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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遁后被皇弟发现了 第24章 秋千

作者:松枯里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2 05:34:26 来源:文学城

谢鹤修坐在秋千上,秋日的阳光透过稀疏的银杏叶,在他月白色的衣袍上投下细碎的光斑。他微微仰着头,闭着眼,感受着微风拂过面颊的轻柔。

谢锦绕到他身后,脚步放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这一隅的宁静。他伸出手,虚虚地扶住秋千绳,俯身靠近谢鹤修的耳边,声音放得又低又柔:“皇兄,我推了?”

“好。”谢鹤修没有睁眼,只从喉间逸出一个简单的音节,嘴角却牵起一抹浅淡的弧度。

谢锦手上使了巧劲,秋千便缓缓地、稳稳地荡了起来。

不高,却足够让那宽大的衣袖和下摆随风扬起,如同舒卷的云。谢鹤修难得地笑了起来,不是平日里那种带着疏离和倦意的笑,而是眉眼弯起,齿颊微露,透着几分真切的畅快,甚至有那么点孩子气。

这灿烂的笑容,落在倚在月洞门边阴影里的林清风眼中,刺得他心口微微一窒。

他站在那里已经有一会儿了,像一尊沉默的雕像,呼吸都放得极轻,果然无人察觉。他看着谢锦小心翼翼的动作,看着谢鹤修毫无防备的放松姿态,看着那秋千悠悠荡荡,画出安宁的弧线。他紧抿的唇线松动了一下,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悄然转身,衣角扫过地面,没发出一点声响地离开了。

“罢了……”那两个字轻飘飘地消散在风里,带着说不清的怅然。

秋千依旧在梧桐树下轻轻晃悠,谢鹤修坐在上面,脚尖无意识地点着地,让秋千维持着轻微的摆动。

谢锦站在他身侧,目光落在远处天际最后一抹霞光上,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怀念:“皇兄,我们好久,没有这样了……”

这样心无旁骛,这样平静安宁,这样……好好的在一起。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但彼此都懂。朝堂的纷争,暗涌的波澜,还有那无法缝补的关系,都让这样寻常的相聚变得弥足珍贵。

“我记得小时候,”谢锦像是打开了话匣子,絮絮叨叨地说起往事,试图用温暖的回忆驱散此刻空气中那丝不易察觉的悲凉,“你我二人偷偷溜到太液池边,想捞那尾最大的锦鲤。结果我蹲在水边,反倒被那鱼儿甩尾激起的水花浇了个满头满脸,狼狈不堪。皇兄你当时笑得直不起腰……”

谢鹤修闭着眼,唇角微微上扬,似乎也沉浸在了那段无忧的时光里。

“还有一次,”谢锦继续道,语气愈发轻柔,“我们去御花园的杨梅林,你爬树去摘最高处那颗最红的,我就在树下等着。谁知一只小雀突然从枝叶间扑棱棱飞出来,竟把皇兄你吓了一跳,差点从树上滑下来……”他说着,自己也忍不住低笑出声。

周遭安静下来,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谢锦侧过头,看向秋千上的人。谢鹤修不知何时已合上了眼,呼吸变得轻缓而绵长,长睫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阴影,竟是泛起了微微的困意。那恬静的睡颜,在暮色中显得格外脆弱。

谢锦的笑容渐渐敛去,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叹。他停下秋千,动作极尽轻柔地俯身,一手绕过谢鹤修的膝弯,另一手托住他的背脊,将人稳稳地打横抱起。谢鹤修只是无意识地在他怀里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并未醒来。

谢锦低头看着怀中人消瘦的容颜,将声音压得极低,像是自言自语:

“罢了,就当是自言自语了……”

他抱着他,一步一步,踏着满地的落叶,稳稳地朝着寝殿走去。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融入了渐浓的暮色之中。

——

林清风一脚刚踏进侯府大门,那点因宫中所见而萦绕心头的复杂情绪还未来得及收敛,就迎上了父亲林赋审视的目光。他父亲就站在前厅门口,背着手,像是特意等在那里。

“你每日雷打不动,总有至少半个时辰不见人影,干什么去了?”林赋开门见山,目光如炬,在儿子脸上扫视,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

林清风心里咯噔一下,面上却强作镇定,甚至习惯性地抬手摸了摸鼻子,试图用轻松的语气掩饰:“没什么,父亲,就是……觉得闷得慌,去街上随便逛逛,透透气。”

“逛逛?”林赋显然不信,他围着林清风缓缓转了两圈,锐利的眼神像是要把他看穿,“我之前让你考取功名,入朝为官,你推三阻四,说什么闲云野鹤惯了。后来更是招呼不打就跑去了江南,信里说得斩钉截铁,说那边风光好,不打算回来了。”

他停顿了一瞬,语气加重,带着不容置疑的断定,“可现在,你不仅悄无声息地回了京,还主动跑来跟我说,要我下次上朝时带上你,让你也去听听、看看。林清风,你老实交代,你心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你很不对劲。”

被父亲连珠炮似的追问戳中心事,林清风喉结滚动了一下,战术性地清了清嗓子。他知道父亲精明,寻常借口糊弄不过去,眼珠一转,立刻换上了一副夸张的哭丧脸,声音陡然拔高,带上了几分耍赖的哭腔:“父亲——您怎么能这么想儿子!娘亲在天之灵,要是知道您这么整日疑心我,她该有多伤心啊——娘啊——您看看父亲——”

这一招祭出亡母,效果立竿见影。林赋脸色瞬间一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又急又气,赶紧上前两步,一边伸手去捂儿子的嘴,一边紧张地四下张望,生怕被下人听了去,低吼道:“闭嘴!鬼哭狼嚎什么!成何体统!给我滚进去,别在这大门口丢我们侯府的脸面!”

林清风见好就收,嚎叫声戛然而止,方才那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瞬间收起,快得让人错觉。他若无其事地整了整被父亲推搡得微皱的衣袖,恢复了平日里那副略带疏懒的模样,语气平静地说:“哦,那儿子先回屋了。”

说完,也不等林赋再开口,便步履从容地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背影瞧着倒是潇洒。

林赋看着儿子消失在内院的转角,脸上的恼怒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带着担忧的深沉。他在原地站了片刻,最终轻轻叹了口气,独自一人转身,朝着府邸深处的祠堂走去。

祠堂里烛火长明,香烟袅袅。林赋走到正中最那个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牌位前,沉默地站了一会儿,才像是打开了话匣子,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不易察觉的哽咽:“绯儿,咱们的儿子……长大了,心里藏事了,不像小时候,什么都跟我讲喽。”

他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摩挲着牌位上爱妻的名字,仿佛这样能感受到一丝过去的温暖。

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语气里带着点“你别被那小子骗了”的意味,对着牌位继续说道:“我跟你讲,那臭小子还以为自己瞒得天衣无缝呢。我放心不下,悄悄派了人跟了他几日。你猜怎么着?他哪儿是去街上闲逛,他每次出去,都是在皇宫西苑外墙那边转悠,有时候一站就是好久。我打听了,那正是陛下从江南带回的人的居处……”

话说到这里,意思已经再明白不过。林赋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浓浓的忧虑和一丝无力感:“他居然……是和宫里那位……有了情愫。”他长长叹了口气,头颅低垂,肩膀似乎也垮了下去,方才那点强装出来的“洞察一切”消失了,只剩下一个为儿子前程和安危揪心的老父亲最真实的脆弱。

“那位是什么身份?天家之人,心思深沉如海,身边更是危机四伏。清风这孩子,性子看似不羁,实则重情……我只盼着他,将来别被伤得太深才是……”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化为呢喃,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牵挂,“绯儿……我好想你。要是你在,或许能知道该怎么劝劝这孩子……”

——

沫白轻轻合上房门,将外间的喧嚣与光亮一并隔绝。她走到靠窗的那个旧抽屉柜前,蹲下身,拉开了最底层那个不常使用的抽屉。指尖探入深处,略一摸索,便触到了一个用软布仔细包裹着的物件。

她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出来,一层层揭开包裹的细软棉布。一盏小巧玲珑的兔子灯渐渐显露出来。竹篾骨架依旧牢固,糊着的宣纸因年月久远而微微泛黄,但上面用墨笔勾勒的兔儿眼睛依旧灵动,三瓣嘴也还带着几分憨态。

冰凉的指尖抚上微糙的纸面,沿着兔子的轮廓缓缓游走,沫白的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极淡、极轻柔的笑意,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眸中的冰霜仿佛遇暖初融,泄露出一点点被珍藏得很好的暖意。那晚灯火如昼,人声鼎沸,他提着这盏灯找到躲在角落的她,额上还带着薄汗,却笑着说:“看,像不像你?瞧着安静,眼睛却亮得很。”

思绪正飘远,一阵不轻不重的敲门声突然响起,笃笃笃,带着几分熟悉的节奏。

沫白像是被惊扰的林中雀,猛地回神。眼底的暖意瞬间敛去,恢复了平日的清冷。她迅速将兔子灯用软布重新包好,动作利落地放回抽屉最深处,轻轻推上抽屉,确保看不出任何痕迹,这才起身抚平衣褶,走到门边。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一丝被打扰的不悦和方才忆起往事的波澜,她伸手拉开了门。

然而,当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沫白脸上刻意维持的平静出现了一丝裂痕,她明显愣了一下,眼中闪过真实的诧异:

“寒书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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