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明与人的推算 第5章 收徒

小路上，青衫男子怀抱着脏兮兮的孩子，衣摆沾了泥污也浑不在意。他垂眸望着怀中孩子脏兮兮却带着信赖的小脸，眼底满是温柔“跟着我，不会愁你吃，也不会愁你喝”幼年的齐秋寒看着这个像神仙一样的人有些疑惑，这人为什么会带他回来

“怎么样很不错吧，做我徒儿，和我回青云宗”沈南曦抬手揉了揉小孩的脑袋，笑的依旧温柔。他不可能察觉不到这孩童身上的魔气，只是孩子太小，如果就这样放任他，不理会他，那，他会死的。就算这么小的孩子，构不成什么威胁，这自诩正派的修士也会杀了他的

“小娃娃，你叫什么名字？”沈南曦问着问题，脚下步伐却没有停，向着青云宗的方向走去“齐...秋寒”

沈南曦抱着齐秋寒，一步步踏上青云宗的石阶。石阶由千年玄冰岩砌成，常年散发着沁人的凉意，可齐秋寒却没觉得冷，反而在沈南曦温暖的怀抱里，安心地闭上了眼，小脸红扑扑的，像是做了什么甜梦。

沈南曦的脚步很稳，青衫在山风里轻轻摆动，露出腕间那枚古朴的玉镯。他能感觉到，随着距离青云宗山门越来越近，齐秋寒身上的魔气也变得愈发活跃，像是找到了某种同源的磁场，在无声地呼应着什么。

“到了。”沈南曦轻声道，低头看了眼怀里熟睡的孩子，眼神温柔得能掐出水来。

山门处，两个身着青云宗制式白衣的弟子早已等候在此。他们看到沈南曦怀里的孩子时，都愣住了。

“沈师叔，您……您这是？”其中一个弟子忍不住开口，目光在齐秋寒脏兮兮的小脸上停留了一瞬，又飞快地移开——不是嫌弃，而是纯粹的惊讶。

沈南曦淡淡道：“这是我新收的弟子，齐秋寒。你们去通报一下掌门，就说我回来了。”

“是，师叔。”两个弟子对视一眼，不敢多问，连忙转身去通报。

沈南曦抱着齐秋寒，径直走进山门。入目便是云雾缭绕的仙境，参天古木直插云霄，灵鸟在枝头啼鸣，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灵气。这一切对于齐秋寒来说，都太过新奇，他在沈南曦怀里动了动，揉着眼睛醒了过来。

“师父……这是哪里？”他奶声奶气地问，小手指着远处飞过的仙鹤。

沈南曦笑了：“这里是青云宗，以后就是你的家了。”他抱着齐秋寒，来到自己的居所“听风阁”。

听风阁不大，却很雅致，院中有一方小池，池里养着几尾红色的锦鲤。沈南曦将齐秋寒放在石凳上，转身去打水：“秋寒，你先在这里等一下，师父给你打水洗洗。”

齐秋寒乖巧地点点头，好奇地打量着四周。他看到院角的药圃里种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草药，还看到屋檐下挂着的风铃，风一吹，就发出清脆的声响。

沈南曦很快打来热水，又找了套自己小时候穿的旧衣，虽然有些大，但总比齐秋寒身上那套脏污的衣服强。他蹲下身，亲自给齐秋寒洗脸、洗手、换衣服。

齐秋寒很乖，任由沈南曦摆弄。当温热的毛巾擦过他的小脸时，他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小声说：“师父，你真好。”

沈南曦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更轻柔了。他给齐秋寒换好衣服，又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点心：“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沈南曦抬头望去，只见青云宗的掌门玄清真人带着几个长老走了进来。

玄清真人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眼神却很锐利。他看到齐秋寒时，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目光在孩子身上扫过，显然也察觉到了那股微弱的魔气。

“南曦，你这是何意？”玄清真人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威严。

沈南曦上前一步，将齐秋寒护在身后：“掌门，这孩子叫齐秋寒，是我新收的弟子。他身世可怜，还请掌门容他留在青云宗。”

几个长老闻言，脸上都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其中一位长老忍不住说道：“沈师弟，你可知魔气的危害？这孩子留在宗门，恐会引来祸端！”

沈南曦据理力争：“师尊，各位长老，弟子明白的，这不是您教会弟子的吗？所谓存护苍生绝不是那虚伪道貌岸然的样子，而是以己之身度天下之人，救苦渡厄”

玄清真人沉默了片刻，目光在沈南曦和齐秋寒之间徘徊。他知道沈南曦的性子，一旦决定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而且，他也相信沈南曦的能力。

“也罢，”玄清真人最终叹了口气，“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留下吧。但你要记住，若这孩子日后真的酿成大祸，你需承担全部责任”

“弟子明白。”沈南曦恭敬地行了一礼。

玄清真人又看了齐秋寒一眼，眼神复杂

齐秋寒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躲在沈南曦身后，怯生生地看着玄清真人。

玄清真人不再多说，带着长老们离开了。

院子里只剩下沈南曦和齐秋寒。沈南曦蹲下身，看着齐秋寒的眼睛：“秋寒，从今天起，你就是青云宗的弟子了。师父会教你修炼，教你识字，教你如何在这世界上立足。但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相信师父，好吗？”

齐秋寒重重地点头：“嗯！我相信师尊！”

沈南曦笑了，笑容在阳光下格外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