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氧 第22章 造谣

学校里疯传绯闻八卦，说有人放学时候，看到明德高中女生上了豪华轿车，大家纷纷猜测那女生是不是傍大款了。

“何皎皎、程望！”生物佟老师一改往常对他们笑眯眯的老好学生小脸，现在一脸莫测：“你们俩过来，我找你们有事说。”

下课铃响，何皎皎手上收拾换课本的动作一顿，旁边程望弓后背去拿椅子下的篮球动作也顿住了，松开篮球，他坐直了身子，就看到生物佟老师已经下了讲台往教室外走了。

“你们俩怎么回事？”后排女生戳了戳何皎皎后背，小声嘀咕问。

“你们俩什么情况？”顾茜也转过头来，一脸不可思议。

“不对呀，刚刚生物课发下来的小考卷，我听你们俩分数没问题啊！”顾茜旁的男同桌一脸问号，看到程望也一脸懵，男同桌又问：“望哥，虽说你们俩分数都考了全班第一名，但你们只扣了0.5分，别.......别让老佟以为你们俩互相抄的吧.......哎哟——”

男同桌话才落，就被人用胳臂肘使劲捅了他肚子一下，他一脸疼得皱起来，额头抵在了椅背上面。

“赵晨话别乱说，生物本来就是他们俩的强项！”顾茜狠狠瞥了一眼赵晨，又一脸“活该”的样子瞪赵晨。

眼看生物佟老师已经在外头走了一段路，何皎皎只好跟程望一起站起来，离开了座位。

见到佟老师的时候，何皎皎跟程望站在教学楼下，一颗槐树旁。

此时春风暖曦，微风里飘来一团柳絮，肆意飞舞，铺天盖地，让人腻烦极了。

何皎皎眯着眼睛，不让柳絮飘进她眼睛里，她最怕柳絮糊到她满脸止不住发痒。

可此时，她跟程望站在佟老师面前一排，正等着听佟老师训话。

“这次的小测试，你们俩竟错了同一道题，都扣了0.5分，实属不应该啊！”佟老师脸上说不上严肃，反而带点恨铁不成钢地转向何皎皎：“皎皎，老师希望你满分，可是你单单扣了0.5分实在是可惜。”

佟老师感觉何皎皎生物分数，带给她的惊喜忽上忽下的，特别吊她的胃口。

判卷子的时候，佟老师惊喜地看到何皎皎小测试卷面快到了满分，结果一道填空题答案写对了，一个字却写错了。

佟老师对她的惊喜感到空欢喜一场。

何皎皎满满心虚地听着，佟老师说什么，她都认，也认自己考试一个小疏忽，竟然把一个字的笔画写错了。

感到有目光在她侧脸看过来，何皎皎扭头，不禁被程望对视了两秒。

程望悄悄翘起嘴角，对她似笑非笑。

何皎皎正看到他嘴角令人不察觉的笑纹，忽地一棉柳絮飘挡在她眼睛上了。

她低头，伸手去揉眼睛，摁住眼睫毛轻轻捋拽睫毛上面的柳絮。

这该死的柳絮！！！

何皎皎简直快受不了了，想着待会又去水间洗脸，然后回教室找擅长带眼药水的同学，借过来给自己滴眼药才好。

“程望！”佟老师训完何皎皎，就看到程望眼眉间往何皎皎看过来，心里一阵撇嘴，声音也高了一分。

“欸，老师您说，我都听着呢！”程望转过脸来，不惧佟老师严肃训话，他双手背后头，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等佟老师接下来训他。

“程望最不该的就是你！”佟老师虽然中年30岁，但她人长得清秀白皙不显老。

大家普遍认为干生物的女人，人美漂亮不显老。

佟老师即便带上细细的黑色圆形眼镜，人还是漂亮纯净，几乎看不出她的年龄。

何皎皎和程望上高一上学期，第一眼看到佟老师的时候，以为她大学刚毕业。

没想到佟老师今年已经进入中年，早已结婚，家里有了上小学的孩子了。

“嗯。”程望听了，乖觉地点点头，佟老师说他什么，他也跟何皎皎一样都认头。

佟老师看他们俩认错态度实在太让她没了脾气，她深吸了一口气，换个语重心长的口吻说：“下次，月考你们俩都务必给我考好了，别再犯这种缺少笔画的极低错误了。”

“嗯。”何皎皎跟程望同时出声，诚恳认错地点下头。

“再犯这种错误，我......我.......”佟老师再次深吸口气，想到了法子却舍不得在这两个好好学生奏效，最后她带一点恐吓专对上程望说：“再犯这个错误，信不信我把你们俩分开坐！”

“啊？”何皎皎听进去了佟老师的训话，却没反应过来佟老师说的内容，一说分开坐，何皎皎立马转头想跟程望来个对视。

结果程望一脸无辜犯难地张了张口看佟老师说：“别呀，佟老师。”

不就错写一个字，生物佟老师就要喊杀喊打地将他们俩分开坐。

何皎皎觉得自己跟程望分开坐应该没什么，但她担心程望不习惯跟她分开，而被分到别的同学同桌又重新适应一段时间。

毕竟他们俩住的地方近，两家小区面对面，程望上何皎皎家习惯了，何皎皎也习惯程望经常找她到他家写作业。

佟老师一眼“这么大了，怎么还跟小孩家家一样”的神色看着程望自己伸出两只手在身前摆了摆。

希望佟老师和班主任对他们俩同桌下手留情。

“行了，我就把话放在这了，以后月考看你们考试和学习的态度，听懂了没有？”佟老师终究还是放过他们二人一马，先不跟他们班主任说调座位的事。

“嗯。”两个人出奇一致地点头保证，仿佛他们已经准备好对下次月考认真做题的样子，又仿佛他们肯定给佟老师带来满意的答卷。

“我们会的，佟老师。”程望比何皎皎更郑重地出声保证。

佟老师一眼看穿程望心里小九九，嘴上气笑，可口气严肃：“行了，要不是看在你们两个学习不错，我都懒得稀罕说你们一顿。”尔后不放心地嘱咐：“就这一次，下一次不许犯！”

何皎皎跟程望应了一声之后，以为佟老师下面没事了，她正要转身往教学楼里去，被佟老师又叫了一声。

“皎皎。”

何皎皎动身的动作一顿，回过眼神来，看到佟老师还是没走，眼神明显看着她约莫有大事要说。

“嗯，佟老师您还有什么嘱咐的，我一定会改。”何皎皎想起程望刚刚那副有点吊的口气，令佟老师有一丁点招架不住地感到不满，仿佛佟老师快控制不住程望这种叛逆式的懒散吊儿郎当的样子。

她只好乖乖的，特别懂事地诚恳继续听佟老师对她导训。

“我听说学校里那个传闻说的不是你吧？”佟老师起先不想问，可事关她最心仪学生的名声，她摸了下鼻子之后，还是下定决心向何皎皎求证一下的好，别回来班主任找上她问这种事，让这孩子弄得无所适从。

佟老师最见不得好学生被叫到办公室对证校园绯闻，尤其见不得那个绯闻中的学生还是何皎皎。

“什么传闻？”何皎皎睁了睁杏眼，显然她还不知道校园里流传绯闻的内情。

佟老师一时语塞，本来她以为何皎皎知道一点风声，结果这孩子只一心学习，对学校里的传闻一概不知。

她也看出来了，传闻中盛传的那女生生根本就不像何皎皎这样的。

而且，佟老师还想起来，何皎皎家庭殷实，不像为了一点小利益和金钱就如传闻中那样在校外傍大款的女生。

“那.......没事。”生物佟老师看着一脸清澈的何皎皎，不忍心开口求证去问，她打心眼里觉得这孩子学习那么好，不可能也不一定是传闻中的那个。

谣言止于智者，看来在学校里第一个传不实的人，简直居心叵测。

佟老师下定决心回办公室好好找4班班主任说道说道，凭什么那4班富二代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直接对1班何皎皎的人品下定论。

这是佟老师不愿看到也不允许，同样1班班主任也不愿意！

“那个。”见何皎皎要动身往教学楼方向转身，佟老师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叫住了何皎皎，语重心长说一句高深莫测的话：“以后有人问起来，你就别当回事，说不是就不是，知道了吗？”

何皎皎一脸懵，但眼看快到上课节点了，她还是发懵听话地点头。

“还有以后学校里的风言风语，你可以不管，但也要稍微重视一下。”佟老师这回觉得有人嫉妒好学生是怎么一回事的感受，心里即便有点气，她还是给何皎皎想出一个折中的法子：“别到时候有人找你，你还不知道。有什么事一定一定找班主任说，听见了吗？”

“听.......听见了。”何皎皎微微张嘴，茫然愣了片刻，才点点头。

可她心里存疑：佟老师到底想说什么呢？

学校里的绯闻，她约莫知道一丁点苗头，可是她以为这事跟她无关，就没怎么太在意。

“快上体育课了吧？”佟老师伸出手腕，看了看表，说：“你们回教学楼里准备上体育课吧！”

何皎皎微愣地沉溺在佟老师最后的话里，直到有人用手轻轻碰了下她。

何皎皎目光才聚焦，转头听到程望说：“先回教室，待会下楼来站队。”

“哦......”何皎皎点点头，跟着程望一起回教学楼里先准备喝水，简单收拾了桌面。

何皎皎跟顾茜和林夕一起下楼来，程望上楼拿篮球就往外操场上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