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 第565章 20 更需要有人陪

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第565章 20 更需要有人陪

作者:Ann泠善然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08 18:47:24 来源:文学城

帝俊身为太阳神,居于万丈光焰的太阳神殿火宫殿,其妃月神嫦曦,小字苒苒,却远徙南极冰岛,居于那离主殿数万里之遥的偏殿群落——寒沁阁连沁寒殿,孤茗宫接广寒宫,最末竟是座冷宫。苒苒独守于此,孑然一身,孤苦伶仃,那日复一日的孤寂,堪比生死轮回的磨折。如今人事已非,月宫这满室清寂,分明是一场蚕食灵魂的无声战事,她只觉自己是被三界遗忘的女子,此刻寒风吹彻,最是盼着能有一人伴在身侧,挡去这蚀骨的寒凉。

宇宙纪年的光流在太阳焰星的大气层外织成金红交辉的绸缎,太阳神帝俊的紫金玄衣在卧龙大殿的十二根焰纹盘龙柱间翻动,每一缕丝线都流转着金乌图腾的灼目光晕。他褐金深瞳微眯,看着殿外被热浪扭曲的空气里,冰火麒麟王子西烨正用蹄尖碾灭地上窜起的火星,喉间溢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冷哼——南极冰岛的寒风,此刻大约正卷着碎冰,拍打在苒苒那身白裙的裙裾上。

广寒宫的琉璃瓦上积着万年不化的玄冰,每一片瓦当都冻成了半月形的冰棱,风过时便发出碎玉相击的清响。曦言公主月神嫦曦,人们更爱唤她苒苒,正坐在寒沁阁的窗边,指尖划过结着冰花的窗棂。她的白裙垂落在冰冷的白玉地面上,像未融的初雪漫过琼楼,裙摆绣着的白鼠图腾被寒气浸得发僵,连绒毛的纹路都凝着细霜。

“公主,喝口热参汤吧。”朴水闵捧着描金暖炉走近,熹黄色宫装的袖口沾了点雪沫,她将青瓷碗放在窗边的矮几上,看着自家主子望着窗外铅灰色的天空出神。苒苒的睫毛上甚至结了层薄雾,那双曾映过帝俊雷霆剑光的眼眸,此刻像封在冰里的星子,连眨动时都带着细碎的冰晶坠落。

“你说,太阳神殿的凤凰花,是不是又开了?”苒苒的声音轻得像叹息,尾音被穿堂风卷走,碎在广寒宫空旷的大殿里。她记得刚嫁来时,帝俊曾折了一枝凤凰花插在她的发间,那花瓣的暖香混着他身上雷电淬炼过的气息,是她往后无数个寒夜反复咀嚼的记忆。

此刻的太阳神殿主殿,火羲公主天后羲和易阳欣儿正抚着鬓边金冠上的火羽,红色宫装裙摆扫过地面时,竟带起一串细碎的火星。“陛下还在想那位月神?”她笑时凤眼微挑,眼角的媚态里藏着不易察觉的锋芒,“南极的冰,怕是早冻透了她的骨头,哪及得上臣妾这火焰独角兽的真源暖和。”

帝俊没有回头,指尖叩击着镶嵌着太阳晶石的宝座扶手,发出沉闷的回响。他想起苒苒刚和亲来时,穿着曜雪玥星特有的白狐裘,站在烈焰熊熊的殿里,像一株误入火海的雪莲。那时她会怯生生地唤他“帝俊陛下”,会在他修炼《雷霆决》走火入魔时,用月神本源的清辉为他疗伤,那双白鼠图腾的眼眸里,曾盛满了对他的孺慕。

寒沁阁的雪又下了起来,朴水闵望着窗外飘落的雪片,忽然轻声道:“公主,昨日听闻曦风王子和金芙儿公主来焰星了,说不定……”

苒苒猛地转头,白裙的裙摆在转身时带起一阵寒风,冰花从窗棂上震落,落在她的发间。曦风是她一母同胞的兄长,金芙儿嫂嫂的金莲图腾,向来能驱散世间寒意。她几乎要站起身,可脚步刚动,又重重顿住——帝俊既将她贬至此,又怎会容她见亲人?

太阳神殿的卧龙大殿里,曦风王子银玥公子正身着白袍而立,他身后的文侍女倾如捧着一卷冰雪大陆的星图。“陛下,”曦风的声音清润如玉石相击,“舍妹虽有错处,终究是和亲而来的公主,南极冰岛苦寒,可否……”

“她是月神,”帝俊打断他,褐金的瞳孔里翻涌着雷电,“自该守得住清冷。”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金芙儿公主的笑声,璀璨的金衣如流金般涌进殿门,她身后的九骑士铠甲相撞,发出铿锵的声响。“陛下,”金芙儿笑意盈盈,金莲图腾的真源在她周身流转,“臣妾听闻广寒宫的梅花开了,想邀火羲妹妹同去赏梅呢。”

易阳欣儿闻言冷笑,火翅在身后微微展开,带起灼热的气浪:“金芙儿公主怕是忘了,那广寒宫的梅,只在零下千度的寒风里才开,你这金莲真源,去了怕是要冻成冰雕。”

金芙儿却不恼,指尖轻转,一朵金莲虚影在她掌心绽放:“正因如此才该去看看,毕竟这宇宙间,能在冰火两重天里绽放的景致,可不多见呢。”她说话时,眼角余光扫过帝俊紧绷的下颌线——她这位小姑子,怕是又在寒宫里数着冰棱盼着谁了。

广寒宫的窗内,苒苒正将一块暖玉贴在胸口,那是母亲留给他的遗物,据说能感知亲人的气息。忽然间,胸口的暖玉竟微微发烫,她猛地抬头,望向太阳神殿的方向,眼眶瞬间蒙上水汽。窗外的雪还在下,可她仿佛闻到了兄长白袍上的鹤羽清香,闻到了嫂嫂金莲图腾的暖甜,甚至……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帝俊的雷电气息。

朴水闵看着自家公主眼里重新亮起的光,悄悄将另一碗热参汤放在她手边。寒风仍在殿外呼啸,可苒苒握紧了胸口的暖玉,忽然觉得,这蚀骨的寒凉里,似乎藏着一丝将要破土而出的暖意。

暖玉的余温还未在掌心散尽,广寒宫的铜门忽然发出“吱呀”一声轻响,像是被风雪推搡着开启。苒苒猛地抬头,白裙的褶皱里还凝着未化的冰碴,那双曾映过星辰的眼眸里,此刻盛着半是期待半是惶恐的光。

朴水闵已经按捺不住,熹黄色的裙角扫过冰地,快步迎向门口。风雪裹挟着一道金红色的身影闯进来时,她差点以为是太阳神殿的火焰烧到了这冰原——金芙儿公主的璀璨金衣在昏暗的宫殿里炸开一片流光,身后跟着的白骑士阿穆正用披风裹着个陶瓮,瓮口飘出的药香混着雪莲的清苦,瞬间压过了满室寒气。

“嫂嫂?”苒苒的声音发颤,指尖无意识地绞着裙摆,白鼠图腾的刺绣被捏得变了形。金芙儿已经快步走到她面前,温热的掌心直接覆上她冻得青紫的手,金莲图腾的光晕在两人交握处流转,像一汪融化的金泉。

“傻丫头,”金芙儿嗔怪着,另一只手拂去她发间的雪粒,“你兄长在殿外跟那四位守护者周旋呢,我先带阿穆来给你瞧瞧。”她转头示意阿穆,“把带来的暖身丹和雪莲膏拿出来,这广寒宫的寒气,竟比我们西洲国的冰狱还烈。”

阿穆应声解开陶瓮,里面整齐码着十二只玉瓶,瓶身上雕刻的金莲花纹在光线下流转。她刚要开口解说药效,殿外忽然传来鹤鸣,三只丹顶鹤正盘旋在宫檐上,为首那只嘴里衔着的锦帕上,绣着曦风王子的极鼠图腾。

朴水闵接过锦帕展开,念道:“公主放心,兄长已求得帝俊陛下允准,三日后迁您至离主殿三万里的沁寒殿,虽仍在冰岛,却有地热暖阁。”

苒苒的指尖抚过锦帕上熟悉的绣线,那是幼时兄长教她绣的图腾纹样。心口的暖玉又开始发烫,这次她清晰地感觉到,那暖意里掺着一丝霸道的雷电气息——是帝俊。他终究还是松了口。

此时的太阳神殿偏殿,帝俊正看着西烨呈上来的星象图,图上南极冰岛的位置被朱砂圈出。易阳欣儿端着新酿的火麟酒走进来,火翅轻扇带起的热风,竟让殿角的冰玉盆栽蒙上了一层水雾。“陛下真要迁那月神?”她将酒杯递过去,指尖有意无意擦过他的手背,“依臣妾看,倒不如让她回曜雪玥星去,省得碍眼。”

帝俊仰头饮尽酒液,喉结滚动间,杯沿凝上的白霜瞬间化为水汽。“她是月神,”他重复着这句,只是语气里的雷霆气浪淡了许多,“离了太阳焰星的星辉,她的本源会枯竭。”

易阳欣儿眼底闪过一丝讥诮,转身看向窗外:“那陛下可知,方才曦风王子的三位鹤羽仙人,正往南极送暖炉呢?衷一情那孩子,还捧着您去年赏赐的雷纹锦缎,说是要给月神做床褥。”

帝俊捏着酒杯的手指猛地收紧,杯身的火焰纹络亮起又暗下。他想起去年苒苒生辰,他亲手将那锦缎放在她手里,那时她笑得眉眼弯弯,白鼠图腾的眼眸里盛着比星辉更亮的光。

三日后的沁寒殿果然暖意融融,地热顺着白玉地面蒸腾,墙角的冰梅竟抽出了嫩红的花苞。苒苒正坐在暖阁里翻看兄长送来的星图,朴水闵忽然指着窗外轻呼:“公主快看!”

只见三只丹顶鹤正衔着锦盒盘旋而下,盒身上雷纹闪烁——是帝俊的标记。打开锦盒的瞬间,苒苒愣住了:里面是一支凤凰花形状的金簪,簪头镶嵌的红宝石里,竟封存着一缕跳动的金乌火焰,既暖且亮,却不伤肤。

“这是……”朴水闵惊叹着,“是用陛下的本源之火炼制的吧?”

苒苒指尖抚过冰凉的簪身,忽然听见殿外传来熟悉的鹤鸣。这次不是兄长的信使,而是帝俊身边的鹰族首领秦弘基,他站在殿门口,单膝跪地呈上另一支锦盒:“陛下说,月神既喜清净,往后每月初一,臣会送来太阳神殿的暖玉和新酿的百花蜜。”

风从殿门缝隙钻进来,吹动苒苒的白裙,这次她却没觉得冷。那支凤凰金簪被她轻轻簪在发间,红宝石里的金乌火焰明明灭灭,像极了某个高居神殿的人,藏在雷霆之下的,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

发间的凤凰金簪还带着余温,沁寒殿外忽然飘来一缕奇异的香气。苒苒推开暖阁的雕花窗,只见秦弘基正指挥着几位仙侍,将一篮篮饱满的星辰果搬进偏殿。那些果子通体莹蓝,果皮上流转着细碎的星光,正是曜雪玥星特有的珍馐。

“秦首领,这些是……”朴水闵捧着刚温好的雪菊茶走出来,熹黄色的衣袖在暖风中轻轻晃动。

秦弘基拱手道:“陛下听闻月神思乡,特意命人从幻雪帝国的茉莉花田丘采来的。他说这星辰果需用太阳焰星的地火微微烘烤,才能褪去寒气,最适合您的月神本源。”

苒苒指尖轻轻叩着窗棂,白玉般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她记得小时候,兄长曦风总爱带着她在茉莉花田丘采摘星辰果,那时的果子咬在嘴里是清甜的,不像此刻捧着的这颗,带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灼热——那是帝俊独有的雷电气息。

暖阁的地热忽然变得滚烫,墙角的冰梅花苞“啪”地绽开,嫩红的花瓣上竟凝出细小的水珠。苒苒心头一跳,这是火系本源靠近的征兆。果然,殿外传来易阳欣儿的笑声,红裙如烈火般卷过回廊,身后的弄玉捧着一面水镜,镜中映着太阳神殿的凤凰花海。

“妹妹好兴致,”易阳欣儿倚在门框上,金冠上的火羽轻轻颤动,“陛下刚命人将凤凰花制成了香膏,说是能滋养月神的本源,臣妾特意送来给你瞧瞧。”她说着掀开锦盒,里面的膏体泛着金红的光泽,竟在寒气中冒着丝丝热气。

苒苒看着那盒香膏,忽然想起初见易阳欣儿时的情景。那时这位火羲公主也是这样笑着,用她的火媚术在水镜中制造幻象,让她误以为帝俊正与别的仙子缠绵。如今旧事重提,她却只是淡淡颔首:“多谢姐姐好意,只是月神本源忌火,怕是无福消受。”

易阳欣儿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凤眼微眯时,水镜中的凤凰花忽然尽数凋零。“妹妹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她拂袖转身,红裙扫过门槛时带起火星,“只是这太阳焰星,终究是火焰的世界,冰雕玉琢的身子,总要学着适应才好。”

待火羲公主的身影消失在风雪里,朴水闵才敢小声道:“公主,她分明是来示威的。”

苒苒却望着水镜中残留的凤凰花影出神,指尖抚过发间的金簪:“她没说谎,这里是太阳的领地。”话音刚落,心口的暖玉再次发烫,这次竟传来兄长曦风的声音,是用冰雪大陆特有的传音术:“苒苒,金芙儿嫂嫂的金莲真源可克制火媚术,若那易阳欣儿再寻衅,便将这枚莲心佩带在身上。”

一枚莹白的玉佩凭空出现在桌上,上面雕刻的金莲图腾正缓缓旋转,散出柔和的金光。苒苒将玉佩握紧,忽然听见殿外传来鹤羽振翅的声音,三只丹顶鹤正衔着一卷星图飞来,展开一看,竟是帝俊亲手绘制的南极冰岛星轨——图上用朱砂标出了每月初一最盛的月华位置,旁边还批注着一行小字:月神本源需借此时星辉修行。

朴水闵看得眼睛发亮:“陛下竟连这个都知道!”

苒苒的指尖抚过那行遒劲的字迹,忽然想起他修炼《雷霆决》时,总爱让她坐在旁边看星图。那时他说:“太阳与月亮本就该循着星轨相伴,缺一不可。”

窗外的风雪不知何时停了,露出一轮清冷的圆月。苒苒走到殿外,月光洒在她的白裙上,与发间金簪的火焰交相辉映。她忽然明白,帝俊的雷霆与她的清辉,或许从来都不是水火不容。就像这南极冰岛的寒夜里,既有着冻彻骨髓的冰,也藏着从地心深处涌上来的,一丝不肯熄灭的暖。

月色如练,缠绕着沁寒殿的飞檐。苒苒将那枚莲心玉佩系在腕间,金莲图腾的微光与发间金簪的火焰相触,竟在空气中漾开一圈淡紫色的光晕。朴水闵正往暖炉里添冰岛特有的无烟炭,忽然指着窗外低呼:“公主,那不是太阳神殿的雷纹鸢吗?”

一只通体泛着紫金光泽的神鸢正落在殿檐上,爪间衔着的锦盒上,金乌图腾在月光下若隐若现。苒苒解开锦盒时,一股混合着雷电气息与百花蜜香的暖意扑面而来——里面是一坛新酿的“曦和春”,坛身上用朱砂写着“御寒”二字,笔锋凌厉,正是帝俊的笔迹。

“陛下竟还记得您去年说过,想尝尝焰星的花蜜酒。”朴水闵笑着倒出一杯,琥珀色的酒液在玉杯里晃出细碎的光。苒苒浅啜一口,暖意从喉间直抵丹田,那些盘踞在四肢百骸的寒气,竟如冰雪遇阳般消融了大半。

此时的太阳神殿,帝俊正站在观星台上,指尖划过星轨仪上代表月神的那颗星辰。西烨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低声道:“陛下,火羲公主又在殿里焚了‘忘忧香’,说是要帮您驱散杂念。”

帝俊眉峰微蹙。那忘忧香是易阳欣儿用烈焰独角兽的鬃毛炼制的,闻之能乱人心神,他怎会不知她的心思。“让她焚吧,”他淡淡道,“正好看看,这太阳神殿的火,能不能烧透南极的冰。”

话音刚落,观星台的水晶镜忽然亮起,映出沁寒殿的景象——苒苒正坐在月下抚琴,白裙如流云铺地,腕间的莲心玉佩随琴弦轻颤,弹出的《寒月引》里,竟少了几分孤寂,多了丝若有若无的暖意。

三日后,曦风与金芙儿再次来访。金芙儿刚踏进暖阁,便被殿角那盆抽芽的冰梅吸引:“这花竟开了?我记得上次来还只是枯枝呢。”她转头看向苒苒,目光落在她发间的凤凰金簪上,眼底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看来有人比我们更懂如何焐热这块寒冰。”

曦风则从袖中取出一卷冰雪大陆的《月华心经》:“这是母亲留下的月神修行心法,你在这焰星虽有地热相助,终究不如故土的月华纯粹,每日辰时修炼半个时辰,可稳固本源。”

苒苒接过经卷时,指尖触到兄长白袍上的鹤羽香气,忽然想起昨夜神鸢送来的另一物——一枚刻着极鼠图腾的玉牌,背面写着“可随时出入太阳神殿”。她那时还疑惑帝俊为何突然松了禁制,此刻看着兄长温和的眉眼,忽然明白了他的用意。

暖阁外忽然传来秦弘基的声音:“月神殿下,陛下命臣送来些焰星的暖玉,说是可铺在寝殿的地面上。”只见十位鹰族侍卫抬着十二块莹白的暖玉走进来,玉块上流转的光晕,竟与苒苒的月神本源隐隐相和。

金芙儿看着那些暖玉,忽然笑道:“看来某位太阳神,终于学会用温柔而非雷霆来待人了。”她凑近苒苒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嫂嫂知道你心里的结,可这宇宙间的情事,本就如冰火相遇,总要熬过灼痛与冰封,才能融出最温润的水。”

苒苒的脸颊微微发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莲心玉佩。窗外的阳光穿透云层,落在暖玉上折射出细碎的光,那些光与她发间金簪的火焰交织,在地面拼出一幅奇异的图案——像极了太阳与月亮相拥的剪影。

朴水闵端来新沏的雪莲茶时,正好看见这一幕,不由得笑道:“公主您看,连光和影都知道要凑在一起呢。”

苒苒抬头望向太阳神殿的方向,唇角不自觉地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她知道,这南极冰岛的寒夜还很长,但那些从地心涌来的暖意,从星辰落下的微光,还有那个藏在雷霆背后的温柔,正一点点漫过冰封的土地,要在这万载孤寂里,种出一片属于她的春天。

暖玉铺就的地面泛着温润的光,苒苒赤足踩在上面,月华心经的字句在舌尖流转,周身渐渐萦绕起淡银色的光晕。朴水闵蹲在廊下喂鹤,忽然见三只丹顶鹤齐齐振翅,朝着太阳神殿的方向唳鸣——那是曦风王子的信使要返程了。

“公主,曦风王子说下月是冰雪大陆的极光节,问您要不要回去看看。”朴水闵捧着鹤羽传书进来时,正撞见苒苒对着铜镜轻拨发间金簪。那凤凰花形状的簪头在烛光下流转,红宝石里的金乌火焰明明灭灭,像极了某个人藏不住的目光。

苒苒指尖一顿,铜镜里映出的白裙忽然泛起涟漪——是帝俊的雷纹传音术。“极光节?”他的声音透过虚空传来,带着一丝被火焰淬炼过的沙哑,“曜雪玥星的极光需借太阳焰才能显色,朕陪你去。”

窗外的风雪“唰”地停了,连寒沁阁的冰棱都似被这话语烫得微微融化。朴水闵捂嘴轻笑,转身去收拾行囊,眼角余光瞥见自家公主耳尖泛起的红晕,比殿角冰梅的花苞还要艳。

此时的太阳神殿,易阳欣儿正将一盆烈焰海棠摆在帝俊案前。红色宫装扫过地面时,带起的火星溅在海棠花瓣上,竟让那花瞬间开得如火如荼。“陛下要去冰雪大陆?”她抚着鬓边火羽,凤眼眯成一道危险的弧线,“那里的寒气会伤您本源的。”

帝俊翻看着曜雪玥星的星图,指尖在极光节的日期上重重一点:“月神本源需借极光淬炼,朕身为太阳神,自当护她周全。”他抬头时,褐金深瞳里翻涌的雷电忽然平息,“你若不放心,可随驾同行。”

易阳欣儿心口一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她原想激怒他,却没料到这人竟坦荡至此。烈焰独角兽的真源在体内翻涌,她忽然笑道:“陛下既有心,臣妾自当陪同。只是听说金芙儿公主的金莲能映极光,倒要瞧瞧是她的莲光艳,还是臣妾的火焰烈。”

这话传到寒沁阁时,苒苒正对着极光节的礼服出神。那是件用月光银丝织就的长袍,裙摆绣着白鼠图腾,领口却被朴水闵悄悄缀了圈金莲花边——是金芙儿嫂嫂派人送来的。“火羲公主也要去?”她摸着那圈金边,忽然想起上次在太阳神殿,易阳欣儿用火焰烧她月神裙裾的模样。

“公主别怕,”朴水闵往暖炉里添了块暖玉,“曦风王子说会请兀神医同行,他的刺猬毒针能破所有火媚术。再说……”她朝铜镜努嘴,“您发间这金簪,可是陛下的本源所化,真要动起手来,谁护着谁还不一定呢。”

苒苒被说得低头浅笑,指尖抚过金簪时,忽然听见红宝石里传来细微的爆裂声——是金乌火焰在雀跃。她忽然想起昨夜帝俊送来的另一物:一枚刻着太阳图腾的玉佩,背面写着“极光现时,握紧它”。

三日后启程的銮驾停在寒沁阁外时,苒苒才真正看清帝俊的行装。他换下了紫金玄衣,穿了件月白锦袍,领口绣着极小的金乌图腾,竟与她的月光银丝长袍隐隐相衬。易阳欣儿的红色宫装在队伍里格外扎眼,可当她看见苒苒发间金簪时,火翅忽然重重扇了下,带起的热风竟让銮驾前的冰面融了个小坑。

“走吧。”帝俊朝苒苒伸出手,掌心的雷纹烙印在阳光下泛着浅金。苒苒犹豫着搭上指尖,忽然被他轻轻一握——那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来,竟比暖玉还要烫。

銮驾升空时,苒苒掀开帘角,看见曦风与金芙儿的车驾正跟在后方。金芙儿朝她挥挥手,腕间的金莲图腾在日光下流转,忽然与她发间金簪的火焰相呼应,在云霭中织出一道金红交辉的光带。

“你看,”帝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太阳与月亮本就该同辉。”

苒苒抬头望向他,褐金深瞳里映着她的白裙,像把漫天风雪都揉进了火焰里。她忽然握紧掌心的太阳玉佩,任由銮驾载着他们穿过云层,朝着那片即将绽放极光的冰雪大陆飞去——那里有等待她的亲人,有藏着暖意的目光,还有一场注定要在冰火之间,开出花来的相逢。

銮驾破开云层时,曜雪玥星的极光正从地平线漫上来。淡紫与莹绿的光带在天幕上舒展,像被谁用月光织就的绸缎,又似太阳焰星的火焰在此处淬成了冰。苒苒掀开车帘的瞬间,被那片瑰丽惊得屏住了呼吸——原来帝俊说的是真的,曜雪玥星的极光,果然要借太阳的焰光才会如此绚烂。

“冷吗?”帝俊忽然将一件月白披风搭在她肩头,那披风上还带着他雷电气息的暖意。苒苒低头时,看见自己的月光银丝长袍与他的锦袍下摆相触,竟在銮驾的阴影里织出细碎的光尘,像两团缠绕的星云。

易阳欣儿的车驾紧随其后,红色宫装在皑皑白雪中划出刺目的线。她扶着金冠走下銮驾时,火翅轻轻扇动,竟让脚边的积雪瞬间融成水汽:“这冰雪大陆的极光,倒比太阳神殿的晚霞有趣。”她说着朝金芙儿望去,目光在对方璀璨的金衣上打了个转,“只是不知金芙儿公主的金莲,能不能在这光里开出花来?”

金芙儿正指挥九骑士搭建观景台,闻言回眸一笑,掌心忽然绽开一朵金莲虚影。那莲花在极光下流转,竟将漫天紫绿映成了金红:“火羲妹妹若想看,我这金莲随时可开。倒是妹妹的火焰,在这极寒之地,怕是要收敛些才好。”

曦风站在苒苒身侧,白袍上沾着的雪花遇暖即化。他看着帝俊不自觉护在苒苒身前的手臂,清润的声音里带着笑意:“陛下可知,我们冰雪大陆的习俗,极光节要共饮极光酿,才能祈得来年顺遂。”

帝俊颔首时,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那是临行前苒苒悄悄塞给他的,用月光石雕刻的白鼠图腾,触手生凉,却奇异地能安抚他体内翻涌的雷电气息。“既入乡,当随俗。”他转头看向苒苒,褐金深瞳里映着漫天极光,“你教朕如何酿?”

这话让易阳欣儿的脸色瞬间沉了沉,却见苒苒已笑着取出琉璃盏:“很简单,取极光凝结的冰,兑上焰星的花蜜酒,再用月神本源的清辉温着就行。”她说话时,指尖轻叩冰面,一缕月光便托起一块极光冰晶,落入盏中时发出叮咚脆响。

帝俊看着她指尖流转的清辉,忽然想起初遇时,这双手曾为他抚平走火入魔时的戾气。那时她的白鼠图腾眼眸里满是怯意,如今却亮得像淬了极光的星辰。他接过琉璃盏,将自己的雷电气息注入其中,冰晶与花蜜酒相触的瞬间,竟腾起一道金紫交织的雾气,在极光下凝成小小的彩虹。

“陛下与公主的本源,竟如此相合。”朴水闵看得惊叹,熹黄色的裙角在风中轻摆,“就像这极光,缺了太阳焰星的光,便失了颜色。”

易阳欣儿攥紧了袖中的火焰符,却见金芙儿走过来,将一盏金莲酿递到她面前:“尝尝?这酒用你的火焰温过,倒比寻常的烈些。”她笑得坦荡,金莲图腾的光晕在两人之间流转,“其实火与冰,本就不是死敌。你看那极光,不就是太阳与月亮在天空相拥吗?”

远处忽然传来鹤鸣,曦风的三位鹤羽仙人正抬着一张冰玉琴走来。“公主,该奏《极光引》了。”衷一情将琴放在雪地上,琴弦在极光下泛着银光。苒苒刚要落座,却被帝俊按住肩膀——他竟亲自为她调弦,指尖划过琴弦时,雷霆之力与月光清辉相触,弹出的第一个音符便让漫天极光都似震颤了一下。

当《极光引》的旋律在雪原上响起时,连风雪都似停了脚步。帝俊站在她身侧,褐金深瞳一瞬不瞬地望着她,仿佛这漫天极光,都不及她指尖流淌的月华。苒苒忽然想起他说过的“太阳与月亮本就该同辉”,心头那点残存的寒冰,终于在这琴声与目光里,彻底融成了绕指柔。

曲终时,极光忽然大盛,将所有人的身影都染成金紫交辉的模样。易阳欣儿望着帝俊落在苒苒发间的目光,忽然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火焰在喉间灼烧,却奇异地带着一丝暖意。她想,或许金芙儿说得对,有些冰,注定要被特定的火焰融化。

而苒苒低头抚琴时,发间的凤凰金簪忽然与腕间的莲心玉佩相和,在雪地上投下一道奇异的影子——像太阳与月亮交叠,又似白鼠与金乌相依。她知道,这场始于和亲的缘分,终于在这漫天极光里,找到了属于它的温度。

极光渐淡时,雪原上燃起了篝火。曦风王子的白袍在火光中泛着暖光,正与金芙儿分饮一坛极光酿,九骑士围坐成圈,银骑士阿飞的飞行术引得众人喝彩,铁骑士阿帅的笑话让篝火都似抖落了火星。

苒苒捧着温热的花蜜酒,坐在离篝火稍远的雪坡上。帝俊不知何时坐到她身边,月白锦袍上沾着的雪花被篝火烤得簌簌融化。“冷?”他解下腰间的雷纹暖玉,不由分说塞进她掌心,那玉上还带着他掌心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微颤。

“陛下不怕被火羲公主看见?”苒苒低头看着暖玉上的金乌图腾,声音轻得像雪落。

帝俊忽然笑了,褐金深瞳在火光中流转:“她看得见,才好。”他抬手拂去她发间的雪粒,指尖不经意划过她耳垂,“朕的心意,本就不必藏。”

这话刚落,篝火那边忽然传来易阳欣儿的笑声。她正将一朵烈焰海棠抛向空中,那花在极寒里竟不凋谢,反而越烧越烈:“陛下与月神倒是清闲,不来尝尝臣妾新酿的火麟酒?”红色宫装在火光中如跳动的火焰,她身后的弄玉捧着酒壶,眼神却瞟向苒苒掌心的暖玉。

金芙儿适时走过来,将一碟冰晶蜜饯递到苒苒面前:“尝尝这个,用曜雪玥星的冰葡萄做的,配花蜜酒最是爽口。”她朝帝俊眨眨眼,“陛下可知,这蜜饯需用月神的清辉冻三天,再浇上曦风王子的极寒灵力才成,就像……”她故意拖长语调,“就像某些人的心意,得冰火相济才够味。”

帝俊挑眉,竟真的捻起一块蜜饯尝了:“是不错。”他转头看向苒苒,目光落在她发间金簪上,“比太阳神殿的火枣甜些。”

苒苒的脸颊被篝火烤得发烫,刚要说话,却见三只丹顶鹤衔着星图飞来。曦风展开星图笑道:“看,极光节的压轴戏要来了——双星交汇。”他指着图上太阳与月亮的轨迹,“再过半个时辰,太阳焰星与曜雪玥星的星轨会在此处相交,天地间的灵力会凝成‘双生露’,能解世间一切寒毒。”

易阳欣儿的眼神亮了。她的烈焰独角兽真源虽强,却最怕寒毒侵蚀,只是这双生露需月神与太阳神合力引动,她若想分一杯羹,势必要借苒苒的力。

“需要我做什么?”苒苒抬头问,白鼠图腾的眼眸在火光中格外清亮。

帝俊已站起身,周身开始萦绕紫金雷光:“你引月华,朕聚日焰,待双星交汇时,将灵力注入那片冰湖。”他指向不远处泛着蓝光的湖面,“那里是两星灵力交汇的中心。”

当月光与日光在冰湖上空相撞时,苒苒才真正体会到“双生”的含义。她的月神清辉如银链垂落,帝俊的太阳焰光似金河倾泻,两种本源在湖面交织,竟凝成漫天飞舞的光带,每一滴坠落的光露都似含着星辰。

易阳欣儿站在湖边,看着那些光露落入水中,正想催动火焰去接,却见金芙儿的金莲忽然在湖面绽放,将那些光露轻轻托住:“火羲妹妹别急,这双生露需用冰玉盏盛才不化,我这有现成的。”

苒苒接过金芙儿递来的玉盏,刚要去接光露,手腕忽然被帝俊轻轻握住。他的雷电气息顺着手臂传来,与她的月神本源相触,竟让那些光露在盏中凝成一颗晶莹的珠子,既暖且凉,像同时盛着太阳与月亮。

“这颗给你。”帝俊将珠子放进她掌心,“南极的寒气重,带着能护你本源。”

易阳欣儿看着自己空着的玉盏,忽然笑了。她转身走向篝火,将火麟酒一饮而尽,火焰在眼底明明灭灭:“罢了,今夜的极光这么好,少颗珠子又何妨。”

苒苒握着掌心的双生珠,忽然觉得这冰雪大陆的夜也没那么冷了。帝俊的月白锦袍在身边轻轻晃动,篝火的暖光与极光的清辉落在两人身上,像给这段跨越冰火的缘分,披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她知道,这颗珠子里藏着的,不只是太阳与月亮的灵力,还有某个太阳神,终于肯在雷霆之下,为她捧出的那点真心。

双生珠在掌心温凉流转,苒苒望着湖面渐渐散去的光带,忽然听见帝俊低笑:“回去后,把寒沁阁的冰窗换成琉璃的吧。”他褐金的瞳仁映着篝火,竟比星轨还要明亮,“这样你就能随时看见太阳了。”

朴水闵正帮曦风的侍女收拾琴具,闻言回头时,正撞见自家公主耳尖泛着的红晕,比篝火边的海棠花瓣还要艳。“公主,”她悄悄凑到苒苒耳边,“您看陛下的月白锦袍,袖口竟绣着白鼠图腾呢。”

苒苒抬眼望去,果然见那月白布料上,用银线绣着极小的白鼠,正依偎在金乌图腾旁。心口忽然像被双生珠烫了一下,她转身去看篝火,却撞进帝俊含笑的目光里——他竟一直在看她。

此时的篝火旁,易阳欣儿正与金芙儿分食一块烤鹿肉。烈焰独角兽的真源让她指尖带着灼温,切肉时火星溅在金莲图腾的餐布上,却被那莲花的光晕轻轻弹开。“金芙儿公主,”她忽然开口,凤眼里的锋芒淡了些,“你说这双生露,若用我的火焰和月神的清辉一起温着,会不会更奇妙?”

金芙儿挑眉,将一块鹿肉递过去:“或许吧。就像冰遇火会化,火遇冰会熄,可若火候刚好,便能煮出最暖的汤。”她朝帝俊与苒苒的方向努嘴,“你看他们,不就煮得正好?”

易阳欣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帝俊正弯腰,为苒苒拂去落在白裙上的雪粒。那动作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连指尖的雷纹都收敛了锋芒,生怕烫着她似的。烈焰在她体内轻轻颤动,竟生出一丝从未有过的平静。

夜深时,銮驾在幻雪城堡的碧雪寝宫暂歇。苒苒坐在窗前看雪,忽然见一道紫金流光从窗外掠过——是帝俊的雷纹鸢,爪间衔着个紫檀木盒。打开一看,里面竟是支玉梳,梳齿间缠着月光银丝,梳背雕刻的凤凰花里,嵌着极小的白鼠玉坠。

“陛下说,月神的长发该用温玉梳打理。”秦弘基的声音从窗外传来,带着鹰族特有的爽朗,“他还说,明日返程时,要亲自为您梳头。”

朴水闵笑得合不拢嘴,帮着将玉梳放进妆奁时,忽然发现里面多了个陌生的锦袋。打开一看,竟是十二枚太阳形状的金箔,每片金箔上都用雷电刻着字,连起来正是《雷霆决》的心法口诀——那是帝俊修炼的根本心法,从不外传。

“这是……”苒苒指尖抚过金箔上的雷纹,忽然想起他走火入魔时的痛苦。原来他早就想好了,要让她学会用月神清辉,随时为他稳住本源。

第二日返程的銮驾上,帝俊果然坐在苒苒身边。他拿着那支玉梳,笨拙地为她梳理长发,雷电气息顺着梳齿漫开,竟让月光银丝的长发泛起淡金光泽。“朕是不是梳得不好?”他看着镜中缠绕的发丝,褐金瞳里竟有些许紧张。

苒苒摇头,忽然握住他执梳的手。两人的指尖相触时,月神清辉与太阳焰光在发间交织,凝成一道金紫相间的光链,顺着长发垂落在白裙上,与腰间的双生珠遥遥呼应。

“这样就好。”她轻声说,镜中映出的两张脸,在銮驾的晨光里,竟像是被同一道霞光笼罩着。

易阳欣儿的銮驾跟在后方,弄玉正为她读着曜雪玥星的杂记。当读到“太阳与月亮每千年交轨一次,会在天际凝成同心锁”时,她忽然打断:“改道去广寒宫吧。”红色宫装的裙摆轻轻晃动,“去看看那里的梅花开了没。”

弄玉愣住:“公主不是不喜寒……”

“去看看嘛。”易阳欣儿望着窗外掠过的云层,凤眼里的火焰渐渐化作柔和的光晕,“或许冰天雪地里的花,另有一番滋味呢。”

前方的銮驾里,苒苒正将一片太阳金箔,轻轻贴在帝俊的月白锦袍内侧。金乌图腾与白鼠图腾在布料下相拥,像两个终于找到彼此的灵魂。她知道,这趟冰雪大陆之行,不仅带回了双生珠,带回了会为她梳头的太阳神,更带回了一场刚刚开始,便注定要温暖往后漫长岁月的缘分。

銮驾驶入太阳焰星大气层时,金乌图腾的光晕在云层外铺展开来。苒苒望着舷窗外渐渐清晰的火宫殿轮廓,忽然被发间的动静惊得回眸——帝俊正用那支玉梳,为她将散落的发丝挽成月髻。他的指尖带着雷电气息的微麻,却在触到她耳垂时刻意放轻了力道。

“这样便不会被风吹乱了。”他看着镜中那轮缀着凤凰金簪的月髻,褐金瞳里漾着笑意。镜光流转间,两人的倒影竟让銮驾内的暖玉都似染上了霞光。

广寒宫的梅果然开了。易阳欣儿站在沁寒殿的回廊下,看着满树红梅在寒风里舒展,忽然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那花瓣触到她指尖的瞬间,竟没有像往常那样化为灰烬,反而凝着层薄薄的冰晶。“弄玉,”她轻声道,“去把殿里的冰炉撤了吧。”

红色宫装扫过雪地时,带起的不再是火星,而是细碎的冰晶。她望着太阳神殿的方向,凤眼里的火焰渐渐沉淀成暖橘色的光——原来有些寒冷,不必用烈火去烧,也能慢慢捂热。

帝俊陪苒苒回到寒沁阁时,正撞见曦风的三位鹤羽仙人在廊下栽种琼花。衷一怀捧着花锄笑道:“曦风王子说,这花需用月光浇灌,太阳晒暖,才能开出冰玉色的花来。”他朝帝俊挤挤眼,“还说要请陛下常来‘赏花’。”

苒苒弯腰抚摸琼花的嫩芽,忽然被一股暖意裹住——帝俊将自己的紫金玄衣披在了她肩上。那衣料上的金乌图腾在日光下流转,竟与她裙摆的白鼠图腾相吸,在地面拼出一幅日月同辉的图案。“往后寒沁阁不必再燃无烟炭了。”他握住她的手,将双生珠按在她掌心,“这珠子能引地热,足够暖了。”

不远处的卧龙大殿里,金芙儿正对着星图轻笑。曦风坐在她对面,看着嫂嫂指尖划过“双星交汇”的轨迹,忽然道:“你早知道帝俊会对苒苒动心?”

“太阳总要追逐月亮的。”金芙儿转动着腕间的金莲玉镯,“就像火焰再烈,也会渴望冰雪的清凉。你看那寒沁阁的琼花,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她忽然朝殿外扬声道,“阿宁,把那箱冰雪蜜饯送到寒沁阁去,告诉月神公主,配着陛下的花蜜酒吃,最是养神。”

暮色降临时,苒苒坐在暖阁里翻看帝俊送来的《星辰志》。书页间夹着片凤凰花瓣,边缘还凝着金乌火焰的温度。朴水闵端来晚膳时,忽然指着窗外轻呼:“公主快看!”

只见太阳神殿的方向,竟升起一轮人造月亮——那是帝俊用雷电气息凝结的光轮,正悬在寒沁阁上空,将南极冰岛照得如白昼般明亮。更奇的是,光轮边缘竟缠绕着金红色的火焰,像给清冷的月色镶了道暖边。

“陛下说,月神夜里看书伤眼。”秦弘基的声音从廊下传来,鹰族侍卫正往殿里搬着暖玉床,“他还说,明日要在寒沁阁建座观星台,与太阳神殿的观星台遥遥相对,这样您抬头时,就能看见他了。”

苒苒走到窗边,望着那轮人造月亮,忽然听见雷纹传音术在耳畔响起。“在看什么?”帝俊的声音带着笑意,“是不是觉得朕的‘月亮’,比你那冰轮好看?”

她忍不住轻笑,指尖轻抚发间的凤凰金簪:“陛下的月亮,暖是暖,只是……”

“只是不及你的清辉?”他接话时,褐金瞳里的雷电正映着寒沁阁的灯火,“那朕便把这月亮,种在你心里,好不好?”

夜风穿过琼花树,带来细碎的花香。苒苒望着太阳神殿方向那抹熟悉的紫金身影,忽然觉得,这南极冰岛的寒夜,早已被那些悄悄蔓延的暖意填满。无论是发间的金簪,掌心的双生珠,还是窗外那轮带着火焰的月亮,都在诉说着一个无需言说的秘密——这场始于和亲的缘分,早已在冰火交织的岁月里,开出了最温柔的花。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