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 第479章 78 笑着跟我挥了挥手走更远

画舫窗边,曦言公主月神嫦曦苒苒她执扇的手轻轻一扬,鬓边珠花在灯影里闪了闪,唇边笑意漫过眼角细纹,转身后裙裾扫过甲板,伴着渐远的桨声,终是连那点窗上剪影也被夜雾揉散了。

画舫船头,曦风王子银玥公子回眸时,鬓边银饰随江风轻晃,唇边笑意漫过眼底,素手微扬似拂去两岸猿啼,转身后白袍便没入水雾深处,橹声渐远,终是连衣袂残影也被晚潮卷走了。

曦风王子银玥公子那抹纯净白衣,在山道转角顿住,回首时眉峰舒展如远山含黛,唇边笑意混着松风漫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抬了抬,似要拂去肩头落雪,旋即转身踏碎一地月光,靴声渐杳,终是连衣袂扫过枝桠的轻响也没入了更深的暮色里。

宇宙纪年的某个仲夏夜,无垠海岸的浪涛正拍打着玫瑰森林的边缘,刃雪城外的画舫正泊在茉莉花田丘下的水湄。水面浮着半开的白荷,荷叶上凝着的夜露被船头悬挂的琉璃灯照得透亮,像撒了一把碎星子。舱内鲛绡帐垂在两侧,帐角缀着的珍珠随着船身轻晃,偶尔碰撞出细碎的声响。

曦言公主苒苒坐在临窗的紫檀木椅上,白裙上用银线绣的桂树纹样在灯影里流转,仿佛广寒宫的桂叶正簌簌飘落。她鬓边斜插着一支珍珠步摇,珠花随着执扇的动作轻轻颤动,映得那双含笑的眼眸愈发清亮。她本是望着窗外的夜色,见朴水闵端着一盏莲心茶进来,执扇的手便轻轻一扬,扇面上绘着的玉兔捣药图恰好转向身侧,“你瞧这水面的雾气,倒比广寒宫的云还柔些。”

朴水闵将茶盏放在窗边的小几上,熹黄色的裙摆在地板上扫过,留下淡淡的栀子花香。她顺着公主的目光望去,轻声道:“可不是么?方才去后舱取茶,见岸边的芦苇荡里飞起来几只白鹭,翅膀沾着雾气,倒像披了层纱。”说罢便拿起茶盏旁的银匙,轻轻搅动着茶汤里浮沉的莲心。

苒苒转过脸,唇角的笑意漫开,连眼角的细纹都染上了暖意。她放下折扇,指尖划过扇骨上雕刻的缠枝纹,“记得去年此时在归渔居,你还说莲心太苦,如今倒学会品这清苦滋味了。”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目光却落在朴水闵被茶雾熏得微红的脸颊上。

朴水闵低下头,指尖捏着银匙轻轻打转,“公主教的,说苦过之后才有回甘,就像……就像冬雪化了才能等来春花。”她话说得有些急,额前的碎发都微微颤动,却不敢抬头看公主眼中的笑意。

苒苒轻笑出声,起身时白裙的裙裾扫过甲板,带起一阵淡淡的桂花香。她走到舱门口,望着远处被夜雾笼罩的刃雪城轮廓,琉璃灯的光在她侧脸投下柔和的阴影。“这雾怕是要浓起来了,”她抬手理了理鬓边的珠花,步摇上的珍珠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让船夫慢些划吧,这般景致,急着回去反倒可惜了。”

朴水闵连忙应了,转身去吩咐船夫,熹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舱外的夜色里。苒苒独自站在窗边,望着水面被船桨搅碎的灯影,唇边的笑意渐渐淡了,眼中却映着漫天的星光。夜雾顺着窗棂漫进来,沾湿了她的发梢,像一层薄薄的霜,而远处的桨声正随着水波渐远,连带着窗上那道纤细的剪影,也慢慢被雾气揉成了一片朦胧。

夜雾正浓时,另一艘画舫从茉莉花海深处驶来,船头挂着的银铃被江风拂得轻响,与远处苒苒那船的橹声遥遥相和。曦风王子立在船头,白袍上用月光石缀成的星图在雾中流转,仿佛北极星的光正顺着衣袂漫开。他鬓边斜插的银羽饰随江风轻晃,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那双含笑的眼眸里,竟比舱内的烛火还要清亮。

“殿下,前边好像是公主的画舫。”文侍女倾如捧着一卷棋谱走近,声音被雾气滤得格外轻柔。她望着远处那抹朦胧的白影,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棋谱上的楚河汉界。

曦风抬手拂去肩头的雾珠,银饰碰撞出清脆的声响。“苒苒素来爱这夜航,”他唇角的笑意漫开,连眼底的星纹都染上了暖意,“你听那橹声慢得很,定是又被什么景致绊住了。”说罢便转身看向身后的三位鹤羽仙人,“衷一情,去问问船夫,能否近些借个灯?”

衷一情应声化作一道白影掠向船尾,片刻后便传回话来:“回殿下,公主的船夫说雾太浓,怕撞了船,让咱们就在此处相候。”

正说着,对岸的猿啼突然划破夜空,尖锐的声响惊得水面的荷叶都颤了颤。曦风素手微扬,掌心泛起淡淡的白光,那猿啼竟像被无形的屏障挡住,渐渐消散在雾中。“这畜生倒扰人清静,”他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目光却望向远处那艘画舫,“苒苒胆子小,怕是要被吓着了。”

武侍女司音忍不住轻笑:“殿下也太疼公主了,她如今也是能镇住广寒宫的主,还怕这几声猿啼?”话虽如此,她还是握紧了腰间的佩剑,眼神警惕地扫视着两岸的密林。

曦风没接话,只是望着远处那抹越来越淡的白影,唇边的笑意渐渐淡了。他转身时白袍的衣袂扫过船头的栏杆,带起一阵清冽的松香,像是从北方净土带来的雪气。“走吧,”他轻声道,银饰在雾中晃出一道流光,“雾要更浓了,别让她等急了。”

船夫应了声,调整橹的方向,画舫便缓缓驶入更深的雾中。曦风立在船头,白袍的影子在雾里拉得很长,又被晚潮卷来的水汽渐渐洇开。远处的橹声越来越远,连带着那银羽饰的微光,也慢慢被夜色吞没,只余下舱内的烛火在雾中明灭,像一颗忽远忽近的星子。

江雾不知何时染上了淡金色,原是东方天际已泛出鱼肚白。曦风王子的画舫正行至一处浅滩,岸边芦苇丛中忽然飞起几只白鹭,翅尖划破晨雾,带起的水珠落在甲板上,碎成一片晶莹。他立在船头,白袍被渐强的江风拂得猎猎作响,衣上星图纹样在晨光中流转,仿佛北极星群正缓缓苏醒。

“殿下,前边水浅,船夫说要换小艇才能靠近公主的画舫。”侍仆徐谦捧着一件狐裘赶来,见曦风肩头已沾了层薄露,便想上前为他披上。

曦风抬手阻了,鬓边银饰随动作轻晃,映得眼底笑意愈发清透。“不必,”他望向远处雾中那抹若隐若现的白影,“苒苒的船定是泊在那片荷丛里了,你听那露水滴在荷叶上的声响,多像她在广寒宫弹的玉琴。”

三位鹤羽仙人中最年长的衷一怀上前一步,拱手道:“属下先去探探路?昨夜潮涨,怕是有些暗礁隐在水下。”他话音刚落,身形已化作一只丹顶鹤,展翅掠过水面,鹤唳声穿透晨雾,惊得荷丛里的锦鲤跃出水面,溅起一圈圈涟漪。

文侍女倾如展开手中棋谱,借着晨光细看:“方才听公主那边传来棋子落盘声,想来是在与朴水闵对弈。殿下要不要也摆一局,待会上了船正好与公主对杀几回合?”

曦风指尖轻叩船头栏杆,银饰碰撞声与远处橹声相和。“她那点棋艺,还不是我当年教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自得,眼底却闪过一丝温软,“不过昨夜她定是没睡好,此刻怕是有些倦了,还是让她歇歇吧。”

正说着,晨雾忽然被一阵清风卷开,露出远处画舫的轮廓——舱窗边立着个白裙身影,正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荷瓣。曦风唇角笑意更深,素手微扬,掌心浮出几粒莹白的雪籽,顺着江风飘向那艘船。雪籽落在荷叶上,瞬间化作露珠,折射出七彩的光。

“是殿下的雪籽!”朴水闵的声音隔着水面传来,带着几分雀跃。

曦风回眸朝舱内示意,司音立刻取来一盏琉璃灯,灯内烛火被风一吹,竟化作无数流萤,绕着船头飞旋。“告诉公主,”他扬声道,银饰在晨光中划出流光,“再等片刻,我便过去与她分这新摘的莲蓬。”

话音未落,他已转身踏上小艇,白袍下摆扫过艇身,带起的水汽与晨雾相融。船夫撑起长篙,小艇破开水面,朝着荷丛深处驶去。橹声在晨光中渐渐清晰,又被远处传来的荷香漫过,连那白袍的衣袂残影,也慢慢融进初升的朝阳里,只余下流萤在水面上盘旋,像一串未散的星子。

小艇破开荷丛时,曦言公主的画舫恰在眼前。舱门半开着,白裙一角垂在舷边,被晨露浸得微透,像极了广寒宫檐下凝结的霜花。曦风踏上跳板,白袍扫过荷叶,带起一串露珠滚落,惊得躲在叶下的蜻蜓振翅飞起,翅尖的虹彩在晨光里闪了闪。

“兄长倒是稀客。”苒苒正临窗剥莲蓬,指尖沾着莲心的清苦,见他进来便扬了扬手中嫩白的莲米,“朴水闵刚煮了新茶,配这个正好。”她鬓边步摇随动作轻晃,珠花映着舱内的晨光,比昨夜灯影里更添几分明丽。

朴水闵连忙端上茶盏,熹黄色裙裾擦过矮几,带起一阵草木香。“公子要不要尝尝这个?”她指着碟中琥珀色的蜜饯,“这是用广寒宫的桂花瓣腌的,公主说比凡间的更清冽些。”

曦风在对面坐下,银饰随动作轻晃出细碎声响。“还是苒苒会享受,”他拈起一颗莲米,指尖触到微凉的晨露,“昨日听闻你在此处,便知定有好景致。”目光扫过舱壁悬挂的星图,那上面北斗的位置被细细描了金边,正是苒苒的本命星辰。

“兄长可知,昨夜雾中竟有星子落水?”苒苒放下莲蓬,执起茶盏浅啜,白瓷映着她的指尖,像落了层细雪,“朴水闵说那是鱼群在吐珠,我倒觉得是广寒宫的玉兔偷溜下来戏水。”

曦风闻言轻笑,素手微扬,袖中飞出几片银叶,在空中旋了旋,化作一群银色的小鱼,绕着舱顶的灯盏游弋。“那便让它们陪你解闷,”他望着苒苒眼中亮起的光,眼底笑意渐深,“再过几日,北方的冰莲该开了,要不要同去看看?”

“冰莲?”苒苒指尖顿在茶盏边缘,步摇上的珍珠轻轻碰撞,“听说那花要在极寒处才开,花瓣上还会凝结星霜?”

“正是,”曦风点头,银饰在晨光中折射出冷冽的光,“去年徐谦采了一朵回来,放在玉瓶里三个月不谢,后来被衷一愫拿去炼丹,说是能添三分清灵之气。”

朴水闵在一旁收拾莲蓬壳,闻言笑道:“公主若是去了,定要多摘些回来,我听说用冰莲汁染的丝线,绣在衣上会随月光变色呢。”

苒苒还没答话,舱外忽然传来鹤唳声,衷一情化作人形进来禀报:“殿下,岸边来了位客人,说是带了兰花仙子新酿的酒,想请公主和殿下尝尝。”

曦风与苒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几分好奇。“既如此,”曦风起身,白袍在晨光中漾开一圈浅影,“便去瞧瞧缤若的新酿,是否比去年的更醇厚些。”

苒苒也随之站起,白裙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淡淡的桂香,与舱外的荷香交织在一起。“走吧,”她执起窗边的折扇,扇面上的玉兔仿佛被晨光唤醒,“正好让兄长评评,是你的冰莲清,还是缤若的兰酒醇。”

一行人走出舱门,晨光已洒满水面,将两艘画舫都镀上了层金辉。远处的橹声不知何时停了,只余下江风拂过荷叶的轻响,和银饰碰撞的清脆声,在晨光里慢慢漾开。

岸边停着辆青竹车,车帘绣着兰草纹样,被江风拂得轻卷,露出车内素兰色的裙角。兰花仙子缤若正倚着车壁浅笑,指尖捻着朵半开的墨兰,花瓣上的晨露顺着指缝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小小的湿痕。

“原是缤若来了。”曦风踏上河岸,白袍扫过沾露的芦苇,银饰轻响如碎玉,“听闻你新酿了好酒,倒要见识见识。”

缤若起身时裙摆扫过车辕,带起一阵馥郁的兰香,比岸边盛开的野花更清冽几分。“不过是闲来无事酿着玩的,”她将手中墨兰簪在鬓边,素兰色衣裙衬得眉眼愈发温润,“听闻公主和殿下在此夜游,便想着送来尝尝鲜。”

苒苒走上前,白裙与缤若的兰色衣裙相映,倒像月光落在兰草上。“我记得去年你酿的桂花酒,埋在樱树下三个月才开封,”她指尖拂过竹车壁上的纹路,步摇珠花轻颤,“今年这酒,又藏了什么玄机?”

“这次是用极北冰泉酿的,”缤若笑着掀开身边的锦盒,里面并排放着三只白玉杯,“还加了些广寒宫的桂蕊,想着公主或许会喜欢。”

朴水闵早已取来托盘,熹黄色身影在晨光里格外轻快。“仙子这杯子真好看,”她捧着杯子细看,杯壁上雕着缠枝兰纹,“倒像是用兰草汁浸过的,摸起来都带着些凉意。”

正说着,远处忽然传来几声猫叫,清越如银铃。众人转头望去,只见只通体雪白的猫正从芦苇丛中走出,毛色在晨光里泛着珍珠般的光泽,正是白帝白雍的本相。它轻盈地跳上竹车,用尾巴卷住缤若的衣袖,喉咙里发出亲昵的呼噜声。

“少昊倒是比你还急着见人。”曦风望着那白猫,唇边笑意漫开,银饰随动作轻晃,“想来是闻着酒香了。”

缤若轻抚着白猫的背,眼底满是温柔:“它昨日就缠着我要尝新酒,我说要先送与公主和殿下,它竟闹了半宿。”说罢便取过酒壶,往白玉杯里斟酒,酒液呈琥珀色,倒入杯中时泛起细密的泡沫,香气瞬间漫开,混着荷香与兰香,格外醉人。

苒苒执起一杯,放在鼻尖轻嗅:“果然有冰泉的清冽,又带着桂蕊的甜香,”她抬眼看向曦风,步摇上的珍珠映着晨光,“兄长觉得,比你北方的雪酿如何?”

曦风刚饮了一口,闻言挑眉:“各有千秋,”他放下酒杯,银饰在晨光中闪了闪,“不过这酒里若再添些冰莲汁,怕是更合我意。”

缤若轻笑:“殿下这是又想邀我们去北方看冰莲了?”她将另一杯酒递与朴水闵,“正好我新得些蓝银草的种子,若种在冰泉边,说不定能开出异色的花来。”

白猫忽然跳下竹车,朝着茉莉花海的方向跑去,尾尖在草地上划出一道白影。缤若望着它的背影笑道:“许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少昊素来对这些花草精灵好奇。”

苒苒望向花海深处,晨雾已散尽,露出成片洁白的茉莉,在阳光下像落了满地的星子。“不如去那边坐坐?”她执起折扇轻摇,扇面上的玉兔仿佛也染上了花香,“正好尝尝这酒,再听缤若说说蓝银草的故事。”

曦风颔首,率先迈步朝花海走去,白袍在花丛中起伏,像一朵流动的云。苒苒与缤若并肩跟上,白裙与兰色衣裙交相辉映,朴水闵捧着酒壶紧随其后,熹黄色身影在花海中格外亮眼。远处的画舫仍泊在水面,橹声歇了,只余下江风拂过花海的轻响,和偶尔传来的猫叫,在晨光里悠悠荡开。

茉莉花海深处藏着一方青石坪,坪边生着几丛蓝银草,叶片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流转,像缀了串碎钻。白帝白雍已化为人形,正倚着棵老梧桐翻弄手中的锦囊,白色锦衣上绣着的白猫纹样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就要从衣料上跃下来。

“少昊这锦囊里,又收了什么宝贝?”曦风在青石上坐下,白袍铺开如流云,鬓边银饰被阳光照得发亮,“方才见你追着只蓝蝶跑,莫不是把它收进去了?”

白雍抬眼时,眼尾的笑纹里盛着晨光:“那蝶是极南之地的荧光蝶,翅膀能随心境变色,”他打开锦囊,一只巴掌大的蓝蝶扑棱棱飞出,翅膀在阳光下泛着虹彩,“想着苒苒或许喜欢,便捉来瞧瞧。”

苒苒正逗着蝶儿玩,白裙被蝶翅带起的微风拂得轻颤,步摇珠花叮当作响:“这蝶儿倒比广寒宫的玉兔还灵动,”她指尖轻点蝶翼,蝶儿竟停在她指上,翅膀渐渐褪成月白色,“你瞧,它竟知道我喜欢素净颜色。”

朴水闵已将酒壶和杯盏摆好,熹黄色裙摆扫过青草,惊起几只蚱蜢。“仙子快尝尝这个,”她递过一碟蜜饯,“这是用方才摘的莲蓬心腌的,公主说比莲米多了层回甘。”

兰花仙子缤若拈起一枚尝了,素兰色衣袖滑落肘间,露出皓腕上的兰草纹银镯:“果然清冽,”她望向白雍,眼底笑意温柔,“比你昨日非要我尝的那坛桃花酿,倒更合时宜。”

白雍闻言轻笑,伸手折了支茉莉簪在缤若鬓边:“那桃花酿是给凡人姑娘喝的,哪及得上你这兰酒配得上仙子?”他转头看向曦风,“说起来,前日听闻北方冻土下长出了千年冰笋,据说熬汤能治百病,要不要同去瞧瞧?”

曦风正望着那只荧光蝶,蝶儿已飞到他肩头,翅膀又变回最初的靛蓝色。“冰笋倒是稀罕物,”他指尖轻触蝶翅,银饰轻响与蝶翅振声相和,“不过要等下月北极星最亮时去采才好,那时冰笋里会凝着星子的精华。”

苒苒忽然指着花海边缘:“你们看,那里好像有光。”众人望去,只见一片茉莉花丛中泛起淡淡的白光,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底下发光。荧光蝶忽然振翅飞去,停在那片白光上方,翅膀瞬间变得炽白。

“莫不是有什么灵物?”白雍站起身,白色锦衣在阳光下泛着光泽,“我去瞧瞧。”他迈步走向那片花海,衣袂扫过茉莉花枝,带起一阵浓郁的花香。

缤若也随之站起,素兰色衣裙与白雍的白衣相映,像兰草依着白玉:“小心些,这花海底下原是处古祭坛,怕是有禁制。”

曦风与苒苒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几分好奇。“走吧,”曦风起身,白袍在花丛中划出一道白影,“看看是什么东西,竟能引动荧光蝶的灵识。”

苒苒执起折扇跟上,白裙与曦风的白袍在花海中起伏,像两朵流动的云。朴水闵捧着酒壶紧随其后,熹黄色身影在一片素白与湛蓝中,格外鲜活。远处的江风仍在吹,带着荷香与酒香,漫过花海,漫过众人的衣袂,在阳光下织成一片温柔的网。

山道覆着层薄雪,被月光照得像铺了层碎银。两侧的松树缀满雪团,风一吹便簌簌落下,打在枝桠上发出轻响,惊得藏在树洞里的松鼠探出头,黑亮的眼睛在夜色里闪了闪。曦风立在转角处,白袍上落着几片松针,衣摆扫过积雪时,扬起的雪沫子在月光里旋了旋,像细碎的星子。

“殿下,前边就是望月台了。”侍仆徐谦捧着件狐裘赶来,靴底碾过冻硬的雪粒,发出咯吱声响,“公主说在那边等您,说是带了新酿的梅子酒。”

曦风回首时,眉峰在月光下舒展得柔和,像远处被雪覆盖的山峦。“苒苒倒是会挑地方,”他唇边笑意漫开,混着松风的清冽拂过来,“这望月台的月色,比广寒宫的更添几分野趣。”骨节分明的手抬了抬,指尖拂过肩头的落雪,雪粒触到温热的指尖便化了,留下几点湿痕。

文侍女倾如展开手中的星图,借着月光细看:“今夜北斗偏西,正是公主本命星最亮的时候,”她指尖点向图中一颗星子,“方才听朴水闵说,公主特意在台边挂了七星灯,说是照着路好走些。”

武侍女司音握紧腰间佩剑,目光扫过幽深的林道:“方才见林子里有影子晃,许是山中精怪,殿下要不要属下先去清一清?”她话音刚落,远处忽然传来几声鸮啼,在寂静的山道里格外清晰。

曦风轻笑出声,银饰在月光里晃出冷冽的光:“不过是些怕人的小精怪,听见我们的脚步声躲着罢了。”他转身时白袍扫过松枝,带起一阵雪雾,“苒苒定是等急了,那梅子酒若是温过了头,可就失了清冽滋味。”

三位鹤羽仙人中的衷一愫化作人形跟上,丹顶鹤特有的白羽在发间若隐若现:“属下刚去探了路,望月台的石桌上摆着个暖炉,想来公主早把酒温上了。”他说话时,袖中飞出几片鹤羽,在曦风身后化作引路的光点,沿着山道向前延伸。

曦风踏着月光前行,靴底踩在积雪上发出轻响,像与远处的松风相和。白袍在夜色里起伏,如同一朵流动的云,偶尔有松针落在肩头,又被他抬手拂去,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山间的月色。

“兄长倒是慢得很。”前方望月台传来苒苒的声音,混着银铃般的轻笑,“再不来,这梅子酒可要被朴水闵偷喝光了。”

曦风加快脚步,转过最后一道弯时,望见望月台的石桌上果然亮着盏七星灯,灯影里立着个白裙身影,正是苒苒。他唇边笑意更深,眉峰在月光下愈发柔和,袍角扫过低矮的灌木丛,带起的雪沫子落在靴边,旋即被月色吞没。靴声在寂静的山道里渐渐远去,连带着衣袂拂过枝桠的轻响,也慢慢没入更深的暮色里,只余下七星灯的光,在雪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影。

望月台的青石板被月光洗得发亮,石桌中央的暖炉正燃着银骨炭,火苗舔着炉壁发出细微的噼啪声,将三只玉杯烘得温热。苒苒正倚着栏杆望月亮,白裙上的银线绣纹在月光里流转,仿佛广寒宫的桂树影投在了衣上。见曦风走来,她转身时步摇珠花轻晃,细碎的光落在唇边的笑意里。

“兄长可算来了,”她抬手示意朴水闵斟酒,白瓷壶嘴流出的酒液泛着琥珀光,“这梅子酒是用去年霜降前摘的青梅酿的,埋在松树下足有一年,你尝尝是不是比去年的更醇厚。”

朴水闵捧着酒杯上前,熹黄色裙摆在石板上扫过,带起的细雪粒落在暖炉边,瞬间化作水汽。“公子快趁热喝,”她把杯子递到曦风面前,鼻尖被炉火烧得微红,“公主说这酒要配着刚烤的栗子才好,我刚从火堆里扒出来的,还热乎着呢。”

曦风接过酒杯,指尖触到杯壁的暖意,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晃了晃,酒液里的月影便碎成一片银鳞。“松树下埋酒,亏你想得出来,”他饮了一口,目光落在石桌旁的竹篮里,里面盛着些带壳的栗子,壳上还沾着黑灰,“这栗子倒是烤得正好,壳裂得匀,定是朴水闵守在火堆边翻了许久。”

朴水闵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指尖抠着裙角的绣纹:“公主说烤栗子要不停地翻,不然会焦,我守着烤了半个时辰呢。”

苒苒轻笑出声,执起一颗栗子,指尖轻巧地剥去外壳,露出金黄的果肉:“你听他的,他是故意逗你呢。”她把栗子递到曦风面前,步摇上的珍珠在月光里闪了闪,“前日去广寒宫,见玉兔们在捣新的桂花膏,说是加了些星辰砂,涂在身上会有星光,要不要去瞧瞧?”

曦风正剥着栗子的手顿了顿,眉峰在月光下舒展如远山:“星辰砂倒是稀罕物,”他抬眼望向远处的山峦,雪线在夜色里像一道银带,“不过北方的冰原上,此时该有极光了,比星辰砂更绚丽,要不要去看看?”

“极光?”苒苒眼中亮起光,白裙随着前倾的动作轻晃,“就是那种能在天上铺开七彩光带的奇景?我只在星图上见过,说是要在极夜时才会出现。”

“正是,”曦风点头,白袍的衣摆扫过地面的积雪,发出沙沙的轻响,“再过几日便是极夜,那时冰原上的极光会映着冰笋,连空气里都会飘着光屑,比广寒宫的月色还美。”

远处忽然传来松枝断裂的轻响,一只松鼠叼着颗栗子从树后窜出来,见了人又慌忙躲回树洞,蓬松的尾巴在雪地上扫出一道浅痕。曦风望着那团毛茸茸的影子,唇边笑意混着松风漫过来:“这小东西倒是机灵,闻着栗子香就来了。”他抬手扬了扬手中的栗子壳,“剩下的壳扔去那边,给它当窝垫着也好。”

朴水闵立刻拎起竹篮,朝着松鼠躲着的松树走去,熹黄色的身影在雪地里格外显眼。苒苒望着她的背影,又转头看向曦风,目光里映着暖炉的火光:“那极光真有你说的那么美?”

曦风执起酒杯,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月光落在他舒展的眉峰上,像覆了层薄霜:“去看看便知,”他站起身,白袍在月光里漾开一片白影,“不过要先往南走,去邀缤若和少昊,他们定也想瞧瞧这奇景。”

苒苒也随之站起,白裙与曦风的白袍在月光里相衬,像两朵并蒂的雪莲。“走吧,”她拎起暖炉边的披风,上面绣着的北斗七星在夜色里若隐若现,“正好让他们也尝尝这梅子酒,再晚些,栗子可就凉透了。”

两人并肩走下望月台,靴底踏碎的月光在身后一路铺开,偶尔有衣袂扫过枝桠的轻响,混着远处松风,慢慢没入更深的暮色里,只余下暖炉里的炭火,还在望月台上明明灭灭,像一颗不肯睡去的星子。

下山的路被月光浸得愈发莹白,道旁的矮松结着冰棱,风过时叮咚作响,像谁在暗处拨弄玉磬。曦风走在最前,白袍下摆扫过覆雪的石阶,扬起的雪尘在月光里旋成细小的银环。他忽然顿住脚步,回首时望见苒苒正弯腰拾着什么,白裙铺在雪地上,像一朵骤然绽放的雪莲。

“捡这冰棱做什么?”他眉峰微扬,唇边笑意混着松风漫过来,骨节分明的手抬了抬,似要拂去肩头新落的雪粒,指尖却在触到衣料时轻轻一顿。

苒苒举起手中的冰棱,棱面折射的月光在她脸上跳动,步摇珠花随着抬头的动作轻晃:“你瞧这冰里冻着片松针,像不像广寒宫玉簪上的花纹?”她指尖轻抚冰棱,凉意顺着指缝漫上来,“朴水闵说要拿回去放在琉璃盏里,说是能映出七彩的光。”

朴水闵拎着竹篮快步跟上,熹黄色裙角沾了些雪沫,她凑近看那冰棱,眼睛亮得像藏了星子:“公主说得是,前日我在广寒宫见玉兔们玩的冰镜,就是用这样的冰棱磨的,能照见云层后面的星子呢。”

“这山里的冰带着松脂气,”曦风转身继续前行,靴底踏碎月光时发出细碎的声响,“比广寒宫的冰多了几分野趣,磨成镜子怕是能照见山精们的原形。”

话音刚落,道旁的树丛里忽然窜出只通体雪白的小兽,拖着条蓬松的大尾巴,见了人便慌忙躲回树后,只露出双乌溜溜的眼睛偷看。兰花仙子缤若不知何时跟了上来,素兰色衣裙在雪地里像一抹融化的月光,她轻笑出声:“这是雪貉子,最是胆小,想来是被我们的脚步声惊着了。”

白帝白雍紧随其后,白色锦衣上落着几片雪花,他抬手摘下鬓边沾着的松针:“方才在山脚下见你们的灯影,便知是往这边来了,”他望向曦风手中的酒壶,“听闻苒苒酿了梅子酒,倒要讨一杯尝尝。”

苒苒笑着将酒壶递过去,白裙与缤若的兰色衣裙相擦,带起一阵清冽的香:“少昊兄倒是消息灵通,”她指了指朴水闵的竹篮,“还有烤栗子,刚从火堆里扒出来的,配酒正好。”

朴水闵连忙取出栗子,暖烘烘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雪貉子许是闻着香味,竟从树后探出半个身子,小鼻子嗅了嗅。白雍抛过去一颗,小家伙叼住便窜回树丛,尾巴扫过积雪,留下道浅浅的痕。

“这小东西倒机灵,”曦风望着树丛的方向,眉峰在月光里舒展如远山,“前面岔路往南是去兰若寺,听说寺里的梅花开了,要不要绕道去看看?”

缤若眼中泛起笑意,素兰色衣袖拂过鬓边的墨兰:“梅花配梅子酒,倒是应景,”她看向苒苒,“听说兰若寺的住持新得了株绿萼梅,开得正盛呢。”

苒苒执起折扇轻敲掌心,步摇珠花叮当作响:“绿萼梅可是稀罕物,我在广寒宫都没见过,自然要去瞧瞧。”

众人顺着岔路转向南,靴声踏在雪地上,与松风、冰棱的轻响交织成一片。曦风的白袍在最前引路,衣袂扫过低矮的枝桠,带起的雪粒落在身后的月光里,旋即被夜色吞没。远处的寺庙隐约传来钟声,混着梅香漫过来,在更深的暮色里悠悠荡开。

兰若寺的红墙在月光下泛着冷寂的光泽,墙内的梅树探出几枝,疏影横斜间,绿萼梅的花瓣泛着玉色的光,与枝头未融的雪相映,倒像谁将碎玉撒在了枝头。寺门虚掩着,门环上的铜绿在月光里泛着暗哑的光,轻轻一推便发出“吱呀”的轻响,惊得檐下的风铃叮当作响。

“这绿萼梅果然名不虚传。”苒苒立在梅树下,白裙被落梅拂过,沾了几片花瓣,步摇珠花轻晃,映得她眼底的光比花瓣更亮,“你瞧这花瓣边缘泛着青,倒像是用广寒宫的玉露浸过的。”

朴水闵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花瓣,熹黄色衣袖与绿色花瓣相衬,格外鲜活:“公主,这花瓣摸起来绒绒的,不像普通梅花那么光滑。”她将花瓣凑近鼻尖轻嗅,“还有股淡淡的兰花香,莫不是与寺里的兰花种在一起,沾了香气?”

曦风正望着寺角的钟楼,白袍上落着的雪花已化了大半,衣摆扫过梅树下的积雪,扬起的雪粒沾在花瓣上,像缀了层细霜。“住持说这株绿萼梅是三百年前从极南之地移来的,”他转身时眉峰舒展,唇边笑意混着梅香漫过来,“那边的土壤里含着兰草的灵气,所以开出来的花带着兰香。”

兰花仙子缤若伸手轻抚梅枝,素兰色衣裙与绿萼梅相映,像兰草缠上了玉树:“难怪如此,”她指尖触到花瓣上的雪粒,雪融后留下的湿痕在花瓣上洇开,“这花的根须里定是藏着兰草的精魂,不然怎会有这般清冽的香。”

白帝白雍倚着寺门,白色锦衣上沾了片红梅瓣,倒比寻常的点缀更添几分意趣。“寺里的僧人说,这梅树夜里会发光,”他望着枝头的绿萼梅,眼尾的笑纹里盛着月光,“说是花瓣吸收了星月的精华,到了子时便会泛出微光,像挂了满树的绿玉灯。”

“竟有这般奇事?”苒苒眼中亮起光,白裙随着前倾的动作轻晃,“那我们可要等一等,瞧瞧这绿玉灯是什么模样。”

朴水闵已从竹篮里取出酒壶和杯子,暖炉里的炭火仍旺,将梅子酒温得正好。“公子仙子们先喝些酒暖暖身子,”她把酒盏递过去,指尖被炉火烧得发红,“我去问问住持,能不能借个院子,若是梅树真发光,在院子里瞧着更清楚。”

曦风接过酒盏,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晃动,酒液里的梅影碎成一片:“去吧,告诉住持不必特意张罗,我们只是来赏梅的。”他饮了口酒,目光落在枝头最盛的那簇绿萼梅上,“等看过了发光的梅树,我们便往北去,正好赶上极夜的极光。”

苒苒执起酒杯与他相碰,清脆的响声惊得几只夜鸟从树间飞起,翅膀带起的花瓣纷纷扬扬落下,落在她的白裙上,像撒了把碎玉。“说好了,”她唇边的笑意漫过眼角,“若是极光有这绿萼梅一半美,我便把广寒宫的玉兔带来几只,让它们也开开眼界。”

远处的钟楼传来二更的钟声,在寂静的夜里漫开,惊得梅枝上的雪又簌簌落下。曦风望着月光里的绿萼梅,眉峰在夜色里愈发柔和,白袍的衣袂被风拂起,扫过梅枝时带起一阵落梅,与远处的钟声、近处的笑语交织在一起,慢慢没入更深的暮色里。

子时的梆子声刚从寺内传来,梅树忽然泛起微光。起初只是花瓣边缘镀了层银,渐渐地,整朵花都亮了起来,绿萼泛着温润的玉色,连枝头的积雪都映得透明,像一串串倒挂的琉璃。几只夜蛾被光吸引,围着花枝翩跹,翅尖扫过花瓣时,带起的光屑在空中旋了旋,缓缓落下。

“果然发光了!”朴水闵捧着暖炉凑近些,熹黄色衣袖被光映成浅金,她指着最高处的那簇花苞,“你看那未开的,像裹着层绿纱灯,比广寒宫的宫灯还好看。”

苒苒立在梅树下,白裙被绿光染得泛着青,步摇珠花的影子投在地上,随着花影轻轻晃动。“这光倒不刺眼,”她抬手接住一片飘落的发光花瓣,指尖触到的地方,光屑便顺着指缝流走,“倒像是把星月的光揉碎了,藏进了花瓣里。”

曦风望着树顶的微光,白袍被映得泛起淡淡的绿,他骨节分明的手轻拂过肩头,将一片沾着光屑的落梅掸开。“住持说这梅树每百年才会发光一次,”他唇边笑意混着梅香漫过来,眉峰在绿光里舒展如被晨雾笼罩的远山,“我们来得巧,正好赶上它最亮的时候。”

兰花仙子缤若伸手轻触梅枝,素兰色衣裙与绿光相融,像浸在水中的兰草。“你瞧这树皮上的纹路,”她指尖划过树干,那里隐约有微光流动,“倒像是有脉络在里面,光就是顺着这些脉络爬满枝头的。”

白帝白雍忽然指向院墙角落,那里的几株红梅也泛起了淡淡的粉光,虽不及绿萼梅明亮,却像燃着的小火苗,暖融融的。“原来不止绿萼梅会发光,”他白色锦衣上落着的绿萼花瓣,在粉光里泛着奇异的色泽,“许是这寺里的土壤藏着什么灵物,连普通梅花都沾了灵气。”

一只通体雪白的猫不知何时溜进了院子,正是白雍的本相,它轻巧地跳上梅树枝桠,尾巴扫过发光的花瓣,带起一阵光雨。白雍轻笑:“少昊倒是比我们会玩,竟跑去枝头打滚了。”

朴水闵忽然指着空中,那里的光屑聚成了小小的光带,随着风缓缓飘向寺外。“那些光屑要去哪里?”她眼中满是好奇,熹黄色身影在光带里穿梭,像追着萤火虫的孩童。

“许是要回星月那里去,”曦风望着光带消失的方向,月光与梅树的光在他脸上交织,“就像游子总要归家,这些光屑也该回到它们来的地方了。”

苒苒执起折扇轻摇,扇面上的玉兔仿佛也被光映活了。“既是如此,我们也该启程了,”她望向寺外的山道,那里的月光仍像铺着银,“再晚些,怕是赶不上北方的极光了。”

众人顺着光带消失的方向走出寺门,绿萼梅的微光在身后渐渐淡去,只余下零星的光屑在空中飘着,像不肯熄灭的星子。曦风的白袍在最前引路,衣袂扫过带霜的枝桠,发出轻微的声响,旋即被更深的暮色吞没,只余下靴底踏碎月光的轻响,在寂静的山道里慢慢远去。

离开兰若寺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山道上的薄雪被晨光染成金红,像铺了层融化的琥珀。曦风走在最前,白袍上沾着的梅光屑在晨光里闪闪发亮,衣摆扫过结霜的草叶,带起的露珠滚落,在石板上砸出细小的湿痕。

“前面那片松林后,该有处山泉。”他忽然顿住脚步,回首时眉峰舒展,晨光漫过他的侧脸,将鬓边银饰照得格外清亮,“徐谦说那里的泉水能直接饮用,带着松针的清味。”

苒苒加快脚步跟上,白裙被晨光镀上层金边,步摇珠花轻晃,映得她眼底的笑意也泛着暖。“正好渴了,”她望着远处松林间隐约的水汽,“朴水闵的竹篮里还有些烤栗子,就着泉水吃,定比暖炉边的更清口。”

朴水闵果然从篮中取出油纸包,熹黄色裙摆在晨光里像朵向日葵。“公子公主快尝尝,”她递过栗子,指尖还留着炭火的温度,“这栗子凉了些,倒更甜了,像裹了层蜜。”

曦风接过栗子,骨节分明的手轻轻一捏,壳便裂开,露出金黄的果肉。“这山泉据说是从北极冰原流过来的,”他咬了口栗子,目光望向松林深处,“所以带着些冰泉的冽,配栗子正好解腻。”

穿过松林,果然见一方青石池,泉水从石缝中涌出,咕嘟咕嘟冒着泡,水面浮着几片松针,被泉水推着打转。兰花仙子缤若掬起一捧水,素兰色衣袖沾了水汽,愈发显得莹润:“果然清冽,”她饮了口,眼底笑意温柔,“比我兰谷里的泉水多了几分筋骨,像是从岩石里硬生生挤出来的。”

白帝白雍已化为人形,正蹲在池边看水里的游鱼,那些鱼通体透明,只有鳞片泛着银光,见了人影便聚过来,啄着他垂在水面的指尖。“这鱼倒稀奇,”他白色锦衣的下摆沾了水,却毫不在意,“竟不怕人,许是常被寺里的僧人喂食。”

忽然有片松针落在水面,激起一圈涟漪,透明鱼群受惊般散开,旋即又聚拢,像一团流动的银。朴水闵看得入了神,熹黄色身影蹲在池边,手指轻点水面,引得鱼群又围过来。

“再往前走,翻过那道山梁,就能看见官道了,”曦风望着远处的山影,晨光在他白袍上流动,“那里该有驿站,我们可以借几匹快马,这样不出三日就能到北方冰原。”

苒苒用泉水洗了洗手,水珠顺着指尖滴落,在晨光里像碎钻:“我还从没骑过马呢,”她眼中带着几分期待,步摇珠花轻颤,“广寒宫只有玉兔拉的车,慢是慢了些,却稳当,不知骑马是什么滋味。”

“比坐车有趣多了,”曦风唇边笑意漫开,混着松泉的清冽拂过来,“快马时风从耳边过,像要把人卷进云里,比你扇子里的风畅快十倍。”

缤若已整理好裙摆,素兰色身影在晨光里像株临水的兰草:“那便快些走吧,”她望向山梁,“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快马,能赛过风的速度。”

众人顺着泉边的小径往山梁去,晨光穿过松枝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曦风的白袍在最前飘动,衣袂扫过带露的草叶,发出细微的声响,与泉声、松风交织在一起,慢慢没入渐亮的天光里,只余下透明的鱼群,还在池里追逐着那片打转的松针。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