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不厌诈~。”南宫情冉嗤笑一声,下巴抬得老高,“唐御冰,你太嫩了。”
唐御冰疼得腰都快折了,单手撑着沙发才能勉强站稳,抬头瞅着南宫情冉那副得意到尾巴翘上天的样子,只能认栽,摆了摆手:“行,你厉害,我输了还不行吗?”
南宫情冉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得意之情。
她嘴角高高上扬:“哼,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 !”
“那还不是因为我知道错了,要不然干嘛求饶?”唐御冰赶紧趁机坐下,轻轻揉着腰间,感觉好痛。
南宫情冉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既然知道错了,那就给老娘跪下认错吧~。”
“跪下认错?!”唐御冰瞬间跳了起来,“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看来某人对跪下认错这件事很抗拒啊~。”
”谁家认错还得跪下? ”唐御冰梗着脖子反驳,语速跟打机关枪似的:
“你自己算算看,我们之间哪一次不是我哄你宠你?就这一次犯错你就要我跪? 讲点道理行不行?!”
南宫情冉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明显的不悦:“哟呵,好大的脾气啊。”
“是啊,我脾气大。”唐御冰把胸脯挺得像块门板,故意把话往夸张了说,“我认错态度不好,我刚刚还挠你痒痒,我罪大恶极!南宫情冉你行,你厉害,你了不起,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就是真理!”
“哦豁。”南宫情冉突然眯起眼,嘴角勾起个不怀好意的弧度,“脾气这么大,看来刚才给你按那几下,力道还是太温柔了?”
唐御冰瞳孔猛然一缩,瞬间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急忙求饶:“等等!有话好好说!我错了还不行吗?”
“不行,晚啦!”
南宫情冉拖长的调子裹着坏笑,趁唐御冰愣神的瞬间,拇指按在她后颈最敏感的那根筋上。
“嘶……。”唐御冰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眼泪差点飙出来,慌忙去扒她的手,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情冉,我错了,我错了。”
可南宫情冉手上的力道半点没松,反而笑得更欢了,另一只手也凑过来,拇指食指跟两把小钳子似的掐住她脖子两侧,轻轻碾着问:“嘿嘿,现在说,跪不跪?”
唐御冰感觉自己快疯了,这女人是属螃蟹的吗?
怎么这么爱折腾人!
她试图挡住南宫情冉朝自己捏来的攻击。
没想到对方是个老六!
见捏不到肩膀,手嗖地往下滑,攥住她的大腿肉就拧,还趁乱往她腰眼上挠了两把。
“啊~~,唔~~哈哈,别再挠我了..。”唐御冰瞬间破防,笑得浑身发软,眼泪混着笑声往外飙,双手在空中瞎扑腾,“我跪!我跪还不行吗!”
心中既无奈又屈辱,只好选择屈服。
拳头攥得咯吱响,手背青筋都蹦了出来,那点骄傲在接连不断的痒意里碎成了渣。
她咬着牙挣扎了半天,最后长叹了口气,缓缓地、不情不愿地屈了膝,跪在了南宫情冉面前。
南宫情冉见此情形,这才心满意足地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早这样不就好了?非要我亲自给你上课~。”
唐御冰揉着自己泛红的脖颈,那里还残留着几分痒意,她恶狠狠地瞪了南宫情冉一眼,那眼神明晃晃写着:你别得意太早!
论力气,她要是真较真,南宫情冉压根不是对手,可谁让自己求生欲爆棚,故意放了太平洋那么多水呢。
“哟~,瞪我呢? ”南宫情冉一眼就看穿了唐御冰在想什么,略带得意地轻哼一声,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你这是什么眼神啊?”
“哼…… 。”唐御冰被捏着下巴,脖子还梗得跟钢筋似的,声音里带着点没散的傲气,“你就这么喜欢玩这种羞辱人的把戏?”
“羞辱?这词用得可不对哦~。”南宫情冉往前凑了凑,鼻尖几乎碰到唐御冰的耳廓,“老婆你这么可爱,我疼你还来不及,哪舍得欺负?”
“你刚刚还掐我脖子,还挠我痒痒,现在又说舍不得我?”
“我掐你脖子,挠你痒痒,那是因为你犯错在先呀~,谁让你惹我生气呢?”
唐御冰的脸颊如火般炙热,支支吾吾了半天,最终才勉强挤出一句话:“哼,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话虽硬气,那声音里的羞赧却藏不住,跟含了颗糖似的,甜丝丝的。
妖精!南宫情冉简直就是一个妖精!
南宫情冉笑出声,抬手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站起身:“老婆~ 我突然改主意了,你给我唱首《征服》,我立马就让你起来,怎么样?”
“不要!不要!”唐御冰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声音都带上了点急,“太羞耻了!”
可南宫情冉哪会轻易放过她,双手抱臂往后退了半步,挑眉道:“不要?那就继续跪着吧!”
唐御冰一听,心里顿时慌了神。
膝盖早就跪得发麻,再跪下去怕是要废了。
“等等!别啊!要不这样吧,你唱首征服,我就给你唱征服。”
“你还敢跟我讲价还价?你要是再不唱,那就继续老老实实跪着吧!”
唐御冰赶紧眨巴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眼神里透着点讨好和无辜,急声道:“别啊!我唱还不行嘛,真是怕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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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夜星
酒吧里的霓虹灯却比星星还晃眼,红的绿的紫的在墙上滚来滚去,混着威士忌的醇香和淡淡的烟草味,把空气搅得又迷又烈。
吧台后面,沈言慀一身黑色紧身衣裹着利落的线条,马丁靴踩在地板上没声,手里的摇酒壶“哐当哐当”转得带劲。
垂着眼帘专注调酒的样子,比舞台中央开嗓的主唱还抓眼球,连指尖划过冰块的弧度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利落。
周围的客人不时投来欣赏的目光。
有人小声嘀咕:“这新来的调酒师也太绝了吧?”
“你看她穿那身黑,又酷又辣,调个酒都跟耍帅似的。”
“好像是呢,哇塞,不仅调酒厉害,人还蛮漂亮的呢。”另一个客人附和着,语气里满是赞叹。
“要不我现在就去要个微信?感觉错过了会后悔。”又有人蠢蠢欲动,脸上写满了期待。
正说着,一个穿露背吊带的女人踩着细高跟晃了过来,裙摆扫过地板带起阵香风。
她眼尾勾着红,嘴角挂着点勾人的笑,直勾勾盯着沈言慀,眼里的兴趣都快溢出来了。
“好帅啊,小姐姐!” 女人娇嗲的声音在沈言慀耳边响起。
同时,涂着亮粉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那动作看似随意,实则暗藏玄机。
沈言慀眼皮抬了抬,侧过脸时脸上挂着职业微笑,眼尾却透着点疏离,手里摇酒壶哐当一声磕在吧台上,动作半点没乱:“谢谢夸奖,请问要点什么?”
女人没接话,反而得寸进尺起来。
那只涂着亮甲油的手顺着沈言慀结实的手臂往下滑,指尖有意无意地蹭着皮肤,那暧昧,简直写在脸上了。
“陪我喝一杯?”
“抱歉,我只负责调酒。”沈言慀不动声色地往旁边挪了挪,避开那只作乱的手,“请这位小姐自重。”
“装什么装啊?我又没要求你陪我睡觉?喝一杯都不行?”
“这位小姐,我再说一遍,我仅负责调酒,请您注意自己的行为举止。”
女人心里头可不甘心就这么吃瘪,又不甘心地朝着沈言慀靠了过去,打算用更直白大胆的方式继续撩拨她,“真的不来一杯吗?我请客,姐姐给个面子呗。”
“我已经说过了,我在工作。”沈言慀皱起眉,“如果不点单,麻烦让一下,别影响我做事。”
女人像是被点燃了好胜心,非但没退,眼里的兴致反倒更浓了。
她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怼到沈言慀眼前,“加个微信总行吧?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一起喝一杯呢?”
沈言慀眉头紧紧锁在一起,心里头那叫一个纠结。
加吧,膈应得慌。
不加吧,看这女人的架势,保不齐要在吧台闹起来。
她盯着那二维码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行吧,不过说好了,就只是工作上的联系。”
说着,她掏出手机咔嚓扫了一下,没等对方反应,手一缩就把手机揣回兜里,动作一气呵成。
紧接着,低头继续摆弄手里的摇酒壶,“哐当哐当”摇得震天响,愣是把那女人当成了空气,任对方再怎么抛媚眼,都懒得抬一下眼皮。
女人被这操作整得愣了愣,显然没料到会是这反应,但她还是没死心,又往吧台凑了凑,想着通过唠嗑来拉近关系:“姐姐,你这调酒手艺在哪学的啊?看着也太专业了。”
沈言慀头都没抬,手里的量杯倒得精准,嘴上应付着:“谢谢,在国外学过一阵子。”
“那姐姐一定去过很多地方吧?”女人继续找着话题。
她看着沈言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眼睛都快直了,心想这双手真是漂亮啊,摸起来应该也舒服吧?
沈言慀微微皱眉,漫不经心地应道,“嗯,国内外都跑过。”
“哇塞,怪不得这么厉害!以后可得好好向姐姐请教请教了。”女人立马拍起了马屁。
手指有意无意地划过吧台,想趁机去摸沈言慀放在台面上的手。
沈言慀眼疾手快地把手收了回来,面露不悦,“我也只是业余工作,不算太厉害。”
她太清楚了,这女人不过是来找点刺激,哪是真心对调酒感兴趣啊。
“姐姐你太谦虚了~ 。”女人顺着沈言慀的话往下接,心里头盘算着下一步怎么撩,“我还从没跟调酒师姐姐这么近距离接触过呢~。”
“……。”沈言慀心里烦躁得很,她最烦这种目的性太强的人。
最主要的是,对方还非得装出一副纯良无害的样子,摆明了是想装出一副“跟你玩玩”的态度,实则就是明摆着的玩弄感情。
虽然对这种事情见多了,但心里还是不爽。
见沈言慀还是这副冷淡样,女人明显不乐意了。
她身子往前一探,几乎要趴在吧台上,伸手就轻轻碰了碰沈言慀耳垂上那颗闪瞎眼的钻石耳钉,指尖带着点刻意的温度。
沈言慀跟被针扎了似的,猛地一怔,脸上瞬间布满厌恶,想都没想就扬手拍开那只手,动作又快又狠。
拍完立马往后退了两步,拉开距离,“不好意思,请您别再骚扰我了!谢谢!”
周围的目光一下全聚了过来,有人停下喝酒,有人伸长脖子往这边瞅,窃窃私语。
就在这时,一个穿修身连衣裙的女人走了过来,裙摆扫过地板带起阵淡淡的香风,气场拿捏得刚刚好。
她径直走到吧台边,冲正在调酒的沈言慀抛去一句甜得发腻的“宝宝~。”
沈言慀手一抖,摇酒壶差点没拿稳,慌忙抬头看去,看清来人时眼睛都直了,惊讶得舌头打了结:“阿,阿愿,你……你怎么来了?”
“宝宝,工作很忙呀?”顾愿的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旁边的女人,语气听着像随口闲聊,眼神却跟扫描仪似的,带着股无形的压迫感,“这位是?”
沈言慀这才缓过神,脸上挤出点不自然的笑,手还在无意识地擦着酒杯:“就一位顾客,刚才想请我喝杯酒来着。”
顾愿听了,瞬间就明白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她转过去,狠狠剜了那女人一眼,语气里的警告藏都藏不住:“看来你对我的人有点误会啊,她工作的时候,除了我,不太喜欢被别人打扰,更别提喝酒了。”
那女人见来者气场凶悍,心里咯噔一下,慌忙摆手辩解:“不是的……我……我就是看这位调酒师手法专业,想交流一下而已。”
“交流手法?用碰她的手来交流吗?”
“谁碰她手了?不过是碰一下耳朵而已,至于吗?”
“至于吗?”顾愿笑了,那笑容不达眼底,带着股说不出的寒意,“当然至于了!她是我的人,碰她哪里都不行!”
女人瞬间被这霸道得理直气壮的话给气笑了,怒气上头,忍不住开口讽刺,“呵呵,你的人?你是她什么人啊?这么霸道?”
“我?”顾愿往前一步,“我是她女朋友啊~,你又是谁啊?”
“我…我…。”女人被这句话砸得面红耳赤,像是被当众泼了盆冷水,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最后只能恨恨地瞪了一眼,转身几乎是逃着离开了。
顾愿见人走了,脸上的戾气褪得一干二净,转身看向沈言慀时,眼里的柔情都快溢出来了,“宝宝,怎么跑到这来上班了?”