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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仁市往事 第9章 九

作者:青红妖怪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05-23 13:50:05 来源:文学城

这是一个欢乐的新年,医院里好多被鞭炮炸断了手指头和炸伤了眼睛的孩子大人,但是鞭炮依旧每天都啪啪啪的响个不停,街上遍地都是红纸,人们走着走着,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就啪的炸响一声,吓得路人大声骂娘。最可恨**岁那些不懂事的小孩子,拿着鞭炮扔人,被人当场抓住暴打。

大家拎着点心和酒走亲戚,一盒点心辗转好几家。家家炖鱼炖肉,一顿一顿的吃请客的剩饭。那样的节日是很欢乐的。连着吃了近半个月的大肉,李小婉也胖了不少,他们一家子都胖了。李老太这个春节过的最开心,来拜年的人都比往年多。女婿一家子来拜年,大家也见到了快一年都没来过姥姥家的张文。张文衣服穿的有板有眼,头发梳的利落,也不染了,黑漆漆的,看上去是个非常正经的小伙子,完全没有以前小流氓的样子了,连已经荣升所长的李东海都不好意思像往年一样见面数落他一顿了。

李东海抽着烟,说,“我听说你在文星商贸上班。”好像他第一次知道一样。也没错,他以前不是不知道张文在文星商贸工作,而是不知道文星商贸是谁开的。自从东彪和于老三的事儿,他也知道了。

张文笑道,“是,二舅,我今年还升职了呢。”

李东海点点头,想了老半天应该嘱咐点什么,也没想出来,于是只说了一句,“好好干吧。”倒是张文,越来越会说话了,张文说,“二舅,你别担心,我不惹事儿了。我现在都这么大了,该打的架早就打完了,现在我什么都明白。”文星商贸的主管年前去了外地,由于老三代管,结果于老三在文星商贸招惹东彪,害的文星商贸被砸,出了事儿之后,歪东子把于老三撤了,把张文提升了主管。

张文说,“二舅,我当主管,也是沾了你的光。”这也是实话,李东海当了派出所长,h社会必须敬畏,升所长外甥当主管,也是必要的。张文说着举了举酒杯,李东海笑笑,和张文喝了一杯。女人们在一边嗑着瓜子聊家常,李爱芹高兴的说,“看,他们聊的多好。”

此时,张文已经知道了张婷和五回相好的事儿了。五回让张文过去他那里上班,给他安排一个高级的职位,张文倒是难得的人间清醒,张文跟张婷说,“我不去。你要跟他我也管不了,但是你自己明白点,你跟他你是个什么身份。”张婷正沉浸在爱情的幸福中,听着这话格外刺耳,却又无力反驳,呜呜的就哭了。张文说,“你哭也没用,我不告诉爸妈,爸妈跟你操不起这个心,你自己掂量着办吧。”正经人家,没有把当富翁小老婆看作是件荣耀的事儿的。张文是这么想的,像五回这样的人,不过是玩腻了自然放手,反正妹妹也还小,以后还可以重新做人。如果说要阻止他们两个在一起,他是做不到的,如果说去五回那里冒充小舅子,他更是做不到的。

过年这些日子,纪老大也是很忙,小城市是很讲究人情往来的,在松仁市这个地方过年的时候亲朋好友的一通拜年是必须的,忘了谁都是严重的失礼。纪老大要给跟他有往来的老板们拜年,还经常被熟识的兄弟请去喝酒。村里人都知道纪老大是个很混的开的人,光从过年就知道,纪老大几乎天天开着那辆蓝鸟到处跑。等过了正月十五,这个年才算是过完了。

这天小四来找纪老大商量事儿了。小四过年的时候酒也没少喝,人也胖了一圈,红光满面的。小四看起来有点不好开口,纪老大说,“什么事儿你倒是说啊,借钱啊?”小四笑道,“不是。”

小四说,“我跟着你干了这么多年,手上攒了不少钱。过年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朋友,我跟他商量着,想一起做个生意。”纪老大在炕头上,将腿盘起来,抿了一口茶水,他听明白了,他笑道,“你想出去单干,不跟着我了?”小四说,“不是,不是那个意思,你永远是我大哥,我也离不开咱们兄弟,但是…往前冲的事儿我不想干了。我媳妇,怀孕了,我不想孩子哪天就没爸了。”

纪老大点点头,说,“明白,是好事儿,这个生意靠谱吗?”小四说,“肯定靠谱。”

这个生意就是从国有煤矿偷煤。煤矿生产中会产生各种废料,偷煤者以清理废料的名义进到矿区来,装一车煤,煤上盖一层废料,拉出去,把废料一扔,净赚一车煤。在大矿附近租块空地,建个煤场,偷运出来的煤堆在煤场,多了之后就倒手卖出去,空手套白狼的生意。

这个生意的重点是要在国营大矿里有内应,首先要认识矿领导,内外沟通,批准你进场拉废料,矿上的小喽啰打点好,装煤没人管。矿上的人都知道你是偷煤的,但是都把眼一闭,当你是拉废料的。

黑鸦矿是国有大矿的一个矿区,产量丰富,煤质优良,靠黑鸦矿偷煤发财的人不少。今年饭局上,小四认识了黑鸦矿的一位领导。这领导在矿里有些实权,看着别人发财,自己也眼红,觉得自己也可以做这个生意,但是就是没有找到合适的合作伙伴。他和小四酒桌相见,一拍即合。两人商量妥当,领导批小四进场,小四装煤出来,连销路也找好了,有附近一个玻璃厂愿意收他们的低价煤。这生意听起来,只赚不赔。

纪老大听了,说,“这事儿,黑鸦那边的社会也要通知到了,不要有人给你们捣乱。”

小四说,“你顾虑多了,这种小煤场黑鸦矿有好几个,也不是什么大生意,一年顶多赚个几十万,稍微有点实力的老板都不干这个,即使有人捣乱也兴不起风浪,而且根本不会有的。”纪老大不好再说,再说就好像拦着,不让小四走了。纪老大笑道,“有事儿说一声,咱们兄弟都在。”小四笑道,“你有事儿也说一声,我随时拿家伙出场。”纪老大笑道,“拿家伙的事儿,你放下就不要再拿起来了,但是如果有谈判的事儿,我还的找你。”小四笑道,“放心,你一句话,我的命还是你的。”

小四做生意当老板了。小四很高兴,他算着这生意稳赚不赔,自己以后一定是越赚越大,前程似锦了,兄弟朋友们也都知道四哥要当老板了。生意没做,兄弟们酒先喝了好几顿了。

黑鸦矿的领导十分给力,不出几天清运废料的批条就搞到了。小四租了几辆大车,雇了几个工人,又在黑鸦矿旁边租了一块荒地,眼看着生意就如火如荼的做了起来。每天都有几车煤运出去,堆在煤场。他们同玻璃厂的供煤合同也签好了,只等着送煤拿钱了。

这天,小四和黑鸦矿的领导在煤场附近的一个饭店里吃饭。这位领导姓张,高高胖胖的,魁梧的很。同坐的还有几个朋友,大家推杯换盏,酒酣耳热间,饭店里来了一群人。

这群人来者不善,统共十几个,都横着眉立着眼,进来之后拍桌子踩凳子,喊喊叫叫,嚣张跋扈。有些胆子小的食客,赶紧买单走人了,有些胆子大的,不走,他们知道有热闹看了。

领头的示意跟来的小弟们安静,自己朝着小四和大张领导他们吃饭的桌子走来了。这人说,“张哥,吃饭呢?”大张领导认识这个人,说,“哎,这不是毛子吗?”毛子冷笑着坐下来,朝桌上扫视一群,被他这一看,桌上几个人都心里发毛,赶紧避开他的眼神,敢和他对视的,就小四一个人了。

毛子朝服务员喊,“添酒杯啊!”服务员赶紧给添了酒杯筷子。毛子自己给自己倒酒。大张领导笑着说,“毛子,好久没见啊。”说着要和毛子碰杯,毛子根本不理。张领导好不尴尬,只好自己喝了。小四看不过去了,说,“你是谁呀?谁让你坐下的。”

大张领导赶紧拦着小四,说,“这是毛子,也在附近开煤场,生意比咱们做的早,以后少不了在这附近碰见,都是朋友。”毛子冷笑着跟大张领导说,“张哥,你看你是矿上的领导,我尊重你,叫你张哥,你也不能骑到我们头上,你们在我眼皮子低下开煤场,连个招呼都不跟我打,你说得过去吗?”大张领导尴尬的笑笑,说,“还用打招呼吗,我们这边平地,你不就知道是要建煤场了啊?”

这种非法的生意,要做起来,一定要有社会人罩场。毛子就是给附近另一家煤场罩场子的社会人。大张领导认识毛子,他明白毛子就是地痞流氓,不想和毛子起冲突。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黑鸦子的煤那么多,运也运不完,各做各的,互不相扰。然而毛子明显是找事儿来了,不管大张领导和气还是不和气,这都不重要。毛子也懒得装了,将酒杯往桌子上一蹲,说道,“张哥,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告诉你,这生意你别做了,煤场赶紧关了,你已经运出来的煤给我就行了,我按市价给你钱。咱们什么事儿都没有,见面还是朋友。”

大张领导是矿上领导,没直接跟这种社会人接触过,要发作不敢,要不发作又生气,说,“毛子,你跟我这么说话,你小心以后从我们矿上拉不出煤去。”毛子狂笑道,“你是黑鸦子矿长啊,你能让我拉不出煤去?”那十几个小流氓也跟着笑。

在一边听了半天的小四,此刻已经明白了,这些人就是不想让他们做生意。小四说,“凭什么就你们能做我们就不能做?”毛子终于把眼神看向了小四,“你是谁?”

“我跟张哥合伙开煤场的。”小四说。

毛子点点头,“明白了,就是你啊?撺掇着张哥搞事儿。”毛子对小四明显没有对大张领导的顾及,他站起来,朝着小四肩膀一推,小四一个趔趄,差点从板凳上掉下去。小四早就怒火中烧,只是因为对方人多,如果动手起来,自己肯定吃亏,所以一直忍着。然而,是个男人都有脾气,何况小四,被毛子这么一推,小四霍的站起来,骂道,“你找死吧,敢推我。”

毛子哈哈大笑,“我推你怎么了?”上前又推。如果说起身手,不是作者替四哥吹牛,十个毛子也未必赶得上一个小四。小四左手抓住毛子的手腕,右手由下而上朝毛子下巴一个勾拳,同时脚踢毛子下盘,毛子就飞出去了,只听哎呦一声,毛子撞倒了墙上然后扑倒在旁边的桌子上,杯碗勺盘乱响,隔壁桌吃饭的纷纷起来躲到一边去了。

毛子从桌子上爬起来,一身菜汤,十分狼狈,怒道,“给我打。”那十几个小流氓一拥而上。大张领导躲在一边,小流氓不朝大张领导动手,都只追着打小四。这么多的人在小小的饭店里施展不开,对方人虽多,但是优势并不明显。小四机灵,早看出了端倪,这些人不愿意砸饭店的东西,因为砸了他们还得赔,小四就偏偏不跑出去,就在饭店里跟他们兜圈。饭店老板抱着肩膀冷眼看着,嘴角挂着冷笑,你们就打吧,打完了我再找你们要钱。

这是一个已经势力均衡的地方,开饭店的老板,周围的煤场,在这附近讨生活的社会人,他们都依附着黑鸦煤矿生存,明确了彼此的利益范围,画好了地盘,形成了互不侵犯的生态,也有着明确的解决问题的方式。所以,毛子砸了饭店,按规矩,他是要赔的,所以,小四他们进来想分一杯羹,那必然是要被排挤的。

几十年后,黑鸦子矿倒闭,近万名职工分流转产。依附在它周围的其他产业,包括那些曾经门庭若市的饭店,都逐渐消失了,曾经由于往来运煤车不断碾压,隔不了一年就要被重修一次的马路,如今已残破无人修葺,路边长满了花草。百年老矿,形神俱灭。

小四并没有吃亏,但是也无法和这些人直接对抗,他知道他们不会对大张领导动手,自己也不愿意再和他们周旋,不费吹灰之力从人群中杀了出去,跑出饭店,消失在外面了。

发财的美梦没有那么容易做,他们很快搞清了事情的内在原委。黑鸦矿里一直在暗中操作这门生意的是另一位某领导,这位领导和大张领导也认识,两个人级别相当,半生不熟,平时见面打个招呼,谈不上有交情。附近几家从黑鸦子矿偷运煤炭的小煤场都是经过这位领导的关系才入场的。如今大张领导也要做这个生意,这位领导肯定是不满的,如果大张领导做起来,那以后就多了一个人和他分羹。这位领导不愿意和大张领导正面起冲突,这种事情本来也不是正经营生,所以最好的方式莫过于通过社会来解决。领导授意了通过他关系进场的几家小煤场,联合起来抵制小四他们,毛子是带头的。

小四逃走。毛子肯定不会去殴打矿上的领导,然而毛子说了,“领导,你就别干了,你吃饭毛子可以给你买单,但是你要办煤场那毛子坚决不同意。”果然,第二天,当小四来到自己新开的小煤场的时候,发现,坏了,煤场已经被毛子的人控制了。

所谓煤场不过是一块空地,围了大墙,弄了个大门。毛子带人把大门撬了,让自己的工人和车把煤场的煤都给拉走了,然后还派了几个人看着,凡是小四再有车从黑鸦子矿上拉煤来,一律不让进,逼着司机把煤车拉到毛子自己的煤场里去。

小四去找大张领导,大张领导也没成想事情会这样,垂头丧气。小四也不想通过打架来解决问题,毕竟他就是不想搏命了才出来做生意的,他问大张领导,“既然咱们知道是你们矿上那个领导在背后指使的,能谈谈吗?”大张领导说,“谈不来啊,别干了吧。”

大张领导老实,害怕发生冲突,也是因为他知道,毛子这伙人并不好惹。然而已经干到这一步了,小四却不甘心停手,而且他和毛子一伙的这个仇已经结了,此时退一步就是怕了他们,连架都没打就怕了,这个名声要是传出去,以后就不要在社会上混了。没办法,还是要走江湖路。

小四没有去找纪老大,一是他觉得对付一些小流氓不需要,二是他既然自己出来干了,不能出点儿事儿就是去大哥。小四自己找了十几个人,拿着一些钢管,砍刀之类的家伙,就去了毛子的煤场找毛子。

是日,阳光明媚,北风呼啸,煤场里的煤堆用黑色的苫布盖着,还是阻不住煤渣飞扬。两群穿着大棉袄的社会流氓在空场上对峙。毛子早就做好了准备,人和家伙一样不缺。阳光照在毛子不屑一顾的脸上,他吸了吸鼻子,昨天被小四一拳打的下巴都青了,当时他还以为下巴一定断了呢。仇结了就不是一方说停就能停的,即使小四不来找毛子,毛子作为黑鸦子矿方圆多少里内的一位大哥,也不能白白被人打一拳就算了。

小四指着毛子骂道,“你敢占我的煤场,抢我的煤。”

毛子说,“那也不是你的呀,你凭什么说那是你的,我还说是我的呢。”

小四说,“今天咱们就在这打一架,你要是输了,我这煤场就接着开,你还得给我半年的煤。”

毛子说,“那你要是输了呢?你啥也没有了,穷光蛋一个了啊,你输了给我啥?”小四说,“我输了我的胳膊腿你随便拿一条。”毛子狂笑道,“好,那咱们就今天,就现在,开打吧。”

松仁人好赌,连打架都要赌点什么,似乎打着才有意思。

小四这一架输在了对整体局面的分析。小四打过太多的生死大仗,甚至炸药包都在他身边爆炸过,再有势力的一把□□大哥手下带的兄弟他都打过,所以他心里轻视了这样的小架,根本就没把这群地痞流氓组成的杂牌军放在眼里,但是他忘了,他打的不是一个人的架。

以前和他并肩战斗的,是和他一样,有端枪杀人的胆子,敢迎着子弹往前冲的战士,指挥他们的是身经百战,临危不乱的纪老大,他们手里拿的,是仅次于国家正规军的,h社会里最高级别的配置。现在他带来的,是一群临时凑数的小流氓,手里没有一条枪。

对方的人明显比小四这边更有经验,他们是专业看场子的,在自己的主场,更致命的是还有几条枪。毛子一声令下,双方混战在一起,没有几分钟,高下已判,小四这边的临时军被对方的气势压住,纷纷后退,有的已经开始跑了。小四就算再骁勇,此刻也无能为力,毛子将一把冷冰冰的猎qiang枪管指在了小四的脑袋上。

毛子哈哈大笑,说,“就这点本事,还敢和我叫板。”一群小流氓围着小四,都胁肩谄笑。毛子说,“我把你条胳膊打折了,给你长点记性,黑鸦子矿你以后绕着走,别让我在这儿看见你。”

小四当啷着胳膊,自己走进了松仁医院,住了半个月院。

纪老大知道了小四住院的消息,他来医院看小四,六胖子,邵平,小虎子还有其他的兄弟都前前后后的来了。纪老大没什么话,只说,“等你好了,给你报仇。”六胖子在医院了就扯着大喇叭一样的嗓子骂开了,惹得小护士们狠狠的瞪他,邵平说,“你这是轻敌了。”小四耷拉着脑袋不说话,他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兄弟们,太丢人了。

每个人都有伤,有的人在心里,有的人在身上。混社会的人身上都有伤,各式各样。刚刚受伤的时候,伤是耻辱,日久年深,伤就成了勋章。然而伤终究是伤,带给身体的伤害是无法忽视的。因为身体的旧伤,也因为年轻时酒色财气的熏染,社会人到了晚年大多显得比同龄更老,身体也更差,病痛也更多。

半个月后小四出院,再次和毛子约战。

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六胖子递给小四一把AK,说,“妈的,突突了那个小子。”小四苦笑着没接,“他们的本事,真用不上这个。”小四是个宽厚的人,报仇是报仇,不值得人命。上次他们去外地替大栓子打仗,大栓子和当地h社会发生了冲突,对方一个人扇了大栓子一个耳光,大栓子给出的价码是,“单加十万块,把那只手给我带回来。”(当地时价,一条胳膊也不过几千,但是扇了大栓子的手就是值钱,这叫老板价。)当时在野外荒山上一场大战,六胖子和小四为了这只手,扛着枪把那人追出好几里地,最后一个饼干盒子把这只手送到了大栓子面前。这叫报仇。

小四跟纪老大说,“报仇归报仇,别给你们找事儿。”

纪老大明白的很,这个仇不管怎么报,都是必须报的,第一,小四是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被人欺负了,必须报仇。第二,小四是纪家军的人,纪家军的人被人随便打,以后还叫他怎么做生意。

纪家军整装待发,对方必将大败,但是还是有他们没有想到的状况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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