酸氧 第13章 麻辣烫

何皎皎哼哧哼哧地跑回了医务处。

“钱打给你了，记着打车自己回去。”

何皎皎身形一顿，停在了医务处的窗户外，没有现身在门口。

她侧头透过玻璃窗，白色窗帘挡住了，却露出了一小截。

透过窗帘缝隙中，何皎皎看到医务室里，程望瘦高的个子，臂弯处还挂着他的校服，站在病床前笔直地站着。

他只有在俯视的时候，脖子微垂，他手里拿着手机，屏幕对着病床上的人。

除了病床上的人，和程望侧对着窗户，再无别人。

何皎皎静静站了一会儿，见程望的姿势依旧不动，她好奇极了，却又见程望目光对着病床上的人并非出于热心，反而充满了警告。

何皎皎觉得医务室里的气氛有点不大对，脚下挪到了门口，果然看到病床上谢听晚身形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头和肩膀微微仰起来，抬头看向程望和他手中的手机。

“程望！”明明感觉到里面二人对视的气氛莫名紧张降到冰点，何皎皎忍不住先叫了程望。

最先映入何皎皎眼帘中的，谢听晚浑身一颤，随即转头的时候，一张苍白虚弱的脸看向门口上。

何皎皎清楚地看到谢听晚刘海下的一双眼睛微微通红，脸色煞白没了血色，等转向程望的时候。

男孩的身影夹杂着他身上乌木清香挡住了何皎皎的视线，将她和谢听晚的对视隔绝开来。

“程望你——”

“皎皎，跑这么久，你都出汗了。”程望先爽朗一笑，伸手拭去何皎皎洁白额头上渗出几粒汗珠。

何皎皎没想到程望最先关注她跑了多久，实际上她觉得自己没跑多久，只是整个事情她要过于关注谢听晚的身体。

“谢.......她怎么样了？医生怎么说？”何皎皎感觉自己在窗外无故听到程望跟谢听晚的对话，好像被谢听晚发现了似的。

要不，谢听晚刚刚那幽怨的眼神为何第一眼就对上了她，让何皎皎心里莫名感到被人偷窥到了她小心思。

“没事，没什么事。”说起谢听晚为何晕倒，程望嘴里不知道该怎么传达了，伸手够他脑后挠了挠，脸上尴尬又不便利。

“你怎么来医务室里了？”何皎皎知道谢听晚怎么回事，但女孩子的事，让程望先一步到医务室里来的确看着不太寻常。

不知道情况的很容易让何皎皎以为程望跟谢听晚是不是早就认识。

“我.......你跟顾茜她们刚离开，我们那里就下课打铃了。”程望放下了手，一脸认真解释。

何皎皎也想起来，她到教室没多会儿，在自己桌肚里刚摸到了自己的姨妈巾，后面同学就陆陆续续地回来开始收书包放学了。

周五体育课安排在最后一节课，临近放学是1班学生们最放松欢快的时刻。

等拿到了姨妈巾待要离开，就遇见了刚从医务室回来的顾茜和林夕。

林夕劝何皎皎现在先别去医务室了，那里班主任和医生都给谢听晚解决好了。

何皎皎只问一句谢听晚身边有没有姨妈巾。

顾茜林夕纷纷摇头，何皎皎只得跑出教室往医务室跑去，结果就看到程望也在医务室里，跟病床上的谢听晚不知何故。

程望居高临下，而谢听晚如卑微到尘埃里去，脸色虚弱苍白也丝毫没有动摇程望举着手机屏幕冷冷地对着谢听晚看。

“哦，那你和谢听晚她——”何皎皎正要问程望为什么一个人在医务室中，而且还面对谢听晚。

“她家里困难，没有钱，班主任叫我过来帮一帮资助生。”程望不等何皎皎问完，立马解释。

何皎皎听出程望口气小心翼翼地紧张，生怕她对他有别的不好的想法。

其实，程望有点想多了，何皎皎就是好奇程望为何一个男生在女生面前，以程望刚刚站在谢听晚病床前的样子，不像他们第一次认识的样子。

反倒像之前曾经认识过，所以程望才这么拿着手机屏幕冷然看谢听晚。

病床上躺着的人忽然动静有点大，何皎皎从程望侧身转头的动作缝隙里，看到谢听晚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刘海下黯然的目光忽然惊惧地睁大，表情僵住，愣在了那里。

“同学你赶紧躺下。”一身白大褂的医生走过来，伸手按住了谢听晚，让她躺下：“你还低血糖。”

“我给她带来了卫生巾。”何皎皎想越过程望身前，走过去却被程望身子重新挡住了。

“你干嘛呀？”何皎皎很不理解地抬头看程望。

“这里有医生看着就行，你把手里的给医生就可以了。”程望显然不想何皎皎对谢听晚多管闲事。

“对，交给我吧！”医生走到门口，程望及时闪在一边，与何皎皎并肩而站。

何皎皎从怀中拿出她的姨妈巾交给了医生。

“下学了，别回家太晚了。”医生说着，劝他们俩早点回家。

“不.......不等谢婉婷一起放学吗？”何皎皎抬头看向程望问。

程望闷笑说：“她跟我们不顺路，而且我也给她钱了。”

他转头，一脸施舍地看谢听晚之后，推着何皎皎调转个身离开医务室。

“走，我带你出去。”

等离开了医务室，回教室时候，教室里空无一人了。

程望跟在何皎皎后面，伸手突然拉了何皎皎校服上的细细胳臂。

“刚刚我没仔细说。”程望忽然凑近过来，俯在何皎皎耳边，温热的气息窜得何皎皎耳尖发红：“我想带你去个地方，咱两先吃一顿饭。”

“程望。”何皎皎转头，程望的俊脸及时拉开了。

“嗯？”

“你是在向我约会吗？”何皎皎双颊绯红，眼周粉红，眸中羞羞答答，闪闪亮亮晕出一团雾来。

“不然呢？随便你想。”他低低一笑，率先穿过何皎皎身边，先进了教室。

何皎皎走到他们座位上的时候，看着程望收拾了自己的书包，又将她的书包从桌肚里拎了出来给何皎皎。

他头一扬，眉宇间洋溢浅笑：“走，我们出去。”

他们没有手拉手，何皎皎走在前头，程望臂弯里依旧挂着他的校服，另一个肩头挂着书包肩带，洋洋洒洒地跟在何皎皎身后走着。

清晨周末。

何皎皎没能好好地睡上一次懒觉。

何母拿着时断时续响的手机，走进何皎皎的卧室里。

“皎皎，你手机一直在响。”

何皎皎从被子里露出头来，睡眼朦胧咕哝：“我困，不想接。”

“程望来的电话，一定是找你有事。”何母伸手在被子外推了推何皎皎。

何皎皎伸手接何母她的手机，滑了接听，贴在耳朵上。

“喂，程望你让我多睡一会儿，作业的事回来再说。”何皎皎困意席卷，她想放下手机就不管程望声音了。

“好的，皎皎。”程望满口答应，在何皎皎以为她自己痛痛快快睡到自然醒，程望又紧接着说一句：“我待会去你家，在楼下客厅等你。”

何皎皎腾地睁开了眼睛，离开耳边的手机，重新贴上。

“程望！”何皎皎叫起来，困意也吓跑了，“昨晚.......才吃了一顿麻辣烫，为什么今天还要问我作业！”

何皎皎不乐意了，另一端程望手机里传来何皎皎起床气的娇怒，程望咧开嘴角笑了。

“语文中心思想，昨晚不是告诉你了嘛！怎么这次你又要问？”何皎皎抓了一把头发，不情不愿地下了床，穿粉兔子拖鞋。

何母用口型对何皎皎说：“楼下给你做好了早餐。”然后她出去了。

“我想给你补补生物，让你下次好考出满分。”程望说。

何皎皎才不信呢！

他这是打着幌子，换着法子让何皎皎上他家里做功课。

就像在教室里，她和他是同桌。

“我不用补。”何皎皎还想继续回床上睡觉，嘴里敷衍：“就扣两分，我自己努努力下次肯定扣一分。”

“考试没有扣一分的。”程望说，又轻叹一口气，实在因何皎皎困意说出的潦草话无可奈何，说：“我还是上你家里补生物吧！”

“呃，你等会，我现在就下去先吃一顿早饭。”何皎皎觉得程望来自己房里，有点难为情。

还是上他的家里好，程望卧室里都装成深蓝色的海洋一样，墙壁上挂着他最钟爱的篮球周边和壁纸，玻璃柜里装满了他最心爱的车模和球星模型。

不像何皎皎卧室里充满了公主粉，她还记得程望第一次来她卧室之后，他脸上红得跟熟苹果似的，红到他脖子根去，让他站在何皎皎卧室里，他一个大男孩突然不敢抬头多看何皎皎卧室里一眼。

到了程望独栋别墅，何皎皎手上提着今天要写的作业文件夹，刚进门里，程望早就站在门口。

还没看到程母出来，何皎皎就被程望推着上二楼，到他卧室里写作业。

她帮他看语文习题册，程望给她看物理卷子，两个尖子生很快将周末所有的作业做完了后，程望才抽出来给何皎皎讲解生物。

程望讲生物讲到一半，何皎皎就岔开话题，手里拿一支笔头对程望说：“你这么着急叫我过来，准没好事。”

程望一脸雅痞笑说：“你猜对了，下午我想打一场篮球赛。”

中了何皎皎预料中的事，她转头看生物卷子，上面还有三道错题要程望讲详细了，何皎皎才能理出来头绪。

“我就知道。”她拿着笔尖选在卷子一道填空题上面悬悬划划。

“下午你也去？”程望提议，头靠向她脸侧，身子几寸就挪到了她胳臂肘旁。

“我不去。”何皎皎挪了挪，躲开他挤过来的身子。

“真不去？”她越躲，程望越靠过来，非要自己挨着何皎皎半寸才停住。

“还有三道题，你没讲。”何皎皎觉得程望挤过来有点过分，身子往程望身前顶了过去，让他上另外一边呆着去。

“莫挨我，求我，我也不去。”感到程望的脸又挨近过来，何皎皎歪了下头，说：“说真，我下午也有事，我表妹要来我家。”

“你表妹？”程望的脸定住在离何皎皎白皙的脸庞几寸距离缩了回去，他眉心皱了一下，显然除了他以外，程望没想到下午何皎皎的表妹要来。

“就是那个小磕巴？”程望又问。

“嗯。”何皎皎不觉得程望给她表妹起绰号有什么不妥，反而程望叫起来有点可爱。

“行吧，我只能明天请你和你表妹，咱们一块去看电影，怎么样？”程望一手伸进桌子下的抽屉，拿出了三张电影票。

“你这么快就预备好了？”何皎皎胳臂撑在桌面上，头枕在臂弯上，抬眸看向程望手里拿着三张电影票。

“你怎么知道我表妹要来？”何皎皎问。

“我算好日子了，每年这个时候，我估摸着你表妹肯定要来。”程望挑了挑眉毛，眸中在笑。

见他起身，转身坐在了桌子上，低头俯视半卧半枕在桌子上臂弯里的何皎皎。

何皎皎拿笔头捅了下他薄薄的T恤外印出了他的几块腹肌。

程望躲了一下，却逃不过何皎皎伸过来的笔头挠在他腹肌上面的痒。

写作业做了两个小时枯燥的功课，何皎皎听到程望挠痒的笑声，顿觉逗他挺上瘾的。

笔头轻轻隔着他衣服剐蹭他腹肌上面越发逗的起劲。

“何皎皎你再碰我这里，信不信我也让你笑得趴在桌上起不来！”程望一手握住了何皎皎细细的手腕，他把三张电影票暂时放在了桌面上，弯下身子，手直接伸到何皎皎肚子上，隔着她粉色针织衣去触她软软的肉上面。

手指轻轻一勾一挠，何皎皎立马站起来就想往后躲，谁想自己手腕被程望还拉着，她这么一往后跑，自己胳臂也被程望拉住了，逃不开。

何皎皎见程望跳下了桌子，开始专心去咯吱她肚子上面，何皎皎最怕痒，咯咯笑几声，嘴里时不时求饶，身子往后一仰，整个人向后倒去。

程望眼疾手快，腾出一只手拉开了何皎皎身后的椅子，让她直接倒进了他的床上面。

程望仍旧拽着何皎皎的手腕，随着她人摔进柔软床上面，他也跟着侧卧在床上，咯吱去挠她的小肚子。

何皎皎忽然一个转身，不想任由他挠她肚皮上面，她也不示弱地朝程望腹肌上又挠又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