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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的女儿2 太阳焰星 第366章 92 曦兰印记

作者:Ann泠善然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5-11-08 18:47:24 来源:文学城

幻雪帝国的冰原上,月神嫦曦立于琼楼之巅,眉心曦兰圣印随月华流转,银玥公子踏雪而来,拂去她发间落雪,笑言:“苒苒又在偷望曦兰谷的初蕊么?”

冰雪大陆的寒夜里,月神嫦曦仰首望星,眉心曦兰圣印泛着柔光,银玥公子执她手踏过冰封湖面,轻声道:“苒苒可知,曜雪玥星的清辉,不及你圣印半分暖。”

幻雪帝国的冰殿外,曦兰圣印在嫦曦眉心轻颤,银玥公子将暖玉盏递与她,笑道:“苒苒瞧这曜雪玥星的落雪,竟似你圣印散的碎光呢。”

宇宙纪年的寒序,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被亘古不化的冰层覆盖,连风都似淬了冰,刮过幻雪帝国的琼楼时,带着细碎的冰晶呼啸。琼楼以万年玄冰砌成,檐角悬着的冰铃在风中轻颤,叮咚声清越如碎玉相击,却不沾半分暖意。

月神嫦曦立在琼楼最高层的露台上,白裙如未经尘世的初雪,裙摆绣着暗银色的曦兰花纹,随着她轻缓的呼吸微微起伏。她身姿纤细,身高恰是一百六十七厘米,肩线柔和,颈间悬着一枚莹白的玥石吊坠,与她眉心那枚曦兰圣印交相辉映。圣印呈淡紫色,形似含苞的曦兰花,此刻正随着天际月华流转,泛起一圈圈朦胧的光晕,将她白皙的脸颊映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她望着南方的方向,眸光清澈如广寒宫的月泉,带着几分神女特有的悲悯,又藏着少女独有的憧憬——那里是莲华世界的曦兰谷,是她出生的圣地,此刻该有初蕊正顶着晨露绽放吧。

“簌簌”的踏雪声自楼下传来,轻得几乎要被风雪吞没,却精准地落入嫦曦耳中。她不必回头,已辨出那是兄长的脚步。果不其然,一道身着白袍的身影旋即出现在露台入口,白袍以极北冰蚕丝织就,领口袖缘绣着银线勾勒的星辰图腾,行走间仿佛有流光在衣袂间游走。来人正是曦风王子,身高一百七十五厘米,身形挺拔却不显凌厉,面容俊朗温润,眼底总带着几分似笑非笑的暖意。他停下脚步时,袍角沾着的雪花便簌簌落下,在玄冰地面上融成细小的水珠,又瞬间凝结成冰晶。

嫦曦这才缓缓转过身,眉心的曦兰圣印因她的动作,光晕又亮了几分。“兄长。”她轻声唤道,声音清婉如玉石相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雀跃——每次兄长出现,总能带来些意外的趣事。

曦风走上前,目光落在她微扬的发梢上,那里沾着几片细小的雪花,像缀了碎钻。他伸出手,指尖带着极淡的暖意,轻轻拂去那几片雪花,动作轻柔得仿佛怕惊扰了栖息的蝶。“又在这儿站着发呆。”他笑起来时,眼角会泛起浅浅的纹路,添了几分亲和,“我猜猜,苒苒又在偷望曦兰谷的初蕊么?”

嫦曦闻言,脸颊微微泛起薄红,像初升的朝霞落在雪地上。她下意识地抬手,指尖轻轻触了触眉心的圣印,那里似乎能感受到遥远南方传来的曦兰花香。“才没有。”她小声反驳,语气却带着几分心虚,“我在看曜雪玥星的星轨,今日的紫薇星格外亮。”

曦风挑眉,顺着她的目光望向天际。夜幕如泼墨,缀满了比钻石更璀璨的星辰,其中紫薇星确实亮得夺目,正对应着他本命星辰的方位。但他怎会不知,自家妹妹虽身为月神,心却总系着出生地的那片温暖谷地。他故作恍然地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巧的琉璃瓶,递到她面前:“哦?那正好,我今日从星陨湖带回些冰露,据说用它浇灌曦兰幼苗,能让花苞更饱满。”

琉璃瓶中盛着淡蓝色的液体,流转着微光,正是曦兰族最喜的冰露。嫦曦眼睛一亮,方才的羞怯顿时被惊喜取代,伸手接过琉璃瓶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两人本真图腾的气息在触碰间轻轻交缠——她的白鼠图腾温顺灵动,他的极鼠图腾沉稳温和,在无声中达成了奇妙的共鸣。“兄长何时去了星陨湖?”她捧着琉璃瓶,语气里满是欢喜,眉心的曦兰圣印也因她的情绪,光晕变得更加柔和。

“晨起时去的。”曦风看着她雀跃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更深了,“知道你惦记着曦兰谷的初蕊,想着带些冰露回去,等春暖花开时,或许能亲手种下一株。”

嫦曦低头看着瓶中的冰露,又抬头望向南方,眉心的圣印与天际的月华、手中的琉璃瓶交相辉映,在这冰封的琼楼之上,竟漾开了一片融融的暖意。风雪依旧在呼啸,但露台上的两人之间,却仿佛隔绝了所有寒意,只剩下兄妹间的默契与温情,在宇宙纪年的长卷中,静静流淌。

寒夜如一块巨大的墨玉,将曜雪玥星的冰雪大陆裹得严严实实。冰封的镜湖在月下泛着冷冽的光,湖面平滑如镜,倒映着漫天星辰,连最细微的星芒都清晰可见,仿佛伸手就能捞起一把碎钻。风停了,万籁俱寂,只有冰层下偶尔传来水流涌动的低吟,带着远古的神秘气息。

月神嫦曦立于湖岸,白裙裙摆扫过及膝的积雪,扬起细碎的雪沫。她今日换了件素纱外罩,纱面上用银线绣着北斗七星的轨迹,走动时星轨仿佛在流转。颈间的玥石吊坠被寒夜浸得微凉,贴在肌肤上却不刺骨。她仰首望星,眉心的曦兰圣印此刻泛着淡淡的暖光,像一枚埋在雪地里的火种,将她眼底的星辉都染得柔和了几分。她在数北斗的斗柄,想着今夜的星象是否与莲华世界的曦兰谷相应,那里的夜风该是带着莲香的,不会像这里,连星光都透着寒意。

“在数星子么?”银玥公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他特有的温润,像暖玉落入寒泉。他依旧着那件白袍,只是在外层加了件银狐裘,领口处的狐毛蓬松柔软,衬得他面容愈发清俊。他走到嫦曦身侧,目光掠过她仰起的脖颈,那里的肌肤在月光下近乎透明。

嫦曦转头时,圣印的光晕恰好落在他眸中,她看见那片温润里漾起细碎的涟漪。“兄长,你看那北斗,今夜的紫光格外亮。”她抬手,指尖指向天际,袖口滑落,露出皓腕上一串莹白的玉珠,是用曦兰谷的温玉磨成的,在寒夜里竟带着丝暖意。

银玥公子顺着她的指尖望去,随即目光又落回她脸上,忽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腕。他的掌心带着常年修炼的暖意,与她微凉的肌肤相触时,像一捧雪落在炭火上,瞬间融开一片温热。“跟我来。”他语气里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却又温柔得让她无法拒绝。

嫦曦任由他牵着,踏上冰封的湖面。脚下的冰层发出极轻微的“咯吱”声,却异常坚固。月光透过冰层,在两人脚下折射出斑斓的光,仿佛走在星河之上。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顺着腕间蔓延,连带着眉心的曦兰圣印都热了几分,圣印的光晕也随之亮了起来,在冰面上投下一朵含苞的曦兰影子。

“这里的冰,已有千万年未化。”银玥公子的声音放得很轻,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湖神,“老一辈说,镜湖连着宇宙的本源,能照见最纯粹的光。”他停下脚步,转过身正对着嫦曦,两人的影子在冰面上交叠,被星光拉得很长。

嫦曦望着他,见他眼底的星辉与自己圣印的暖光交织,忽然觉得这寒夜也没那么冷了。她想说些什么,比如问问镜湖是否真能照见曦兰谷的模样,却被他接下来的话打断。

银玥公子执起她的手,将她的指尖拢在掌心,轻声道:“苒苒可知,曜雪玥星的清辉,不及你圣印半分暖。”他的目光落在她眉心,那里的圣印仿佛感应到什么,光晕骤然明亮,将两人周身都笼罩在一片柔和的紫暖光里。

嫦曦的心猛地一跳,像有只白鼠在胸腔里轻轻撞了一下——那是她本真图腾的悸动。她看着他认真的眼神,忽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却被他握得更紧了些。“兄长又取笑我。”她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圣印的光晕却泄露了她的羞赧,变得忽明忽暗。

银玥公子却笑了,笑声轻浅,像冰棱滴落湖面:“我从不说谎。”他抬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眉心的圣印边缘,动作轻柔得如同触碰易碎的琉璃,“你看,连星辰都在借你的光呢。”

嫦曦抬头,果然见漫天星辰的光芒似乎都柔和了许多,镜湖的冰面上映出的星子,竟都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紫色,与她圣印的光融为一体。她忽然想起莲华世界的曦兰初蕊,在晨露中绽放时,也是这样带着暖人的光。原来这冰封的寒夜里,也藏着这样的暖意。她不再说话,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在这片被圣印暖光笼罩的冰湖上静静站着,听着冰层下远古的低语,仿佛能一直站到下一个宇宙纪年。

寒夜的风不知何时又起了,却不再似先前那般凛冽,掠过镜湖时竟带起细碎的光尘,那是曦兰圣印散出的暖光与星辉交融的模样。银玥公子松开牵着的手,转而将身上的银狐裘解下,轻轻搭在嫦曦肩头。狐裘上还带着他的体温,蓬松的毛边扫过她的脸颊,带来一阵微痒的暖意。

“夜里露重。”他的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颈侧,像一片雪花轻轻落下又消融,“镜湖底的星脉今夜格外活跃,你听。”

嫦曦侧耳细听,果然听见冰层下传来的低吟愈发清晰,像是无数星辰在窃窃私语。她肩头裹着银狐裘,白裙与狐裘的银白交叠,衬得眉心的曦兰圣印愈发鲜明。圣印的光晕随着那星脉的律动轻轻起伏,竟与她腕间曦兰温玉的光泽隐隐相和。

“是星核在呼吸么?”她轻声问,目光落向冰面下流转的光带,那里的光芒正顺着某种轨迹缓缓移动,像极了莲华世界溪水里游动的荧光鱼。

银玥公子走到她身侧,与她并肩望着冰下奇景。白袍的衣摆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悬挂的玉佩,那玉佩雕作极鼠模样,此刻正泛着与他本真图腾相应的微光。“算是吧。”他声音里带着笑意,“曜雪玥星的星核与曦兰族的圣印本就同源,你看——”他抬手指向冰面,那里的光带忽然转向,朝着他们脚下汇聚,在圣印投射的曦兰影子周围盘旋成环。

嫦曦心头微动,白鼠图腾在血脉里轻轻跃动,仿佛在回应那星核的召唤。她忽然想起幼时在曦兰谷,祭司曾说过,曦兰神女的圣印能与天地间一切至纯之物共鸣。原来这遥远的冰雪大陆,也藏着与故乡相连的羁绊。

“兄长早就知道,对不对?”她转头看他,圣印的暖光落在他眼底,那里盛着的笑意比星核更亮。

银玥公子颔首,指尖轻点冰面,一道极淡的银光注入,冰下的光带顿时炸开无数细碎的光点,像一场盛大的星雨落在湖面下。“昨日观星象便察觉了。”他转头望向她,目光温柔得能化开万年玄冰,“知道你定会喜欢,才带你来。”

嫦曦望着那片冰下星雨,忽然觉得眉心的圣印变得滚烫,暖光顺着血脉流遍全身,连呼吸都带着暖意。她想起方才他说的话,曜雪玥星的清辉不及圣印半分暖,此刻才懂,或许不是圣印太暖,而是他带来的光,让这寒夜都变得温柔起来。

夜风再次拂过,银狐裘的毛边轻轻颤动,她抬手将狐裘裹得更紧些,指尖触到他残留的温度,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冰下的星雨还在闪烁,圣印的暖光与星核的银光交织成网,将两人笼罩其中,仿佛在这浩渺宇宙里,圈出了一片只属于他们的温柔天地。

冰下的星雨渐次敛去光华,却在冰层上留下淡紫色的纹路,如曦兰花瓣舒展的脉络。嫦曦低头轻触那些纹路,指尖刚落,纹路便泛起涟漪,竟从中浮起一株冰晶凝成的曦兰,花瓣上还沾着星子的碎屑。她惊呼一声,白鼠图腾在血脉中欢快地跃动,仿佛遇见了故知。

银玥公子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抬手对着冰晶曦兰轻呵一口气,白雾缭绕中,冰晶竟缓缓舒展,透出淡淡的香气——那是曦兰谷独有的清芬,混着曜雪玥星特有的冰冽气息,格外清奇。“镜湖能映出心中最念之物。”他解释道,白袍的银线在月光下流转,腰间极鼠玉佩与冰晶曦兰遥遥相照,泛起默契的微光。

嫦曦捧着那株会散发香气的冰晶花,白裙的褶皱里落了几片星屑,与眉心圣印的暖光相衬,竟似有曦兰花瓣在她周身簌簌飘落。“它竟有香气。”她轻声感叹,目光里满是惊喜,圣印的光晕因这情绪愈发柔和,“像极了母亲种在圣地泉边的那株。”

“不仅如此。”银玥公子示意她看向湖面,原来那些淡紫色纹路并未消失,正顺着他们的足迹蔓延,所过之处,冰层下竟冒出细碎的荧光草,草叶上托着极小的露珠,映着两人的身影。“星核感应到你的气息,便醒了这些冰底的生灵。”他说话时,极鼠图腾的气息悄然弥漫,那些荧光草竟齐齐朝着嫦曦的方向倾斜,像是在行礼。

嫦曦忽然想起幼时兄长总爱寻些奇花异草逗她,那时他还未冠礼,常穿着银狐少年装,带着她在曦兰谷的溪流里捉光鱼。如今他立于风雪中,白袍胜雪,眉宇间多了帝王的沉稳,眼底的温柔却从未变过。她将冰晶曦兰递到他面前,指尖故意碰了碰他的手背:“兄长可知,这花虽美,却不及你寻来的有趣。”

银玥公子接过冰晶花,指尖与她相触的地方泛起淡淡的光,他将花簪在她鬓边,动作轻柔如拂过花瓣:“那便罚我,往后日日寻些趣事给苒苒看。”圣印的暖光落在他发间,将几缕银丝染成淡紫,他望着她的目光,比镜湖的冰面更清澈,比天上的星辰更专注。

夜风带着冰晶曦兰的香气掠过湖面,荧光草的光芒随两人的呼吸起伏。嫦曦抬手按住鬓边的花,生怕它融化,却见那冰晶在圣印的暖光下愈发莹润,竟似有了生命般轻轻颤动。她忽然明白,原来所谓温暖,从不是烈火骄阳,而是有人愿为你踏遍冰封,寻来一片能在寒夜中绽放的光。

鬓边的冰晶曦兰忽然发出清脆的嗡鸣,花瓣上的星屑簌簌落下,在空中凝成一道淡紫色的光带,朝着天际延伸而去。嫦曦顺着光带望去,只见北斗七星的斗柄竟微微偏转,其中一颗紫光星格外明亮,正与光带的另一端相呼应。她肩头的银狐裘滑落少许,露出颈间玥石吊坠,吊坠此刻也泛起微光,与星子、圣印连成一线。

“是北斗在回应你。”银玥公子抬手将她滑落的狐裘重新拢好,指尖停在她颈侧,感受着玥石传来的暖意,“你身为北斗紫光夫人,星轨本就与你心意相通。”他白袍上的星辰图腾似被唤醒,银线流转间,竟与天际星轨隐隐重合,腰间极鼠玉佩的光芒也随之炽烈起来。

嫦曦望着那道连接天地的光带,忽然觉得血脉中涌起一股熟悉的力量,那是属于北斗七星公主的本源之力,此刻正与曦兰族的神女灵力交融。她下意识地握住银玥公子停在颈侧的手,白鼠图腾的气息与他极鼠图腾的气息在掌心缠绕,像两股溪流汇入同一片湖泊。“它在邀我去广寒玥宫么?”她轻声问,眼底映着漫天星辉,圣印的光晕因这力量的涌动而忽明忽暗。

银玥公子反握住她的手,目光掠过光带尽头的紫星,笑道:“或许是在提醒你,该回去看看了。”他知道她虽久居幻雪帝国,却总念着广寒宫的桂树,那里的月光比曜雪玥星更柔和,也藏着她身为嫦娥仙子的另一重记忆。“明日我陪你去。”他补充道,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听说广寒宫的桂花开了,用它酿的酒,配曦兰蜜正好。”

嫦曦闻言,心头一暖,仿佛已闻到桂花与曦兰交融的香气。她想起幼时在广寒宫,兄长总爱偷摘桂花给她做糖糕,那时他化作银狐形态,毛茸茸的尾巴扫过她的脸颊,惹得她笑个不停。如今他站在身边,白袍胜雪,气度沉稳,却仍记得她所有的喜好。“兄长怎知我想吃桂花糖糕了?”她故意挑眉,指尖在他掌心轻轻画着圈,圣印的暖光透过两人相握的手,在冰面上投下交缠的光影。

银玥公子低头看着她狡黠的模样,眼底笑意更深:“你圣印的光晕都在说‘想吃’。”他抬手,指尖轻点她眉心的圣印,那里的光芒顿时跳了跳,像是在抗议。“走吧,”他牵着她转身,踏上返程的路,“回去让膳房预备着,明日摘了桂花便做。”

光带依旧连接着天地,却不再炽烈,像一条温柔的丝带缠绕在两人身后。银狐裘的暖意、掌心的温度、圣印的光晕与漫天星辉交织在一起,让这冰雪大陆的寒夜,处处都透着化不开的温情。嫦曦跟着他的脚步,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听着脚下发出“咯吱”的轻响,忽然觉得,无论去广寒玥宫还是曦兰谷,只要身边有他,哪里都是温暖的归宿。

返程的路途中,风雪又添了几分意趣,不再是先前的凛冽,反倒卷着冰晶在空中旋舞,像是为两人引路的精灵。嫦曦鬓边的冰晶曦兰仍在散发着清芬,花瓣上的星屑偶尔飘落,触到她的白裙便化作细碎的光,融入纱面的北斗星轨刺绣中,让那些银线更显灵动。

行至一处冰崖下,银玥公子忽然停住脚步,示意她看向崖壁。嫦曦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只见万年玄冰构成的崖壁上,竟映出流动的光影——那是曦兰谷的春景,溪水潺潺,兰草遍野,年幼的自己正追着一只白鼠图腾的灵宠奔跑,而稍大些的少年身着银狐裘,正含笑站在溪边,手中提着一串刚摘的曦兰花苞。

“是记忆之冰。”银玥公子的声音带着笑意,白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内里绣着的曦兰暗纹,“曜雪玥星的冰崖能储存最珍贵的记忆,方才星核与你圣印共鸣,竟将这些旧景引了出来。”他望着崖壁上的光影,眼底掠过一丝怀念,那时他还未继承诸多尊号,只是她身边最会寻乐子的兄长。

嫦曦望着崖壁上奔跑的小小身影,眉心的圣印泛起温柔的光,仿佛在回应那段温暖的时光。“那时兄长总爱骗我,说曦兰花苞能酿出蜜糖。”她轻声道,语气里带着嗔怪,却满是暖意,“结果我偷偷嚼了一口,涩得直掉眼泪。”

银玥公子闻言低笑出声,笑声在冰崖间回荡,惊起几只冰鸟。“后来不是用曦兰蜜给你做了半月的糖糕赔罪么?”他转头看向她,目光落在她鬓边的冰晶花上,“你看,连记忆都知道,你最爱的还是曦兰谷的甜。”

说话间,崖壁上的光影忽然变换,出现了广寒玥宫的桂树,树下的少女正踮脚摘花,而少年化作银狐形态,用尾巴卷着她的腰,助她够到最高处的花枝。嫦曦看着那画面,脸颊微微发烫,白鼠图腾在血脉中轻轻颤动,想起那时银狐尾巴的触感,毛茸茸的带着暖意。

“兄长那时总爱变作白狐吓我。”她抬手轻抚鬓边的冰晶花,指尖的温度让花瓣又亮了几分,“却又在我怕黑时,用尾巴裹着我睡觉。”

银玥公子伸手,轻轻拂去她发间新落的雪花,动作与记忆中那只银狐用尾巴为她扫去落叶的姿态如出一辙。“现在也可以。”他语气带着几分玩笑,眼底却满是认真,“若苒苒想,我随时能化作银狐,陪你去广寒宫的桂树上打盹。”

嫦曦被他逗得轻笑出声,圣印的光晕因这笑意变得格外明亮,竟将冰崖的光影都染上了一层暖紫。她望着他,忽然觉得那些繁杂的尊号与身份都不重要了,他只是她的兄长,是会为她寻曦兰、酿蜜糖、存下所有温暖记忆的人。

风还在吹,记忆之冰的光影仍在流转,银玥公子执起她的手,继续往回走去。崖壁上的光影渐渐淡去,却在两人身后留下一串温暖的光痕,如同他们走过的岁月,虽处冰雪大陆,却处处都有曦兰花开的暖意。

幻雪帝国的冰殿以万载寒冰筑成,殿顶的琉璃瓦在落雪中泛着淡蓝微光,檐角垂下的冰棱足有三尺长,如水晶帘幕般剔透。殿外的白玉阶上积着新雪,被来往的侍者踩出浅浅的脚印,又很快被新落的雪花填满。

嫦曦立在殿门的回廊下,白裙的裙摆扫过廊柱,带起几片粘在上面的雪花。她今日换了件月白色的披风,边缘滚着一圈银狐毛,与她颈间的玥石吊坠相映,更显得肤色如雪。眉心的曦兰圣印正微微颤动,淡紫色的光晕在落雪中若隐若现,像是怕被这漫天风雪吞没。她望着空中飞舞的雪片,那些雪花在月光下泛着细碎的光泽,让她想起曦兰谷晨露中的花蕊,只是少了几分暖意。

“站在这里看雪,是在数第几片像曦兰花瓣么?”银玥公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笑意。他依旧身着白袍,只是腰间多了条银线绣成的玉带,更显身姿挺拔。手中捧着一个暖玉盏,玉盏的温度透过他的指尖散发出来,在寒空中凝成淡淡的白雾。

嫦曦转过身,圣印的光晕恰好落在他递来的玉盏上,暖玉顿时泛起一层温润的光泽。“兄长怎知我在想曦兰谷?”她接过玉盏,指尖触到玉盏的暖意,轻轻蜷了蜷,白鼠图腾在血脉中轻颤,像是感受到了熟悉的温度。玉盏中盛着琥珀色的茶汤,散发着淡淡的桂花香,是她偏爱的广寒宫桂茶。

银玥公子抬手,接住一片落在她发间的雪花,那雪花在他掌心很快融成水珠,又被他指尖的暖意蒸成白雾。“你圣印颤得这般厉害,大约是在想家了。”他望着空中纷纷扬扬的落雪,白袍的衣摆被风掀起,露出里面绣着的极鼠暗纹,“苒苒瞧这曜雪玥星的落雪,竟似你圣印散的碎光呢。”

嫦曦闻言,抬头望向漫天飞雪,果然见那些雪片在月光与圣印光晕的交织下,泛着淡淡的紫色碎光,真如圣印散出的星辉。她低头抿了口桂茶,暖意顺着喉咙滑下,熨帖了四肢百骸。“兄长又哄我。”她轻声道,语气里却带着笑意,圣印的颤动渐渐平缓,像是被这话语安抚了,“雪是冷的,圣印是暖的,怎会像呢?”

“怎会不像?”银玥公子走到她身侧,与她一同望着落雪,“你看那雪落进圣印的光晕里,不就暖了么?”他伸出手,让一片雪花落在他的掌心,再将手凑到她面前,那雪花竟在他掌心慢慢融化,化作一滴带着淡紫色光晕的水珠——那是圣印的暖意染的。

嫦曦看着那滴紫色水珠,忽然想起幼时在曦兰谷,兄长总爱用指尖的暖意融化她手心里的积雪,说雪水被他的灵力染过,能让曦兰花开得更艳。如今他站在冰殿外,白袍胜雪,眉眼间的温柔却与当年一模一样。她将暖玉盏递到他唇边:“兄长也尝尝,广寒宫的桂香,混着这里的雪气,倒有几分新奇。”

银玥公子就着她的手饮了一口,目光落在她眉心的圣印上,那里的光晕正与漫天雪光交融,美得让人心颤。“确实新奇。”他笑道,“就像苒苒,既带着曦兰谷的暖,又有着广寒宫的清,落在这曜雪玥星,便是独一份的景致。”

嫦曦被他说得脸颊发烫,下意识地别过脸,却见廊外的雪地上,圣印的光晕与落雪交织,竟画出一朵半开的曦兰花。她忽然觉得,这冰封的帝国里,有兄长在的地方,连落雪都带着暖意,不必再时时念着远方的故乡了。风雪依旧,暖玉盏的温度在两人指间流转,像是一段未完的絮语,在这冰殿外轻轻回荡。

暖玉盏中的桂茶渐渐饮尽,嫦曦将空盏递还时,指尖与他相触的刹那,两人本真图腾的气息忽然交织得愈发浓烈。她鬓边的冰晶曦兰花瓣轻颤,竟有一片化作光尘,顺着圣印的光晕落在银玥公子的白袍上,凝成一枚极小的曦兰暗纹。

“雪好像大了些。”嫦曦望着廊外,那些泛着紫芒的雪片在空中织成薄纱,将冰殿的琉璃顶罩得愈发朦胧。她月白色披风的银狐毛被雪气染得微湿,却依旧蓬松柔软,扫过手背时带着微凉的痒意。眉心的圣印又开始轻颤,这次却不是思乡,倒像是在呼应某种临近的气息。

银玥公子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忽然轻笑一声:“不是雪大了,是冰殿的灵犀兽醒了。”他抬手指向殿顶的飞檐,那里果然蹲坐着几只通体雪白的异兽,形似狐而有双翼,此刻正抖落羽翼上的积雪,每一片飘落的雪羽都泛着与圣印同源的紫光。“它们最爱追着你的圣印光尘玩。”

嫦曦这才看清,那些异兽正衔着空中的雪片,将其抛向圣印的光晕,让雪片染上更浓的紫色,再追逐着落在地上的光斑嬉戏。她看得入了迷,白鼠图腾在血脉中欢快地跃动,仿佛也想加入这场游戏。“原来它们不是石雕。”她轻声道,幼时随母后来过冰殿,只当那些檐角的异兽是装饰,“兄长怎不早说?”

“早说,哪有机会看苒苒此刻的神情。”银玥公子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玉佩雕作灵犀兽的模样,莹白的玉质中嵌着一缕紫线,“这是用星陨湖的暖玉琢的,能引灵犀兽随你心意而动。”他将玉佩系在她的披风扣上,指尖拂过那圈银狐毛,“往后想看它们玩雪,只需捏碎玉佩上的紫线。”

嫦曦低头看着那枚灵犀兽玉佩,忽然想起方才他说落雪像圣印的碎光,此刻才懂,或许不是雪像光,而是他总在不经意间,让这冰雪世界处处都染上与她相关的暖意。她抬手对着檐角的灵犀兽轻轻招手,眉心的圣印光晕骤亮,那些异兽果然振翅飞下,在她周身盘旋,翅膀带起的雪风都带着淡淡的桂花香——想来是方才饮过的茶气沾了满身。

“你看,它们也喜欢你。”银玥公子立在一旁,白袍在雪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腰间极鼠玉佩与灵犀兽的紫线遥遥相照。他望着她被异兽环绕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比暖玉盏更温润,“就像这曜雪玥星的一切,都在盼着你多笑一笑。”

嫦曦被灵犀兽的绒毛蹭得轻笑出声,圣印的光晕在笑声中扩散开来,将廊外的落雪都染成了淡紫色的花海。她忽然觉得,不必再纠结故乡与他乡,只要身边有他,有这些会随她心意而动的生灵,这冰封的帝国,便是最温暖的所在。风雪依旧,却成了这场奇遇最好的背景,将所有温柔都裹在其中,静静流淌。

灵犀兽的嬉戏惊动了冰殿檐角的风铃,叮咚声里,落雪忽然转了方向,齐齐朝着圣印的光晕聚拢,在廊下堆出半尺高的雪堆。雪堆顶端竟慢慢隆起花苞的形状,紫芒流转间,化作一株半开的雪雕曦兰,花瓣上还凝着细碎的冰珠,映着两人的身影。

嫦曦伸手轻触雪雕花瓣,冰珠簌簌滚落,落在她月白色披风的银狐毛上,瞬间化作带着暖意的水珠。眉心的圣印因这触碰微微发烫,她忽然想起幼时在曦兰谷,亲手种下的第一株曦兰也是这般半开模样,那时兄长蹲在一旁,用灵力帮她驱赶啃食花苞的虫豸。

“灵犀兽倒会讨巧。”银玥公子的声音带着笑意,白袍下摆沾了几片雪花,却未融成水迹,反倒与衣上银线相衬,像缀了星子。他抬手对着雪雕曦兰轻弹指尖,一道银光掠过,雪雕花瓣竟缓缓舒展,透出与真花无异的清芬,“这雪兰能开三日,也算给苒苒解闷。”

嫦曦望着那株会散发香气的雪兰,忽然觉得圣印的颤动里多了几分雀跃。她转头时,正撞见银玥公子望着她的目光,那目光里盛着的温柔,比雪兰的清芬更让人心安。“兄长总说解闷,却不知我在这里,从未觉得闷过。”她轻声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披风上的灵犀兽玉佩,白鼠图腾的气息悄然漫开,与他极鼠图腾的暖意交织成圈。

银玥公子闻言,眼底笑意更深,他走近一步,抬手拂去她肩头新落的雪花,指尖停在她鬓边:“哦?那是灵犀兽有趣,还是雪兰有趣?”他故意逗她,却在她蹙眉思索时,又补充道,“或是……我更有趣些?”

嫦曦被他问得脸颊发烫,圣印的光晕顿时亮了几分,连廊下的雪兰都似被染得更紫了些。“兄长又不正经。”她别过脸,却忍不住偷偷抬眼,见他白袍上的曦兰暗纹正与雪兰遥遥呼应,心头忽然一软。其实她想说,有他在身边,风雪都是有趣的,何况这些因他而来的奇遇。

风卷着雪片掠过冰殿,雪兰的香气与桂茶的余韵在廊下萦绕。灵犀兽已落回檐角,却仍不时探头望向两人,像是在守护这片刻的温情。嫦曦望着那株在寒雪中绽放的雪兰,忽然明白,所谓故乡,或许从不是某个固定的地方,而是有亲人在侧、有暖意环绕的每一刻。她不再说话,只是与他并肩立着,看雪落无声,听风铃轻响,任时光在这冰封的帝国里,慢慢流淌成温柔的模样。

雪兰的清芬引来了冰殿周遭的雪蝶,这些通体莹白的蝶翅上沾着星尘,绕着雪兰翩跹时,翅尖扫过的地方便留下淡紫色的光痕,在廊下织成一张微光闪烁的网。嫦曦望着那些雪蝶,月白色披风的银狐毛随她的呼吸轻轻起伏,颈间玥石吊坠与眉心圣印相呼应,在光网中映出细碎的光斑。

“雪蝶只在有至纯灵力处现身。”银玥公子的声音混着雪蝶振翅的轻响,格外清润。他白袍上的银线在光网中流转,腰间极鼠玉佩泛着温润的光,“它们大约是把苒苒的圣印,当成了曦兰谷的晨露。”

嫦曦伸手,一只胆大的雪蝶停在她的指尖,蝶翅上的星尘蹭在她的肌肤上,凉丝丝的却不刺骨。圣印的光晕轻轻拂过蝶翅,那雪蝶竟似被暖意裹住,翅膀渐渐染上淡紫,与她白裙上的曦兰暗纹隐隐相合。“它们倒不怕生。”她轻声道,眼底映着雪蝶的身影,白鼠图腾在血脉中轻柔地跳动,像是在与这些生灵打招呼。

银玥公子看着她指尖的雪蝶,忽然抬手对着冰殿的方向轻挥,只见殿门两侧的冰柱上,竟缓缓浮现出曦兰花纹的冰雕,花纹中嵌着的星石随雪蝶的飞舞闪烁,如同将曦兰谷的夜色搬到了这冰雪帝国。“昨日让工匠新刻的。”他语气里带着几分邀功的意味,白袍被风掀起时,能看见内里衬布上绣着的北斗星轨,“想着你或许会喜欢。”

嫦曦望着那些冰雕,忽然想起幼时在曦兰族圣地,母亲房里的屏风上也刻着这样的花纹,只是那时的曦兰是暖玉所制,带着阳光的温度。而此刻冰雕上的星石,在圣印的映照下,竟也透出不输暖玉的温柔光泽。“兄长总是这样。”她转头看他,圣印的光晕落在他眼底,那里的笑意比星石更亮,“把所有念想,都悄悄变成眼前的景致。”

“不然怎当得你兄长?”银玥公子轻笑,伸手接过她指尖的雪蝶,那蝶儿在他掌心转了个圈,竟化作一枚雪玉发簪,簪头是栩栩如生的曦兰造型。他抬手将发簪插入她的发髻,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这样,往后看雪时,便有曦兰陪着你了。”

嫦曦抬手触到发簪,冰凉的玉质中透着一丝暖意,想来是沾了他的灵力。廊下的雪蝶还在飞舞,冰雕上的星石依旧闪烁,雪兰的香气混着雪气在空气中弥漫。她忽然觉得,这冰封的幻雪帝国,早已被兄长用无数个这样的瞬间,织成了比故乡更温暖的所在。风雪仍在继续,却像是在为这无声的温情伴奏,将所有的美好都轻轻拥在怀中,不忍惊扰。

发间的雪玉簪忽然泛起莹光,与眉心的曦兰圣印遥相呼应,廊下的雪蝶似接收到某种信号,齐齐振翅而起,朝着冰殿后方的雪原飞去。嫦曦望着它们远去的方向,月白色披风的银狐毛被风掀起,露出腕间那串曦兰温玉珠,玉珠此刻正随她的心跳轻轻颤动。

“它们是往星陨湖去了。”银玥公子的声音带着笑意,白袍上的银线在雪光中流淌,腰间极鼠玉佩与她的温玉珠频率相合,“那里的冰面今夜能映出曦兰谷的月色,许是想邀你同去看看。”

嫦曦心头一动,白鼠图腾在血脉中跃动得愈发欢快。她还记得兄长说过,星陨湖的水脉连着宇宙各处的圣地,能映出心中最念的景致。此刻雪蝶引路,大约是那湖水也感应到了她藏在圣印光晕里的念想。“兄长怎不早说星陨湖有这般奇处?”她侧头看他,发间雪玉簪的光芒落在眉梢,让圣印的紫色更显柔和。

“早说,便少了这份惊喜。”银玥公子抬手为她拢了拢披风,指尖拂过她耳后的碎发,带着熟悉的暖意,“走吧,去晚了,怕曦兰谷的月色要被雪蝶们先看尽了。”

两人踏着落雪往雪原走去,脚下的积雪发出“咯吱”的轻响,与远处星陨湖传来的水吟相和。嫦曦走在稍前处,白裙的裙摆扫过雪地,留下浅浅的痕迹,很快便被新雪覆盖,却有圣印散出的紫芒沿着痕迹漫开,在雪地上画出断续的兰花纹路。银玥公子紧随其后,白袍的衣摆偶尔与她的裙角相触,两股本真图腾的气息便在触碰处凝成小小的光团,如同撒落在雪地里的星子。

行至星陨湖畔,果然见雪蝶们正绕着湖面飞舞,翅尖的紫芒落在冰面,竟真的映出一片朦胧的月色——那月色比曜雪玥星的更温润,透过冰层望去,隐约能看见月下的曦兰谷,溪水潺潺,兰草如茵,与记忆中的模样分毫不差。

“真的是曦兰谷。”嫦曦望着冰面倒影,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圣印的光晕在眉心剧烈地颤动,几乎要跃出肌肤。她忽然想起幼时在谷中,也是这样的月色,兄长背着她穿过兰草丛,去溪边看萤火虫落在花蕊上。

银玥公子站在她身侧,望着冰面中两人交叠的倒影,忽然轻声道:“其实不必借湖水,你若想看,我能让幻雪帝国的每一片冰都映出曦兰谷的模样。”他的目光落在她发间的雪玉簪上,那里的光芒正与冰面月色交融,“只是觉得,有些念想藏在圣印里,偶尔借这般奇景看一看,才更显珍贵。”

嫦曦转头望他,见他眼底的笑意比冰面月色更暖,忽然明白,他从不是要替她抹去对故乡的思念,而是用这冰雪大陆的奇景,为那些念想裹上一层温柔的暖意,让她不必在怀念中觉得孤单。雪蝶仍在湖面飞舞,冰下的曦兰谷月色朦胧,圣印的紫芒与白袍的银光在雪地上交织,像是在为这场跨越星辰的念想,谱写一段无声的温柔乐章。

冰面映出的曦兰谷月色忽然泛起涟漪,原本朦胧的溪水竟开始流动,几只荧光鱼从冰下游过,尾鳍扫过之处,漾开一圈圈淡金色的光。嫦曦看得入神,指尖不自觉地伸向冰面,刚要触到那些光纹,星陨湖的冰层忽然发出细碎的“咔嚓”声,竟从中心处裂开一道细纹,细纹中涌出丝丝白雾,在雪地上凝成一朵巨大的曦兰虚影。

“是星核在回应你的触碰。”银玥公子握住她将落未落的手,掌心的暖意顺着指尖传来,让她因惊讶而微颤的指尖安定下来。他白袍上的星辰图腾此刻亮得夺目,与冰面下流动的金光相呼应,“这湖底沉着一块曦兰族的圣石,是早年先祖从莲华世界带来的,与你的圣印本是同源。”

嫦曦望着那朵白雾凝成的曦兰虚影,忽然觉得眉心的圣印变得滚烫,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挣脱出来。她想起祭司曾说过,曦兰神女的圣印中藏着族中最古老的灵力,唯有遇到同源之物才会完全觉醒。难道这星陨湖底的圣石,便是能让她灵力觉醒的契机?

“兄长早就知道圣石在此处?”她转头看他,发间的雪玉簪因圣印的悸动而轻颤,与他白袍上的极鼠玉佩发出共鸣的轻响。白鼠图腾在血脉中翻涌,像是要冲破束缚,与湖底的圣石相认。

银玥公子颔首,目光掠过冰面裂纹中涌出的白雾:“也是昨日才查到的。”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庆幸,“原本还怕时机未到,贸然引你前来会惊扰圣石,看来是我多虑了。”他望着她眉心愈发明亮的圣印,眼底的温柔中多了几分欣慰,“你看,连天地都在等你觉醒的这一天。”

说话间,那朵白雾曦兰忽然化作无数光尘,顺着冰面裂纹沉入湖底。星陨湖的冰层开始剧烈震动,却没有崩塌,反而从裂纹中升起一道光柱,光柱中浮着一块通体莹紫的晶石,正是曦兰族的圣石。圣石悬在两人面前,表面流转的纹路竟与嫦曦眉心的圣印完全吻合。

嫦曦望着那块圣石,忽然觉得脑海中涌入无数画面——那是曦兰族古老的传说,是莲华世界的兴衰,是她身为神女的使命。圣印的光晕从眉心蔓延至全身,将她的白裙染成一片淡紫,与圣石的光芒交相辉映。

“别怕。”银玥公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这不是负担,是属于你的荣光。”他松开她的手,退后一步,白袍在光柱中猎猎作响,却始终守在她身侧,像一道无形的屏障,“我在这里。”

嫦曦深吸一口气,伸出手触碰圣石。指尖相触的刹那,圣石化作一道紫光融入她的眉心,圣印骤然亮到极致,又瞬间敛去,变得与寻常印记无异,却多了几分沉淀的温润。她睁开眼,忽然能看清雪蝶翅尖的星尘是哪颗星辰的碎片,能听懂星陨湖冰层下水流的絮语,能感受到这冰雪大陆每一寸土地的呼吸。

“我好像……明白了什么。”她轻声道,目光落在银玥公子身上,忽然读懂了他眼底那些未曾说出口的守护与期盼。

银玥公子走上前,抬手拂去她肩头的落雪,笑道:“往后,幻雪帝国的风雪,该由我们一起照看了。”他的白袍与她的紫裙在雪地里相衬,两股本真图腾的气息彻底交融,在星陨湖畔凝成一道永恒的光痕。

雪仍在下,却不再带着寒意,每一片雪花都像是带着曦兰的香气,落在两人身上,化作温柔的印记。冰面下的曦兰谷倒影渐渐淡去,却在两人心中刻下更深的联结——原来所谓故乡,所谓使命,所谓守护,都藏在这无声的陪伴里,在宇宙纪年的长卷中,静静铺展成最温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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