鹊桥红药 第5章 阿枫……我心悦你

林枫如遭雷击，瞳孔一缩，脑中一片空白，呼吸仿佛瞬间被夺去，只觉心跳如鼓，震耳欲聋。万物褪色，唯有她的唇在自己唇上，轻轻地、缓缓地、细细地……摩挲着。

他不敢动，不敢退，也不敢回，只任由灵萍轻吻，那气息缠绕，唇齿相交，软香湿热，叫人几欲失神。

她呼吸微喘，带着一点不安，也带着一丝决意。

良久，灵萍退回原位。

两人皆是唇瓣红润、脸颊潮热，气息微乱，眼神里氤氲着水光。

林枫垂下眼睫，不敢看她，耳尖却已赤得几近滴血。

灵萍也羞极，别过脸去，小声低喃：“果真是……甜的。”

林枫一震，心头那弦仿佛再也绷不住，猛然向前，抬起她的脸，深深地吻住了灵萍。那一吻不再温柔克制，却是将所有压抑许久的挣扎、心痛与渴望尽数倾注而出。

他将灵萍紧紧揽入怀中，唇舌纠缠，呼吸交融，恨不得将她深深刻入骨血。初时只是轻轻吮吻，似是怜惜，似是探问，而后便逐渐炽热，像是再也无法压抑胸臆翻涌的情绪。

林枫细密地吻着，吻得深沉而缱绻，仿佛将积压心头的情意倾注至她每一寸唇角。

灵萍本已羞涩不堪，却在他的回应中再难自持。

林枫温柔不舍地缓缓移开唇。

他呼吸灼热，与灵萍额头相抵，喉结微滚，带着一丝喘意，在她肌肤上喷吐着混乱而热烈的气息。

林枫轻轻地、密密地在她额头、脸颊、鼻尖处落下一连串细碎的吻，如同虔敬地描摹灵萍的五官，像是对珍宝的朝拜，每一下都带着不舍与深情，唇齿间皆是她的气息，缠绵若梦。

灵萍脸颊酡红，睫毛轻颤如蝶，唇瓣微微湿润，呼吸起伏不定。

她怔怔望着林枫，眼波如水，泛着一层未曾褪去的雾气。那眼神中有羞意、有疼惜，也有一种深不可测的柔情，仿佛不敢相信他也会如此炽热地回应自己。

林枫轻轻抚上她的指尖，指腹微凉，缓缓引着她的手，那是一种几近祈求的坦白。

他没有出声，只静静凝视着灵萍，那双眼如春水般澄澈温软，却又藏着烈火灼心。

灵萍手指微颤，停顿片刻，像是在试图确认什么。

她闭了闭眼，一寸寸抚过他手背，动作迟疑又怜惜，唇瓣微张，哑声低喃：“……师兄……”

灵萍忽地再度吻住了他。那一吻比方才更急更乱，带着无法压抑的情动和呼之欲出的欲念，像是堤岸崩决后的洪流，再难收束。

她吻得深，吻得慌，仿佛唯有如此，才能抵消心头汹涌如潮的情绪。

狭小的舟中微光晃动，低帷摇曳如烟，水面轻波荡漾，船身轻摇。

灵萍扑进林枫的怀中，一路吻过他的唇角、颈侧、下颌，带着前所未有的热度与迫切。

林枫轻咬唇瓣，他指尖不自觉地勾住她的发丝，整个人仿佛随她牵引着沉入水火之间。

“……阿枫……”灵萍望着他因情动而绯红的脸颊，低声轻唤，眼神含泪，气息混乱。

林枫双眼朦胧，水光潋滟，如被月色笼罩的湖面，在灯影中愈发湿润。

十指交扣如誓，指节相贴，彼此腕上佩戴的灵衣阴阳双佩相撞发出脆响，在船舱轻晃中有节律地碰撞，如心跳，如乐声，如两人此刻渐渐同步的气息。

帷幔低垂，衣袂相缠，舟身轻颤，风拂粼光。

那一刻，星芒四射，光影尽褪，只余一片白茫与眩晕，他们于极静极暖中抵达彼此，灵魂紧紧缠绕，仿佛于混沌中重生。

良久，波平风静。

林枫倚靠在船舱内，额角覆着微汗，唇色殷红，眼中余韵未歇。

灵萍伏在他胸口，鬓发凌乱，呼吸尚未平稳，脸上浮着绯色，羞意微泛，轻轻闭眼，仿佛要将此刻记入心底。

夜已深，舟在灞河中缓缓随水漂移，天穹如墨，星光稀微，河风轻卷着蒲艾香气拂过。

帘幕低垂，帛幔轻动，掩不住帐中轻浅的喘息与余温未散的旖旎。灯芯将尽，仅剩一点暖黄余光，在帷内流转游移，映着迷离而缱绻的影子。

灵萍枕着林枫胸膛侧卧，指尖缓缓描摹。她睫毛微垂，眼神柔和得似要滴出水来。

林枫肌肤本苍白，此刻却在昏暗光影下泛出淡淡红意——灵萍一吻一吻亲笔书下的誓言，密密匝匝，每一处都柔情缱绻，痴意盈然，一如她心中的不舍。

灵萍伸手轻轻覆上林枫心口，那颗心跳得极快，犹如惊雀扑翼，一下一下撞在她掌心。

她心中忽而泛起一阵细密而温软的悸动，像春水初融，又似三月杏花，轻柔得叫人不忍触碰。

灵萍靠近林枫耳畔，气息带着尚未散尽的热意，声音低柔如风中轻吟，语气却带着藏不住的缱绻：“阿枫……我心悦你。”

落在他心头，字字重如雷鸣。

她仰首吻上林枫的耳垂，他身子一颤，呼吸愈发急促，胸膛剧烈起伏。

灵萍支起身子，扶着林枫的肩，微微俯首，凝视着他情动至极的面容。

林枫眉峰轻蹙，唇瓣半启，眼角略略泛红，喘息尚未平复，眼神却已完全失守。右眼下那颗泪痣染上了潮气，在灯下泛出幽幽光泽，像是花瓣上一滴将落未落的露珠。

灵萍忍不住低头，唇轻轻贴上那一点。那颗泪痣宛如他沉默多年、无言悲喜的注脚，此刻却被她吻得熨帖温柔。

那吻极轻，却仿佛吻在林枫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灵萍微微一笑，声音中带着一丝得意、一丝娇憨、一丝掩不住的甜：“……孤可盖上章啦。”

她笑吟吟地用指尖轻轻点了点那枚泪痣，又滑至林枫心口，“孤的师兄、太傅、秦王、大司马，以后……就是孤的人了。”

灵萍语调轻扬，眼神微亮，眼角含笑，缓缓用指腹描过他胸前的吻痕，似玩笑的宣言，似孩子的执念，又似帝王的绝对。

“谁也不许……抢走。”

她的声音软软的，落在林枫心头却似万斤巨石。

他神色微微一变，眸中划过一抹暗淡的光。

温热的欢愉转瞬即逝，原本尚在余韵中的林枫，如被这句话击中要害。

他胸口忽地泛起一股极深的酸苦，低头望着怀中的灵萍，心中五味杂陈，那情绪悄无声息，却翻卷如潮。

是啊——

她口中的“师兄”“太傅”“秦王”“大司马”，句句都是他的身份。

正是这些身份，让他能陪她执笔问政，护她登基御极，也正是这些身份，将他永远锁在她的帝座之下，为臣、为师、为兄，不得妄动。

若非这些，他怎会如此克制、如此犹疑？

若无这些，他怎会压抑心意至今？

他何尝不想日日夜夜陪她，护她笑，护她闹，护她一世平安喜乐？

可这些身份如千钧重锁，将他死死压在她的帝座之下。越靠近她，越知这段情无法长久。哪怕今晚，她用亲吻与承诺将他整个刻入心中，可再过一月，她固朝安政、广纳侍君，而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笑迎他人，步入深宫。

咫尺天涯，不过一朝之间。

知不可得，依旧沉溺。明知无法长久，却仍愿托付所有。他越过雷池，只求这一晌贪欢，只求她今夜独他一人。

可此刻，听她如孩童般笑语：“谁也不许抢走”，他心中那股强忍的情绪却终于崩裂。

他忽而不甘。

极不甘。

“萍儿……”他喉头微动，眼中光影翻涌。

下一瞬，林枫猛地翻身将灵萍抱进怀中，贴得极紧，动作几乎带着一丝凶猛与焦灼。

他埋首在她颈间，将灵萍整个身子牢牢圈入臂弯，仿佛要将她揉入骨血，永不分离。

灵萍“呀”地一声轻呼，睁大眼看他，紧接着便是一声微微带笑的娇嗔。

“你咬我做什么？”

她雪白的肩头微红，肌肤浮起一道浅痕。

林枫眼神幽深，在灵萍耳侧沉声闷道：“陛下……盖了那么多。”

话语里有一点别扭的孩子气，也有一股难言的委屈与占有欲：“……臣也要盖一个。”

林枫声音哑得几乎要碎，仿佛吞了千言万语后才逼出这简单的一句。

他的吻，他的咬痕，他的气息，全都带着一种深埋在骨血里的执拗与爱恋，像是用尽全身力气，才在她身上留下一个证明自己存在的印记。

灵萍的心如同被轻轻浸在蜜水里，又酸又甜，眼眶竟隐隐发热。

昏黄微光映着舟中两人相倚的身影，如梦似幻，仿佛世外。空气弥散着淡淡水汽与温香，仿佛缠绵悱恻的余韵还未散尽，仍在悄然流淌。

林枫半倚在软垫间，鬓发凌乱，呼吸尚未平稳，心跳还未全然平复，她的呼吸也仍轻缓温热地打在他颈侧。

灵萍缓缓抬头，睫毛颤动，眼中映着林枫略显疲惫却依旧深邃的眉眼。那眸中水光未褪，却隐约浮起一层晦暗，似欲语还休。

她一下一下吻着他，从唇角至唇心，极浅、极轻，却带着近乎虔敬的温柔，这细细密密的吻，如春水漾波，又似晨雾轻绕。

唇齿厮磨，缱绻不休。

林枫闭上眼，缓缓回吻，眼睫颤动，无声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