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蝎对天蝎：暗恋别掉马 第16章 拥入怀

医生工资很少吧……吧……

司扬猝不及防给这话噎得一梗，咳嗽一声：“看来大家都晓得了。”

蒋述没把卡还回去，反而笑着收进兜里。一副压榨样儿：“密码多少？”

司扬斜他一眼，看他挺得意：“怎么？就喜欢使这种‘血汗钱’啊？”

蒋述咕哝出一句：“不是你自己乐意给么。”

“密码你生日。”司扬道。

车没多会儿开进市区，俩人有一搭没一搭聊天，下车时蒋述脚筋扯到，疼得他轻“嘶”一声。刚才坐车上不觉得，一下地走路才回想到今天有多累。

司扬手停在后车盖：“怎么？崴脚了？”

蒋述冲他摇头，虚弱地笑笑：“不是，小腿过劳了今天。”

司扬拖着箱子，拽一把蒋述：“过来我搀你。”

蒋述却不动，摇头说：“没到走不动的地步。”

他拿好板栗，有点瘸地走去扔掉垃圾，司扬不说话，就在后面冷眼看他。

蒋述说了自己走，司扬便不再管他，二人乘电梯回家，方一开门，灯都等不及亮，蒋述就扑将到沙发上，长长地喟叹一声，终于舒服了。

吃水不忘挖井人，等司扬放好箱子洗好手，人家走过来，他半眯眼安抚一句：“哥，辛苦你了。”

司扬难得不说话羞他，坐蒋述腿边，蒋述已经翻了个面，仰躺着斜在沙发上，整个人挺长一条。

他哼哼唧唧给自己一把骨头放松，小腿一热，司扬伸手按了按。

酸胀感袭来，蒋述哼出声：“哥，别摁……”

司扬哪管他这些，越不让摁他越用劲儿，嘴上说得挺有道理：“不摁明天更疼，忍着，松解一下。”

小腿肚又酸又疼，司扬又揉又按的，说不出到底疼还是爽。蒋述只好咬牙挺着，愣是没让自己收回来藏住。

“嗯……那、你轻点儿。”

这才多大力啊？偏偏蒋述是个贪生怕死不受力的，司扬控着力，虎口那块肌肉也跟着酸起来，听这人哼唧、不规律的喘和叫，给司扬额角的青筋都折腾起来几条。

蒋述鞋不知何时蹬掉了，现在面朝下趴住一个抱枕，手揪着抱枕一下松一下紧。司扬调整座位，把蒋述两条小腿并过来，抬了放自己腿上，双手齐齐揉摁。

蒋述猛地受力，一激灵浑身哆嗦了下，鼻息颤巍巍地哼出声来。听着挺不体面，他渐渐习惯司扬按摩力道，肩膀软塌塌的，侧脸枕在抱枕上，半睡半醒。

司扬不晓得自己怎么回事，听他声音本能要弹开手，却一直断断续续揉按着。蒋述没良心的闭了眼，司扬却脸热不已。

挂钟嘀嗒嘀嗒走，蒋述真快睡着了，突然屁股挨了一拍：“起来，回房睡。”

抬眼看看墙上挂钟，司扬至少给他按了半小时，蒋述挺不好意思的，自己爬起来洗手，喝水、也给司扬接一杯水。

折折腾腾到深夜，蒋述洗好澡，听司扬那屋没动静了，自己也钻进被窝，踏踏实实睡下去。

这一夜睡得很沉，可能是腿还酸，天蒙蒙亮时，蒋述自己醒了。昨天在车上也睡不少，蒋述躺回去磨蹭几刻，确确实实睡不进去，只好老实起床。

他破天荒比司扬早起一回，可以张罗张罗早餐：糯玉米和鸡蛋直接上蒸锅，蔬菜沙拉有现成没拆包装的，另外司扬老说要吃够蛋白质，那就等他起来再热热调味鸡胸肉。

蒋述回身换衣服，前天谈好一笔商单，只是产品没寄到，他犯懒，想到这个月已经拍了挺多条妆教视频，暂时没新灵感、可以心安理得懒一天。

经过司扬房间，蒋述眼尖，发现房门没关严实，一股冷飕飕的风从缝隙挤出来。

蒋述纠结两下，还是推开门，果然见司扬房间窗户大开，甚至一整排推窗几乎没挡住什么。蒋述穿着薄绒睡裤进去，给冷得牙齿嗑一下，他轻手轻脚走到深处关了窗，回头时没忍住瞧司扬的睡颜。

这一瞧，就看出司扬不对劲，借着鱼肚白的天光，蒋述看见他脸很红、嘴巴更是红得异常，被烧烫的火玻璃一样，鲜红欲滴，司扬头发昨晚洗过、蒋述还听见他吹干，此时却显得濡湿、不正常地贴近皮肤。

蒋述支着一条腿跪上床沿，先隔着被子晃了晃司扬，司扬没醒，他又伸手去摸司扬额头，不知是关窗手被吹凉、还是司扬脸真那么烫，蒋述被手心的热度吓到。

他赶忙出去客厅，取回药箱里的测温枪，对着司扬眉心上方按按钮，“嘀”一下，测出38.9摄氏度。

蒋述给吓一跳，手重重推司扬肩膀两把，司扬这才醒，挺困顿地抬眼皮瞧他。

蒋述把测温枪显示屏凑到他跟前：“你发烧了，起来去医院。”

司扬躺床上眨了好几下眼睛，才从被窝里伸出手接过测温枪，自己重新按一下，38.8摄氏度，也差不多。

他看蒋述在衣柜前忙活，翻找衣裤，“啪嗒”一套秋衣裤搭床上， “啪嗒”又甩出一条外裤、一件挺厚的棉袄。

司扬扯扯嘴，按着头自己做起来，蒋述絮叨：“再通风有你这样的么？要不要一面墙砸通给你灌风？”

蒋述以为他着凉才发烧，可司扬被子很暖和，他估计是出差那几天累到了，外加昨天下车买板栗，图个快，没撑伞。

他把蒋述选好的衣服摸过来往身上套，突然打颤，浑身又冷又乏。

蒋述回房间套了个长大衣，进来问他车钥匙放哪儿。司扬生忍着，没让哆嗦太明显，他抬手按了按喉结附近，咽部有点痛：“不用，我没换班没请假，你别跟着。”

蒋述挨着门，语气也挺硬：“现在打电话请呗，怎么，拿命撑着上班啊？”

“没事儿，”司扬苦笑，“我去医院换下班，主任不能放我死那儿。”

衣裤一件件摸着穿好，蒋述就立在门边皱眉盯着他，也不说话。

不吭气，但呼吸不明显地重起来。司扬还搁那儿铺被子，蒋述直接转身走了，步子听起来挺烦躁。

司扬洗漱出来，只见厨房冷火秋烟，蒸锅关掉了，布满水珠的透明罩子下，笼着玉米和鸡蛋。灶台还扔着两袋调味鸡胸肉，他走回里间，蒋述房门紧闭着。

司扬拿手捏捏耳垂，还是叩了叩门。里边没出气，司扬也没走。

“述儿，别担心哥，医院那么多同事呢。”

他无奈笑了下，是他不想在家休息么，手上事没做完，突然不去，这不成。

房间始终没传出任何声音，司扬额头贴着门板，也觉得刚才话说重了。蒋述好心送他去看病，他丢一句“你别跟着我”。

里里外外都静悄悄的，司扬没再等，指节敲了最后一下：“早餐我拿走啦，会好好吃的。”

他尽量话多一些，不是道歉的事儿，但是有点道歉那意思。他知道蒋述不怎么会明着关心人，今天看那样儿挺急的，急得嘴都干了。

时间不等人，司扬抚了抚门，一切等回来再说。

蒋述背对着房门，在半明半暗的天光中，躺着愣神。也不知寻思什么，门外彻底没声音了，他身上还裹着准备出门的黑色大衣。内里是一套薄绒睡衣，司扬给买的。

司扬说那句话，他没置气，气的是发烧成这样，还要死犟去上班。蒋述自己来回裹两圈，大衣箍在小腿上，把他缠绕住。

是啊，也不是谁都跟他似的，能自由决定上班时间。这样一来，他更没理由跟司扬别扭什么。蒋述对着天花板唉声叹气，肚子饿得咕咕叫才爬起来。

进厨房，看见蒸汽罩下的玉米和鸡蛋拿小盘子装好了，在里面保温；还有鸡胸肉，也热好了，切成一条条适合入口的，一小盘也在保温。

*

强撑着上班，一天下来司扬身上冷冷热热发了几回汗，他弄好请假流程，找了人换班，这才到汤主任跟前请假。

他们主任算各科里好的，关心了两句，给批假五天，已经大慈大悲了。司扬狗腿地夸了一阵儿，严严实实裹着围巾和帽子，从医院走出来。

他感觉没早上那么难受，烧多少退了些。进门时灯全亮着，蒋述不在，倒是餐桌上保温板亮着，温着十来种菜、一盏汤。

司扬一打眼就认出这是附近一家私厨送来的，味道好、营养全，关键是清淡，没那些重油重盐。

本来以为今天蒋述指定懒得弄饭，司扬手上还提溜回来两三道市场买的热菜。他解开围巾，吸了吸鼻子，屋里饭菜飘香，但多余的声音没有，只有挂钟仍旧走着响着，楼下传来孩子放学奔跑的声音、家长制止的方言。

“述儿？”司扬嗓子哑了，不轻不重喊一声。

没想到不多时，里屋传来开门声，轻轻慢慢的，可蒋述还是磨蹭着出来了，脸有些冷，没看司扬。

“回来啦。”

“嗯。”司扬摘了帽子，挺想笑，看他小脸绷得紧紧的，视线回避自己、不明不白扫视那一桌他心知肚明的饭菜。

蒋述食指指节擦了擦鼻尖：“明天……得休息吗？”

他话音还没说完全，一个高大的影子闪过来，一把搂住了蒋述，很实在地把他按进怀里。

蒋述懵了，鼻梁顶着司扬的左边肩膀，感觉被他挤压着、簇拥入怀。

“休息五天呢。”司扬声音传来，越说越开心，搂紧蒋述的肩膀小小蹦了两蹦。

司扬穿着早上蒋述给拿的棉衣，拉链进屋后打来，蒋述能感到一阵腾腾的、热乎乎的气息从他里面传来。

司扬跟个小孩儿得了假期似的，抱着蒋述好久才撒手，脸也红扑扑的：“述儿，明早还能给哥做早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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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拥入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