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漫人生,山一程,水一程,谁会陪谁下一程?
也许有人会想起孙燕姿所唱,我遇见谁,会有怎样的对白。我等的人,他在多远的未来。也许会如陈奕迅所唱,有生之年能遇见你,竟花光我所有运气。乐观如宫崎骏,世界如此之大,我却能幸运地遇见一些人。悲凉如顾城,遇见是两个人的事,离开却是一个人的决定。
好像即使是这些擅长讲故事的人,也无法回答清意的一生一程问题。更何况是专注批判痴男怨女二十几年的梦琪。
“你希望是慕皓轩吗?”梦琪用力吸了口奶茶,然后把珍珠悉数吐到餐巾纸上。所以,她抬头时那嫌弃的神情是针对珍珠还是清意就不大好懂了。
“你就不能带智商出来吗?那么大一个头,净装些豆腐渣。”清意恶狠狠的咬着粒粒珍珠。
“恼羞成怒了?不就被我发现小秘密,至于吗?”梦琪一脸得意的摇着头。
“他已经陪我走了一程,还是做朋友要好一些。”清意叹气道。
“希望你能坚持这逻辑到出了这家店。”梦琪此刻像个百发百中的预言师。
这个预言师却在酒店大堂碰到了慕皓轩,也许这也算刚才预言中的小分支。她对长得好看和有才华的男人素来没有免疫力,那就别指望她会对长得既好看又有才华的男人生出半点免疫力来。好朋友的前任又怎样,林泽不也是前任么。
“大设计师,你是来办入住的吗?”梦琪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自信去嘲笑清意的逻辑。
“薛小姐,你们酒店最近生意不好?”慕皓轩笑着问。
“我知道你是来找我哥的,他今天应该很忙。”梦琪想了想说。
“我请你喝咖啡吧,有时间吗?”慕皓轩到底是怎样把普普通通款式的衬衣穿出出耳目一新的感觉,正如他是怎样把刚刚在同一家店喝过奶茶的梦琪忽悠住一起喝咖啡,两者都是迷。
梦琪花痴归花痴,该正经的时候可是一点也不含糊。她像打量相亲对象一样打量着慕皓轩,接着在内心默默感叹清意真是赚到了,二十岁的慕皓轩怎么说都该是校草的级别。和这样一个翩翩少年谈一场撕心裂肺的爱情,可是少女们潮湿的心事里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这一笔哪里不好落,为什么偏偏要落到清意那张皱巴巴的纸上呢?
“薛小姐,我很好奇你到底多不想和我喝咖啡?”慕皓轩挽起衣袖,浅笑着说。
“我只是想起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梦琪停下拨浪鼓模式,“你猜猜我想起什么?”
“直觉告诉我应该和我脱不了干系。”慕皓轩兴致来了,上身微微前倾着。
“你眼光到底差到什么地步,居然会和清意在一起。”梦琪不可思议的说。什么叫交友不慎,这就叫交友不慎。
“我想关于年少不懂事薛小姐最有发言权。”慕皓轩上次在饭店也算是间接见识了她和易绍辉的爱情。
清意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她不好意思的看向布置展厅的工作人员。然后,默默感叹,这是平时得罪太多人了么?
林泽摇了摇头,“别告诉我你是来传播感冒病毒的。”
清意捂着嘴,“这也是你自找的,非要把我拉过来。”
林泽把她推到一堵空白的墙前,然后架起相机,一边指挥她换姿势,一边调着焦距。莫名其妙的清意,在他的一番折腾下,很快就拍了一系列的背影照。
她气呼呼的说,“这就是你说的有事?”
林泽在电脑前满意的看着这组照片,笑了笑说,“留着给对比用的,不然怎样吸引人来看呢?某宝不还有买家秀和卖家秀吗?”
清意气结,又接连打着一个个喷嚏。
“和你相比,我那也算不懂事?”梦琪喝了口咖啡,接着说,“你们是怎样在一起的?”
“我不忍心看她连续告白两个月,还以淋场瓢泼大雨草草收场。”慕皓轩言简意赅,虽然省去他不是那场两个月告白的主角,以及并不是不忍心。他当时每天下午五点半左右去图书馆看书,几乎是雷打不动的习惯。人工湖在图书馆前面,旁边是条小道,走的人很少。他第一次见项清意表白,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没想到,以后每天都能看到同样的场景。而且,一看就是两个月。
“原来是不忍心,这也难怪了,感情基础本身不够牢固。”梦琪之前所知道的版本当然比这个要详细很多,但她对慕皓轩的版本似乎更感兴趣一些。
“据我所知,应该是两个月少三天。”梦琪笑意盈盈的说。她记得清意和她说过,慕皓轩去校医院打了三天的点滴,她缠着学长去照顾了三天。
显然,慕皓轩并不记得这一细节。他疑惑的看向梦琪,就当是她开的一个小玩笑。“你怎么不说我做了件大善事呢?”
“没有善始善终。”梦琪向来反应是极快的。
慕皓轩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他习惯性的晃动着已经变凉的咖啡。第一次见清意是在校车上,他刚坐下,清意风风火火的跑了上来,坐在他旁边,当时他差点叫了她学姐。乘务员跟着上来收票。而他恰巧把学校连同通知书一起寄的通勤票放到行李箱里,忘记拿出来了。他还没来得及说,清意就拿出两张票递给了乘务员。同样的,他还未说谢谢,她再次先于他说着‘客气,客气’。
“所以,我做服装从来都未曾烂过尾。”这样一句毫无逻辑可言的话似乎并不突兀,甚至还有刚刚好的意味。如果梦琪不做提醒,他也想不到这些年自己在如此较劲的活着。
“你们是怎样结束的呢?”这也是梦琪唯一什么都不知道的部分。
“移情别恋。”慕皓轩苦笑。
“你们这故事确定不是从狗血里面捞出来的,我都快听不下去了。”梦琪摇了摇头,戳着那半块黑?森?林,“我可以问白血病的事么?”
“问都问了,不答似乎显得太不绅士。”慕皓轩再次挽了挽衣袖,“家里人一直在找合适的骨髓,虽然这并非我的本意。和清意分手后,防备心也少了,便被抓着去手术了。”
梦琪看了看慕皓轩,一个男人除非到了万不得已,不然是不会这般坦然表露自己痛苦的情绪。她没有再问,自己在脑海猜想着那些场景。慕皓轩作为名人,出身自然被许多娱记挖了又挖,听来的版本加上他说话时的语气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