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才也怕巷子深 第18章 梦境

闻少爷没心没肺，一点不体谅友人难处。

这封情书扔出来，贺江就算再傻，也隐隐约约明白些什么。

“闻珩？”他喊出这个久违的名字，自己都不敢相信。

上个月贺江接到国外医院来信，说是闻珩出车祸，重病不醒。他当时还想现在诈骗团伙都这么猖獗？谁成想真的是闻珩出了车祸，连夜请假赶飞机去瑞士，隔着玻璃看到病床上并没有缺胳膊少腿的闻珩才松了口气。

医生说病人体征平稳，但是不知何时醒来，可能是压迫了某个神经。

贺江待两天，给又续交了不少医疗费，才返回国。

闻珩也没想瞒着，又扔出一个纸条，上面写着：还不算傻得彻底。

贺江冲沙发狠狠摔过去一个抱枕，“闻珩我去你大爷！做鬼也要祸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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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可能是零四七蝴蝶效应的加成，又或者是两位榜一争得头破血流，所以直播效果比预想好太多，甚至到了学习区第一。

播到深夜，直播间热度不减反增，但学习热情削减许多，大部分都是打听私人**和八卦。

“露脸露脸，让我看看学霸长什么样。”

“你们是团队吗？为什么每次直播基本都要换人。”

“你们读研这么清闲？还有空搞直播，我也要报A大。”

“物理姐姐简直是身为手控和声控的福音！千万别露脸，不然我会破灭的。”

读到这条林元姗笑了，打趣曲竹：“这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们A大挑不出第二个比她漂亮的。”

气氛轻松下来，今天收益不少，就算跟平台五五分之后，也能还上一部分账目。

众人乐呵呵的，跟评论区互动。

曲竹时不时看一眼手机，略微有些急躁，林元姗发现她的不对劲，小声询问：“有约了？这都十一点了。”

不算有约。

只是想吃佛跳墙了。

曲竹拿起手机，上面只有之前一通未接来电，并无任何短信，她垂眼愣了三秒，“我先回去，你们负责后续收场。”

苏怡端着两碗香喷喷的鸡蛋面放在外面院子竹桌上，见曲竹要走，急忙喊住：“晚饭我都做好了，这是上哪去，吃完再走。”

“不了，苏怡姐明天见。”

苏怡熟练拿出一根烟咬在嘴里，对着曲竹背影喃喃自语，“这是谈恋爱了？”

席通把拌好的凉菜也放在桌子上，摇着头说：“她哪有时间恋爱，全用来学习和打工了。”

苏怡去喊林元姗她们吃饭，留给席通婀娜多姿的背影，“那可不一定，毕竟长这么好看，追她的人一定不少。”

曲竹在楼下就注意到寝室灯光已经亮起，零四七还记着早晨被当球扔，在耳边给她出馊主意：“主人，我可以把xx……”

曲竹越听越想笑，这俩活宝见面就掐，估计是八字犯冲，“快收着点你的神通吧。”

明明是自己的寝室，进门那一瞬间曲竹竟有些心慌。

“发什么呆？不是吃佛跳墙吗。”闻珩腰间再次系上围裙，一只手拿着汤勺缓缓搅动。

前两道菜已经摆在桌子上，应该是刚出锅，色泽诱人。

曲竹其实没吃过佛跳墙，对这道菜有印象是因为有个师姐是广东人，逢年过节吃团圆饭必有这道菜，当时群里对这道菜展开激烈讨论，因为它…看起来就不好吃。

闻珩端着一盅佛跳墙放在桌子上，自信满满，“试试？”

广东人吃美食主打一个鲜，讲究天然味道，不过曲竹很难接受。在闻珩的注视下，她舀起一勺汤，黄色浓稠状。

“怎么样？”

很不怎么样。

曲竹艰难下咽，有点后悔早晨为难他人，“挺好的，你也…试试吧。”

闻珩捕捉到了那抹不自然神色，应该不至于……这么难吃吧，他锅都烧坏两个，才赶在下直播之前把这份佛跳墙端出来。

闻珩拿起一个勺子浅浅一抿，脸色大变，连勺带盅全扔进垃圾桶，曲竹都没来得及阻止。

“别吃了。”闻珩回想刚刚的味道，脸色发青，“如果我回去，带你吃正宗的佛跳墙。”

两个人相处和平，像往常一样闲聊，然后零四七和闻珩拌嘴，曲竹负责拉偏架，仿佛早晨那小小的争执没有出现。

吃饭完，曲竹把碗筷收拾干净，拿起手机，看见林元姗在群里发疯。

“一晚上的直播，净赚二十多万！”

“再来几场，光复我们实验室简直不是梦，到时候谁还要去蹭实验室啊啊！再也不受气了。”

殷苒苒运营账号的确有一手，找了不少营销号来炒作，“有品牌方来找我们打广告，要不要接？”

曲竹给自己找个舒服位置躺下，打字：“什么品牌方？”

“薯片，肩劲按摩仪，化妆品……但是没给几个钱，我们粉丝数还不是特别多。”

直播间火跟能留住粉丝是两码事，并且她们直播间主要受众人群是学生，如果可以，曲竹还是希望能带货五三和必刷题之类。

林元姗先一步回答，“那就先不带货，打个广告万一人都走了怎么办。”

席通也赞同，“为这几个钱不值。”

“行，那我们就先播着。”

或许是赚了钱，身上债务减轻不少，曲竹难得做了个美梦，梦境里一望无垠的绿地和白雪覆盖的高山，零星几个木屋撒落在山脚下，远处有从山而下的轨道，空寂无人。

她随手推开一扇门，花色复杂的地毯和木质家具，旁边房间出现争吵声，“她死了是你的错吗？你就不能清醒一点。”

“我当初说了先不进行实验，是你们急功近利，在你们眼中是不是除了名誉，文章，金钱就没有别的？那是一条活生生人命！”

好耳熟的声音，曲竹犹豫要不要推开门。

“实验本来就要很多人共同努力，死几个人又怎么了？你就是心肠软！”

里面人产生了激烈的争吵，曲竹听见杯子破碎的声音，她的好奇心驱使她向前走去，刚要推开那扇门——

火车轰鸣声响起，曲竹向窗外望去，一辆火车冒着蒸汽从山上驶过。

梦醒了，原来是闹铃和火车声重合。曲竹还沉浸在梦境中，到底是什么实验？竟然还要人来试。他们实验室平常死几平板菌都要心痛不已。

一个梦而已，曲竹不过多纠结，但是那里景色真的很不错。

吃完饭刚过九点，梁导卷钱跑了之后再也不用准时实验室打卡就是爽。

曲竹刚到工位没一会，林元姗就神神秘秘靠过来，凑近她耳边说：“隔壁细胞染菌了，一姐现在在大群里面发疯呢，她七十多盘细胞全没有了！”

这事放谁身上都得疯。

“救不回来了？”

一般来说，细胞房二十四小时开着紫外灯，细胞染菌的情况还是比较低的，肯定是有人不正当操作导致。

“救什么啊，他们一个实验室估计都完蛋了，最惨的是，一个新人刚构建好的三种细胞全死光了，刚刚我在走道见他，我都不敢打招呼。”

真惨，相当于几个月白干。

“先加高浓度双抗试试？万一能救回来呢。”

林元姗轻推曲竹一下，“站哪边的？上次她那趾高气扬的劲你忘了？”

曲竹当然没忘，她心软，但是也记仇。

“我站我们实验室，走吧，去我们细胞房看看，别出了问题。”

实验楼就这么大点地方，抬头不见低头见，两个人也绕不开对方实验室，还没走到门口，就听见争吵和责怪声。

林元姗拉着曲竹手腕一溜烟跑了。

“虽然不是我们干的，就是莫名心虚啊。”林元姗喘着气，看着自己的细胞长势不错，终于放心了。

曲竹戴上无菌手套，问：“之前我们帮梁老师做的项目都停了？”

“肯定啊，又不给我们发钱，还费劲搞这些项目干什么，反正就把实验做好，多发文章就行了。”

梁导本身没几个项目，全扔给学生做，钱是全部进他腰包。

两人边聊天边做实验，席通过来给她们看账目，“这样下去，我们都能组一个实验室了。”

昨天的榜一是遇见鬼了，榜二是南南南男，所有的打赏基本都来源于他们。

曲竹看着ID，一种大胆离谱的联系在脑子浮现，“这个榜二……”

“怎么了，竹子你认识？”林元姗问。

“不认识。”

席通退出手机界面，林元姗眼尖看到了他的书架，放声大笑：“师兄，你这看的都是什么书？”

曲竹也抬头望去。

席通大大方方展示给她们看，“《重生之我当上院士之后》”

真是好强的进取心。

过了会，曲竹结束手中的活，把手套扔进垃圾桶，给殷苒苒打个电话。

这几天殷苒苒跟着她们直播，去泡吧的次数少了许多，殷院长还发微信感谢曲竹，想要邀请曲竹吃饭。

“怎么了，师姐。”殷苒苒语气上扬，显然心情不错。

曲竹也不绕弯子，单刀直入，“那个榜二，是不是封南？”

最近太忙，她都要忘了这个人。

“是啊。”殷苒苒回答干脆，“想不到这小子这么有钱，看来他的乐队还挺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