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箫 第1章 01

恶，是人性心理不可见光的地方，一旦邪恶见了光，就会被光亮刺痛，就会被光亮驱赶，除非这种恶是无比黑暗的，连光都无从下手的恶是最可怕的，很多生物都是向着光亮而行，唯有恶之生物不是这样。

某中学。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撒进教室，今天又是心中沉闷的一天，顾盼和往常一样来到这个让她深恶痛绝的学校上课，为了升学不来也不行，有的同学因为一些原因经常欺负她，对她很不友好。顾盼低着头走了进来，教室里有的同学看到她脸上挂着鄙夷的表情。顾盼放下背上的双肩包，把双肩包挂在课桌的侧面，这才看到课桌椅上被涂满了肮脏难以言说的血色污浊字样：“婊子，被包养……”她好像已经习惯了，早就知道会这样，也不愿计较，更无法计较，只是拿出准备好的纸巾擦了擦污浊字样后坐下准备上课。

老师走进教室，锁紧眉头大喊：“同学们上课了，都回到自己位置坐好，那边几个别打闹了。”在教室后排打闹的几个同学才回到座位坐好。

老师也针对顾盼，知道她背不过课文却依然对她说：“顾盼同学，站起来背诵课文。”

顾盼听到老师叫自己的名字条件反射似的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要干嘛就下意识的站起身来，在这个破学校里被欺负都够糟心的了，哪还有心情背诵什么课文，连课文都背不过，更别提什么学习了，所以想了半天也没有想起来怎么背。

老师也看顾盼不顺眼，早就知道顾盼背诵不出来课文，故意蓄谋已久怒气冲冲恶语相向刁难她说：“顾盼同学，像你这种差生只会拉低整个班级的分数，我布置背诵课文的作业没有完成，公开批评。”老师批评她的时候，同学们都在看她的笑话，顾盼心知肚明，老师在乎的并不是班级的分数，也不是学生的未来，而是他因为学生的分数影响的那点奖金。顾盼默默地低下头，看着课桌上没擦干净的血色污浊字样，一动不动，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由着老师谩骂。

坐在后排的同学毕迟给坐在顾盼旁边的那个同学使了个眼色，那个同学从桌洞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了装满水的气球，准备给顾盼使坏，气球里装的不是普通的水，而是血色污浊的水。

老师谩骂完像是终于解气了似的说：“以后背诵不出课文就滚出去罚站。”

顾盼只好先坐下，那个同学趁顾盼还未坐在椅子上，顺势把装满血色污浊水的气球放到顾盼的椅子上，顾盼刚好坐在气球上，“噗嗤”一声，气球里血色污浊的水喷溅的到处都是，溅到了坐在顾盼周围的同学身上，周围的同学都在嫌弃她说：“你有病啊……你故意的吧……哪来那么多脏水……溅到我衣服上了……”

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坚持没流下来，她咬牙切齿的忍耐，安慰自己：都会过去的，等过去就好了，离开这里就好了……

午饭时间。

学校食堂开饭，顾盼终于可以暂时逃离那个沉重的班级到食堂打饭。毕迟看到顾盼在排队等待打饭，故意插队到顾盼前面，她只能不予理会由着她插队，因为如果多说一句就会被多欺负几次。

“谢谢阿姨。”毕迟打完饭后装作感谢的对食堂阿姨说。

“不用客气，下一个同学。”食堂阿姨点点头说。

顾盼打完饭后小声地说：“谢谢阿姨。”

可能是因为顾盼的声音太小了，食堂阿姨没有听见就没有回应。

毕迟边吃饭边跟几个同学死死盯着她，刚打完饭的顾盼走到食堂的角落，准备独自用餐，可不知不觉走到了高年级的学长程轩旁边。

高年级的程轩，在学校里很受学妹们的欢迎，他知道顾盼被很多同学欺负，所以看到坐在食堂角落独自吃饭的顾盼就端着饭菜走到她面前的位置坐了下来。

程轩关心的说：“你没事吧？我看他们总是欺负你，我陪你吃饭吧。”

正在吃饭的顾盼微微抬头看了程轩一眼，心情不好的她自然不想理会。也是因为一些原因，她不愿意理会程轩。毕迟看到程轩坐在顾盼旁边关心她，嫉妒之心油然而生，愤怒的拍桌子，手中的一双筷子飞出几米远。坐在毕迟身边的几个跟班很有眼力见儿，看出毕迟不高兴就有所行动。

“你们先去搞她，我在这里看着。”毕迟一声令下，几个人端着刚吃完的剩饭剩菜汤盆走到顾盼面前坐了下来。

“学长，你怎么陪着她吃饭呢？她可不是什么好同学。”

程轩见几人不怀好意，好像激起了内心的保护欲似的激动地说：“你们几个，想干什么？”

这几位低年级的同学当然不敢和程轩搭话，就把目标放在顾盼身上不怀好意地说：“喂！臭婊子，又在这里勾引男同学？”

程轩继续激动地说：“你们胡说八道什么，是我自己愿意在这坐着吃饭的。”

“臭婊子，我在跟你讲话，有没有听到？耳朵聋了吧？”

顾盼依然不愿意理会她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见顾盼不予理会，她更加愤怒的再次说：“我在跟你说话！”说着把剩饭剩菜汤盆扣在了顾盼的头上，顾盼从头到脚撒满了剩饭剩菜，汤一滴滴的往下流，浸湿了她的校服。

“你们想干什么？”程轩站起身来质问。但因为面对都是学妹，只是从口袋里拿出纸巾想给顾盼擦擦校服上的污渍。顾盼闪开身子拒绝了程轩的好意，忍气吞声的她离开了食堂。

“咱们走。”几人回到毕迟旁边，毕迟责怪说：“你们傻吗？这样做只会让程轩会更心疼她。”

“我们就是想为你出口气。”

“算了，咱们回教室。”

程轩依然想给顾盼擦校服上的污渍，就追了上去说：“你放心，我会保护你的，让那些该死的小混混离你远点。”

“不用了，谢谢。”顾盼说完迅速跑开，想逃离这个地方，却被程轩抓住手臂。程轩很不甘心的样子。

顾盼甩开程轩的手说：“请你以后离我远点，我不想连累你。”

“我不怕连累。”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看到程轩努力想保护自己的样子，似乎有些动容了似的解释说，说完就走了。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手机铃声响起，是顾盼家长的来电。

“喂。”

“今天我没时间，还是你叔叔去接你。”

“知道了。”

“嘟嘟嘟……”电话挂断。

随着下午放学铃声响起，顾盼迅速收拾好东西，背上双肩包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校门，这个放学的铃声就像她每天上学时的救命稻草。

“顾盼，叔叔在这！”顾盼看到叔叔，加快步伐向着叔叔的豪车走去。

同校同学看到这一幕难免有很多闲言碎语：“快看，这不就是咱们学校帖子上那个被包养的婊子，真是不要脸，那个男人那么老她也不嫌弃，果然说她私生活不检点……”

“就是，婊子就是婊子，果然这方面的品味都不同。”顾盼路过刚好听到了这些闲言碎语，依然是忍着迅速钻进豪车里想赶快逃离。豪车的发动机引擎轰鸣声响起，行驶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你家长又在闹矛盾，今天是去叔叔家还是回自己家？”

顾盼心事重重，没有注意叔叔跟自己讲话，看着窗外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顾盼！”

顾盼这才缓过神来回答说：“回自己家。”

回到家的顾盼看到父亲在与一位不知道是谁的女人暧昧，她不愿意看到这些，走上楼梯回到自己房间，把门锁上还是能听到门外的声音。顾盼不愿意听到这些，就只能戴上耳机放音乐。唯有学习能暂时转移她的注意力，看着课本上枯燥无味的知识，深感无聊的她把下学期要学的书也看了个遍。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声。

“必须离婚！”

“疯女人，还敢打我？”

就算顾盼戴着耳机也能听到楼下的吵架声，母亲刚从外面回来，拿着离婚协议书扔到父亲身上，父亲怀里搂着的女人斜愣着眼神瞅着母亲。

“离婚就离婚。”

“就当我瞎眼了，当初看上你。”

“你当初没看懂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个房子必须留给顾盼，不能让孩子没地方住。”

“本来我也想把这个房子留给她，反正我有的是房子，不稀罕跟你们挣这一套房子。”

顾盼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耳机里悲伤的音乐，掺杂着楼下家长的吵架声默默地哭泣，她知道家长要离婚了。从小到大，家长吵架打架她早就已经习以为常。

父亲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签完字狠狠地摔烂了那只笔。

“咱们走。”说完搂着别的女人走出家门。

在房间里的顾盼用力捂住耳朵，眼泪不停地往下掉，此时此刻的顾盼很想赶紧逃离这个难熬的家，她看着窗外楼下，一个开豪车的男人下车走到副驾驶打开车门伸手示意，母亲上了那辆豪车，那个男人关上了副驾驶的车门，又坐进主驾驶的位置驾驶汽车。

豪车发动机的引擎轰鸣声响渐行渐远，她的无奈在周围徘徊，她的家长就这样离婚了，以后便要自己居住在这个房子里生活，好在吃穿不愁。校园暴力已经压得她喘不过气，原生家庭也让她难过，今天的晚上尤其黑暗，黑到看不到天空中月亮的形状。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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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霸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