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无聊啊,我们说说话吧。”三人好不容易在黑雾中凑在一起,少栾施展屏障,棠归则施法暂时点亮了几人的视野,“谢照,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棠归戳了戳谢照的肩膀,后者摇了摇头。
“神君……”
少栾也神色淡淡。
“你们两个,我们都被困死在这里了,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屏息打坐。”少栾应道,自顾自地闭眼打坐起来。
谢照打了个哈欠,神色恹恹:“小棠,我好困啊,先睡了。”
眼看几人都不搭理自己,棠归只好也坐下来,闭眼凝神。
一闭上眼,棠归只觉心神宁静,四周的风吹草动仿佛近在眼前,连哪棵树在哪个方位都能清楚感知。
“我找到路了!”
棠归立马睁眼,两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她面前,一脸探究。
“怎么样?走哪边?”
“啊!”棠归尖叫一声,“你们吓我一跳!”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挪到一旁,直勾勾地看着棠归。
“故意的吧你们。”棠归冷哼一声,“还不是要靠我找出路。”
说罢,棠归起身拍了拍灰尘,闭上眼睛,指了指右前方。
“跟好,走丢了不管。”
少栾在左驱雾,谢照在右扶着棠归,三人并肩而行。
走着走着,谢照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不走了?”
感受到四周气压有些低沉,棠归不满地睁眼。
前面来人一身黑衣,腰间挂着一颗玉珠莹润发亮,将整个人和毒雾隔绝开来。那人神色焦急,风尘仆仆,正是出城抓人的谭成昀。
“他跟那只老狐狸一伙的,前几日就是他把我打晕了带到那个狐狸洞里。”谢照拉着棠归袖子,在一旁小声说道。
“我知道,他是那个小狐狸的相公。”
两人开始窃窃私语。
少栾则面色冷淡地看着来人:“你来做什么?”
谭成昀立马双手抱拳,半跪在几人面前,诚恳道:“恳请几位拯救徐州城百姓,收服那只恶狐狸!”
“哇哇哇,我没听错吧,你不是挺喜欢那只小狐狸的吗?怎么舍得跟她作对?”
棠归夸张地说,故作嘲讽地捂嘴笑。
“棠归!”少栾立刻严肃地看着棠归,摇头示意。后者立马收敛起来,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来人。
“几位贵人,我是有苦衷的。”
谭成昀立马解释。
从他口中所说,他的爹娘曾是徐州城的镖师,二十年前因为一次运镖出事,受到连累逐出城去。
若是一般的运镖也就罢了,那次受高人所托,运送的是一只通体雪白的狐狸,被术法困在笼中运往淮都。
谁料在徐州城歇脚之时,狐狸不知怎的破笼而出,伤了镖局一大半人,逃去了丘山。
为了承担官员的愤怒,镖局只得谎称他们已死,逐出了徐州城。
多年后,他回到徐州城也成为了一只镖师。
为了报仇主动答应去丘山射杀了那里所有的白毛狐狸,运送狐皮。
“冤有头债有主,我只想杀那只害我爹娘被逐出城的白狐,并不想伤害一城百姓。”
棠归满脸不解,疑惑道:“你一个凡人,怎么可能打得过有术法的白狐?”
“我的身上有一颗珠子,是当年高人困住白狐所用。是我娘鬼迷心窍,被狐狸引诱,拿了下来,这颗珠子可以保护我不受狐妖法术攻击。”
谭成昀从腰间拿下拿颗莹润的玉珠。
少栾没有接下,只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朝棠归两人点点头。
“此珠应当是某位修仙者所有,可镇妖护体。”
谭成昀又继续解释。
“后面我遇到了我的娘子,她谎称自己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蒙我所救,我就带她回了徐州城。
起初喜娘总是在傍晚出城,半夜才回来。
为了保护她的安全,我跟着也出了城,却发现她是杀人修炼的狐狸。
我本以为只是一些乞丐农人,死了也无人知晓,就随她去了。
后面那只老狐狸来了,两人密谋时被我发现。
为表忠心,我才主动答应利用镖局的影响,诱骗百姓喝下了掺有老狐狸精血的茶水和粥食。
本以为凭我一己之力,也是徒劳。
如今几位贵人在此,才有了些许希望。”
看着谭成昀一脸真诚,三人立马凑到一旁说起了悄悄话。
棠归问:“几分可信?”
“话很真,人不太老实。”谢照中肯地评价,“他藐视人命,小狐狸吃人他都不管。”
“我觉得也是。”棠归也点点头。
“是什么是?”一旁没说话的少栾敲了敲棠归的脑袋,“七分真三分假,真的是他的确想救下城中百姓,假的是他对那小狐狸确有真情。”
情情爱爱之类的,简直超出了棠归的思考范围。
“那怎么办?”
“我方才施法感应了一下,只怕我们只有离开这片毒雾,那只老狐狸又会立马赶来。谭成昀有那颗珠子可以不受影响,但你我二人说什么也是不能离开的。”
“我们都去不了,那还有什么用?!”
“那当然是靠——”少栾朝谢照笑了笑,“二皇子的血正好可以压制那只狐狸的精血。”
“我?”
“他?”
谢照和棠归两人同时不可置信起来。
“他一个凡人……”
少栾点点头。
“二皇子真龙命格,的确能压制这些妖魔精血。”
“少栾君不要说笑,我上有长兄,下有幼弟,他们才华横溢,皆胜于我。”
见少栾一脸认真,不像有假,谢照才点点头。
“如果真像少栾君所说,我愿为百姓一试!”
说罢几人又过去同谭成昀商量。
“狐妖登仙之前,不能离开徐州城,我们就可趁机离开这里,届时……”
“我自知助纣为虐,不敢奢求诸位谅解。惟愿助力一二,解救全城百姓。”
谭成昀伏地一拜,身形就隐藏在了黑暗之中。
“哎呀,忘了问他花离怎么样了!”棠归后知后觉地说。
“我不在这。”一道清脆地女声从地上传来,棠归低头一看,那只小兔子不是花离还能是谁?
谢照被吓了一跳,直接扑到棠归身后:“她就是那只骗我的会说话的兔子!”
“没关系。”“兔子”高傲地说。
棠归扶额叹气,一脸无奈地望着少栾,少栾当做没看到一样开始凝神修养。
“我跟你慢慢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