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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商业幻想(原名:只要我够作就没有可能不分 > 第14章 袁酒满,对不起

白雨齐静静地坐在自己的工位上,目光却不自觉地穿过那面透明的玻璃隔断,落在了隔壁办公室的袁酒满身上。他正微微倾身,与秘书低声交谈着什么,修长的手指偶尔在文件上轻点,眉宇间带着专注而从容的神采。

就在这时,袁酒满仿佛心有灵犀,忽然抬起头,准确无误地迎上了她的视线。他先是一怔,随即唇角缓缓扬起,眼中像是落进了星星,漾开一片明亮又温柔的笑意。那笑容又真诚又专注,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值得他这样笑。

不远处的小秘书李薇正恭敬地站着,见状心里“咯噔”一跳,手里拿着的文件夹都差点没拿稳。——袁总年轻有为,待人接物也总是温和有礼,可她却从没见过他笑得这样……毫无保留,甚至带着点宠溺的味道。就连和一直跟着他的彭秘书相处时,他也从来只是客气地淡淡一笑。小秘书李薇忍不住偷偷多瞄了白雨齐两眼,内心惊呼:这位白小姐,看来是真的不一样!袁总这分明是动了真心,说不定将来就是名正言顺的总裁夫人!

白雨齐被那笑容晃得有一瞬间失神,心跳也不由自主地漏了一拍。她曾经在脑海里想象过无数次,他若真心笑起来该是什么样子,却从未奢望过这笑容会是因她而起。可短暂的恍惚之后,她猛地回过神,唇角轻轻一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还是低下头,几不可闻地轻叹一声。

恰在此时,手机屏幕亮起,“曹静明”三个字不断闪烁,将她拉回现实。

白雨齐不自觉地蹙起细眉,指尖在接听键上方停顿了片刻,终于还是认命般地划过屏幕,将手机贴到耳边。

“曹老板,您好。”她语气平静,却隐约透着一丝疲惫。

“雨齐啊……”曹静明的声音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语速很快,“你的项目提成我今天就打给你!你……你能不能帮我再和袁总好好说说项目的事?拜托了!”

“那个项目不是一直有专人在和您对接吗?”白雨齐的声音依然克制,却微微蹙起了眉,“按计划现在应该已经走上正轨了才对。”

“是对接了一位关部长……”曹静明语气为难,甚至有些结巴,“可……可他总说他做不了主,还得等上面的意思……”

这话听起来太过熟悉。不久之前,彭苟也是用几乎同样的理由,客气却坚定地婉拒了她。而当时,袁酒满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轻而易举地安排好了一切。

白雨齐举着手机,下意识地抬起头,目光再一次复杂地投向玻璃墙后的袁酒满。他仍然带着那副从容不迫的神情,仿佛一切尽在掌握。她实在想不通,他这次究竟意欲何为?这些年来,袁酒满在业内的口碑一向很好,绝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仿佛安装了感应器一般,袁酒满又一次敏锐地捕捉到她的目光。他立即转过头,眉眼一弯,再次对她绽开一个几乎称得上灿烂的笑容,眼神亮得惊人。

旁边的小秘书李薇这次彻底看呆了,内心疯狂呐喊:这笑容也太致命了吧!袁总原来不是不会笑,只是以前没遇到能让他这样笑的人!小秘书李薇简直要疯了——她觉得自己迟早会抛弃彭秘书,移情别恋爱上这个深爱着白小姐的袁总,爱上那该死的、迷人的、无人可抵的笑容。

白雨齐收回目光,对着电话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了,我会再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曹静明一听这话,顿时如释重负,声音都轻快了不少:“太好了!太好了……雨齐,真的谢谢你!全靠你了!”

结束通话后,白雨齐并没有立刻起身。她只是将办公椅缓缓转向窗外,整个人向后仰靠进宽大的椅背里,抬起眼,失神地望向窗外那片湛蓝却遥远的天空。

另一边,袁酒满快速处理完最后几份文件,抬眼望去,发现白雨齐似乎歪在椅子上睡着了。他拿起手边一条柔软的薄毯,放轻脚步走过去,却见她双眸睁着,目光空茫地投向远方,根本没有睡着,只是沉浸在旁人无法触及的心事里。

他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她就喜欢这样,看似在眺望天空,实则是在独自发呆,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疏离。

存了几分想逗她开心的心思,袁酒满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靠近,然后忽然俯下身,整张俊脸一下子凑到她的眼前,近得几乎鼻尖相触,温热的呼吸轻轻拂过她的面颊。

他原本满心期待她会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跳起来,娇嗔地瞪他,或许还会用她那没什么力气的小拳头捶他几下。

可他什么都没等到。

就在他略感失望,准备直起身时,白雨齐却突然伸出手,一把攥紧了他的领带,不容拒绝地向下轻轻一拉——

下一秒,袁酒满的唇就碰上了她微凉柔软的唇瓣。

这个吻原本轻得像一片羽毛,落在强装平静的湖面,随着湖面的挽留,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还没等袁酒满从那片刻的温软触感中回过神,白雨齐早已松开了手,用极其平静甚至近乎冷漠的声音问道:

“这样的进度够了吗,袁总?现在,可不可以让项目通过了?”

袁酒满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话中的含义,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急忙解释道:“我从来没有想用项目来胁迫你做任何事!”

“真的吗?”白雨齐抬起眼直视他,目光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深不见底的疲惫和疏离。

对上那样一双空洞而冰冷的眼睛,袁酒满所有辩解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他确实存了别的心思——他太渴望能打破他们之间那层若有若无的隔阂,太想要靠近她。但他从未想过要用这种方式,他想要的不过是她能主动对他撒个娇、示个弱而已。

“不是的,雨齐,我真的……”袁酒满语气急切,还想努力解释清楚。

可白雨齐已经不想再听了,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近乎自嘲的苦笑,说出的话却像一把冰冷的刀子,直直刺向袁酒满:“如果袁总觉得还不够,想要更进一步也可以。我不太在意这些,反正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各取所需而已。”

“不要这样说自己!白雨齐!”袁酒满瞬间被这句话点燃,声音猛地拔高,带着难以抑制的怒火和心痛。

话音刚落,他看到白雨齐轻轻颤了一下的睫毛,立刻后悔自己失控的情绪。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声音陡然变得低哑而温柔,带着近乎哀求的语调重复道:

“不要这样说自己,雨齐。”

白雨齐在心底冷笑了一声。这委屈是假的,不过是她精心设计的剧本里,一个用以反击和自保的道具。他的道歉难道就是真的吗?那些急切、那些怒火,不过是踩中了他“绅士”面具下的痛脚,是掌控感失衡后的本能反应罢了。她见过太多虚伪的面孔,包括至亲之人的。

袁酒满这点手段,并不算最高明,却很正确,白雨齐预测到了。下一步她要做什么反应,她也知道。

她本该游刃有余,像一个冷静的旁观者,看着自己演完这出戏。

可是……为什么心脏会像是被那只攥紧他领带的手同样攥住了般,闷闷地发痛?那强装的平静和自嘲的言语脱口而出时,喉咙深处竟真的泛起一丝难以吞咽的苦涩。

这太荒谬了,白雨齐想。

十几年以来,她什么没经历过?原生家庭中成为弃子,信任之人背后捅来的刀,独自在社会上挣扎求存时咽下的冷眼和羞辱……哪一桩不比此刻这轻飘飘的、甚至算不上侮辱的试探更沉重?

她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眼泪在多年前就流干了,所有的情绪都能精准地换算成筹码和利弊。

怎么偏偏到了他这里,这点微不足道的、近乎矫情的“误会”,竟让她坚固的心防裂开了一丝缝隙?

就在这自我质疑的瞬间,一个冰冷而清晰的念头,像淬了毒的针,猛地刺入她的意识——

她不是演得投入了,她是不是开始潜意识觉得袁酒满是真的的了?

她是……真的感到委屈了。

而这委屈,并非源于他或许存在的“胁迫”,而是源于……她竟然可笑地、在潜意识里,对他生出了一丝不该有的、真实的期待。

期待他是不同的。期待他那些看似越界的纠缠背后,有那么一点点,是纯粹地因为她只是“白雨齐”,而不是“赌约”,或是一个可以用来满足征服欲或达成商业合作的物件。

正是这点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甚至不愿承认的微小期待,在他那句混合着怒火与心痛的“不要这样说自己”的吼声里,得到了一个荒谬而残忍的印证——他似乎,真的在意?而这份“在意”,恰恰照见了她那丝不该有的期待有多么可笑和危险。

所以她才会在他急于辩解的眼神里,感到真正的难堪。

所以她才会用更锋利的眼神去刺他,仿佛这样就能抹杀掉自己内心那瞬间的动摇和脆弱。

她突然明白了。

不是演技高超,而是假戏真做。

她不是在表演委屈,她是真的因为那该死的、不合时宜萌生的依赖,而感到了彻骨的委屈。

她居然相信了,她居然期望了,她居然陷进去了。

这一刻,这个认知让她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疲惫。比面对任何商业对手或家认的谋算都要累。原来最锋利的刀,从来不是来自敌人,而是源于自己猝不及防的沦陷。

于是,那深不见底的疲惫和疏离,不再全是演技。那是对自己失控情感的无力,是对这荒唐局面的厌倦,更是对那颗再次不受控制想要依赖的心的深深绝望。

此刻,白雨齐心里清楚,她该开口了。不是为了争那一口气,也不是为了那点莫名其妙涌上心头的委屈,而是该给自己、也给袁酒满一个台阶下。她不能再梗着脖子、咬着牙,和他进行这场毫无意义的冷战。

“袁酒满,对不起。”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瞬间,白雨齐自己都怔住了。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还会对他说出这三个字。可话音既落,覆水难收。她索性迎上他略显错愕的目光,轻声继续:“我刚才说的话……有些过分了。”

这一刹那,袁酒满心中翻涌的情绪,远非怜惜所能概括——恐惧占了上风。

他清楚地记得,上一次白雨齐转身离开之前,说的也是这句话。

大四即将离校的那天,还是那个开朗爱笑的白雨齐的时候,在告白之后没有等到他的回应,就自己尴尬地笑了笑,说:“袁酒满,对不起。我刚才的话,你不要当真。”

然后,就是十几年的避而不见。

袁酒满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又想逃。白雨齐,她又要逃。

“对不起?”他突然低笑出声。那笑声里像是浸满了十年陈酿的苦酒。他一只手紧紧抓着白雨齐的椅背,像是要把她囚禁在自己眼前的这一方小天地。

“是打算撩完我就跑?还是再躲我十年?”

白雨齐看着他发红的眼睛,下意识地反驳:“没有。”

就这一声“没有”,瞬息点燃了袁酒满积压十年的委屈。

“没有?是十年前没有撩我?还是十年后没有?”他几乎是从齿间逼出这句话。

白雨齐声音发颤:“都没有。”

“那十年前的告白算什么?”他逼近一步,呼吸灼人,“刚刚那个吻……又算什么?”

白雨齐望着他那双几乎燃烧的眼睛,语塞不能言。十年前,是她误以为他喜欢自己,急性子地抢先表了白;十年后的刚才,也确实是她先动了手,热切地回应了他。

她下意识侧过脸,不敢再看那双只映着她一人的眼睛——它们滚烫得像要煮沸她好不容易冷却下来的心。

袁酒满却不允许她闪躲。他抬手扳过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你还想说没有?如果没有,这十年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白雨齐被吓到了。他手指碰上她脸颊的那一刻,她只觉得一切正在失控。她从未见过这样的袁酒满——激烈、偏执,像一簇燃到尽头的火焰。

她微微放大的瞳孔落在他眼里,仿佛在无声地问:你怎么知道?

“想知道我怎么知道的?”袁酒满另一只手扯了扯领口,语气自嘲而疲惫,“郭敏非研一、研二的时候,你都去找她了。整个学校的老同学只有我们三个,连最讨厌的彭苟都叫上了——唯独没有我。”

“六年前,你明明就住在袁氏附近,也知道我在哪,却从不来找我。可你让彭苟来帮我……之后你每年都会来见他几次,可只要是我一起去的,你都会放彭苟鸽子。”

他盯着她逐渐苍白的脸,一字一句地说:“别说是巧合。我查过每一次监控。距离最近的一次……你都已经走到包厢门口了。”

迎着白雨齐震惊的目光,他继续用近乎自嘲的语气说道:“我甚至还想用项目吊着你,指望你能来。可你呢?所有和袁氏相关的合作,不管多好,只要彭苟解决不了,你一律不接。和袁氏无关的,你倒是不管项目多烂都来者不拒。”

“我……”白雨齐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所有那些原本可以脱口而出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和借口,在这一刻都苍白如纸。她只是静静望着他,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人。

破罐破摔的袁酒满再不顾她是否同意,径直捧起她的脸吻了下去。不同于方才那个热切却温柔的气息,这一次他近乎掠夺般地深入,仿佛非要攫取她所有氧气不可。

凭借一股恐惧到极致之后的后怕,他终于把深藏十年的内心扒开在她面前。

当所有激烈情绪渐渐回落,袁酒满将白雨齐轻轻搂进怀里,一动不敢动。他把头埋进她的肩颈,深深呼吸着她的气息,如同迷途之人终于归港。

良久,白雨齐抬手轻轻抚摸他的后脑,声音温柔得像一声叹息:

“袁酒满,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这么喜欢我。如果我知道,一定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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