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你，第768天 第11章 照片

大课间时，学校里alpha论坛上，一张照片被热评疯了。

照片里是两个人相拥的模样，一人背影是矜贵帅气的女alpha，而在她颈窝里，还埋了一个少女的头，虽然只露出发顶，但大家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人是林雁寒。

［评论1：不是不是，我没看错吧！！！那是夭夭和林学霸！］

［评论2：她们为什么抱一起，救命是不是在一起了！！！］

［评论3：啊啊啊啊我的CP成真了！！！］

［评论4：人家自己都没官宣，这一看就不真啊。］

［评论2回复评论4：听说他们一班周五去KTV了，出门就看到她们两个抱一起，你说呢？］

［评论4回复评论2：真的假的，好刺激。］

……

林雁寒安静地翻着论坛，看着这张照片，眸色暗下，给一条短信转了两千元。

程攸转过身来，靠在许然桌上，看着林雁寒，她手上还翻着那条论坛，满脸懵地看着评论。

“诶，许然，你说这个角度怎么拍的？看起来一点不像你们刚出来的时候拍下的啊。”程攸抬眸看着许然，眸色懒懒的。

许然摇摇头，也百思不得其解。

林雁寒面色平静，盯着屏幕随意看着，余光却仔细盯着程攸的面色观察。

程攸脸上没什么反应，尤其是眼睛里，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依然那般凉薄。

林雁寒微眯眼，关了手机。

“程攸，出来一下。”

班主任忽然叫走了程攸，两分钟后程攸拿着一盒色彩颜料走了回来，认命般走到教室后面，放下了颜料。

“黑板报？”陈谨言凑了上去，站在程攸身旁，很近地凑近看她面前桌上的颜料。

“是啊，主题是夏。”程攸端详着颜料，脑中细细思索着。

“我帮你好不好？”陈谨言抬眸望进程攸的桃花眼，亮着光。

林雁寒转过头去看程攸，深邃的眼眸愈发藏起偏执。

“好啊，正愁找不到帮手呢！”程攸的眼眸亮起光，染上一层醉人的笑意，极具蛊惑。

她知道陈谨言画画很好，自然乐意有人来帮她分担这任务。

而班主任找程攸是因为她的艺术评级已经考到了国家十级，已经有了保送首都大学的名额，这才找她画黑板报。可程攸不愿学习艺术，她更希望考进大学去选择金融什么的专业。

她在艺术方面确实是实打实的天才，音乐绘画样样精通。

“我可以帮忙么？”林雁寒走上前，高大的身躯遮盖住陈谨言，她脸上挂着笑，却莫名有一种冰冷危险的意味。

陈谨言呼吸微滞，毫无防备地被alpha的气势压制，颤着眼不敢动作。

程攸却看了眼林雁寒，语气轻松平常，丝毫无惧意：“可以啊，周五放学留下帮我。”她笑着，那双桃花眼探进林雁寒的眼眸，似乎化开了她的阴翳。

林雁寒微眯着眼点头，眸中却没有笑意。她看了眼陈谨言，那双柳叶眼深邃漆黑，望不到底。

陈谨言忙找了个借口逃开了。

程攸挑挑眉，没说什么，反而调侃林雁寒：“你吓她做什么，她惹你了？”

这句话按正常来说的回答应是“没有”，可林雁寒却回了个“嗯”。

程攸扯了下嘴角，眸中扬起一抹戏谑的笑意，藏着诧异。

“怎么惹你了？”程攸随口一问，手上整理着颜料。

林雁寒静静地看着程攸，精致的眉眼压抑着情愫，她凑近程攸几分，深邃的眼眸看着她：“她离你好近啊。”

程攸的心莫名颤了一下，眼眸对上林雁寒漂亮得惨绝人寰的脸，alpha的矜贵扑洒而来，令她不由躲开了些许。

林雁寒微不可查地黯下目光，退开身子，小声：“对不起。”

程攸不自在地捏了捏手环，按住上面的屏幕，随即自然地看向林雁寒，桃花眼又染上醉人热情的笑意。

“没，我不习惯有人离我真的这么近，还是正面的这种。”

程攸收敛信息素，余光瞥到手环灯灭了才放下手。

她确实没有正面与人对视还这般近距离过，几乎就要碰上她的鼻尖。

林雁寒这人，有点意思啊。

林雁寒本来以为自己吓到程攸了，却没想她居然神色如常，不禁愈发痴迷。

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程攸私下里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你不在乎论坛上那个照片么？”林雁寒忽然开口，往门外走。

“照片？有什么关系，我照片多了去了，有一张这样角度的照片又能怎样？”程攸跟着她往外，二人来到了走廊上一处安静的地方。

“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林雁寒看向程攸，鄙夷道。

程攸冲林雁寒笑了下，弯弯的眸子看不出别的情绪：“在乎啊，不过……”她故意停下话语，微眯眼思索。

“不过什么？”

程攸忽然收敛笑容，看向林雁寒，认真道：“这是你拍的吧。”

林雁寒愣了瞬，随即哂笑片刻：“怎么会？”她用她那幽深无辜的眸子看着程攸，“我拍这个做什么？”

程攸靠近她几分，属于alpha的压迫猝不及防地扑上去，面色却诡异的柔和，她声线温和，带着随意：“喜欢我也不用这么喜欢吧，林雁寒。”

林雁寒抬眸撞进程攸的目光，那双漂亮的眼眸竟很是犀利，仿佛被她看一眼就能知晓自己心中所思所想。

林雁寒没有躲开程攸的目光，她的眸中含着深不见底的汹涌，像是一头被锁在海底的巨兽就要破壳而出，愈发幽深冰凉。

程攸神色微愣，她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一个阴冷的眼神。她回避了林雁寒的目光，脸上恢复原来的笑意：“我开玩笑的，别当真。”

林雁寒看向程攸，对方那张极具蛊惑性的脸深深印进了她的脑海里，却令她心里愈发想要去吞噬。

就这样，只能对我这样笑。

林雁寒恢复神色，变得柔和平静：“你想知道是谁拍的，发条论坛不就好了？”

程攸摇摇头，道：“不行，论坛上的人太多了，偷拍的不可能会主动出现，除非手上有对方的把柄，这才能将对方诈出来。”

林雁寒点头不语。

“再说，一张合照而已，有什么关系，女生抱着女生在正常不过了，他还能怀疑我真的恋爱？笑话……”

程攸还没说完，沈听就过来找她，面色有些焦急：“夭夭，老李让你和雁寒去趟办公室。”

“……”程攸扶额一笑。

什么啊，还真有人相信。

她跟林雁寒进了办公室，看见班主任脸上并不是凝重的表情，有些狐疑。

难道不是照片？

林雁寒神色淡淡的，一脸冷漠的样子。

“程攸啊，刚刚忘了跟你说，这个也得麻烦你一下。”老李将一叠卡纸递给了程攸，脸上堆着讨好的笑意，“这里是一个手工大赛的材料，我申请你代表学校参加了，一等奖有奖金。”

程攸扯扯嘴角，笑了一下。

“老师你真是给我一个特大的惊喜啊。”程攸无奈蹙着眉接过卡纸，眯着眼苦笑。

“你能力强，多分担些嘛，老师请你吃蛋糕行不行？”班主任笑着看着自己面前好看的如桃花似的程攸，眼里满是喜欢和欣赏。

程攸点点头，认命地笑了一下。

“老师。”林雁寒叫了一声班主任，面色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哦，雁寒啊，你陪着程攸一起啊，我也把你的名字加上了，都是荣誉，我想你应该不会推脱吧。”

“不会，谢谢您。”

二人出了办公室，程攸将手上的卡纸丢到林雁寒身上，脸上挂着慵懒的笑，眉头却是烦恼地蹙着的。

林雁寒接住卡纸，握住程攸碰过的地方，轻轻捏着。

“哎呀，怎么突然这么忙了？我物理题都刷不了了。”程攸淡下笑容，眼里染上一层朦胧。

林雁寒第一次瞧见程攸有这样明显地情绪显露，她格外珍惜地盯着程攸看，不忘以好友身份调侃：“你刷过吗？不是看一遍就全对了么？”

程攸笑了一下，道：“还是会刷的，其实你不知道，我周末在家睡不着就刷物理题，做完就累了，然后就会睡得很香。”

“那很好啊，起码睡的好。”林雁寒搭话着。

程攸看她一眼，敏锐反问：“你晚上睡不好？”

林雁寒明显愣了下，心脏里似乎有什么被轻戳着，林雁寒自那次易感期后就一直睡不好，还时不时会头晕，她本来都习惯了，没人知道也没人关心她，从小就这样。

“还好。”林雁寒轻声，她没想让程攸知道，她害怕是错觉。

“看着不像，你还有黑眼圈呢。”程攸抓着林雁寒的话不放，仔细端详着她的脸，敏锐地洞察着。

说话间，二人已经回到了座位上，程攸将卡纸拿回到自己桌上，又转过去用她那一双笑盈盈的桃花眼看着林雁寒，笑意是那么熟悉又美好。

林雁寒心中颤着，紧绷地身躯莫名放松了，她看着程攸的笑颜，心情倏然变好了些。

“好吧，是睡不好，很不好。”林雁寒决心如实告诉程攸。

“这好办，你要是因为烦心事而睡不好，把它解决了不就好了，要是因为心情或者压力，就看点什么转移注意力嘛。”

林雁寒看着程攸，点头不语。

她学业上没有什么烦心事，两个人的成绩优异到早已可以保送的程度，可惜今年的制度不一样，只有高三才能提前批进首都大学。

生活上吗……林雁寒家里一直很冷清，就算林清辞平时会回家一趟，但大多是问候几句便不闻不问了，她母亲傅知月就更不用说，常年在外地，基本不会回家一趟。

林雁寒一般当父母都死了，尤其是林清辞，装的一副慈父的模样，实际骨子里是个恶心到极致的男人。

程攸抬手在林雁寒面前晃了晃，笑道：“想什么呢？”

林雁寒忽而很认真地看着程攸：“夭夭，你为什么每天都这么高兴？”

程攸诧异一瞬，敛下几分笑容，道：“没有每天都高兴，只是我在维持人设而已。”

“什么人设？”

“开朗阳光潇洒的帅姐姐人设啊！”

程攸笑着，一双眸子极具蛊惑性，迷的林雁寒眼睛都发直了。

林雁寒低笑一瞬，修长的睫毛挡不住眸中的深邃，胸膛轻轻伏起，牵引着漂亮白皙的锁骨，染上一层清冷温柔之意。

“要是没那么高兴，那为什么每天都要笑的那么招人？”林雁寒看着程攸的眼睛，优越的眉眼带着深深的迷恋，“快把我迷死了。”

程攸显然没想到，她颤了颤长睫，盯着林雁寒看了片刻，凑近她，声线蛊惑暧昧：“这么迷人啊，那现在呢？”

程攸故意离得林雁寒很近，视线缓慢在她脸上移动着，像炽热的花酒涌进脑中，再流转到唇瓣，回味着。

林雁寒微微瞪大眼，耳垂倏地便红了，连手环都挡不住信息素猝不及防的泄散，程攸不满地眯了眯眼，退开了。

“逗你的，我错了。”程攸脸上挂起无辜，那双桃花眼闪着，含着清泉。

林雁寒忙回过神收敛信息素，掩饰着脸上的不堪，她着实没有想到程攸会这么大胆，就好像是知道自己喜欢她而故意撩拨自己一样。

“夭夭，你真是。”林雁寒叹了口气，罕见地笑了笑。

程攸莞尔一笑，转过身去了。

周末的时候，程攸特意心血来潮跟朋友去了趟商场，她想要逛一逛，缓解一下内心的焦虑。

程攸初中时候有很多好友，加上高中认识了很多有趣的人，因此程攸的玩伴很多，但大多都是打发时间的——毕竟真心朋友真难得会有。

林雁寒忽然打来电话，电话那头很安静，安静得诡异。

“怎么了雁寒？”程攸边接电话，眼睛不停，和朋友挑着东西。

“夭夭，你现在可以过来一趟吗？我家发生点事。”林雁寒声音很轻，带着难以言说的暗哑。

程攸眸色染上一层担忧，但她没有急着答应，而是继续询问着：“什么事？要是家事的话，我不方便的吧。”

“不是家事。”林雁寒轻轻的，听着声音有些无助。

程攸犹豫着没说话，商场的嘈杂却透过电话传进林雁寒耳里。

“你在外面，身旁是谁？”林雁寒敏锐地听出声音，猜测程攸十有**在商场。

程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问道：“不是家事，很着急吗？”

“嗯。”

“那你等我一会儿。”

挂了电话，程攸和朋友表示歉意后就匆匆离开了，顺着林雁寒给她发的地址去了她的公寓。

林雁寒把家门的密码都告诉了程攸，程攸刚一开门，就眯起了眼睛，忙拉紧手环。

手环上亮起了红灯，房间里扑面而来是混杂的信息素味，里面除了林雁寒不安的栀子花味，还有一个alpha带着怒意的信息素味和一个omega满腔愤懑的信息素。

程攸释放信息素抵御着这强势的味道，无形对抗着。

屋内一片狼藉，原本干净整洁的公寓地上乱七八糟地摔满了物品，几乎无法下脚，桌椅混乱不堪。程攸敏锐地猜测着可能是林雁寒的父母吵架了。

“林雁寒？”程攸关好门唤着林雁寒的名字，在公寓中寻找着她。

林雁寒微打开卧室的门，里面光线很暗，透露着深渊般的难测，门缝中挤出一层浓郁的alpha信息素味，带着满腔的抗拒与敌意。

程攸忍不住想要去攻击对方，却被理智拉紧，去开了窗通风后才缓下几分情绪。

“你没戴手环，是吗？”程攸特意与卧室门保持着距离，努力清醒着自己的理智。

她早该想到会这样的，不过alpha的信息素来得突然，程攸只好捏紧手环，要脱不脱。

“对不起，我现在就戴。”卧室里传来一声很轻很冰冷的声音，含着悲凉。

程攸狐疑地蹙眉看向那条漆黑的门缝，现在京城正值下午光亮最足的时候，可为何林雁寒的卧室一片黢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