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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 第485章 84 纪念我们曾经深深爱过走过这几年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她既已远嫁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成了太阳王者太阳神帝俊的妻,却总在心底藏着一段旧时光,那年在故国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她曾身披嫁衣,嫁与兄长曦风王子银玥公子为后,封号安琪王后。岁月流转,每逢当日,她便会独自坐在秋千上轻轻荡着,任思绪飘回那些相爱相伴的年岁,以此纪念那段深埋心底的过往。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她身为和亲之女,已嫁至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成为太阳王者太阳神帝俊的南宫娘娘,然心中始终萦绕着旧日记忆,当年在故国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她曾许身于兄长曦风王子银玥公子,册封为安琪王后。岁月荏苒,每到那一日,她总会寻一处秋千,轻轻荡着,在风中缅怀那段与他深深相爱、相伴数载的时光。

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她虽已远嫁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成了太阳王者太阳神帝俊的妻,心底却总牵念着往昔,那年在故国曜雪玥星冰雪大陆幻雪帝国,她曾身披霞帔,嫁与兄长曦风王子银玥公子为后,得封安琪王后。时光荏苒,每逢当日,她便会独倚秋千,任裙摆随微风轻扬,在悠悠荡动中,默默纪念那段与他深深相爱相伴数载的岁月。

宇宙纪年的光晕漫过太阳焰星斗罗大陆火焰帝国的紫宸殿顶,鎏金的飞檐在炽日下泛着流动的光。曦言公主,此刻更多人唤她嫦曦,正坐在后院那架星木秋千上。白裙如融雪,裙摆随着秋千的轻晃扫过青石板,带起细碎的光斑,像她眼底偶尔漾开的、无人能懂的涟漪。

她身姿纤细,167厘米的身高在秋千上显得愈发轻盈,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带回遥远的过去。发间斜插一支月光石簪,折射着透过火焰帝国特有的赤晶窗棂洒进来的、略带着暖意的光。那光与她本就清冷的气质交融,竟生出几分迷离的温柔。

“公主,今日风大,要不要回殿内?”朴水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如既往的妥帖。她穿着一身熹黄色宫装,163厘米的个子站在廊下,像一株安静的迎春。黄花鱼的图腾赋予她沉稳的性子,这么多年,她总是最懂曦言的那一个,却也从不点破那些藏在沉默里的心事。

曦言轻轻摇头,指尖拂过秋千上雕刻的缠枝莲纹。那纹路她太熟悉了,和故国刃雪城幻雪城堡里,归渔居寝阁外的那架秋千一模一样。“水闵,你还记得吗?那年梧桐街的茉莉开得最好的时候,”她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了什么,“他就是在那架秋千旁,递给我一支银玥花。”

朴水闵垂下眼,应了声“记得”。怎么会不记得?那时的曦风王子,一身白袍胜雪,175厘米的身影立在月光下,仿佛与周遭的冰雪融为一体。他是曜雪玥星的骄傲,是北方净土的主王,可在面对自家妹妹时,眼底的温柔能化开幻雪帝国终年不化的寒冰。银玥花是他的本命花,象征着纯粹与守护,他亲手递给曦言的那一刻,连空气里都飘着茉莉与冰雪混合的清冽香气。

曦言的思绪却已飘得更远。她想起那日的瑀彗大殿,烛火通明,映着他白袍上绣着的极鼠图腾。他站在她面前,声音低沉而郑重:“苒苒,往后,有我在。”那时她还小,乳名苒苒常被他挂在嘴边,以为这句承诺不过是兄长对妹妹的寻常护佑。直到后来,在纯玥楼的月夜下,他借着酒意,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发梢,眼底的情愫汹涌得让她心惊——那不是兄长看妹妹的眼神,是独属于爱人的炽热。

她甚至记得他身边侍者的模样。文侍女倾如捧着棋盘,武侍女司音立在阶下,侍仆徐谦安静地候着,还有那三位化作人形的丹顶鹤王子,衷一情、衷一怀、衷一愫,他们总是恭敬地站在稍远些的地方,却也难掩眼中对自家王子与公主的祝福。

“他总说,我的白鼠图腾,和他的极鼠本是同源。”曦言忽然笑了,那笑意很淡,像水墨画里轻轻晕开的一笔,“他说,我们本就该在一起。”

朴水闵默默走上前,为她披上一件狐裘披风。那是曦风王子当年让人用白狐的皮毛缝制的,轻柔保暖,带着淡淡的雪松香。“公主,”她轻声道,“殿下若是知道您如今安好,定会放心的。”

曦言没有接话,只是望着远处天边掠过的、拖着金色尾羽的焰鸟。太阳焰星的天空是赤金色的,与曜雪玥星的冰蓝色截然不同。这里有太阳神帝俊的宠爱,有火焰帝国的繁华,可心底那片属于冰雪大陆的角落,却总在每年的这一天,被记忆的风轻轻拂过,露出底下深埋的、带着银玥花香的过往。

秋千还在轻轻晃着,像一个不会停歇的梦。她知道,有些时光回不去了,有些情感只能藏在心底。但只要每年这一天,能这样静静坐着,任思绪穿过宇宙的光年,回到那个有茉莉花香、有白袍王子的故国,便已足够。

风又起,吹动她的白裙,也吹动了廊下朴水闵熹黄色的衣角。远处传来火焰帝国特有的钟声,沉稳而厚重,提醒着她身处的当下。曦言闭上眼,将那些翻涌的情绪悄悄按回心底,再睁开时,眼底已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那白裙的褶皱里,似乎还藏着一片来自曜雪玥星的、带着凉意的月光。

赤晶窗棂外的焰鸟群忽然振翅而起,金红色的羽翼划破赤金色的天幕,像谁打翻了熔金的熔炉。曦言握着秋千绳的手指微微收紧,白裙上绣着的白鼠图腾在晃动中若隐若现,那是曜雪玥星独有的冰蚕丝所绣,遇光会泛起细碎的银芒,此刻正随着她的动作,在火焰帝国暖热的空气里闪闪烁烁。

“公主,紫宸帝与龙珠公主的信使到了。”朴水闵的声音带着些微的急促,手里捧着一枚鎏金信筒,熹黄色的袖口沾了点庭院里赤砂草的粉末。她快步走近时,裙裾扫过秋千架下丛生的焰心草,草叶顶端的火星子簌簌落下,在青石板上留下转瞬即逝的浅痕。

曦言停下秋千,月光石簪在鬓角轻轻晃动。“洛辰与洛姬?”她接过信筒,指尖触到筒身雕刻的龙珠纹,忽然想起很久以前,在幻雪帝国的珺悦府,曦风曾指着星图对她说:“龙珠公主的本源图腾是纯青琉璃如意珠,与你的白鼠图腾相契,往后或能成为知己。”那时他白袍上的极鼠图腾正被窗外的月光照亮,与她裙摆上的白鼠遥遥相对,像两颗在星轨上相互映照的星辰。

展开信纸,紫宸帝的字迹沉稳如土,龙珠公主的笔锋却带着溪水般的灵动。信中说,他们即将途经太阳焰星,特来拜访。朴水闵在一旁低声道:“听说龙珠公主能化七颗龙珠,每一颗都蕴含不同的神力,当年在曜雪玥星时,三位鹤羽仙人还曾赞叹过呢。”

曦言抬眼望向天际,焰鸟已消失在云层深处。她想起曦风身边的衷一情、衷一怀、衷一愫三位鹤羽仙人,他们化为人形时总穿着绣着鹤羽的青衫,说话时带着玉磬般的清越声线。有一次,她在純玥楼学抚琴,琴弦忽然崩断,衷一情随手摘下一片梧桐叶,竟吹出了比琴声更清冽的曲调,那时曦风就坐在廊下,白袍被风掀起一角,看着她的眼神里满是纵容。

“备些他们喜欢的茶点吧。”曦言将信纸折好,白裙随着起身的动作轻轻扬起,“洛辰偏爱故土的云雾茶,洛姬则喜欢用龙珠泉的水泡制的百花糕。”朴水闵应声退下时,她忽然又补了一句,“记得多备一份银玥花蜜,或许他们会喜欢。”

那是曜雪玥星特有的花蜜,当年曦风总说,只有这种带着冰雪清冽气的甜,才配得上他的苒苒。此刻提起,她的指尖微微发烫,仿佛又触到了那年他递来的银玥花枝,花瓣上的晨露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却烫进了心底。

赤晶窗外的天色渐渐染上琥珀色,远处传来礼官通报的声音。曦言理了理裙摆,月光石簪在发间流转出温润的光。她知道,龙珠公主与紫宸帝的到来,会带来故国的气息,或许也会带来曦风的消息——哪怕只是只言片语,也足以让她在这火焰帝国的炽日下,守住心底那片永不消融的冰雪。

廊下的风忽然转向,带着一丝来自远方的、若有似无的清冽气,像极了曜雪玥星的风。曦言微微侧头,仿佛又听见了兄长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苒苒,无论在哪,你都要安好。”

紫宸帝与龙珠公主的仪仗停在紫宸殿外时,赤砂铺就的长道上腾起细碎的金红色光尘。洛辰一身葛色衣衫,身形挺拔,182厘米的身高让他立在仆从之中格外显眼,黄猫图腾在衣襟上若隐若现,带着土之国特有的沉稳气息。他身旁的洛姬则如一团流动的火焰,金红色长裙曳地,裙摆绣着七颗龙珠的纹样,随着步伐折射出琉璃般的光泽,172厘米的身姿自有一番灵动与威严。

“嫦曦妹妹。”洛姬先一步上前,声音如溪水流淌,她握住曦言的手,指尖带着龙珠泉的清润,“许久不见,你这火焰宫里的月光,倒比广寒玥宫的更添了几分暖意。”

曦言回握住她的手,白裙与金红长裙相触,像冰雪与火焰温柔相拥。“媛姐姐说笑了,”她眼尾微微弯起,清冷的气质里透出几分暖意,“焰星的光再暖,也不及故国梧桐街的月色。”

洛辰在一旁颔首,目光扫过庭院里那架星木秋千,语气沉稳:“方才见这秋千样式,倒与幻雪城堡归渔居外的那架有些相似。”

曦言的心轻轻一动,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袖上的白鼠暗纹。“不过是依着记忆仿的,”她轻声道,“总觉得秋千荡起来的时候,风里会带些故国的气息。”

朴水闵引着众人往殿内去,途经那坛银玥花蜜时,洛姬忽然驻足。“这花蜜……”她俯身轻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竟与当年银玥公子府里的味道一般无二。”

这话像一块投入静水的石子,在曦言心底漾开圈圈涟漪。她想起曦风当年在純玥楼亲手酿蜜的模样,白袍沾了些花粉,他却毫不在意,只笑着对她说:“苒苒,等这蜜酿成,便装在你最爱的玉瓶里。”那时文侍女倾如正用银匙舀起一点试味,武侍女司音立在廊下护着,徐谦则在一旁仔细记录着酿蜜的时辰,三位鹤羽仙人衷一情、衷一怀、衷一愫在窗外修剪花枝,青衫被风吹得猎猎作响。

“是托商队从曜雪玥星捎来的。”曦言的声音平静无波,只有她自己知道,说出这句话时,喉间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发紧,“想着姐姐或许会喜欢。”

洛辰接过朴水闵递来的茶盏,云雾茶的香气袅袅升起。“曦风殿下近来常提及你,”他缓缓开口,目光落在曦言脸上,带着几分了然,“说北方净土的冰莲开了,总想起你小时候总爱摘来插瓶。”

曦言握着茶盏的手指紧了紧,杯沿的凉意顺着指尖蔓延开。她仿佛看见曦风立在冰莲池边的身影,白袍被寒风掀起,极鼠图腾在月光下泛着银辉,他回头望过来,眼神里的温柔能让整个幻雪帝国的冰雪都为之消融。

“他总爱记些无关紧要的事。”曦言低头浅啜,茶雾模糊了她眼底的神色。

洛姬却笑了,指尖轻弹,一枚小巧的龙珠从袖中飞出,在半空化作一道青光。“看我带了什么?”青光散去,竟是一株开得正盛的银玥花,花瓣上还沾着晶莹的露珠,“这是衷一怀仙人托我带给你的,说殿下亲手种在純玥楼的院子里,今年开得格外好。”

曦言望着那株银玥花,忽然想起那年茉莉花开,他也是这样捧着花走向她,白袍上落了几片茉莉花瓣。时光仿佛在这一刻重叠,焰星的炽日与故国的月光在眼前交织,让她一时有些恍惚。

朴水闵适时地为花取来玉瓶,熹黄色的身影在殿内穿梭,安静得像一汪深水。殿外的风穿过赤晶窗,带来了焰鸟的鸣啼,也带来了遥远故国的气息。曦言知道,有些记忆永远不会褪色,就像这银玥花,无论开在何处,都带着属于他们的、独一无二的清冽香气。

银玥花被插进白玉瓶时,花瓣上的露珠顺着瓶壁滚落,在紫檀木桌上洇出一小片水渍。洛姬指尖轻点,那水渍竟化作一串细碎的星子,在空中盘旋片刻,才缓缓消散。“这花灵气足,”她笑道,“定是衷一愫每日用晨露滋养的缘故,他素来最细心。”

曦言望着那串星子消散的方向,忽然想起純玥楼的窗台上,也曾摆着这样一瓶银玥花。那时曦风总爱趁她午睡时,让徐谦换些新鲜的来,侍仆的脚步声轻,却总瞒不过她的耳朵。有一次她故意装睡,听见他对倾如说:“棋谱上那招‘星随月转’,苒苒总学不会,你明日再陪她多练几遍。”白袍的衣角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清浅的风,拂得她鬓边碎发微动。

“听说北方净土近来新筑了观星台?”洛辰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回殿内,他正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葛色衣衫上的黄猫图腾在烛火下显得格外生动,“曦风殿下说,站在那里能看见整个曜雪玥星的星轨,连北斗七星的光芒都比别处亮些。”

曦言的指尖微微一颤。北斗七星,那是她的本源所系。当年在碧雪寝宫,她总缠着曦风带她去看星,他便寻来最亮的夜明珠,在穹顶画出星图,极鼠图腾的光点与白鼠图腾的光点在图上交相辉映。“哥哥看,”她那时指着图上的北斗,“它们多像一串发簪。”他低头,白袍上的银线在她眼前晃,声音里带着笑意:“等你及笄,我便用星辰为你铸一支。”

朴水闵端来刚做好的百花糕,糕点上嵌着细小的蜜珠,是用龙珠泉的水凝练而成。“公主尝尝,”她轻声道,“和当年在珺悦府吃的味道很像。”那时她还是个小丫头,总躲在廊柱后看公主与王子对弈,看三位鹤羽仙人侍立一旁,他们的青衫上绣着丹顶鹤的纹样,转身时衣袂翻飞,像极了真鹤展翅。

洛姬拿起一块糕点,入口即化的甜意里带着清冽的泉香。“说到珺悦府,”她看向曦言,“曦风殿下让人将你当年住的寝阁重新修葺了,说里头的秋千架也换了新的,木料用的是千年梧桐,和刃雪城那条街上的树同源。”

曦言握着糕点的手停在半空,白裙的袖口滑落,露出皓腕上一道极浅的疤痕。那是幼时学骑术时摔的,曦风背着她跑了半座城找医者,白袍沾了尘土,却浑然不觉,只反复问她疼不疼。后来司音用灵力为她 healing,留下这道几乎看不见的印记,成了他总爱摩挲的地方,说这样便不会再忘了疼。

殿外忽然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三只羽毛如赤金般的焰鸟落在窗棂上,歪着头往里瞧。洛姬笑道:“这鸟儿通人性,定是闻着银玥花的香气来的。”她起身走到窗前,金红色的长裙拂过地面,与窗外的赤金色天光融为一体。

曦言也跟着起身,白裙与她并肩而立,像两抹截然不同却又和谐共生的色彩。远处的观星台在记忆里渐渐清晰,她仿佛看见曦风立在台上的身影,白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正抬头望着北斗七星的方向。或许此刻,他也在看同一片星空,看那些属于他们的星辰,如何在宇宙的长河里,安静地闪烁。

焰鸟的鸣啼渐歇时,殿内的烛火忽然摇曳了几下。洛姬抬手轻拢,金红色裙摆上的龙珠纹样骤然亮起,七道流光在指尖凝成一面水镜。“看看这个,”她将水镜转向曦言,“是衷一情用鹤羽沾着北极星露画的。”

水镜里映出的,是曜雪玥星的梧桐街。漫天飞雪里,茉莉田丘的残枝上挂着冰棱,梧桐树的枝桠间却系着无数银铃。一个白袍身影正站在树下,175厘米的身姿在风雪中挺拔如松,极鼠图腾在衣摆处被风掀起,与空中飘落的雪花相融。是曦风。他伸手拂去枝头银铃上的积雪,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身后跟着的徐谦捧着个锦盒,倾如与司音分立两侧,青衫的三位鹤羽仙人正细心地将新的银铃系上去。

“他说,每只铃里都藏着一句星语,”洛辰在一旁轻声道,葛色衣衫的袖口搭在桌沿,黄猫图腾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等春风起时,铃声会顺着洋流漂向各个星球,其中一只,定能漂到焰星来。”

曦言望着水镜里的银铃,忽然想起那年她生辰,曦风也是这样在梧桐街挂满铃。她穿着白鼠图腾的小袄,追着铃声跑,他就在后面笑,白袍扫过雪地,留下一串浅痕。有只铃掉在茉莉花丛里,他弯腰去捡,发间落了片雪花,她伸手替他拂去,触到他耳尖的温度,竟比焰星的日光还要烫人。

“公主,您的指尖……”朴水闵忽然低呼。曦言低头,只见自己的指尖凝着一点莹白的光,正顺着指缝滴落在地,化作一株细小的冰草——那是曜雪玥星特有的植物,只有在极深的思念里才会现世。她慌忙将手缩进袖中,白裙的褶皱里仿佛还残留着故国的寒意。

洛姬却已看见了,她指尖轻点,水镜里的画面忽然变了:瑀彗大殿的穹顶下,曦风正与倾如下棋,棋盘是用北极冰玉做的,棋子落时发出清越的响。“他总说这棋局少了个人,”洛姬的声音带着暖意,“说你当年最擅长用白鼠图腾的灵力,让黑子无路可走。”

曦言的睫毛轻轻颤动,她想起那些雪夜,她与他对坐棋盘前,他总故意让她赢,然后在她得意时敲她的额头,白袍上的银线蹭过她的发,带着冰雪与檀香混合的气息。司音总在那时端来热饮,徐谦会悄悄换走她面前冷掉的茶,三位鹤羽仙人则守在殿外,不让任何人打扰。

殿外的天色彻底暗了下来,焰星的夜空中,北斗七星的光芒竟比往日亮了许多。曦言走到窗前,望着那七颗星,忽然觉得它们像极了他当年许诺要为她铸的发簪。风穿过窗棂,带来了远处银玥花蜜的香气,也带来了一声极轻的铃响——像水镜里那些银铃的声音,又像只是她的错觉。

她抬手抚上发间的月光石簪,指尖的冰草气息渐渐散去。或许,真的有一只银铃,正漂在来焰星的路上,带着故国的风雪,和那个白袍人的惦念,在宇宙的长河里,慢慢靠近。

那声似有若无的铃响过后,殿外忽然飘起细碎的光羽,像是焰星特有的星火凝结而成。朴水闵伸手接住一片,光羽在她熹黄色的掌心化作一滴露水,带着淡淡的银玥花香。“这是……”她惊讶地抬头,黄花鱼图腾在衣襟上轻轻发亮,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洛姬走到廊下,金红色的长裙被光羽拂过,泛起细碎的光晕。“是鹤羽仙人们的信使,”她笑着回头,“衷一愫养的灵鹤,能衔着星尘跨越星球传递消息。”话音刚落,一只丹顶鹤便落在殿前的玉阶上,红冠如焰,羽翼上沾着点点冰蓝的光——那是曜雪玥星的雪尘。

鹤喙里衔着个小小的玉筒,曦言伸手接过时,指尖触到筒身的温度,竟带着北方净土特有的清寒。玉筒上刻着极鼠与白鼠交缠的纹样,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曦风常用的私印。

“不必急着打开,”洛辰在她身后道,葛色衣衫的身影立在光羽中,黄猫图腾显得格外温和,“有些心意,藏在等待里更显珍贵。”

曦言将玉筒握紧,白裙的褶皱里落进几片光羽,瞬间化作冰凉的触感,像极了故国清晨的霜。她忽然想起那年在归渔居,曦风也是这样让灵鹤捎来消息,那时她正对着棋盘发呆,徐谦笑着说:“殿下怕您闷,特意让鹤儿带了新谱来。”她拆开信时,倾如正为她研墨,司音守在门口,三位鹤羽仙人则在庭院里教小鹤学飞,青衫翻飞如流云。

“公主,灵鹤还带了这个。”朴水闵从鹤背的小袋里取出个锦囊,锦缎上绣着茉莉花纹,正是梧桐街特产的冰蚕丝所制。曦言打开锦囊,里面是一撮极细的雪粉,遇热不化,反而散发出沁人的清凉,将殿内焰星的燥热驱散了几分。

“是幻雪城堡后山的万年雪,”洛姬解释道,“曦风殿下说,焰星太热,让你放在枕边,能睡得安稳些。”她凑近曦言耳边,声音压低了些,“他还说,纯玥楼的窗台上,总为你留着一盆不谢的银玥花,由徐谦每日照料着。”

曦言的指尖摩挲着锦囊边缘,雪粉的凉意顺着指缝蔓延,让她想起无数个雪夜,曦风为她掖好被角的动作。那时他白袍上的寒气还未散尽,却总先将手搓热了才碰她的脸颊,极鼠图腾在烛火下明明灭灭,像他眼底藏不住的关切。

光羽渐渐稀疏,灵鹤在玉阶上梳理了下羽翼,又衔起空了的小袋准备返程。曦言忽然取下发间的月光石簪,轻轻放在鹤喙边:“替我还给他,说……多谢他的雪。”

灵鹤衔住簪子,长鸣一声振翅而起,丹顶在赤金色的天幕上划出一道弧线,渐渐消失在云层深处。曦言望着它离去的方向,掌心的玉筒依旧冰凉,她知道里面或许写着观星台的星轨,或许记着梧桐街的新景,又或许,只是一句寻常的问候。

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跨越了整个宇宙的牵挂,正像此刻殿外渐散的光羽,无声无息,却又真实地落在了她的心上。

灵鹤离去的方向,天幕正被焰星的暮色染成琥珀色。朴水闵将那撮万年雪粉盛入琉璃盏,放在曦言枕边时,瞥见白裙下摆沾着的光羽碎屑,正一点点融入布料,留下冰蓝的痕迹——像极了曜雪玥星冬日窗棂上的冰花。

“公主,洛辰殿下和洛姬公主说,明晨要去看焰星的日出。”朴水闵轻声禀报,熹黄色的身影立在帐边,黄花鱼图腾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他们说那里的朝阳会化作金鳞,能映出远方亲人的轮廓。”

曦言指尖划过琉璃盏的边缘,雪粉在盏中轻轻旋转,折射出细碎的光。她想起在故国时,曦风总带她去看雪后初晴的晨光,那时整个幻雪帝国的冰雪都在阳光下流转,像无数碎钻铺就的大地。他会站在瑀彗大殿的高台上,白袍被风掀起,极鼠图腾在光中明明灭灭,对她说:“苒苒你看,这光芒里藏着整个北方净土的祝福。”

“替我备一件素些的披风。”曦言的声音很轻,目光落在窗外渐亮的北斗七星上,“听说焰星的日出很烈,别扰了他们的兴致。”

朴水闵应声退下时,帐外传来洛姬的笑声,夹杂着洛辰沉稳的话语。曦言将琉璃盏凑近鼻尖,万年雪的清冽气息里,竟隐约混着银玥花蜜的甜香。她忽然想起,那年她生辰,曦风曾用这雪粉为她冰镇过花蜜,徐谦捧着玉碗进来时,倾如正为她弹奏新谱的曲子,司音守在廊下,三位鹤羽仙人则在庭院里用灵力催开了满树的银玥花,青衫与白花相映,美得像一幅不会褪色的画。

帐外的星子渐渐稀疏,东方泛起一抹赤金。曦言起身,白裙曳地,裙摆上的冰蓝光痕在晨光中愈发清晰。她走到廊下,正看见洛辰与洛姬并肩而立,葛色衣衫与金红色长裙在风中轻轻相触,像土与火的温柔相拥。

“嫦曦妹妹来得正好,”洛姬回头朝她招手,金红色的裙摆扫过石阶,带起一串光尘,“快看,金鳞要出来了。”

曦言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朝阳从云层中跃出的刹那,无数金鳞般的光片从海面升起,在空中盘旋成一道光桥。光桥尽头,似乎真的映出一个白袍身影,175厘米的身姿挺拔如松,正朝着这边微微颔首,极鼠图腾在光中闪烁,像一颗永不坠落的北极星。

她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指尖下意识地握紧。那或许只是光的幻影,或许是她太过思念生出的错觉,但此刻,望着那片流转的金光,她忽然觉得,无论相隔多少星球,多少光年,有些牵挂,总会以最温柔的方式,跨越宇宙的距离,落在彼此心上。

风穿过梧桐叶,带来了新的一天的气息,也带来了一声极轻的、仿佛来自遥远故国的鹤鸣。曦言的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金鳞光桥渐渐散去时,海面上腾起一层薄雾,沾着朝阳的暖意,漫过赤砂铺就的海岸。洛辰弯腰拾起一片落在石阶上的光鳞,那鳞片在他葛色衣衫的掌心化作一粒琥珀,里面凝着极小的冰蓝星子——像极了曜雪玥星的雪尘。

“这是星辰的馈赠,”他将琥珀递给曦言,黄猫图腾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光,“据说能在月圆之夜映出思念之人的近况。”

曦言接过琥珀,指尖的温度让冰蓝星子轻轻颤动。她忽然想起純玥楼的月夜,曦风曾用类似的星子为她串过手链,那时他白袍上的极鼠图腾被月光照亮,与她裙摆的白鼠图腾交相辉映,徐谦举着灯站在廊下,灯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倾如与司音在远处说着什么,声音被风吹得很轻。

“公主,该用早膳了。”朴水闵的声音从殿内传来,她端着食盘穿过庭院,熹黄色的裙摆在焰心草间拂过,带起细碎的火星,落在地上又化作光斑。食盘里的蜜粥冒着热气,上面浮着几粒银玥花蜜凝成的珠,是她照着曦风当年留下的方子做的。

洛姬尝了一口粥,金红色的衣袖沾了点蜜渍,她却不在意,只笑着说:“这味道,倒让我想起在珺悦府的日子。那时衷一怀总爱用银玥花蜜做点心,曦风殿下每次都先给苒苒留着,自己却只肯尝一小口。”

曦言的汤匙在碗里轻轻搅动,蜜珠化开的甜意里,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清冽。她想起有次在碧雪寝宫,她非要抢曦风碗里的花蜜糕,他故意逗她,将糕点举得高高的,白袍的袖子扫过她的脸颊,带着冰雪的气息。最后他还是笑着给了她,指尖蹭过她的唇角,低声说:“小馋猫,慢点吃。”

海面上的薄雾渐渐散去,露出远处停泊的星船,船帆上绣着土之国的图腾,正随着风轻轻鼓荡。洛辰望着船帆道:“我们该启程了,土之国的春耕不能耽搁。”他看向曦言,目光温和,“曦风殿下托我们带句话,说北方净土的冰莲已结了籽,等秋天便让灵鹤送来,种在焰星的庭院里,许是能开出不一样的花。”

曦言的心轻轻一动。冰莲是她最爱的花,当年在幻雪帝国,曦风为了让她冬日也能看见花开,特意让三位鹤羽仙人用灵力暖着莲池,衷一情守在池边记录花期,衷一怀调配营养液,衷一愫则每日用晨露擦拭莲叶,青衫的身影在白雪中格外显眼。

朴水闵为洛姬与洛辰备好行装,里面除了焰星的特产,还有一小罐银玥花蜜。“这是公主特意让装的,”她轻声道,“说让殿下和公主路上尝尝。”

星船启航时,曦言站在岸边挥手,白裙在风中扬起,像一只欲飞的白鸟。洛姬从船舷探出头,金红色的身影在晨光中格外鲜亮:“记得月圆时看那枚琥珀!”

船帆渐渐远去,化作天际的一个小点。曦言握着掌心的琥珀,冰蓝星子在阳光下明明灭灭。她知道,无论相隔多少星球,那些藏在时光里的牵挂,总会像这星子一样,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亮起温暖的光。

庭院里的秋千还在轻轻晃动,仿佛还残留着她方才坐过的温度。朴水闵走上前,为她披上披风,熹黄色的身影与白裙相依,像两株在异国土地上静静生长的植物,根须却悄悄连着遥远的故国。

星船的影子彻底消失在天际后,海面上的风转向了,带着一丝来自宇宙深处的清寒。朴水闵正将那罐未送出的银玥花蜜收回殿内,忽然发现罐底凝结着一层薄霜,霜花的形状竟与曜雪玥星特有的冰莲一模一样。“公主您看,”她捧着罐子转身,熹黄色的衣袖拂过案几,带起的气流让霜花轻轻颤动,“这蜜竟自己结了花。”

曦言走近细看,白裙的下摆扫过地面的光尘,留下浅浅的痕迹。那冰莲霜花的中心,隐约嵌着一粒极小的星子,闪烁着北斗七星的光泽。她忽然想起,那年在归渔居的暖阁里,曦风曾用灵力在窗上画冰莲,极鼠图腾的灵力与她的白鼠图腾相触,霜花便会开出星子做的蕊。那时徐谦刚生了炭火,倾如在煮茶,司音抱着新制的棋谱进来,三位鹤羽仙人则在窗外扫雪,青衫上落满了白雪,像三株会移动的雪松。

“这定是曦风殿下的心意,”曦言指尖轻轻点过霜花,冰寒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却让她心底泛起暖意,“他总爱用这些小把戏,让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朴水闵将罐子放在琉璃盏旁,万年雪粉的凉气与花蜜的甜香交织,在殿内凝成一道淡淡的雾霭。“方才收拾行装时,洛姬公主悄悄塞给我这个。”她从袖中取出个锦囊,比之前装雪粉的那个更小巧些,绣着极鼠与白鼠的纹样,“她说这是衷一情仙人织的星纱,能护住冰莲籽不被焰星的热气伤着。”

曦言打开锦囊,里面的星纱在阳光下泛着虹彩,轻轻展开便化作一片透明的网,网眼处缀着细小的光珠——那是用北极星的光凝成的。她想起曦风当年为她做的星纱披风,也是这样的料子,他说穿上能抵御任何星球的罡风。有次她在无尽海游玩,披风不慎被海浪卷走,他竟追了三天三夜,白袍被海水浸得透湿,回来时却笑着说:“还好找回来了,不然我的苒苒该着凉了。”

殿外忽然传来灵鸟的鸣唱,三只羽毛如蓝宝石般的鸟儿落在枝头,嘴里衔着青色的种子——正是洛辰说的冰莲籽。朴水闵连忙取来玉盆,装上焰星特有的赤土,将种子小心埋下。曦言撒了些万年雪粉在土上,星纱轻轻覆在盆上,光珠瞬间亮起,在赤土上投射出幻雪帝国冰莲池的虚影。

“等它们发芽时,”曦言望着虚影里摇曳的冰莲,白裙的白鼠图腾在光中轻轻发亮,“或许能看见故国的样子。”

朴水闵蹲在玉盆旁,熹黄色的身影与赤土相映,像一抹温柔的光。“三位鹤羽仙人定是在那边照料着母株,”她轻声道,“就像当年在珺悦府时一样。”

曦言没有说话,只是抬手抚上发间的月光石簪。簪子的温度比往常低了些,像是吸收了星纱的凉意。远处的海面上,又有光羽开始飘落,比清晨的那些更明亮些,在空中拼出极鼠图腾的形状,停留片刻才缓缓消散。

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那些跨越宇宙的牵挂,会像这些冰莲籽一样,在这片陌生的土地上扎根、发芽,用最温柔的方式,将两个星球、两段时光,紧紧连在一起。

冰莲籽埋下的第三日,焰星下起了罕见的细雨,带着太阳焰星特有的暖意,落在赤砂地上竟洇出淡淡的金色。朴水闵正用星纱轻轻擦拭玉盆边缘,忽然发现土面裂开细缝,嫩青色的芽尖正顶着雪粉往上冒,芽尖上还沾着极细小的冰蓝星子——像极了曦风白袍上常沾的雪尘。

“公主,发芽了!”她回头唤道,熹黄色的身影在雨雾中显得格外明亮,黄花鱼图腾在衣襟上轻轻起伏,像是在为这新生的绿意雀跃。

曦言走近时,白裙被细雨打湿了一角,却丝毫不觉凉意。她望着那株嫩芽,指尖悬在上方迟迟未落下,生怕惊扰了这跨越星球的生机。她想起在幻雪帝国的冰莲池边,曦风曾教她辨认莲芽,他白袍的袖子与她的衣袖相触,极鼠图腾的灵力顺着指尖传来,让池里的嫩芽瞬间舒展了叶片。那时徐谦举着伞站在身后,伞沿滴落的水珠在他葛色的仆装上晕开小圈,倾如与司音在远处说着什么,笑声被风揉碎在雨里。

“这芽尖的星子,定是三位鹤羽仙人用灵力催的。”曦言的声音很轻,带着笑意,“衷一愫最擅长这个,当年在碧雪寝宫的暖房里,他能让莲芽在一夜之间开花。”

朴水闵取来琉璃盏,将万年雪粉融成的水小心浇在土上。水珠落在芽尖,星子便轻轻颤动,在雨雾中折射出虹光。“方才收到来自曜雪玥星的传讯,”她轻声道,“说北方净土的观星台新添了一架星琴,是曦风殿下亲手制的,琴弦用的是北极星的光丝,据说弹奏时,能让宇宙各处的星子都跟着共鸣。”

曦言的指尖微微一颤。星琴是她最爱的乐器,当年在純玥楼,曦风为了给她寻合适的琴弦,曾亲赴北极星带,去了整整三个月。回来时白袍上结着厚厚的冰,却第一时间拿出光丝给她看,眼底的疲惫被兴奋取代:“苒苒你听,这弦能弹出冰雪的声音。”那天,他就在雪地里为她弹了一曲,琴声清越,连天空的雪花都随着节奏轻轻飘落。

雨渐渐停了,天边架起一道七色的虹,一头连着海面,一头落在庭院的秋千上。曦言走到秋千旁坐下,白裙的裙摆扫过刚冒芽的冰莲,带起的气流让芽尖轻轻摇晃。她想起洛辰送的那枚琥珀,此刻正躺在窗台上,被雨后的阳光照着,里面的冰蓝星子明明灭灭,像是在回应着什么。

“公主,您看天上!”朴水闵忽然指向虹的尽头。只见无数细小的光羽正顺着虹身飘落,在空中组成极鼠与白鼠相拥的图案,停留片刻,便化作星尘落在冰莲的嫩芽上。

曦言望着那片星尘,忽然觉得眼眶有些发热。她知道,这是曦风的问候,是跨越了光年的牵挂。就像这株冰莲,纵然生于冰雪,也能在火焰的星球上扎根生长,用最坚韧的姿态,连接起两段看似遥远的时光。

风穿过庭院,带来了银玥花蜜的甜香,也带来了远处星琴隐约的旋律。曦言轻轻晃动秋千,白裙在虹光中轻轻扬起,像一只即将振翅的白鸟,眼底的清冷被暖意取代——那里藏着的,是对过往的怀念,更是对这份跨越宇宙的羁绊,最温柔的期待。

虹光未散时,那株冰莲嫩芽忽然舒展了叶片,嫩青的叶瓣上浮现出极淡的纹路,细看竟与瑀彗大殿穹顶的星图一般无二。朴水闵取来晨露浇灌,叶尖立刻凝出一滴水珠,水珠里竟映出个白袍身影——曦风正站在观星台的星琴旁,指尖悬在琴弦上,175厘米的身姿在北极星光下显得格外挺拔,极鼠图腾在衣摆处轻轻发亮。

“是星琴的共鸣。”曦言望着水珠里的虚影,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想起那年在幻雪帝国,她初学星琴时总弹错音,曦风便握着她的手一起按弦,白袍的袖子裹着她的手腕,带着冰雪的清冽。那时倾如在一旁翻着琴谱,司音守在殿门处,三位鹤羽仙人则在殿外引来流萤,让整个大殿都缀满了细碎的光,像他为她点亮的整片星空。

水珠里的曦风忽然动了,指尖落下,一道清越的琴音便顺着虹光飘来,在焰星的庭院里回荡。冰莲的叶片随着琴声轻轻颤动,叶尖的水珠滚落,在赤砂地上绽开一朵冰蓝的花,花心里浮着枚小小的玉片,上面刻着“苒苒”二字——是他惯用的笔迹,笔锋里藏着化不开的温柔。

朴水闵拾起玉片,发现背面还刻着一行星文,翻译过来竟是“北斗第七星,今夜最亮”。她抬头望向天空,虹光尽头的北斗七星果然格外璀璨,第七颗星正闪烁着暖黄的光,像他当年总为她留着的那盏夜灯。

“公主,这玉片能温养灵力。”朴水闵将玉片递过去,熹黄色的掌心托着那枚冰蓝,像捧着一片浓缩的冰雪。曦言接过时,玉片立刻化作一道光融入她的指尖,白鼠图腾在白裙上亮起,与天边的北斗遥相呼应。

她忽然想起曦风曾说,北斗七星是她的本源,而他是北极星,永远守护着斗柄的方向。那时他们躺在纯玥楼的屋顶上,他指着星空给她讲星轨的故事,白袍上的雪尘落在她发间,他便低头轻轻吹去,气息拂过耳畔,比焰星的暖风更让人心动。

星琴的旋律渐渐淡了,虹光也随之散去,只留冰莲在玉盆里舒展着叶片。曦言走到盆边,指尖轻轻抚过叶瓣,那里还残留着琴音的震颤。她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另一种形式的相伴——就像这株跨越星球的冰莲,就像那道穿越光年的琴音,有些羁绊,从不会被距离隔断。

朴水闵端来新酿的银玥花蜜,这次她在里面加了些焰星的赤果,甜意里带着点微酸,像极了那些藏着思念的日子。曦言尝了一口,望着天边渐暗的北斗,忽然笑了——今夜的梦,定能飘回曜雪玥星的梧桐街,飘回那个有白袍王子、有星琴、有永不凋零的银玥花的庭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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