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子,你站住——”
身后传来一声小孩子嚣张的声音。
司马静转头一看,是个九岁大的小胖墩,身后还跟着一个看着就不好惹的小厮。小胖墩手里拿着一个弹弓,正用皮绳夹着一块石子嚣张的冲他比划。
他正想着这是谁呢,就见身后白蓠和于茱屈膝行礼:“奴婢见过三公子。”
司马静了然,心下立刻将人对上了号,这应该就是楚桦的儿子楚岩,方才在前院见过的。
瞧这身段,他原本以为叫“岩”怎么着也该是看上去心性坚不可摧的,却没想到是泰山压顶的那个岩石。
这小胖墩很拽啊,不过他可不是楚稚那个小傻子。
司马静将那石头捡起来,掂量的两下,冷笑:“刚刚是你砸我?”
小胖墩抬起下巴:“就是你小爷,怎么?”
白蓠和于茱冷着脸挡在了司马静身前,白蓠冷漠又客气的道:“三公子不要太过分了。”
“护什么犊子呢?赖德,给银子!”小胖墩不耐烦的挥了挥。
身后跟着的凶神恶煞的小厮立马上上前往两个人面前扔了一袋银子。
“你们两个是新来的吧,识相点就不要管这事。不然,哼哼……”赖德恶狠狠的威胁,“到时候别护不住你家公子,还得罪了我家公子。”
白蓠于茱两个眼中怒意更重,她们不知道,原来小公子以前的一等侍女都是那种货色,竟然收钱办事欺上瞒下,任小公子被人欺负。
“谁要你的银子,三公子如此羞辱我们家公子,还是等我们上报给……”
“上报啥呀,你们有证据吗?小公子自己都没觉得被欺负,你们告啥状啊?”赖德撸着袖子,流氓一样威胁着逼近。
呵,把孤当死人是吧?
司马静眸色危险了起来,他掂了掂手里的石子,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力的掷了出去。
那石子就精准有力的射中了小胖墩的膝盖,小胖墩正准备放狠话呢,才说了两个字,突然就痛呼一声腿一软,跪了下去。
“啊——谁,谁打我!”
“公子?”赖德吓得赶紧回头,匆匆跑过去去扶。
司马静嗤笑一声,从白蓠于茱身后走了出来,抱臂站在了小胖墩的面前。
“小胖你这是做什么?就算敬慕爷,倒也不必行此大礼。”
“你居然敢砸我?”小胖墩气得眼睛都红了,挥着拳头就要打人。
司马静抱臂,倨傲的往旁边一让,就让他扑了个空余。
见三公子动了手,白蓠和于茱相视一眼,纷纷冷笑着捏了捏拳头。
小胖墩楚岩根本没想到,这次楚玉嫏给小傻子选的侍女是会武功的。三两下就把他带来的小厮给放倒了,揍得鼻青脸肿。
完了赖德躺在地上捂着脸和肚子呜呜咽咽看着自家公子,想让公子替他主持公道。
楚岩懵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看着自己的小斯,气得要死:“你这个废物,亏得爹还让你来保护我,就你这点本事顶个屁用?连两个女人都打不过!你等着,回去我就让爹把你换掉!”
“没本事,放什么狠话呢!”司马静嘲讽,“怎么长得跟你爹一个贼眉鼠眼的样子,却没遗传你爹的阴暗狡猾呢,这蠢兮兮没脑子的样子,是光遗传你娘了吧?就不知道你这一身肥肉,又是遗传了谁!”
此时这地儿没什么人,司马静也懒得再装了。
从前说话都说不顺的小公子,现在都会骂人了!白蓠和于茱原地震惊。
“你!你!”楚岩又怒又惊,他也没想到这小傻子脑子是真的好了,现在说话讽刺人来这么利索,之前在前院他还不信来着。
“你什么你,瞧你这猪样,这小短蹄子怎么还学人两只脚走路呢?也不怕摔着!”司马静嘲讽起人来,眼都不带眨的,那骂起来连珠带炮。
“你才短腿,你全家都短腿!”楚岩被气的脸色通红,话都不会说了,只想冲上去和司马静干架,然而却被于茱死死的按在原地。
司马静啊了一声,立马就喊了起来:“祖父你在吗?你听到了吗,你三孙子骂你腿短呢,他还骂你儿子腿短!还有你孙子!”
“你胡说!我没有!”楚岩气的大吼,他虽然性格坏了一点的,然而对大人却还是很敬重的。他最怕的就是祖父了,这小傻子居然敢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小胖子肺活量就是不好,这会儿脸色已经血红血红的了,额头青筋都起来了。
白蓠抬头望着天,于茱憋笑憋得手都抖了。虽然接受过严格的训练,但是这谁忍得住啊。
“你也不用这样看着我,这小弹弓我没收了,下次别往爷面前凑!不然躺地上的就不是你那小厮了!”
司马静还觉得有些意犹未尽,又嫌弃的踢了他两脚。这才示意于茱将他小弹弓没收,打道回府。
这些日子可憋屈死了,总算有个出气的凑了过来。
司马静带着人走了,赖德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想去扶自家公子,却被楚岩一把推开了。
楚岩恶狠狠的看着司马静大摇大摆的背影,狠狠地捶了一下地,揪起来一大把草。
一路回了关雎院,司马静径自回了房间,让下人将呤鹤托人给他的东西拿过来。又让婢女们通通出去,自己一个人留在屋里关上了门。
呤鹤给他送了一个香木盒子,扣子扣得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司马静在桌前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地将木盒打开。
就看到盒子里面铺着黄色的绸缎,绸缎下面还垫了棉絮,金贵极了的样子。
里面只有一捆香。
就这个?
他拆开绸缎,终于在棉絮里面找到一张纸。纸上面一行行的字迹工整又飘逸,透露着一种不关自己事的悠闲感。
“殿下不用纠结此事,贫道已经去过皇宫,东宫确实出了事。
您大可不必担心,陛下已经知道此事,将东宫封锁了起来,断不会让殿下名誉受损。如今,知道此事的也只有陛下,太医署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太医,以及东宫约莫二十来个宫女太监,还有御林军几位守将知道。
啊,还有,听闻东宫的殿下一直在找姐姐,陛下知道了还特意让公主去东宫,陪殿下玩乐。
这灵魂互换乃是天命,小道实在难为啊。不过殿下也不用如此,据贫道了解,这楚稚本不是个傻子,只是在胎中时候母体中了毒,所以这才有损脑子。楚稚魂魄在这样的身体里长大,是有些损伤,不过在您体内孕养些时日,就能好了。到时候就不是傻子了,就和常人无异了,到时候您就不用担心自己威名受损了不是?
倒是您要小心些,可别暴露了。您如今用的是这孩子的身体,这脑子……估计也被同化了,可能没从前好使……您可别露馅了啊!
还有这香啊,也别扔,有安神解毒的功效,每天燃一根,有助于脑子复原!”
脑子不好?脑子不好……
司马静捏着信,笑容有些狰狞。
好一个呤鹤,真把他当傻子了是吧!
老天分明是那小傻子的亲爹是吧,什么为了磨练他推倒楚家,都是假的吧,真实目的就是想一边碾压他一边给楚家铺路是吧!
好啊,真好!
老天真当他是吃素的是吧?
他要不把楚家搅个天翻地覆来,他就不是司马静!
另一边,楚玉嫏完全不知道自家弟弟出了什么事,这边的宴席已经酒过三巡,场面热闹非凡。
很显然,虞瑶就是诸位贵女的欢乐源泉。每次有她在,就少不了乐子看,尤其是虞瑶和赵清韶这对“情比金坚好姐妹”都在的时候。
虞瑶就是个赵姐姐无脑吹,谁都不知道在多重滤镜下的赵姐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天仙。
这会儿贵女们玩起了行酒令,推举一人为令官,点到谁谁就要作诗一首。
在座的都是名门世家的贵女,琴棋诗书画都是必学的,除了少数几个不精此道者,其余大多数都是诗词歌赋信手拈来的。虽然比不上前朝那些学子官员,但也都是不差的。
方才正好,令官是孟凝香,她看了池中的荷叶含苞待放的荷花,就定了以荷花为题,即兴赋诗。
在座贵女各不相让,其诗词一个比一个精彩绝伦,接着便到了楚玉嫏。
自不必说,做为贵女的典范,楚玉嫏自幼被家族重点培养,文采学识皆不输于男儿。她思虑一二,直接做骈文一赋,方一落笔,才惊四座。
之前做诗的贵女都有些不好意思了,赵清韶脸色都铁青了,楚玉嫏做完了诗,下一个就该她了。有那篇赋文在,她无论再写什么也都成了陪衬。
明明,她才是那个以才名著称的贵女,这楚玉嫏分明是故意!她一定是先串通了孟凝香定了题目,然而才将别人写好的词拿了出来!
所有人都在奉承楚玉嫏,赵清韶正兀自进退两难着。却不想,旁边的虞瑶又来搞事情了,她一向看不惯楚玉嫏那高高在上的样子,见不得她得意。
于是,她就又搞事情了。
先同情一会儿赵姐姐,点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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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司马怼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