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腊月,薄雪纷纷。
长夜未央,陈旧怀表的指针刚过十点。
帝都昂首立在金黄璀璨的光芒中,霓虹灯交织汇聚于碎雪里,淅淅沥沥地洒落在油柏路面,融化的白雪渐渐浸湿油柏路,倒映出刚刚驱停在庄园内的银黑兰博基尼。
彼时银黑兰博基尼的后座车门被自动打开,里面缓缓走出一名身穿黑色大衣,身形颀长的英俊alpha。他身上散发的威严与压迫的气息,是权力和地位慢慢滋养而出的。
宋泽渊,是立在帝都权力中心的存在,规则由他而生,制衡之术用的得心应手。
细雪还在飘落,宋泽渊微微仰头望向身前的别墅,二楼末尾的房间没有半点光亮,他那双狐狸眼里顿时闪过一丝阴翳。
他不紧不慢地收起手中的旧怀表,戴在左手拇指上的金色扳指倏忽即逝。旋即宋泽渊踩着脚下黑色锃亮的皮鞋,踏入别墅。
别墅里面唯有落地灯在照耀,暖气充盈着每处角落。宋泽渊漫不经心地脱下覆盖薄雪的黑色大衣,将其挂在门口的衣架上。
下一刻,黑茶信息素瞬间散开。
宋泽渊先是看向餐桌上未动过的饭菜,他下意识锁紧眉头。旋即又往真皮沙发的方向扫视,然而所见不出所料,微弱的落地灯光,依稀映出沙发上隆起的毯子,若是再仔细看,甚至能见得一颗毛茸茸的脑袋。
宋泽渊轻手轻脚地踱步而去,映入眼帘的是团缩在棉绒毯子里的少年,其身穿松松垮垮的白色丝绒睡衣,大片肩部肌肤肆意暴露在空气中,对方白皙的脖颈上,还戴着刻有金色英文“res privatae”的黑皮项圈。
林书锦的长相清冷出尘,浓密的睫毛投下一小团阴影,显得他安睡的模样甜美又乖巧。他的身子有些瘦弱,小小的身躯乖乖窝在沙发角落,像只被遗弃的委屈小猫。
宋泽渊缓缓俯下身,随即伸出冰凉的指尖,轻触林书锦红扑扑的脸颊,柔软的触感让他心头一软。被冻到的人无意识地往后缩进棉绒毯子,嘴里发出几声黏腻的哼唧。
“小乖。”宋泽渊呼唤的嗓音沉闷而沙哑,但他深邃的目光始终追随于林书锦。
躺在蜷缩沙发上的人,慢吞吞地睁开朦胧的眼睛,这双浅褐色的瞳孔中尽是淡漠,倒映不出任何情绪。可当他迷迷糊糊看向宋泽渊停滞在半空的手时,又会主动将自己的脸颊贴上去,小心翼翼地蹭两下。
“怎么睡在这?”宋泽渊把裹着毯子的林书锦圈入怀里,然后单手抱着对方往楼上走,他边走边抚摸趴在自己身上的人,随即柔声问:“今天中午为什么又没吃饭?”
林书锦闻言,搂住宋泽渊脖颈的指尖微屈,然后默默把脑袋埋进对方的脖颈处,有些委屈,他闷闷出声道:“……吃不下。”
宋泽渊推开卧室门,林书锦慢慢放在宽大的床上,为其掖好被角,随即拉开窗台的暖光灯,他坐在床边握住对方的手。
“对不起……daddy”林书锦见宋泽渊的表情不比之前温柔,于是慌忙解释道:“因为早晨没起来,所以用玩具的时间有些晚…但……但是我实在不能坚持两个小时,中途晕过,等我醒来后,已经是下午了……”
话音未落,林书锦心虚的目光不自觉落于,被放在角落的黑色物品上,那触目惊心的尺寸和形状让他依旧心有余悸。
“这么不听话。”宋泽渊的语气渐冷,表情里多出几分凌厉,充斥在空气中的黑茶信息素愈发浓郁,“小乖,看来最近对你还是太温柔,居然连这点要求都做不到。”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书锦忙不迭撑起身,双手拉住宋泽渊的手,讨好地放在脸上,“我……我明天会……”
林书锦的话还没说完,宋泽渊便毫不留情地抽回手,脸黑的能滴墨。
宋泽渊曾经给林书锦立过三条规矩,一必须成为daddy百依百顺的乖宝宝,二每天必须完成前天夜里交代的任务,三绝对不能靠装可怜博同情来逃避daddy的惩罚。
现在这小家伙已经把三条都犯了。
宋泽渊淡淡地扫过林书锦手腕上的红痕,心想应该是昨晚绑的时候有些紧,今晚要松一点,否则他的小乖被养的细皮嫩肉,身上绝不能留有,除自己以外的多余痕迹。
“乖,我先去洗澡,等我出来后,要看见你已经准备好。”宋泽渊丢下这句话,便推门离开,徒留林书锦呆呆地坐在床上。
寂静的卧室里,只有床头灯在亮,林书锦盯着房门许久,手不自觉攥紧被子。
不久后林书锦颤抖着爬下床,呼吸短而急促,他的双腿仍旧发软,不得不扶着墙壁慢慢往前挪动,好几次他都差点跌倒。
宋泽渊最不喜欢的东西,就是林书锦的那双眼睛,因为他生来情感迟钝,以至于原本漂亮生动的眸子总是黯淡无光,任何时候都平静得像潭死水,让宋泽渊心烦。
林书锦轻轻拉开角落的柜子,里面陈列着排排玩具,这些东西他都用过。
他不假思索地捻起挂在身前的红绸,关上柜子。然后林书锦又顺手拿起躺在角落的黑色玩具,重新回到床边坐下,他先用红绸蒙住自己的眼睛,又把手中的玩具放在应在的地方,静静等待宋泽渊的到来。
窗外的白雪渐渐停歇,寒气攀附上冰冷的玻璃窗,慢慢凝结上一层薄薄的霜。
宋泽渊穿着衣袍回来时,屋内回荡着微不可闻的“嗡嗡”声。水珠自他的脖颈慢慢滑入浴袍里,禁欲的脸上多出几分玩味。
他不急不缓地关上房门,朝蜷缩在床上的林书锦走去,鞋子摩挲软垫沙沙作响。
宋泽渊垂眸看着楚楚可怜的人,眼底闪过几分占有与偏执,他把颤抖的林书锦扶起来,使其坐在自己的膝盖上,衣料的摩挲声在此刻变得暧昧又动听,他缓缓伏在对方耳畔道:“小乖这么听话,想要什么奖励?”
林书锦几乎本能地缠上宋泽渊的腰身,将软唇主动凑上去吻住对方,待到他快要喘不上气时,氤氲的雾气渐渐弥漫在四周。
他软着嗓子乞求道:“奖励…想要daddy温柔点,可以么?我今天真的很累……”
“既然如此,那小乖自己来。”
宋泽渊故意往后仰躺在床上,以低位者的姿态仰视手足无措的林书锦。
而被蒙住眼睛的林书锦不得不一点点地摸索,拿出黑色玩具,哪怕他多次失误,宋泽渊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他呼唤过宋泽渊,但没有得到回应。
在他即将触及时,他的手忽然被身前的人拍开,被警告道:“小乖,不许用手。”
“好……唔——”
也不知时间过去多久,林书锦的泪水已经透过红绸模糊脸颊,他哭到发颤。
谁知宋泽渊竟然附在他的耳边说:“beta也能怀孕,小乖,你想试试么?”
他哭着摇头,哽咽求饶,“…不要。”
每当他晕厥以后,宋泽渊又会把他刺激醒,如此往复,直到他彻底沉沦在无尽的地狱中,直到破晓黎明的到来,方得休止。
等宋泽渊躺在他的身边睡着后,林书锦咬牙爬下床,他跌跌撞撞地推开浴室的门,踮起脚尖拉开柜子的夹层,把藏在里面的避孕药拿出来。他颤颤巍巍地打开盒子,将里面的药品硬生生咽下去,把盒子放回原处。
林书锦不能怀孕,所幸这事宋泽渊一无所知,但如果真的被对方发现,按照宋泽渊雷厉风行的手段,他的下场会更加惨烈。
林书锦双手撑在水池边,盯着镜子里双目猩红的自己,绝望与无奈跃上心头。
清晨的日光照在窗外树枝上的厚雪,折射的亮光透过窗帘洒入屋内,落在林书锦的脸上,以及他脖颈处的暧昧痕迹上。
林书锦不禁皱起眉头,随后艰难地睁开沉重的双眼,等他模糊的视线逐渐恢复清明后,却发现自己身边已经空无一人,甚至连宋泽渊躺过的地方也早已变得冰凉。
他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浑身酸疼无力,他缓缓抬手抚上脖颈处的黑皮项圈,指尖攥到发白,可这条项圈只有宋泽渊才能打开。
他已经数不清多少次被这样对待,林书锦是无人知晓的,宋泽渊私有的金丝雀。
在林书锦十二岁那年,他被亲生父亲以天价卖给宋泽渊。起初宋泽渊只是拿他当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狗,可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稚嫩的长相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让所有人都想觊觎、贪妄的美貌。
而身居高位的宋泽渊亦是如此。
后来林书锦顺理成章地拥有站在宋泽渊身边的资格,宋泽渊不单是对他无微不至的照料,其变态的占有欲让他变得孤僻,最严重的时候甚至会被身边的同学排挤针对。
当然他根本不需要为此伤心,因为他向来优秀,出类拔萃,所以他从未把那些人放在眼里。他只需要在宋泽渊的面前装成小可怜,那些打扰他的人和事就会统统消失。
可眼下唯一让林书锦苦恼的是,自从他成年以后,隐忍几年的野兽终于将他彻底占有,宋泽渊整天把他关在别墅里,强迫他戴着定制的黑皮项圈,不让他踏出别墅半步。
曾经他不是没有想过逃跑,可帝都这么大,他没跑出多远,就被怒气中烧的alpha迅速找到,然后被强行扛回庄园里的别墅。
事后宋泽渊不仅亲手为他戴上银链,更过分的是,对方还把他的所有衣物当着他的全部烧光,把他的自尊狠心踩在脚下。
等到他终于学乖时。
衣不蔽体的羞耻日子才堪堪结束。
现在林书锦已经取得宋泽渊的信任,即便他享受宋泽渊的权力所带来的虚荣,可窒息的日子终归让他喘不过气,他想要换种方式,能够短暂地逃避宋泽渊的掌控。
瑞尼希安学院,也许可以成为他的逃避之地。瑞尼希安虽不比顶尖的梵西瑞贵族学院,但是这座学院有宋泽渊出资的股份,他大概可以借此打消对方的顾虑和疑心。
踏入瑞尼希安学院,只是他逃离宋泽渊的第一步,要想真正摆脱对方,他势必要踩着宋泽渊的权力和地位,找到一座更厚重、更有价值的靠山,最后充盈自己的野心。
思忖至此,紧闭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他忙不迭循声望去,只见宋泽渊正倚靠在门框边缘,用倨傲的姿态凝视着他。
宋泽渊启唇漫不经心道:“小乖,今天是周末,daddy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顿时林书锦的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死死抓住,心中生出不妙的预感。
宋泽渊不紧不慢地向他走来,手里拿着精致礼盒,“在此之前,先把这个穿上。”
林书锦忐忑地接过宋泽渊递来的盒子,随即小心翼翼地打开,却发现里面竟然装着一顶黑色假长发和一条米色纯棉长裙。
书书好,daddy坏[好运莲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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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