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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后我做了小妾 第4章 第四章 别院二

作者:梧桐下的雨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11-01 20:17:24 来源:文学城

入秋后的京郊,总被一层薄薄的雾霭笼罩。清晨的雾最浓,把别院的紫藤花架裹成一团模糊的影子,连院外的杨柳枝都像是浸在牛乳里,只有哑仆扫地的竹扫帚划过石子路,发出 “沙沙” 的轻响,才勉强撕开这沉寂的晨。

萧煜是在辰时末到的别院。往日他来,多是午后或傍晚,像这次特意避开早朝后的繁忙时段赶来,还是头一遭。他翻身下马时,雾刚好散了些,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他月白锦袍的衣角上,映出细碎的光。随从捧着个描金食盒跟在后面,里面是从王府小厨房刚做好的燕窝粥,还冒着热气。

无雪是被哑仆的轻叩声叫醒的。她昨晚又没睡好,梦里又是那片模糊的血色,醒来时额角还沾着冷汗。听到萧煜来了,她连忙起身,慌乱地拢了拢衣襟 —— 身上穿的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浅蓝襦裙,只是前几日刚在领口绣了圈细细的银线,是她熬夜绣的,想让自己看起来体面些。等她走到正厅,就看到萧煜正坐在桌边,手里拿着个小巧的玉瓶,不知道在看什么。

“公子,你今日怎么来了这么早?” 无雪走过去,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萧煜抬头看她,目光落在她泛红的眼下,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下:“没睡好?”

“没有,只是做了个梦。” 无雪避开他的目光,走到桌边坐下,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桌角的木纹。她不敢说梦里的血色,怕自己说不清,更怕他追问 —— 她连自己的过去都记不清,又怎么解释那些奇怪的梦?

萧煜没再追问,只是把桌上的食盒推到她面前:“刚做的燕窝粥,趁热喝。” 说着,他打开那个玉瓶,倒出两粒圆润的药丸,递到她面前,“这是太医院配的滋补丸,对你身子好,每日吃一粒。”

无雪接过药丸,指尖碰到他的手,只觉得他的指尖有些凉。药丸是浅褐色的,带着淡淡的药香,她没多想,就着燕窝粥咽了下去。粥熬得很糯,燕窝丝细得像发丝,滑进喉咙里暖暖的,让她想起小时候似乎也有人这样给她熬粥,可具体是谁,又怎么也想不起来。

萧煜看着她喝完粥,才缓缓开口:“无雪,你想不想…… 有个孩子?”

无雪拿着勺子的手猛地一顿,粥勺 “当啷” 一声撞在瓷碗上,溅出几滴粥汁。她抬起头,眼里满是惊讶,连呼吸都漏了半拍:“公子,你…… 你说什么?”

“我说,我们要有个孩子。” 萧煜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有了孩子,我就能名正言顺地把你接入王府,做我的妾室。这样,我母亲那边,也不会再逼我和苏月柔定亲了。”

无雪的心脏 “砰砰” 地跳了起来,像有只兔子在胸腔里乱撞。她想过无数次自己的将来,想过萧煜会不会一直养着她,想过自己会不会像柳娘说的那样,老了就被弃之不顾,却从没想过 “孩子” 这件事。有个孩子…… 有个和他的孩子…… 那样,她是不是就不用再像浮萍一样,漂无定所了?是不是这个空荡荡的院子,就能变成真正的家了?

她的眼眶瞬间就红了,指尖紧紧攥着衣角,声音带着哽咽:“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有了孩子,我就能…… 就能一直跟着你了?”

萧煜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心里忽然有些发紧。他原本只是想借 “孩子” 挡掉母亲的催婚,可看到她这副期待又不安的样子,那句 “只是权宜之计” 的话,竟怎么也说不出口。他只能点了点头,声音放柔了些:“是真的。有了孩子,我不会丢下你。”

从那天起,萧煜去别院的次数明显多了起来。不再是隔三差五,有时甚至连着两三天都待在别院。他会陪无雪一起用晚膳,会坐在紫藤花架下听她说话 —— 其实大多时候是无雪在说,说院里的茉莉开了,说哑仆种的青菜熟了,说她又绣好了一块帕子;他只是听着,偶尔点头,可眼神里的疏离,却比以前淡了些。

有次傍晚,两人坐在院里看夕阳。晚霞把半边天染成橘红色,落在无雪苍白的脸上,竟添了几分血色。萧煜忽然伸手,替她拂去落在发间的一片紫藤花瓣。他的指尖轻轻碰到她的发梢,无雪像被烫到似的,猛地抬头看他,眼里满是惊讶。萧煜也愣了下,连忙收回手,假装去看远处的炊烟,耳尖却悄悄红了。

“天冷了,该添件厚衣裳了。” 萧煜岔开话题,声音有些不自然,“我让人给你做了件石榴红的锦裙,过几日就能送来。”

无雪看着他的侧脸,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萧煜不是个擅长表达的人,可他的这些小动作,这些不经意的关心,都让她觉得,或许 “有个孩子” 这件事,不只是他的权宜之计,或许他心里,也是有一点在意她的。

可她不知道,这份刚刚萌芽的期待,很快就被一场突如其来的危机打破了。

这场危机的源头,是尚书庶子 —— 李文轩。

李文轩是礼部尚书的庶子,论身份,比萧煜低了一截;论才华,更是处处被萧煜压着。早年他看中了吏部尚书家的千金,可那千金偏偏喜欢萧煜,最后还嫁了萧煜的好友赵轩;在朝堂上,他几次上奏的折子,都被萧煜指出漏洞,闹得颜面尽失。久而久之,他对萧煜的恨意,就像藤蔓一样,在心里越缠越紧。

这日午后,李文轩带着随从去京郊的别院散心 —— 那是他用私房钱买的,用来藏他的一个外室。刚走到岔路口,就看到一辆熟悉的马车从眼前驶过。马车是低调的乌木材质,可车轮上刻着的暗纹,却是靖王府特有的样式。他心里一动,让随从跟上去,自己则在原地等着。

没过多久,随从就回来了,脸色有些复杂:“公子,那马车停在了前面的一处别院,下来的是靖王世子。”

“靖王世子?” 李文轩的眼睛瞬间亮了,嘴角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他来这荒郊野外做什么?难道也藏了外室?”

他立刻让人去查那别院的底细。不过半日,消息就回来了 —— 那别院是萧煜半年前买下的,里面只住了一个女子,是从青柳镇烟雨楼赎出来的,名叫无雪。

“烟雨楼出来的女子?” 李文轩摩挲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眼里满是算计,“萧煜啊萧煜,你也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你不是一向清高,看不上那些风尘女子吗?如今竟把个青楼女子养在外面,要是这事传到宫里,传到你母亲耳朵里,你说会怎么样?”

他立刻让人盯着那别院,叮嘱道:“每天都来盯着,看看萧煜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那女子平日里都做些什么。有任何动静,立刻回报我。”

随从领命而去,李文轩则坐在马车上,看着远处的别院方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他仿佛已经看到萧煜被皇帝斥责、被母亲责骂的狼狈模样,看到自己终于能压过萧煜一头,心里的快意像潮水般涌上来。

而此时的别院里,无雪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盯上了。她正坐在窗边,手里拿着萧煜送来的石榴红锦裙,心里满是欢喜。锦裙的料子是上好的云锦,摸起来像云朵一样柔软,领口和袖口还绣着缠枝莲纹,是她最喜欢的样式。她把锦裙贴在身上,对着镜子比划了一下,想象着自己穿上它,站在萧煜面前的样子,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可这份欢喜,很快就被越来越频繁的噩梦打破了。

起初,她只是偶尔做一次梦,梦里是模糊的血色,还有隐约的战马嘶鸣声。可后来,梦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可怕。她会梦到自己站在一片满是尸体的战场上,脚下是黏腻的鲜血,染红了她的铠甲;会梦到自己坐在一个热闹的营帐里,周围满是穿着盔甲的人,他们举着酒杯向她敬酒,酒杯里的酒却像血一样红;还会梦到一个模糊的男人身影,穿着和萧煜相似的锦袍,却始终看不清脸,只是对着她笑,笑得她心里发慌。

每次从梦里醒来,她都浑身是汗,心跳得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有次她甚至在梦里叫出了声,醒来时还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她不知道这些梦是什么意思,只觉得心里越来越慌,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萧煜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有次他夜里留在别院,半夜醒来,就听到身边的无雪在低声呓语。她的眉头紧紧皱着,额角满是冷汗,嘴里反复念着一个名字:“沈策…… 沈策……”

萧煜的心猛地一沉。

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是她失忆前认识的人?还是她在烟雨楼时认识的公子?他想起无雪每次做噩梦后苍白的脸,想起她偶尔提起 “梦里有很多穿盔甲的人” 时的茫然,心里的疑惑瞬间变成了莫名的烦躁。他一直以为,无雪的过去是一片空白,是他可以掌控的,可这个突然出现的 “沈策”,却像一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很不舒服。

第二日清晨,无雪醒来时,看到萧煜正坐在床边,脸色阴沉得可怕。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他脸上,却照不进他眼底的寒意。她心里一慌,下意识地拢了拢被子:“公子,你怎么了?”

萧煜看着她,声音冷得像冰:“沈策是谁?”

无雪的身体猛地一僵,手里的被子差点掉在地上。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 她根本不认识什么 “沈策”,只是在梦里听到这个名字,下意识地念了出来。

“我…… 我不知道……” 无雪的声音带着颤抖,“我只是做了个梦,梦里有人叫这个名字,我…… 我不是故意的……”

“不知道?” 萧煜冷笑一声,语气里满是嘲讽,“你连自己的过去都记不清,怎么偏偏记得这个名字?是你在烟雨楼认识的人?还是你早就想起了什么,故意瞒着我?”

“不是的!我真的不知道!” 无雪急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她想抓住萧煜的手,想解释清楚,可萧煜却猛地避开了。

“够了。” 萧煜站起身,整理了一下锦袍的衣角,语气恢复了往日的冷漠,“我不想再听你解释。你好好在这里待着,别再想些有的没的。”

说完,他转身就走,连早饭都没吃。无雪看着他决绝的背影,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砸在被子上,晕开一小片水渍。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萧煜突然变得这么冷漠,为什么他不肯相信她。那个叫 “沈策” 的名字,像一道无形的墙,把她和萧煜隔在了两边。

从那天起,萧煜就再也没来过别院。

起初,无雪还抱着期待,每天坐在紫藤花架下等他。清晨的雾浓,她就裹着那件玄色狐裘,手里捧着暖手炉;中午的阳光好,她就坐在门槛上,看着院门口的路,希望能看到那熟悉的马车;傍晚的霞红,她就站在窗边,看着远处的炊烟,心里一遍遍地想,他是不是气消了,是不是明天就会来。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萧煜始终没来。院里的紫藤花开始凋谢,一片片紫色的花瓣落在地上,被哑仆扫成一堆,像一堆破碎的梦。天气越来越冷,第一场雪下来时,把整个院子都裹成了白色,连院外的杨柳枝都挂满了雪,像一个个白色的幽灵。

无雪不再每天坐在院里等他了。她把萧煜送的石榴红锦裙叠好,放在箱子最底层,连同那支梅花簪、那只羊脂玉镯,还有那坛没吃完的梅子蜜饯,一起藏了起来。她不再绣帕子,不再打理院里的花草,每天只是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雪景,眼神空落落的,像被抽走了魂魄。

哑仆看她日渐憔悴,心里很着急,却又说不出话,只能每天给她端来热腾腾的饭菜,可她大多时候只是动几口,就放在一旁,任由饭菜凉透。有次哑仆给她端来一碗姜汤,她看着碗里的姜块,忽然就想起了萧煜 —— 以前她偶感风寒,他会亲自给她煮姜汤,还会看着她喝完,眉头皱着,语气却很温柔:“快喝,别冻着。”

想到这里,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滴在姜汤里,泛起一圈圈涟漪。她拿起勺子,一口口地喝着姜汤,辛辣的味道呛得她咳嗽起来,可她却不肯放下 —— 这是她唯一能感受到的,和萧煜有关的温度了。

而此时的靖王府里,萧煜也并不好过。

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对着桌上的奏折,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前总是浮现出无雪泛红的眼眶,浮现出她拿着梅花簪时欢喜的样子,浮现出她坐在院里等他的身影。他知道自己不该对她发脾气,知道她或许真的不知道 “沈策” 是谁,可一想到那个陌生的名字,想到她可能隐瞒的过去,他心里的烦躁就像野草一样疯长。

有次赵轩来看他,看到他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煜兄,你这是怎么了?像是丢了魂似的。难道是被王妃逼婚逼得太紧了?”

萧煜没说话,只是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酒是上好的女儿红,入口醇厚,可他却尝不出一点味道,只觉得心里又酸又涩,像吞了颗没熟的梅子。

“不是因为婚事。” 萧煜放下酒杯,声音有些沙哑,“是…… 是那个住在别院的女子。”

赵轩愣了下,随即明白了过来:“你是说无雪?你们吵架了?”

萧煜点了点头,把 “沈策” 的事情告诉了赵轩。赵轩听完,皱起眉头:“煜兄,你是不是太敏感了?无雪失忆了,说不定只是在梦里听到了这个名字,并不是真的认识这个人。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她,是不是太过分了?”

“我过分?” 萧煜苦笑一声,“我把她从烟雨楼赎出来,给她住的地方,给她买首饰,给她做新衣服,我甚至想过要和她有个孩子,把她接入王府。可她呢?她连自己的过去都记不清,却偏偏记得一个陌生男人的名字。你让我怎么相信她?”

“可你有没有想过,她也很无辜?” 赵轩看着他,语气认真,“她失忆了,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自己的过去,只能依赖你。你是她唯一的依靠,你这样对她,她该有多难过?煜兄,你心里其实是在意她的,对不对?不然你不会这么生气,不会这么纠结。”

萧煜沉默了。他知道赵轩说的是对的,他心里确实是在意无雪的,不然不会在看到她等自己的身影时,心里又酸又涩;不会在听到她做噩梦时,心里满是担心;不会在和她吵架后,这么多天都心神不宁。可他就是跨不过那道坎,跨不过那个陌生名字带来的疑虑。

赵轩看着他沉默的样子,叹了口气:“煜兄,听我一句劝。如果你真的在意她,就去看看她吧。她一个人在别院,肯定很害怕,很孤单。别等到失去了,才后悔。”

赵轩走后,萧煜坐在书房里,想了很久。窗外的雪还在下,把王府的庭院裹成了白色,像极了别院里的雪景。他想起无雪穿着玄色狐裘,坐在院里等他的样子,想起她拿着姜汤,眼里满是期待的样子,心里的那道坎,似乎慢慢松动了些。

他站起身,走到衣架前,取下那件玄色的披风 —— 是前几日特意让裁缝做的,比无雪那件狐裘更厚,更暖和。他想,或许他该去看看她,或许他该听她好好解释,或许他不该让她一个人在那空荡荡的别院里,守着一场没有希望的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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