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时录 第7章 大少爷吃泡面

魏与闲独自一人在走廊窗户吹冷着风，目光所及之处喧哗一片。

暗恋好像是每个人在学生时期的心事，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暗恋者也是一门必学题。

魏与闲本意只是把侯嘉欣当做一个在不平常不过的邻家妹妹，可她看着自己的目光太明显了，他想装作不知道，可当触及到侯嘉欣那炽热的目光时，魏与闲却起了逗弄的心思。放学回家顺手为她提的行李，跑操结束后无意间的对视。

暗恋要讲文明，暗恋要懂礼貌。

暗恋要学会装聋作哑，暗恋要学会冷眼旁观。

他不是一个合格的被暗恋者，没有及时扼杀那些不该存在的情愫，还有意无意的给她些错觉。

她也不是一个合格的暗恋者，清醒的沉沦下去，深陷泥潭，无法自拔。偏偏还给人带来了困扰，放不过自己也打扰到了别人。

风又大了些，吹得魏与闲额前的碎发乱晃。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双手为侯嘉欣提过东西也为侯嘉欣擦过眼泪。

侯嘉欣躲在教室门后，握着他给的糖，默默偷偷看着魏与闲的背影。

赵馨走过去握住侯嘉欣的手，将她拉回了自己的位置。

段钰没有回答薛烬，漆不言传了张纸条给他。

侯嘉欣暗恋魏与闲，你没事少调侃她。

薛烬看完纸条恍然大悟，暗恋是什么感觉呢？他鬼使神差的偏头看向段钰。段钰全神贯注的写着作业，指尖时不时推着眼镜。他看着段钰眼角的泪痣，心底惆怅。

……

段钰给了褚则君十块钱，“老样子。”

“哦行。”褚则君接过放进了书包里，把板凳倒放在桌子上后，等着漆不言一起放学回家。

侯嘉欣还在位置上坐着画画，画纸上的线条歪歪扭扭，画的却是魏与闲在篮球场上跃起的身影。薛烬走过去，瞥见那画，没忍住笑出声：“侯嘉欣，你这画的是魏与闲？”

侯嘉欣手一抖，墨汁在纸上戳出个黑点，脸瞬间红透：“要、要你管！”

段钰拿起水杯，路过时淡淡扫了一眼那画，推了推眼镜：“比例错了，他投篮时手臂抬得更高。”

侯嘉欣眼睛一亮，拽住段钰的衣角：“真的？那你教教我……”

段钰摆摆手，看了看手表，说道：“我画画技术不如赵鑫，而且再不走就晚了。”

侯嘉欣听闻急忙收拾整洁课桌，藏好那张画，拉着赵鑫一起去了操场。

魏与闲每次晚自习放学后都会到操场上打会球，这时候侯嘉欣就会拉着赵鑫一起去看。

远远的看一眼，看一眼就够了。

段钰看着两人的背影，垂下眼睫，晚风卷着操场的喧嚣涌进来，他轻轻叹了口气。

他自小就跟侯嘉欣和魏与闲一起长大，他看得出来魏与闲不喜欢侯嘉欣，可他却爱给侯嘉欣一种他也喜欢她的错觉。

段钰之前有意无意的旁敲侧击过侯嘉欣，可慢慢才发现，侯嘉欣是清醒的。

段钰望着操场方向，指尖在桌沿轻轻敲击。他比谁都清楚，侯嘉欣不是不懂，是不愿懂。那份清醒的沉沦，像飞蛾扑火，明知灼痛却甘之如饴。

两人都是他的朋友，他做不到割舍谁，只好袖手旁观。但愿他们彼此都不会后悔。

“段钰，发什么呆？”薛烬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手里还晃着罐可乐，“走了，一会宿舍门关了咱们就睡教室吧。”

段钰收回视线，两人并肩走出教室，薛烬还在碎碎念：“说真的，你觉得侯嘉欣这暗恋……有结果吗？”

段钰脚步顿了顿，晚风把他的声音吹得很轻，寂静的走廊趁的他声音很空灵：“有些事，不是看结果的。自己做到违心无愧就行。”

回到宿舍，段钰像往常一样在厕所抽烟。

班长楚珈宁帮段钰占了位置，看见他从厕所出来了招呼着他来洗漱。

“一会借你手机给我妈打个电话，这几天降温我让她给我拿几身厚衣服。”楚珈宁一边刷牙一边偏头和段钰说着。

“行，一会来205找我。”段钰洗漱很快，刷完牙用冷水抹了把脸就走了。

楚珈宁漱了口，把牙刷放回杯里，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段钰消失在走廊拐角的背影，摇了摇头。

等他收拾好，踱步到205宿舍门口时，就见薛烬正靠在窗边直勾勾看着段钰手里的那桶泡面，听见敲门声，段钰抬眸，眼神没什么温度：“进。”

楚珈宁推门进去，径直走到段钰面前，伸出手：“手机。”

段钰把泡面搁在桌沿，从裤兜里摸出手机，解锁后丢给楚珈宁。楚珈宁接住，打到电话输入号码打过去。

电话拨过去，响了好几声才被接起，那头传来楚妈妈温柔的声音：“谁啊？”

“妈，是我楚珈宁。这几天降温了，您把我那几件厚毛衣和外套帮我送到学校来呗。”楚珈宁走到阳台和楚母说着。

段钰一言不发抱胸看着他，薛烬看了看两人，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他拿起调料包放了进去，段钰觉得好笑：“大少爷也爱吃泡面吗？”

薛烬手一顿，抬头瞥了段钰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没办法，这学校饭菜不是给人吃的。”

他一边说着，一边利落地撕开酱包，浓郁的香气瞬间在狭小的宿舍里弥漫开来。薛烬动作优雅地搅拌着泡面，眼神却意有所指地扫过段钰的脖颈。他垂着眸，颈侧线条利落得像冷冽的刀削，因为贫血的原因，皮肤是近乎透明的白。薛烬喉结无意识动了动，不自然的别过头。

“段钰给你，谢了哈。”楚珈宁从阳台出来把手机递给了段钰。

看着薛烬泡好的泡面，楚珈宁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好意思的对薛烬开口：“给我吃口呗？”

薛烬笑着微扬下巴，示意他问问段钰。段钰点头同意，楚珈宁喜笑颜开的捧着泡面桶吃着泡面，还顺便喝了口汤。

段钰吃了几口面就没胃口了，剩下的大半桶全进了薛烬的肚子里。

“小钰钰，你每次吃东西就吃那么几口。这样对胃不好。”薛烬一边吃着泡面一边说。

“管得着吗你？赶紧吃，一会宿管要查寝了。”段钰漱完口对薛烬翻了个白眼。

薛烬把最后一口面汤喝得干干净净，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啧，每次和你说话你都跟吃了炮仗似的。”

段钰没理他，拿着空泡面桶往门口走，却被薛烬一把拉住手腕。他指尖的温度透过单薄的衣袖传来，段钰下意识想挣开，薛烬却笑得没心没肺，他摸着系在脖颈处的蓝白围巾：“你现在都开始对我冷暴力了。”

楚珈宁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连忙打圆场：“那个……时间不早了，我先回我宿舍了啊。”说完脚底抹油似的溜了。

宿舍里只剩他们两人，薛烬还拉着段钰的手腕不放。段钰皱眉，语气冷了几分：“撒手。”

“就不。”薛烬非但没放，反而凑得更近了些，他的呼吸带着泡面的辛辣味，洒在段钰的耳廓，“段钰，你说……一见钟情是什么感觉？”

段钰瞳孔微缩，猛地甩开他的手，怒意涌入胸腔：“薛烬，你又发什么疯？”

薛烬摸了摸鼻子，脸上的笑容淡了些，他走到阳台，望着楼下操场上稀稀拉拉的人影沉默着。

段钰看着他的背影，沉默了很久。他不知道薛烬在想什么，只当他这个大少爷刚转校第一天就对人家女孩子见色起意。

“睡觉。”段钰丢下两个字，转身躺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

薛烬转过身，看着床上鼓起的一个包，无奈地笑了笑。他轻手轻脚地把宿舍灯关上，将围巾叠好放在床头。

段钰拿出有线耳机打开手机播放了音乐，还没戴上就被薛烬抢过耳机。

“我特么真的受不了了，薛烬你特么是不是啥比。”

薛烬把耳机塞进自己耳朵，另一只还牢牢攥在手里，嬉皮笑脸地凑到段钰床边：“别这么暴躁嘛，共享音乐有助于培养革命友谊。”

“我革你马币。”

段钰气得想踹他，却被他眼疾手快地按住脚踝。薛烬的掌心很烫，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烫得段钰脚踝一阵发麻。

“放手。”段钰的声音从被子里闷闷传来，带着隐忍的火气。

薛烬非但没放，反而得寸进尺地坐在了床上，耳机里是段钰喜欢听的坏女孩，充满复古Disco与电子动感，还夹杂着强烈的年代感与潮流感碰撞的张力，薛烬听得一脸认真：“品味不错啊，小钰钰。”

段钰猛地掀开被子，眼底的怒意几乎要溢出来：“薛烬，你到底想干嘛？”

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刚好落在薛烬的侧脸。他没了平日里的玩世不恭，眼神沉静得像一潭深水，声音放得很轻：“段钰，我今天在操场，看见一个人。”

段钰皱紧眉：“关我什么事。”

“是挺不关你事的，”薛烬笑了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耳机线，“但我看见他的时候，心跳好像漏了一拍……你说，这算不算一见钟情？”

段钰怔住，随后无语道：“少把一见钟情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看上人家的脸了就直说呗。”

他看着薛烬的眼睛，看着他眼底的嫌弃与冷漠，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瞬间攫住了他，让他喉咙发紧，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宿舍里只有音乐流淌的声音，和两人刻意放缓的呼吸声。薛烬见他不说话，以为是自己唐突了，正想找个借口圆过去，却感觉手腕一暖——段钰不知何时，已经轻轻握住了他的手。

“耳机可以分你一只，但是你要保证别影响我睡觉。”段钰半眯着眼睛睥睨着他。

薛烬愣了几秒，随即好像释然一笑，把另一只耳机小心翼翼地塞进段钰耳朵里。

同一首歌，同一频率的鼓点，在两个少年的耳膜里共振。

宿舍里落针可闻，走廊外的宿管还在打着手电筒查寝。薛烬躺在床上看着段钰，他好像很喜欢坏女孩这首歌，一直在循环。而薛烬一直听到了凌晨。

迷人的笑脸吸引视线

慵懒的靠在陌生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