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恼地皱皱眉头,最终他还是拿了两床被子下来铺到沙发上,再去把虫抱了过来放好。
沙发不算小,长有两米五,宽才一米二左右。睡觉肯定不舒服,但也还能凑合吧,连锋自己带入一下觉得没毛病。
然后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走了。
诺被抱起来的那一刹那还以为自己去见了虫神...
他年纪不大还从没离雄虫这么近过,早上雄子信息素扩开的时候他就已经趁机偷着嗅入了不少,足以暂时压住暴动精神海带来的痛苦很久了。但,也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能猛不丁儿地被个雄子一把抱起来!
他精神海又开始翻涌躁动了起来,却是被吓的!
他差点连指间的爪子都弹了出来!
…要是没有抑制环的话。
雄虫放下他后又走开了。
身体全被柔软的被褥盖住,许久。
他才敢小心的地伸长了手指去摩挲脖颈上的银环...
诺的眼神暗了暗,特意控制着变圆了的瞳孔也窄了窄。
他还在想着,‘若有机会的话,要是能在死前拉几只雌的来给我陪葬也好’…
心里念着曾经的战友和联邦,但身体上的疲惫已经开始不住的拉着诺的眼皮打架,最后到底还是半昏睡过去了。
连锋又去了厨房,他手上捏了两条营养液回来准备去喂给雌虫,结果这才一小会的功夫他都能睡着...看来诺在雄虫协会的时候没少吃苦。
耸了耸肩,他把营养液放雌虫边上就出门了。
昨天就发现了,他家里现在干净的连一粒米都没有,连最低级的营养液都才十几支,两个虫用最多只能再撑两三天就都得去喝西北风。
“生活不易,虫虫叹气!为什么都穿了还要为生计操劳啊!!!!”
虫虫阵亡.gif
长叹一声后,他还是认命地迈开步子出门了。
好在虽然原主虽没存款却也不欠外债,正好账上有笔江雄子打来的赔偿款还没动过,看起来蛮多的样子。
enmm…真是个大好虫!反正干掉原主也算为民除害了,还能顺手便宜下他,多棒。
数着账户上的六个多零,再想想记忆里社会上对雄虫的各种福利补贴,连带的走起路来都略觉得轻飘飘了点,心情美滴很!
连锋一个虫美滋滋地去逛了附近的大型购物商场,因为没有交通工具就一路溜溜哒哒的走着去了,全当锻炼身体。
再等他买好东西都选了送货上门后,才发现天色又在不知不觉间暗了下来。
他抬头,看天上的各样大大小小的星星,看无边天幕上、怎么都再找不到的白色大圆盘,神情又不自觉地透了点落寞出来…
爸妈的墓地和祖宅还都在地球的那头,如果他当真就那么猝死掉了,说不定落叶归根,黄泉路上能与他们再相逢…
帝星是这方星域中最大的一颗宜居星了,自然也是春夏秋冬四季分明的节气,现在就正值秋末时节。
凉风带暖的萧瑟街头,孤寥娴静的落寞雄子…一切都那么的恰到好处,又正好落进了另一虫的镜头里。
连锋不知道自己被偷拍,但他还记得家里有只病虫需要照顾,心烦之下也懒得再徒步回去,索性叫了个车一步到位。
虫星的科技之发达远超地球文明,哪怕就以他的狭隘眼光来看都能明显感觉得到,尽管只是这块星球上的偏僻小地方、都能有着不输于自家华国一二线城市的市井繁华。
着实让自己这星斗小民看开了眼。要没有原主记忆,怕是光连出门都得丢个大丑…
不想那些有的没的,他才到家就发现买的东西已经送达了,可他现在有些心灰意懒...都等明天再弄吧。
诺在机械虫送东西上门的时候就醒了,可他动不了,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能被雄虫赋予多少的自由活动权限,只能静悄悄地默默躺着,悄悄观察环境。
看的出来是政府分配给低级雄虫的保障公寓。
地方很小,只有两层却很干净,只是有很多地方显得非常奇怪--
专留出来的摆架上现在都空荡荡一片,明明有摆用过的痕迹现在却都拿走收了起来、拐角边边还有残留下的灰尘。别处都打扫的用心,只有各个摆架上的卫生一看就是敷衍。
那当然了,这些乱七八糟又占地方的架子连锋已经决定都要拆掉扔掉,他有多无聊才去认真打扫…
诺知道那些架子的用处,都是雄虫订来用在雌虫身上的情.趣专用,能吊能绑,还能拆出各种形态的架子来随心搭配使用,在虫星一出世就堪称风靡,流行过很长一段时间。
联邦那边,这种东西也曾是家家必备的玩具,但都在近几百年里逐渐淘汰掉,换了些更温和的玩法;没想到帝国这边还是这么封.闭落后。
诺不动声色地观察,这里大部分家具都开始显得有点老旧却不及时更换;
身上被褥略有点污迹却没被及时拿去换洗;
沙发中间一块比旁边的要略低,应该是经常在那处落坐,材料质量用久了开始垮塌;
桌上两条最次级的营养液…
得出结论,这虫是个穷鬼。
在他还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的时候,雄虫推门回来了。
就雄协那边给他看的指南上说的,他现在就早应该过去趴跪在门口迎接雄主回家了。
…不说现在他动不了,本来他就也不大情愿去做那种事。
“雄主,您回来了。”
...但他还想继续活着,哪怕苟延残喘。
“嗯,你现在能动了吗?”
连锋看到桌上没动过的营养液了,但还是顺口一问。
“回雄主,协会来前为奴注射了剂量超标的药物,奴现在还是跟个废虫一样一点都动不了...请您惩罚...”
连锋见他跟个滚刀肉一样还没说上两句就开始请罚,也是逐渐无语,他看上去有那么可怕吗?
索性不理他的疯言疯语,地球人可能跟虫星上的这些脑回路都不在同一个频道,还是等他完全适应了再说吧。
雄虫一言不发的上楼去打水了,谁让屋里只有一个卫生间,唯二的活物(暂时)还是个植物虫。
诺却以为他去上面取道具,既然说要等他伤好了再‘正式开始’,那这次应该不会直接上大件,而是用些磨虫的小玩意儿?
反正没得选,他只能祈祷了。
连锋下来后没直接过去扒了洗,而是拿起桌上的两支营养液先给他喂掉了。
雌虫乖顺地任他摆弄,刻意放大的瞳仁配上娇小白皙(虫狱里捂白的)的脸蛋儿是无声的示弱。
长长翘起的弯弯睫毛、偶尔轻颤却就是不肯正眼看他,要真是个心思不纯的指不定该被诱.惑着脑补点什么少儿不宜了。
但是吧…虽然是个弯的,可熟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长大的三观超正社畜小少年压根没那歪心思。
顶多觉得这虫还长的怪好看嘞,遭这么大罪简直造孽了!
再牲畜也不能对个病号下手啊!脑补也不行,那一身见骨的伤看着就得多疼呢,真残忍。
既然他这么乖这么省事,连锋也就不嫌他是个麻烦了。
也不问句多余的,他直接上手开扒衣服了,洗土豆那种方式地开始给虫擦身、抹药。
虽然他一直自认为是个冷血的干饭机器,还么的感情。
可真看到了陌生的伤患摆到眼前...
还是会心软,会对其产生同理心,会不自觉地将他人痛苦带入自己的理解——毕竟他冷漠壳子下跳动的依然是地球华人的一颗热血红心,不是虫的。
“雄、雄主…”
诺的呼吸都乱了…以为的各种玩意儿一个没有不说,还被这么温柔地‘伺候’着,那还是只雄虫!真说出去都没虫信的。
连锋直接扒了扔掉雌虫身上的破布,嫌当拖把都多余。
心里吐槽着雄虫协会的刻薄手上却没停,拿沾了温水的毛巾一点点擦虫没伤到的部分。
清洁私.密部位时按说来其实是应该尴尬一下的…但也都是狰狞的伤口遍布,让人怀疑那处是不是也已经废掉了?
不敢下手的地方索性直接跳过,眼不见为净,两天后让他自己去整吧。
洗土豆似的给简单上下过了一遍,光洗毛巾的水都成了半边灰的,雄虫却目不斜视端起就走,眼里甚至都看不到一点厌恶勉强类的情绪。
‘他简直不像个雄虫…’诺在心里偷偷想。
有心去试探下雄虫的底线,可他现在连根手指都动不了;要是真惹怒了虫,自己连个保命的理由都想不出来...无奈只好作罢。
诺垂眸将眼底的怀疑压下,也罢,也不必就非要急于这一时。
手下的虫漂亮可怜又乖巧。
连锋看他这么乖,第二遍上药的时候下手都轻了些,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但他就是更喜欢这种强忍不哭的乖崽。
搞定,上楼睡觉。
“雄主、雄主…”
梦里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小声喊些什么,但连锋难得才睡了几天自然醒,潜意识里疯狂抗拒起床!
然后硬是赖到了第二天的日上三竿才迷迷瞪瞪地起床洗漱。
下面虫听到了动静,才又小小声唤了句:“雄主,是您醒了吗?”
这次终于听清楚了,原来不是错觉啊…他随便套了个大裤衩子就赶紧下楼。
雌虫不知道自己忍了多久…昨天还煞白的小脸今天就挂上了红,虽然变得更好看了但连锋却没心情去欣赏,连忙问他怎么了?
“你发烧了吗?不会是伤口感染了吧?脸都烧红了,等会我马上给你叫医虫,你再忍忍。”
诺见他马上就要给医虫拨号,都顾不上难堪了赶紧出声拦下他:“不,雄主,没有...我不是发烧了,我、我…’
是什么?赶紧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