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让我谈恋爱 第17章 第 17 章

打好了主意的翠华，选择性的忘记了她设计童妮的事。第二天等她起床时，童妮已经坐在堂屋里弄她的柳条筐了，她真恨不得上去踢两脚。

想到了自己的目的，翠华咳嗽了两声，努力调整好了自己的面部表情和语气，说：“妮妮，你昨天晚上吓坏了吧?妈妈今天给你煎两个鸡蛋压压惊，好不好。”

童妮抬头看了翠华一眼，她都总结出规律了，翠华一旦对她示好，后面一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不过，谁能拒绝两个鸡蛋呢？所以她很干脆的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了。

翠华自己是不养鸡的，但是她往娘家送了四只母鸡，让她嫂子帮她养，鸡蛋对半分。

“你爸不在了，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了，我们娘俩可不能再闹矛盾了，不然肯定会像昨晚一样，有坏人摸进家里来欺负我们。”

“嗯，给饭吃，给衣服穿，我就帮你干活，不让人欺负你。”童妮不在乎翠华的真实想法，目前她只想吃饱穿暖，暂时还没有其它的大志向。

“行，等这个周末休息的时候，妈妈带你去隔壁公社逛一逛，给你买肉包子吃。”

翠华说的公社是临县的，他们处在两县交界处，离临县的一个公社只有十多里的路，一个小时左右就能走到了。他们本生产队的公社却有将近二十里，要走上两个多小时。

反正童妮从来没有出过门，到时候趁着人多的时候，两人走散了很正常。等两人一分开，她就赶紧回来。人生地不熟的，想来她也找不回来了。

童妮嗯了一声，算是同意了。她就是那种典型的乡下土包子，从来没有出过门，也没有吃过肉包子。不过她看翠华吃过，特别特别香，只要想一想，她就恨不得流口水，赶紧跟着又点了几下头，生怕翠华没有听清楚她的话。

因为这个临时的协议，两人这两天过的还算和谐。看在身上的这套改小的棉衣，和管吃管喝的份上，童妮最近可勤快了。

她不仅每天往家里捡柴，还细心的剁成长短适中的样子，再用几根稻草拦腰捆起来，这样做饭的时候方便多了，拿起一捆树枝丢进去就可以烧好久，也不容易脏手。

家里也打扫的干干净净的，连翠华的脏衣服她都包了。不过她们两人的衣服不脏，不像其他人因为干的都是挑土修路，和挖水渠的脏活，换衣裳也不像他们家这么勤，所以洗的时候非要到大池塘边用棒槌用力捶打，才能把里面的污泥清洗出来。

而且她们家有口井，直接压水出来，在家里洗就行了。要是她拿到村里公用的池塘边去洗，指不定又要招来多少闲话。

觉得自己这次多半能成事，翠华心里还挺开心的，一路碰到人还微笑的打招呼。童妮心里想着肉包子，平常总是板着的小脸，难得放松了不少，还隐隐有点期待。

难得看着娘俩这么融洽，这些人总觉得不习惯，聚在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

“你说这翠华是不是转性了？平常对着童妮不是打就是骂的，难不成这大军一死，她想通了？”

“你看翠华这么些年就生了童妮一个，说不定就是生这女娃的时候伤了身体，心里暗恨她。这不大军都没了，她和谁去生？没了指望，肯定也就没了恨了。”

重男轻女的不少，可那也多半是压榨女儿补贴儿子，多是支使着自家姑娘干活，苛待点吃喝之类的。可她们也没见童妮像那些家庭一样，不停的干活。

他们看童妮好像还蛮闲的，不然哪里有时间到处乱跑？动的多了饿的就快，吃的东西肯定也多，这要是自家的孩子，保管会被他们骂个狗血淋头。

“这也不能全怪翠华，童妮那女娃子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你是没见她打人，我男人腰上差点被她咬走一块肉。这样野的孩子，谁亲近的起来。”

“你们两口子打人家一个小娃娃，还不准人反抗了？这是哪里来的道理。”

“童妮那娃子确实挺可怜的，翠华家条件也不差，自己穿的周周整整的，身上的衣服一个补丁都没有，你看童妮有什么？”

“童妮哪年穿的衣裳，那脚脖子手腕子不是短了一大截，也不知道从哪里捡的旧。”

“是童妮长的太快了，这年头布不好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母女俩可不管身后那些人怎么议论，一前一后的走了一个多小时才走到集市。翠华心里都后悔了，怕人太多自己的计划失败，她才选择步行到隔壁公社，走的她脚疼。

刚开始她还想和童妮多说两句话，好让她放松警惕。可强行扯了几句，一看她那张脸，她就说不下去了。走的又累，她就更没心情了。

童妮本来也不是话多的，她一心只有肉包子，根本不在乎翠华理不理她。

这里的集市并不大，就那么一条街，她都逛了两遍了，可那死丫头跟的紧紧的，她根本没有机会甩掉人。小孩子不都爱到处乱看，对什么都好奇吗？

看来还是得去自己公社的集市，那里不仅更远，而且更大，周围有**个生产队，人流量一大起来，弄丢个把人应该更容易。

“你不是说给我买肉包子吗？就在前面。”童妮跟着翠华转了三圈了，她才不信翠华没有看到那么明显的包子铺。

“买，妈马上给你买。”翠华本来想发火，一想到现在露了馅，下次再要骗她去公社就不好骗了，只能压下脾气，给她买两个肉包子。

童妮拿到包子就咬了一口，可真好吃，里面都是肉肉，和兔肉一点也不一样。她厨艺不好，弄到的兔子要么就是水煮的，要么就是烤出来的。水煮的没什么味道，烤的黑乎乎的，都不怎么好吃，还不如杂粮馒头。

翠华看她那馋样，心里觉得真丢人。心想着大户人家的孩子挨个几顿饿还不是和要饭的差不多，看她那手又黑又红的，可真恶心。

翠华本来想在心里埋汰两句她脏的话，看到那包子皮上还是白白的，一点指印也没有，就说不出来了。心里讪讪的想着：看来死丫头也不是她以为的那么脏。

事情没办成，她一点买东西的心情都没有。而且她刚刚看了，供销社外面人挤人的，她懒得去挤。转了一会儿，觉得实在找不到机会，只能又买了几个包子回去了。

第二天，翠华找大队长借了自行车，打算故技重施，带童妮去他们自己公社赶集。二十里的路，一来一回要走四个多小时，她实在不想再走了。

这次为了一举成功，翠华给童妮在饭馆里点了一碗青菜面，花了八分钱，怕她吃太快，自己来不及走远，又花了一毛五给她买了根肉串，还交代她不要急，细嚼慢咽好消化。

看她开始吃了，翠华才继续温言细语的说：“妮妮，你慢慢吃，妈妈去买点东西，等会儿回来接你啊！”

“嗯！”童妮抬头看了翠华一眼，点头表示同意了。她在来的路上已经看好路线了，就是等会儿错过了也不怕，她自己能回去。

翠华回家还了自行车后，好心情压都压不住，一路面带微笑的回了家，要不是记得现在是什么时候，还差点哼出点歌声来。

一路上有人好奇的问她怎么什么都没有买，她只说人太多了，挤不进去。怕人家没眼色的问童妮怎么没有一起回来，她加快步伐赶紧回家了。

到了晚上，翠华好心情的打算给自己加个餐，做点细面庆祝一下。平常去公社，她肯定会下馆子吃点好的，要不也会买点肉或是副食，这两天不是一心想解决童妮的事吗，都没心情干其它事了。

她刚美滋滋的端了面碗坐到桌边，听到院子里有人走动，她还好奇谁会这么不懂事，在饭点来找她呢。结果刚站起来，看到童妮进门来了，翠华的脸色一时没控制住，变的难看极了。

翠华心里一阵懊悔，早知道就把门栓上了。他们家的门为防小偷，有上下两把门栓，为了保险起见还有一根粗绳子系上一根钉子插入门栓，和现代带插销的铁链差不多，算是三重保险。哪怕只能把臭丫头在外面多拦一晚上也好啊？

童妮之所以回来这么晚，是因为她吃完饭后逛了一会儿。她在饭馆等了一会儿，不见翠华回来，她看饭馆里服务员脸色已经不太好看了，估计嫌弃她占了地方。

她就跑到进公社的路口又等了一会儿，也没见翠华的身影。她本来想自己走回来的，想着难得赶一趟集，不能白来了，就又回去转了转。

她还好奇的挤到那传说中的供销社看了看，她有钱，不过听说什么东西都要票，她可没有那种东西，所以看了一圈就回来了。

看到本来不应该出现的人突然出现，翠华一时目瞪口呆，她不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难道她今天哼哧哼哧的踩了那么久的自行车白踩了？她那两毛三分钱白花了？

“妈，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等了你好久没有等到你人？”童妮就当自己没猜出翠华的动机，说着自动走到了桌子边上。她心里想着哄着翠华点，好处可多了，起码不用天天看脸色，还能吃饱饭，说不定她哪天心情好，还会给自己再改两身褂子什么的。

他们这边的人穿的都是用土布做的大襟，白色的土布，自己在家煮点靛蓝色的染料染色，不然穿白色人家还以为你家里死人了。

女人穿的是斜襟，前面就是两块大布料在腰侧那里用蒜瓣扣扣起来就行了，童妮觉得其实这种款式有点浪费布料，还不方便，翠华就从来不穿这种样式，她都是去县城买的洋气的样式，或是自己仿照着做的。

男的和女款差别不大，不过他们的衣襟开在正前面，在胸前扣扣子。童妮以前也想过为什么要穿这种衣服，她自己推测出了一个原因，就是这两种款式裁剪简单，大家做惯了的，闭着眼睛都能做出来，能节约不少时间。

本来公家的地里就忙的要死，以前的大锅饭导致的饥荒，凡事经历过的人都记忆犹新，现在好不容易得了点只留地，一有点时间，大家都用在那上面了。在他们心里，这是保命的底牌。心思都用在忙“吃”的上面的，对“穿”自然就没那么多讲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