蒜鸟蒜鸟，赵总也不容易 第123章 chapter123

自程廿回国后的第一天起，赵煊就在公司加班。其中有巨大的工作压力的原因，还有用工作躲避现实的原因。保姆发觉他很多天没回家也没休息，通知了许婷，许婷看不惯儿子失魂落魄的颓废样，硬是带着几个保镖将他送回家，强迫他躺在床上休息。他却怎么样都睡不着，脑子里全是那30个小时，他简直快被逼疯了，终于，焦虑与愤怒鬼使神差地让他来到了这里。

他恢复了赵氏总裁职位，以前他衬衫西裤整整齐齐，一丝不苟，发型利落，精力永远也用不完。现在却脸白得像张纸，眼窝下两团发青的颜色，下巴还有明显的胡渣，前后对比强烈。自三月前从训练中心回来，赵煊便瘦了十几斤，整个人像脱胎换骨一样，而且最近长期缺乏睡眠，让他状态不佳，憔悴不堪。

看着他的脸，程廿突突跳着的心脏又揪紧了。

沉闷的脚步声一下下响起，赵煊迟缓地从黑暗里走出来，高贵利落的身躯，英气逼人的一张脸，停在他面前。

半年前，这个人满怀人生的失意和沮丧，不顾一切离开灵昌市，离开自己，甚至不惜出国躲避。半年后，舆论风波过去，他一扫风尘，恢复了正常的生活，还过得潇洒愉悦，而自己却变得怨妇一般，为了他食不下咽寝不能安。他们的姿态跟从前完全对调了，在两人眼中这都是难以想象的事。

却不知道，程廿在见到他的那一瞬，潜藏的十年记忆便被彻底唤醒，胸臆里的波澜早已成惊涛骇浪。

赵煊低眸看着他，眼底一片坦然的痛楚：“你回来了。”

程廿知道赵煊可能会找上门来，没想到会这么快，他的地址，房间号对方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查到。程廿不愿意单独见他，他想逃，两条腿却跟生了根似的，他知道逃也没用的，乌木沉香的气息所至之地，眼前的Alpha是绝对的霸主。

程廿往后缩了一步，把住电梯门框，维持住面色不崩，淡淡道：“赵总，好久不见。”

赵煊深蓝色的眼眸跳跃起一点火花，至少程廿还愿意客气地问候一句。

“八个月又十三天，”赵煊抬起手臂看了眼表，“三个小时零九分钟。阿廿，这是我们分开最长的一段日子。”

程廿平静道：“您有什么事吗？”

赵煊上前一步，喉结滚动，嗓音沙哑：“这八个月，过得好吗？”

程廿握了握拳，压抑着澎湃的心潮：“没要紧事的话，请您离开吧。”

一阵锥心之痛袭来，赵煊慢慢抬起手，想要覆上对方的面颊，程廿往后躲了一下。

赵煊锋利的眉头皱起，迅速捏上他的线条温润流畅下巴，强迫他抬头看着自己。

“我订婚了。”程廿道。

话一出口，程廿眼圈就红了，强忍住落泪的冲动，心道终于轮到自己说出这句话了，过往的耻辱，他也能尽数还给他。

“他各方面条件跟我很配，性格脾气也很合适，更重要的是，他对我真的很好。”程廿仰头看着赵煊：“我们已经确定了关系，还见了家长，等他一回国就去领证。”

赵煊的胸中似有熊熊烈火在燃烧，脸部肌肉僵硬，身形如同凝固的雕塑。

看他呼吸粗浊，眼神发滞、萎靡阴郁的样子，程廿心里也不好受。半年过去，程廿对他的怨恨不满，终究会被时光磨平，可惜感情也是一样的。而同自己过去十年的比起来，他这半年算什么。那几千个被孤单、心痛和不安折磨的日夜，一想到赵煊怀里也许抱着某位乖巧美艳的Omega温存，他就心如刀割，难以入眠，尤其是从法国修完那个鸡肋的学位回国后赵煊刚开始冷落他的那段时间，他几乎夜夜都在思考自己哪里做得不对让赵煊失望了，以及，自己是不是要被放弃了。最后他决定冲刺读博转移注意力，好在繁重的学业将他从自我怀疑的漩涡里解救出来，随后适应了坐冷板凳的生活。那样的日子，他死也不想回去。

“我想，赵总应该不会看上一个已经订婚的Omega。”

“他碰你了吗？”赵煊语气像冰一样。

程廿挪开了微微颤抖视线。赵煊蓦地重重掐住了他的双肩，程廿吓得一抖。

无数次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脱口而出，继而便紧张像是个被架在审判庭前的罪犯，前方是救赎还是深渊地狱，就在Omega的一句回答之间。

“告诉我，他有没有碰你？！”

程廿看着他，露出了苦涩的微笑，点头：“是我自愿的。”

赵煊深吸一口气，肺管子里好像吸进了无数把尖利的钢刃，痛得呼吸痉挛。

他养了十几年的Omega，日日夜夜派保镖守着，为了他取消完美的婚约，还彻底得罪了自己的爷爷，两次被带走调查并且失去职务。他为程廿付出了这么多，程廿转头就跟了别人，用逃离和背叛告诉一个傲气的顶级Alpha，他所做的一切全是一厢情愿，全是不堪的笑话。

顷刻间，他被愤怒和羞恼冲昏了神志，脑子里全是自己的牺牲和对方的不识好歹。却没想到最关键的一点——他根本没有给予他标记，又怎么能剥夺他追求自由的权利。

赵煊的目光很危险，程廿也警惕回视：“赵总这是干什么？我有男朋友，很快也会结婚，请你自重。”

“胡说八道！你怎么能敢让他碰你？你是我的Omega，我给你生活费，供你上学、出国，甚至连你母亲都是我出资安葬的。你凭什么说走就走？凭什么让别的Alpha染指我的东西！你是我的，以前是，现在是，永远都是！”赵煊的心像被凌迟一样疼痛。

“放手！”

“在你签下保密协议的那一刻开始，你的身体，你的命，都不属于你自己。”

“保密协议不是卖身契。”程廿泪眼盈盈地控诉，“你可以找别的Omega，凭什么我不能？”

赵煊狂吼：“我从来没有找过别的Omega！”

程廿愣住了。

类似的话赵煊提过不止一次，赵煊说只有他一个，没有别人，程廿一个字也不信。如果不是有别人替代了他，那用什么来解释几年前赵煊突然的疏离和冷淡？他每次参加晚宴都会带不同的佳人相伴，那些人都是摆设吗？那么多回易感期，难道都是他一个人熬的？这种事太荒诞了，程廿一个字也不信。

程廿下意识扭动肩膀，试着挣脱他的钳制，可赵煊的大手非但没有松懈，反而越来越用力，隔着两层柔软的西装布料，都能看清底下肌肉贲张的纹理。

深邃的藏蓝色眼眸成了一片血红，迸射出极度乖张的邪戾，信息素成倍往上飙升。程廿完全被他吓到了，在他的睫毛因恐惧颤动起来的瞬间，赵煊猝不及防抢过他手中的房卡，粗暴地将他拉扯入房间，刷卡开门，然后把他甩进门里。

程廿重重摔在地上，爬起来往后躲，后脖却被一只大手死死掐住，赵煊把他背过去压在冰冷的墙壁上，没有丝毫迟疑，撕下了他的隔离贴。

程廿的身体蹿过一道电流，整个人在剧烈发抖。猛兽遏住了脆弱的脖颈，他不再是他自己了，他尝到了完全丧失自由的滋味，3S信息素是他永恒的克星。

一向冷漠克制的Alpha彻底化身西装暴徒，赵煊的视线在那片隐秘之地驻留半秒，看到一颗完整的，如同鲜嫩樱桃般的Omega腺体，边缘淡粉色的褶皱以及细小的绒毛，都是他熟悉的。程廿并未被完全标记，也没有临时标记的痕迹，意识到这一点，赵煊才感觉好受一些，却在他身上嗅到了另一个优质Alpha的信息素，刹那间恼意冲顶，化作蛮横的侵占欲，附身，带着**的吻一下下重重落在程廿的唇上，思念和痛苦都在这个粗暴的吻中。

他贪婪地攫取每一丝信息素，他想念这股清淡的滋味，想得快要发疯。同时，下fu热浪翻滚，席卷全身，强悍霸道的信息素有了奔涌的出口，也不管对方是否能经受得住。

“呜……”程廿发出绝望的呜咽，咬牙按着墙面，试图离开赵煊以身体铸造的囚笼，可是没有用，Omega再潜力爆发，也没有战胜Alpha的可能。

赵煊的大手抽出他压在裤腰里的衬衣，放肆探入，在线条流畅优美的后背上重重抚摸，激起程廿强烈的战栗。

赵煊的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程廿经受得住。他是世所罕见的超S级Omega，以往不这么对他，只是因为他的克制和容忍，如今程廿什么都知道了，他再忍耐下去，就是跟自己过不去。只有发狠对他一次，他才会知道他的Alpha过去有多温柔。

程廿被吻得喘不过气，衣领被冷汗浸透，Alpha森寒的眼睛正死死地钉在他的后颈上，尖利的牙齿相互碰撞，发出咳咳响声。他对那个问题的回答，无疑是最糟糕的答案。赵煊的反应也宣告数月的非人特训彻底失败，他的信息素彻底失控了！

半年多的克制与隐忍，他受够了，他要一次性弥补回来。如果眼下没有更重要的事，他绝对会立刻坐私人飞机到M国亲手把晋清予剁碎。

赵煊单手把他的背压在墙上，扯开了自己的领带和衬衣扣子，Alpha肩背紧实，肌肉线条流畅饱满，起起伏伏。赵煊紧紧掐住程廿的脖子，把他往自己身前用力压了过来。简单又直白的动作让程廿心惊肉跳。他听到赵煊用力地磨了磨尖利的犬齿，恐惧之下一把捂住后脖颈，然而Alpha的牙却是往他颤抖的肩头咬了下来。

程廿痛苦地叫喊一声，领受了Alpha的第二轮惩罚。

程廿的反应极为痛苦，简直像在忍受酷刑。听到悲惨的呜咽，赵煊好像清醒了点，才松了点力气。

程廿挣扎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扭转过身体，下死力气捶打对方胸口。赵煊的怀抱本来是他渴求温暖和安全的巢穴，现在是会让他万劫不复的深渊。因为他和另一个Alpha建立了真正的情侣关系，他有男朋友，他要对他负责。

赵煊衣冠不整地站着，丝毫不躲闪，任由他拳打脚踢：“打吧，用力点，打到你消气为止，然后答应我跟他断了，不要再有任何来往。我可以不计较你这半年的事，以后你不准跟我闹了。”

程廿停手，愣住了，从出电梯开始，他的两腿就是软的，良久，终于支撑不住，滑坐在地上，赵煊也随他蹲下身，然后程廿不假思索，挥起巴掌结结实实打在赵煊的脸上，寂静的房间里发出一声响亮的“啪”。

“你还想对我做出禽兽不如的事吗？”

赵煊偏了脑袋，用舌尖顶了两下发麻的腮帮子，看着程廿**的一边肩膀，渗出血珠。过了半刻，他眼神蓦地凌冽，嗓音夹沙带血：“我不想伤你，但你的那个所谓的男友，可就不一定了。”

Omega原本温顺的双眼迸射出强烈的恨意：“你想干什么？你要是伤害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赵煊沉默地站了起来，收拾了一下衣着，打开门，临走前，扯出一个狠戾的笑容：“如果你再见他，我会让他后悔认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