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发小？这叫竹马！ 第27章 晚风

得了祝晴空一句“谢谢”的徐晚心里有个小人悄然膨胀起来，翘得能挂钥匙的嘴角在看到自己班级排名二十多时骤然拉直。

祝晴空班级第一，她班级第二十二。

祝晴空年级第十，她，她……她年级六百名开外。

刚才看成绩单的时候徐晚就听到前面有人说想和祝晴空做同桌了。

此时捏着成绩单的手微微颤抖，她该怎么才能竞争过前面十几个人啊？！！

下午最后一节班会课班主任就要用来换位了。

课间十分钟，徐晚双手合十，无声祷告，从东方的观音菩萨拜到孙悟空，又从西方的耶路撒冷求到宙斯。

祈祷前面的同学都已经找好了伴，这样轮到她的时候……嘿，恰好落进还没同桌的祝晴空身边。

为了使自己的祷告更灵验，徐晚特意在前面有人转头看祝晴空时大声询问：“晴空啊，你一会换位还坐在这吗？”

“嗯，不想换位，太麻烦了。”

她两个桌洞里都塞满了书。

只是……祝晴空疑惑地歪头，奇怪地看忽然将音量拉到百分之八十的徐晚，不明白她怎么突然之间嗓门变大了。

“哦！我想的和你一样！好巧哦！”

徐晚继续提高嗓门抑扬顿挫说话。

祝晴空搞不懂徐晚，但不妨碍欣赏她奇奇怪怪的可爱。

笑着看了一会同桌，祝晴空低头继续写题。

内心打鼓的徐晚说完这些话，瞬间泄气。

开学一个月，班里的多数人她都不熟悉，乍然这么引人注目还真是羞耻，但是她实在没辙了，丢脸就丢脸吧，只希望能如愿，求求了求求了。

没能如愿。

被班长按成绩顺序叫上讲台的徐晚面无表情盯着座视表，倒数第二排，靠窗位置写着“祝晴空”，而旁边，“李灼”两个大字灼得她眼疼。

没记错的话，这个男生好像年级排三百多名，班里第二名。

呵呵，祷告是一点用都没有的！

一旁的李灼催促徐晚快点选，哦对，班长就叫李灼。

徐晚忿忿地扫视座视表，可悲地发现祝晴空身边方圆两排都没空位了。

她只好选了前面几排靠窗的位置，与祝晴空相距了三横排。

月考成绩她考得不算好，徐晚只在换位那会不开心了一会，但整体对于她来说还是可以的，毕竟她入学的时候好像就是六百多名，这证明她没有退步。

“那很好啊！高中多难啊，不退步就是进步！”徐晚回家把月考成绩通知了下爸妈，徐震知道她成绩后这样说。

话落就被徐若文打了一巴掌：“恁爷俩真一个样，就这点出息了！人家陈朝暮回回第一都还想着再多考两分来，别听你爸那屁话，咱就得不断进步知道不。”

徐晚惊讶：“陈朝暮是全校第一？”

一上高中天天忙得要死，周末两天也只有半天可以自由活动，这一个月她就和闻畅见了一次，两个人一起吃了饭聊聊天又各自回班写作业去了。

要不是陈朝暮坚持每周来南区她估摸着连他也不会见到。

今天成绩才出分，她回家还没来得及问陈朝暮。

“初中就第一他现在也第一？”

徐晚追问，内心涌出惊喜，陈朝暮的愿望成真了！他真超过了那个全县第一！

“……我是说以前，这回不是，朝暮年级第二，那也不瓤了，”徐若文去厨房端水果，“俺同事她闺女也在重点，今个给我发了个成绩单，你说说朝暮这孩子，真是从小到大都没叫操过心，回回考恁好，你啥时候能考个这样的给我看看就好了，我也不要光羡慕你柳虹姨了。”

“呵呵，那你还是睡觉吧妈妈，我做梦都梦不了恁大，交给你了。”

“滚蛋，就这点子出息，都是跟你爸学的，”将装好盘的水果放到徐晚面前，徐若文继续说：“我问了恁学校老师，都说学校划的一本线大概是六百多到七百名左右，但是还是得次次保持在前五百最稳定，妮儿再争争气啊！”

徐晚往嘴里狂塞水果，胡乱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别光‘知道了’，你得好好学知道不，而且你别觉得现在在南区的班就不好，我今天看见你班里还有个妮儿考了年级第十呢，这不比朝暮班里一大半都考得高，看看人家咋学的，多跟着学学不会多问。”徐若文苦口婆心。

“我知道！她之前和我是同桌，超级努力！不过妈妈……这我真学不了，我觉得吧，她和陈朝暮是一样的，人家天生就是会学，中考是发挥失常才被分到A区的。”

“也不能这样说啊乖乖，”徐震强硬加入母女群聊，配合妻子苦口婆心，“小晚，你知道很多人其实初中成绩一般但是到了高中一知道好好学那就飞速进步，中考一般不代表高考还一般，你这聪明再好好学到时候弄个重点大学不是轻而易举嘞嘛！”

见徐晚不吭声，徐震继续发力，“还是说，你其实就不想上个好大学，就想着随便混个高中考个大学念个专科都中？”

“那哪管啊！”徐晚急了，“我肯定能考个本科！”

“那不就对喽，求上得中求中得下，咱就定个高目标到时候就算再不中也能上个差不多的好大学，以后工作好找，知道不。”

“……哎知道了知道了。”

徐晚不耐地蹙眉，明明道理她都懂，也知道要努力、要奋斗，她还想着以后和陈朝暮考北京去呢。

但道理被爸妈这么一说，徐晚就总觉得这就是正确的废话，越听越烦，甚至想嘴上故意和她们唱反调，最后还是忍下了。

闷头往嘴里塞着水果，徐晚慢慢咀嚼，想着陈朝暮前几天给她的学习建议，打算一会吃完去听一节物理网课，她物理很差，学了加速度受力分析，一混到一块出大题她就迷。

咽下最后一块水果，徐晚忽然听到客厅的爸妈在说什么，隐约听到徐若文在说什么早知道给她找找关系送到D区……

“啪”一声，徐晚将叉子撂下，瞬间站起来：“妈妈，你说啥呢？”

“我想着要不要调班试试，好环境还是太重要了，要是能去朝暮那边的班你肯定要比这进步大……”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徐晚大声打断。

她瞪大了眼，有些惊吓地看着徐若文，坚定地重复：“我不去，你别找人给我调班！”

那种班什么水平，她什么水平，徐晚一清二楚，并且别人都是凭着实力进去她要是靠着走后门进去……除了丢人她还能干什么。

“管管，知道了，”见徐晚抗拒成这样，徐若文只好妥协，“那咱就在这个班好好学，这学期期末不是文理分科吗，说不定就能分个更好的班嘞。”

徐晚吃完水果，洗漱好后，已经接近十一点。

每天晚上十点才放学，天天收拾好离第二天就只剩一个多小时了。

心里突然烦得不行。

站在洗手台前，徐晚接了一捧水扑脸上，低着头。

几秒后才抬头看向镜面，镜子中的人脸颊还带点婴儿肥，不知道是不是初上高中太累吃得太多，徐晚总觉得自己脸颊似乎圆润了不少，可脸色又很黯淡，眉眼间隐约露出疲惫。

洗了两把脸倒是清醒不少，徐晚擦干脸轻手轻脚回到卧室，打开平板开始听课。

这门网课还是祝晴空之前推荐给她的，祝晴空暑假没补过课，一直在家用网上的免费网课自学，把高一的数理化全学了一遍。

徐晚听了几节课发现小破站的这位老师讲得确实很好，简明易懂，很适合她这种基础不好的学生。

听了半个多小时，把网课的例题又做了一遍后徐晚才关掉平板。

打开手机看已经要零点了，陈朝暮十一点多给她发了消息，问她这次成绩怎样。

徐晚挠了挠头，还是如实把成绩报了过去。

陈朝暮给她拨了视频通话。

“你们讲完卷子了吗，还有哪个不懂？”

“没有了，对了，陈朝暮，你考得真好。”

徐晚真心实意，也是在此时，白天的无所谓渐渐消失殆尽，她还是欺骗不了自己，在看到自己和陈朝暮，和祝晴空有那样大的差距后不可避免产生了心理落差。

尤其是今天下午，她在操场边偶遇到来上体育课的闻畅，一问，闻畅居然考进了年级四百名。

看着陈朝暮那样优越的成绩她内心感触还不深，但一直和自己成绩差不多的闻畅竟然一上高中进步这样大……徐晚心里泛起了莫名的慌乱和急迫。

“嗯，要是有什么不太懂的这周我们再一起复习一遍。”陈朝暮声音很低，手头也很忙，似乎还在写着什么东西。

“陈朝暮？”过了会，徐晚突然开口，“你心情不好？咋了？”

笔尖在草稿纸上顿住，陈朝暮沉默两秒，徐晚听到他长呼了一口气，说：“没什么。”

“跟我还装……”

陈朝暮笑了下，这次诚实开口：“好吧，我又是班里第二。”

D11班的第二，也就是全年级的第二。

徐晚：“……”

她有时候真的很想暴打陈朝暮一顿。

但知道他不存在刻意炫耀的心思，还是安慰了两句，好奇问第一是谁。

“毕霄。”

徐晚从陈朝暮嘴里听出来一点不甘的涩味，听出他对这个毕霄似嫉妒又似艳羡，这种微妙的情绪被他掩盖得很好。

就像今天的她。

但徐晚忽然发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想了一会脱口而出：“哎，毕霄？他是不是今年那个中考状元啊？”

那个力压陈朝暮成为全县第一的人？

陈朝暮顿了几秒，闷声说是。

“我去，那他好牛啊！中考第一现在还是第一……”说着说着徐晚意识到不对劲，声音渐低，“哎没事，现在是第一不一定以后还是第一啊，我觉得你肯定……肯定也能考过他的！”

别看陈朝暮平常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徐晚偶尔看不懂他在想什么，但在学习这方面，徐晚对他那是一个了解透彻。

原因无他，只因为陈朝暮从头到脚就写了“好学”和“要考第一”几个大字。

徐晚还从未见过能考过陈朝暮的人，从中考到第一次月考，陈朝暮拿到了人生中第二个……第二名。

天之骄子一时不好接受落差，徐晚表示能理解。

不过听陈朝暮这么一说，她也好奇起了能考第一的人会是什么样，不会是比祝晴空和陈朝暮学起来还疯狂的吧？

徐晚脑中不禁闪现出网上那种标准的理科学霸长相。

但很快，她就亲眼见到了毕霄本人。

……与她的幻想截然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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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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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晚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