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两个星期前就跑路了,还有一个这几天好像也没来,也跑了?”
“他有这儿的钥匙,平常三天来一次,原主已经五天没见他了,这次房子里也没被收拾过,八成是了。”
还好还好,连锋小小舒了一口气,地球人类还需要一点点时间来适应新生活,没熟人那就最好不过了。
不过这货好像还有一个雌虫弟弟,几年都没见过了,都不知道是死是活,以后可以稍微留意一下...
连爬起来再冲个澡的精力都耗干,伤又在头上,不知不觉间他又昏睡了过去,甚至这一整天都滴水未沾。
江浔雄子仗着自己略强的精神力强打了低级雄子的事儿那天很多人都看见了,虽说雄子之间的矛盾很常见,可一方直接进了医院这种事儿雄虫协会也不能就作壁上观,装没看见那就是绝对不行的。
但其实协会中占99%的都是雌虫...他们哪一方都惹不起,雄虫领导也不会去管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顶天了打个通讯“骂”江雄子几句罢了。
但雌虫下属们则必须安抚照顾好每一只宝贵雄子的情绪,尤其丢了大脸又重伤住院的连雄子,必然应该是极其上心的。
“哎...这关难过啊,可希望千万别牵连到我!”
协会的工作虫员在门口忐忑不已,喊着让虫把“礼物”拉的又近了点,才憋着口气按下门铃。
屋内的主虫被铃声吵醒,难受的闷哼了下,下意识的赶紧爬起来去给开了门。
“连雄子您好,我们是雄虫协会的工作虫员,接到了医院那边您的出院通知今天过来看望您病情的,您现在觉的好点了吗?”
其实有点不太好...
但连锋还是礼貌的先请他们进来说话,把客人晾在门口可不是种花家公民的素质体现。
没给他们倒水,因为这群虫都已经一脸的小小惊讶了,enmm...看来得反着来,礼貌该丢就丢。
他这会儿也确实也没什么精力了。
这雌虫(亚雌)看起来有丰富的跟(难缠)雄子们打交道的经验,解语花般温柔的贴心话术那是一套接一套的连翻上阵,直软的能把钢铁化作绕指柔。
但这到底还没什么卵用。
连锋本来就头疼的要死,一个娇娇弱弱的男的和后面一排钢铁硬汉一般的男的,在这一堆废话说个没完,给他本就雪上加霜的心情添砖加瓦,他简直快忍不下去了...
亚雌其实看得出来雄子一直脸色不好,许是不太耐烦,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有雄子能这么“温柔”这么一直耐心地听他说话,情不自禁的就说了很多...
“完了吗?就这些?”
二十分钟后,他终于受不了了。
亚雌被惊醒般吓到,下意识就要起来道歉,被雄虫打断。
“好了,还有什么事就赶紧说,没事你们可以走了。”
雄子生气了...亚雌意识到这是件非常可怕的事情,赶紧示意下虫们将“礼物”推到前面来,忙说起了正事。
“连雄子,上次的事儿协会已经重点批评过江雄子了,协会为了雄子间的公正,还特意将江雄子这次“选奴”的份额让给了您呢。”
“这批‘种子’都是两年前联邦那边的战俘出身,虫皇特敕的精品,在外面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抢手货!骨子也硬朗,更受得住您些...”
“这里面是个re...、啊不虫?!”
“是的雄子,这是签收单,您在这儿签个字就行,这雌奴的入户手续我们会帮您办好的。”
连锋一直没注意到这群虫扔在门口的那个大箱子,一听里面有个活人(划掉)活虫差点吓的一蹦三尺高!
“...你们,现在就把他给我放出来看看!”
雄子的命令自然是被第一时间执行到位,然后被绑的跟个物件似的虫才终于得以自由的浅浅呼吸上一口,小脸都憋的发青。
连锋抬手按住脑门上蹦跶欢实的青筋,好悬没再一头栽下去。
事情到这已经很明了了,书他看过,原主记忆也有,这都逼到眼前了,还有什么好说的。
利索的签收再赶走了那些闲杂虫等后他已经头疼的不行,但还得看顾下地上这血迷糊啦的一坨,他看起来被简单收拾过,但新的、旧的伤口上还都在渗血,有的疤深可见骨...
光看着都能吓到连锋手软。
期间这虫醒着,一直在“紧盯猎物”似的盯着他看,他走到哪他看到哪。
...没敢解绑,怂。
无奈,逃似的扯来一条毛巾遮住这虫那渗人的竖瞳,刚才别的虫的眼睛可不这样,都是圆的,这个明显是非自愿。
顾不上自己那点子难受,他在终端上加急叫了一个医虫,拍了伤口的照片让他带够伤药过来,还疯狂加钱让他快点!快点!再快点!
这里马上要死虫了!救命!
诺其实早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他全身上下也就那双眼睛还能动弹下,被遮住后连“看”都做不到了。
那群聒噪的雌虫走后这里就突然出奇的安静,那雄虫还在,但不知道怎么的也没出声。
“刚才那么看他,说不定他在想一会要用什么来挖掉我的眼睛。”
诺颇有些懊恼,刚才怎么就冲动了呢?要不提议让他先砍手吧、眼睛要是能多留两天,再看看外面的风景也好。
他风轻云淡的这么想着。
虫族是天生嗜血的战族,雌虫尤甚。
他们和人类这种生物本就是两个种族,更别提一些凶.戾残酷的本性,但求生的虫性本能又是不愿自甘去死...自杀这种懦弱的行为更不是存在于军雌虫生字典中的有利选项。
更何况...
诺自落入了帝国的监牢中就再没想过能活着出来,日复一日的酷刑从不间歇,他也不是没有自杀的能力,但他还是硬挺到了现在。
“又是这种把戏,将我们这种联邦的军雌打断骨头丢给恶雄折辱,玩-弄至死,还好意思装“仁政”,嗤-”
心里不愿配合虫皇的折辱计划,但他也不是个傻的,最后的短暂时间里能过的稍微舒服点也好,他不介意扮个忠雌演一演。
“...雄主,您还在吗?”声若游丝。
其实这会已经有点烧迷糊了的雄虫根本没法搭理他,声儿听到了?他其实也没太过注意。
本来气氛就已经很尬了,他又实在难受,非亲非故的虫就让他在地上安静躺会吧,医虫该也快到了。
由于是加急单,医虫也确实到的快,结果一进门差点没被雄虫的信息素给一口憋到窒息!
其实不浓的淡淡柑茶清香甜中带涩,清雅非常,连丁点迷诱强制恶意的意味都不夹带其中,更像是不受控制地散溢出了点儿。
很淡,几乎是一开门就散的没什么了。
“雄虫阁下?!”
半昏迷的连锋都不知道医虫是怎么进来的,这娇弱的壳子让他现在昏昏欲睡,撑到这会差不多也到了极限,再硬绷着眼皮瞅他一眼,再瞅下地上那坨,意思暗示到位,这才安心的放任自己睡了过去。
“阁下?!!!”
雄虫倒是睡的安生,可差点没把医虫的三魂七魄给吓掉,一阵手忙脚乱的赶紧扑到那边要为雄子进行急救!
幸好问题不大,连锋只是疲惫过甚加上一日未进食水导致的身体自我保护机制压的强制入睡罢了,还有点惊悸症状,其实问题不大。
地上的诺早闻到了信息素也听见动静,但他那句之后也再没出过声。
医虫进门后他才知道是那雄的昏了过去,看来这虫身体可能不怎么行...希望他之后下手能稍微轻点,让他多挨几天。
雄虫都是一样的,嗜血又残暴,联邦那边在这些年的政策压制下还能少死几个雌的,帝国这边么...用脚想都知道是什么样儿,据说那些体弱的变态更甚。
星际虫族无一不是嗜血的,不一样的仅雌虫是对外(族),雄虫对内罢了。
“剜眼、剮肉、拔筋还是活.剖?不知道这虫会不会先温柔的来几鞭子再上正菜,听说有些低级雄虫经验少,都是边放教程边练手的,血口都划的歪歪扭扭弄得可不好看...”
“这只要是力气再比较小的话,说不定一条口子都得几遍的划。哎,刀口肯定不好看,长好后更丑。”
诺索性放松了肌肉伏在干净的地板上百无聊赖地瞎想起来。
那点儿信息素让他精神海久违的放松,一时间竟都舒服的想要呻.吟出声。
医虫不敢大意,尽心尽力鞠躬尽瘁的把雄子安顿在楼上卧床躺好,才敢悄悄的出来客厅给另一个病虫看伤。
“你是怎么惹到你雄主了?这伤也有些太重了,要再这么下去,你都活不过二十年。”
连雌虫逆天恢复力都会力有未逮的伤情,二十年的短暂未免太过残忍。
诺刚参军的时候才二十二,许多年的军旅生涯过去,升到了大校那年他三十五,那战被俘又止过去了两年。
按星际虫族寿长达近500年的身体素质来看,他甚至都还只是个半大的‘雌小崽子’。
他不出声,医虫却见怪不怪,一脸无所谓的继续跟他叨叨:“你雄主我刚才看过了,他应该是一天没吃东西,近期又受过一点刺激,心绪不宁加上些许营养不良今天才受不住的累到昏过去了。”
他好像非常自来熟的:“雄子体质偏弱,你平时要记得要照顾好他,多补充些有益的营养素,尽量不要去到辐射区久留,还要定期去雄虫协会做好基础检查,真是的,你也太粗心了,雄子竟然能累到昏过去!那你也活该被这么调.教...”
“...”诺。
医虫粗鲁的拨开他身上被铁链压住的伤口,快结了痂的地方立刻又被撕裂开,流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