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警告你们…,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唐御冰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她会让你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刀疤脸笑得直揉眼睛,吐了口唾沫在地上,“臭婊子!别傻了,唐御冰根本就没把你当回事,在她眼中,你不过就是个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像你这样的女人,要多少有多少,就算唐御冰真来了,又能怎样?难道她还能从天而降救你不成?”
“你们这些混蛋,根本就不懂唐御冰!”南宫情冉猛地抬头,血珠子溅在地上,“傻*,满嘴喷粪,胡说八道!”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浑身骨头却像被拆了重组,动一下就疼得眼前发黑。那点力气在剧痛面前,连蚂蚁撼树都算不上。
“靠!可恶。”她忍不住低声咒骂。
胖男人本就窝着火,见她还嘴硬,大步流星冲过去,蒲扇大的巴掌带着风抽过去。
“啪!”脆响在空荡的房间里炸开,南宫情冉被扇得脑袋歪向一边,半边脸瞬间肿起来,血丝顺着嘴角往下淌。
“给老子闭嘴!再逼逼一句,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胖男人唾沫星子喷在她脸上,眼神恶得像要吃人。
南宫情冉晕乎乎的,耳朵里嗡嗡响,却硬是从喉咙里挤出个冷笑。
她慢慢抬起头,头发凌乱地贴在脸上,露出的眼睛红得像染了血,直勾勾盯着胖男人,一字一顿从牙缝里蹦:“呵……杂、种!有本事杀了我!”
“妈的!老子今天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胖男人一把薅住她头发往地上按。
“啊!”一声痛呼冲破喉咙,南宫情冉的脸狠狠磕在水泥地上,颧骨撞得发麻,嘴里瞬间尝到铁锈味。
可她偏不低头,猛地偏过脸,一口带血的唾沫“呸”地啐在胖男人裤腿上:“狗东西!”
“妈的!还敢嚣张!我看你是活腻歪了!”胖男人被这口唾沫激得眼冒红光,抬脚就往她背上碾,“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剧痛像是电流一样瞬间传遍全身,钻心的疼让南宫情冉忍不住闷哼出声。
但骨子里的那股狠劲支撑着,她手脚在地上乱抓乱蹬,指甲抠进水泥地划出几道血痕,哪怕只剩一口气,也绝不肯蜷成一团任人宰割。
“还敢动?!”胖男人见她挣扎得更凶,转身抄起墙角的水桶,双臂青筋暴起,高高举过头顶,“来!让你再嚣张!”
冰得刺骨的冷水劈头盖脸浇下来,伤口被冰水一激,疼得南宫情冉想死的心都有了。
但同时,这突如其来的冰冷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她撑着胳膊想爬起来,膝盖一软又重重摔回地上,溅起一片冰冷的水花。
胖男人拎着水桶继续往她头上浇,直到桶里的冰水见了底才罢休。
他松开踩在南宫情冉背上的脚,缓缓蹲下身,看着她浑身湿透、头发黏在脸上的狼狈样,嘴角咧开个恶心的笑:“怎么样啊,大小姐?这感觉不错吧?”
南宫情冉胸口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喘着气,喉咙里又腥又冷,一张嘴全是撕心裂肺的咳嗽:“我……咳咳……咳……。”
胖男人慢条斯理地抚平衣角的褶皱,抬眼给旁边两个同伙递了个眼色。
那两人立刻心领神会,像拖牲口似的架起南宫情冉的胳膊,粗鲁地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
墙壁冰冷坚硬,而且还有细小尖锐的石子,南宫情冉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很疼,而且还在流血。
想要挣扎,但根本没有力气。
南宫情冉的头颅低垂着,一缕缕发丝遮住了她的脸庞,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她感到自己的心已经死了,身体也仿佛失去了灵魂。
刀疤脸慢悠悠晃到她跟前,那只布满老茧的大手跟铁钳似的,粗暴地捏住她的下巴往上抬,“听说唐御冰很在乎你,要是你死在这里,她一定会伤心欲绝吧?”
他指缝里还沾着黑泥,一股汗馊味直冲鼻腔。
“………。”南宫情冉紧抿着嘴没吭声,只觉得那只手脏得让人作呕。
她想偏头躲开,可下巴被捏得死紧,只能被迫仰着脸,看他那张沟壑纵横的丑脸。
刀疤脸松开手,指尖在她下巴上不轻不重地划了一下,笑得阴恻恻的:“不过嘛,你放心,我们暂时不会让你死的,毕竟,我们还需要用你来威胁唐御冰,只要你现在承认,你就是杀了许久念的人,我们就放过你。”
南宫情冉的脑袋嗡嗡作响,她当然知道这是那群人给自己设的局,可到底是谁要害自己?
许久念吗?
看着不像,但…。
刀疤脸见她没反应,以为她是被吓傻了,嗓门又扬高了些:“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们保证不会对你怎么样,还会让你活着离开这里,怎么样?”
南宫情冉用尽全身力气笑出了声:“哈哈哈。”
那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弄得一愣,面面相觑,不明白她在笑什么。
“你笑什么?”刀疤脸最先反应过来,“死到临头了还笑?不怕死吗?”
“你们真是痴心妄想!”
南宫情冉自顾自地继续大笑。
笑声令人听起来心惊胆战。
“你他妈就是个疯子!”刀疤脸被这笑声搅得心火直窜,抬手就想往她脸上招呼,“快回答我的问题!”
“呵!我当然怕死!”笑声戛然而止,南宫情冉猛地抬头,那双眼睛红得像燃着的炭,死死锁着刀疤脸,“但就算我现在向你们求饶,你们也不会放过我,不是吗?”
刀疤脸被她看得眼皮一跳,随即狞笑一声:“算你有点脑子,很聪明,但你别不识好歹!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承认你就是凶手,要么就等着受尽折磨而死。”
“受尽折磨?”南宫情冉挑了挑眉,“来啊,我就等着受尽折磨而死!”
刀疤脸被这突如其来的软硬不吃搞懵了,他拧着眉盯了南宫情冉好一会儿,没好气地抬头看向那两个架着人的同伙,“妈的,她疯了!”
话音刚落,南宫情冉突然抬腿,膝盖狠狠顶向他的小腹。
“嗷!”刀疤脸没防备,被撞得倒退几步,捂着肚子蹲在地上,脸都白了。
“来吧,来折磨我啊!来啊!一群废物!杂碎!”南宫情冉狂笑着。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狼狈,但没关系,只要能拉上一个垫背的,也值了。
胖男人和瘦高个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得手足无措,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纷纷目光朝着刀疤脸的方向聚拢,“老大,您没事吧? ”
“你们这群废物!”刀疤脸疼得龇牙咧嘴,指着南宫情冉骂道,“就知道抓她手?不会把脚也按住?”
“这、这抓不着啊……。”
“是啊,就我们两个人,连绳子都没带。”
“她就没老实过,一闹腾就是踢腿打拳的,根本按不住啊。”
“废物!一群废物!”刀疤脸吼得嗓子都劈了,挣扎着往起站,“我被她这一下踹得站都站不稳,真邪门了,她都被打成这样了,哪来这么大力气?”
俩人被骂得不敢吭声,手上抓得更紧了。
“老大,要不……我们先把她再揍一顿?”瘦高个咽了口唾沫,小声提议,“就留口气,让她彻底老实了,省得再乱踢人。”
“对对,”胖男人赶紧附和,擦了把额头的汗,“治服了就省心了。”
刀疤脸捂着肚子缓了好半天,疼才下去点。
他直起身子,捂着肚子一步步走到南宫情冉面前,咬牙切齿地说,“没时间跟她耗,直接来快的!”
话音刚落,他手往口袋里一掏,摸出颗黑得跟墨锭子似的药丸,不等南宫情冉反应,捏着她的下巴就往嘴里塞。
“唔!”南宫情冉感到一阵恶心,本能地想要吐出来。
可刀疤脸早有准备,紧紧地捏住了她的下巴,不让她吐出来。
“咳咳咳咳咳咳!”药丸呛进喉咙,她咳得撕心裂肺,眼泪鼻涕糊了一脸,一股又腥又涩的怪味从嗓子眼往外冒,顺着血管往四肢百骸钻。“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刀疤脸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嘴角撇出一抹冷笑,那道疤在昏暗里跟着肌肉抽搐,看着格外瘆人:“放心吧,只是一个小玩意,只要你乖乖听话,就不会有事的。”
南宫情冉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烧,从骨头缝里往外冒热气,脑袋晕得像被人按在旋转木马上转了百八十圈,眼皮子沉得抬不起来,手脚早就不听使唤了。
“来跟着我学……。”刀疤脸凑近她耳边,“我就是杀害了…许久念的人,我就是杀…人犯。”
南宫情冉浑身猛地一震,喉咙里挤出几个字,带着最后一丝清醒挣扎:“是…不……不是我……。”
随着时间的推移,药效开始发挥了作用。
神智像被浓雾罩住,一点点模糊下去,嘴里不受控制地重复起来,“是我杀了许久念……我是……杀人犯……。”
听到南宫情冉的“忏悔”,刀疤脸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看来药效起作用了,记住,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杀害许久念的凶手。”
南宫情冉意识逐渐模糊,药效完全发作了,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和语言。
只能机械地点头,嘴里反复嘟囔着:“嗯……我是……杀害了许久念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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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糖娱乐集团总部。
月色酒在玻璃幕墙上,折射出道道光色。
唐御冰此刻正独自站在宽阔的走廊上。
她一手拿着手机,目光犀利如鹰,气场之强大,让人不敢逼视。
身影在月光中显得格外修长。
电话那头,男人的声音打破了这份静谧,透着几分不容小觑的严肃:“唐董,调查有了新进展。监控录像显示,那天晚上许小姐遭到一个成年男子的棍子袭击,我们还发现许小姐脖子上确实留有被棍子击打的痕迹。”
“可奇怪的是,之后的监控画面竟突然中断,很明显有人蓄意为之,不过,我们最终还是顺着监控线索找到了那名男子。”
唐御冰眉头微蹙:“然后呢……?”
“那名男子已经招认,他是受人指使的。”男人稍稍停顿,似乎在斟酌着如何措辞,“依据他的供述以及我们深入的调查,幕后黑手……竟然是南宫小姐,当然,我们会找时间亲自对南宫小姐展开调查。”
“这怎么可能……。”唐御冰心中一震,脸上却半点波澜没有,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用力一点,直接挂了电话。
情冉做的……?
这不可能。
正攥着拳头出神,一个急促的身影撞碎了走廊的死寂。
王琳跑得头发都贴在脸上,气喘吁吁地扑到她面前,脸白得像张纸。
这还是她头回离这位传说中能在商场上掀翻风浪的女强人这么近,腿肚子都在打颤。
“唐董,有件事情很紧急,.....你快点跟我过来。”王琳伸手就去拉唐御冰的手腕。
唐御冰眉头又拧了拧,盯着眼前这张布满红疹、像刚过敏完还缀着颗痣的脸,半点印象没有,更说不清她是哪个部门的。
可又莫名觉得耳熟。
怪了,怎么是“听过”而非“见过”?
她甩甩头,把这点疑惑抛到脑后。
不过,从这慌乱的语气里,她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一种不祥的预感悄然在心底滋生。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王琳没答话,拽着她的手就往顶层跑。
唐御冰下意识想甩开。
她向来不喜欢旁人碰自己,但看王琳急得快哭的样子,还是压下不适,皱着眉跟了上去。
俩人穿过长长的走廊,绕到个没人的角落。
眼前是间杂物房,门板掉了漆,一股子霉味混着灰尘味扑面而来,呛得人鼻子发痒。
“怎么了?为什么神神秘秘的?”唐御冰的语气里带了明显的不耐烦,她最烦这种阴暗脏乱的地方。
王琳却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猫着腰示意她凑近。
“唐董,里面有人。”
唐御冰更加不解了,“ 杂物房里面有人?谁会在里面?
“唐董,您先站这偷听就明白了。”王琳说着,自己先把耳朵贴在了门板上。
唐御冰满肚子疑惑,但还是屏住呼吸,竖起了耳朵。
没过一会儿,房间里传来一阵轻微而急促的呼吸声,那声音微弱却清晰可辨,明显是个女人发出的,而且听起来她似乎正处在极度痛苦之中,还在不停地挣扎。
唐御冰灵敏的捕抓着细微的响动。
仔细地,分辨着,突然,她的瞳孔猛地一缩。
那......那是南宫情冉的声音!在痛苦的挣扎中若隐若现。
“对,就是我干....你们敢碰老娘一个试.....咳咳咳,就是我杀害了许久念....就是我……。”
南宫情冉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仿佛是在些情况下被迫说出来的。
唐御冰的内心瞬间掀起惊涛骇浪。
她的理智告诉自己,这绝不可能。
可刚刚电话里提到的怀疑对象正是南宫情冉,而此刻又听到她这般“认罪”,这一切实在太过诡异。
愣神许久,她才终于回过神来,眼中陡然闪过一丝凛冽的杀意。
紧接着,猛地抬起脚,狠狠踹向那扇紧闭的房门。
“你,你说什么?!”
唐御冰冲进房后,躲在身后的王琳脸上缓缓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容。
杂物房里的景象狠狠扎了唐御冰的眼。
南宫情冉被三个大汉围在中间,浑身是伤,衣服扯得乱七八糟,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嘴唇干裂得起了皮,头发像团乱草糊在脸上。
那双往日里总亮晶晶的眼睛,此刻空洞得像口枯井,魂都像被抽走了,看得人心头发紧。
南宫情冉被这巨响吓得一哆嗦,缓缓抬头看见唐御冰站在门口,整个人都僵住了,眼里满是茫然。
唐御冰沉默着,目光始终停留在南宫情冉的身上,看到对方的惨状,心中涌上一股怒火。
她的目光射向那三个大汉,“你们对她做了什么? !”
南宫情冉就那么呆呆地望着唐御冰,眼珠子半天没动一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为什么唐御冰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那三个大男人,被唐御冰身上那股强大到令人窒息的气场震慑得双腿发软,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一时间呆若木鸡,大气都不敢出。
他们面面相觑,恐惧与不安溢于言表。
其中那个胖男人抖得最厉害,偷偷瞟了王琳一眼,像是在求救命,结结巴巴地开口:“唐……唐董,我们……我们就是按您的吩咐,给她点教训而已。”
南宫情冉被整蒙了。
是唐御冰让他们打我的?
“我什么时候让你们去教训她了!”唐御冰心头窜起一股无名火,又冤又怒,脚下一动,跟道风似的冲向那胖男人,一记鞭腿带着风声扫向他脑袋。
胖胖的男人躲避不及,被这一脚重重击中,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墙上,脖子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拧向身后,随后摔在地上,彻底没了声息。
南宫情冉看得眼皮直跳,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想吐,那场景太吓人了。
她盯着唐御冰的背影,心里打了个寒颤。
这哪像是为自己出气?倒像是……心虚之下的灭口?难道真的是她派来的人,现在想毁尸灭迹?
剩下的两个男人吓得魂飞魄散,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们惊恐地看着唐御冰。
其中那个胳膊被南宫情冉挠出红痕的,不知道是吓懵了想铤而走险,还是揣着点“说不定能赢”的侥幸,突然牙关一咬,从旁边胡乱抄起根木棍,跟头被惹急的公牛似的,红着眼珠子就朝唐御冰猛冲过去。
唐御冰眼中没有丝毫惧意,反而流露出一丝不屑。
在那根木棍即将砸中自己时,身形微微一侧,木棍擦着肩膀横扫而过。
紧接着,她闪电般出手,一把抓住男人拿木棍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一声脆响,男人的手腕竟被生生掰断,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木棍也掉落在地。
男人疼得在地上不停地翻滚,惨叫连连,那声音让人听了头皮发麻,唐御冰却没有丝毫怜悯,抬腿又是一脚,将男人踹得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半胸口塌陷,四肢扭曲变形,眼睛凸出,死不瞑目。
南宫情冉的心砰砰狂跳。
唐御冰的手法太过熟练了,难怪能坐在那么高的位置上……这手上,得沾过多少血啊……。
剩下那个刀疤脸,看到同伴们如此凄惨的下场,早吓得□□都湿了。
他直接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求饶,“唐董,我知道错了,求求您饶了我吧。”
唐御冰冷笑一声,“饶了你?你胆子不小,还敢让我饶你?你们动了我的人,还让她受了这么重的伤,胆子这么大,还敢让我饶你们一命?”
刀疤脸脸都吓白了,拼命磕头,咚、咚、咚,额头都磕出了血,“唐董,是有人指使我们这么干的,我们只是拿了钱办事啊,求求您饶了我们吧。”
“指使你们?是谁指使的?”
刀疤脸迟疑了一下,偷瞄了王琳一眼,支支吾吾道,“这……我们也不知道。雇主蒙着面,见的面也是在黑灯瞎火的巷子里,根本看不清样子。只知道……是个女的,声音……也听不太出来。”
“女的……。”唐御冰眯起眼,脑海中闪过许多画面。
刚才那个王琳,面生得很,平白无故拉自己来这,偏偏南宫情冉又在这……哪有这么巧的事?
她猛地俯身,一把薅住刀疤脸的头发,迫使他仰起头,“她……是不是长这样?”
刀疤脸疼得龇牙咧嘴,被迫抬起头,看见王琳那张脸,顿时瞪大了眼睛,“我,我不知道……。”
“你最好说实话,否则我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
刀疤脸的脸抽搐着,喉头滚了滚,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我……我……。”
“不想说?”唐御冰没再废话,一个箭步冲过去,抬脚就踩在刀疤脸胸口上,“不管你们是谁的狗腿子,背后站着谁,敢动她一根手指头,我唐御冰让你们一个个都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说罢,脚上又狠狠碾了碾,只听到几声,像是骨头要被踩碎的动静。
刀疤脸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袭来,整个人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双手死死地抓住唐御冰的脚踝,想要将它搬开。
但对方的脚就像一座山般沉重,根本无法撼动分毫。
他感到胸腔里的空气在一点点减少,眼前开始变得模糊,“唐……唐董……饶命……。”
“说!”唐御冰冷声喝斥,眼中满是杀意。
刀疤脸的瞳孔因窒息而放大,他看着唐御冰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知道再不说就真的没命了。
他用尽全力偏过头,目光扫向王琳,“是……是她……那天晚上,虽然看不清脸,但这颗痣……我记得!”
王琳脸上的得意瞬间僵住,“你胡说什么!我根本不认识你!”
唐御冰猛地回头,眼神如刀般刺向王琳。
王琳被看得浑身发颤,腿一软就想往后退,却被唐御冰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唐董,您别听他瞎说,他这是想拉个人垫背!”
“拉你垫背?”唐御冰冷笑一声,“那你倒是说说,你一个不知名的员工,怎么会知道有人在这里?又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拉我过来?”
王琳的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我是碰巧……路过……听到里面有动静……。”
“碰巧?”唐御冰一步步逼近她,气场压得王琳几乎喘不过气,“这杂物房偏僻得很,平时连保洁都不会来,你怎么会‘碰巧’路过?”
王琳不由自主地后退,“唐董……。”
南宫情冉突然因药效剧烈抽搐起来,手脚不受控地乱挥,竟一把撞向唐御冰的后背。
唐御冰重心不稳,踉跄着往前扑去,恰好撞在王琳身上。
王琳本就吓得腿软,这一撞直接让她失去平衡,尖叫着朝旁边的铁架倒去。
那里堆着半人高的废弃钢管,棱角锋利如刀。
千钧一发之际,刀疤脸不知哪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翻滚过去,用自己的后背硬生生垫在了王琳身下。
“哐当!”钢管砸在刀疤脸背上,发出沉闷的巨响,他闷哼一声,嘴角瞬间溢出血丝,后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塌陷下去。
唐御冰稳住身形,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眼中闪过一丝错愕。
她没想到,刀疤脸竟会挺身而出救下王琳,难道他真是受人指使的? 难道真的是……?
刀疤脸咳着血,艰难地抬起头,看向唐御冰,声音微弱却清晰:“唐董……别……别冤枉好人……。”
“好人?”唐御冰冷哼,“她拉我来这,让我亲眼看见情冉‘认罪’,你现在说她是好人?”
“是……是我逼她的!”刀疤脸突然拔高声音,像是拼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我们抓了她家人……逼她骗您来这……她刚才说的都是假的,是被我们威胁的!”
王琳猛地抬头,眼中满是震惊,似乎没想到刀疤脸会这么说。
唐御冰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显然不信。
刀疤脸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只好继续编造着谎言:“所以这件事情根本没有什么背后指使人,全都是我为了钱,鬼迷心窍,才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至于在我们的威逼之下,南宫小姐说出那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为什么她会突然自称是杀人犯,我真的不知道,但您也知道,这人啊,在快要没命的时候,总会不由自主地说出真心话,就像我现在这样,死到临头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南宫情冉闻言,身体不受控地颤抖起来。
什么……真心话……?
她……真的是杀人犯?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这个混蛋在胡说八道!可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又该如何解释……。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唐御冰眼神像在掂量。
“唐董……我这条命……现在就在您脚底下……骗您有什么用?”刀疤脸费力地转动眼珠,看向瘫在一旁的南宫情冉,声音陡然拔高,“您要是不信,问问她!刚才她怎么跟我们叫板的?说什么‘杀了许久念又怎样’,说什么‘唐御冰罩着她,谁也动不了’!那嚣张,可不是装出来的!”
唐御冰心头一紧,垂眸看向南宫情冉,眼中闪过一丝期待,盼着她能反驳刀疤脸的话。
南宫情冉的嘴唇哆嗦着,想喊想辩,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堵住,发不出半点声音。
脑子里像有台坏掉的录音机,翻来覆去就一句话。
我是杀人犯……我是……杀人犯……。
药效让她浑身发软,冷汗浸透了后背,她只能用那双写满哀求的眼睛望着唐御冰,心里疯了似的祈祷。
就算我说不出来,唐御冰也该信我,对不对?
刀疤脸见状,又咳着补充,“我们一开始也不信……可她自己招认的!”
南宫情冉浑身一震,药效让她脑子昏沉,可这话像根针,狠狠扎进混沌里。
眼神里的慌乱被唐御冰看得一清二楚。
唐御冰冷笑,“我凭什么相信你一面之词?
刀疤脸突然咧开嘴笑了,一口牙被血染得红森森的,看着渗人:“唐董,我都这样了……烂泥扶不上墙了……骗您有什么用?信不信……随您。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老子问心无愧……。”
话音刚落,他突然猛地一仰头,后脑勺撞在墙上!
那声闷响,听得人头皮发麻。
王琳吓得尖叫出声,连滚带爬地想去拦,可手刚伸出去,却为时已晚。
刀疤脸的头重重地撞在墙上,顿时鲜血四溅,整个人无力地软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唐御冰眼神冷冽,蹲下身,探了探刀疤脸的鼻息,已然没了气。
她起身,看向南宫情冉。
南宫情冉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硬生生撑着站了起来。
刚才被药效锁死的喉咙,此刻竟松动了些。
绝望像潮水般漫上来,可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让唐御冰信她!
“唐…唐御冰。”
唐御冰眼睫忽的一颤,那点颤动快得像错觉。
下一秒,她抬眼,“许久念,是你杀的?”
这短短几个字,如同晴天霹雳,将南宫情冉的希望瞬间击碎,愣在原地。
她居然不相信我……?
“不……不是我……是他们给我下了……。”
“够了!你和他们一样都该死!”此刻的唐御冰,已被心中的愤怒冲昏了头脑,根本不愿再听南宫情冉的解释。
说罢,抬腿便是一脚踢向南宫情冉的腹部。
这一脚,虽蕴含着无尽的愤怒,却比刚才对付那几个男人时的力气小了许多,轻得就像被人不经意间轻轻碰了一下。
可唐御冰自己清楚,那一瞬间,她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隐隐作痛,一丝难以言说的犹豫与不忍在心底一闪而过。
“噗——”
哪怕力道减了大半,对本就虚得站不稳的南宫情冉来说,也跟挨了一闷棍似的。
剧痛顺着小腹往上冲,她眼前一黑,一口血喷了出来。
那道猩红在空中划了个惨烈的弧,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像朵开得绝望的花,瞬间晕开一片刺目的红。
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瘫倒在地。
唐御冰瞳孔骤缩,这一脚踢出去她就后悔了。
“你……不相信我?”南宫情冉嘴角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那声音,仿佛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质问着眼前这个曾让她信任与依赖的人,为何在这一刻,选择了怀疑,选择了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