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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御冰低下头，叹了口气，神情有些落寞，“因为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未来充满了太多的不确定性，而且……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她？”舒落眉头皱得更紧了，眼里的疑惑都快溢出来了，“前辈口中所说的‘她’，到底是谁啊？”
唐御冰的目光慢悠悠扫过桌面，最后定在那朵开得正烈的玫瑰上。
花瓣上的水珠还闪着光，她盯着那抹艳色，眼神却像穿透了时空，飘向八千里外的云端。
“你不认识。”她指尖无意识地在桌沿划了半圈，“她在我心中占据着无法替代的位置。”
舒落的眼神逐渐黯然下来。
原以为自己是前辈心尖上独一份的例外，到头来才发现，早有人在那片天地里扎了根，连风都吹不进半分。
她没说话，抓起桌上的高脚杯，仰头就灌了大半。
红酒顺着喉咙滑下去，却在心里酿成了苦水，咕嘟咕嘟冒着泡。
唐御冰也端起杯子，将剩下的酒液一饮而尽，随后放下酒杯。
她伸手捻起那朵玫瑰，指腹轻轻蹭过花瓣的纹路，末了，小心翼翼地往口袋里一揣。
“前辈，您这是……？”舒落看着那抹消失在口袋里的红，声音里带着点按捺不住的试探。
唐御冰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站起身。
窗外的霓虹透过玻璃漫进来，在她肩头淌成一片流光。
她脸上挂着点温和的笑，“时间不早了。”
“嗯。”舒落赶紧跟着站起来，手在身侧悄悄攥成了拳，突然一股冲动撞上来，“前辈，我们一起出去走走如何？就当是放松放松。”
唐御冰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下，但看着舒落期待的眼神，还是心软地点点头，“那好吧，正好也散散步，消消食。”
两人并肩踏出包厢，餐厅里的暖光被甩在身后，一脚踏进外头的夜色里。
晚风卷过来，撩得两人的长发都飘了起来，带着点清冽的凉意，把刚才那点沉闷全吹散了。
沿着街慢慢晃，路灯在地上拖出两道影子，忽长忽短地跟着。
舒落仰头看了眼天，星星密得像撒了把碎钻，月亮亮得晃眼，把路照得跟白昼似的。
她叹口气，语气里带点恍惚：“好久没这样静静地欣赏这座城市的夜景了。”
唐御冰转头看她，“是啊，这座城市总能在不经意间给人带来惊喜。”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不知不觉就晃到了江边。
江风裹着水汽扑面而来，对面的灯火在水里碎成一片金，晃得人眼晕。
舒落忽然伸手，指尖轻轻勾住唐御冰的手指，试探着一扣，十指就那么缠在了一起。
她盯着远处的灯火：“前辈，你平时工作这么忙，有时间欣赏这些美景吗？”
唐御冰愣了愣，垂眸看着交握的双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指腹能清晰地感觉到对方指节处的那层薄茧，轻轻摩挲几下，痒痒的。
耳畔是江风呼啸，眼前是灯火阑珊，她突然觉得心头一暖，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没有太多时间，不过偶尔也会抽出一些时间来放松一下心情，比如说现在。”
“前辈，谢谢您今天陪我出来走走。”
“不用谢，我也很开心。”
唐御冰笑了笑，轻轻抽回被她攥着的手。
两人就这么并肩走着，江风把说话声吹得七零八落，倒显得周遭更静了，静得好像这世上就剩她们俩，连呼吸都能撞出回音。
舒落脚步骤然停住，江风掀起她的衣角，像只不安分的手。
她深吸一口气，抬眼看向唐御冰时，眼神里的犹豫差点溢出来：“前辈，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唐御冰转过身，面对着她，“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没什么不能说的。”
“前辈，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想？”
“……。”
空气突然就静了，连风声都弱了半截。
唐御冰就那么看着她，眼神里复杂得让人看不懂。
她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歉意：“对不起，舒小姐，我不能接受你的感情。”
“没关系，前辈您能这么直接地拒绝我，我已经很感激了。”舒落笑得有些勉强，眼里却没什么波动。
唉，早就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可亲耳听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您能告诉我原因吗？”
唐御冰抬起手，展示着手中的钻戒，那璀璨的光芒在夜色中格外刺眼。
“因为心里早就有人了。”她声音缓下来，带着点藏不住的温柔，“这戒指是一对，我手上戴了一个，另一个等着某天亲手给她戴上，她是我想要相伴一生的人。”
舒落的目光在那戒指上粘了半晌，才慢悠悠抬眼，勉强笑了笑，“那……前辈您喜欢的那个人，一定很优秀，很完美，才能让您这么念念不忘。”
“不，她并没有那么完美。”唐御冰注视着手中的戒指，“在我心中，她一直是个孩子，独一无二、无可替代的存在。”
舒落自嘲地苦笑了一下，“我早就该想到的，像前辈您这么优秀的女人，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呢，是我太不自量力了。”
“舒小姐，不要这么说自己。”唐御冰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你也不例外。你善良、勇敢，以后一定会遇到那个真正欣赏你、懂你的人。”
舒落脑袋埋得更低，“前辈，不用安慰我，其实，从第一次见到你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或许配不上您，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忍不住喜欢上了您。”
唐御冰指尖在身侧蜷了蜷，“舒小姐，你的勇气和直率让我很佩服，但是，我不能给你任何回应，希望你能理解。”
“前辈您别误会，我不是想破坏你们之间的感情，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你喜不喜欢我没关系，我只是想把这份心意传达给你。”舒落急切地解释着，眼中闪烁着泪光。
唐御冰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说舒落太勇敢了，还是太直率？人太好？
舒落见唐御冰沉默不语，心中满是慌乱与渴望。
“对不起啊前辈，说了这么一堆让您困扰的话，我……我可以抱您一下吗？就一下，让我记住这一刻。”她连忙抬起手，握住唐御冰放在自己脑袋上的手掌，那双手微微颤抖着，眼中满是祈求之色。
唐御冰沉默几秒，终是松了松肩线，张开双臂：“来吧。”
“谢谢……。”舒落的声音刚落，人已经小心翼翼地扑了过去。
额头抵着对方的肩窝，胳膊悄悄环住那截纤细的腰，脸深深埋进颈间。
江风微凉，吹动两人的发丝，纠缠在一块。
眼泪从眼眶里涌出来，湿漉漉地黏在脸上。
舒落贪婪地汲取着对方的气息，舍不得放开，“前辈，真的太对不起了，都怪我，怪我不懂事，让您左右为难了。”
唐御冰任由她抱着，抬手一下下顺着她的头发，指尖的温度轻轻落下来：“没事，我懂。”
舒落抱了好一阵子，才慢吞吞松开手。
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唐御冰，恨不得把对方的眉眼、鼻梁都拓印在心上，哪怕时光流转，也不会忘却分毫。
“真的很谢谢前辈，今天陪我出来走走。”
“嗯，我也该回公司处理工作了。”
两人就此分开，唐御冰转过身，迈着沉稳的步伐渐渐远去。
舒落独自站在原地，望着那背影缩成个小黑点，心口空得能跑马。
风卷着落叶打在脚边，整个世界都灰蒙蒙的，连呼吸都带着股涩味。
————
南宫情冉一杯杯酒下肚，却并未像往常一样醉得东倒西歪，今晚格外清醒。
她迈着有些踉跄但还算坚定的步伐，迷迷糊糊地朝着公司走去。
刚到公司，一个男员工就迎了上来，恭敬说道：“南宫小姐，唐董吩咐我带您去个地方。”
“嗯？”南宫情冉被这突然出现的人影晃了下神，抬手扶住冰凉的大理石墙面。
她眯起眼上下扫了陌生男人三遍，“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啊？”
男人脸上的笑纹僵了半秒，随即又化开，搓着手嘿嘿两声：“瞧你这说的，南宫小姐，我就是一个跑腿的，别见怪。”
南宫情冉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满脸嫌弃，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滚蛋吧你，我哪也不去。”
男人却像没听见她的话似的，二话不说，直接伸手拽住她的胳膊就要走。
指节刚搭上衣袖的瞬间，南宫情冉猛地清醒，手腕往回一拧带起个利落的弧度，甩开他的手：“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骚扰我！放开你的脏手！别碰我！”
男人却丝毫不觉尴尬，他眯了眯眼，目光贪婪地在她身上游移，“南宫小姐何必这么不解风情呢？我不过是照吩咐办事罢了，再说了，像你这种大美人，被骚扰不是家常便饭吗？”
“呵，你还真是什么都敢说啊。 ”南宫情冉冷笑一声。
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她胳膊肘一抬。
动作又快又狠，干净利落。
那男人猝不及防，被这重重一击撞得弯下腰，疼得龇牙咧嘴。
南宫情冉居高临下地睨着他，手腕一扬，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炸响，带着十足的力道。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也不照照镜子，你配吗？”
男人被打得懵了三秒，半边脸迅速红起来，他捂着腮帮子，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嘴上却软了：“南宫小姐别动手啊，我就是个跑腿的，您别为难我……。”
“是唐御冰让你带我去的？”
男人点点头，扶着墙直起身，脸上还带着疼意，却又硬气起来：“南宫小姐，请吧。”
“呵，一个替她传话的人还这么嚣张。”南宫情冉斜眼剜了他一下，甩了甩长发，发梢带着风，转身就走，背影又冷又飒。
男人却像一块牛皮糖一样黏了上来，追在南宫情冉身后，“南宫小姐，请您配合一下。”
南宫情冉猛地顿住脚，霍然转身，“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配合？再逼逼，现在就报警让你进去蹲几天！”
男人却依旧不依不饶，挡在南宫情冉面前，“南宫小姐，您就别为难我了，这是唐董的命令。”
“哟，你还拿她压我呢？唐御冰就是这么教你的？”南宫情冉被气笑了，“她让你去吃屎，你吃吗？”
男人不说话了，但也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跟南宫情冉比起来，他显得有些无赖，也有些粗俗。
“喂，你哑巴了？还是没听懂人话？”南宫情冉眉头一挑，语气更差，“我数到三，再不让开，别怪我不客气。一！二！”
“三！”字刚砸落地，南宫情冉抬脚就往男人膝盖窝踹去。
男人没料到她真敢动真格，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眼里的无赖瞬间变成了恼怒：“南宫小姐！你别给脸不要脸！”
“哟，还威胁上我了？脸是自己挣的，不是别人给的。”南宫情冉拍了拍裤腿，“唐御冰要找我，她会自己来，你一看就不是她派来的吧？”
男人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梗着脖子道：“我就是唐董派来的！你别血口喷人！”
“是吗？”南宫情冉挑眉，掏出手机晃了晃，“那行，你让她现在给我打个电话，我当场跟你走。”
男人顿时卡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南宫情冉嗤笑一声，绕开他就要往里走，男人却像块膏药似的再次贴上来，张开胳膊拦着：“南宫小姐，你今天不跟我走，我就不让你过去！”
“你到底想干什么？”南宫情冉被磨得没了耐心，“再不让开，我可不保证下一秒会对你做什么。”
男人却像是吃定了她不敢真把事情闹大，不仅不让，反而往前凑了凑，一股劣质烟草味扑面而来：“南宫小姐，别这么大火气嘛，其实我就是想请你去喝杯茶，聊聊唐董的事，你看……。”
“滚。”南宫情冉吐出一个字，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她转身想从另一侧绕开，男人却紧追不舍，甚至伸手想去拉她的手腕。
南宫情冉侧身躲开，抬脚就往他小腿踹去，动作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男人吃痛，闷哼一声，却还是不肯罢休，捂着腿挡在她面前：“南宫小姐，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告诉你，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你以为你是谁？”南宫情冉往后退了半步，掏出手机作势要拨号，“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告你非法拘禁？”
男人眼神闪烁了一下，显然有些忌惮，但嘴上依旧强硬：“你报啊！我怕你不成？大不了鱼死网破，谁也别想好过！”
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南宫情冉看着眼前这个油盐不进的男人，只觉得头疼。
她知道再耗下去也不是办法，这家伙明显是铁了心要缠到底。
“行，我跟你走。”南宫情冉突然松了口，语气平静得有些反常。
男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突然妥协，随即脸上露出得意的笑：“早这样不就完了？”
“少废话，带路吧。”南宫情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但我告诉你，要是敢耍什么花样，我保证你会后悔。”
眼下这情况，再怎么闹下去也没意义，而且……她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还不如先顺着他的意思，探探虚实。
男人谄媚地笑了笑，转身在前头带路，心里却暗自得意，觉得这南宫情冉也不过如此，还不是被自己磨得没了脾气。
他丝毫没注意到，南宫情冉跟在他身后，眼底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两人迈进电梯，随着电梯门缓缓合上。
男人时不时偷瞄反光面板里的南宫情冉，被她一个眼刀扫过来，立马缩着脖子转回去。
最后电梯停在顶楼，男人领着她往最里头走，来到公司最高楼层那处偏僻寂静的杂物房。
刚一踏入这间杂物房，一股刺鼻的霉味裹挟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呛得南宫情冉不禁紧紧皱起眉头，下意识地捂住口鼻。
借着走廊透进来的微光一看，好家伙，这地方简直是犯罪片同款布景。
墙上黑褐色的污渍跟泼了血似的，墙角蛛网密布，几只黑蜘蛛趴在网上，八只眼睛直勾勾盯着来人，透着股说不出的瘆人。
这地方偏得离谱，别说监控了，喊破喉咙估计都没人听见。
南宫情冉摸出手机点开手电筒，光柱在杂乱的废品堆里扫了一圈，“你带我来这鬼地方？耍我玩呢？”
男人转过身，脸上的笑一下子变得阴阳怪气，嘴角咧到耳根，在昏暗中跟戴了张假面具似的：“这可是给南宫小姐精心准备的‘惊喜’，保证让你这辈子都忘不了。”
“惊喜？”南宫情冉心头警铃炸响，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猛地转身，一把攥住男人的手腕，指甲跟碎玻璃似的掐进他肉里，“你这话什么意思？把话给我说清楚！”
“嘶。”男人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另一只手猛地甩开她的钳制，力道大得惊人：“给我进去！”
南宫情冉被推得踉跄着撞进房间，美甲在他手背上划出几道血痕，红得刺眼。
身后“砰”的一声巨响，铁门被狠狠甩上，紧接着传来“咔哒”的反锁声。
她的手机也在刚才的推搡中脱手，掉在地上，屏幕亮了一下就灭了，只剩下手电筒还亮着，在地上滚了几圈，光柱胡乱晃着，照得那些杂物的影子跟张牙舞爪的鬼似的。
这地方比外头看着更糟，堆着的纸箱都发了霉，空气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压得人喘不过气。
南宫情冉定了定神，刚要冲过去撞门，后颈突然一凉。
一个黑塑料袋从天而降，直接套住了她的头！
“你们这群混蛋，到底想干什么？！”南宫情冉的声音闷在袋子里，带着滔天的火气。
她伸手去扯，可那破袋子跟焊在头上似的，怎么拽都纹丝不动，窒息感像潮水似的涌上来，眼前阵阵发黑。
俩男人跟铁钳子似的钳住她胳膊，左边一个右边一个，把她架得死死的，动一下都费劲。
紧接着，小腹传来一阵剧痛。
有人抬脚就往她肚子上踹，跟踹沙袋似的！
“呃！”南宫情冉疼得浑身一抽，想弓起身子缓冲一下，可被架着根本动弹不得，那股疼直往骨头缝里钻。
那第三个男人跟疯了似的，一脚接一脚往她肚子上招呼，每一脚都带着狠劲，鞋头磕在骨头上，疼得她眼前发黑。
“妈的，怎么这么能打！前面打我，我忍很久了，手都被挠出几条血痕了！”被挠的男人在旁边跳脚，手背上的血痕看着更狰狞了，“给老子往死里踹！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唔…。”南宫情冉感觉五脏六腑都被踹得移了位，疼得直冒冷汗，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
头上的袋子勒得越来越紧，喘口气都费劲，脑子嗡嗡作响，意识都开始发飘。
就在她快晕过去的时候，头上的袋子突然被扯掉。
新鲜空气猛地灌进肺里，呛得她剧烈咳嗽，眼泪都咳出来了。
双腿一软，跪倒在地，膝盖磕在水泥地上，疼得倒抽冷气。
她张大嘴拼命往肺里灌气，浑身上下没有一块骨头不疼，连呼吸都带着抽痛。
好不容易攒了点力气抬头，双眼模糊，视线逐渐凝聚，眼前赫然出现三个面目狰狞的男人，阴冷的灯光从顶上洒下来，衬得他们像刚从地府爬上来的恶鬼。
“你们....到底是谁?”南宫情冉的声音抖得厉害，却带着股不服输的硬气，就算跪着，腰杆也没弯。
男人们肆无忌惮地笑着，仿佛欣赏着她的痛苦是一种乐趣。
被她挠花了脸的男人凑过来，鼻青脸肿的样子配上得意的怪笑，“怎么样啊？南宫小姐，这滋味够酸爽吧？比你挠人的时候爽多了吧？”
“呵…… 。”南宫情冉冷笑，抬手抹掉嘴角的血迹，嗤道，“一群大老爷们，只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欺负我一个弱女子，有本事正面刚啊？你们父母没教过你们什么叫廉耻吗？”
被挠的男人脸上挂不住，恼羞成怒地抬起脚又想往她身上踹。
南宫情冉梗着脖子瞪他，丝毫不带怕的。
“来啊！踹啊！有本事往这踹！”她指着自己的胸口，“看我会不会求饶！”
男人被激得怒火中烧，抬脚就要踹过去，却被身边两个男人拦下。
他们一左一右地架住他的胳膊，低声劝道，“别冲动！别忘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男人这才冷静下来，不甘心地收回脚。
被拦下的男人往地上吐了口唾沫，狠狠瞪了南宫情冉一眼，转身走了。
他刚走开，立刻又有个胖胖的男人补上来，三个身影呈三角把她圈在中间，阴影压得人喘不过气。
南宫情冉咬着牙想撑起来，肚子里的绞痛差点让她一头栽下去，可她硬是用手撑着地挺住了，“你们这群卑鄙小人，有种就放开我，一对一单挑！别仗着人多欺负人！”
三人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中间那个刀疤脸笑得直不起腰：“单挑？南宫小姐你怕不是被打傻了？当是拍电影呢？咱们哥仨可没那么傻，我们的目的就是把你教训一顿，又不是和你比武。”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要钱还是要什么？ ”南宫情冉狠狠喘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知道自己现在最需要的就是时间，只要能拖住他们，就有机会反击。
被挠了手的男人嗤笑一声，语气轻蔑，“哼，南宫小姐不愧是南宫小姐，出了事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用钱解决……不过，你猜得也不算错。”
“要钱是吧？”南宫情冉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只要是钱能解决的事，就不算最坏的，“多少我都给，放我走，现金转账随你们挑！”
三个男人突然交换了个眼神，那笑声里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诡异。
刀疤脸蹲下来，用鞋尖碾着她散落在地上的头发：“南宫小姐，你真当我们是冲钱来的？”
“不是为了钱，那你们是为了什么？”南宫情冉的心再次提了起来，她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群男人似乎另有所图。
三人又交换了个眼神，那眼神里的阴狠看得她头皮发麻。
刀疤脸慢悠悠地说：“也别怪哥几个心狠，要怪就怪你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
“不该得罪的人？你们这话什么意思？”南宫情冉眉头紧锁，心里的不安愈发强烈。
她努力回想着自己最近得罪过的人，可怎么也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找来三个男人专门对付她。
男人没说话，只是神秘兮兮地笑了笑，那笑容看得一阵恶寒。
南宫情冉趁着他们说话的空档，悄悄挪动着发麻的腿，指尖摸到了块碎砖头。
“想跑？”
刀疤脸眼疾手快，一脚踹在她小腿骨上，骨头撞在水泥地上的痛楚让她瞬间跪倒在地，膝盖处传来钻心的疼，“南宫小姐，你最好乖乖待着别动，省得吃皮肉之苦。”
“……。”南宫情冉紧咬下唇，捂着肚子，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朝着离她最近的那个男人猛扑过去。
那男人正剔着牙看戏，冷不丁被这股疯劲撞得四脚朝天。
南宫情冉顺势骑在他身上，膝盖死死压住他的腹部，疯了一样往他脸上招呼。
指节都打麻了也不停。
男人的鼻子被砸塌，嘴巴淌着血，眼睛肿成了熊猫，杀猪似的嚎叫声在这封闭的空间里来回撞，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拼命挣扎着试图挣脱南宫情冉的束缚，可南宫情冉就像一只发怒的母老虎，死死地骑在身上，用尽全力地砸向他。
另外两个男人脸都绿了，骂了句脏话就往这边冲。
可看着南宫情冉那副同归于尽的架势，脚脖子竟有点发僵。
这女人是真不怕死啊，谁敢靠近谁遭殃。
但也就迟疑了两秒，两人对视一眼。
“妈的，给她点颜色看看！”
刀疤脸低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去攥住南宫情冉挥拳的手腕，让她无法再继续攻击。
另一个男人瞅准空子，抬脚就往她后心踹，那脚带着十足的恶意。
南宫情冉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身下的男人身上，后背结结实实挨了这一脚。
“唔！”身体瞬间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墙壁上。
“噗————”一口鲜血猛地喷出来，在灰墙上溅开一朵刺目的红，看得人眼晕。
身体顺着墙壁滑下来，后脑勺又磕在水泥地上，天旋地转里，额角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来，顺着脸颊滑到下巴，滴在地上晕开一小片红，触目惊心。
想爬起来，可胳膊腿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无论如何也无法站起来。
那个被她砸得满脸是血的男人也爬了起来，他捂着鼻子嗷嗷惨叫，吐出来的血沫里夹杂着几颗后槽牙。
刀疤脸厌恶地踹了他一脚，喝道，“叫什么叫！快干活！”
两个男人冲上来，一左一右按住她的肩膀，把她死死摁在地上。
刀疤脸伸手揪住她的头发，狠狠一扯。
南宫情冉被迫仰起头，脖颈绷出一道倔强的弧线。
男人脸上的得意都快溢出来了，唾沫星子喷在她脸上：“南宫小姐，到了现在这个地步，我不得不承认，你是真的有种，你最好给我老实点！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否则，我们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头皮被扯得像要裂开，疼得她浑身发抖，脸色白得像纸，嘴角还在往外渗血。
但她硬是没哼一声，只是用那双快睁不开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我警告你们…，你们敢动我一根毫毛，唐御冰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她会让你们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