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科幻灵异 > 塞缪尔之书 > 第42章 旧木屋与酒吧

塞缪尔之书 第42章 旧木屋与酒吧

作者:鸫晔 分类:科幻灵异 更新时间:2024-07-16 17:51:40 来源:文学城

“London ——bright falling down——”

老旧的留声机卡了壳。

“是你啊,约兹纳尔先生。”

阳光透过发霉的木板,洒在这所昏暗酒吧蒙着布的桌子上。爬满藤雾的船身摇晃,阳光下灰尘飞舞,酒吧倒扣的每一根凳腿上都有几道深深的磨痕。这所华丽的酒吧在白天看上去是那么老旧与狼狈。

"您需要喝点什么?"

该隐站在吧台中,他苍白的皮肤在阳光下发亮,他敲了敲右边的老留声机,上面卡壳的黑胶碟片再次转动,放着一首舒缓的爵士乐。

约兹纳尔挑挑眉,黑色的指甲在吧台上划着圈。

"一杯天鹅之吻怎么样?"

"当然没问题。"

"你说。"约兹纳尔的金眸望着他调酒的背影,他点了一根烟,皮靴的木板随着浪花摇晃,"夜莺夜莺……在夜晚里出现,在白天睡去。在我看来,恐怕还得成双成对。"

"成双成对到算不上。"该隐递给他一杯用马天尼杯装着的紫色酒液,红眸带着温和的笑容,"应该说是形影不离。"

"是吗?"约兹纳尔抿了一口酒,红发随着船只摇晃,"但我觉得他本性温和,并不残忍。"

"或许吧。"该隐面对他坐下,四周暗红的桌布盖在凳子上,灰尘仍然在半空中飘荡,像是死去的星星。

“或许?”

该隐瘦弱的手指边握着一杯血腥玛丽,杯中的浅黄柠片和翠绿的芹菜在鲜红色的液体上飘荡,像是一艘艘在血海中摇晃的船舶。

“猎犬先生,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好啊。"约兹纳尔的手指摸着漫着水汽的透明玻璃柱,"但你的讲故事会收小费吗?"

"哈哈。”该隐低了低头,红眸像是一条深深的血河,"我可说不准。"

"是吗?"约兹纳尔摇晃着酒杯,留声机颤抖,"你在"外面"的时候也喜欢这么说。"

随即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但这笑声不知为何,总带着一种不可名状的悲伤。这股奇异的悲伤犹如水流,淹没了荒凉的水上酒吧。

"该隐先生?"

黑发的血族女孩坐在床头,她惊恐地望着门外,蓝色的眼睛像是一片死水。

"我……"

舞台的幕布合拢,场景变化。

"您是谁?"

从阁楼中走出的女孩眨了眨眼睛,表情惊恐惊恐。

"我是该隐先生的朋友。"瑞德站在老房子门口,狼耳抖了抖。

“她……”瑞德仔细地打量着她:女孩约莫20来岁,身子偏瘦,面容清秀,头发乌黑发亮。

“是个瞎子。”

她走近了一些。瑞德看见她手臂上有一个显眼的红疤,上面还有几根嵌进皮肤的针线。最令他在意的是那纤细的眉毛下连着一双蓝色但失去光泽的眼睛。

“啊!原来是哥哥的朋友……”

女孩伸出手,想要摸瑞德的脸,不料缺险些摔倒在沙发前——那沙发中央摆放着被撕碎的华丽衣裙。

"别紧张,小姐。"

瑞德急忙握住她冰凉的手,把她小心翼翼地扶在沙发边。此刻已过晌午,老木屋中的阳光夹杂着远处矮楼房的影子,斜斜地印在那窗棂的玻璃上。

"会不会有些不方便?我来帮你吧。"

“不用不用,我只是有些惊讶。哥哥已经很久没有让朋友来家里玩了。”

瑞德看着眼前的女孩摸索着沙发上的红茶包,将茶叶放进滚烫的玻璃水壶里,上面还冒着热气。

"没关系,我习惯了。"

"说起来,还没有问你的名字呢。"

"我叫芙洛提拉,如您所见,我是个盲人。"芙洛提拉对他笑笑,此刻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黑色的头发垂在白皙的皮肤上。她看上去温柔有礼貌——即使她手臂有不少伤疤。

"很动听的名字。"瑞德喝了一口红茶,"该隐先生托我来这里找你另有其事。并且事关重大,我就不拐弯抹角了。您知道,最近阿斯特弥小镇不太平。小姐,我是一名侦探,受该隐先生之托前来这儿调查,以便保护您的安全。"

"侦探先生。"芙洛提拉摇摇头,红润的嘴角带着脂粉,"您不是这儿的人吧?"

瑞德狼尾动动,阳光射进他的手指边。

"您直觉很准,和我以前的助手一样。"

"看不见,但能听见。"芙洛提拉自言自语,清脆的声音像吉他和弦,那双无神的蓝眼睛随着阳光闪烁,像是透明雨滴。

“看不见,但是能听见。”瑞德重复着这句话,黑白的夜莺在屋内盘旋。

随后便是一阵沉默。片刻,瑞德再次开了口。

“好吧。那我们来谈谈正事。”瑞德摸着鼻子,狼耳动了动,"有几个死者也居住在你的附近,你在夜晚或者白天有没有听见四周的声响?"

“没有,我睡的很安稳。”芙洛缇拉摸着头发,“不然就是在医院里。”

“医院?”瑞德看着瓷碗中的布料碎片,"这些裙子是您的食物吗?"

"是的。"芙洛提拉低了低头,空洞的瞳孔照着面前破旧的窗帘,"除了血和用蚕丝做成的裙子,我什么也不吃……他的收入都给我买布料和营养液了。"

"医生治不好吗?"

芙洛提拉笑着摇摇头。

"哦,那可真是遗憾。"

瑞德垂了垂眼睛,他摸出笔记本,红茶的香味还在他的唇边停留,午后的风卷着百合花香,闯进了这座静默的老房子。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去跟你的哥哥一起住你呢?”

“我以前去过船上。”她继续说,“但在船上难以站稳,海风吹得叫我头疼。我的哥哥在调酒的同时还要照顾我……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瑞德咋这嘴,狼眼打量着眼前这位有异食癖且眼盲的姑娘。

“你真关心你哥哥。”瑞德拿出着金框眼镜,“那你有没有想过要离开这里去更远的地方治疗呢?”

"啊。"芙洛提拉笑了笑,后面破旧的桌布上摆满了裁下来的裙子。它们静静地躺在房间各地,五颜六色的布料就像一道道五彩的疤痕,烙在她脆弱的灵魂上,"暂时没有。”

瑞德抬起眼睛。

“为什么?”

芙洛缇拉的眼中流出一丝颤栗。

“因为在阿斯特弥,人人都向往死亡。”

"你知道……做杀手这一行的人,在外人眼里都是冷酷无情的怪物。在外人眼中,他们凶残恐怖,为钱猎杀同类,是不折不扣的危险分子、社会的渣滓。"该隐喝着血腥玛丽,"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偶尔某天厌倦后,就想金盆洗手去别的地方远走高飞。"

"对,是个杀手都会这样。"

约兹纳尔挑眉,金眸望向远方的教堂。

"患了白化病的白夜莺也不例外。干了几年后,他厌倦了杀手的工作,逃离了组织。后来因为妖族的身份不幸被贵族所捕,沦为了贵族的奴隶。不久后,那贵族因为贩卖违禁品被告,他便成为了贵族的替罪羊上了法庭。若不是他与熟人托了些关系,他现在恐怕还在牢笼中服刑呢。”

当该隐说到熟人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憎恶。

“啊哈,我记得。”约兹纳尔点了一根烟,“虽然那个时候我和他算是敌对关系,但不得不承认他怪可怜的。”

“等他从法官的审判锤之下逃出来的时候,他所剩下的只有一副残破的身躯,还有一把锈得厉害的钝刀。"

他讲着讲着,酒吧的座位开始发光,木质的桌子散发出一股浓烈的皂香来。船只摇晃,阳光颤抖。

"然后他以前的组织仇人找上门来,把他逼上了绝路。"

约兹纳尔补充道。

"后来,他遇上了恶魔,那个恶魔愿意赐予他一个美丽的梦和一个暂时的避风港,而代价仅仅是他需要参演由恶魔编写的荒诞舞台剧。”

“我猜他不想接受,但他别无选择。”

约兹纳尔吐出白色的烟圈来。

“是的。”该隐的白发摇晃,船中的阳光晦暗,“可当他进入舞台的时候,他发现他自己以前死去的妹妹回来了——虽然是有另一个演员扮演的,但是在这里他可以无忧无虑地歌唱,还有一艘漂亮的、可以开往任何地方的游轮。"

"是啊,简直就像梦一样。"

约兹纳尔红发映着阳光。船底下海浪随着阳光翻涌。他吸着烟,杯中的紫色酒液洒出杯壁,打湿了一小块红木吧台。

"沉湎美梦也没什么不好的,对吧?"该隐自言自语,“即使它是虚假的。”

留声机的唱片仍然在转动,水上酒吧再次摇晃。

"但很遗憾。"该隐摇了摇白发,他瘦弱的手端起了猩红的液体,"因为他心底非常明白:他的妹妹根本没有复活,而他的轮船也根本驶不向远方,在这个为被恶魔撰写的故事中,他是个可有可无的配角。这个舞台也是他另一个囚笼——至少现在是。"

"喔,你讲完了吗?"

约兹纳尔怂怂肩,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约兹纳尔,你不打算替组织收债吗?"该隐红眸望着他离开的背影,红眸随着海水中潜藏的黑血翻滚。

"那种事情还是留给外面的忠犬做吧。人人都晓得,我是一条疯狗。"

约兹纳尔轻蔑地回头,红发飞扬。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