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你 第20章 被撩

不知不觉已经9点30分了，宋墨珠原本的计划被莫檁打乱。

他并没有生气或有任何负面情绪，反倒他很愿意听莫檁讲的趣事。

“那你呢，初中有什么趣事吗？”

莫檁说了一晚上，嘴巴都干的起皮了，桌上的水也早已经喝完。

宋墨珠想了想，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对上莫檁那双期待的眼睛，他还是认真思考起来。

“初中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因为大家好像都一样，上课偷偷玩手机，传字条，打瞌睡，吃零食，趁老师不在偷偷放歌。”

莫檁接话，开玩笑道，“就好像npc一样。”

宋墨珠笑着点头，“是啊。”明白莫檁在开玩笑，npc三个英文字母就好像描绘了许多人的一生。

过着一样的生活规律。

“可这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如果大家都有经济条件那每个人都能活出不一样的自己。”宋墨珠低垂着脑袋，说的认真，双眼黯淡盯着白亮的地砖，丝毫没注意到莫檁的表情。

见莫檁不讲话，宋墨珠下意识眼睛微亮看向他。

莫檁也就那么一直看着宋墨珠。

可就是因为一样是学生时代，才会有那么多的欢声笑语，那么多的话题。

“宋墨珠，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和你没有重逢，那我们还有明天吗？”

莫檁这完全就是自问自答。

明明答案就摆在面前，还是固执的问出来。

宋墨珠摇头，“不会，莫檁人这一生会遇见很多人，而重逢更是千万分之一。”

莫檁沉默，他不知该怎么办，如果真没有重逢，那这一切都是空谈。

情绪上下起伏，可莫檁心里还是很低落。

明明说的是实话，他还是开心不起来，低落包裹着他，却还是装起笑脸，继续和宋墨珠聊天。

两人互相告别这一天就过去了。

早晨闹钟声，刺激着耳朵和身体，宋墨珠猛得从床上坐起，关掉闹钟，准时准点起床，眼都睁不开就往卫生间去洗漱。

镜中的自己蓬头垢面，宋墨珠闭着还未睁开的眼睛，手摸索着梳子。

外面吴香喊着，“真真，好了没有？”

自从吴香回来了，宋墨珠就很爱睡懒觉，尽管生物钟醒了，他还没有。

宋墨珠整个人有气无力，一副没睡醒的样子，白瓷勺舀了几下皮蛋瘦肉粥。

粥的热气立马被释放出来，在日光下，一排歪歪扭扭，整齐的小白颗粒消散在空气之中。

吴香见宋墨珠久久不见他动嘴，手上动作不停。

“真真，今天晚上要不要吃桃粿？”

宋墨珠舀了口粥在嘴中，舌头接触到热粥，脑袋也渐渐的清醒过来，“可以，刚好也很久没吃了。”

“那晚上就吃桃粿。”

莫檁的头忽上忽下的，手都撑起来。

啪——

直接脸贴课本沉沉睡了过去。

坐他前面的两个男生，悄咪咪把手伸进书包“咔”一声，响彻教室。

男生下意识看向讲台，老师根本没反应。

但班里没人理会这突如其来的奇怪声响，安静的过分，因为全都睡死过去。

“起来！起来！”语文老师敲着讲台桌，“第一节课就睡这么死，昨天都干什么去了？”

台下的学生迷迷瞪瞪醒来，还有发出舒服的懒腰声。

莫檁连眼睛都睁不开，更别说起来了。

两眼一闭，就是睡，再次陷入黑暗，睡梦中一片空白。

老师走下讲台，到莫檁桌前，敲了敲桌子。

被吵醒的莫檁，坐了起来，眼睛却睁不开，浓密的眼睫毛颤动。

老师见一个个睡的那么香，直接开始提问，“莫檁。”

学生紧绷着的身体，在听见老师叫的是莫檁都松了口气。

莫檁正要站起来，老师按着他的肩，话锋一转，“莫檁前面的男生起来回答，翻译一下。”说完，把两人的书都拿走，瞥了眼课本，“我刚可都讲过了。”

两位男生战战兢兢站起身，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额……这……这个……”

“3遍原文翻译注释。”冰冷的话语传入全班耳中，“还有你们两个单独跟我背。”

哗哗哗，翻书声此起彼伏，生怕抽到自己。

莫檁庆幸自己逃过一劫，但他也不敢大意，翻开书就是找翻译。

男生认命坐下，书摆在桌子上，手在下面写的飞起，歪七扭八的字体大小不一，难看至极。

平平淡淡的生活，转瞬即逝，一个月过的特别快，好像什么都没学到就快放暑假了。

5月的夏日，阳光热烈，放学的路上，吵嚷的学生，肆意的少年。

午日阳光，直射树枝，枝繁叶茂，错综复杂，叶子薄厚不一。

在阳光的反射下显得更加有夏天的味道。

叶影映在地面，穿插着热风，木棉飘絮，丝丝缕缕萦绕在空中，柔软的飘落在地面。

食物的香味混在一起，让人垂涎欲滴。

技校每周一到周五都有很多好吃的，宋墨珠每次来都不知道吃些什么。

其中烤鸡腿的香味最明显也最浓。

路过的人都忍不住咽口水。

“阿姨，这鸡腿怎么卖？”一架三轮车上，宋墨珠眼睛亮晶晶盯着一排排烤着的鸡腿问。

“5块一个。”

鸡腿上泛着一成油光，在光下更富有食欲，香味几乎飘满整条街道。

宋墨珠这次一定也不拖泥带水，“要两个。”

“要辣椒吗？。”

“要一点微辣。”

细腻的辣椒粉，在手上的力度下，一贯而出，鸡腿的一面上撒上一层红粉，透明塑料袋上也分散着辣椒粉，让人看了忍不住的吞咽口水。

莫檁一直没动静，宋墨珠以为他怎么了，问，“在想什么？”

莫檁眉眼带笑，“我再想每个人都有秘密。”

“什么?”

什么秘密？

宋墨珠没有问出口，而是迫不及待拿着鸡腿啃。

一口下去，鸡肉香，辣味占据着他的味蕾，满是享受。

莫檁见宋墨珠没有下文。

难道他不想知道是什么吗？，鸡腿有那么好吃吗？？！

快问啊，宋墨珠为什么不问，难道他不好奇吗？为什么不问我。

莫檁心里激动得不行。

没来由的看着那鸡腿就恼怒，真想把鸡腿拿掉。

这鸡腿怎么能把宋墨珠的注意力都吸引走，宋墨珠眼里只能有我一个。

莫檁脑子里的话蹭蹭往外冒，气鼓鼓的跟着宋墨珠。

宋墨珠拉起莫檁的手，站在饭团摊前，思考看着菜单，“吃什么呢？”

他都想吃，但自己吃不了那么多。

“莫檁，你吃什么？”

宋墨珠见莫檁不理他，用手肘捅了下莫檁。

莫檁不知不觉就被宋墨珠拉到这里，他脑子乱糟糟的，差点没反应过来，“怎么了？”

“你要吃什么？”

“哦，随便。”

“那要一个咸蛋黄，一个鸡柳。”

宋墨珠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拿着饭团。

根本没多余的手去牵莫檁。

莫檁怔愣的站在原地。

宋墨珠没牵他，没有牵他。

没来由的，他想到昨天宋墨珠那番话，心中刺痛。

会不会只要一放手，宋墨珠就会离开他？

“不会的。”莫檁在心中安慰自己，宋墨珠怎么可能会抛弃他呢？

可……小时候也……

宋墨珠成绩好，性格好，不像他，成绩烂，性格还不好。

宋墨珠站在前，沉思，莫檁又在想什么？

“走了，站着大半天。”宋墨珠跨向莫檁站定在他面前，牵气他的手。

两只温热的手，十指相扣牵在一起。

莫檁就这样被拉着，没有讲话。

穿过拥挤的人群，衣服摩擦发出沙沙声。

周围吵闹声，被隔决在外，他看着宋墨珠的背影，带着他穿过人群。

“好挤啊。”

“宋墨珠。”莫檁这时开口。

宋墨珠眉宇间都是担忧，“我看你状态不好，怎么了？”

莫檁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一句话话，压在喉咙，酸楚涌上心头，让他说不出话。

莫檁不讲话，这让宋墨珠更着急，“你到底怎么了？”手背探上他的额头，“没发烧啊。”

莫檁将宋墨珠的手拿下来苦笑，“没事。”

宋墨珠才不相信莫檁说的话，追问，“到底怎么了？”

莫檁这才开口：“你都不等我。”

宋墨珠喉间嗤笑出声，眉眼带笑，又摸了把莫檁的头，“我等了，我还拉你了。”

“宋墨珠，你不好奇我……”莫檁欲言又止的样子，让宋墨珠抓不住头脑，秘密这种东西，不应该只能自己知道吗？

但宋墨珠还是问了：“好奇，你的秘密？”

莫檁低嗯了声。

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秘密是什么？”宋墨珠顺着莫檁的话。

莫檁弯腰，小声“我的秘密就是……我喜欢你。”

莫檁的声音同微风拂过脸颊，燥热，挠心，酥酥麻麻地感觉，充斥全身。

莫檁与宋墨珠，两两对视。

宋墨珠不可置信睁大眼睛，心暮地漏了一拍，眼中人，弯着腰。探究，试探，害怕，的情绪，被宋墨珠尽收眼底。

宋墨珠笑了起来，“它是个众所周知的秘密。”

那笑容是明媚的幸福快乐的。

莫檁看宋墨珠看呆了，或许这个场景他看很多次，但这是第一次。

是第一次宋墨珠没有把这句话当玩笑？还是第一次宋墨珠没有拒绝？又或者是第一次宋墨珠承认喜欢他？

宋墨珠眼里是溢出的爱意，原来宋墨珠也陷入了进去。

但他一直都没发现，是宋墨珠太会隐藏情绪吗？

不是的，莫檁自己心里清楚，但喜悦无法溢于言表。

这不就是他一直想要的吗？

宋墨珠见莫檁在傻笑，用手晃了晃，“怎么还在傻笑？”

莫檁撇过头，耳尖微红，不自在的摸了下滚烫脖子，“没有。”

宋墨珠嗤笑一声，他想，“莫檁，怎么那么可爱？一只可爱的毛茸茸，而且还很纯。”

不对，准确来说，是一只会害羞的毛茸茸。

宋墨珠起了挑逗的心思:“那你想知道我的秘密吗？”

莫檁低声嗯了句。

还在害羞啊，怎么这么容易耳朵红。

“我的秘密就是……”宋墨珠还故意吊着他的胃口，越靠越近。

莫檁听不清宋墨珠说什么，“珍珠，你说什么？”滚烫的耳朵，一点一点靠近，触碰到柔软的嘴唇。

莫檁像是受到惊吓，一个弹跳，两人拉开距离。

宋墨珠低眉，下意识的，手指摸了下，自己刚被碰到的嘴唇。

“是烫的。”这是宋墨珠第一反应，是烫的。

额前的碎发遮住宋墨珠的眼睛，看不清情绪。

“是什么？”莫檁镇定问。

宋墨珠笑着坦然同莫檁说：“是……没有秘密。”

“珍珠！你又逗我！”莫檁装做气恼。

表面打打闹闹，似乎刚才那事只是意外。

其实都内心汹涌澎湃。

“以后叫你茉莉蜜茶？还是茉莉花茶？”

“随便！”

莫檁大声回，试图挽回自己的面子。

“随便啊，那就是都喜欢。”

“没有。”

“茉莉，撒谎精，哈哈哈哈”宋墨珠笑着。

“珍珠也是撒谎精。”

又是上学让人想跑一天……

莫檁生无可恋的趴在课桌上，转听望向窗外，“不想上学。”

阳光毒热，知了声，活跃的笑声，同教室里就是两个极端。

程游也跟道：“我也不想上学，到底是谁在喜欢上学啊！”

莫檁默默举起手，“我。”

程游嘲弄，“你是想见墨珠吧，呵呵，男人你已经被我看透了。”

“被你看的死死的。”

“我说你们水象星座都这么会装吗？你以前可不是这样。”

莫檁抬起沉重的眼皮，声音有气无力的：“你不都知道吗，还明知故问的。”

“是知道啊，所以你和墨珠近况如何？”程游简直好奇的不行，这几天莫檁都不让他们三，一起回去，必有猫腻，“快说，快说。”不断摇晃着莫檁的胳膊，试图让他全部招出来。

莫檁坐起身，“昨天，我跟他表白了。”

程游长大嘴巴，震惊，“等一下！你和他表白了？！！！！”

莫檁点头，继续道，“但他没有任何表示，就很正常，你说这到底啥意思，他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屈渝南悄咪咪站在两人后面，竖起耳朵听，“喜欢啊。”

屈渝南声音清晰传入两人耳中。

“？！！！我去，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在听人背书吗？”吓到的程游拍拍自己，“吓死我了。”

屈渝南双手，按压程游的肩：“对不起，刚刚吓到你了。”

“这，啊，对就是这，舒服。”程游发出舒坦声。

屈渝南的手法他是认可的，简直让他欲罢不能。

“舒服吧？”屈渝南问。

“渝南，你简直就是我的宝啊！”

邵阳从讲台上走下来，把作业本放在他们面前，打断他们的谈话内容。

程游抬头看了眼邵阳，接过作业本。

邵阳从口袋里掏出一包巧克力，“再忍一下，马上放假了。”

“现在才5月！还有一个多月，我的天，时间怎么过的那么慢。”

“很快的。”

屈渝南附和，“确实过的快。”

程游冷笑：“呵，你闭嘴，我和你们这两个学霸没有共同话题。”

讲台上的学生，在玩白板，另一个顶开他，激动喊着：“窗帘门关上！”

女生点开酷酷音乐，“你们要听什么？”

下面有人叫喊：“不怕老班啊！”

“老师都去开会了！下节课自习！”

这句话出来，全班都呐喊出声，“哇！下节课可以玩了！”

A：“零食呢，拿出来吃。”

B：“我要写作业。”

C：“写完了借我抄。”

程游对屈渝南道：“看来，你出不去了。”

屈渝南无奈摊手，“不能出去，可以进来啊。”

“我对你又何止是执迷不悟

眼泪偶尔会莫名的光顾”

DJ音乐声响起，使得班里人更加兴奋。

门外，隔壁班的学生，敲着门，手拿椅子：“邵阳！”

门从里面打开。

教室一片漆黑，只有电脑的那微弱的光亮，能稍稍看清教室的人和布局。

“不建议再加一个班吧？”隔壁班长挑眉。

“进来吧。”

一群人一拥而入，拥挤在一起，嘻嘻哈哈，谈论打闹声混入音乐。

两个班是整个年级玩的最好的，出了名的好兄弟，成绩都是一上一下，互相轮着来。

“紫沁，你作业写完了吗，我没写完，到时候你的借我应付一下老师。”

“可以。”

所有人，看着电脑上词，合唱。

“春天已，开始落叶，七月里也会下雪。刚刚我错过的大雨，握不住的盛夏。飘过的云是你吗，一圈又一圈。”

电脑的亮光，平等的照在每一个的脸上。

手机摄像头如同点点繁星，小而亮。

都说17岁是最美好的年纪。

喜欢，暗恋，笑容，哭泣，背刺……好像都有在发生。

房内，阳光倒映出两人的影子，风缓缓吹过，纱帘扬起，如同海水中的粼光。

笔倒出长影，随着宋墨珠的手一起动。

莫檁则坐在地面上打游戏，至今为止他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怕打扰到宋墨珠。

最后一个句号停笔，宋墨珠轻轻放下手中的笔，转头一看，莫檁在打游戏。

那认真又邹眉的样子，是他第一次见。

宋墨珠没有出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眼前人。

一把游戏结束，莫檁表情黑的能杀人。

他没想到这队友一个比一个菜。

“什么匹配机制？！”莫檁暗暗吐槽。

宋墨珠的头趴在椅背上，眉眼带笑，饶有兴致的看着莫檁那生气的小表情。

莫檁似有所感，抬头，与宋墨珠的眼睛撞个满怀，“写完了？”

“嗯。”

“珍珠，上学真的好累啊。”

“工作也累。”

“珍珠，17岁了，我们也到小说主角的年龄了。”

“那你是青春疼痛文学，还是甜宠，虐文，又或者是霸道总裁爱上我？”宋墨珠开玩笑。

“不是不是！”莫檁反驳，又问“你觉得……17岁是什么样子的？”

莫檁说这句话的时候，手和眼睛都在手机上，可却似有似无落在宋墨珠身上。

急促的呼吸，他紧张宋墨珠的回答。

宋墨珠思索良久：“喜欢，暗恋，开心，伤心，还有人际关系。”

“为什么怎么说？”莫檁问。

莫檁内心遗憾，不是他想要的答案，不过没关系，他们还有好多年。

“因为有喜欢的人会感到酸涩，那种说不出话的无力感深深让你感到些许无措，从而让你一次次错过懊悔不已，却又窃喜。”

“因为朋友的背刺你会难过，你想不通，你到底干错了什么，脑里都是之前那美好的时光，一起吐槽，一起笑，难过，但就在玻璃破碎的那一刻，你看清了所有，一切。”

“因为成绩你会哭会不甘，看着满张的红叉叉，想到父母把自己拿其他孩子和你对比，你开始无法反驳自己的无用，你慢慢接受了自己的平庸，接受自己就是不行，尽管所有大人叫你好好学习，你也不放心上，因为你就是你，没有人可以是你，也没有人可以是你。”

随着年龄的增长，那些事深深刻印在脑海，美好又伤心。

莫檁想起宋墨珠同他说的这些话。

莫檁想学生时代是开始也是结束。

只剩一年就18，这听起来更加让人心动的数字。

却是预告他们是大人，将走向属于自己的生活。

“珍珠！等你成年你第一时间要干什么？”莫檁双眼放光，期待等着宋墨珠回答。

“问这个问题干嘛？”宋墨珠拿着笔，题目答案写的认真。

莫檁坦诚道：“我想起那天我们谈的话题。”

“这两个者有联系吗？”

“没有啊，我就问问而已，也不是很想知道，就是想问问。”

宋墨珠无奈，莫檁这小心思这么明显，还嘴硬说就问问？

宋墨珠毫不犹豫回：“是秘密。”

莫檁遗憾，坐直身子，“好吧，其实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是秘密，但不是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