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花的成长之路 第19章 第 19 章

自从上次□□见过弗兰西斯后一直哭着要找她，薇薇安就再也没有带他过来洗衣店这边了。她现在是进退维谷，只有这种地方才会有洗衣店的需求，可这附近也太乱了。

不说最近接二连三发生的命案，就是平常也是小打小闹不断，她这里撬硬币盒，晚上砸窗入室抢劫的事最近也开始变的更频繁。

这种小事情警察一般是不会管的，哪怕她无数次报警，人家也最多是劝她想开点。说现在监狱人满为患，抓住了也没地方放，而且这种小额损失连判刑都不够格。

哪怕人家愿意把人抓了，也是最多过个两三天就要放出来，她只好自己多留意。好在她从来不再店里放钱，这方面没什么损失，她也在店外挂了好几个显目的招牌，上面写的清清楚楚店里一分钱都没有。

可总有那么一两个毒瘾发作，头脑不清的会偶尔闯进来，找不到钱就砸机器出气，这无形中让她的开支大大增加了，长此以往，她不仅挣不到钱，反而很可能会亏本。

自从她发现弗兰西斯住在这一带后，就开始留意她，薇薇安发现她每晚七点钟左右都会和好几个男的一起进隔壁那家健身房，一呆就是好几个小时。

她肯定跟这群人关系很好，薇薇安看弗兰西斯的气色也比以前在他们家住的时候还好，心里想着她肯定在这里过的不错，她有点想走她的关系，让弗兰西斯和健身房的老板说说，也顺便照看一下她的洗衣店。

她虽然不清楚这边的势力情况，但是她知道这家健身房从来没有人找麻烦，生意还一直非常好。

现在她需要考虑的是怎么样和弗兰西斯说，才能让她心软，让她能不计前嫌愿意帮忙。

薇薇安的这些想法弗兰西斯是不知道的，她本来想着能搬到个治安稍微好点地方的，可仔细想了想自己以后的经济来源在这里，并不适合搬离。

不说她自己，凯西的工作也在这里，他的那些“私活”估计也要在这一带进行。只有混在其中，他才能探听到各种消息。

他自己就说过，这些底层的小混混通常都管不住自己的嘴，一点事情就恨不得拿出来吹嘘。健身房和酒吧，就是不错的消息来源。

安吉洛也提议红房子那里有一套公寓，让人收拾收拾也还不错。想到以后和他会有不少交往，两人就搬了进去。

弗兰西斯的老板现在算是安吉洛，她觉得他应该有点喜欢她，对她很友好，也很信任她，她在这边的工作也上了正轨，有了稳定的收入。

除了继续以前给老乔做的，每天看下面的人交上来的帐，她现在还要处理安吉洛新继承的五家大麻店，和其他一些酒吧和夜场的帐。

这可不就是简单的看一看有没有人手脚不干净那么简单了，她现在要开始秀她的专业技能“cook the books”了。

因为难度增加了，待遇自然也就提高了，所以她想辞了伊墨瑾那边的事。诚如伊墨瑾和伊恩自己说的，他们可不是做慈善，培养她是有原因的。

她怎么说也过了这么多年寄人篱下的生活，怎么可能真如外表一样是个傻白甜。她之所以这么乖巧老实，他们夫妻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过是生活所迫罢了。

而且伊墨瑾既然有让人顶罪的前科，她怎么可能不留个心眼？如果能好聚好散当然更好了，如果不能......

薇薇安等了弗兰西斯好几天，都没有碰到人。主要是她现在工作多了，怕太晚了不安全，都是让凯西先带她到远点的地方弄完，再由远及近一家家的看，等她来健身房的时候，薇薇安都关店回家了。

工作大头她都是周末的时候完成，平常也只是干干查账的活。安吉洛刚接手，对人和事还不是很熟悉，需要早点理清，所以开始会抓的紧点。

好不容易看到弗兰西斯出现在了健身房外，薇薇安连忙跑了出去，边跑边叫：“弗兰西斯，等一等，我有话和你说。”

弗兰西斯和凯西对视了一眼，决定听一听她有什么话说，最好能一次性说清楚，以后再也不来往了。

“弗兰西斯，我们能私下谈一谈吗？”她不想当着外人的面谈。

特别是这个男孩子长的人高马大的，留着个小平头，上面还有那么大一条疤痕，看起来就不好惹，说不定才从监狱出来不久。这样的人在场，很难说服弗兰西斯。

“这是我男朋友，不是外人，要说就在这里说，不然我走了。”

“那好吧！”薇薇安脸上有点挂不住，讪讪的，但是怕以后更没有机会，所以试探性的问她：“我看你和健身房的老板关系好像不错，你能和他说一说，让他帮忙看着点我的店吗？”

“你可真有脸！”凯西斜了薇薇安一眼，鄙视道，越是这种自诩上等人脸皮越厚。

“别气，我们和她说清楚。”弗兰西斯拉着凯西的手晃了晃，微笑着安抚他。

“安德森太太，我很感谢你们当年领养了我。但是从□□出生后，你们就在感情上放弃了我，我听到你们谈论怎么扔掉我了。”所以感情上，弗兰西斯觉得不欠他们的。

“至于经济方面，十岁以前的我没有记录，就用当地的标准花费来算。”弗兰西斯从包包里抽出一张纸递给薇薇安。

“你看一看，这是我最近抽空整理出来的我这些年的支出，和我为你们家提供给的各项劳务费用。还有家里有孩子，你应该也能得到不少税收优惠吧？你看一看，从账面上来讲，也不欠你们家的。”

接过这张纸的薇薇安气的手都是抖的，这也太侮辱人了，不就是个小忙吗？不帮就不帮，有必要这么过分吗？

他们家好歹也给她提供了一个容身之地这么多年吧！虽然不爱她，可薇薇安自问对她也不错了，至少他们不像有些坏家长那样非打即骂。她觉得弗兰西斯活脱脱的就是个白眼狼，的亏他们没有在她身上投入感情，不然得多伤心哪！

本来想骂上几句的薇薇安，看到凯西威胁的眼神，只能忍气吞声的走了。她在心里发誓，以后再也不让□□见弗兰西斯了。

薇薇安一离开视线范围内，弗兰西斯马上放松了努力板着的小脸，邀功似的问凯西：“怎么样，我刚才是不是特别厉害？是不是看起来特别冷酷无情？”

凯西被她那得意的小表情逗的实在想笑，忍得身体都忍不住一抖一抖的，好不容易压下这股笑意，清了清喉咙表扬她：“嗯，不错，继续保持。”

自从上次做坏事未果，反而导致儿子和弗兰西斯一起搬出去后，胡安到是老实了下来，但是玛利亚不想让家里就这样空着，她又通过豪赛给家里新增加了两个寄宿的孩子，至少也是一份收入。

本来一切都平平稳稳的，直到有一天，警察找上门来。弗兰西斯一直担心的情况成真了，伊墨瑾夫妇估计行事太出格，被盯上了，两人毫不犹豫的出卖了弗兰西斯。

当然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好在她也不是全无准备，只心慌了那么一会儿，很快就镇定下来。

虽然警察不是很相信一个小女孩能玩转的了那么大的摊子，他们查获的证据涉及多种行业，而且里面的假账本专业又工整，经专家鉴定不可能是新手做的，只有顶尖的熟手才能做到这种能瞒天过海的程度。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高，但是做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先入为主，两位警察很快调整了心态，带着配合的不得了的弗兰西斯，和担心她害怕坚持要跟着的凯西一起回了警局。

“你别担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警察刚开始还仔细倾听后面的谈话，看他们会不会试图商量对策，或是对口供之类的，听来听去都是这个男孩安慰女孩子的话，就不再关注。

弗兰西斯本色出演，真正就是一副天真胆小的女孩子，又因为长期寄人篱下还有几分怯弱。刚被关进审讯室，只听到门被关上的那声响动，都吓的惊了一跳。

警察只是例行问了几个常规问题，她就吓的哭起来了，老老实实的把自己的“罪证”全部从书包了拿了出来。

“你们是因为这个抓我的吗？我全部都记下来了，都在上面。”

“我这个事情严重吗？我要坐牢吗？那些钱，我需要全部还回去吗？可我都用完了，怎么办？”她说道这里就哇哇的大哭起来，哭了好一会儿，一旁的女警看不下去了，递了一张纸巾给她，又安慰了一会儿，她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她也不是假哭，她心里是真委屈。她委屈她这些年在养父母家受到的冷暴力，委屈自己就那样轻而易举的被赶了出去，，委屈自己被约瑟芬欺负，现在就被伊墨瑾推出来顶罪。

“我全部用来买文具和书了，要是我愿意慢慢偿还，可以不坐牢吗？”平复了情绪后，弗兰西斯又继续说道。

“可大家都这样，为什么偏偏要抓我呢？是因为我没有爸爸妈妈吗？所以大家都想欺负我吗？”

警察还没问，她就一股脑的全招了，越说越害怕，越说越伤心，最后还稀里哗啦的哭了起来。

审讯的警察就没见过这么主动的嫌疑犯，疑惑的接过她所谓的“证据”，翻开看了看，里面详细记录了弗兰西斯这些年给伊墨瑾家看孩子的时间，地点，和收到的费用，甚至连哪天她做的好了，这对夫妇心情好，多给了点奖励，也记录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哪怕是他们看着这样的账本，上面明显的是在不同的时间一点一滴慢慢记录下来的，有点地方甚至很潦草，应该是在着急的状态下写的，上面用的笔也随着时间的变化而有所不同。

有时是铅笔，有时是黑色的中性笔，有时候甚至用的蜡笔，她应该是当时手头有什么就用了什么记录的。

“你怎么想到要记录这些的。”两人对视了一眼问弗兰西斯，眼前的景象有点诡异。现在谁还记账啊？特别是这个年纪的孩子。

“加兰德太太告诉我的，她说我这样算是非法童工，是犯法的。她和加兰德先生看我可怜，才会愿意请我看孩子的。”

“我养父母生了弟弟后，就不想要我了，可他们不敢把我直接扔掉，才让我留在家里的。虽然上学不要钱，可是买文具，书本，和衣食住行哪样都要钱，我不得已才这样的。”

“你们能只抓我一个人吗？不要为难加兰德太太和先生，行吗？”

女警容易心软，看弗兰西斯自己害怕的不得了，还在为隔壁的两夫妻求情，心里很同情她，觉得她应该是年少无知被人利用了。加兰德夫妻甚至给她洗了脑，让她自己主动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