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猎人，但是巫师三 第77章 第七十七章

乌尔比安先杰洛特一步推开旅店的门，忽略沾在衣摆上阴魂不散的血泥，其实他感觉还不错。

泰莫利亚的复兴实在是有些出人意料，一想到日后政治情况的变化，即使是他们两人也感到有些心情沉重。战争也许还会继续，不过不管是法师还是平民，日后的日子还是会比在拉多维德五世的阴影下好一些，所以杰洛特还是有心情来和他开玩笑的。

猎魔人和他打了一个赌。

萝卜是一匹相当优秀的马，而他也是一个不错的骑手。于是，在另一片空旷的荒野上，杰洛特放松地勒住马儿的缰绳，扭过头来喊了他一声。

当乌尔比安放缓了脚步，停在他们两个旁边的时候，猎魔人的一句话就让他略带惊讶地抬起了脸。

“想来比比吗？”杰洛特低头看他，声音里带了点笑意：“看看谁会先到香草旅馆。”

当然，不等乌尔比安对他的话做出反应，猎魔人就已经俯身下去，一夹马腹，扬起些许尘土，风一般从他的身边冲出去了。

乌尔比安的头发被带着往前飘，他把它们挽到耳后，短暂地闭了闭眼来挡住飞起的沙尘，再睁开眼时，骑着马的同伴已经快要消失在道路的尽头了。

他或许勾了勾嘴角，也可能没有，毕竟在想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超过了全速前进的杰洛特，在诺维格瑞城门前的桥上放缓了步子，镇定自若地踏上城里的石板路了。

但他的好心情没保持太久，因为当乌尔比安略领先杰洛特一步，推开香草旅店的门时，屋内的场景还是有些超出他的想象了。

丹德里恩和普西拉在吵架，或者说，普西拉在单方面和这位大诗人吵架，而他只是在尝试着试图反驳对方而已。

他当然没有成功，任由金发的女诗人压着眉上了楼，留下屋子里互相交谈的妓女们。

乌尔比安僵在门口没动，杰洛特就了然地越过他进了门，把对方头上的帽子往下按了按，镇定自若地走向愁眉苦脸的丹德里恩。

“你惹她生气了?”他问道。

“我没有!”大诗人露出一副委屈的表情：“她说我是个没新意的老鸨，但是能继承什么东西，这又不是我能决定的。我已经在努力为一个新的风情旅店做打算了!”

杰洛特环视一圈，看了看那些墙上的裂口，地板上的破洞，还有窃窃私语着的衣着暴露的女人们，又叹了口气：“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丹德里恩支吾了一会儿，还是讪讪地开口：“我打算请你帮我一个忙。”

“你可以找我借钱。”猎魔人猜了猜对方要说些什么，抬手把乌尔比安的帽子又一次按下去。

“不。”有些出人意料的是，这个提议被一口回绝了，大诗人回答地很认真：“毁灭一段友情最快的方式就是借钱。”

尽管说的这样认真，但如果他不借钱，香草旅店的改装也是没办法快速解决的事。

不过丹德里恩倒是看得很开，如果好朋友不能成为一个借钱的选项，那去旧情人那里借也是一样的嘛。

但在找这段孽缘之前，他还需要一把道具剑。而这个任务被杰洛特交到了乌尔比安手里。

……

不得不说，远离了那些脂粉与香水的味道确实让他舒服了很多 。

乌尔比安向依苪娜夫人点头致谢，他拿上这把轻细而脆弱的装饰品，在演员们排练的朗诵声中离开了狐狸剧团。

门口的售票员瞅了他一眼，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继续低下头去玩他的昆特牌。乌尔比安路过他的桌子时瞄了瞄他的牌，发现它们少了几张，这或许就是这个人愁眉不展的原因。

他没在香草旅店里找到杰洛特，也没有找到丹德里恩，普西拉也不在，甚至连那些会盯着他窃窃私语的女人们都不见了。

只有几队矮人在这里热火朝天地工作，而且他们已经把地板上的洞补上了，现在正在收拾着准备把几面墙用新的花色再糊一遍。

他似乎到的比其他两个人都早。

乌尔比安从屋子里退出来，在门口的长凳上坐下，把手里的道具剑搁置在一旁，决定在这里等等他的朋友们。

但直到杰洛特和丹德里恩勾肩搭背地回来，他也没有看见普西拉的影子。

……女诗人去哪了？

据那些矮人们说，她虽然看起来还是有些生气，但还是决定为旅店买一些装饰，并且在他们开工之前就出去了，中途也没回来过，他们还等着她来结工钱呢。

这听起来不是个好消息，但普西拉平时与人为善，在诺维格瑞也没什么仇家，她的歌声与才华更是会让整一个城的人都会为此陶醉，她又会有什么事呢？

丹德里恩是这样说的，他缩着手靠在一旁，等着乌尔比安给矮人们结算工钱，看起来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但乌尔比安从他抽动的眼角上能看出来，他远比他自己认为的要担心的多。

直到矮人们也走出这间屋子，一个坏消息就从屋外冲了进来，把这里的所有人都砸的晕头转向：

普西拉遭受了袭击。她身受重伤，现在已经被送去了维默医院。

丹德里恩如遭雷击，他几乎是立刻窜了起来，挂在乌尔比安的肩膀上赶到了医院。而普西拉就躺在他的面前，呼吸微弱，衣裙也被烧掉了一小部分。她引以为傲的嗓子被人为的恶行强行毁掉，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甚至连进食都困难。

乌尔比安第一次见到他的脸上流露出如此怨愤和悲伤的情绪，大诗人扑在床边握住普西拉的手，难得用恳求的话语开口向他们乞求，希望能为普西拉讨回公道。

在一旁的裘金医生虽然因为年纪斑秃了半个脑袋，但也自愿参与这项行动，他指出，这件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而作为医生，他不能只缝补受害者的伤口，更要切除造成病症的根源。

除了普西拉以外，最近一次类似事件的受害者是个矮人。他是个木匠，被放置在永恒之火的太平间里，而由裘金医生领路，他们可以走下水道进去。

这一具尸体所遭受的毫无疑问是谋杀，结合普西拉身上的线索，很难不怀疑这是永恒之火教徒所动用的私刑。

管理尸体的验尸官叫休伯特·阿杰克，他似乎是个大学者，看起来很年轻，作为裘金的老师，他礼貌性地驱逐了他们。

顺着线索追查的时候，他们却又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

休伯特·阿尔克是个加入了永恒之火的高阶吸血鬼。

他以永恒之火的名义制裁不守规矩和道德的人，但其本人却又被教会的教义所排斥；扭曲的信仰改变了他的人生，促使他为了教会的纯净做出更多的净化。

而普西拉，矮人木匠，还有没有被注意到的无数个妓女和异族人，都是因为被他认为冒犯或者轻视了永恒之火而伤害的。

他们既然发现了他，那这只吸血鬼就绝无可能逃出生天。由杰洛特的伊格尼法印落下最后一击，这只杀害了不少人的畜生就在他梦寐以求的火里断了最后一口气，燃烧成一捧细散的灰，被猎魔人碾了碾后一脚踢开。

当然也有其他的神殿守卫听到动静而赶过来，但乌尔比安注意到，他们一看见周围吸血鬼造成的战斗痕迹，就收起了那些对他们“半异族”身份的不满，笑着赞扬起他们的行为来。

迦勒·曼吉和休伯特·阿杰克都死在他们两个手里，而永恒之火教会却还要感谢他们，这个世界怎么会这样荒诞呢?

这个问题有人想不通，也有人不在乎。当他们回到香草旅馆——丹德里恩给它起了个新名字，现在这里叫变色龙旅店了——的时候，普西拉的状态却已经好了很多。

丹德里恩围绕着她转圈，嘴里不停说着恭维的话：“我细细思考过了，你的决定简直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女性起居室这个风格就很适合我们的风格……”

“发生了什么事?”杰洛特挑眉问他，裘金医生只是个普通人，他可没有这样的本事。

“是特莉丝。”丹德里恩往他的身后瞅瞅，又在对上乌尔比安的视线前把眼睛转了回来，“你都不知道她是从哪弄来的药剂，现在普西拉已经好很多了!裘金医生说她的嗓子再养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

“然后，我们两个就可以一起继续唱歌了!”大诗人高兴地以这句话做结尾，但普西拉倒也没有反驳他，她开不了口，但表情却是很柔软的。

在一堆杂七杂八的事情结束后，变色龙旅店终于在晚上开始营业了。

杰洛特和乌尔比安没有参与他们的欢庆活动，因为去往史凯利杰的船只可是不等人的。在他们离得越来越远的玻璃窗后，普西拉弹起她的琴，看着丹德里恩在音乐里把歌曲唱得越来越响。

特莉丝在和菲丽芭忙着转移诺维格瑞的法师，所以就没有在正文的视角里出场了。

因为作者的存档丢了，所以很多情节写的有点含糊，但是明天应该能顺利开始史凯利杰部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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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第七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