫进心底。她想起哥哥小时候总把最好的东西留给她,有次她在梧桐树街摔破了膝盖,哥哥抱着她跑遍整个刃雪城找医者,白袍上沾了尘土也不在意。如今这枚玉佩,就像哥哥当年的怀抱,带着让人安心的力量。

“他……还好吗?”苒苒轻声问,声音里藏着一丝忐忑。她听说哥哥成了北方净土世界的主王,每日要处理无数事务,身边有倾如、司音和三位鹤羽仙人随侍,却不知道他有没有按时吃饭,会不会像她一样,在深夜里想起过去的日子。

风涧澈靠在栏杆上,蓝色锦袍被风吹得微微扬起:“他挺好的,就是总在处理完政务后,去碧雪寝宫的窗边待着,手里拿着你小时候给他绣的帕子。”他笑了笑,眼底却有几分无奈,“只是他如今身份不同,北方净土刚稳定,一时抽不开身来看你。”

叶萦补充道:“前几日我们陪他去无垠海岸,他看着海浪就说,苒苒小时候最爱在海边捡贝壳,等忙完这阵子,就带她来这儿看日出。”她说着,伸手拭去苒苒脸颊的泪,“别再哭了,再哭曦风该心疼了,我们也会心疼的。”

苒苒点了点头,将玉佩紧紧攥在手心,琉璃灯的光映着她的笑脸,终于有了几分暖意。远处的孤茗宫传来梆子声,已是三更天,风涧澈看了看天色:“太晚了,我们送你回寝殿吧,免得冻着。”

三人并肩往沁寒殿走,琉璃灯的光在雪地上投下三道身影,渐渐融在夜色里。苒苒走在中间,左手握着叶萦的手,右手攥着那枚冰晶玉佩,忽然觉得这漫漫长夜,好像也没那么冷了——她有等着的人,也有陪着她等的人,只要心里有光,再远的路,再冷的夜,她都能走下去。

沁寒殿的炭盆烧得正旺,橘红的火光舔着盆沿,将殿内的冰纹屏风映得暖融融的。朴水闵端来热腾腾的雪莲羹,青瓷碗盏放在描金托盘上,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熹黄色衣袖上的兰草纹。苒苒握着那枚冰晶玉佩坐在窗边,玉佩被掌心的温度焐得微暖,极鼠纹样在火光下愈发清晰。

“这羹是用曜雪玥星特有的极地雪莲熬的,叶萦姐姐特意让人从碧雪寝宫的冰窖里取来的。”朴水闵将碗递到苒苒面前,轻声说道。苒苒接过碗,汤匙舀起一勺,清甜的香气漫进鼻尖,竟与幼时在幻雪城堡喝到的味道分毫不差。

正这时,殿外传来风涧澈的声音,伴着他标志性的爽朗笑意:“苒苒,看看我们给你带了什么?”话音未落,风涧澈便掀帘而入,蓝色锦袍上还沾着未化的雪粒,他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身后的叶萦则捧着一盆开得正盛的墨色山茶,墨绿色长裙拖过门槛时,扫落了檐角垂落的一点碎冰。

“这是?”苒苒放下汤碗,目光落在那盆墨山茶上。花瓣浓墨如漆,花蕊却泛着一点莹白,在暖光下透着奇异的雅致。叶萦将花盆放在窗边的矮几上,指尖轻轻拂过花瓣:“这是刃雪城瑀彗大殿前的品种,叫‘寒夜凝霜’,只在极寒之地开花。我想着广寒宫的窗边空着,摆上它正好,也能给你添点生气。”

风涧澈打开木盒,里面铺着雪白的狐裘,狐裘一角绣着细小的混沌兽图腾——正是他的本真本源印记。“前几日去北方净土见曦风,他让我把这个带给你。”他将狐裘取出来,递到苒苒面前,“他说广寒宫的夜比純玥楼冷,你身子弱,夜里起夜时裹着,别冻着。”

苒苒伸手抚上狐裘,柔软的毛纤维蹭过指尖,带着熟悉的暖意。她想起幼时在梧桐树街,哥哥曾用一件白狐裘裹着她,抵挡曜雪玥星的寒风,那时哥哥的白袍上也沾着狐裘的毛,笑着说:“苒苒,等我以后有了能力,给你做最暖和的狐裘,让你冬天再也不冷。”如今,哥哥果然兑现了承诺,只是这份温暖,却要隔着万水千山传递。

“曦风他……还说什么了吗?”苒苒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期待。风涧澈在她对面坐下,指尖叩了叩桌面:“他还说,等开春了,就带你回曜雪玥星的茉莉花田丘,他还记得你小时候最喜欢在田里找白色的茉莉,说要给你编一个最大的花冠。”他顿了顿,看向叶萦,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又补充道,“他还跟我们抱怨,说北极星的夜太静,没有你在身边吵着要听故事,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叶萦笑着点头,墨绿色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可不是嘛,上次我们陪他下棋,他走神盯着棋盘上的‘月’字棋,半天没动子,后来才说,想起你小时候总在他下棋时,偷偷把‘月’字棋换成‘日’字棋,还说要让‘月亮’跟着‘太阳’走。”

苒苒听到这里,忍不住笑了出来,眼角却泛起了湿意。那些细碎的往事,她以为自己快要忘了,可经他们一提,却清晰得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她想起哥哥无奈又宠溺的眼神,想起自己抱着棋盘跑开时,哥哥在身后喊“苒苒,别摔着”的声音,那些温暖的片段,像一颗颗星星,在她心底闪烁。

“对了,”风涧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符,玉符上刻着蓝皮鼠的纹样——是叶萦的本真本源印记,“这是叶萦给你的。她说你若想跟我们或者曦风传消息,就捏碎这枚玉符,我们能立刻收到。以后你不用再对着星星许愿了,有话,我们能直接听你说。”

叶萦接过玉符,递到苒苒手中:“玉符能跨星系传递声音,你要是想他了,就跟玉符说,我们会把你的话带给曦风,也会把他的话带给你。”她看着苒苒,眼神温柔,“你不是一个人在等,我们都陪着你。”

苒苒握着玉符,指尖传来玉符的温润触感,又看了看窗边的墨山茶、身上的狐裘,还有桌案上未喝完的雪莲羹,心底的寒意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暖意。她知道,纵使隔着无尽的宇宙,纵使广寒宫的夜再孤寂,她也不是孤身一人——有哥哥的牵挂,有涧澈哥哥和叶萦姐姐的陪伴,还有朴水闵的悉心照料,这些温暖,足够支撑她走过一个又一个寒夜,直到与哥哥重逢的那一天。

窗外的风雪似乎小了些,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那盆墨山茶上,将花瓣映得愈发莹润。苒苒握着玉符,轻轻贴在唇边,仿佛已经能透过这枚小小的玉符,听到哥哥熟悉的声音。

墨山茶的香气混着炭盆里的松香,在沁寒殿内缓缓弥漫。苒苒将叶萦送的玉符贴身收好,指尖刚触到衣襟内的冰晶玉佩,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鹤唳——那声音清越绵长,穿透了窗外的风雪,带着曜雪玥星特有的凛冽气息。

“是鹤羽仙人的声音!”朴水闵最先反应过来,快步走到窗边掀开一角帘幔。苒苒也跟着起身,只见三道白色身影正从天际俯冲而下,丹顶鹤的形态在靠近宫殿时渐渐化作人形,正是曦风身边的衷一情、衷一怀、衷一愫三位鹤羽仙人。他们身着素白长袍,衣摆绣着淡金鹤纹,落地时雪粒从发间滑落,却丝毫不显狼狈。

“见过月神殿下。”三位仙人齐齐拱手,声音恭敬。苒苒心中一紧,快步走上前:“你们怎么来了?是哥哥……出什么事了吗?”她的指尖下意识攥紧了衣襟,褐玉般的眼眸里满是慌乱——上次哥哥派鹤羽仙人来,还是她刚嫁去太阳焰星的时候。

衷一情连忙摆手,语气温和:“殿下放心,主上一切安好。只是近日北方净土事务稍缓,主上特意让我们送来一样东西,还请殿下过目。”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个通体莹白的玉盒,盒面雕刻着极鼠与白鼠相拥的纹样,正是曦风与苒苒的本真本源图腾。

苒苒颤抖着双手接过玉盒,指尖触到盒面时,一股熟悉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开来。她缓缓打开盒盖,里面铺着一层雪白的狐绒,狐绒上放着一支玉笛,笛身上刻着细密的星纹,吹口处还系着一条月白色的流苏,流苏末端缀着的小小银铃,正是她小时候最喜欢的样式。

“这是主上亲手做的‘归星笛’。”衷一怀上前一步,补充道,“主上说,殿下若是想念曜雪玥星的风,便吹一吹这笛子,笛声能顺着星轨传到北方净土,他定能听见。”

叶萦这时走上前,墨绿色长裙扫过地面,她看着玉笛上的星纹,眼底泛起笑意:“我认得这玉料,是純玥楼藏着的‘寒月玉’,质地极坚,却能透出暖意,曦风为了雕这笛子,怕是熬了好几个通宵。”

风涧澈也凑过来,蓝色锦袍上的混沌兽图腾在光下闪了闪:“何止,上次我去純玥楼,见他案上堆着好几块废玉,说要把星轨刻得再准些,让笛声能精准传到广寒宫。”他拍了拍苒苒的肩,语气带着欣慰,“你看,他心里一直记挂着你。”

苒苒拿起玉笛,笛身温润的触感让她鼻尖一酸。她想起幼时在刃雪城,哥哥曾用一段竹笛教她吹《玥雪谣》,那时她总吹跑调,哥哥却耐心地一遍遍教,白袍上沾了竹屑也不在意。如今这支玉笛,比当年的竹笛精致百倍,却藏着同样的温柔。

“主上还说,”衷一愫从怀中取出一张叠得整齐的信笺,递到苒苒面前,“待下月北极星最亮之时,他会在曜雪玥星的归渔居寝阁,与殿下隔空对笛。”

苒苒展开信笺,上面是哥哥熟悉的字迹,笔锋清俊,带着几分洒脱:“苒苒,归星笛可传千里音,下月十五夜,我在归渔居等你吹笛,你若听见笛声与你相合,便是我在想你。”信笺末尾,还画着一只小小的极鼠,正牵着一只白鼠的手,旁边写着“待归”二字。

“下月十五……”苒苒轻声重复着,眼底的愁绪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光。她抬头望向窗外,北极星的光芒似乎比往日更亮了些,像是在为她指引方向。

叶萦走上前,轻轻拂去她发间的碎雪:“这下放心了吧?曦风心里一直有你,从来没忘过你们的约定。”风涧澈也笑着点头:“下月十五,我们陪你一起在观星台吹笛,让曦风知道,你身边有我们陪着。”

朴水闵端来新温好的雪莲羹,笑着说:“公主,这下您该好好吃饭了,不然等下月见到主上,要是瘦了,主上该心疼了。”

苒苒接过汤碗,看着殿内的众人——风涧澈的蓝色锦袍、叶萦的墨绿色长裙、三位鹤羽仙人的白袍,还有朴水闵熹黄色的衣袖,再低头看着手中的归星笛与信笺,心中满是暖意。她知道,这个寒夜不再孤寂,因为有这么多人陪着她,等着她与哥哥重逢的那一天。窗外的风雪渐渐停了,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玉笛上,映出细碎的光,像极了哥哥眼中的温柔。

离北极星最亮的十五夜还有三日,广寒宫的氛围已不同往日。朴水闵将观星台的汉白玉栏杆细细擦拭干净,熹黄色衣袖在冰雪中翻飞,时不时抬头望向北极星的方向,嘴角噙着笑意。苒苒则抱着归星笛坐在沁寒殿的窗边,指尖反复摩挲着笛身上的星纹,偶尔将笛子凑到唇边,试吹几个轻柔的音——那声音清冽如泉,顺着窗缝飘出去,竟引得檐角的寒鸟轻轻和鸣。

“看来你已经把《玥雪谣》的调子记熟了。”熟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风涧澈提着一个食盒走进来,蓝色锦袍上沾着些茉莉花瓣,他身后的叶萦则捧着一个雕花漆盒,墨绿色长裙拖过地面时,裙摆扫过门槛处的积雪,留下一道浅绿的痕。

苒苒连忙放下玉笛,起身相迎:“涧澈哥哥,叶萦姐姐,你们怎么来了?”她目光落在风涧澈手中的食盒上,鼻尖已嗅到熟悉的香气——是曜雪玥星茉莉花田丘特有的茉莉糕。

风涧澈将食盒放在桌案上,打开时,雪白的糕点上缀着细碎的茉莉花瓣,香气瞬间弥漫开来:“特意去刃雪城的糕点铺买的,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他拿起一块递给苒苒,“多吃点,养足精神,下月十五才能好好跟曦风对笛。”

叶萦则打开雕花漆盒,里面放着一套银质的笛膜与擦拭玉笛的软布,布面上绣着细小的蓝皮鼠图腾——正是她的本真本源印记。“这是我让人特制的笛膜,用极地冰蚕丝做的,吹出来的声音更清透。”她将软布递给苒苒,指尖轻轻碰了碰归星笛,“这寒月玉虽坚韧,却也怕尘垢,每次吹完记得用软布擦一擦。”

苒苒接过软布,指尖触到布面的柔软,心中暖意涌动。她想起幼时在幻雪城堡,叶萦也总这样细致地为她准备东西——她喜欢画画,叶萦就亲手为她磨墨;她怕冷,叶萦就织了厚厚的围巾给她。如今隔了这么久,这份细致依旧未变。

“对了,曦风托我们带了消息来。”风涧澈忽然说道,他从怀中取出一枚莹白的玉符,玉符上刻着极鼠的纹样,“他说十五夜那天,会在归渔居的窗边摆上一盏‘玥明灯’,那灯的光芒能顺着星轨传到广寒宫,你看到那道白光,就可以开始吹笛了。”

叶萦补充道:“我们还帮你在观星台搭了一个暖阁,用的是曜雪玥星的暖玉砖,里面烧了最好的银霜炭,保证你吹笛时不会冻着。”她笑着指了指窗外,“你看,暖阁的顶是透明的琉璃,既能看到星星,又能挡风雪。”

苒苒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观星台中央多了一座小巧的暖阁,琉璃顶在月光下泛着莹润的光,像一座浮在雪地上的水晶宫。她想起前几日自己还在担心十五夜会下雪,吹笛时会冻着手,如今风涧澈和叶萦早已把一切都安排妥当,连最细微的地方都考虑到了。

“谢谢你们。”苒苒的声音有些哽咽,她低头看着手中的归星笛,又看了看桌案上的茉莉糕与笛膜,忽然觉得自己无比幸运——纵使身处遥远的广寒宫,纵使与哥哥隔着无尽星河,却有这样两位好朋友始终陪着她,为她驱散孤寂,为她搭建温暖的港湾。

风涧澈拍了拍她的肩,蓝色锦袍上的混沌兽图腾在光下闪了闪:“跟我们还客气什么?我们可是看着你和曦风长大的,你就像我们的妹妹一样。”叶萦也笑着点头,墨绿色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是啊,等十五夜你和曦风对完笛,我们还要听你讲你们小时候的故事呢。”

朴水闵这时端来新泡的雪莲茶,笑着说:“公主,您就别难过了,再过三天就能跟主上对笛了,该高兴才是。”她将茶杯递给风涧澈和叶萦,“两位殿下一路辛苦,快喝点热茶暖暖身子。”

苒苒接过茶杯,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暖了胃,也暖了心。她抬头望向北极星的方向,星光似乎比往日更亮了些,像是在为即将到来的十五夜铺垫。她握紧手中的归星笛,在心底默念:哥哥,还有三天,我们就能通过笛声相见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窗外的风渐渐柔和起来,不再像往日那般凛冽,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桌案上的茉莉糕与笛膜上,映出细碎的光。殿内的炭盆烧得正旺,茶香与糕点的香气交织在一起,伴着几人的笑声,将广寒宫的孤寂彻底驱散,只留下满室的温暖与期待。

十五夜的月光格外清亮,像一层薄纱覆在南极冰岛的雪地上,连广寒宫檐角的冰棱都泛着莹润的光。观星台的暖阁里,银霜炭烧得正旺,暖玉砖透过靴底传来温和的暖意,苒苒抱着归星笛站在琉璃窗前,白裙上的银线玉兔在月光下轻轻晃动,指尖反复摩挲着笛身的星纹,心跳比往日快了几分。

“别急,曦风说会在亥时初刻点亮玥明灯。”叶萦走到她身边,墨绿色长裙拖过暖阁的地板,留下一道浅绿的痕,她抬手理了理苒苒耳边的碎发,指尖带着暖意,“我已经让人在暖阁外摆了占星仪,只要玥明灯的光一出现,就能立刻捕捉到。”

风涧澈靠在暖阁的雕花栏杆上,蓝色锦袍上的混沌兽图腾在暖光下若隐若现,他手中把玩着一枚莹白的玉符,语气带着笑意:“放心,曦风从不失信。上次在純玥楼,他为了等一场北极星的流星雨,硬是在窗边站了三个时辰,连政务都推到了第二天。”

朴水闵端来一碗温热的雪莲羹,熹黄色衣袖轻晃:“公主,先喝点羹暖暖身子吧,不然待会儿吹笛时手该僵了。”她将碗递到苒苒面前,目光落在归星笛上,“这笛子真好看,主上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苒苒接过碗,却没心思喝,只是盯着窗外的北极星方向。忽然,占星仪传来一阵轻微的嗡鸣,叶萦最先反应过来,快步走到仪台前:“来了!是玥明灯的光!”

苒苒立刻放下碗,冲到琉璃窗前。只见遥远的北极星旁,一道柔和的白光突然亮起,像一颗坠落的星辰,顺着星轨缓缓蔓延,穿过无尽的宇宙星河,最终落在广寒宫的观星台上。那光芒不似太阳般炽烈,却带着熟悉的暖意,像哥哥当年牵着她的手时的温度。

“可以吹了。”风涧澈走到她身边,声音温和,“曦风一定在那边等着。”

苒苒深吸一口气,将归星笛凑到唇边。指尖按在笛孔上,熟悉的触感让她想起幼时在曜雪玥星的日子——那时哥哥也是这样,握着她的手教她吹《玥雪谣》,白袍与白裙在风中翻飞,茉莉花香裹着海风,连星星都比现在亮上许多。

悠扬的笛声从笛中溢出,清冽如泉,顺着玥明灯的光轨飘向远方。第一个音符响起时,暖阁外的寒鸟突然停止了鸣叫,连窗外的风雪都似被这笛声安抚,渐渐放缓了脚步。叶萦站在一旁,墨绿色长裙轻轻晃动,眼底满是温柔;风涧澈靠在栏杆上,指尖跟着笛声的节奏轻轻敲击着栏杆,蓝色锦袍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朴水闵则站在暖阁门口,双手交握在胸前,脸上带着欣慰的笑意。

笛声渐渐拔高,又缓缓回落,每一个音符都藏着苒苒的思念——她想告诉哥哥,广寒宫的墨山茶开得正盛;想告诉哥哥,风涧澈和叶萦总来看她,给她带茉莉糕和暖衣;想告诉哥哥,她每天都在等他,从未后悔。

就在这时,遥远的星轨那头,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笛声。那笛声与苒苒的笛声完美契合,一唱一和,像两只结伴的蝶,在宇宙星河中飞舞。苒苒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指尖的动作愈发流畅,笛声里多了几分欢喜与期待。

“是曦风!”叶萦轻声说道,眼底泛起微光,“他听到了,他在回应你。”

风涧澈笑着点头:“我就说,这归星笛定能传到他那里。你听,他的笛声里还带着茉莉的香气呢,定是在归渔居的窗边,摆着你最喜欢的茉莉花。”

苒苒没有说话,只是专注地吹着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却不是因为悲伤,而是因为欢喜。她能从那笛声里感受到哥哥的思念,感受到哥哥的温柔,仿佛哥哥就站在她身边,像小时候一样,笑着对她说:“苒苒,你吹得真好。”

笛声在宇宙星河中回荡,与玥明灯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跨越星系的纽带。暖阁里的银霜炭依旧烧得正旺,茶香与糕点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伴着两道相和的笛声,将广寒宫的孤寂彻底驱散。苒苒知道,纵使此刻不能与哥哥相见,纵使还要继续等待,但只要这笛声不断,只要这份思念还在,他们就永远不会真正分离。

窗外的月光愈发清亮,玥明灯的光芒与两道笛声一起,在无尽的宇宙中闪耀,像一颗永不坠落的星辰,照亮了苒苒等待的路,也照亮了哥哥归来的方向。

两道笛声在星河间缠绕许久,直到玥明灯的光芒渐渐柔和,苒苒才缓缓放下归星笛。指尖离开笛孔时,还带着一丝未散的余温,她望着北极星方向,眼底的光亮未褪,连呼吸都带着几分轻快——方才那相合的旋律,像一根细线,将她与哥哥的心意紧紧系在一起,再无阻隔。

“瞧你这模样,定是听出曦风笛声里的话了。”叶萦递来一方绣着蓝皮鼠纹样的绢帕,墨绿色长裙在暖阁的光影里轻轻晃动,“他是不是跟你说,茉莉花开得正好,等你回去,要带你去茉莉花田丘采花?”

苒苒接过绢帕,拭去眼角的湿意,忍不住点头:“还有……他说归渔居的窗边,还摆着我小时候最喜欢的那盏琉璃灯,等我回去,还要跟我一起看星星。”她的声音里满是笑意,连白裙上的银线玉兔,都似跟着鲜活起来。

风涧澈靠在栏杆上,蓝色锦袍被暖阁里的热气烘得松软,他指尖把玩着那枚极鼠玉符,忽然轻“咦”一声:“这玉符好像有动静。”说着,他将玉符递到苒苒面前——只见玉符表面的极鼠图腾正泛着淡淡的白光,细碎的光点凝聚成一行小字:“苒苒,笛音甚好,待北方净土事务尘埃落定,我便去广寒宫接你。”

“是哥哥的字迹!”苒苒惊喜地伸手触碰玉符,指尖刚碰到光字,那字迹便化作一道温暖的气流,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像哥哥小时候的指尖划过她的额头。她握紧玉符,心跳又快了几分,“他说……他要来看我?”

“可不是嘛。”叶萦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墨绿色裙摆扫过暖玉砖,“曦风早就跟我们说过,等北方净土的防线稳固了,就亲自来太阳焰星。这次托鹤羽仙人送归星笛,也是想先让你安心,免得你总牵挂。”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们来之前,还跟他商量过,等他接你回曜雪玥星时,我们就在茉莉花田丘摆上宴席,把倾如、司音还有三位鹤羽仙人都叫来,再像小时候一样,一起放风筝、编花冠。”

风涧澈也点头附和:“我还特意让人检修了当年带你和曦风去玫瑰森林的飞舟,到时候咱们坐飞舟去无垠海岸,看看日出时的海浪——曦风说,你小时候总说想看一次海上日出,却因为怕黑,每次都错过了。”

朴水闵端来新温好的雪莲茶,熹黄色衣袖轻晃,笑着说:“公主,这下您可彻底放心了吧?主上心里一直记挂着您,连您小时候的心愿都记得清清楚楚。”她将茶杯递到众人手中,“咱们今晚该好好庆祝庆祝,说不定过不了多久,主上就真的来接您了。”

苒苒接过茶杯,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暖得她心口发甜。她望向窗外——玥明灯的光芒虽已减弱,却依旧在星轨上留下一道淡淡的光痕,像为哥哥的到来铺好了路。暖阁外的风雪早已停了,月光洒在雪地上,映出一片银白,连远处的孤茗宫,都似少了几分冷意。

“对了,”风涧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一个小巧的木盒,“这是曦风让我们给你带的‘星砂’,洒在观星台的栏杆上,夜里会跟着星光发亮。他说,就算他不在你身边,这些星砂也能陪着你看星星,像他当年一样。”

苒苒打开木盒,里面装着细碎的金色砂粒,在暖光下泛着星星点点的光。她想起小时候在曜雪玥星,哥哥曾带她去海边捡过类似的砂粒,说那是星星落在海里的碎片,能实现人的愿望。如今握着这盒星砂,她忽然觉得,所有的等待都有了意义。

叶萦走到她身边,与她并肩望着窗外的星空:“以后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你有曦风的牵挂,有我们陪着,再也不用一个人在观星台挨冻了。”

苒苒点头,将归星笛、玉符和星砂紧紧抱在怀里,白裙在暖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她知道,这个十五夜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哥哥的承诺就在眼前,朋友的陪伴就在身边,广寒宫的孤寂终将过去,她与哥哥重逢的那一天,已不再遥远。

暖阁里的银霜炭依旧烧得正旺,茶香、糕点香与星砂的微光交织在一起,伴着几人的笑声,在这宇宙纪年的寒夜里,酿出满室的温暖与希望。窗外的北极星依旧明亮,像在默默守护着这份跨越星河的思念,也守护着即将到来的重逢。

星砂洒在观星台的汉白玉栏杆上,随着月光流转泛起细碎金光,像把银河的一角搬进了广寒宫。苒苒蹲在栏杆边,指尖捻起一点星砂,看着它在掌心映出暖黄的光,耳边还残留着与哥哥相和的笛音余韵——那旋律像是刻进了血脉里,连心跳都跟着轻轻合拍。

“小心别把星砂蹭掉了,曦风说这是用北极星的碎光炼的,存世极少。”风涧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踩着暖玉砖走近,蓝色锦袍下摆扫过地面时,带起一点星砂的微光,袍角的混沌兽图腾在月光下愈发清晰,“我上次见这东西,还是在北方净土的圣坛上,曦风为了炼它,守了整整七日星象。”

叶萦提着一盏琉璃灯走过来,墨绿色长裙拖过雪地时,裙摆暗纹里的蓝皮鼠图腾若隐若现,她将灯放在栏杆旁,暖光瞬间裹住苒苒的身影:“别蹲太久,地上凉。”说着,她从袖中取出一方绣帕,帕子上绣着茉莉与山茶的纹样,“这是我给你绣的,下次吹笛时可以用来擦手,免得指尖沾了寒气,影响音准。”

苒苒接过绣帕,指尖触到细密的针脚,忽然想起幼时在曜雪玥星,叶萦也是这样,总为她绣些小物件——春日的杏花、夏日的小荷,每一件都藏着细致的心意。她抬头看向叶萦,眼眶微微发热:“姐姐,谢谢你,还有涧澈哥哥,这些日子要是没有你们,我不知道该怎么熬过来。”

“跟我们还说这些?”风涧澈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185厘米的身高让他说话时总要微微低头,“你忘了小时候在玫瑰森林,你跟曦风抢风筝线摔进泥里,是谁把你们拎出来洗干净的?还有你第一次学滑冰摔哭了,是谁把你抱到茉莉花田丘吃甜糕哄你的?”

叶萦也跟着笑,墨绿色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就是,你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再说了,曦风要是知道我们没照顾好你,下次在瑀彗大殿下棋,肯定要故意让我们输得难看。”

正说着,朴水闵匆匆从沁寒殿赶来,熹黄色衣袖在雪地里格外显眼,她手里捧着一个锦盒,脸上满是喜色:“公主!三位鹤羽仙人又送东西来了,说是主上刚让人从純玥楼送来的!”

苒苒连忙起身,跟着朴水闵走到暖阁。衷一情捧着锦盒站在阁内,见她进来便上前一步:“殿下,主上听闻您喜欢墨山茶,特意让人从碧雪寝宫的花圃里移栽了几株‘寒夜凝霜’的幼苗,还附了养护的法子。”

打开锦盒,三株墨山茶幼苗整齐地栽在白玉盆里,叶片泛着莹润的光泽,花苞紧紧裹着,像藏了一捧墨色的月光。盒底还压着一张信笺,上面是曦风的字迹:“苒苒,幼苗需用融雪水浇灌,待花开时,我便该到了。”

“融雪水?”苒苒轻声念着,忽然想起幼时在刃雪城,哥哥总在雪后收集干净的雪,融化后给她浇心爱的茉莉花,那时他说:“雪水最是纯净,能养出最香的花。”

“我们已经让人在寒沁阁外挖了雪窖,专门存干净的雪。”叶萦走到她身边,看着盆里的幼苗,眼底满是期待,“等开春了,这些幼苗就能开花,到时候广寒宫到处都是墨山茶的香气,再也不会冷清了。”

风涧澈靠在暖阁的门框上,蓝色锦袍被夜风掀起一角:“我还跟曦风约好了,等他来接你回曜雪玥星,咱们就一起去归渔居的湖边钓鱼——你小时候总吵着要钓一条最大的鱼,结果每次都把鱼饵偷吃光,曦风还得替你瞒着父王。”

“哥哥怎么什么都记得……”苒苒捧着信笺,嘴角忍不住上扬,眼泪却又一次落了下来——这次的泪是暖的,裹着满满的欢喜与期待。她抬头望向北极星的方向,星砂在栏杆上泛着光,墨山茶幼苗在掌心的暖光里轻轻舒展叶片,仿佛连宇宙的风,都带着即将重逢的温柔。

叶萦递来绢帕,轻声说:“别总哭,再哭眼睛该肿了,曦风见了该心疼了。”她指了指暖阁外的星空,“你看,北极星旁边的那颗小星亮起来了,那是‘归客星’,据说只要它亮了,远方的人就快要回来了。”

苒苒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见一颗小星星正闪烁着微光,与北极星遥遥相对。她握紧手中的归星笛,又看了看盆里的墨山茶幼苗,忽然觉得,广寒宫的寒夜好像真的要结束了——哥哥的承诺就在眼前,朋友的陪伴就在身边,连星星都在为她指引重逢的方向。

暖阁里的银霜炭依旧烧得正旺,星砂的光、琉璃灯的暖、墨山茶的绿,还有几人的笑声,交织成一片温暖的图景。苒苒知道,她再也不用一个人在观星台孤守寒夜,因为那个约定了“一朝一夕相伴”的人,正在跨越星河,朝着她的方向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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