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星月是谁?戴星月正是当年他们容大那位大名鼎鼎的姬圈天菜。
虽然戴星月本人取向究竟是直是弯尚且不是很清楚,但架不住喜欢她的姬佬多啊,就那么莫名其妙地在姬圈红了,即使没有刻意地去做自媒体,社交账号上的粉丝也有十来万。
随便发个什么东西都会有那种顶级open的小姑娘出现,并且呐喊着类似于“千里送x但求一日”之类没眼睛看的不雅言论。
因为喜欢戴星月的人太多,赵清河还记得这厮有次为了躲避一个狂热追求者,还不小心扭伤了脚踝,并且因此休息了一个多月。
这事儿当时还引得校领导都傻了,急忙召开了个大会来着。
说起来,赵清河和戴星月虽然从来都没在一个班级里头读过书,却打小就认识,且打小就不怎么对付。
两人只要一碰面,基本就跟狗见羊一样,怼得不可开交。搞笑的是,那会儿还老有人在旁看热闹,甚至嗑起了她俩的cp,写起了她俩的同人,差没把赵清河给无语死。
但赵清河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自己会在大学毕业后过生日的那天,会和这位选手闹出那么大一个史诗级别的超级乌龙。
由于那是她正式踏入社会的第一个生日,赵清河当时就下定决心要尝试点不一样的。本来是想壮起胆子去酒吧长长见识的,可都到了门口,她突然潮人恐惧症发作,开始打退堂鼓,改成了和朋友一块儿买酒到出租屋里放纵。
然后喝着喝着脑子就晕掉了,明明是想去上洗手间的,却莫名其妙就开门跑去了外边。
好巧不巧,戴星月当时正好路过那儿,于是就被她一把抓住手臂,给按到了旁边的一棵大槐树上。
喝醉酒的人本就无论男女都力大无穷,加上戴星月当时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去阻止,便被赵清河给一把子按到那儿强制亲了。
其实赵清河当时第二天醒来后,是想要找戴星月道歉的,但由于这种事情实在是过于尴尬,让人羞于启齿,她就始终下不定决心去行动,始终在给自己做思想工作。
再后来没过两天,听说戴星月出国了,她终于松出一口气,就把这个事儿放下了。毕竟她就算是想找人道歉,也找不着人了不是?
所以,醉后强吻戴星月那一次,是她俩最后一次见面。
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老天爷会那么喜欢开玩笑。明明都过去好几年了,这种抓马记忆都快被埋葬在岁月的河流里头了,竟然还死而复生了。
越想越抓马,赵清河被自己雷到外焦里嫩,脚趾头都快抠出一座世界级城堡,背脊上头像燃了一大片火焰,灼烧感让人快要原地晕厥,只好把头转到了一边。
再有就是,不都说有钱人的人生十分之丰富多彩,经历多到内存条经常爆满,所以面对不那么重要的人和事,转头就会忘吗?可是时隔好几年,戴星月怎么还能把这个事儿的各项细节记得清清楚楚啊。
这和被凌迟处死也没什么差别了吧?雅蠛。赵清河简直都快枯了。
为什么她妈在给她Stella电话号码时,她没有想起来戴星月也叫Stella呢?
要早知道Stella就是戴星月的话,那她肯定宁愿去睡桥洞,也绝对不会来这儿的!
见赵清河仍旧在那儿傻愣着没有说话,戴星月朝着她又走近了两步:“我说,难道你真不认识我了?”
“认,认识啊,”赵清河再次望着戴星月:“所以,那个,你知道是我要来你这儿借住吗?”
戴星月点头:“嗯啊,知道。”
不然,她也不会同意她妈要往她这儿塞个人的提议。她这人虽然看起来好像和谁都能混,实际上却是很排斥有人入侵自己私人生活的。
但对她而言,赵清河例外。
一直以来,都是。只不过,赵清河是怎么看她的,那她就不知道了。
“那这可真是……”赵清河震惊到快要不知道该怎样组织语言,“太不可思议了。不过你放心,你要是不想被打扰但又不好意思忤逆你妈的话,我可以自己……”
她可以立马自己遁!
戴星月勾唇:“怎么,赵同学这是因为往事感觉尴尬了,不好意思面对我,所以想抱头跑路?”
用词精准,一针见血。
赵清河听地倏地抬起了头。
老实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戴星月这副皮囊确实完美无度零瑕疵。就算她没有去十分刻意地打扮,也没有化多么精致的妆容,也仍旧是拎到影棚里头就能够直接拍画报的类型。
赵清河禁不住想,大家之所以会为她痴为她狂,为她哐哐撞大墙,还在各大论坛上大肆发表梦女文学,也是挺能理解的。
但是!这人的嘴真的是!
赵清河瞬间瞪圆了双眼:“谁尴尬了?!我字典里就没尴尬这两个字!”
中国女人,永不认输!
戴星月瞧着她那身板儿,唇角上翘:“哦好,很棒。不过我现在很好奇一件事。”
赵清河不解:“什么?”
戴星月依旧微笑:“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你攒够包我的钱了吗?”
赵清河立马又跟被人电击了一样,差点跳起来:“呸,谁要包你!”
“你啊,”戴星月指了指她,皱眉凝思:“所以,阁下这般出尔反尔,难不成是想逃单?”
赵清河被她说得背脊和脸颊都在交替着发热。
于是她就被成功地激活了传说中,因为过度恼羞成怒而变得死不要脸的模式:“哎呀呀,仔细想想真是怪不可思议的呢,原来我的魅力那么大呀,都过了那么久,你竟然还能把我说的话记得那么清楚!”
“那当然了,”戴星月纤长的手拢了下乌黑的发,换了个更舒坦的姿势站那儿,虚着眼瞧着她,“像赵大小姐这般与众不同出类拔萃鹤立鸡群惊天动地的人物,活八百辈子都不见得能再多遇到一个,我戴某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啧啧,”赵清河咬着嘴唇看着她,“你看你,时隔多年仍旧对我这么念念不忘也就算了,还夸我夸得这么天花乱坠真情实感,莫非,难道……”
话到此处,赵清河停顿片刻,突然灵机一动,用堪比世界第一油田的表情靠近戴星月,再以二流子之姿态将手臂搭到了戴星月肩膀上。
最后,赵清河理着戴星月肩线处的布料,冲着她抬了下眉毛:“你喜欢我啊?”
为了使得自己看起来更恶心点儿,她还仔细揣摩了下霸总文学,用舌头抵着后槽牙。
按照事物的正常发展逻辑,以及人类在应对处理此种事件时的本能反应来看,赵清河推测,不出三秒,戴星月应该就会被自己给油到浑身铺满鸡皮疙瘩,抱头鼠窜落荒而逃,然后找个没人的地儿,抱着垃圾桶疯狂呕吐。
并且这辈子多半都不会想要和自己再有任何交集,即使不小心见到,都会马上绕道跑,双腿跑不过就搭飞机连夜逃。
呵,看她不恶心死她。
可赵清河千算万算怎么也没算到的是,戴星月不仅没有如她所愿仓皇逃窜,反而还迎难直上往前更进一步,俯下身来望住了赵清河。
眼前的光线突然被人挡掉大半,世界猝不及防地暗了暗。赵清河一抬下巴,就看到了戴星月那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眉眼,以及那一双如同翩然羽翼的浓密睫毛。
戴星月的眼睛里头好像始终藏着一层水雾,有种不经意的旖旎和多情,莫名很迷人。
“是啊,”戴星月含带笑意看着她亮晶晶的嘴唇,随后用偏低的嗓音问道,“怎样,要谈吗?”
冷不丁听到这问话,赵清河像被人电了一下,心脏猛的一颤,差点儿就从胸腔里头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