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猎人，但是巫师三 第81章 第八十一章

国王的葬礼马上就结束了，悼词和最后的动员只是它最引人注目的尾声。在仪仗队肃着神情离开后，伴随着抽噎声，人群就从这个最偏僻的码头散去，溶进不远处的房屋与船只里。

杰洛特和乌尔比安还没来得及在凯尔卓寻找合适的落脚点，所以他们只能在这里找个安静的地方交谈。幸好，在遭受葬礼的洗礼后，大部分走道上高高堆起的杂物都被清的一干二净，他们才得以坐在一个光秃秃的码头边来交换彼此间的信息。

“你有在威伦打听到什么消息吗？”在潮湿的晚风里，叶奈法四下看了看，最终选择坐在一只还算干净的木桶上。她落座后自然交替着双腿，先于杰洛特一步发问。

当猎魔人以莫名的眼神看过来时，乌发的女术士却笑了笑，“别这样看着我，杰洛特。你在动身之前就知道我在和恩希尔合作了。”

为了希里，她姑且和尼弗迦德皇帝站在了统一战线上，皇帝的眼线就是她的眼线，她当然知道杰洛特这一路来的事情。当然，这其中的事也包括从威伦开始与他一同行动的乌尔比安。

不管是精湛的战斗技巧还是不明的来历，这个陌生人身上的谜团一点都不小。甚至因为对方心境上一些难以突破的阻碍，她几乎读不到乌尔比安的想法，在葬礼上的那一点内容好似就是她所能知道的极限了。

如果不是一旁杰洛特的思绪一如既往地活跃，叶奈法差点就以为自己的能力在史凯利杰彻底失效了。

虽然这一点让她很难彻底分辨出面前这位留着长发的沉默男人的意图，但这却说明了乌尔比安的内心和意识毫无疑问的坚定，对于现在的情形来看反而是一件好事。

现在希里下落不明，狂猎只是暂时迷失了目标，这群发了狂的幽魂绝对不可能放过她，不可能放过这最后的上古之血。不管使用什么样手段，他们都会试图得到这个女孩。

而他们周身的白霜对于人类来说几乎是致命的。先不说那些被掳走的人，哪怕是杰洛特，从他们的手中脱离后也落得了个失忆的下场。

但如果是有着这样坚固的心灵屏障的乌尔比安，狂猎真的有可能动不了他。如果杰洛特，她，维瑟米尔，甚至他们所有人都遭遇了不测，那么这个男人就会成为保护希里的最后一道防线。

……但愿他们不用走到那个地步。

叶奈法垂下眼睛，盯着颈边飘动的发丝出神。她知道杰洛特会说什么，他和乌尔比安在威伦和诺维格瑞没什么收获，否则他们绝对不会来史凯利杰。

或许她只是想给自己的思考保留一点时间。

当杰洛特简单讲述了他们先前的遭遇后，猎魔人终于问起她所知的消息来:“那你呢，你又打听到了什么消息?”

她当然有所收获。叶奈法抬手把被风吹到胸前的长发别到耳后，接着在腿上交叠起双手，很自然地回答道:“前阵子，史凯利杰发生了件怪事。那是一场非常惊人的灾难，看起来像是自然发生的现象，但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事。”

“于是我猜测，这是魔法爆炸而产生的灾难。而强烈的直觉告诉我，他就是希里造成的。”她说着，又在一阵风里把那缕黑色的卷发再度挪到一边去。

“叶奈法，我尊重你的直觉，但我们需要更确实的证据。”杰洛特皱着眉反驳她的判断，但他的话语被向着叶奈法伸出手的乌尔比安打断了一会儿。

盯着旧识抬手束发的动作，猎魔人没什么反应，他只是回头看看递出发绳的同伴，接着把话说了下去:“我们没什么时间可以浪费了。”

“我知道。”叶奈法甩了甩脑后的发辫，朝着乌尔比安点头致谢，“如果我能调查灾难发生的现场，那我就可以得出准确的结论。可惜，尔米亚和他的德鲁伊不让任何人靠近那里。”

“尔米亚?”杰洛特下意识地追问，“那是谁，他为什么要阻止你的行动?”

“他还有一个名字，是莫斯萨克。”叶奈法轻描淡写地解释道，“我们意见不和。而且有着非常严重，并且非常明显的分歧。”

莫斯萨克，一说到这个名字，杰洛特就明白了。

他低声朝着乌尔比安解释，这位德鲁伊是他幼年时的相识，且在猫学派大肆屠杀狼学派猎魔人时对他有救命之恩。

此外，对于尼弗迦德的国王恩希尔，他甚至也有一份解除变形诅咒的恩情。

叶奈法安静地听着他的讲述，接着冷不丁地开口提醒道:“克拉奇过来了。”

克拉茨·安·克莱特，那个高台上身穿华服的男人正从码头的另一端朝这个方向走过来，并以一种相当高兴的语气喊出杰洛特的称呼:“白狼!”

“你好，克拉茨。”作为被他呼唤的那个人，猎魔人只是止住了话头，接着从坐着的那个矮木箱上站起来。

天色有些暗，当他走到他们的附近时候突然就停下了脚步，同样笑着朝乌尔比安问好。

在象征性的礼貌过后，他就对着叶奈法直截了当地开口:“我们守灵夜见，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商量，不准你有任何借口。”

这位克莱特家族的族长过来仿佛只是为了向叶奈法说出这一句话，顺带着向他们问好。做完这一切后，他就离开了这个安静的码头，但在这里的三人都知道，他们的对话暂时不能继续下去了。

“我会穿黑白的服装出席守灵宴。”叶奈法冷静地说道。她把目光转到杰洛特的身上，特地把接下来的话加重了语气:“我也希望你穿上值得赞赏，不会令人诟病的服装。”

一旁始终保持着安静的乌尔比安突然把目光投了过来，这让乌发的女术士愣了愣，接着就看着猎魔人了然地笑起来。

杰洛特摊了摊手，还是决定什么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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