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 第533章 132 回想着同样的时光

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第533章 132 回想着同样的时光

作者:Ann泠善然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08 18:47:24 来源:文学城

月神嫦曦,小字苒苒,当年辞了月宫故地,远赴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火焰帝国,嫁与太阳王者太阳神帝俊为妻。数载春秋流转,苒苒终在帝俊面前褪尽了所有伪装,露出了最本真的模样。自那以后,她与兄长曦风王子,世人唤其银玥公子,他们便各有了相偎之人:她常依偎于太阳神帝俊身侧,兄长则伴在嫂嫂斯坦芙公主金芙儿身旁,二人虽各拥新伴,却都在心底念着往昔兄妹相守的如梦时光,那份共有的美好,恰似流萤般在记忆深处明灭。

宇宙纪年的光晕漫过星轨时,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的火焰帝国正被金乌图腾的辉光裹拥。伽诺城的太阳神殿主殿卧龙大殿里,鎏金梁柱上盘绕的火焰纹章吞吐着细碎星火,殿中央的黑曜石地面映出穹顶悬着的九盏琉璃灯,灯芯跳动的火焰将空气烤得滚烫,却在靠近东侧玉阶时骤然敛了锋芒。

曦言公主正蜷在太阳神帝俊身侧的白玉榻上。她今日着了件月白鲛绡裙,裙摆垂落榻沿时像融化的初雪,露出的皓腕上套着串月光石手链,每颗石头里都凝着细碎的冰纹。她本是曜雪玥星幻雪帝国的曦言,此刻却以月神嫦曦之名,将脸颊轻轻蹭着帝俊的紫金玄衣。那玄衣上用金线绣的金乌图腾在灯下发亮,麒麟臂纹从袖口蔓延至肩头,衬得他189厘米的身形愈发挺拔。

“又在想刃雪城的梧桐了?”帝俊的声音带着雷电系魔法特有的低沉嗡鸣,褐金深瞳扫过她发间别着的茉莉玉簪——那是从幻雪帝国的茉莉花田丘带来的。他伸手抚过她耳后,指尖的温度让她颈间泛起淡淡的粉。

嫦曦眨了眨眼,白鼠图腾在她眼底极快地闪过。“昨日寒沁阁的冰棱化了,朴水闵捡了些冰晶回来,倒像极了家乡的雪。”她的声音很轻,像踩在刃雪城的积雪上,“兄长从前总说,冰化了是因为太阳太烈,可在这里……”

“在这里,是因为本王想让你暖和些。”帝俊打断她,霸道樱唇勾起一抹浅笑。他抬手召来雷锋剑,剑身上流转的电光在她裙摆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雷霆决的心法里,有一式能凝住冰雪,你若想学,本王教你。”

嫦曦摇摇头,指尖划过他衣襟上的盘扣。她记得刚到太阳焰星时,总把自己裹在厚厚的狐裘里,连说话都带着怯意。那时帝俊总坐在对面的火焰玉座上,看她用银匙小口抿着滚烫的花蜜,眼神里是她读不懂的复杂。直到三年前某个雪夜,她在广寒宫偏殿咳得厉害,他竟踏碎了数万里的风雪闯进来,将她冻得发紫的手按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那一刻,她才敢卸下所有伪装。

“公主,银玥公子差人送了封信来。”朴水闵的声音从殿外传来,熹黄色的裙角在门槛边一闪。她捧着个白玉托盘,上面放着片梧桐叶,叶脉间用银粉写着细密的字。

嫦曦展开梧桐叶时,指尖微微发颤。兄长曦风的字迹清隽如他常穿的白袍,字里行间都是玫瑰森林的气息。他说斯坦芙公主新得了株金莲,九骑士里的白骑士阿穆正用星露浇灌,金芙儿穿着璀璨金衣坐在花旁笑,裙摆上的金线与花瓣交辉,倒让他想起从前和妹妹在茉莉花田丘追蝴蝶的日子。

“银玥公子还说,”朴水闵低声补充,“金芙儿殿下让他问您,要不要寄些西洲国的暖玉来,说您总畏寒。”

帝俊忽然伸手将梧桐叶抽走,指尖燃起一小簇火焰,将叶片烧成细碎的金粉。“不必了,”他挑眉看向嫦曦,褐金的瞳仁里映着她的脸,“本王的雷火,还不够暖她么?”

嫦曦被他逗得笑起来,眼角的泪痣像沾了月光。她想起兄长曦风,那个总爱穿白袍的王子,从前总把最暖的狐裘让给她,如今却会为金芙儿拂去发间的花瓣。上次在归渔居寝阁见他,他正给金芙儿剥水晶虾饺,动作笨拙却认真,金芙儿笑得眉眼弯弯,金冠上的宝石与她本源图腾的金莲交相辉映。那时她便知,兄长和她一样,都在新的世界里找到了可以依偎的人。

殿外忽然传来火翅扇动的声音,火羲公主易阳欣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穿着正红的宫装,凤眼里含着笑意,身后跟着侍女弄玉和端怀。“帝俊,”她的声音带着火媚术特有的蛊惑,却对嫦曦温和,“刚从寒沁阁过来,见那里的冰梅开了,倒像极了玥星的雪。”

嫦曦抬头时,正撞见易阳欣儿袖口的赤炼蛇图腾,那蛇鳞在火光下泛着幽光。她知道这位天后的本源是烈焰独角兽,浑身带电火,却从未对自己展露过半分戾气。有时她会想,或许太阳神殿的火焰,并不都是灼人的。

“欣儿姐姐要不要尝尝我新酿的桂花酿?”嫦曦起身时,月白裙裾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微凉的风。“是用幻雪帝国的冰泉酿的,兄长说,加些太阳焰星的蜂蜜最好。”

易阳欣儿笑着颔首,凤钗上的红宝石在灯下发亮。“好啊,”她瞥了眼帝俊,语气带着戏谑,“正好让某些人看看,咱们月宫来的公主,可不是只会畏寒。”

帝俊低笑一声,伸手揽住嫦曦的腰,将她带回到榻上。“她畏寒,本王便替她挡着便是。”他的雷鸣掌轻轻按在她的后背,一股温和的雷电之力缓缓流淌,暖得她骨头都发酥。

嫦曦靠在他肩头,听着殿外的火焰噼啪作响,忽然觉得这太阳神殿的热,与刃雪城的冷,原是一样的。就像兄长在珺悦府为金芙儿披上白袍时的温柔,与当年为她挡雪时的模样,其实从未改变。

梧桐叶的金粉还在空气中漂浮,像极了记忆里流萤的光。嫦曦闭上眼,仿佛又看见少年时的曦风站在茉莉花田丘,白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朝她伸手道:“苒苒,过来。”而此刻,她握着的是另一只温暖的手,掌心的纹路里,藏着整个宇宙的光。

夜露渐浓时,广寒宫的桂树忽然簌簌落了一地花。嫦曦披着帝俊给的紫金披风,站在寒沁阁的回廊下,看朴水闵将收集的桂花装进冰琉璃罐。披风上残留着他的气息,混着雷电的清冽与太阳的灼热,倒比任何暖炉都让人安心。

“公主您看,”朴水闵举起一片沾着夜露的花瓣,“这桂花竟比玥星的更香甜些。”

嫦曦轻笑,指尖拂过冰凉的廊柱。柱上雕刻的火焰纹与故乡刃雪城的冰纹奇妙地重合,让她想起曦风曾说,万物本是同源,火焰与冰雪不过是光影的两面。那时他正坐在碧雪寝宫的窗边,白袍上落满月光,手里把玩着一枚从南极冰岛捡来的冰晶,说要给她雕成玉兔。

远处忽然传来鹤鸣,三声清亮,是曦风身边三位鹤羽仙人的信号。嫦曦抬头,看见三道白影掠过夜空,翅尖带起的星尘像撒落的银粉。衷一情在前,衷一怀与衷一愫紧随其后,他们定是又替银玥公子给金芙儿送西洲国的奇珍了。

“听闻金芙儿殿下的金莲今夜开了,”朴水闵忽然道,“九骑士里的红骑士阿亮正带人守在花圃外,说要防着宵小之辈惊扰。”

嫦曦想起金芙儿那双总是含笑的眼睛。上次在卧龙大殿的宴会上,这位身着金衣的公主为她布菜时,指尖的温度竟与曦风有几分相似。她轻声说:“银玥公子定是乐在其中。”话刚出口,便觉耳畔一热——从前兄长总嫌她多嘴,如今却会在信里细细描述金芙儿如何教阿穆调配新药,字里行间的温柔,连梧桐叶都藏不住。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帝俊的紫金玄衣在月光下泛着暗纹。他手里提着个乌木盒,走到她身边时,盒盖轻启,里面躺着枚鸽蛋大的暖玉,玉心嵌着细小的金乌图腾,正是西洲国的特产。“金芙儿让银玥送来的,”他语气平淡,却将暖玉塞进她手里,“说这玉能聚热,比你的月光石管用。”

嫦曦握着暖玉,掌心渐渐发烫。她知道帝俊素来不屑这些儿女情长,却总在细节处藏着温柔。就像那日她随口说喜欢寒沁阁的冰梅,第二日便见整个偏殿都摆满了插着梅花的琉璃瓶,瓶底还压着防止花谢的雷火符。

“兄长他……”她犹豫着开口,“信里说金芙儿殿下的金莲图腾,与他的极鼠图腾相生。”

帝俊挑眉,伸手将她鬓边的碎发别到耳后:“那又如何?你的白鼠图腾,与本王的金乌才是天定。”他说着,指尖在她眉心轻点,一道细微的雷光闪过,映出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白鼠虚影。

远处火宫殿的方向忽然亮起红光,易阳欣儿的火翅在夜空中展开,像两团燃烧的晚霞。她身边跟着弄玉,正朝广寒宫这边招手,声音里带着笑意:“苒苒快来,我新炼了能在冰上燃烧的火油,咱们去南极冰岛试试!”

嫦曦转头看向帝俊,见他颔首,便提步跟上。暖玉在袖中发烫,披风上的金乌图腾仿佛活了过来,与远处火翅的红光交相辉映。她忽然想起曦风信里的最后一句:“金芙儿说,真正的温暖从不是融化冰雪,而是让冰与火都能自在绽放。”

夜风穿过回廊,卷着桂花的甜香。嫦曦望着满天星斗,忽然明白,无论是太阳焰星的灼热,还是曜雪玥星的清寒,只要身边有可依偎之人,便是最好的归宿。就像此刻,帝俊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她,而兄长定也正为金芙儿披上抵御夜寒的金绒披风,两处的温柔,隔着数万里星空,却同样明亮。

南极冰岛的寒夜总带着碎冰似的风,嫦曦裹紧了紫金披风,看易阳欣儿将火油洒在冰面上。那火油遇冰非但不熄,反而腾起幽蓝的焰苗,像无数尾游弋的火鱼,将沁寒殿的玉阶照得透亮。

“这是用西洲国的硫磺与焰星的地火脂调的,”易阳欣儿指尖轻点,火苗便随着她的动作聚成圆环,“金芙儿的九骑士里,红骑士阿亮最擅长这个,说是能在冰原上煮热茶。”

嫦曦望着跳动的火焰笑,忽见焰光里映出个熟悉的身影——曦风正站在不远处的雪坡上,白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身边的金芙儿披着件金线织的斗篷,手里捧着个暖手炉。三位鹤羽仙人侍立在侧,衷一情正为他们拂去肩头的落雪。

“兄长怎么来了?”嫦曦惊喜地迎上去,袖口的月光石手链叮当作响。

曦风笑着揉了揉她的发顶,动作还是从前的模样:“听闻欣儿殿下新炼了奇物,金芙儿说定要来看热闹。”他转头看向金芙儿,眼底的温柔漫得像要溢出来,“她说你畏寒,特意让银骑士阿飞载着暖炉赶来。”

金芙儿笑着将暖炉递过来,璀璨的金衣在火光下流转:“这炉子里烧的是玥星的梧桐炭,阿穆说比焰星的火炭更温和,不会烫着你。”她的金莲图腾在领口微光一闪,与曦风袖口的极鼠图腾隐隐相和。

嫦曦刚接过暖炉,就听帝俊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银玥倒是越发细心了。”他缓步走来,紫金玄衣上的麒麟纹在焰光里仿佛要活过来,“只是本王的人,还轮不到旁人来操心冷暖。”话虽霸道,却伸手将嫦曦的披风系得更紧了些。

易阳欣儿在一旁看得发笑,火翅轻轻扇动带起暖风:“帝俊这醋吃得,倒比我炼的火油还烈。”她转向金芙儿,凤眼弯弯,“前几日见你九骑士里的王骑士阿良在布星阵,说是要为你寻块能养金莲的暖玉?”

金芙儿点头时,鬓边的金饰叮当作响:“阿良说焰星的地心深处有块万年火髓,只是那里雷火密布,怕是难取。”

“这有何难。”帝俊忽然开口,褐金深瞳里闪过雷光,“本王的雷霆决能引雷开路,明日便让秦弘基带鹰族去取。”他看向嫦曦,语气放缓,“取来火髓,一半给金芙儿养金莲,一半给你雕个暖手炉。”

嫦曦心里一暖,忽然想起幼时在刃雪城,曦风为了给她摘最高处的茉莉,踩着冰棱爬上花丘,摔得膝盖红肿也只笑着说不疼。如今换了旁人这般待她,那份暖意竟与当年如出一辙。

曦风正与金芙儿低声说着什么,金芙儿忽然笑得前仰后合,伸手拍了拍他的 arm。月光落在他们交握的手上,白袍与金衣相映,像雪地里绽开了朵金色的花。嫦曦望着他们,忽然觉得记忆里那些兄妹相守的时光,并未真的走远——它们只是化作了此刻兄长眼底的笑意,化作了自己掌心的暖炉温度,在不同的星辰下,静静流淌。

火油燃尽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曦风与金芙儿起身告辞,银骑士阿飞化作巨鹰驮着他们升空,翅尖扫过云层,留下一串金红相间的光痕。嫦曦站在冰原上挥手,直到那光痕融进晨曦里,才被帝俊揽住肩膀转身。

“在想什么?”他低头看她,褐金的瞳仁里盛着朝阳。

嫦曦抬头望进他眼里,轻声道:“在想,原来冰与火真的能一起发光。”

帝俊低笑,揽着她往回走。晨光漫过冰原,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紫金玄衣与月白裙裾交叠处,仿佛有金乌与白鼠的图腾在悄悄发光,像在应和着数万里外,白袍与金衣依偎的暖光。

回到伽诺城时,卧龙大殿的琉璃灯正被晨光染成琥珀色。帝俊让侍仆备了早膳,冰晶碗里盛着西洲国的莲子羹,金箔裹着的蜜饯摆得精巧,都是金芙儿特意让人送来的。嫦曦舀了一勺莲子羹,清甜里带着淡淡的暖意,忽然想起曦风信里说,金芙儿总爱用星露炖莲子,说这样最养金莲图腾。

“明日便是焰星的祈年节,”帝俊忽然开口,用银叉挑了块火晶果,“按规矩要去太阳神殿祭天,你也同去。”他说着,将果盘往她面前推了推,“这果子暖身,多吃些。”

嫦曦点头时,瞥见窗外飞过几只丹顶鹤,翅尖沾着玫瑰森林的花瓣——定是曦风身边的三位鹤羽仙人,又在为金芙儿传送西洲国的奇花。她忽然想起昨夜在南极冰岛,金芙儿笑着说要教她培育能在冰里开花的金莲,语气里的亲昵,倒比亲姐妹还热络。

午后朴水闵来报,说银玥公子遣人送了箱东西到寒沁阁。嫦曦跟着去看,箱子打开时竟涌出满室茉莉香,里面整齐码着数十支玉簪,每支簪头都雕着玥星的茉莉花,簪尾却嵌着焰星的火晶石。“公子说,”送东西的侍仆躬身道,“用焰星的火晶暖着玥星的玉,公主戴在发间,便不会再觉得冷了。”

嫦曦拿起一支簪子,指尖触到火晶石时果然暖意融融。她忽然想起幼时,兄长总在寒夜把她的玉簪揣在怀里焐热了再给她戴,如今他虽有了金芙儿,却依旧记得她畏寒的毛病。眼眶微微发热时,身后传来帝俊的声音:“银玥倒是比本王还细心。”

她回头见他站在门口,紫金玄衣的衣摆扫过门槛,褐金的瞳仁里带着笑意:“不过这簪子,还是本王替你戴吧。”他走过来接过玉簪,动作轻柔地插进她发间,指腹擦过她的耳垂,带起一阵微麻的痒。

“对了,”帝俊忽然道,“秦弘基已经取回了地心火髓,一半送去珺悦府给金芙儿,另一半让工匠雕了个暖炉,明日祭天回来便能取。”

嫦曦抚着发间的玉簪笑,忽然听见广寒宫方向传来钟鸣——是易阳欣儿在召集宫人准备祈年节的祭品。她望向窗外,见火宫殿的方向飘起无数星火,那是火羲公主用本源图腾的烈焰独角兽之力,点燃的祈福灯。

“欣儿姐姐说,”朴水闵捧着件新缝制的祭服进来,那衣服用月白鲛绡混着焰星的火蚕丝织成,在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祈年节祭天要穿得庄重些,这衣服是她让弄玉姐姐特意为您做的,火蚕丝贴着皮肤,比狐裘还暖。”

嫦曦摸着衣服上细密的针脚,忽然觉得这太阳焰星的风,竟比玥星的春风还柔和。就像此刻帝俊正为她整理衣襟,就像兄长在数万里外为金芙儿调试火髓暖炉,就像易阳欣儿笑着说要带她去看祭天仪式上的雷火表演——原来这宇宙间的温情,从不是非得守着故土才有的,它会像茉莉香一样,顺着星轨流淌,落在每个有爱的角落。

暮色漫进寒沁阁时,嫦曦坐在窗前试戴新簪子,镜中映出的人影发间簪着茉莉,眼底盛着星光,颈间还挂着帝俊送的月光石项链。她忽然明白,无论是玥星的雪,还是焰星的火,只要身边有惦念的人,哪里都是家。

窗外的丹顶鹤又飞回来了,这次嘴里衔着张梧桐叶,叶上用银粉写着:“金芙儿说,祈年节那日,她会穿西洲国的金线祭服,与我同去太阳神殿观礼,到时候咱们兄妹,也能在祭台上见一面。”

嫦曦将梧桐叶夹进书里,指尖划过叶面上的纹路,仿佛触到了兄长白袍的衣角,触到了金芙儿金衣的光泽,也触到了自己此刻心里,那片被暖意浸得软软的地方。

祈年节的晨雾还未散尽,太阳神殿的白玉台阶已被星火照亮。嫦曦跟着帝俊拾级而上,月白祭服上的火蚕丝在晨光里流转,发间的茉莉玉簪随着脚步轻晃,火晶石的暖意透过发丝漫开来,驱散了最后一丝晨寒。

殿前广场上,曦风与金芙儿已等候在那里。曦风依旧着一袭白袍,领口绣着极鼠图腾的银线在阳光下发亮;金芙儿的金线祭服比寻常金衣更显庄重,裙摆上用星砂绣的金莲在走动时仿佛会绽放,九骑士分立两侧,红骑士阿亮的披风被风掀起,与火宫殿的赤墙相映成趣。

“苒苒。”曦风率先开口,声音里带着笑意,目光掠过她发间的玉簪,“看来火晶石还合你意。”

金芙儿也走上前,手里捧着个锦盒:“这是阿穆用西洲国的暖香草做的香囊,你若觉得殿内气闷,便拿出来闻闻。”她的指尖带着淡淡的药香,是常年与白骑士阿穆一起调制草药留下的。

嫦曦刚接过锦盒,就听帝俊轻咳一声:“祭典要开始了。”他虽面无表情,却不动声色地将嫦曦往身边带了带,褐金深瞳扫过曦风时,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较劲。易阳欣儿在一旁看得发笑,用团扇掩着嘴对嫦曦道:“你瞧他们,倒像两个争糖吃的孩童。”

祭天仪式开始时,雷火齐鸣。帝俊站在祭台中央,身着紫金玄衣的身影在雷光中愈发挺拔,他吟诵祷文的声音透过魔法传遍焰星,每一个字都带着万物之主的威严。嫦曦站在他身侧,看着他抬手召来雷锋剑,剑尖挑起的雷火在半空化作金乌虚影,与太阳神殿顶端的图腾交相辉映,忽然明白了为何三界都尊称他为王者——这份力量里,藏着对苍生的责任。

仪式进行到一半时,需由帝俊的亲眷向太阳献祭。易阳欣儿率先上前,她展开火翅,烈焰独角兽的本源图腾在身后浮现,周身腾起的电火将祭品烧成金色的光尘,动作间带着毁灭神的霸气,却又不失天后的端庄。

轮到嫦曦时,她有些紧张地攥紧了衣角。帝俊忽然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别怕,用你的月神之力便好。”

嫦曦深吸一口气,闭上眼调动本源。白鼠图腾在她周身流转,化作点点银辉融入祭品,那些原本被火焰炙烤的冰玉忽然渗出露水,在阳光下凝成细小的月轮。台下传来低低的惊叹,曦风与金芙儿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慰——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怯生生的和亲公主了。

献祭结束后,帝俊牵着她走下祭台。曦风正与金芙儿说着什么,金芙儿忽然指着天空笑起来,众人抬头,只见三位鹤羽仙人正赶着一群银鸽飞过,鸽爪上系着的彩绸写满了祝福语,都是曜雪玥星的百姓托他们送来的。

“是徐谦的主意。”曦风解释道,“他说祈年节也该让玥星的子民沾沾喜气。”他看向嫦曦,眼底的温柔如旧,“他们都很想念你。”

嫦曦望着那些银鸽,忽然觉得眼眶发烫。原来无论走多远,故乡的牵挂总会顺着星轨找到她。金芙儿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轻声道:“等过些时日,我与曦风带你回玥星看看吧,阿良说玫瑰森林的花开得正好。”

帝俊在一旁接话:“本王也同去。”他挑眉看向曦风,“正好让玥星的人瞧瞧,他们的公主在焰星过得很好。”

易阳欣儿笑着拍手:“那便再好不过,我也想去看看传说中的刃雪城,听说那里的冰雕比火宫殿的玉雕还美。”

夕阳西下时,众人并肩走在回宫的路上。晚霞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紫金玄衣与月白裙裾,白袍与金衣,四者的衣摆偶尔交叠,在石板路上织出奇妙的花纹。嫦曦望着身边谈笑风生的三人,忽然觉得这宇宙的纪年或许漫长,但只要身边有这些人,每一刻都会像此刻的晚霞般温暖明亮。

她悄悄握紧了帝俊的手,又转头对曦风与金芙儿笑了笑,发间的茉莉玉簪在余晖里闪烁,像在应和着远方玥星的月光,也像在拥抱眼前焰星的暖阳。

回玥星的星船泊在伽诺城的星港时,正赶上一场流星雨。嫦曦趴在舷窗边,看那些星火像碎钻般划过夜空,月白裙裾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脚踝上戴着的银铃——那是金芙儿送的,说是西洲国的习俗,戴着能平安远航。

“在看什么?”帝俊走过来,将一件绣着金乌的披风搭在她肩上。星船的甲板铺着焰星的暖玉,踩上去温温的,倒不似玥星的冰面那般凉。他手里拿着个琉璃瓶,里面装着南极冰岛的冰泉,“银玥说刃雪城的茉莉要就着冰泉喝才够味,特意让人备的。”

嫦曦接过瓶子时,瞥见曦风正和金芙儿在船头说话。曦风的白袍被星风吹得猎猎作响,手里正为金芙儿调整兜帽,金芙儿仰头笑着,发间的金饰与星空交辉,九骑士的身影远远守着,像一圈流动的星河。

“公主,银玥公子让小的把这个给您。”朴水闵捧着个木盒过来,里面是盏琉璃灯,灯座雕着玥星的梧桐叶,“公子说这灯里点的是焰星的地火,在刃雪城的寒夜里也不会灭。”

嫦曦刚把灯点亮,星船忽然轻轻一晃,曦风的声音传来:“要进玥星的星轨了,抓好扶手。”他扶着金芙儿站稳,目光扫过嫦曦这边,见她被帝俊护在怀里,便放心地转过头去。

穿过星轨的瞬间,舷窗外的景色骤然变了。玫瑰森林像打翻的胭脂盒,从海岸边一直铺到天边,茉莉花田丘浮在云端,雪白的花瓣被星光照得半透明,刃雪城的冰塔在远处闪着蓝光,像插在雪地里的水晶。

“到了。”帝俊的声音带着笑意,褐金的瞳仁里映着那片熟悉的雪白。他第一次来玥星时,嫦曦还怯生生地躲在曦风身后,如今却敢牵着他的手,说要带他去看玉山上的冰瀑。

星船刚落地,就见幻雪帝国的侍从们候在岸边。为首的徐谦穿着玥星的传统服饰,见到曦风便躬身行礼:“公子,公主,陛下让小的在归渔居备了宴,说要为各位接风。”他的目光落在金芙儿身上时,带着几分好奇——这位金衣公主的气息,竟与玥星的冰雪如此相融。

归渔居的寝阁里,暖炉烧得正旺。嫦曦给帝俊斟上冰泉酿的酒,又给金芙儿递过一块玥星的雪酥:“尝尝这个,是用茉莉花蜜做的,从前兄长总抢我的吃。”

曦风闻言笑起来,给金芙儿夹了块水晶虾饺:“你倒记得清楚,上次是谁把整盘虾饺都藏起来,结果被冻成了冰疙瘩?”

金芙儿咬着虾饺笑:“原来银玥也有调皮的时候。”她转头对嫦曦道,“等明日,我让阿穆教你做西洲国的杏仁糕,配着冰泉喝正好。”

帝俊忽然握住嫦曦的手,指尖划过她掌心的纹路:“明日带你去看玉山的冰瀑,本王的雷鸣掌能在冰上打出花纹,比你们玥星的冰雕好看。”

嫦曦刚要接话,窗外忽然飘起雪来。那些雪花落在窗棂上,竟被星船带来的暖意融成了水珠,顺着玻璃蜿蜒而下,像极了她初见帝俊时,悄悄落下的泪。

“雪停了去玫瑰森林吧。”曦风望着窗外,白袍上落了片雪花,“那里的玫瑰能做成胭脂,金芙儿说西洲国的女子都爱用这个。”

金芙儿笑着点头:“还能做香囊,阿宁最会这个,让她教朴水闵姑娘做几个,给苒苒戴在身上。”

夜深时,嫦曦躺在碧雪寝宫的旧榻上,听着窗外的风雪声。帝俊就睡在身侧,呼吸均匀,紫金玄衣被她当成了被子盖着,上面的金乌图腾在月光下泛着微光。隔壁的寝阁里,传来曦风与金芙儿的低语,夹杂着金芙儿偶尔的轻笑,像琴弦被轻轻拨动。

她忽然想起很久前,也是这样一个雪夜,她和曦风挤在同一个榻上,听他讲宇宙的故事。那时他说,星星之所以会发光,是因为它们在思念某个人。如今她望着窗外的星空,忽然懂了——无论是焰星的雷火,还是玥星的冰雪,无论是兄长与金芙儿的笑,还是帝俊掌心的温度,都是这宇宙间最亮的光,在彼此的思念里,永不熄灭。

雪还在下,月光透过冰窗照进来,在地上织出一片银白。嫦曦往帝俊身边靠了靠,听着他平稳的心跳,渐渐闭上了眼。梦里,她仿佛又回到了茉莉花田丘,曦风的白袍与金芙儿的金衣在前面飘着,她牵着帝俊的手追上去,银铃在雪地里叮当作响,像一串被拉长的时光。

第二日清晨,雪霁天晴。曦风推开碧雪寝宫的雕花木门时,正见帝俊牵着嫦曦的手,站在院中看冰雕。帝俊指尖凝着雷光,正往一尊冰孔雀的尾羽上勾勒纹路,金红色的电光落在冰面上,竟烧出细碎的金星,与冰雕本身的蓝光交辉,像孔雀开屏时抖落的翎羽。

“倒是比玥星的工匠手艺好。”曦风笑着走近,白袍上沾着些玫瑰花瓣——定是刚从森林里回来。金芙儿跟在他身后,金衣上别着朵新鲜的红玫瑰,九骑士里的阿宁正为她拂去发间的雪粒,“阿良说玉山的冰瀑今日会有彩虹,要不要去看看?”

嫦曦眼睛一亮,月白裙裾在雪地上旋出个圈:“好啊!从前总听兄长说,冰瀑的彩虹是七彩的,比焰星的晚霞还好看。”她转头看向帝俊,眼底的期待像盛了星光,“你也去吗?”

帝俊挑眉,收回凝聚雷光的手,冰孔雀的尾羽已缀满了会发光的雷纹:“本王的雷火能让彩虹更持久,自然要去。”他说着,伸手替嫦曦拂去肩头的落雪,指尖的温度让她颈间泛起薄红。

往玉山去的路上,玫瑰森林的香气漫在风里。金芙儿采了把白玫瑰递给嫦曦,花瓣上还沾着雪珠:“阿穆说这花能泡澡,回去让朴水闵给你试试,比焰星的温泉还养人。”她忽然被脚下的冰棱滑了一下,曦风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白袍的袖子扫过雪地,带起一阵细碎的银粉。

“小心些。”曦风的声音放得很柔,指尖在她手腕上轻轻捏了捏。金芙儿仰头笑起来,金冠上的宝石晃得人眼花:“谁让玥星的冰面比西洲国的镜面还滑。”

嫦曦看着他们相携的身影,忽然想起昨夜朴水闵说的话。朴水闵整理行囊时,发现曦风特意带了件西洲国的暖绒斗篷,说是怕金芙儿在玥星受冻,连斗篷的里衬都绣着金莲图腾。那时她便笑,说兄长如今比从前细心了十倍。

玉山的冰瀑果然壮观。数十丈高的冰崖垂着晶莹的冰柱,阳光穿过时折射出七道彩虹,像架在雪地上的彩桥。帝俊抬手召来雷火,掌心的雷光往冰瀑上一送,那些彩虹竟像活了般流转起来,赤橙黄绿青蓝紫,层层叠叠地漫开,连玫瑰森林的花瓣都被染上了颜色。

“真好看。”金芙儿靠在曦风肩上,金衣的金线与彩虹交辉,“比西洲国的极光还美。”

曦风从袖中取出个琉璃瓶,里面装着焰星的花蜜:“尝尝这个,银骑士阿飞特意从星船上取来的,配着冰瀑的水汽喝,最是清甜。”他喂金芙儿喝了一口,又将瓶子递给嫦曦,“你也喝点,别又冻着了。”

嫦曦刚接过瓶子,就被帝俊揽住了腰。他的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笑意:“本王的人,自己会照顾。”说着便拿过瓶子,亲自喂到她唇边,褐金的瞳仁里映着彩虹,也映着她的脸。

远处忽然传来鹤鸣,衷一情、衷一怀、衷一愫三位鹤羽仙人落在冰崖上,手里捧着个冰盒。“公子,”衷一情躬身道,“徐谦说瑀彗大殿的冰窖里存着前年的梅花酿,让小的们送来给各位暖身。”

金芙儿眼睛一亮:“我听说玥星的梅花酿是用玉山上的雪水酿的,正好配着西洲国的杏仁糕吃。”她转头对九骑士道,“阿亮,去把马车上的糕点取来。”

红骑士阿亮应声而去,铠甲在雪地里闪着光。嫦曦望着冰瀑下嬉闹的众人,忽然觉得这玉山的寒风都带着暖意。曦风正与金芙儿分食一块杏仁糕,白袍的袖口沾了点糕粉;帝俊在一旁用雷火烤着冰鱼,侧脸的线条在彩虹下显得格外柔和;易阳欣儿不知何时也来了,正和朴水闵说着什么,火翅偶尔展开,带起一阵暖风。

阳光渐渐西斜,彩虹的颜色淡了些,却依旧美得让人移不开眼。嫦曦靠在帝俊身边,看他将烤好的冰鱼递过来,鱼肉带着淡淡的奶香。她忽然想起刚到焰星时,总觉得那里的一切都太灼热,如今才明白,无论是焰星的雷火,还是玥星的冰雪,只要身边有这些人,便都是恰到好处的温暖。

“该回去了。”曦风的声音传来,他牵着金芙儿的手往回走,金芙儿的金衣在雪地上拖出道金线,像为这片纯白系上了个温暖的结。

嫦曦与帝俊跟在后面,她的月白裙裾与他的紫金玄衣偶尔相碰,像雪与火在悄悄说着话。冰瀑的水声远远传来,像宇宙在轻轻哼唱,唱着一个关于思念与相守的故事,故事里,有玫瑰森林的香,有茉莉花田的甜,还有冰与火,在星轨下,一起发光。

从玉山回来时,瑀彗大殿的冰灯已次第亮起。那些灯盏是用刃雪城最纯净的冰雕成的,里面点着焰星的地火,冰与火交融处,泛着温润的橙光,将大殿的白玉地面照得像铺满了碎星。

徐谦早已备好了宴席,桌上的琉璃盘里摆着玥星的特色:冰蜜酿的雪莲、水晶冻的鲜虾,还有用茉莉花田的花蜜做的雪糕。金芙儿拿起一块雪糕,刚要放进嘴里,忽然被曦风拦住:“刚从冰窖里取出来的,太凉,我让后厨温了些梅花酿,配着吃才好。”他说着,亲自为她斟上酒,白袍的袖子扫过桌面,带起一阵淡淡的梅香。

帝俊给嫦曦夹了只水晶虾,褐金的瞳仁里带着笑意:“尝尝这个,玥星的虾比焰星的鲜。”他忽然压低声音,“比银玥给金芙儿剥的那只要大。”

嫦曦被他逗得轻笑,刚要开口,就见易阳欣儿走进殿来。她今日换了件赤凤纹的便服,凤钗上的红宝石在冰灯下流转,身后跟着弄玉,手里捧着个锦盒。“猜猜我带了什么?”易阳欣儿笑着打开盒子,里面是几支羽毛,火红色的,带着细碎的电光,“这是我本源图腾的尾羽,银玥说可以给苒苒做支箭,配你玥星的冰弓正好。”

嫦曦拿起一支尾羽,指尖触到那细密的纹路,竟感到一阵暖意。她想起从前在幻雪帝国,总羡慕兄长能拉弓射箭,曦风便削了把小木弓教她,那时的箭羽是用玫瑰森林的孔雀毛做的,如今换成了火羲公主的尾羽,倒添了几分霸气。

“明日教你射箭如何?”帝俊忽然道,他用指尖在冰桌上划出一道弧线,“本王的雷神腿能教你站稳,雷鸣掌能让你拉满弓,不出三日,定能射中玉山上的雪鹰。”

曦风在一旁接话:“还是我来教吧,玥星的风与焰星不同,我更懂如何借力。”他看向金芙儿,“正好让金芙儿也学学,西洲国的骑射与玥星的弓箭,或许能融出新花样。”

金芙儿笑着点头,金冠上的宝石与冰灯交辉:“好啊,阿良说谋略里也藏着箭术的道理,正好让他也来看看。”

宴席过半时,三位鹤羽仙人忽然起舞。他们褪去人形,化作三只丹顶鹤,翅尖沾着玫瑰花瓣,在大殿中央盘旋。衷一情衔着支玉笛,衷一怀和衷一愫展开翅膀,笛声与翅声相和,像玥星的风雪在唱歌。曦风跟着节奏轻叩桌面,白袍的衣角随着动作轻轻晃动,金芙儿靠在他肩头,手指在他袖口的极鼠图腾上轻轻画着圈。

嫦曦望着这一幕,忽然觉得心里被填得满满的。她转头看向帝俊,见他正望着自己,褐金的瞳仁里映着冰灯的光,也映着她的影子。她想起刚和亲时,总怕自己融不进焰星的热烈,如今才明白,爱从不是一方迁就另一方,而是像这冰灯里的火,像这鹤羽上的花,各自保持本真,却又能彼此照亮。

夜深时,朴水闵来报,说寒沁阁的冰梅开得正好,问要不要去看看。嫦曦跟着帝俊走出大殿,雪地里的月光像铺了层银纱,脚印踩上去,咯吱作响。寒沁阁的梅树就长在窗边,枝头的花苞沾着雪,却已有了淡淡的香。

“再过几日,这些花便全开了。”帝俊伸手折下一支含苞的梅,插在她发间的茉莉玉簪旁,“到时候,本王用雷火给你暖酒,就着梅花喝。”

嫦曦刚要说话,就见远处的归渔居亮着灯。曦风的白袍影子映在窗上,正为金芙儿披上斗篷,金芙儿的金衣影子凑过去,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风吹过玫瑰森林,带来阵阵花香,与梅香混在一起,格外清甜。

“你看,”嫦曦轻声道,指着那扇亮灯的窗,“兄长他……”

“他很好。”帝俊接过她的话,将她揽进怀里,“你也很好。”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轻得像雪落,“玥星的雪,焰星的火,还有我们,都会一直这样好下去。”

梅枝上的雪忽然簌簌落下,落在嫦曦的发间,也落在帝俊的紫金玄衣上。远处的鹤鸣又起,笛声顺着风飘过来,像在应和着他的话。嫦曦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温热的心跳,忽然觉得这宇宙的纪年再长也不怕,因为有这些人在身边,每一刻都是最好的时光。

梅花开得最盛那日,曦风提议去无垠海岸看日出。天还未亮,星船便已泊在岸边,甲板上摆着暖炉,朴水闵正往银壶里倒热奶茶,蒸腾的热气在寒空中凝成白雾。

嫦曦裹着帝俊的紫金披风,看曦风帮金芙儿调整兜帽。金芙儿今日穿了件西洲国的银狐裘,金衣的边角从裘皮里露出来,像雪地里开出的金盏花。九骑士里的光骑士阿麦正用星砂在甲板上画阵,说是能聚暖,阵纹亮起时,竟与曦风白袍上的极鼠图腾隐隐相和。

“快来看,”易阳欣儿忽然指向海面,火翅在晨光里泛着红光,“太阳要出来了。”

众人望去,只见海平面裂开道金缝,无数光流涌出来,将海面染成熔金。帝俊忽然握住嫦曦的手,掌心的雷火轻轻跳动:“本王的本源图腾要醒了。”话音刚落,他身后便浮现出金乌虚影,巨大的翅膀遮了半面天,与朝阳交相辉映。

嫦曦的白鼠图腾也随之亮起,银辉从她周身漫开,与金乌的火光交织成网。曦风与金芙儿并肩站着,极鼠与金莲的图腾在他们脚下旋转,三位鹤羽仙人化作丹顶鹤,在光网中盘旋,鸣声震得海面泛起金浪。

“原来不同的图腾能这样相融。”金芙儿轻声感叹,指尖划过曦风的掌心,那里还留着为她暖手时的温度。

曦风笑着点头,目光掠过嫦曦与帝俊相握的手:“就像玥星的雪能接住焰星的火,只要心里有彼此,再不同的本源也能找到共鸣。”

朝阳完全升起时,海面上忽然浮起座冰桥,从海岸直通向远处的玫瑰森林。冰砖里嵌着焰星的火晶石,像串流动的星火。帝俊牵着嫦曦率先走上桥,紫金玄衣的衣摆扫过冰面,留下串金乌爪印;曦风扶着金芙儿跟上,白袍与金衣的影子在桥上交叠,像幅流动的画。

桥的尽头,茉莉花开得正盛。金芙儿摘下朵别在嫦曦发间,与那支梅花、那支茉莉玉簪凑在一起,白的、粉的、闪着光的,倒比朝阳还热闹。“阿宁说这花能做成香膏,”她笑着说,“回去让她教你,涂在唇上,比焰星的胭脂还好看。”

嫦曦刚要道谢,就见朴水闵提着个食盒跑来,熹黄色的裙角在花丛中格外显眼:“公主,徐谦让人送了刚做好的冰酪,说是用今早的朝阳露做的。”

众人围坐在花田边,用琉璃碗分食冰酪。甜丝丝的凉意混着花香漫开,帝俊忽然舀了勺喂到嫦曦嘴边,褐金的瞳仁里带着促狭:“尝尝,比银玥当年藏起来的虾饺好吃。”

曦风闻言挑眉,也舀了勺递给金芙儿:“别听他的,玥星的冰酪要就着玫瑰蜜吃才对味。”他说着,从袖中摸出个小罐,里面的蜜膏闪着琥珀光,“这是去年和苒苒一起酿的,金芙儿你尝尝。”

金芙儿刚尝了口,就被那甜味逗得眯起眼,金冠上的宝石晃得人眼花:“比西洲国的蜂蜜还甜,难怪你总说妹妹最会做这些。”

嫦曦望着他们,忽然觉得这花田的风都带着笑意。她转头看向帝俊,见他正望着自己笑,嘴角沾着点冰酪的白,像落了片雪花。她伸手替他擦掉,指尖触到他霸道的樱唇时,他忽然偏头吻了吻她的指尖,暖得她心尖发颤。

远处的冰桥上,易阳欣儿正和三位鹤羽仙人说话,火翅偶尔扇动,带起阵暖风,吹得茉莉花瓣簌簌落下,落在每个人的肩头。朝阳穿过花瓣,在他们身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宇宙撒下的祝福。

“该回去喝午茶了,”曦风看了看天色,扶着金芙儿起身,“阿穆说炖了雪莲汤,正好暖暖身子。”

嫦曦与帝俊相携跟上,走过冰桥时,火晶石的光透过冰砖照上来,将他们的影子染成金红两色。她忽然想起很久前,自己站在玥星的宫墙上,望着焰星的方向,曾害怕那片灼热会融化自己。如今才明白,真正的温暖从不是单方面的迁就,而是像这冰桥与火晶,像这朝阳与花海,彼此映照,彼此成就。

花田边的茉莉还在落,沾在帝俊的紫金玄衣上,沾在曦风的白袍上,沾在金芙儿的金衣上,也沾在她的月白裙裾上。那些细碎的花瓣像无数个小小的约定,藏着玥星的雪,藏着焰星的火,藏着这宇宙间,最温柔的相守。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