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陈,赵三个姐妹是从小学开始认识的后又非常巧的读了同一所初中高中大学。三人感叹于天注定的缘分,自此玩到现在。虽说后来因为嫁了人,各种原因,碰面的次数少了,但是情谊可没有生疏半分。
如今得了机会相见,多是陈玉莹和赵烟秀在说,而常乐薇只是坐在俩人中间乐呵呵的笑,偶尔看见两人眼神中流露出的感伤,也只会是摸摸她们的头。
三个小辈在一旁自己玩,但常悦的余光始终留意着自己的母亲,看着昔日那么要好的三姐妹,如今成了两姐妹迁就着另一个,心里一阵苦涩。
她终于还是没忍住,借口去上洗手间,先离开了。她去的是独立间外面的专属卫浴。到了房间,常悦先锁上门,确认不会有人打开后,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小刀。
脱下外套挂在浴缸旁矗立的架子上,在胳膊上挑了个相对来说隐蔽的地方,狠狠地划了一个口子。顿时血腥味弥散蔓延开来,鲜血顺着她的胳膊蜿蜒而下,滴落在白瓷砖地板上。
她的胳膊上本就有很多块青紫,有的正在淡化,有的却是新伤。以白的反光的胳膊为底色,再配上这殷红,就更显的她的胳膊狰狞万分,是旁人看一眼就感同身受觉得疼的程度。
常悦却面不改色的把胳膊伸到洗手池水龙头下面,用冷水冲洗,大概有个两三分钟,确保血液流出量变的可控后,撕了个创口贴贴上。又从挂毛巾的地方拿下绣有她小名的毛巾,将胳膊上的其余水渍擦干净。这才穿上外套返回房间。
房间内正在听两姐妹扯到天南海北聊天的常乐薇忽然感到一阵剧烈的头痛。她痛苦的用手去扶头,去捶打头,嘴里还喊着“头好疼,阿宝,头好疼啊。”
这可把陈玉莹和赵烟秀吓坏了,紧张的去查看。仅仅十几秒的功夫,常乐薇又睁开了眼。她短暂的楞了一下,粗略的看了一眼四周。眼中的清澈纯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经历过世事的沧桑与为母多年的慈爱。
先是赵烟秀,敏锐的发现了这一变化。她瞬间红了眼眶,有些不敢相信,她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去触碰常乐薇的脸颊,却停在途中。只听她的声音带着哭腔,轻声喊了一句“薇姐姐,是你吗?”
陈玉莹也发现了,但是她没有说话,只是个赵烟秀一样,眼眶微红,不可置信的看着常乐薇。
常乐薇冲两个妹妹歪头一笑,如当年还在校园里一样,左手揉着陈玉莹的小脑袋,右手拍着赵烟秀的背,哄小孩似的。她发出一声鼻音很重的“嗯”。
“是我,小玉,阿烟,好久不见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砸下来,她们的眼泪一下子就决堤,两个年近40的高门贵妇此刻就像被抛弃的孩子找到了依靠,毫无形象的抱着她们的姐姐,放声大哭。
常乐薇看着两个妹妹,心里百感交集。既有重逢的喜悦欢愉,也有对女儿的心疼。她这个主人格正在沉睡,莫名被唤醒,还是在她两个妹妹都在,小燕和小舒都在的这种场合。只有她的宝贝女儿不在,女儿去做了什么,不言而喻。
常悦一回来就对上母亲心疼的眼神,她又些心虚的闪躲,但更多的是高兴,高兴三姐妹终于又能再见。她冲常乐薇甜甜一笑,用口型说“您放心,我没事的。”就一溜烟的又跑出房间去找王云燕了。
王云燕呢?她们早在两位女士有哭泣的趋势的时候就敏锐的察觉到了苗头,于是乎:
【朴华无实的三个农村人】:
王翠花:[我感觉我母上大人有掉金豆的趋势]
季二狗:[我感觉小陈女士也是]
王翠花:[那我们……转移阵地?]
季二狗:[去望云月吧,要不要给她们说一声?]
王翠花:[行,不用,我看啊,估计是咱们运气好,正好碰上乐姨恢复了一会儿,咱还是赶紧走吧,在这儿怪尴尬的,还耽误公主们发挥。]
季二狗:[也是,不过啊得亏季同志没来,不然又得:宝宝不哭,哭了我会心疼了,那样更尴尬。]
王翠花:[要是老王也在……他估计会和赵女士一起哭。。。]
季二狗:[@常淑芬,我们先上去喽]
常淑芬:[好]
在无人注意的时候,两个人悄咪咪的退离了房间。
房间外守候着的服务员敬业的询问“少爷,王小姐,有什么吩咐吗?”
虽然门是隔音的,但季某还是下意识压低声音“我俩去望云月,夫人要问起,你再说。”
说完,头也不回的进了拐角的电梯。
澜玉餐厅正是季家名下的产业,澜是他爸爸的名,玉是他妈妈的名。开这个饭店原本是为了满足陈玉莹爱吃美食的胃,所以季父广纳名厨。可后来,时间一长,就发展为了五星级餐厅,凭借其大厨的知名度,奢华的装修,优异的服务态度,推新的速度,一跃成为上流社会聚餐宴请的常在地。
餐厅一共六层,除第六层不对外开放,其余五层的价格逐层增长。
身为这家餐厅的老板娘,陈玉莹她们所在的房间是第五层的单间,不对外售购。
而季望舒他们所要去的“望云月”,则是不对外开放的第六层。只有一座电梯可以直达,但需要指纹解锁。
季望舒和王云燕乘电梯上了六楼,一拐角,入目便是一扇铁门,类似于秘密花园那种,铁门渡了层银,在六层暖光的映衬下显得低调又内敛。周边缠绕着的假花假草遮挡住铁门大片空间,引起人的探索与遐想。正如它门牌上的文字:MYSTERIOUS。
男生探手到牌子后面取出钥匙,刚打开铁门就感到一阵风从耳边呼啸而过——王云燕。
女生如风一样窜进去,把上万鞋子随意脱在花草丛中,光着脚踩上鹅卵石小路。沿路还有精致的小石桌小石椅。她的目的地则是石桌不远处的吊床,跟普通的床一般无二,只是被吊起来了而已。
王云燕扑上去,一悠一悠的,好不惬意。这是独属于王云燕喜爱的自然风格区。
这里也是定期有人来清理,所以即使他们很长时间没来,这儿依旧是原来的模样,甚至空气中还有淡淡的熏香味,十分好闻。
季望舒光脚跟在后面,路过王云燕的时候,偏偏就要嘴贱“啧啧啧,翠花,你今天洗脚了没就脱袜子,可别到时候把这儿熏臭了。”
话音刚路,就获得了‘人狠话不多’的王小姐,迎面而来的袜子一双。
季二狗眼疾手快的接住这团不明物体,认真一看,吓得赶紧扔到千里之外。还意外开启了男高音“啊啊啊啊王翠花我杀了你我!!我!!我金贵的手啊!!!被你这毒妇用毒气污染了!!”
常悦刚出电梯就听见了季二狗的尖叫声,眉心一跳一跳的,她一脸无奈的揉揉眉心“小傻,你小点声,整个望云月都是你的鬼哭狼嚎,吵的我头疼。”
听到她的声音,季小傻一脸委屈的转过头来,面容委屈的看着她,就像刚出生的小鸡崽见到了可以依靠的妈妈。
不敢再大声说话的季小傻不断用手比划,指指王云燕,又指指扔在不远处的粉色袜子。
“你说燕子拿袜子扔你?”
某人疯狂点头。
常悦如他所愿,捡起袜子看了一遍。指着上面白色的标,恭敬的说“少爷容禀,这袜子是陈姨准备的换洗袜子,还没撕标呢。”
此时,王云燕配合的咳嗽两声“少爷请看右边。”
右边静静的立着一个正在运转的绿色洗袜子机器。
王云燕揶揄到“少爷,老奴的袜子已经在洗了,没有污染您金贵的手哦。”
听听,听听,尾音还是二声,嘲讽拉满。
季少爷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垮了下来,看看王翠花,又看看常淑芬。面无表情的走完了这段鹅卵石路。
路的尽头与地衣相接壤,靠墙处摆了一张中式拔步床,层层叠叠的幔帐配上细小轻盈的铃铛。一动一响,清脆非常。
前方棋桌,案几一应俱全,书架花瓶摆设各司其职,古色古香,艺术氛围浓厚。
这是属于常悦的古风区域。
六楼专门铺设了地暖,光脚踩在地板上也不怕凉。季望舒穿越了两个区域,他的地盘在最里面。
常悦跟在他身后,走向自己的床榻。
【朴华无实的三个农村人】:
王翠花:[@季二狗,少爷安息了吗?]
季二狗:[你正常点谢谢]
常淑芬:[燕子:傻子,上床了没]
季二狗:[……]
王翠花:[啊对对对!]
常淑芬:[哎呀不行了,寝宫太暖和了,哀家先就寝了]
王翠花:[娘娘安歇]
季二狗:[遵旨——]
关闭手机,常悦有意无意的用脚脚去踢临近的幔帐。细小精致的铃铛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指引着她遁入梦乡。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古装剧看多了,常悦罕见的做了个古代的梦。
她梦见自己还是在自己的位置,但就是感觉到不是现代。入目皆是醒目的红色,横梁上悬挂满了红绸花球。她睡得拔步床,幔帐都变成了红纱,铃铛依旧在,但是都系上了红蝴蝶结。
旁边竖着铜镜,她看见镜中的自己身穿大红色喜服,衣服上绣着繁琐精致的花纹,乌黑发亮的及腰长发用发带绑起。整个人由内而外散发着精神气儿。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向床榻走去。左右幔帐拢起,正中央端坐着一位同样身着婚服的女子。
女子凤冠霞被,红盖头遮住了她神秘的面容。
每走一步,常悦都能听到自己胸腔里传来的阵阵心跳,炽热且剧烈;并且还伴有一种陌生的,她从未感受过的情感。但她很确定,这种情感是爱,是欣喜,是激动,是恐慌,是珍重。
她用纤细葱指拿起喜秤,一点点掀开眼前神秘的红盖头。
光洁的下巴,涂着口脂的红唇,高挺的鼻梁,嫩的可以掐出水的脸蛋儿,以及……一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杏眼。
擦了胭脂的脸犹如绽放色彩的娇花,让人止不住的心动。
常悦的心里却掀起一阵惊涛骇浪,怎么是温媛?!
眼前的障碍被清除,温媛用她那如画般温柔的杏眼看着眼前人,常悦在她的眼睛里只看到了自己。
——满室的火红皆沦为陪衬,眼中只装的下你。
常悦的心慢了半拍,要死要活的,偏偏眼前人还满心满眼的看着她,轻声细语的唤了声“将军”。
常悦猛的一起身,发现眼前的一切还是没变,只有她从头熟到脚,头顶冒热气儿。
原来只是一场梦。可耻的是,她心里竟然还空落落的。
先前被她一直忽略,或者这说故意否定的想法再次弹出:我可能真喜欢上温媛了,那不然……那不然为什么会梦到和她结婚呢?
梦里的一切都是那么清晰,梦中的感受又那么真实。到现在,那股疯狂的爱意好似还停留在胸腔,久久不能散去。
“真是要了命了”,她虚抹了把脸,赶紧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手动扇风试图让体温赶紧降下来。
在她冷静的时间里,周遭变得格外安静遥远,以至于外面措不及防响起的拍桌的声音格外明显。男生愤怒的声音和女生嘲讽的声音打破了常悦的安静世界。
“啊啊啊!我怎么又输了!”
“没办法,这就是实力”
女孩抱臂,轻撩了一下头发,漫不经心的说。
常悦睡了一个多小时,剩下的俩死活睡不着,干脆聚在一起下棋。刚才王云燕非常温柔甚至堪称犯贱的冲季望舒说了句“将军”。季望舒第六局象棋还是以失败告终。
常悦听到响声,从层层叠叠的幔帐里伸出了毛茸茸的脑袋。正想下床和王云燕切磋一下,她的手机铃声适时的响了。
她随意瞥了一眼,但只次一眼,她刚冷静下来的血液又沸腾了——因为来电备注是小梅花。
刚在梦里和人家结完婚,这现在正主又来了电话。这搁谁能心态平和的了。
但她还是认命的滑动了绿色按键,只是这手机怎么拿怎么烫手。
“喂?”
独属于温媛的甜软的嗓音与梦境中的声音重合,仿佛她现在就擦着常悦的耳朵说话。不出所料,常悦的耳朵瞬间烧的不行。
她清清嗓子“咳,喂?小梅花,这么晚了你有什么事找我吗?”
王翠花与季二狗听到动静,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二人对视一眼,悄悄摸摸的向床榻靠近。
电话的另一边,温媛正一手支着头,一手随意把玩着纯金的小梅花——这是她上网跟人学的,让自己看起来很随意的姿势。
本来姿势摆的非常完美,怎奈一听到常悦的声音,她就不自觉的做好,腰背挺直,小心翼翼的问出那个她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今天的礼仪小姐,还有小月亮……是你,对吗?这才是你原本的样子吧。”
这边温媛自觉很小心,却把常悦吓的不轻。一瞬间有些尴尬。为了缓解心中的尴尬,她夹着手机,开始玩起了铃铛。
满床的铃铛一下全都发出声响,叮叮当当的声音贯穿了整个望云月。
温媛听着那边没有了动静,又穿出了铃铛声。
“嗯,是我”她的回答从铃铛声里穿出。
自己推出的答案得到了认证。温媛心里一阵雀跃,感觉比解出一道数学题还要高兴。但是雀跃过后确实茫然。想要认证答案就向她打电话。然后呢?她肯定了,然后呢?就这样挂了电话?那是不可能的。
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才给她打的电话,不能如此草率的结束。
听着铃铛的声音,她再次开口“常悦你……在陪猫玩吗?”
这下常悦玩铃铛的动作也停了,人也愣住了“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我小时候有一个伙伴,它是一只猫,我给它买了一个小铃铛,就是这种声音。”
时间果然是最好的解药,所有当时以为的天塌地陷,都会在不久的将来不值一提。她现在再次提起幸运,已经释然了。
“它现在还在吗?”
“早就不在了。”
常悦听出她话语里的落寞,顿感自己说错了话“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
温媛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过有人给她道歉了,毕竟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对是错,他人是对是错。她淡淡一笑“没关系。”
她落下这句话后,话题终止,又陷入了一轮僵局。常悦不知道说什么,温媛也是;常悦不想挂,温媛也是。
温媛再次发起话题“你明明很好看,为什么要遮起来?”
林曼没有夸过她好看,爸爸见得都很少。戴老师和贺老师也没有说过。以至于温媛觉得。自己可能也就长的一般,所以当她在校花榜上看到自己的时候,第一反应是系统出故障了。
所以温媛初见常悦的时候,目光会不自觉的落在她身上。虽然常悦化了装换了面,可她由内而外散发的朝气与自信,是温媛一直羡慕的。在她的认知里,常悦是第二美,第二有气质的女人。(第一是贺雅洁)
可当她见过常悦真正的样子后,真的就忘不掉了。上次那是她没认真看,是她的损失,这次离近了才发现,常悦所据有的那种侵略性的美,是吸引她的。一下就侵略到了她的心房。
美是要展示出来的,这是温媛的思维。
常悦没有明确的解释“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等……等我们的关系再进一步,达到某种程度再说吧。”
“达到那种程度?”
常悦以为,温媛会就此作罢,不料她步步紧逼。她难道都不认真考虑一下的吗?这不像她啊……
思及至此,常悦惊觉自己除了平时与温媛见面或聊天以外,剩下的都是她自以为的了解。或许她从未真正了解过她这个人。
于是她回答“那就到我们都成为彼此最信任,最了解的那种程度吧。”
电话结束,温媛答应了她。常悦的手失力的耷拉下来。认真观察了一下自己的床,脑中不可控的又想起梦中大婚的场景。
“当时……温媛就是坐在这张床上……”
她看的出了神儿,一不注意就对上两颗毛茸茸的脑袋。
“打完了?”
“确认关系了没?”
常悦被突然冒出的两颗人头吓得不轻,直接弹到床边边“不是你俩有病吧,想吓死我?”
“她还不是我对象呢。”
季望舒用暧昧打趣的眼神看着她“哦~现在还不是。以后不就是了。”
常某解释:“不是,她就不是我对象。”
王云燕一脸真诚的说“不是,但可以变成是。”
“……”
季望舒说“你就承认吧,你就是喜欢她。”
王云燕说“我早就发现了,你对她和对我们不一样,你就是喜欢她。”
“怎么就不一样了?”常某人无意识间拔高了声音。
王云燕开启了分析模式:“你看啊,刚开学那会儿,班上同学打趣你,让你随大流儿去找她,按照你的性格,你不是那种随大流会被我们打趣到的人,但你去了,你不仅去了,还是用上了你那快生锈的钥匙去的。只为了走捷径去看她。”
“还有一次,你怒气冲冲的进班来,仅仅是因为她无视了你两次,但你是那种在意她人眼光的人吗?我们起哄让你去干她,你挺温柔啊,传小纸条,还给自己传开心了?平常有啥事惹到你,你揍朱章的时候可没这么温柔啊。”
“运动会前,你找我借卫生巾,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帮她要的吧,还要了什么暖贴,热水杯,多细致啊。你一向怕麻烦,竟然为了她来回奔波。”
“最近的一次,她可能是有困难,找你求助。你为了她来求我,借用我的身份,我曾经多次想用我的身份帮你做事,你可一件也没答应,但你却为了她,第一次求我吧,还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答应和我一起钓鱼……”
“一桩桩一件件,你为了她潜移默化里做了多少改变?你自己或许发现不了,但我还不了解你吗?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可别给我说你只是把她当朋友,你别。咱俩当闺蜜这么多年,我可没见你为我做过什么改变昂。”
王翠花越说越多,越说语气越酸,像喝了几瓶醋。
季二狗夹在两人之间,眼珠子在两人身上滴溜溜的转。王翠花的话音刚落下,他就贼眉鼠眼的问“不是哎呦,大小姐,我没和你们在一个学校,你们校园生活挺精彩?”
常悦所有的清醒被王云燕的一番话砸散了,思绪在心里翻涌。
两个女性都在沉默,偏偏某位男士不明白情况,真诚发问“所以你到底是怎么看上她的?”
一提这个,王翠花抢答,还举着手“这题我会,她对人家见!色!起!意!开学演讲那天我在她旁边,她当时睡的老香了,一到温媛的part她就睁眼了,那眼珠子死死的粘在人家身上,之后就一发不可收拾喽。”
两人在交流,常悦一个人的思绪突然被拉的很远,外界的声音逐渐模糊。
“我原来……那么早就喜欢上她了吗。”
“原来一见到她心里就莫名高兴叫喜欢。”
常某人花了两分钟时间想明白了,十分干脆的承认。
“嗯,我是喜欢上她了。”
望云月的空气寂静无声,只听的翻书声和手机敲字的声音。
漫无目的的翻了几页书,掏出手机装模装样的打了几个字。
王云燕沉不住气了,放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的书,神情严肃。平日里总是含笑的眼睛此刻充满了认真庄重。她拿出了曾经对待中考艺考的态度,郑重的发问:
“常悦,你真的考虑好了吗?”
多年好友间的默契让常悦一下就知道王云燕问的是什么。她没有犹豫,而是坚决的点头“嗯,考虑好了,或许我已经考虑过很多遍了。”
“你们平时都打趣我,说我是同,连陈姨都说,我们才见了多大一会儿,她就发现了我的问题。外人一眼就能看出端倪的事儿我却不知。只能说是我尚未明白自己的心,我从不扭捏,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没什么不可以承认的。”
经常发疯的季望舒也安静了下来,但并不像王云燕那么严肃,毕竟他也是个同。看的还是很开的。只是身为过来人,他还是需要给发小一些忠告。
“常悦,你是我们之中最大的,你做事向来谨慎,我信你。但你要知道,首先是我们所处的这个时代对同性恋的偏见,更何况……”
常悦打断了他的话,坦坦荡荡的说:
“这个时代对同性恋有偏见,我知道。”
“这个时代对女性仍然充满恶意,我知道。”
“身为女子,又是同性恋会被大多数人所不容,我知道。”
“但是我更觉得,人这一辈子,有一个值得去喜欢,值得去追求的人,就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既然来之不易,又何必沦陷于世俗所约束的条条框框里。”
“或许这条条框框能够约束住别人,但它束不住我。”
常悦看着季望舒的眼睛,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的说到“同样,也困不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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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
五楼电梯间
季:不是,姐?就一楼你还坐电梯?
王:这个楼梯我是爬不了一点哦
打电话时
王:卧槽大瓜
季:真刺激
先写这么多,我先去听个广播剧,听完继续
好的我又来了
我滴妈,这章真多,累,睡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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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